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日本電影的毀三觀?
其實,無論哪個國家的電影,總不免多有毀三觀的。因為電影作為藝術,它的特性,就天然地喜歡錶現極端的一面。我們評判事物,總容易因為個別例子就把問題上升到一個總體的判斷。
但是,日本電影的毀三觀,確實是全世界最特出的,這個很難否認。比如講亂倫,據統計日本電影的此類題材數量都大概是全球總和。所以,不需列數據,不用講道理,日本電影的三觀不正,給人的那個感覺都是非常強烈和直觀的。
話說1954年時,著名導演今村昌平搞出《豬肉與軍艦》這部片子,交給前輩小津安二郎審查。小津看過劇本後,厭惡的不得了,質問他:「你為什麼總想拍這些蛆蟲一樣的人?」 今村昌平回答:「我將書寫蛆蟲,至死方止。」
我一直覺得這段對話很有意思。在我看來,今村昌平才是日本電影的典型代表,而小津安二郎是日本導演中我唯一感覺三觀才算正常的。
我一直就比較喜歡琢磨小日本的事情,所以斗膽從民族性層面挖挖原因。
1,日本島國寡民導致和民族成為一個愛走極端的民族。
這一點,魯思.本尼迪克特的那本《菊與刀》說的比較明白。按她的分析,日本是封閉性的島國,國民整體心態帶有一種壓抑性,容易走低端,甚至久成病態。在搞電影時,這種國民個性很自然地被帶入到電影中去。
比如,一方面,日本電影的「小清新」,那真是無與倫比的文藝風,那個畫風,就是純粹的不食人間煙火,純粹的性冷淡氣質,那種優雅恬淡,那種美好寧靜讓人覺得面對美女意淫都是不可饒恕的罪。
另一方面,日本電影對於亂倫、暴力、色情、死亡、恐懼、畸戀、潔癖、變態的熾熱崇拜,整的和人間地獄差不多。像今村昌平的《鰻魚》《豬肉與軍艦》、大島諸的《感官世界》、深作欣二《大逃殺》、三原崇史《殺手阿一》、恐怖片《午夜凶鈴》、北野武的暴力美學《極惡非道》系列、《性愛狂想曲》等等,日本電影動不動就是群啪、亂倫、戳瞎眼睛、斷指、割腹、女鬼、肢解、鮮血、內臟,突如其來,毫無預兆。好萊塢電影起碼還要渲染一下,日本電影大氣乾脆的很,直接就來。
日本電影中這種「美」與「丑」的兩極化,是世界少有的,要說原因,只能遠溯源現象背後的文化本質,扯到日本民族的心理和根源上去。
2,日本文化傳統中的武士道精神,使得電影中的死亡等具有儀式化的意味,甚至有崇拜的傾向。
武士道,是日本獨有的文化傳統。這種傳統歷經千年洗腦式疏貫,已經深入而為一種民族性格。而這種民族性格使得日本電影也蒙上崇拜死亡、崇尚鮮血、輕視生命等毀三觀的色彩。
在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中,死亡是勇敢的表現,是強者的象徵。這種精神教化,使得崇拜勝者、鄙視弱者、視生命為極端重要又低端低賤的道德評判標準,滲透到每一個日本人心中。現實中的日本人,都異常害怕失敗,喜歡壓抑,因為他們往往把工作上、家庭中、愛情里,甚至是對於未來的神經質般的憂慮,都滲透到了電影中,形成了一種非常病態的電影美學。
比如,像拍出《情書》這種低端「純愛電影」的岩井俊二,在日本導演中絕對算三觀還合格的,竟然也會搞出《愛的捆綁》這部三觀顛覆的作品,什麼「強迫性緊縛症候群疾病」,什麼虐戀、什麼捆綁,統統上陣,變態的莫名其妙;還有像《世界奇妙物語》系列,基本上每一集都是讓觀眾三觀炸毀的手榴彈,就這樣播出幾十年,那種異想天開,不服不行。
3,日本文化有著強烈的「生者必滅,會者定離」的哀感文化。
都說中國文化是「樂感文化」,而日本文化是「哀感文學」。
就是說中國人樂觀,人生哲學就是「好死不如賴活」,往往是「冷也好熱也好活著就好」,容易自我安慰,遇事會自我開導,傻樂一番,難過的事情也就過去了。
日本文化化育下的國民,無論喜事喪事,一副苦逼臉是常態。因此,在電影中,那種難以名狀的物哀之美也自然容易視覺化,通姦、死亡、自殺、互殺、不倫之戀等等這些並非傳統道德的事情得以被搬上銀幕。這些電影場景,在我們這些道德意識隨時自查自檢的中國人看來,真是驚世駭俗,而從日本文化的視角看來,不過就是回歸傳統罷了。
