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柏拉圖洞穴理論如何認識的?
要理解「洞穴比喻」,首先要理解「太陽比喻」和「線段比喻」,在柏拉圖的《理想國》中,這三個比喻本來就是連接在一起講述的,構成了《理想國》一書的核心。
在「太陽比喻」中,柏拉圖用太陽比喻「善」,用視覺比喻理性(靈魂求知的能力),用物體比喻「理念」。
「線段比喻」是柏拉圖對知識和意見的分類,這個分類是有高低等級之分的。首先一分為二:知識和意見,知識是可靠不變的,意見是生成變化的。意見是較低級的——對應可見世界(太陽比喻中視覺能感到的),知識是較高級的——對應可知世界,感覺無能為力,但憑理性可推知。
可見世界還要再一分為二,較低級的是可見中的可見,柏拉圖稱之為想像,比如陰影,影像,海市蜃樓等;較高級的是可見中的可知,柏拉圖稱之為信念,比如物體本身。
可知世界也要再一分為二,較低級的是可知中的可見,比如幾何學。幾何學由假設出發,並演繹推理出一系列可靠的定理和推論。但關於假設本身是如何得到的並非幾何學研究的對象,這是一個由假設開始的下降過程。
假設(包括定義、基本原理等)是通過辯證法得到的,這是一個上升的過程。這部分對應的就是可知的可知。按照柏拉圖的分類,辯證法(或哲學)是最高的學問,其次是數學,幾何學;詩歌,藝術等都是更低級的學問。比如每個小學生都可以學幾何學,也可以掌握幾何學,但只有創立幾何學的先賢才稱得上是掌握了哲學這一最高級的學問。
「洞穴比喻」是講假想一群人被關在山洞裡,他們只許面對山洞盡頭的牆壁,不許回頭,不許往兩邊看,在他們身後的高處有火堆。這裡火堆對應的是「太陽比喻」中的太陽,藉助火光他們可看到投射到牆壁上的影子,他們認為影子就是真實的,並以最能看清影子的人為最高明的,並選舉他們為領袖。這裡影子對應線段比喻中「可見世界」中的「可見」部分。
這時假設有一個人因某種原因被迫站起來,解除桎梏,往後看。此時他會看到火堆,藉助火堆的火光他會發現原來還有物體本身,影子只是光照射到物體上投射到牆上的影子。這裡他已上升到了「可見世界」中的「可知」部分。
此時被解除束縛的人沿著斜坡向上走,逐漸走出洞穴來到地面,此時陽光對他來說太過刺眼了,他轉過身來,逐漸使自己的眼睛適應更強烈的陽光。此時他會首先看清自己的影子,即「可知世界」中的「可見」部分。這裡的太陽對應「太陽比喻」中的「善」。被解除束縛的人比喻哲學家。
當被解除束縛的人適應了刺眼的陽光後,他就可在陽光下走動了,看到各種物體,日月星辰,知道四季更替,春種秋收。這比喻哲學家已上升到了「可知世界」中的「可知」部分。
但柏拉圖認為被解除束縛的人還必須回到地穴中,以解救他的同伴。這並不符合哲學家的利益,因為回到地穴中,哲學家會不適應地穴中的黑暗,起初他們會什麼都看不見,當他向他的同伴敘述他所見到的世界時,對仍在束縛中的囚徒來說顯得過於荒誕,哲學家與洞穴中人的「不同」又會惹怒洞穴世界中的領袖和大眾,此時重新回到洞穴中的哲學家就會有生命危險了。這裡柏拉圖借蘇格拉底之口映射出的正是蘇格拉底本人在雅典城邦中的遭遇。
因此回到洞穴是不符合哲學家利益的,但他們又必須回去。因為按照柏拉圖所構造的理想國的原則——以城邦全體的利益為目的,而不是為了某部分人的利益,因此已經上升到知識世界的哲學家必須下降回到洞穴世界,這正是他們的責任所在。
柏拉圖在《理想國》第七卷中記錄了一段他的老師蘇格拉底為學生格勞孔所講述的一段非常深刻的比喻,後人將其簡稱為「洞穴之喻」。
蘇格拉底認為感官是未必可靠的,僅憑感官人類其實是無法認知真相的,如果沒有先知先覺者的教育與啟發,人們是一定會自我蒙蔽的。
為了證明這個道理,他設想了一個情形,在這裡簡述如下:
假設有一群人,從出生起便被一直捆綁在一個地下的陰暗的洞穴里不能有自由活動,並且他們必須一直面對山洞盡頭遠處的牆壁,由於他們背後有火堆(但他們不能轉頭看到),火光會將他們的形象投影在那牆壁上。這樣,由於見識有限的緣故,他們會錯認牆壁上的影像是真實的事物,不知道其實只是他們自己在那牆壁上的投影。這種見解,就成了這些人的共同的知識。
如果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因為某種緣故被解放了,能自由活動了,他於是很快就發現了牆壁上的影像其實只是些影子,並不是真實的事物;他甚至能走出山洞,能看見太陽以及其他一切美好的事物。這時候,他深深地發覺,之前他被束縛在山洞時的認識有多麼地錯誤;而他不忍心自己獨自發現真相,便又回到山洞裡頭去告訴他從前的夥伴們,他所看到的世界。他告訴他們,牆壁上其實並沒有真實事物只有一些投影而已。這時候,他發現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他們都執著於他們所看到的牆壁上的投影是真實事物,也不相信有什麼火堆乃至太陽等等,他們都以為他發瘋了。
蘇格拉底用這個比喻來說明,我們人類執著感官世界所面對的現象為真實,就好比那些被困在洞穴里的囚徒執著對面牆壁上的投影為真實事物而不相信有火光有太陽等事物的存在。蘇格拉底-柏拉圖以此指出在現象世界的背後,其實是存在著一個更本質更真實的抽象的「理念世界」的存在,但我們因為迷惑於感官現象,通常都會加以否認。
