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博士成導師「家僕」，死之誰過？

從觀察者網看到楊寶德的相關報道時，馬上將其轉發給了一位朋友。朋友回了三個字「可惜了」。

許多網友已發表了諸多高見，在此著重談談楊寶德自身的原因。

首先要申明，有關楊寶德的相關信息均源於觀察者網上的報道《寒門博士之死：村裡學歷最高的年輕人，在導師家擦車》。

一、「貧窮」限制了楊寶德及其家人的想像力？報道中說，楊寶德來自湖北農村，父母打雜工，有一哥一姐。換句話說，他家共5口人，若楊寶德不算勞動力的話，起碼家裡有4口人在掙錢。從經濟狀況來講，這樣的家庭似乎要比有病人或者以一兩個勞動力供養一個大學生的家庭要寬裕。分析其家庭狀況的目的不是為了說明楊寶德家不窮，而是想說明他家並沒有窮到非去上免費的私立學校不可的程度。報道說他中考成績優秀，但由於一所私立學校免除學雜費，他放棄了公立的高中。三年後參加高考，成績不理想，只考上了三本，其家人事後認為是私立學校的原因。可以說，上哪所高中是他人生第一個重大的選擇，可惜他和家人選錯了。是所謂的「貧窮」限制了他和家人的想像力嗎？如果說他當時選擇了公立高中或者即使在私立高中也保持了優秀，最後考上更好的大學，他的人生是否會有所不同?

二、不了解學校的明文規定，自己堵死了自己的一條生路。按照《西安交通大學研究生學籍學歷管理規定》，碩博連讀研究生學滿一學年，可以申請自願降為碩士研究生。但楊寶德不知道這條規定，也就是說，他應該沒有讀過這份規定。事關自己最大利益的這份規定，他沒有看過，這導致他認為若不繼續讀下去的話，除了死路，就無他路可走了。如果他能看到這份規定，退一步拿個碩士學位，也不見得沒有前途。我的一位同事很多年前由著名985高校的碩博連讀轉為碩士，畢業後又考上了另一所大學的博士。

三、質樸而脆弱的心靈使他無法恰當地處理好讀博過程中遇到的難題。報道中說，他不大會拒絕別人的求助，常常幫助別人，這是他質樸的表現。但需要注意的是，楊寶德的幫助與「樂於助人」是兩回事。後一種助人是快樂的，但楊寶德不是，他內心雖不情願，但不會表達拒絕之意。他雖幫助了別人，但內心並不快樂。長期處於這樣的狀態，再加上導師、學業的壓力，楊寶德會異常鬱悶。讀博之人基本上都經歷過鬱悶的時期，只不過大部分人都挺過來了，但楊寶德沒有！作為村裡學歷最高的人，理解他對家人報喜不報憂的作法，但我不理解的是，他自大三就相濡以沫、也在讀博士、與他處於同一知識和眼界水平的女朋友也開導不了他，挽留不了他？

坦白地講，楊寶德遇到的難題並非那麼不可逾越。轉碩士、延期畢業都是可行之法，即使退學也比不負責任地一死了之好不知多少倍。

我在文首提到的那位朋友家境比楊寶德貧困多了，經歷也曲折多了，但他都挺了過來，最終成了一個於國於家於友皆有望的人。

作家六六評論寒門博士自殺事件說：「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侍候老師是應該的。」對此我有異議。不是什麼情況都要捨己為人的，不是什麼情況都必須服從一個人使用的。這個學生給先前的碩士導師寫點東西，那周博導都要責難，可想而知，是把學生的使用權據為己有了。這個學生不會反抗，導師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對的不對的都是照干不誤，這樣的服務是導師應該享受的嗎？凡事要有個度。是不是老師要求陪床也得服從？這個學生本來就內向，老師應該多多鼓勵開解學生，讓他變得開朗愉快提高進取精神才是。這個學生也許有很多苦水無法倒出才承受不起了吧，我傾向於譴責周博導的過度利用學生。寒門崛起多麼不容易，就不能好好帶領嗎？

又要回答一遍。導師和學生都有原因。學生內心不夠強大，首先，作為一名農村的學生讀到博士，真心不容易，對自己要求高，內心有自卑感，不愛與人交流這就導致，有問題有壓力不知道如何疏解，等到崩潰的時候就會採取極端的行為；導師當然也有很大的問題，我也是研究生，就我的觀察大學導師教授有很大一部分自己就是有性格或者交流方面的問題的，因為他們一直待在學校的競爭小圈子裡，見識胸襟都不夠的，再加上他的導師是個女導師，除了實驗方面沒有給他幫助，還讓他做各種雜活這就很不可理喻了，據說還會微信騷擾，最終導致他的自殺。我覺得他的導師難逃其糾

其實所謂的成「家僕」得辯證的看，沒讀過博士，但是讀過碩士。在讀碩士期間，幫導師搬過家，導師生病了也曾陪床照看，這些都是很正常，因為我們和導師關係很好，不提科研方面的教導，就說平常時候，導師也是經常請吃飯，也會給一些生活補助，畢業的時候也幫忙找工作。

當然，可能有人說，天天干這些雜活就沒時間做實驗了。其實，除非真的是天天都這麼干，要不然真不影響，科研做的好不好和個人悟性關係很大，不是時間越長就能越出成果，最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好的想法，很多時候導師提點你一句可能比你自己沒頭沒腦的做上幾個月都有用。

所以不能緊緊盯著「家僕」，而是要看這個導師是不是以畢業為要求威脅他干這些工作，給他造成了心理壓力。如果並沒有這樣，只是單純的他自己實驗問題，出不了成果，那麼不能草率的將自殺歸結到「家僕」上，而是他自身心理素質問題。

偶爾為導師做些雜活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遇到師德差的老師，把學生當作不化錢的雜工，那麼這個學生是啞巴吃黃蓮了。如果不做了，得罪不起以後難成「正果」。如果默默地做」保姆」，浪費了大好青春年華，這也是導致學生抑鬱自殺的主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