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是種怎樣的滋味?


飛機剛把我扔在繁花似錦的南國,這個問題又把我拽回遙遠的北方。

出生在北方一個普通鄉村的我,成年後飄蕩祖國的大江南北,遠離故鄉,時間久了,也就有了鄉愁。

前幾天出差,正值清明,順道回到了久別的故鄉。到家已近天黑,我毅然拒絕了所有親朋好友的盛邀,絕然地打開了滿目凄涼的老屋。

晚飯在堂哥家吃過已是晚上十點多,打著堂哥借我的手電筒,一頭扎進漆黑的街道。老家的村裡,人越來越少,到了晚上更是少見人煙。走在空曠的街道上,連狗聲竟然也沒有聽到。一個人的腳步晃到老屋,開門進去,家裡電倒是正常,就著燈光,抖落開堂屋的鋪蓋,無數的老鼠屎落了下來,有的砸在我的腳面,有的落在涼席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一個人躺在床上,聞著被褥上刺鼻的霉味,很快進入了夢想。

老屋就是老屋,睡覺還是那麼踏實!

早上醒來天已天亮,我用枕頭掂起腦袋,望著屋裡的一切,厚厚的灰塵里,藏著濃濃的記憶,稍一眯眼,彷彿能看見家人在屋裡來回穿梭的樣子。

門外走廊的東頭,停著早已報廢的自行車,自己也曾騎過、坐過的自行車。

廚房裡柴火還在,鍋碗還在,彷彿昨天還曾飄出過炊煙。

在以往的很多年間里,母親電話里經常提及的無花果總算看到了,果然是無花果,它就這樣很突兀地長了出來,沒有花,跟葉子一起就冒了出來。

長的比我還高的牡丹花,據母親講是白色,但一直未見。早春的季節里,牡丹照常又舉起了碩大、滿枝頭的骨朵,可惜又是一個獨自開放的季節。牡丹後邊那是棵銀杏樹,母親說到了秋天,秋風過後,一夜間院子里能鋪滿厚厚的、金黃色的銀杏葉。銀杏葉沒看見,倒是在大門裡側看到了滿滿一袋子銀杏果。銀杏果每年都能結很多,大多數都送給了有用的鄉親,但每年都送不完,總有些剩了下來。

院子里只剩下牡丹和芍藥長的很旺,別的就沒了什麼生機。對我來講,也沒什麼好奇,以前也頂多是春節的時候才可能回老家,冬天的老家連牡丹和芍藥也不會有的。在很多年裡,只有我在新疆的時候,夏天回過一次老家,被當時院里那滿滿當當的綠色驚詫了雙眼,有葡萄、石榴、枸杞和數不清的菊花、月季,當然,那時也有牡丹和芍藥,只是花期早過。雖然是夏天,但葡萄未熟、無花果尚青,愣是讓老父親唏噓了好久,覺得我沒能吃上他種的這些果子,好像是他的責任。

父親走了。

母親也走了。

再也沒有了春節時擠火車、轉汽車天南地北往家趕的時候了。現在過年看到別人在那兒抓耳撓腮、急三猴四涮票的時候,心裡竟然生出許多羨慕。

以前在超市經常見一種速凍水餃,叫「思念」。聽見很多人說過:不就個餃子嘛,還思念!我心裡想,你懂個屁!

離家越來越遠了,鄉愁越來越濃。

離家越來越久了,鄉愁越來越深。

鄉愁是一種思念,鄉愁是一種滋味,鄉愁是一種回味。

鄉愁是父親那句「少喝酒、別逞能」,鄉愁是母親電話里的「槐花開了、柳樹綠了」;鄉愁是清晨街道上的雞飛狗跳,鄉愁是村頭暮色里的炊煙。

遊子,總是需要一顆無比強大的心,

他能揮別寒風裡父親的拐杖,走向遠方;

遊子,總是需要一顆十分執著的心,

他能揮別黃昏里母親的白髮,奔向他鄉。

回首時,只見寒風、黃昏和落滿了塵埃的老屋。

……


鄉愁是是無邊的相思,鄉愁是家的味道,鄉愁是媽媽的味道!

