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歷過最困難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人生最困難的時候——有一種傷害有一種痛,那是時代的錯!
一九七六年夏天的暑假,連續多日的大雨,將整個大隊的水田都幾乎淹沒了。河、港已經滿了,水排不出去。父親那年是小隊的隊長,天天清早扛著一把鍬出門,到處去看田,將田裡的水盡量往低洼的田裡引。有時晚上天已經黑了,父親還要拿著手電筒出去看田,生怕哪個地方抽水機已經抽到窪地的水,缺了口會倒灌到高田裡來。保高田棄低田,是平原地區內澇時沒有辦法的辦法。沒有上面的命令,本大隊內澇的水是不能往下游的鄰大隊排的。
我至今都還記得很清楚,一天晚上屋外已經看不清人影了,母親做好了晚飯,我們正在等父親回來一起吃飯。家裡的廣播突然響了,一個急促的聲音開始不停地重複著喊,全大隊的男勞力注意了,請火速拿工具趕往堤外邊的防洪河堤上去,各隊幹部要帶頭,上游大隊的人要挖堤放水了……這是大隊里的民兵連長在喊話,全大隊堤內的水稻田已經危在旦夕了,如果堤外的稻田再被淹,全大隊的口糧就保不住了。當年,長江大堤外有很大的一個垸子,沿堤的大隊都在裡面有稻田,彼此之間有堤壩通過閘門攔隔,發大水時各大隊都安排有人搶險值班。
民兵連長的聲音重複持續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隔壁左右的男勞力都拿著手電筒和工具吆喝著往堤外邊跑去。母親想到父親可能很晚才能回來吃飯,就讓我們兄弟姊妹幾個吃了先睡。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外出的男勞力都陸陸續續回來了,父親卻遲遲未歸。一種不祥的預感朝母親襲來。夜深了,我朦朦朧朧地聽到母親出門的聲音。又過了不知多久,母親打探到消息回來了,說是父親被對方抓走了,一聽到這個消息,再看到母親眼裡的淚水,我們幾個都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兩個大隊來的人很多。我們小隊與隔壁大隊相鄰,並且兩個大隊又各屬兩個不同的公社。父親在堤內院看完田正準備回家吃飯,半路上看到隊里的男勞力都去堤外面搶險,就跟著去了。本來多少年都相處和睦,尤其是我們分屬兩個不同公社不同大隊的相鄰小隊,平常大家都很熟,隔著田硬開玩笑是常有的事。父親作為隊長,又想到今後還要和對方打交道,就扒開人群去對方陣營找熟人勸架,希望雙方不要打起來。
沒想到的是,雙方全大隊的男勞力都來了,不認識的人佔了絕大多數,父親在勸說的過程中,遭到了對方不明真相的年輕人的推桑和亂拳毆打。那晚被抓走的還有我們大隊另外一個小隊的一位比父親年輕一點的壯勞力,他是撤退時走慢了被抓的,受傷比較輕。
母親通過鄰隊的親戚熟人到處打探父親的消息,後來聽說父親被關壓在對方大隊某個保密的地方,不讓外人知道。記不清是過了一星期還是十天,經過大隊反映到公社協商處理之後,才允許我們去看望父親。
那年我不滿十二歲,妹妹九歲,弟弟才四歲。去看父親的那一天上午,母親領著我一個人去的,姐姐留在家照顧妹妹和弟弟。我跟著母親一步步往前走,一路上沒講話,我只是懵懂地感到父親被人關起來不能回家,很恐懼。路上不停有人對我們母子倆指指點點。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問題有多麼多麼的嚴重!