我們可以認為,這是物理學的相對性原理在哲學上的一種最早的經典表述。它其實指出了現象呈現的相對性,依賴於參考系,不是根本可靠的。
西方近代哲學乃至物理學是深受這種思想脈絡影響的。比如笛卡爾對現象世界採取了普遍懷疑的態度,得出了著名的「我思故我在」的命題,指出認識活動的本身是需要再被確證的;再比如康德提出了「物自體」觀念,指出了本質世界與現象世界的不同,並且他認為本質其實是不可知的;又比如深刻影響愛因斯坦的馬赫提出了「物是感覺要素的集合」,對現象本身的實在性予以否定。
像蘇格拉底引發的這樣的思考不僅在西方世界存在,在東方社會裡也是有傳統的。比如我們熟知的源自於佛經的成語故事「盲人摸象」,就是為了說明同樣一種情形。佛陀所講的盲人,可以對應蘇格拉底所講的洞穴中的囚徒;佛陀所講的大象,譬喻的就是實際的真相。盲人摸象後對大象的片面認識,就如同洞穴囚徒執著於牆壁投影真實性的片面認識。這些聖哲講述這些譬喻與故事,就是為了啟發我們不要執著於感官現象本身的絕對真實。沒有對這種現象的絕對性的破除,乃至對時間、空間絕對性的懷疑,那麼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也就不會出現了。
在中國古代也有類似的啟迪。莊子在《逍遙遊》中講了好多譬喻,就無情地嘲諷那些執著於自己所見的現象就是真實的人,指出了在不同生命的視角中所呈現的現象其實都是不同的。我們中國古人才會想像有所謂「南柯一夢」,相信有所謂「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相對論性時間效應。
我們不妨再舉現代科學的例子。譬如色盲者、貓狗等動物以及我們一般人對同一事物的色彩感知其實都是不同的,這其中其實並沒有誰是處於絕對中心位置的。在物理學與數學裡,一個參考系中的一條直線在其他參考系中可能是一條拋物線或其他類型的曲線,這意味著其實不存在著絕對的直。
正是在對感官的現象世界的絕對真實性產生懷疑的基礎上,人類才能一步一步擺脫類似地球中心論的狹隘思想,發現宇宙運行的基本奧秘。
因此,我們要意識到:我們所見所聽所意識到的,不一定就意味著真實。正因如此,我們對待真實更應謹慎,要記住: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所以,一定要大膽懷疑但必須小心求證。
「洞穴比喻」是柏拉圖在《理想國》中通過蘇格拉底和格勞孔的對話而講述的一個著名比喻。大略如下:
- 假定一些從小被綁著不能轉身的囚犯面朝洞壁坐在一個山洞裡。洞口有一堆火在洞壁上照出一些往來木偶的影子。這些囚徒一直以為影子是現實的事物,直到某個囚徒解脫了束縛,轉身看到火光下的木偶,才知道以前看到的只是影子。當他走出洞口,看到陽光照耀下的萬事萬物,才知道那些木偶也不是真正的事物本身,而是一種摹本。最後他看到了太陽,明白一切都是借著太陽的光才能看見的。太陽才是最真實的東西。
柏拉圖的「洞穴比喻」,關涉到其「理念論」,「認識論」以及「理想國」的構想。故須依次分說。
一、理念論
古希臘哲學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追問世界的本原。這有兩種追問世界本原的方式,一種是追問世界從什麼東西中「產生」,或最終由什麼東西「構成」。另一種則追問萬物成其本身的「依據」是什麼。柏拉圖的理念論是第二種探討世界本原的方式。
在柏拉圖之前,赫拉克利特,巴門尼德等,都已經論證過世界是遷流不止的,「一切皆變,無物常住」。這流變不止的萬物存在的「依據」是什麼呢?一個事物的存在,桌子之所以是桌子,是因為桌子具有「桌子的本質屬性或形式」。萬物皆是如此。柏拉圖把事物的這種「本質屬性或形式」同具體事物分離出來,稱為「理念」。萬事萬物之所以存在,之所以成其為某一物,是因為它「分有」了某種「理念」從而獲得了某種「本質屬性或形式」。理念世界便獨立於現象世界而單獨存在。一百種不同的桌子,之所以都是桌子,是因為它們都分有了「桌子」的理念。
不止是具體事物的存在是依據於理念。像「善」「美」「正義」等觀念,其存在也依據於理念。一個具體行為是善,一個具體東西是美,是因為他們分有了「善」或「美」的理念。在理念世界中,「善」是最高的理念。
具體的現象世界是流變不定的,而「理念」是確定的。所以柏拉圖認為「理念」是更真實、更絕對的存在。現象世界是不靠譜的。
二、認識論
有了現象世界與理念世界的分別,並認為理念世界更真實,現象世界更虛幻。那麼自然,對現象世界的認識便是虛幻的認識,而對理念世界的認識才是真實的認識。
基於這種分別,柏拉圖把世界分為可見世界和可知世界。對可見世界的認識叫做「意見」,對可知世界的認識叫做「真理」。在柏拉圖的比喻中,山洞裡面是可見世界,山洞外面是可知世界。
可見世界和可知世界又分別有兩個層次。因此「意見」和「真理」也相應的分了兩個層次。
可見世界分為事物和事物的影像。對事物影像的認識叫「想像」,對事物的認識叫「信念」。可知世界的兩個層次,對應山洞中木偶的影子和木偶。
可知世界可分為數理對象和純粹理念。對數理對象的認識叫「理智」,對純粹理念的認識叫「理性」。可知世界的兩個層次對應山洞外具體的事物和太陽。
世界從事物的影像到理念,一共分了四個層次,人的認識也相應的有四個層次。
人的知識是怎麼來的呢?