昨天,老家下雪了,一時間,朋友圈裡好多都是親朋發的老家下雪的視頻和圖片。看著熟悉的村道,熟悉的田野,被大雪覆蓋,變成熟悉的雪地。內心悵然,恍惚間,家鄉的氣息隔著手機屏幕撲面而來,這氣息,即為鄉愁。

鄉愁是「某某某,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呢」?。少時貪玩,外出玩耍,是樂不思蜀樂而忘返。直到母親喊我吃飯的聲音在村中響起,直到小夥伴提醒我家人喊我回家吃飯,才收回貪玩的性子,不情不願地回家吃飯。長大後,心性收斂,遠離家鄉,想家的時候,耳畔不時會響起家人喊我回家吃飯的聲音,只是記憶中的聲音早已一去不復返。

鄉愁是「最近好的嗎,怎麼不給家裡打電話」。想著閑時回家,就不用時時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了。結果,工作忙碌起來,根本不知何月何日有空閑,連著兩三個月都在工作狀態,回家的計劃就這樣擱淺了,也忘記了打電話問候家人。直到收到雙親的來電,在電話那端問我「最近好的嗎,怎麼不給家裡打電話」,頓時淚濕眼眶。

鄉愁是冬日裡家裡的熱炕,是一碗散發著香味的臊子面,是日落西山時的那抹斜陽……就想著,早日回到家,洗去風塵,吃一口家裡的飯菜。大家有鄉愁的滋味嗎?


一直沒能離開太久…,品味鄉愁,就是我記憶中的質樸的童年。

小時候住在農場里,一個很大的院子,幾排破舊的平房。平時有十幾戶在那生活,可一到過年,就會只剩下一兩戶人家。

夢裡的那個院子,牆總那麼高,記得那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爬上倚牆的那棵已經枯萎的歪脖樹,看近處的綠色和遠方的炊煙…

我的心緒似乎在那時就開始成長,然後陪伴了我走過質樸童年,進入懵懂少年,然後,似乎就停止了生長,直到現在,我還是當初弱弱的心懷……

那時讀鄉愁,就是別人心裡那張思家的郵票,而我可笑的小心靈,卻是想著長大遠遠的高飛後,再回頭才是自己的鄉愁。

鄉愁是是眼裡的美好,是夢裡的心結,是飄零的苦澀,是想家的安詳…

現在,高樓大廈,鄉愁離我們越來越遠了…。孩子們小小的鄉愁,也許只會存在於填寫學籍卡片時對籍貫的迷惑。

家鄉,對於今天的孩子們也許是另一種意義,那就是等他們金榜題名,成為棟樑,或踏實工作,幸福家庭,我願他們說起鄉愁,就能回家看看父母,我願他們寫起鄉愁,就能想到……祖國。


鄉愁是一種味道。

現在想想,有幾年沒回故鄉看看了?

春天萬物復甦,仍帶有一絲寒意,賴在被窩裡不想起來,奶奶在炕下拉著風箱,呼哧呼哧的,猶如古老的旋律,鍋里冒出的熱氣翻騰著,又散開,不大會屋裡都被這熱氣佔滿了,有一股飯菜的味道,招的我肚子咕嚕嚕想,可我就是不想起來。

夏天最記憶猶新的是蚊子的叫聲,別管窗戶有幾層網,它們總是能鑽進來,昏黃的燈光下,爺爺抽著旱煙,吧唧吧唧,奶奶搖著蒲扇給我驅趕蚊子,可怎麼趕,身上還是被咬幾個大包,嗡嗡嗡,嗡嗡嗡。那時候很討厭,現在,卻很懷念。

秋天最好了,我喜歡秋天。爺爺前面趕著裝滿玉米的驢車,我和奶奶在後面跟著,奶奶說今年糧食賣好了給我買好吃的,買新衣服。

冬天來了我和玩伴們開始瘋玩了,堆雪人,逮三雞,嗚啦啦的大部隊在河溝的冰面上滑雪撬,小臉通紅可就不回家。

聽我爸說,現在村裡就剩些老人了,凄涼的很。奶奶的頭髮已斑白了吧,爺爺的腰更彎了吧。

鄉愁,是一種味道。這味道我說不出,但我仍能聞到。


感謝邀請!

