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小波沒有死,而是活在今天,那會是什麼樣?


歷史不容假設,但往往假設很有趣。

王小波在死後名聲日隆,這估計他在生前是萬萬沒想到的。如果他不在1997年心臟病猝發去世,一直活到今天會怎麼樣呢?他1952年出生,活到今天66歲,按照現在人均壽命,也就是剛剛步入暮年。會怎麼樣呢?不妨參照他的同代人的軌跡歸納一下。

繼續堅持寫作,取得更多成就

最有可能的是出國,在國外堅持寫作。王小波曾在美國留學多年,還跟歷史學家許倬雲讀過書,在美國時候基本上奠定了他的思想基礎。他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多次表達了對西方世界的讚美,國內這麼多年的思想市場起起伏伏,知識分子群體「洗澡」多次,不少人自主或者非自主性選擇了出國、移民。他最有可能的是在2008年前出國,繼續保持獨立立場。但是在國外堅持寫作的話,估計也獲得不了諾貝爾文學獎,很有可能獲得布克國際獎、美國國家圖書獎等獎項。

在國內繼續寫作,成為一名大作家,接受各種榮譽,成為很多機構、高校的合作者或者從業者。畢竟要改造社會還是要身體力行。現在經濟形勢向好,文化事業蒸蒸日上,很多地方花大錢邀請作家、學者過去。不過,按照他的性格,可能是做一個「特立獨行的豬」,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拋棄文學成為一個互聯網大佬

成為互聯網創業者。王小波是中國最早一批程序員,是一個資深的極客,我曾在去年的一篇文章中探討過王小波活到現在會不會成為互聯網弄潮兒,1994年中國接入互聯網之後第一批用戶,當時已經開始在網上撰寫博客,還自學了計算機編程,編了中文編輯器和輸入法。

在他去世的1997年,不過是中國的互聯網元年。在這年,聯想超越IBM成為中國個人電腦市場霸主,搜狐前身愛特信、網易剛剛起步,馬化騰還蟄伏在深圳電信,馬雲還在思考中國黃頁的出路,李彥宏還在加州的院子里種菜養花。如果他能活著,當年說不定就投身大潮,創辦一個互聯網公司。

做編劇或者文化出版等事情。文化界很多人在九十年代都轉行經商,就近轉行做文化出版的很多,比如劉蘇里、野夫、沈志華等人,每個人都積累了不錯的資本,然後在以後才有足夠的糧食去搞別的。按照王小波的頭腦,去做文化出版肯定是沒問題的。還有一大票知青戰友、同學等,人在北京,很容易做起來。

也有可能做別的,他曾經考過卡車駕照,跟人說過萬一過不下去了就去開卡車。這個職業很容易讓他上頭條。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關進去,因為好多人已經用自己的生命和安危證明了這一點。不過不管日子過成什麼樣,他應該不會和李銀河離婚。


如果不死的話,王小波到今年也不過65歲。他在1990年就能自己寫打字程序,使用電腦來寫作,在今天,65歲的他,一定能玩轉新媒體。他會開一個公號,或者和李銀河老師合開一個。他的粉絲可能會超過很多現在正火著的名人們。

  每年春天,我們都紀念張國榮,紀念海子,紀念王小波。這當然很俗氣,但是和我們更俗氣的生活相比,這三位已經有一點脫俗了,這麼多年過去,他們的形象,仍然遠高於我們的生活。

  王小波1997年4月11日去世,到明天正好20周年。那一年我看到一本充滿民族主義情緒的爛書在攻擊王小波,就找王小波的書來看,這不但讓我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擺脫了那些思緒的糾纏,也是我真正擺脫教科書,走向獨立閱讀的開始。

  如果不死的話,王小波到今年也不過65歲。他在1990年就能自己寫打字程序,使用電腦來寫作,在今天,65歲的他,一定能玩轉新媒體。他會開一個公號,或者和李銀河老師合開一個。他的粉絲可能會超過很多現在正火著的名人們。

  我想說的是,他一定能靠寫文章掙到很多錢。他的文章值錢,在他去世後,他的書不斷再版。1992年,他在香港出版了幾本書,《黃金時代》也在台灣出版,這給他很大信心,這一年9月,他正式辭去教職,做自由撰稿人。