「知識是每個人靈魂里都有的一種能力,而每個人用以學習的器官就象眼睛。」(《理想國》)
柏拉圖認為,人有獲取知識的能力,就像眼睛有能看見東西的「視覺能力」一樣。但人的眼睛之所以能看見東西,是因為有光。人在黑暗中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光的終極來源就是太陽。
「造成四季交替和年歲周期,主宰可見世界一切事物的正是這個太陽,它也就是他們過去通過某種曲折看見的所有那些事物的原因。」(《理想國》)
而人的認識能力之所以能獲得知識,也是由於「理念」像光一樣照亮了人的靈魂,而最高的理念便是如太陽一般的「善」。
「它的確就是一切事物中一切正確者和美者的原因,就是可見世界中創造光和光源者,在可理知世界中它本身就是真理和理性的決定性源泉;任何人凡能在私人生活或公共生活中行事合乎理性的,必定是看見了善的理念的。」(《理想國》)
於是人的認識關鍵便在於靈魂的「轉向」,轉向光明,轉向「善」的理念。
「整個身體不改變方向,眼睛是無法離開黑暗轉向光明的。同樣,作為整體的靈魂必須轉離變化世界,直至它的『眼睛』得以正面觀看實在,觀看所有實在中最明亮者,即我們所說的善者。」(《理想國》)
柏拉圖「洞穴比喻」解脫束縛走出山洞最後看到太陽的過程,也便是這種認識的「靈魂轉向」。
「把地穴囚室比喻可見世界,把火光比喻太陽的能力。如果你把從地穴到上面世界並在上面看見東西的上升過程和靈魂上升到可知世界的上升過程聯想起來,你就領會對了我的這一解釋了。」(《理想國》)
三、哲學王與理想國
解脫出去看到真實世界的那個人是不願回到山洞裡的。因為山洞裡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虛幻,並且回到山洞,他反而會因為適應不了黑暗看不清影像而被嘲笑,沒人會相信他所說的山洞外的真實世界,他甚至可能會被殺死。
但柏拉圖恰恰認為,山洞中正需要這樣的人來治理。因為他見過了真正真實的世界,他便再也不會為了山洞中的影子而計較,能夠有更清晰的認知。
一個國家便是山洞,國家需要那些真正掌握了真理的人來治理。就如同山洞正需要走出洞外的人來治理一樣。
「因為你已經看見過美者、正義者和善者的真實。因此我們的國家將被我們和你們清醒地管理著,而不是象如今的大多數國家那樣被昏昏然地管理著,被那些為影子而互相毆鬥。」(《理想國》)
同時由於對山洞裡虛妄的情形認知。也不會在意山洞中的一切所謂「權力」。
「在凡是被定為統治者的人最不熱心權力的城邦里必定有最善最穩定的管理,凡有與此相反的統治者的城邦里其管理必定是最惡的。」(《理想國》)
所以柏拉圖認為「只有當你能為你們未來的統治者找到一種比統治國家更善的生活時,你才可能有一個管理得好的國家。」比如山洞之外的世界——也就是追求真理。
而「比統治國家更善的生活」,柏拉圖認為,「除了真正的哲學生活而外,你還能舉出別的什麼能輕視政治權力的?」
在此基礎上,柏拉圖構想了一個哲學王統治的理想國度。
當然,柏拉圖並認為解脫束縛走出山洞的人沒有義務重新回到山洞。走出山洞的人可以自由的生活。柏拉圖是想國家培養出一個那樣的人來。
「我們作為這個國家的建立者的職責,就是要迫使最好的靈魂達到我們前面說是最高的知識,看見善,並上升到那個高度。」
被國家所培養而走出山洞的人,則有義務回到山洞。
「哲學家生在別的國家中有理由拒不參加辛苦的政治工作,因為他們完全是自發地產生的,不是政府有意識地培養造就的;一切自力更生不是被培養而產生的人才不欠任何人的情,因而沒有熱切要報答培育之恩的心情,那是正當的。但是我們已經培養了你們……你們受到了比別人更好更完全的教育,有更大的能力參加兩種生活。因此你們每個人在輪值時必須下去和其他人同住,習慣於觀看模糊影象。」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我冒昧來回答一下。
我假定題主對洞穴喻有了基礎性的認知,且有自己的感想,是想找人交流。這是回答的語境和前提。
我以為柏拉圖在洞穴喻中主要傳達的是「痛苦」。一是脫離桎梏的痛苦,二是面對真理的痛苦,三是返回洞穴的痛苦。後兩者柏拉圖有明確交代,前者則無。
脫離桎梏時的痛苦來自肉體和迷茫。我們常有一種生活經驗,伏案久坐後起身、回首,肉體是不適應的,脫離桎梏之人肉體的痛苦也來自於此。迷茫則是長久以來的認知(被禁錮)的動搖(能活動)而產生的,這是心靈上的痛苦。
面對真理的痛苦主要來自肉體和自卑。刺眼的陽光是肉體之痛,面對真理的自卑和自我否定則是心靈之痛。
返回洞穴的痛苦則純粹是靈魂的痛苦。柏拉圖明確說過,哲學家不想為王(真理的生活價值更好),但不得不為王。這種根植在人性中的矛盾是靈魂之苦。(我以為不受民眾理解對於哲人而言並不是苦)
可以看到,這三種痛苦的性質不一樣。在洞穴中,痛苦主要是肉體的(且是來自自己的)、淺層的;到了地面,痛苦主要來自真理,但不是外在的,而是內在的,也是深層的;回到洞穴,痛苦則來自人性自身,是人的內在規定性,無處可逃。