鄉愁——清明節 又一次失約為父親撐傘

告別父親(清明憶父 )

李康和

輕輕的您走了, 正如您輕輕的來; 您輕輕的揮手, 踏上往西的征程。 那河畔的瓜秧, 是您勞作的影子; 池塘邊的音容,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禾苗, 油油的在田間顯擺; 在河水的歡暢里, 您甘願做一株水草! 那籬笆邊的土地, 不是黃金,卻是生命; 在您的汗水裡, 沉澱著豐收的景象。 付出,撐起一個家, 向更遠的目標邁進; 肩挑滿擔碩果, 在碩果的喜悅中小憩。 您已婉拒小憩, 無聲是別離的音符; 鳴蟲也為您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荷塘! 悄悄的您走了, 正如您悄悄的來; 您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星半點。

又見一年春草綠 ,梨花風起清明時 。每一年的清明 ,都是鄉愁肆虐折磨那些異鄉人的日子 。雖然歲月久了 ,也有了"早把異鄉當故鄉"的感觸 。可清明到來時 ,心中卻還是汨汨地流淌著一條名叫思鄉的小河 。清明 ,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像是約定好一樣 ,如期而至 。夢裡思念的人 ,醒來總默默承諾 ,等到春暖花開時 ,一定去看您 。看您寂寞守候的居所 ,是否讓綠茵小草擠滿 ,把您那被寒風禿廢的傷痕遮蓋 。那爭相開放的野花 ,盈滿著露滴 ,是您流淚還是我哭泣 。春風拂面雨紛紛 ,最親的人 ,彼此近在咫尺 ,面前卻橫著一條跨不過的路 。一邊是故親 ,一邊是哀思 ,遙相望 ,無語凝咽 ,唯有淚兩行 。在微風拂動的杉木松樹間 ,我聽到您親和的叮囑 ,在紙火點燃的香燭前 ,您的音容笑貌貼近我的臉龐 。一陣被涼風吹落的花瓣雨 ,驚飛了無數只白蝶夢 ,原來只是一場撕心裂肺 。

一百多里的距離我用思念一?丈量 ,卻敵不過那一塊冷硬殘缺的墓碑 。天國的父親是否安好 ?我卻無從知曉 。點一盞心燈 ,讓那忽明忽暗的亮光 ,帶去我無限的哀思與敬意 。漫山遍野的枯草彰顯著曾經有過的盎然 ,我把對您的思念印在那一張張黃裱紙上 ,隨燭火灰飛煙滅 ,紙灰似白蝶環冢翩翩 。白馬水渠在春風的撫拂下輕聲嗚咽 ,渠水早已流干 ,對門山在艷陽的寫意下肅然起敬 。您曾在這片熱土灑下汗水 ,為的是在這裡紮根散枝 。今天 ,又到清明 ,我在風中憶您念您 ,您在他鄉還好嗎 ?我們在網上用文字祭奠緬懷您 ,為您掛青撐傘 ,讓它為您避風擋雨 。雖說這只是一種形式 ,可更多的是我們對您的感恩與崇敬 。我們定會秉承來自於您的傳承 ,揚起生命的風帆 ,乘風破浪 !

昨夜的相見怎就那樣短暫 ,還是那件舊汗衫 ,生前穿了再穿 。還是那臨終前的病容 那張發黃得讓人心碎的臉 ,昔日話多的父親 ,怎就沉默無言 。多想 ,再親親您的臉 ,讓您的胡茬扎扎我的唇 。多想 ,您拉住我的手 ,反身將我高高舉起 。可一會兒功夫 ,您就悄悄而去 。恍然大悟間 ,原來與您失約已四十餘載 。我始終相信 ,逝去的只是您衰弱的身體 ,升華的卻是您永恆的靈魂 。我們健康快樂的過好每一天 ,一定也是您心中最大的期望 。如果死亡可以交換 ,我願意去替您承受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 ,我願做個更乖巧的孩子 。如果生命可以延續, 我願為您向天再借五百年 。

