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朦朧派詩人食指和腦癱女詩人余秀華之間的「罵戰」?
看到這個論戰——談不上論戰,確實是對罵——我感到很難過。因為食指雖然在詩藝上已經落伍了,但他曾經給整個中國帶來的巨大影響力,至今仍然存在,所以我非常尊重他;而余秀華幾乎是近些年來,唯一僅通過詩歌就能進入廣大人民群眾的視野和情感範圍的詩人,我非常欣賞她。
更令我難過的,是這兩位詩人,都遭受過肉體上的痛苦,也都遭受過精神上的折磨。他們本應該站在一起,即使不惺惺相惜,也該同病相憐,卻沒想到是以這樣互相傷害的方式,被媒體、被那些沒有讀過他們詩歌的人、被那些不了解歷史的人所圍觀、所評價——也包括我。
所以,他們的爭論並不是文人相輕,或者說,不是庸眾所理解的那種基於利益、基於自私、基於嫉妒的文人相輕,而是說,食指和余秀華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被完全不同的個人生活環境所塑造,因此,在對待「何謂詩歌」這件事情上,也就完全無法形成對話了。
我並不認為兩者有著本質的衝突。食指,就是郭路生,今年已經70歲了,可是,中國幾乎從特殊歲月走過來的人,在80年代詩歌大潮中沐浴過的人,都應該知道他的這首詩:
當蜘蛛網無情地查封了我的爐台,/當灰燼的余煙嘆息著貧困的悲哀,/我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
儘管這首作品以今天的眼光看,既不「朦朧」,語言、節奏、修辭、意境等詩藝其實非常粗糙。可是,這首詩在1970年就已經風靡北京了。那是個什麼年代?我不必多說。但在這個特殊時期,寫下這樣的作品,我們完全可以說,食指確實是真心關心民族、國家、人民等宏大敘事的人,他在這首詩里所表達的那些個人主義的東西,仍然服從於他對社會責任、個人責任的寄託。
舉一個悲傷的例子吧:90年代,郭路生罹患精神分裂症,住進了精神病院。但90年代的他已經名聲在外了,他的名字也被寫入了當代文學史的課本。於是,仍然有很多人來見他。詩人陳東東在一篇文章里講了這個故事,一個青年詩人來找他,「一見到找上門來並不相識的晚輩,郭路生就趕緊打聽:「勝利油田出油了嗎?」面對這恍若隔世的提問,年輕的探望者只好使勁點頭說「出油了!出油了!」」
這一點也不好笑,因為即使在患病的潛意識裡,食指仍然保存著對時局、對國家、對民族的深切關注。
所以,近期食指指責余秀華不關心國家和社會,這當然是沒有道理的事情,因為每個人都不同,何況詩人?但我並不想為此而指責已經70歲的郭路生,因為他始終如此,一直如此,如果不是一個如此的他,就不會在特殊歲月里寫下那些振奮人心的作品。正是無數像他這樣的人、這樣的作品,才彙集成了後來80年代的熱潮,才開啟了今天。
再說說余秀華。我第一時間就讀了余秀華的詩集,我覺得雖然不能說每一首都很優秀,而且她的作品情感重複率很高,但是,不得不說她對語言的駕馭,對意境的感悟和營造,是可圈可點的。比如她的成名作《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
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
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
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
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
而它們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再加上余秀華的身份:女性、農民、離婚、小兒麻痹……她被媒體關注,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余秀華真正的意義並不是上面我列舉的這些膚淺且無意義的標籤,她的意義和她的性別、職業、婚姻狀況、身體疾病都沒有關係。她的意義在於她將在21世紀以來因為販賣晦澀、下流而名譽掃地的中國詩歌扶了起來,雖然只是扶了一把,但卻是有力的一把;她的意義在於,讓無數中國人發現自己其實是有閱讀詩歌的慾望和需求的,讀詩,在當下的中國逐漸變得不再那麼「酸」,不再那麼「小眾」,這其中有一份功勞該屬於余秀華;她的意義還在於,她的作品是通過新媒體傳播的,這種巧合恰恰可以幫助今天的詩人們,思考一下詩歌如何走進大眾的生命和情感之中。
因此,余秀華並不是像食指所指責的那樣,不關心國家和人類,不關心農民,她的確沒有歌頌、謳歌過這些宏大敘事,她的確滿足於書寫個體的情感與隱秘的愛恨,但她客觀上的確在詩歌中,也寫作了 對政治的厭惡,對農村落後習俗的反感,對這篇土地上人與人相互傷害、人與人難以溝通理解的苦悶。
這難道不正是一種對國家和社會的關注嗎?厭惡也是一種態度,批判也是一種愛護。為什麼憂國憂民就一定要眉頭緊鎖呢?為什麼熱愛祖國就一定要以死相報呢?為什麼詩歌的表達一定要平鋪直敘呢?像余秀華這樣隱晦不更好嗎?