像我們這裡高大全的主旋律,日本國民反倒覺得不可思議吧。
所以,日本電影的毀三觀,其實還是一個民族性和文化傳統的問題。
所謂三觀,按照羅蘭.巴特的解釋,就是某個社會集團便於治理訓誡出來的觀念。我想,這個世界,總有你不喜歡的三觀教育,換個角度,也許只是那個三觀不適合你而已。
無論你三觀有多正確,正確的像行走的教科書,也無論對方有多惡劣,只要不犯法、不妨礙到他人自由,往往都彼此苛求不得,實在沒必要隨時要給人上課。
因為,好不好是一回事,喜歡不喜歡是另一回事。話俗理不俗吧。
2018,5,31,晚閑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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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國的電影,不能說是毀三觀,只能說很有自己的特色。
雖然這聽起來就是一句廢話。
但是大量對比好萊塢電影、韓國電影、歐洲電影和島國電影之後你就會發現,唯有日本電影打破戲劇法則的方式很不同。
它非常喜歡鑽研一些極其幽微而狹小的情緒,然後把它藏在很絮叨、平靜的敘述里。
可以說,甚至有時都沒有任何可以捕捉到的電影節奏可言。
但是,在你觀看完整個電影后,你就是會感受到那一小點所帶來的一絲絲餘味,然後整個心都被它打動了。
這大概與日本文藝審美的取向,以及民族性格的傾向關係很大吧。
總之,很有點兒小意思。
比如廣木隆一導演的這部電影——《軟的生活》。
節奏慢的如同我們的生活本身。
將那些失意的、遭受痛苦的人的生活,一點點展露出來。
他的女主角,是個平凡的女子。對生活喪失了信心,對愛情沒有渴望。
整個人都散發著我很孤寂,但不需要你來憐憫的氣質。
生活本身,一點都不柔軟。它最喜歡的就是把本身柔軟的人,折磨到冷硬無比。
不再抱有希望,不再期待柔軟。
電影並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會這樣,人們該怎樣生活。
反正人們最終還是會絕望。
只是在絕望里,只要我看見一點陽光。或者誰給了我一塊糖,我就會笑的沒心沒肺,像不曾受過傷害那樣。
廣木隆一的風格,屬於比較喜歡帶著點絕望的軟情色,再把現實的真實呈現到你的面前,最終用很小的一個點帶來一絲治癒的效果。
整個電影都充斥著這種絕望和壓抑,鏡頭也很冷。
影片里每一個角色,沒有一直在訴說他們生活的很艱難。
但他們臉上和眼裡的哀傷,卻一直籠罩在一個基調的氣氛里。
平靜而努力地生活下去。
這也是唯一沒有選擇的選擇,否則又能怎樣呢?
日本電影對人性的陰暗面揭露的比較深刻,特別是一些小的細節,平時不易顯露的,而往往現實中就是這樣,只是大家不願意麵對,刻意迴避,像阿Q一樣的活著,可能跟日本國民的猥瑣本性契合,所以在電影中凸顯得比較強烈罷了。
比如《愚行錄》中揭示的不可逾越的階層關係,往上爬,就要踩著別人的肩膀,不惜各種卑鄙齷齪下流的手段,現實社會不是這樣嗎?你周圍有這樣的人嗎?
《背叛的街角》,出軌的男女主角,選擇默默結束關係,延續各自原本的生活,而各自的另一半,你以為就可憐嗎,你以為就乾淨嗎,只是苟活著罷了,沒有三觀般的活著,散夥嗎,成本大了,半輩子的成果付之東流,下一個也不見得比這個好,怎麼辦,只能切行切珍惜。
《怒》,當你懷疑周邊的人時,即使是你最親密的人,也會立即對他充滿警惕。就像現在一個慈眉善目的像壽星佬一樣的老人,趴在馬路上,你怎麼想,扶不扶。
寄生獸倒不至於毀三觀,其實日本毀三觀的基本上都是些倫理系片子及惡搞綜節。毀三觀的話除了搞笑外,無非就是滿足人類的獵奇心理,當然有時候也會引起一些人性的反思。日本作為一個pervert民族,在動漫跟動作類視劇方面的作為還是挺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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