自從您住進對面那個向陽山坡後 ,通往您居地的小路就很少為我疏通 。您淡去的音容笑貌有多涼 ,我的鄉愁就有多滄桑 。慢步在新建的鄉村公路上 ,我卻找不到當年那種小鳥歸巢的雀躍 。積攢的思念如一路雨色 ,濕漉漉灰濛濛 ,紛紛揚揚 ,凄凄涼涼 。想像中您的住所 ,已野草瘋長 ,而我 卻不忍摘除這還在蔓延的荒涼 。它們是您寂靜時光里 ,唯一不離不棄的夥伴 。就算長跪在您腳下 ,也敲不開您緊閉的房門 ,絕不會讓我踏進您的家 。只能跪在墓碑前 聽見您來自泥土深處的呼喚 。一世父子情 ,不及這萋萋青草緣 ,只有它們能陪您到永遠 。而他年是否能魂歸故里 ,我無從知曉 。暫且只能做一朵流雲 ,向您的天空作剎那遙望後 ,轉身與你成陌路天涯 。

曾經 ,您面朝黃土背朝天 ,方方菜地映出您辛勤勞作的身影 。曾經 ,您長滿老繭的雙手揮舞著農具 ,在田園阡陌間耕耘了幾代人的夢想 。曾經 ,您善良地幫扶了多少鄉鄰 。曾經 ,您用靈巧演繹行動 ,啟迪我人生 。高大的身軀 ,瘦弱成一把乾柴 ,將一生燃盡 ,照亮我們的前程 。四十多載的光輝人生 ,從此划上了圓滿的句號 。

清明的微風 ,裊娜幾許哀傷的情愫, 攜帶無限的哀思 ,吹過你長眠的山坡 。四月的細雨 ,宛若我們深情的淚水 ,潤澤你腳下的土壤 。潔白的鮮花 ,承載無聲的祭奠 ,祈願您在天國再無病痛 ,永遠安好 !


遠在他鄉的遊子,對家鄉對親人的思念,便是鄉愁。這是古代詩詞的一大主題,也是任何人都難以割斷的情愫。如:

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三更歸夢三更後。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悠悠天宇曠,切切故鄉情。

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請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身安處是吾鄉。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一叫一迴腸一斷,三春三月憶三巴。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唯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

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


鄉愁是春花夏雨

是秋葉冬雪

鄉愁是五六點鐘的炊煙,

是夕陽西下的一抹晚霞

鄉愁是媽媽做的一碗熱

湯麵

是母親站在村口樹下

眺望兒歸的淚眼

鄉愁是中秋節的圓月

是圓月下秋蟲鳴叫的

思念

鄉愁是家鄉的故友

是兒時的玩伴

鄉愁是雨打芭蕉

是淚濕欄杆

鄉愁是春日的凄雨

是秋日的孤雁

鄉愁是一間茅屋

是在屋裡聽故事的少年

鄉愁是大漠戈壁灘

是長河落日圓

鄉愁是遊子的眼淚

是在外的舉步維艱

鄉愁是詩是歌是畫

鄉愁是擼起袖子加油干

的源泉

你問我鄉愁是什麼

鄉愁是美好是祝願

鄉愁永駐每個人的

心間


這是我三年前寫的文字,那時候我們鄉正全力推進城鎮化。

挖掘機在村子裡拆除房屋,發出一陣又一陣憤怒的牛吼聲。

忽然間生了鄉愁。

多少回出現在夢裡的是綠樹成蔭的院落,魂縈夢繞的村莊還是很多年前的舊模樣。

記憶中的故鄉「綠樹環繞屋舍,森林簇擁村莊」;有茂密的竹林,晨晚有鳥兒快樂的喧鬧;有滿坡的荻草,秋來葉紅穗白映晚霞;有縱橫交錯的溝渠,夏日荷葉田田浮萍滿池塘。

農家的院子可以沒有圍牆,但必定滿植樹木。最普通的樹是洋槐、榆樹、楝樹和泡桐等。

椿樹有臭椿和香椿之分,楊樹有大官楊、小葉楊、毛白楊等多個品種。 「九九楊落地,十九杏花開」。毛白楊未生葉先有絮,這種楊絮落地時是紫紅色毛茸茸的穗子,不像柳絮春來漫天作雪飛;那時我們喜歡拿它當蟲子去嚇唬女生。小葉楊的葉子在穀雨之前可以像嫩柳絮一樣食用,焯熟了可涼拌鮮吃,也可以晒乾貯存到冬天當包子餡。母親當年做的這種菜角子,每回憶及總感到唇齒留香。