更何況,食指應該不了解余秀華是從何種環境中生長出來的。食指雖然生活在特殊年代,那個艱難、苦悶的時代,他是時間的囚徒,是慘淡光陰刑滿釋放的罪人。但食指畢竟是一個紅色家庭的後代,主要生活在北京,沒有經歷過農村生活,沒有見過那些在詩歌里作為意象的農民、農村,在實際生活是怎樣複雜的存在。
而余秀華雖然家離偉大首都北京並不遙遠,可她與食指的境遇很像,只不過她是地域的囚徒,是貧瘠的鄉村仍未刑滿釋放的罪人,她既沒有紅色家庭可以依靠,身體的限制也只能讓她生活在農村,與那些真正的農人而不是修辭意象的農人打交道。
所以,食指也就不能理解,為什麼躬逢盛世、衣食無憂的余秀華,還要去說要過那種小資產階級的生活,要躲進小樓成一統,要甘於當盛世那不成器的邊角料了。
這就好比,寫作田園詩的詩人,一定不是在田園裡耕作以活命的人;在田園裡耕作的人,只要 有了思想,一定會義無反顧奔赴舒適、自由、不必勞累到死的生活。這個提問,讓那個我想起有一期《中國夢想秀》里的鏡頭。
這一期《中國夢想秀》講的是20多年前有一個家庭,因為家裡貧困,父母把女兒送給了同一個鎮上另一戶條件比較好的人家裡。但現在條件好了,姐姐卻想讓妹妹認回親生爸媽。可是在節目現場她拒絕和親生父母相認,卻被周立波先生當場指責,並要求妹妹認她親生父母。
可是妹妹上節目,是被姐姐哄騙過去的,她心地善良,想著姐姐去上節目沒有人陪,於是陪著去,沒想到卻被下了套。強行「驚喜」了一番。
妹妹說了養父母不想她去認,所以她不會認的。
「知道什麼叫難言之隱嗎?」於是周立波一直在強調「難言之隱」!
然後妹妹被強行被陌生的親生父母擁抱,一臉尷尬不知道擺什麼表情的時候。
「保持微笑!」「保持微笑!」周立波讓妹子保持微笑!
可是妹妹實際上也不是說冷血,因為她是在結婚生子後才知道她的身世,對於親身父母完全是沒有感情的。她在節目里明確的說了她認為養大於生,沒有感情,親生父母面都沒見過,超級尷尬嘚,而且兩個家庭本來就不相往來,生活習慣什麼的都不同,認了有什麼意義呢?她把養父母當做親爸媽,很愛他們,而且她也怕養父母傷心。
在這一期《中國夢想秀》里,周立波先生提出的父母有難言之隱,所以就強迫妹妹必須認她親生父母,這個理由真的是無語……我想吧,任何難言之隱都不足以「道德綁架」的理由。窮的時候把女兒送出去,現在突然就要認了???這不是上個節目說兩句話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啊。
很多很多人完全並沒有盡到父母應盡的義務,不履行義務憑什麼就要享受權利啊???全是因為那一句:我們是你父母???