最後,在這三種痛苦之外,柏拉圖暗示了「勇氣」和「智慧」:勇於面對現實和追求真理,客服痛苦的勇氣;追求完美的智慧和返回洞穴之後保存自身、引領民眾的智慧。至於所謂對知識的理解或對真理的認識,我想那應是線段喻和太陽喻的內容,並非洞穴喻的核心。
柏拉圖的洞穴比喻是這樣的:一群人猶如囚徒世代居住在洞穴里,由於被鎖住而不能走動、回頭和環顧,只能直視洞壁的情景。他們便把洞壁上由火光造成的雕像投影影像當作真實的事物。然而有一個囚徒偶然掙脫了鎖鏈,回頭第一次見到火光,然後分清了雕像和影像,並明白雕像比影像更真實,影像是火造成的投影。後來他被拉出洞外,第一次看到太陽下的真實事物。他先看陰影,再看水中映象,進而看事物本身,最後抬頭望天,直接觀察太陽,知道太陽是萬物的主宰。
柏拉圖的「洞穴理論」包含了以下幾個層次的意義。
首先,洞穴理論認為我們的認識對象分別存在於兩個不同的世界。洞穴比喻中洞內洞外分別比喻可感世界和理念世界:洞內的影像和雕像分別相當於可感領域的影像和自然物,洞內的火相當於可感世界的太陽,洞外的太陽相當於理念世界的善。可感世界的事物和理念世界的存在構成我們兩個不同層次的認識對象。
其次,洞穴理論說明我們認識可感事物和理念的途徑與方式的不同。被鎖住的囚徒的觀看是幻想,自由的囚徒在洞內的觀看是信念,它們都需要藉助火光。洞外的自由人的觀看是知識,獲得知識的漸進過程相當於藉助「陰影」和「映象」的數學推理,以及逐步上升的辯證法,最後認識到最高原則和萬物本原是善,這一過程需要依靠太陽。這些說明,我們對可感事物的認識,需要藉助太陽發出的光,由肉眼視覺來進行的;我們對理念的認識則是在善為理智提供活動的動力下實現的。
最後,洞穴理論表達了認識轉向的觀點。從囚徒到自由人,從洞內到洞外,不僅認識對象發生了變化,認識的方式以及認識的內容也發生了轉變。柏拉圖就是以此要求我們的認識應當從可感的事物轉向理念世界,追求理念這一真實的、永恆的存在,以獲得真實的、普遍的知識。
這個比喻是出現在《理想國》一書中的。這本書的德文書名是「Staat」 ,即「城邦、國家」之意。我們可能可以從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家的角度,理解洞穴比喻。
這個比喻的投向,就是改革家,更具體說,是哲學王。那些因愛智慧而離開洞穴的人,不會熱衷洞穴中的獎賞,而將得以歡饗大光明帶來的安慰。但在最後一卷里,他終究還是不肯放棄人與神給予正義者的獎勵(比如最終得以治理國家和死後靈魂的天國之旅),終究還是會回到城邦,幫助同胞們建立善的政治體制。
當然,更常見的是誤解,比如蘇格拉底自己,最終也難逃「眾人指責或讚許的洪流」,死在雅典人的審判中。但是,他仍然想回來。因為哲學王熱愛祖國,熱愛哲學。他的最高理想,哲學家應該成為政治家,政治家應該成為哲學家。哲學家不是躲在象牙塔的書呆,應該學以致用,求諸實踐。
因而在《理想國》中,城邦的正義與個人正義之間完全不是對立的,相反,「管理得最好的國家最像各部分痛癢相關的一個有機體」。在他的行動藍圖裡,江湖之遠與廟堂之高都可以找到知識分子的德性。哲學王通過走出洞穴,心中建立起理想城邦的原型,再回到洞穴中,「把在彼岸看到的原型實際施加到國家和個人兩個方面的人性素質上去,塑造他們」,這是他們的使命。
哲學王參照某種神聖原型改造城邦——這藍圖自然是在洞穴外所見的:
「……他們將拿起城邦和人的素質就象拿起一塊畫板一樣……他們在工作過程中大概會不時地向兩個方向看望,向一個方向看絕對正義、美、節制等等,向另一方向看他們努力在人類中描畫出來的它們的摩本,用各種方法加上人的膚色,使它象人……他們大概還要擦擦再畫畫,直至儘可能地把人的特性畫成神所喜愛的樣子。」
因此,對於普通人來說,柏拉圖的洞穴理論,是教你們不要太上心,身邊之物如影如幻,不要太放在心上。然而對於有志建構完美世界的哲學王來說,鍛造理想國度是他們自己人生的意義。對於像柏拉圖、蘇格拉底這樣的「讀聖賢書之人」,出洞穴之外,是為了回洞穴(城邦)去改進政制——最直接的辦法,當然是立法。即便最終死於不理解的人們之手,也是改革者的宿命。
柏拉圖的老師蘇格拉底認為認為人類一直生存在一種無知之域裡面。
而柏拉圖則認為人類生存在一種知識洞穴裡面,我們生活在自己的認知洞穴裡面,如同井底之蛙,我們無法想像也很難接受自己認知之外的東西,原有的認知和觀念會形成一種遮蔽,很多人都是盲目無知的知識暴君,我們只接受固有的知識、經驗、觀念和信仰對我們認知王國的統治,我們很難接受新的知識和觀念,因此人類歷史上就上演了一幕幕無知者對有知者的荼毒和殘害。任何人對我們的固有觀念和信仰造成衝擊,我們就會有如芒刺在背,很難容納對方的,甚至於旋轉毀滅掉對方,因此很多新技術、新理論和新事物出現時,世人往往對其進行無情的嘲弄,甚至是不擇手段的扼殺。這其中除了哥白尼和伽利略這樣的事例,其實每一次新的知識進步都遭遇過這樣的待遇。
西方還有一位對科學主義有著傑出貢獻的人物:培根,他就提出過人類存在四種假象,分別是:
一是「種族假相」:即由於人的本性而產生的錯誤看法。培根認為,人們在認識事物時,往往從主觀出發,把個人的「意志和感情灌輸」在對事物的認識中,並把 它們強加於客觀世界,從而歪曲了事物的真象。這種主觀意識往往和一個人的成長環境緊密相關,正因為如此,所以培根才把它和種族聯繫起來。用我們今天的話講就是局限於不同的階級、階層或集團的狹隘立場來看問題,我們在認識事物時,如果不摘下這個「有色眼鏡」,就根本無法認識到事物的真相。
二是「洞穴假相」:即因為個人偏見而形成的片面看法。培根認為,不同的人在認識問題和分析問題時,會產生各不同的主觀性和片面性。因為每個人都坐在他所特有的「洞穴」之中,猶如「井底之蛙」「坐井觀天」,因為受到狹窄天地的限制,常常會「一葉障目,不識泰山」,從而不能正確認識事物的本來面貌。
三是「市場假相」:即由語言濫用而引起的認識和思想混亂。培根指出,人們在認識過程中,由於所使用的語義(概念)含混不清,從而導致認識錯誤。他認為這種認識錯誤有兩種:一是本來有些東西明明不存在,人們偏偏造出一些辭彙(名稱)來虛構其存在,使人的認識發生錯覺和混亂,如「神」「上帝」等;另一種是人們交往中使用的有些語詞,意義不明確、模稜兩可,從而導致人們認識的偏差。
四是「劇場假相」:即因為盲目迷信權威而產生的錯誤認識。培根認為,由於人們盲目迷信權威和教條,以及盲目崇拜歷史上和現存的種種「哲學體系」,因而常常使思想受到束縛,認識出現僵化。這種因「逢場作戲」而形成的教條主義認識和思想就叫「劇場假相」。
培根的四種假象學說與後面西方的一些哲學家提出的遮蔽現象非常類似,我我是生活在語言、文化、信念和知識信仰等等各種洞穴之中的。
柏拉圖是在兩千多年前寫出的這篇文章,非常清晰的指出了客觀存在-感官途徑-產生意識之間邏輯關係,這是非常的了不起。
柏拉圖是假設一個人被限制在洞穴中,無法親自出來觀看世界,只能通過洞穴內的影子來認識外界,因此在其它人看來這個洞穴人對客觀世界的認知是錯誤的、變形的,但洞穴人則自認是正確的,因為他沒有其它途徑認識世界,沒有比對,所以自認是正確的。但後來洞穴人逐步的走出洞穴,在此過程中,洞穴人看到的影子在變化,因此對世界的認知也在逐步變化中,開始不再認為此前的認知是正確的,直到他完全走出洞穴,徹底的認知這個世界,才知道此前的認知是完全錯誤的,但依舊待在洞穴裡面人還是固執的認為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觀點才是對的。
柏拉圖的這個假設的思想實驗,其實就是想表達一個觀點: 一個人對客觀世界的認知是完全依賴於他的感知方式與路徑,他看到什麼現象就產生什麼樣的觀點,沒有可以超脫這個途徑的所謂絕對真理。
柏拉圖的這個思想實驗徹底的表明: 我們的對這個世界的所有觀點只是我們看到的現象的一個反應而已,未必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與客觀真理,所以才有人擇主義者認為,實際上這個世界可能就是有了人的意識之後,才產生客觀世界以及客觀真理,如果沒有人的存在,這一切所謂的客觀世界根本就沒有意義,所以笛卡爾才會說「我思故我在」。
柏拉圖在《理想國》談論教育時,將未受教育的人比作山洞裡的囚徒,他們的手、腳、頭都被捆綁在固定的位置上,只能看到對面牆壁上投射出來的影像。他們把虛假的影像當作真實,從未真正領悟過太陽的光芒萬丈和溫煦柔和,甚至對逃出過山洞又回來拯救他們的哲人嗤之以鼻。
今天,這個比喻早就超出教育重要性的一般含義,它提醒著我們每個人都可能生存於枷鎖之中,只有對身處的世界和人生的不斷自醒和反思,我們才有破除枷鎖的可能。時代在發展變化,但人並沒有得到完全的解放,現時代的文化蒙昧、科技「座架」、底層現實、逃避心理使得我們掉入了時代迷思的「洞穴」之中,我們依舊需要我們的「哲學王」帶領我們逃離山洞。
01
蒙昧文化——無形的桎梏
在「洞穴比喻」里的囚徒之所以不能動彈,是因為他們被繃住了。而在現實世界了,能指導一個人的行為的,是他的文化認知,只有認識到自身的自由自覺性,人才能將目光投向異域空間,發現另一種可能。蒙昧的文化分為兩種,一種是發展不充分的文化,另一種則是沒有包容性的文化。
在「洞穴之喻」里,一開始人們認識不到真正的理念世界,所以他們只能局限於較低層次的「影視」文化的享受。如果一個人不能認識到自身文化的發展不充分,他不會感到不幸福,因為他還沒有更高層次的認識,當然按照柏拉圖與康德的觀點,儘管我們意識不到,健全的文化依舊是存在著的。
但如果一個人不能接受逃離山洞而又返回洞中之人的任何描述,那這種文化的偏見就勢必會帶來一種不幸福。現代社會,文化偏見表現為三種,一種是不同文化之間的隔閡,一種是文化的霸權主義,另一種則是文化的群體傾向。傳播技術能夠有效的消除文化的隔閡,但是文化的霸權卻能夠重建文化之間的高牆,人的不自由的感覺便由此而產生。更嚴重的情況是,人為了擺脫這種不幸福感所採取的群體文化傾向,在這種傾向之下,不同的文化會被蓄意抹去,他們會蜷縮於「山洞」文化並進行自我狂歡,這便是低俗文化也能盛行的原因。
02
科技「座架」——影像的騙局