記得父親回家養傷的時候,總是買豬肺豆腐燉湯吃。那時候我們還小,父親養傷的細節和具體的傷情是瞞著我們的。我只知道父親從那以後就做不了重事,隊長也不當了。隊里為了照顧父親,就安排父親到隊里的豬場養豬。
豬場建在離家較遠的一條河的邊上,父親一個人負責照管。養一頭母豬種點菜地,母豬下的豬崽就全部喂到過年,全隊的人就靠父親喂的豬過年吃肉。就這樣,父親不用干挑堤挖河等挑重擔的活,也算是養傷吧。父親一年上頭都住在豬場,只偶爾回家打個轉,家裡的事就全落在了母親和姐姐的身上。姐姐就象一個男勞力,擔谷打米,挑水扛柴,上堤搶險……家裡所有曾經由父親乾的重活,姐姐都包了,母親身體也比較弱,太重的事也不能做。
那幾年是我們人生中最無助最凄慘的幾年,家裡的屋頂是半邊茅草半邊舊瓦蓋的,因為沒有錢請人翻修,每到下大雨,我和弟弟妹妹就專門負責接水,全屋子到處都漏水,除了床在蚊帳頂上有塑料布遮擋之外。
母親做飯時遇到下雨,屋頂上被煙薰黑的揚塵會隨雨水掉到鍋里,母親就一邊做飯一邊接水。有時晚上我和弟弟正在熟睡,突然刮大風下大雨,我們蚊帳頂上塑料布里的雨水,被穿過屋牆瓦逢的大風一刮,會傾瀉而下,把我和弟弟蓋的被子澆個半濕,我和弟弟就只好爬起來擠在半邊沒濕透的被子里醒著坐,並隨時起來用盆子和碗將地上的水舀出去。
現在寫到這裡我都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可那時候的我還真有點年少不知愁滋味,弟弟比我小,更是不知道我們那時過的就是苦日子。七七年下半年我就上初中出去了,平時很少在家,可想我的母親姐姐妹妹弟弟經歷過多少不眠之夜!那段苦難的日子,本可以避免的,如果不是父親被打傷!好在我讀書成績一直很好,可能讓父母在苦難的生活面前有了希望和力量。
又過了幾年,分田到戶,隊集體撤了,父親失去了基本的照顧。這時,真正的苦難才算開始。
父親開始做趕牛犁田爬田等姐姐做不了的重活,可是,只要父親做一次重活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有時一吐就是一大缽。後來,父親乾脆就一個人在我們家田邊的墳地里搭了兩間小草屋,在那裡吃,在那裡住,在那裡幹活,並且從那時起從不相信鬼神的父親,開始每天燒香敬菩薩。
就因為這個事,隊里的人都說父親變得很怪了,我們兄弟姊妹也是這樣認為。多少年後母親告訴我們父親吐血的事我才知道真相,父親是怕我們看到他吐血的場景對我們有影響,怕我們害怕。
父親吐血的日子斷斷續續持續了好幾年,直到弟弟得力了開始幫父親種田,父親才慢慢地沒有吐血了。父親這段不為人知的傷痛和苦難,從沒有對我提起過,我所知道的這些也是母親多年以後無意中被我問出來的。母親去世以後,我專門問過父親是怎麼治好的,父親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沒有治就自己好了。
作為兒子的我,有這樣的經歷這樣的痛,經過多年的成長和智慧的積累,我知道了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個時代的錯!沒有任何一個個體和父親有仇,但是悲慘的不幸卻落到了父親的身上,改變了我們全家人的命運。生活在今天和平安定的我,不是想藉此發泄什麼,而是更多地在感恩,感恩我們的國家徹底地告別了那個讓父親和我們全家受到如此傷害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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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樣說,我的整個少年時代都是在極其困苦中度過的。在我讀初中時,每年二套衣服,不論夏天冬天,破了就縫補一下,又繼續穿。一個星期(五天半,星期六下午回家)三斤米,有少許鹹菜。因為沒有錢交學費(一個學期學雜費共七元錢),我跟老爸一起去借錢,問了十幾個人都沒有借到錢,不是他們不方便,而是不肯借錢給我爸。三天後不知我老爸從那裡求神拜佛才借到那巨大的:七元錢。從那時起,我暗暗發誓,以後有人有求於我,我一定會儘力而為。到現在我做到了,這四十多年來,我所支持過,幫助過,接濟過,救濟過的又何止千數?這二十幾年來,借我的錢,又不還的又何止百數?二十五年前有一個人借了我的八千元錢,到今天為止我又向那個借我錢的人追過債?這二十幾年來,我醫好那麼多肺結核病患者,又有幾個人給過錢?我窮我認,我有能力幫助她們我高興。皇天在上,我不負天下人……
謝謝邀請。
人這一輩子都有困難的時候,只不過表現的方式不一樣,有的人是因為錢,有的人是因為家庭,有的人是因為疾病。
困難的時候也是最考驗人的毅力的時候,能夠堅持下來的,回過頭來看一下當初的困境,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當時之所以覺得過不去這個坎了,就是因為處在困境之中,看不清眼前的路。
我最困難的時候,咳,有興趣的的可以去看一眼我的頭條號。
是在2014年底,資金鏈斷了,慘淡關閉經營了十幾年的企業。然後是離婚,還有被銀行和私人追債。那段日子過的很痛苦,可是也是最勵志的一段時間。讓我重新認識我自己,重振旗鼓。
太多了,如果現在要說,還真不知道要說哪件了,畢竟都過去了,可能在當時,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很困難,但是 熬過去了,我又覺得沒什麼了,也不覺得是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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