  1992年是個什麼年份?鄧小平發表南巡講話,中國重新啟動市場化改革進程。但是,對一個自由撰稿人來說,他的時代還沒有到來。1992年,王小波寫東西很順,他已經進入了自己創作的高峰,這從當年的《黃金時代》就能看出來,但是,當時要靠寫文章養活自己,還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要到1994年,作為市場化媒體代表的都市報才開始陸續誕生;要到1995年,《三聯生活周刊》才會復刊,朱偉接手這個雜誌,開始請王小波寫專欄。

  一個作家,如果要真正獨立、自由地寫作,就必須在經濟上獲得某種獨立。王小波去世後,李銀河寫了一篇《浪漫騎士?行吟詩人?自由思想者——悼小波》,但是,一個「自由思想者」意味著什麼呢?最重要的,也許就是有一些錢。作家不需要多富有,但是,更重要的是,自由與生存,對他來說,不能存在不可調和的衝突。

  對作家來說,最理想的狀態,是一個人僅僅依靠寫作和稿費就能養活自己,這是最體面的生活。王小波要做一個思想上的個體戶,他比時代領先了三五年,那些能夠發稿費的媒體,還在醞釀之中。1992到1995年,是王小波創作欲最旺盛的時期(對此,朱偉有過很好的論述),但是,也許是他在經濟上最艱難的時期。

  他的文章以複印本的形式流傳,這能滿足他渴望認同的心理,但是卻不會帶來一毛錢的收入。作為一個讀者,我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如果他不需要寫那麼多,沒有那麼勞累,也許就不會那麼早去世了。他本來可以慢慢寫,不用那麼著急,這不但能讓他活得更久,也能寫得更好。

  中國媒體的市場經濟(當然,只是半市場或混合體制)在他去世後開始繁榮起來,出版業也開始活躍,除了稿費,出版社開始付給作者版稅。到了2000年以後,一個作家,如果書足夠暢銷,甚至可以真正步入富人的行列。作為一個群體,寫作者的經濟處境在市場經濟下大為改觀。

  作為中國作家中最早的電腦愛好者和使用者,王小波沒有等到他最好的時代。

  在他去世20年後,中國迎來了自媒體時代,一個人可以靠東拼西湊「做號」,就能月入幾萬。互聯網時代的寫作,不但來錢更快,也給寫作者帶來一種新的自由。它真正讓「自由思想、獨立寫作」成為了可能,可以說,王小波當年的理想,最終因為技術進步而部分實現了。

  當然,如果王小波能活到現在,也會遇到一些新問題,作品暢銷帶來的財富,可能也會讓他困惑。他的形象,某種程度上因為早逝而更加完美了。在今天,甚至王小波提倡的「特立獨行」都會成為一個賣點,一種潮流,但真正的「特立獨行」仍然不容易做到。王小波活到今天,肯定發財了,成為中國最富有的作家之一,但是他又會如何看待這種局面?

  我們今天紀念王小波,確實應該注意他作為「寫作個體戶」的開創意義。而對新時代的寫作者來說,則必須做更進一步的思考:到底什麼狀態才算是真正的「自由思想」和「獨立寫作」?擺脫了傳統體制的寫作者,在金錢的誘惑和受眾的追捧面前,如何做到真正的獨立?


說實話,如果王小波還活著,我還真不看好他。

記得法國作家加繆曾經說過,一個作家的死會讓我們去誇大其作品的重要性,同樣地,一個人的死會讓我們高估他在人群中的位置。就這樣,死構成了過去的全部,在裡頭裝滿了幻覺。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一個作家之死容易讓我們喪失真正的判斷,就算對他有所不滿和批評,也會噤口不言。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王小波的作品不好,而是說,王小波的作品已經構成了九十年代思潮的一部分。我們習慣用那個時代的思想標準來判斷他。如果他活到現在,一直在寫作和發言,很難保證他的寫作可以保持一貫的水準。

另外,一個作家的神話往往都是在死去形成的,在生前的時候,公眾對一個正在寫作的作家總會很苛責,總是批評和嘲諷。試想一下現在的任何一個作家,只要不斷地發表言論,一直都活躍在公眾的視線中,他收穫的絕不是一邊倒的讚譽,伴隨讚譽的總會有非議和批評。任何人寫作都無法討好所有的人,寫小說還是可以的,至少不用得罪人,但是王小波,我們要注意他的作品有大量的雜文,或者時評文章,這樣的文字引發的爭議大於沉思。毀譽參半是免不了的。讚譽和批評一定是結伴而至。所以,如果王小波活到現在,我相信,他絕不會取得如此高的神話地位。