憑什麼啊?
憑什麼啊?
憑什麼啊?
拒絕道德綁架所以我的看法是拒絕道德綁架!
朦朧派詩人食指喜歡寫「祖國的未來」、「農民生活的痛苦」、「對小康生活的嚮往」,那你就去寫啊!
有什麼資格決定別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嗎?
我想問,食指你是給人家多少錢了嗎?
不能因為資歷老,對中國詩歌有貢獻,就覺得可以肆意指責,為所欲為!
欺負一個腦癱女詩人有意思嗎?
余秀華的詩歌里表達對愛情的憧憬有錯嗎?犯了什麼法了?
憑什麼她就要寫農民的痛苦生活了?
老一輩詩人跟近代詩人經歷的時代不一樣,存在分歧我認為是可以理解的。
但平白無故指責別人加道德綁架,只會讓人感覺到噁心。
謝邀。
這場真正的罵戰,給那些指桑罵槐的各路人等做了個很好的示範,要罵,就大膽地罵、公開的罵,不要猶抱琵琶、欲遮還羞。
看看人家罵的多麼舒服,多麼直白,罵完了肯定心裡倍爽。
但是,都有些顏面掃地。
食指先生真的是急了。
回顧了事件的緣由和發展,發現食指先生還是有備而來的,不是隨口發大炮,而是有稿件支持,準備很久的批評和指責。對於余秀華的理想生活,食指先生給予了充分批判。為什麼老先生會如此氣憤?從發表的觀點來看
(「看過余秀華的一個視頻,她理想的下午就是喝喝咖啡、看看書、聊聊天、打打炮,一個詩人,對人類的命運、對祖國的未來考慮都不考慮,想都不想;從農村出來的詩人,把農民生活的痛苦,以及對小康生活的嚮往,提都不提,統統忘得一乾二淨,這不可怕嗎?」)
或許是詩人的社會使命感使然。
而從余秀華的角度呢?他從農村走出,沒有為農村做實事回報。或許有兩個原因。
第一,農村問題由來已久,積重必然難返,余詩人無能為力。
農村問題怎麼解決?或許最重要的還是資金和商業模式的改變,這些余詩人都不具備。想讓她像劉強東一樣為東北、為農村發聲,有些難為。
第二,余或許還未到食指先生的年齡所能夠領悟到的責任。
從人的屬性來說,余是女人。經歷了農村的生活,或許余比其他人更加嚮往城市生活。還沒有享受夠,根本來不及想到反哺農村,如此而已。
最後呢,這是一場雙敗的罵戰。食指先生對余的指責,無異於道德綁架。
但是余的所做、所說,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尤其那幾句回罵,讓自己口中的老女人形象,更加鮮明。
1月14日,詩人食指(代表作《相信未來》)在北京一場新書發布會上批評余秀華:「看過余秀華的一個視頻,她理想的下午就是喝喝咖啡、看看書、聊聊天、打打炮,一個詩人,對人類的命運、對祖國的未來考慮都不考慮,想都不想;從農村出來的詩人,把農民生活的痛苦,以及對小康生活的嚮往,提都不提,統統忘得一乾二淨,這不可怕嗎?」1月16日,余秀華(代表作《穿過大半個中國去x你》)發表長文反駁:「詩歌界有一個人,整天評價這個,評價那個,評價女詩人。如同農村裡碎嘴的老女人,也如同我們村裡那些老男人整天談論政治一樣。我就呵呵了,你就這個水平,這個胸懷你好意思點評任何人?我就問你一句:你是怎麼關心人類的,你是怎麼關心國家的,你是怎麼關心農村的?」這場詩人之間的「罵戰」,是當代的文人相輕嗎?