小院里常栽種桃、杏、棗、核桃、石榴、葡萄等果樹。小男生誰沒有投擲過別人家枝頭的大棗,偷摘過誰家垂枝在矮牆外的青杏?女孩子誰沒有蹲在葡萄架下,在七夕夜深時想聽一聽牛郎織女的悄悄話?

村子的西面是不知邊際的槐林。夏曆三月槐花吐蕊枝結珠玉,整個樹冠只見白花兒不見綠葉,好像苗族少女盛裝時繁花似錦的滿頭銀飾。

這個時節,外地口音的養蜂人要來此安營紮寨。我們遠遠地看他們在那一口口大箱子旁忙碌,聽著采粉的蜜蜂們嚶嚶嗡嗡,嗅到的是郁馥芬芳。

每年暑假,槐林是孩子們的天堂。雨後采蘑菇晴天爬樹掏斑鳩,乏了就躺在樹下乘涼。樹下地上是一水兒鬆軟的細沙,光脊背枕在裸露出地面的樹根上,閉著眼睛聽風吹林梢聽鳥兒啁啾。興緻來了,每人掐一片葉子噙在唇間信口而吹,吹得枝葉亂顫。

村南溝濠縱橫、葦荻相間,這裡是孩子們的另一個樂園。吃茭白,剝蓮蓬,挖泥鰍,捉青蛙,摸魚蝦,頂一片荷葉在水中嬉戲,比賽看誰潛水的時間長……

如今,槐林地變成了耕地,池塘溝渠之處覆蓋著莊稼。舊時風物蕩然,到哪裡去尋找蹤跡!

新村規劃,家家庭院面積銳減。後來富裕起來的農人更新屋舍,四面建築已將院落封閉,院子中心成了「天井」。在多數人家裡,這小小一片空地也往往鋪了磚,或者用混凝土硬化了——整個院子已是寸草難生,更遑論樹木。加之幾年前綜合治理農村環境,院前屋後的樹木又慘遭浩劫,現在又將入住高樓永遠告別庭院——「榆柳蔭後檐,桃李羅堂前」的鄉村景觀終成歷史。

我的鄉愁就是這樣被一點點沉積醞釀發酵起來的。

願鄉村永遠承載著我們美好的記憶,有綠樹給鳥兒棲息歌唱,有清澈河水任魚兒自在游弋,永遠保有靜謐的環境和未經污染的白雲藍天——就像有人所總結的:鄉村,民風淳樸,風景宜人,空氣清新。

願我的鄉愁里多一些甜蜜少一些悵惘。

感謝您的閱讀!????


鄉愁就是鄉戀

鄉戀,是一條幽靜情路。

一頭連著我,一頭牽著鄉土。鄉戀,是剪不斷的思緒。梳理難清晰,理清更是添亂。鄉戀,是找尋遺落記憶。韶華早不在,鬢白鄉音未改。鄉戀,看看那石磨石碾。碾米磨出面,留有齒下記痕。鄉戀,看已全散板水車。風華難復載,水輪腐亂無礙。鄉戀,青苔遍布老井台。水早不甘甜,喉中倒騰鄉味。鄉戀,那已半蹋的小院。門鎖綉斑斑,鑰匙難把門開。鄉戀,村頭一不朽古樹。發小成翁嫗,弄孫怡情暢快。鄉戀,那裊裊屋頂炊煙。誘惑的瀰漫,回味咀嚼青泛。鄉戀,無法回來的童年。彌補一生撼,細數渠壟涵管。鄉戀,無際金色的原野。

體味不揚鞭,就想豐衣足食。鄉戀,身處天涯與海角。早插翅展飛,回到她的懷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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