「生物黑客」是什麼人？

文：好未來

圖片來源：gizmodo

還記得美國科幻電影《X戰警》中那一群變種人吧，他們由於存在基因變異，於是擁有各種各樣的超能力，不過這畢竟是虛構情節，不足為奇。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如今《X戰警》的一幕可能會變成現實。

一名叫約西亞·蔡納的生物黑客（Biohacker，是近幾年在歐美地區興起的新詞），他就想讓自己成為擁有超能力的人，於是就試圖使用CRISPR（基因剪刀）工具修改自己的DNA，這在歷史上可是史無前例的。

這個蔡納何許人也，不會是個瘋子吧?不不不，人家可是有芝加哥大學的生物化學博士學位的科學家，還曾在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工作過呢。不過這傢伙還真有點瘋狂，他居然辭去了工作開始搗鼓起了對他來說真正有用的科學實驗，比如試圖編輯自己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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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2012遺傳工程技術CRISPR的出現，預示著基因工程更簡單、更快、更便宜。這就激發了DIY科學家的潛力，他們試圖通過基因修改植物、昆蟲、動物甚至是人類。他們夢想著有一天人類不再受與生俱來的DNA的束縛，每個人都可以破解自己的基因組來增強他們的智力，甚至是治癒疾病。不過這個未來還有一段路要走。但是近年來科學的進步已經足夠讓蔡納的夢想比真正的瘋子還要瘋狂。今年，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批准了所謂的「 第一基因療法 」；這是一種治療兒童白血病的方法，它通過基因改良來改造病人自身的血細胞。2017年11月，有一項重大的壯舉，研究人員利用基因改變了一個人的體內細胞。與此同時，蔡納也在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而且每個實驗都變得越來越大膽，風險也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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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他竟然給自己做了糞便移植手術，試圖治療多年來一直困擾他的腸胃問題，就因為這事他登上了媒體的頭條。當時，專家們並不看好這個手術；不過術後他的排便狀態大大改善，然而由於他的實驗缺乏科學研究的嚴謹性，也沒有多個研究參與者或對照組，甚至沒有一個完全無菌的環境，很難對這個實驗得出任何確切的結論。

但蔡納覺得不過癮。於是，今年早些時候，他從一種發光水母身上提取綠色熒光基因，注射到自己體內，想看看自己會不會也發光。結果他並沒有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小夜燈，但一家生物技術公司在研究過他的皮膚組織後發現，他已經成功將這個原本屬於水母的基因，安到自己的身上，融為一體，只是這個基因沒有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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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又往自己胳膊上注射能增大肌肉的基因。

與其他基因組工程技術相比，CRISPR是一項新興技術。科學文獻表明，它可能會引發不可知的後果。

「我現在的座右銘是：如果每個人都相信某事，那麼我應該研究相反的東西。」他也認為，由於CRISPR有很多不確定性，確實太危險。但深入研究後，他認為CRISPR潛在的脫靶效應被誇大了。這一問題引起了科學家的爭論，一些科學家也認同他的觀點，但有些人卻認為這是危險的做法，他們懷疑用CRISPR技術會導致患癌症的風險。

蔡納不同意。他說自己過去喜歡抽煙，這可是一個很有可能致癌的習慣。他認為用CRISPR給自己帶來癌症的幾率可能更低。（我們尚不知道可不可能是真的。）他納悶為什麼吸煙在社會上是相對可以被接受的，但是為了好玩而設計自己的基因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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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工程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DeskGen這樣的軟體來設計定製的DNA序列，然後在互聯網上訂購DNA。蔡納自己也開了一家專門賣這些DNA的生物公司——奧丁。

蔡納並不是唯一一個DIY生物狂熱分子。從2010布魯克林區的GenSpace生物科技實驗室開始，美國社區科學實驗室的數量迅速增長。蔡納甚至不是第一個進行不受監管基因工程的人。去年，生物公司BioViva的CEO莉茲帕里什給自己做了一個抗衰老的基因改造。今年早些時候，微生物學家布賴恩·漢利也因嘗試基因治療來強壯身體而受到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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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蔡納也為自己樹敵不少：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FDA）就禁止他的公司售賣發光基因。該機構認為這些產品的銷售是違法的，他們對所涉及的安全風險表示擔憂。而就在前不久FDA還發出了嚴厲的警告，阻止他給自己編輯基因。

德國政府也與蔡納爭執不休，聲稱發現一種病原體污染了他售賣的某種基因序列，因此對他的公司下達了進口禁令。蔡納認為這種污染不是源於他的實驗室，他表示他的實驗室對其他樣品進行了測序，並沒有任何問題。

另一個生物黑客認為，他讓社會嚴重低估了DIY人類基因組技術的困難性。

但令人驚訝的是，蔡納在科學界也獲得了相當的尊重，著名的哈佛遺傳學家喬治·丘奇就簽約成為了蔡納公司的顧問。

不過給自己編輯基因並不受法律監管，而且關於蔡納所使用的方法，在人體中的效果也並未經過證實，存在著很大的風險性，所以此事的爭議很大，他的做法也受到很多批評和質疑。

畢竟基因工程革命還處於初期階段。生物黑客界的比爾蓋茨或史蒂夫·喬布斯也尚未出現。

因而對於自己編輯基因事件我們不能盲目的崇拜，更不希望人們去模仿。究竟該如何對待和監管生物黑客，仍需我們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