沒有對食指先生不敬,只許你詩歌為槍炮,不許她詩歌做玫瑰,作為詩人,是不是有些迂腐了?
誰是余秀華?余秀華是1976年出生在湖北橫店村的一名農村婦女,出生時倒產,腦缺造成的腦癱讓她終身行動不便,所有的詩歌創作,她都只能用一根左手「食指」去完成,對於余秀華而言,詩歌不是憤慨激昂的文學槍炮,而是屬於她的「一個人的私密履行」。。。
田間綻放的玫瑰,詩歌里流淌著的是她生活的渴望
妙爸對詩歌研究不深,對余秀華的認識,和絕大多數網友一樣,震驚於那首《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余秀華的詩歌流淌著鄉村的質樸,卻又在字裡行間迸發著滾燙的情愛,衝擊著每一個無意間看到的靈魂。余秀華被人欣賞的不只是質樸而赤裸的文字,更是一個女人對生活、情愛的渴望,真誠而不矯情。
這不道德!用自己的價值觀去束縛別人的生活食指先生的作品透露著屬於他個人的靈魂力量,在詩歌界有他不可替代的歷史地位。詩歌生於靈魂,卻源於生活,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魯迅先生那樣「棄醫從文,曲線救國」。作為崇尚思想自由的詩人,食指先生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價值觀來評判別人的對錯,這是讓我無法理解的。
在了解食指先生的時候,妙爸注意到,
原名郭路生的食指先生,之所以選擇「食指」作為筆名,是因為「在中國,無論是寫作還是生活都存在無形的壓力。但別人在背後的指指點點絕損傷不了一個人格健全的詩人」。現在再看看食指先生的話,難免讓每一個支持他的人,都感到尷尬。。。
我不知道食指先生有沒有變,但時代一直在變,也許是這個時代陌生了他的靈魂,但屬於他的槍炮依舊在,只是對於余秀華的批評,真的過分了。。。。
其實我對食指、余秀華同樣不熟,我只對「腦癱」這個詞熟悉。但我對這個「食指」的言論極為反感:你算哪根蔥什麼蒜?拿這麼粗的道德大棒子砸人是不是有點兒用力過猛顯得你小氣吧啦?作為一個詩人、一個農民詩人,她有多大義務去謳歌、去頌歌?她喝喝咖啡、看看書、打打炮的訴求有什麼卑鄙的?至少這是真實的!你摟著你的女人只是吸吮食指嗎?什麼農民的痛苦、階級的苦難、三農的悲慘、小康的農村,哇,你是某某機構的發言人?說到苦難,難道她本身不就是例證嗎?說到理想,她的追求不就是鮮活的存在嗎?
反過來說,在她出名之前,作為一個腦癱農村婦女,她又受到多少「祖國」、「命運」的關照和眷顧呢?它有什麼義務做這些你這個道德黔首都做不到的事情呢?而且,說實話,她對農村、階級這些高大上的東西有義務關照嗎?關照得了嗎?食指這樣無端的指責別人,感覺就是詩寫的不如人家好,但是道德差啊,加上人家言語口活不及他,就開始」打聾子罵啞巴「的欺負別人,你也真好意思!!!
