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算是驢友的祖師爺嗎?
從時間上不算——在玄奘大師之前,孔子、張騫、謝靈運、酈道元等等都有戶外運動或自助自主旅行愛好者的特徵,要說驢友的祖師爺,可能還輪不上他。
(孔子周遊列國)
(張騫出使西域)
(謝靈運可能是最注重裝備的古代驢友)
從性質上不算——當然如果嚴格考究,孔子和張騫也不一定能算,再商;對於玄奘來說,他到印度取經大約走了2.5萬公里,既經歷了艱難險阻,也飽覽了大好河山,但是其根本目的不是為了旅遊,和驢友形同而實異。
玄奘西行的路線在現在開了上帝視角的朋友們看來是捨近求遠繞了一大圈,但是仔細考察就知道這是在當時的地理資訊、地緣政治、交通條件下唯一可選的一條道路。
然而換一個角度從玄奘本身來說,他真心不想這麼走一大圈的,雖然走了這麼一大圈的副產品《大唐西域記》給當時的唐王朝提供了豐富的信息情報,也成為一部璀璨的經典留在了歷史上。
(玄奘設計台詞:我不想過沙漠,我的馬也不想過沙漠)
(玄奘設計台詞:我不想翻雪山,更不想看到同伴因我的行程而殉難)
如果有人穿越到唐朝對玄奘說我們能夠通過天(灰)龍(機)直接把你送到那爛陀寺(西安到比哈爾邦的航線距離僅為2438公里,那爛陀寺在今印度比哈爾邦巴特那以東的巴臘貢村之巴達加歐),猜想玄奘應該是會欣然接受的。
從這個意義上,玄奘大師不是驢友,也無意旅遊,他關注經典,卻不在意景點(佛教聖地除外)。
引申開去,《西遊記》(及作為其來源的前代文獻和各種話本、雜劇)將玄奘大師(唐僧)所經歷的艱難險阻局限在路途上的九九八十一難,雖然是褒揚和歌頌,其實對他的精神世界反而是輕忽和(多少有一點)曲解了——對廣大信眾來說,玄奘大師取回的佛經並不是可以直接閱讀的(像《西遊記》表述的那樣取回來就可以),他還有艱巨繁複而耗時巨大的翻譯工程需要投入。
相比一個中古中國的知識分子跨越語言和文化的障礙,吸納和紹介最為精深和最具有思辨色彩的異域新鮮思想,地理和行走意義上的九九八十一難遠不夠波瀾壯闊、勇猛精進。
(玄奘大師東歸後的譯經工作彷彿拚命一般趕時間,使得我相信對於他來說更願意將時間花在這上面而非路途上)
(法相莊嚴的玄奘大師,背景是他翻譯的《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但是在唯識宗(法相宗)式微以後的佛教界和佛教界外圍,要理解這一點是非常困難的,在很多敘事體系中,立雪燒指這樣的虔誠替代了思想的深刻探究,和這一趨向不謀而合——某種意義上,這或許也屬於用所謂拚命努力掩蓋了真正直面精神世界的那種精進和努力。談古論金,掰開揉碎歷史的人性和技術流呈現給歡迎評論互動,感恩點贊關注!不屬於驢友的祖師,因為目的不同。驢友為什麼會選擇旅遊?是出於個人目的,喜歡遊山玩水或者喜歡探險,追求刺激吧!玄奘的目的只有一個,不為自己只為真理。玄奘很小出家,博學多才。當他學習佛經時碰到不理解的地方,他在國內找尋高僧大德們也搞不懂,沒有人真正知道經文奧義,這麼辦?只能出國了。玄奘絕對是夠執著,沒有「過所(今天叫護照)」,依然在黑夜從涼州偷渡出境,單人一騎遠走天涯,在座的各位誰敢?
綜上所述,玄奘是為了理解真正的佛經涵義,不遠萬里,歷經磨難,九死一生,去天竺取經的,他為大義而前行。驢友們是為了實現個人的理想抱負,要踏遍祖國大好河山,讓有生之年不空留遺憾,就是為了自己活得開心。二者是不可能相提並論的,要是非的扯上關係,那就是都費鞋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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