海德格爾認為,現代技術的本質是座架,人被框定在技術制度中,離原初的真理越來越遠,「技術時代的人類以一種特別顯眼的方式被促逼入解蔽中了」。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的生活方式有了極大的變化,可以說人類的文明史就是一部科學進步史,但同時我們不得不承認,科技正以一種人類可控之外的潛能在自行發展,並且具有毀滅人類的可能性。我們像山洞裡的囚徒一樣,以為我們能夠把握牆上的影像,卻沒有真正的認識到在陰影之外還存在著我們不可知的「大手」,操縱著我們只能看見其陰影的影像。這隻操縱著我們生活的「大手」便是科技。
人們都認為,是我們創造了科技,我們也應該能夠掌控科技,但事實上科技的應用帶來許多不可預見的負作用。人們認為可以用科技解決科技問題,但最終卻又陷於了一種死循環。山洞裡的囚徒觀看牆上的陰影,他們樂衷於尋找影像變化的規律,並且整日以「猜謎」為樂,但對於舉木偶的那些「大手」來說,構不成任何實質性的意義。在技術「大手」的把戲之下,人們的體能下降,終日端坐於計算機之前,試圖用虛擬情感填補對溫暖的渴求,娛樂至死……如果不真正的環顧周遭,人們就無法解開陰影之謎,更無法讓技術的「大手」變成我們的大手。
03
底層現實——刺眼的火把
近年來,一種「喪」的文化在中國社會興起,「佛系青年」躥紅網路後,拜錦鯉教也越來越風靡,彷彿塵世皆是苦海,禿頭才是岸。社會發展不平衡的現象成了大多數人不幸福的原因,彷彿富人都是快樂的,窮人是痛苦的,中產階級只能自己聊以慰藉。但事實上很多人犯了洞穴囚徒的錯誤,好不容易看見了火把,卻因為一開始的不適應而沒有繼續探索下去,他們的目光所及皆認為不如陰影舒適,最終他們從來就沒有走出過洞穴,更何談洞穴之外的風光。
超越生活的一地雞毛,需要開闊的眼界和迎難而上的奮鬥精神。幸福與一個人的文化程度和眼界有很大的關係,正如微博上一幅廣為人知的漫畫所描繪的那樣:從來沒有讀過書的人看到的只是別人畫給他的美好世界,讀過一些書的人踩在書上看到的都是世界的陰暗面,而讀過非常多書的人,書籍給他搭建了一個高架,他可以看到遠方的海闊天空和無比瑰麗。在我們的時代,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定的學識和自己的見解,但我們仍然無法超越我們底層的現實社會帶給我們的痛苦,因為我們像山洞的囚徒一樣,只看到了陰影,從來沒有看過陰影之外的五彩斑斕。因此我們要從這種消極的世界觀了逃離出來,必須要直視山洞裡那些刺眼的火把,解放我們的觀念,解放我們的身體,讓我們的靈魂抵達高處。
04
逃避心理——群體的軟弱性
但是,如果人們只能感受到到現實的痛苦,那麼群體很大的可能是逃避而不是前進。弗洛姆在他的《逃避自由》一書中詳細分析了20世紀西方人為了擺脫生命個體的無足輕重感而與群體聯結的傾向,他們無法忍受自由的孤獨,「或者逃避自由帶來的重負,重新建立依賴和臣服關係;或者繼續前進,力爭全面實現以人的獨一無二及個性為基礎的積極自由。」面對逃出山洞又懷著拯救其他囚徒回到山洞的人,群體表現了出了一種集體軟弱性,他們可能也曾嚮往過哲人所描述的那個世界,但他們更害怕變革打破他們原有的舒適性。
在我們這個社會為什麼會娛樂泛濫,為什麼人們對於理性的聲音總是充耳不聞?《人類簡史》的作者尤瓦爾·諾亞·哈拉瑞認為科技發展到一定時代,人類社會人類極少數的精英階層將會管理著絕大部分的無用階層。無用階層閑暇的時間將會越來越多,為了逃避精神空虛的狀況,他們必須用大量的資訊來填完生活,他們根本不顧這些資訊是否有營養,而是像一個巨嬰一樣沉醉於「奶嘴樂」。那無用階層是否可以登上山頂仰望星空呢?如果他們把他們的精力花費於深度的思考與不懈的努力之中,他們完全也可以,但事實上大多數人懼怕任何脫胎於原有狀態的瞬間強烈的刺激。因此他們選擇躲在山洞裡狂歡,暗無天日,但也不會有意外的威脅,只有少部分人會在陽光底下奔走。這或許未來社會並不太壞的形態,但如果所有的人都喪失了走出山洞的自覺,面對整個人類的未來出路時都選擇了逃避,那麼《機器人總動員》里所描述的場景便會成為現實,人類社會將會完全被掌握在AI的控制之下,人類最終變成軟弱的巨嬰。
05
「哲學王」的回歸之路
總而言之,我們生活中的絕大多數痛苦依舊和洞穴囚徒的遭遇一樣,肉體和社會依舊在對靈魂產生束縛。在現代社會,這種束縛表現在四個方面:低俗文化和霸權文化對人的精神的擠壓,迅猛的科技在不斷滿足人的需求的同時又創生了更多的不滿足,整個社會依舊是不健全的,而面對這種不健全許多人選擇了消極逃避和不負責任。這些都在呼籲著那些逃出洞外之人的回歸。
那麼「哲學王」的回歸又會怎樣呢?蘇格拉底的悲劇值得我們警惕。正如馬克思所說,問題在於改變世界。因此溫和的與囚徒們解釋並沒有很大的作用,因為就算囚徒們知道該是如此也並不會輕易的認同你。在《理想國》洞穴比喻的後面,柏拉圖又進一步的寫道:「因此你們每一個人在輪值時必須下去和其他人同住,習慣於觀看模糊影像。」在這裡柏拉圖強調了一種實踐的政治哲學,只有真正的理解囚徒的思維法則,我們才能跑上矮牆,拿起木偶表演一場,打破傀儡戲的虛妄。