食指,一個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
最近看到苑廣闊老師的評論,與大家分享討論。
余秀華並沒有和這個世界和解
苑廣闊
文壇沉寂很久了,最近終於鬧出點動靜,那就是湖北詩人余秀華與北京詩人食指的口舌之爭。筆者也趁著周末有空,寫點不換稿費的文字。
紛爭的來龍去脈很簡單,老詩人食指在北京師範大學舉辦的新書發布會上,說了一番話,原話照錄如下:「看過余秀華的一個視頻,她理想的下午就是喝喝咖啡、看看書、聊聊天、打打炮,一個詩人,對人類的命運、對祖國的未來考慮都不考慮,想都不想;從農村出來的詩人,把農民生活的痛苦,以及對小康生活的嚮往,提都不提,統統忘得一乾二淨,這不可怕嗎?評論界把她捧紅是什麼意思?評論界的嚴肅呢?我很擔心。今天嚴肅地談這個問題,是強調對歷史負責。不對歷史負責,就會被歷史嘲弄,成為歷史的笑話。」
客觀而言,這番話雖然把余秀華樹為了靶子,但是很有家國情懷,體現出的是經歷過磨難,經歷過家國之變的老詩人對國家、對民族、對社會的一份關切與期望。食指點了余秀華的名字沒錯,但一是雖然激憤卻沒有爆粗;二是借余秀華的走紅來質疑現在詩壇和評論界一些不正常的現象,對事不對人,哪怕這些現象或許只是他看著不正常,別人都覺得很正常,但他也是有感而發,並非針對余秀華個人。
然而就是這番話,很快在網路上捅了大簍子,不但余秀華本人,她的那些粉絲更是開始大肆攻擊食指,其中不乏充斥髒話的辱罵,反正就是覺得食指已經落後於時代,落後於社會了。尤其讓人想不到的是,余秀華本人也通過自己的微博辱罵食指「倚老賣老」「老大無成」「老而不死」,幾乎把她會用的帶「老」的詞語全用出來了。
余秀華真的值得敬佩,以那樣的身體條件,在那樣的生存環境下能夠寫出打動人心的詩歌,不容易,不簡單,但是面對別人的批評,她的暴跳如雷,氣急敗壞,破口大罵,不但和一個詩人的身份不符,而且說明她從自己的內心,仍舊沒有和這個曾經「虧欠」她的世界和解,這才是真正值得關注的問題。
原名郭路生的食指,先不說作為詩壇前輩理應得到現代人應有的尊重, 而且他的那些代表性詩歌,充滿時代感,包含對這個國家和民族的情感,遠遠不是余秀華的「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所能比擬的。不信你可以去網上找來他的《相信未來》《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讀一讀,即便時隔幾十年,仍舊能夠讓人心潮澎湃,熱淚盈眶,毫不矯情地說,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就又熱淚盈眶了一把。食指的這些詩歌,是經過時代檢驗的,也是經過文學檢驗的,至少在這點上,余秀華的詩歌和他無法比。
食指老人在發言中其實說錯了一句話,他認為是評論界捧紅了余秀華,其實不是,是一些無知的網友捧紅了她而已。這些網友懂不懂詩暫且不論,但是他們不懂道理卻是真的,因為他們在根本不知道食指是誰,根本沒有讀過他一行詩的情況下,就對他破口大罵,只為了維護自己的偶像。詩人可以有粉絲,但詩人的粉絲不應該是像娛樂明星的粉絲一樣腦殘,不應該失了對別人基本的尊重,否則就不配把詩人當偶像,否則他們的偶像也值得懷疑。
我們不應該歧視殘疾人,余秀華完全可以沉浸她的小世界自得其樂,但是我們也不應該歧視老人,尤其是一位充滿家國情懷的老人,他不過是愛這個國家,愛這個民族,才說出那番話而已!
朦朧干不過明朗,做作干不過直爽。
矯情干不過耿直,虛偽干不過真實。
高雅干不過樸素,內荏干不過無畏。
家養干不過野生,裝掰干不過牛掰。
面首干不過牛郎,城市干不過農村。
包裝干不過天然,放槍干不過打炮。
淺溪干不過泥石流。
軟男人干不過暴烈女。
腦殘士干不過腦癱詩人。
握筆食指干不過繡花小指。
截圖:
食指人為地把詩歌拔高到國家,歷史,責任的高度,似乎唯有如此才叫詩人,以便狂妄地與自己等齊,蓋好行刑的高台,修好自己的名譽,然後把余秀華拔高,目的是「名正言順」地把余秀華押上來示眾行刑。
為什麼單單針對余秀華呢?因為妒忌余秀華,同時炫耀自己高逼格!妒忌和不平先存於心,則會選擇性無視余秀華詩歌里表現的土地,生活,痛苦,嚮往等意象,為凸顯自己高層次,可以當判官,以便順理成章地打擊低層次但知名度和受歡迎度比他高得多的余秀華。
中間,還夾槍帶棒地掄了評論界一棍子。但評論界說,雖然我們喜歡余秀華,但不背這鍋,余秀華出名是網友捧起來的。
余秀華就這麼渾不吝,食指拿鳥銃,她拿大炮。現在倒不知是誰在高台上示眾了。
我們真的感動於詩歌嗎?no,我想人們更多關注的是,是黏附在余秀華身上的那幾個標籤。換言之,若非那幾個標籤,余秀華又怎麼會被發現,並且到現在被一個詩歌界的老前輩炮轟呢?