我之前寫過王小波的很多評論,當時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三聯生活周刊》的主編,把王小波的雜文一度推向公眾前台的朱偉先生就曾披露,王小波寫雜文後來無法忍受自己寫作方面靈感的枯竭而痛不欲生。我認為,正是王小波被看好的雜文害了他,他實際上嚮往的還是那種寫小說的生活。他生前實際上很想從公共寫作領域中退回到私人的寫作領域。但是,他的公共寫作或者說雜文寫作所帶來的社會影響讓他無法退縮。自己「能寫的」和自己「想寫的」始終無法統一的時候,這種寫作過程中的分裂同樣會導致精神和肉體上的分裂,這個還沒有來得及寫出自己最好的作品的人就這樣在痛苦中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王小波活到現在的話,要麼會一直寫他小說,而且很可能沒有多大的關注,因為他的小說畢竟是純文學,在小圈子裡可以流行,但是估計達不到馮唐那種網紅三流作家的流量。難怪李銀河總推崇馮唐,在她看來,馮唐的小說不遜色於王小波。我們很難評判這種評價,因為王小波已逝,而馮唐依然寫他的小黃書,而且寫得很爛。看到馮唐這樣紅,如果王小波活著看到了一定會吟誦那句話: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巴頓將軍說,一個軍人最好的歸宿,就是在最後一場戰鬥中,被最後一顆子彈打死,深表認同,這句話同樣適合王小波。   從大一時開始接觸王小波,到現在超過十幾年,從一開始的盜版合訂本,到畢業後有財力承擔的全套正版,再到kindle里永遠給他留的位置,也曾經模仿他寫過好多的作品發表,王小波從來是我的精神偶像。而且我粗淺研讀他的小說,裡面的「假如,但是」格外的多。這也許和他的天馬行空以及內心抗爭有關。那就借用題目的話,假如他還活著,那我下面的話,就該輪到但是了。   小波死後才被更多人認知,他的才情使得他對於文字的掌控是一方面,但是人們關注更多的是他的自由精神。   王小波一生酷愛自由,尤其是精神自由,他從來沒有放棄這一方面的追求。而我們喜歡這種他的追求,是因為大部分人在那個相對封閉和精神匱乏的年代,很大程度上把自己代入了,把自己對於身邊世界的抗爭,對於自由的渴求加入了進去。   他的身體和精神伴侶李銀河曾經說過,王小波就像《皇帝的新衣》裡面那個天真爛漫嘴無遮攔的孩子,他就在那個無比莊重卻又無比滑稽的場合喊了那麼一嗓子,使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繼而露出會心的微笑。後來,這批人把這個孩子當成寵兒,並且把他的名字當成了他們互相認出對方的接頭暗號。但是現在呢,   而現在,大部分人面臨的不再是匱乏,而是迷失。面對越來越多的開放和信息爆炸,多少人失去了思考的機會。不在需要外在的桎梏,只需要一部智能手機,反而能把自己封閉起來。面對皇帝的新衣,我們根本不屑於去關注衣服在不在,因為我們朋友圈需要刷,有領導需要配,有曖昧需要搞,哪裡有那麼多時間關注那兩個騙子所編織的衣服是真的還是假的?當這個時候有孩子再呼喊「可是他什麼衣服也沒有穿呀!」   我們還能不能聽得到呢?   小波活在九十年代,活在那個開始各種思想開始思考碰撞的年代,活在還沒有那麼多網紅消費的時代,挺好。


多了一人唄。。。這還用問


這個問題問的毫無意義,有一個腦筋急轉彎是這樣說的:如果蔣公還活著,世界將會怎麼樣,答案是:多了一個人,同理,王小波也是這樣,蔣公在世尚且無能為力,況一作家何為?地球多了誰少了誰它照樣轉不是嗎?


拜讀過王小波的作品,方知其作品結構的不同,大膽的描述和批判的風格。如果放在今天仍然會是當今社會難得的代表性作家,不是因為他是王小波,而是因為他的作品很王小波


我不知道,這是個不實際的問題,在我看來沒有意義。 或許會更好,也或許會變了。 不過,活在心裡挺好的。 喜歡一句話,永遠不要以活著的人為信仰,因為會坍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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