科技進步的破壞力同創造力一樣巨大,烏托邦的美好正在不斷的遭受人們的質疑:絕對真實的世界並不是美好的,必須要在真實世界和人之間搭建意識之牆,使我們避免真實世界的傷害。但正如前面的分析一樣,即使所有的人都躲在山洞裡,也要有人去直面人類的更多可能,這是人類命運使然。而作為平凡的個體,我們能否不斷的擯棄愚昧與偏見呢?柏拉圖在《理想國》談論教育時,將未受教育的人比作山洞裡的囚徒,他們的手、腳、頭都被捆綁在固定的位置上,只能看到對面牆壁上投射出來的影像。他們把虛假的影像當作真實,從未真正領悟過太陽的光芒萬丈和溫煦柔和,甚至對逃出過山洞又回來拯救他們的哲人嗤之以鼻。
今天,這個比喻早就超出教育重要性的一般含義,它提醒著我們每個人都可能生存於枷鎖之中,只有對身處的世界和人生的不斷自醒和反思,我們才有破除枷鎖的可能。時代在發展變化,但人並沒有得到完全的解放,現時代的文化蒙昧、科技「座架」、底層現實、逃避心理使得我們掉入了時代迷思的「洞穴」之中,我們依舊需要我們的「哲學王」帶領我們逃離山洞。
01
蒙昧文化——無形的桎梏
在「洞穴比喻」里的囚徒之所以不能動彈,是因為他們被繃住了。而在現實世界了,能指導一個人的行為的,是他的文化認知,只有認識到自身的自由自覺性,人才能將目光投向異域空間,發現另一種可能。蒙昧的文化分為兩種,一種是發展不充分的文化,另一種則是沒有包容性的文化。
在「洞穴之喻」里,一開始人們認識不到真正的理念世界,所以他們只能局限於較低層次的「影視」文化的享受。如果一個人不能認識到自身文化的發展不充分,他不會感到不幸福,因為他還沒有更高層次的認識,當然按照柏拉圖與康德的觀點,儘管我們意識不到,健全的文化依舊是存在著的。
但如果一個人不能接受逃離山洞而又返回洞中之人的任何描述,那這種文化的偏見就勢必會帶來一種不幸福。現代社會,文化偏見表現為三種,一種是不同文化之間的隔閡,一種是文化的霸權主義,另一種則是文化的群體傾向。傳播技術能夠有效的消除文化的隔閡,但是文化的霸權卻能夠重建文化之間的高牆,人的不自由的感覺便由此而產生。更嚴重的情況是,人為了擺脫這種不幸福感所採取的群體文化傾向,在這種傾向之下,不同的文化會被蓄意抹去,他們會蜷縮於「山洞」文化並進行自我狂歡,這便是低俗文化也能盛行的原因。
02
科技「座架」——影像的騙局
海德格爾認為,現代技術的本質是座架,人被框定在技術制度中,離原初的真理越來越遠,「技術時代的人類以一種特別顯眼的方式被促逼入解蔽中了」。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的生活方式有了極大的變化,可以說人類的文明史就是一部科學進步史,但同時我們不得不承認,科技正以一種人類可控之外的潛能在自行發展,並且具有毀滅人類的可能性。我們像山洞裡的囚徒一樣,以為我們能夠把握牆上的影像,卻沒有真正的認識到在陰影之外還存在著我們不可知的「大手」,操縱著我們只能看見其陰影的影像。這隻操縱著我們生活的「大手」便是科技。
人們都認為,是我們創造了科技,我們也應該能夠掌控科技,但事實上科技的應用帶來許多不可預見的負作用。人們認為可以用科技解決科技問題,但最終卻又陷於了一種死循環。山洞裡的囚徒觀看牆上的陰影,他們樂衷於尋找影像變化的規律,並且整日以「猜謎」為樂,但對於舉木偶的那些「大手」來說,構不成任何實質性的意義。在技術「大手」的把戲之下,人們的體能下降,終日端坐於計算機之前,試圖用虛擬情感填補對溫暖的渴求,娛樂至死……如果不真正的環顧周遭,人們就無法解開陰影之謎,更無法讓技術的「大手」變成我們的大手。
03
底層現實——刺眼的火把
近年來,一種「喪」的文化在中國社會興起,「佛系青年」躥紅網路後,拜錦鯉教也越來越風靡,彷彿塵世皆是苦海,禿頭才是岸。社會發展不平衡的現象成了大多數人不幸福的原因,彷彿富人都是快樂的,窮人是痛苦的,中產階級只能自己聊以慰藉。但事實上很多人犯了洞穴囚徒的錯誤,好不容易看見了火把,卻因為一開始的不適應而沒有繼續探索下去,他們的目光所及皆認為不如陰影舒適,最終他們從來就沒有走出過洞穴,更何談洞穴之外的風光。
超越生活的一地雞毛,需要開闊的眼界和迎難而上的奮鬥精神。幸福與一個人的文化程度和眼界有很大的關係,正如微博上一幅廣為人知的漫畫所描繪的那樣:從來沒有讀過書的人看到的只是別人畫給他的美好世界,讀過一些書的人踩在書上看到的都是世界的陰暗面,而讀過非常多書的人,書籍給他搭建了一個高架,他可以看到遠方的海闊天空和無比瑰麗。在我們的時代,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定的學識和自己的見解,但我們仍然無法超越我們底層的現實社會帶給我們的痛苦,因為我們像山洞的囚徒一樣,只看到了陰影,從來沒有看過陰影之外的五彩斑斕。因此我們要從這種消極的世界觀了逃離出來,必須要直視山洞裡那些刺眼的火把,解放我們的觀念,解放我們的身體,讓我們的靈魂抵達高處。
04
逃避心理——群體的軟弱性