事實就是,食指打的炮,一開始就偏了。可食指打出的炮彈,對食指而言卻沒有錯。
詩歌的沉寂甚至說墮落,伴隨著新世紀的開場已經沉默許久了。若說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詩歌黃金期是某種趾高氣昂,可對詩歌而言,這份趾高氣昂太過短促了。實際就如馬原總是表示小說已經死了一樣,這個論點移植到詩歌身上,詩歌已經近乎於木乃伊了。
無論承認與否,詩歌的落寞就是中國農耕文明的落寞。詩歌是唱出來的,詩歌的傳唱和吟誦在農耕時代有某種現實的寬慰和解嘲。如果我們回頭看《詩經》,我們回頭唐詩宋詞,摒棄和剝落詩歌的社會意義,那個時候才是中國詩歌的黃金時期。
時間是最好的消融劑,詩歌被消融在日暈深處不得以見人。新時代有新詩歌,有新特色,但已經跳不出詩歌本身的格局。沒有任何一種文學形式是可以獨立於社會意義之外的,詩歌也是如此。當它承載不了全新的社會格局,它就需要落寞和轉身離去。
而當今的詩歌群體,實際上清楚這份屬於自己的祭文。正因為如此,詩歌全新的意義才被一遍又一遍的洗涮。在余秀華被發現之前,或許不少人已經忘記了還有詩歌這種形式,雖然人們不時在網上轉載和摘錄一兩句詩歌,然而人們僅僅是出於這是「好句子」的念頭。詩歌更深層次的東西,世人並不想去了解。一是沒有時間,二是有小說、影視劇等更好的文學藝術形式,後者人們都還看不完,又怎麼會去關注詩歌本身呢?
詩歌內部已經分化和墮落,詩歌已經不再是人們的意義詮釋物。即便是在詩歌界本身,他們自身也甘願接受現實,並且不再去呼求什麼。
余秀華的橫空出世,對詩歌界本身而言,只是一種對詩歌的周年祭奠;對詩歌界外部來說,余秀華身上除了詩歌,一切都更有意義。如此一來,食指的攻擊,實際就是一種執著的懷念,誰都不否認食指曾經的詩歌情懷和詩歌空間,可誰都清楚食指所懷有的時代已經作古了。不但食指懷有的時代已經作古了,連余秀華用詩句展示的詩歌時代,也沒有復活。所以這兩位的罵戰,不是建立在詩歌活著的基礎上,而是建立在詩歌死亡基礎上的分歧。這兩位的分歧自始至終存在,只不過這中間有時間差,設若余秀華早幾年成名,她可能早幾年和食指對罵了。
明天總會來,我卻死在了今天。這句話形容詩歌並不為過。先貼一張圖樂呵下吧。
中國文人是一群最擅長互相傷害的動物種群,特別是詩人目。
其實,鄙視鏈在各行各業都存在,從事文字這一神聖職業的尤甚。
食指老師是我敬佩的詩人,我還記得你的《相信未來》。
朋友,堅定地相信未來吧,
相信不屈不撓的努力,
相信戰勝死亡的年輕,
相信未來,熱愛生命。
上大學時,讀起它,心潮澎湃,想成為你那樣的詩人,用文字救贖自己以及全人類的靈魂。
余秀華的詩我印象最深的是那首《睡你》。
我是穿過槍林彈雨去睡你
我是把無數的黑夜摁進一個黎明去睡你
我是無數個我奔跑成一個我去睡你
說實話,我沒有讀出任何齷齪和不負責任,詩里的感情乾淨得就像密雲水庫里的魚。
罵別人是為了抬高自己嗎?我覺得,食指大可不必這樣,很早以前讀新京報,說你去了精神療養之所,我以為你會頤養天年了,畢竟詩人的生命是短暫的,要麼活著般死去,如海子,要麼死去般活著,如你。
突然想起了張愛玲與傅雷之間的嘴仗。
「在一個低氣壓的時代」,這是迅雨(傅雷筆名)《論張愛玲的小說》的第一句。《論張愛玲的小說》系統分析了這位女作家的《金鎖記》《傾城之戀》和《連環套》三篇小說,《金鎖記》很入傅雷的法眼,被他列為「文壇最美的收穫之一」,但卻嚴厲地批評了另外兩篇小說。
傅大師認為,《傾城之戀》勝在精巧也失於精巧,「華彩勝過骨幹,勾勒的不夠深刻,生活的不夠深刻,減少了人物的現實性」。而《連環套》更是「內容貧乏」「舊小說的渣滓」「連鴛鴦蝴蝶派和黑幕小說家也覺得惡俗而不用了,居然在這裡出現」,這話說得甚是刻薄。
當然,張女士也是被嚇大的。她開始了自己的還擊。
「在這樣低氣壓的空氣里,什麼都得揀省事的做…… 」這是張愛玲小說《殷寶灧送花樓會》里的一句對白。 不少研究者都相信,這樣的重合肯定不是巧合,而是張愛玲暗戳戳的回應。
而文章中所說的婚外情也指向了自命不凡的傅先生。
說實話,我喜歡這樣的罵戰,多有意思啊。魯迅先生也可能喜歡這樣的罵戰,只不過他最後罵急了,也順帶手進行了著人生攻擊。
就到這裡吧。祈求世界和平,祈求余詩人穿越大半個中國想睡的是食詩人。
你看,那樣的畫面多美。
作為一個詩歌愛好者,曾經記得並懷念八十年代的詩歌盛世。新詩在那個時代達到了一個高峰,產生了許多進入文學史的詩人。針對五六七十年代年的詩歌,當時以「朦朧」命之,現在讀來,一點不朦朧。後來也不僅僅詩歌沒有了市場了,整個文學都沒有了八十年代的輝煌了,但,很多人,即使在生意場上取得成功的人,都還願意說自己是詩人,或曾經寫詩,寫小說。我身邊這樣的人很多。詩人是那個時代一個榮光的標籤。那個時代的詩歌是揚善的,而且表達了對民族,國家和人民的未來的關切,期望。詩歌和整個文學的失落,是世俗的一切向錢看的必然結果,其中有人用下半身寫詩,應該是一個最好的註腳了。但用下半身寫詩的詩人,沒有翻起多大的浪,詩歌繼續讓位世俗的以至於後來的各種神劇了。至於余秀華的詩歌,也是順應了這個繼續唯錢而「是」的時代,她的離異,她的殘疾,都是讓人可以拿來做文章的,加上她的一個「睡」字,切合了時代的一大部分人的思淫慾的心態,用了我們容易產生八卦的意象,所以,被人接受了。
這不是一個可以產生詩歌的時代。但任何時代需要詩歌。
好的 詩歌是可以讓人向上的,也可以讓人向善的。
向善,是正能量,是善推動社會向前的,所以我們應該有正能量的詩歌。雖然現在還是被~~~包圍著,但我還是……用食指的一首詩歌的標題做結尾吧:相信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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