但是,如果人們只能感受到到現實的痛苦,那麼群體很大的可能是逃避而不是前進。弗洛姆在他的《逃避自由》一書中詳細分析了20世紀西方人為了擺脫生命個體的無足輕重感而與群體聯結的傾向,他們無法忍受自由的孤獨,「或者逃避自由帶來的重負,重新建立依賴和臣服關係;或者繼續前進,力爭全面實現以人的獨一無二及個性為基礎的積極自由。」面對逃出山洞又懷著拯救其他囚徒回到山洞的人,群體表現了出了一種集體軟弱性,他們可能也曾嚮往過哲人所描述的那個世界,但他們更害怕變革打破他們原有的舒適性。
在我們這個社會為什麼會娛樂泛濫,為什麼人們對於理性的聲音總是充耳不聞?《人類簡史》的作者尤瓦爾·諾亞·哈拉瑞認為科技發展到一定時代,人類社會人類極少數的精英階層將會管理著絕大部分的無用階層。無用階層閑暇的時間將會越來越多,為了逃避精神空虛的狀況,他們必須用大量的資訊來填完生活,他們根本不顧這些資訊是否有營養,而是像一個巨嬰一樣沉醉於「奶嘴樂」。那無用階層是否可以登上山頂仰望星空呢?如果他們把他們的精力花費於深度的思考與不懈的努力之中,他們完全也可以,但事實上大多數人懼怕任何脫胎於原有狀態的瞬間強烈的刺激。因此他們選擇躲在山洞裡狂歡,暗無天日,但也不會有意外的威脅,只有少部分人會在陽光底下奔走。這或許未來社會並不太壞的形態,但如果所有的人都喪失了走出山洞的自覺,面對整個人類的未來出路時都選擇了逃避,那麼《機器人總動員》里所描述的場景便會成為現實,人類社會將會完全被掌握在AI的控制之下,人類最終變成軟弱的巨嬰。
05
「哲學王」的回歸之路
總而言之,我們生活中的絕大多數痛苦依舊和洞穴囚徒的遭遇一樣,肉體和社會依舊在對靈魂產生束縛。在現代社會,這種束縛表現在四個方面:低俗文化和霸權文化對人的精神的擠壓,迅猛的科技在不斷滿足人的需求的同時又創生了更多的不滿足,整個社會依舊是不健全的,而面對這種不健全許多人選擇了消極逃避和不負責任。這些都在呼籲著那些逃出洞外之人的回歸。
那麼「哲學王」的回歸又會怎樣呢?蘇格拉底的悲劇值得我們警惕。正如馬克思所說,問題在於改變世界。因此溫和的與囚徒們解釋並沒有很大的作用,因為就算囚徒們知道該是如此也並不會輕易的認同你。在《理想國》洞穴比喻的後面,柏拉圖又進一步的寫道:「因此你們每一個人在輪值時必須下去和其他人同住,習慣於觀看模糊影像。」在這裡柏拉圖強調了一種實踐的政治哲學,只有真正的理解囚徒的思維法則,我們才能跑上矮牆,拿起木偶表演一場,打破傀儡戲的虛妄。
科技進步的破壞力同創造力一樣巨大,烏托邦的美好正在不斷的遭受人們的質疑:絕對真實的世界並不是美好的,必須要在真實世界和人之間搭建意識之牆,使我們避免真實世界的傷害。但正如前面的分析一樣,即使所有的人都躲在山洞裡,也要有人去直面人類的更多可能,這是人類命運使然。而作為平凡的個體,我們能否不斷的擯棄愚昧與偏見呢?
柏拉圖的「洞穴理論」其實就用中國一個字就可以完全表達出來:「巫」!其中,上下「二」,代表分別代表「天」(火把和外面的太陽)、「地(洞穴和人坐在的地面),「工」代表坐著的人(一豎)將天與地鏈接在了一起,而兩個「人」(人人)分別被中間的一豎丨(坐著的人)隔開,代表了坐著的人只知「虛影(虛人)而不知後人(實人)的虛實場景!「洞穴理論」有很多種解釋,但都是就西方哲學談西方神學,而沒有將東西方文化結合起來! 事實上,東西方文化本身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我們沒有必要顧此失彼!而是要站在世界的高度,將中國文化與西方哲學結合起來!所以我才認為:柏拉圖是用當時人類的現狀,揭示了未來全球世界人類的改變規律和世界變化的趨勢。
--其實,「洞穴理論」就是中國人眼中,一方面是一個「夢」。大家知道莊周夢蝶吧?莊周用一個夢,解釋了人與蝴蝶以及虛與實之間關係,應該說,比柏拉圖的洞穴理論高出一個維度,他將虛實置於一個系統之中,表現出中國人的大智慧。
另外的一個是「局」,即對巫的場景解讀,中國文化中的「巫術」(注意:我們決不能將巫術簡單的看作是妖術或騙術呀!)。 巫教,為中國原始的宗教,流傳廣,後來配之於五行陰陽,滲進了佛、道等成份,影響深遠。從古七世成箴公始,他創出了以龜殼作卜,用竹段一劈為二成卦,將草蓍作箋為筮,深化了巫文化。秦漢前,各朝統治者以巫教為官教,不少帝王本身是巫師,以巫言以表天神意旨,以筮卜而定行止,直達民間盛行於世。這個變化其實就是預知了今天的互聯網!互聯網鏈接線上線下,溝通虛實之間,只是不知道虛的是誰,實的是誰?(也許你網路的另一頭就是一個狗)。如此證明,互聯網是東西方文明的共同結晶,同時預知了巫與佛、佛與禪之間的量子糾纏,從而揭示了互聯網是一種思維方法和生存方式的智慧本質!如果大家還不是很理解,請關注我,並在以後的交流中細談!
推薦閱讀:
※2018年的「年」為何來的這麼晚?
※上聯:貧在鬧市無人問,下聯怎麼對?
※泰國佛牌陰牌介紹
※上聯:獨聽風雨殤,如何對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