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為什麼稱呼襲人為嫂子?
王夫人封襲人為姨娘,林黛玉就在現場。
《紅樓夢》有一種現象,有時結果會出現在前面,看到後面,才發現是作者埋下的伏筆。黛玉喊襲人嫂子這個事,也有一點這樣的效果,屏山常有一種錯覺,王夫人封襲人姨娘的時候,是悄悄乾的!事實上不對,王夫人安排這件事的時候,差不多相當於是在一次小型會議上宣布的。更令人不易注意的是,薛寶釵林黛玉這兩位姑娘就在現場,還不光這兩位,王熙鳳和薛姨媽也在。
這件事發生在第三十六回,端午節過後的一個午間,薛姨媽母女和黛玉等正在王夫人的上房大家吃西瓜,也可能還有別的人,因為這裡有一個「等」字,總之,不少人在就是了。這時,鳳姐來給王夫人回話,說起金釧死了,太太屋裡少了一個大丫頭,讓王夫人挑人給補上,這也是祖宗成例。王夫人就說什麼例不例的,金釧跟我沒有個好結果,把她這一份給了她妹妹玉釧吧。我不喜王夫人,但這裡她也是充滿著人情味。然後就說起賈母屋裡的大丫鬟在崗的是七個,襲人的編製屬於老太太,人在寶玉房裡工作。王夫人這時就發表了她的一段非常重要的指示:
「明兒挑一個好丫頭送去老太太使,補襲人,把襲人的一分裁了。把我每月的月例二十兩銀子里,拿出二兩銀子一吊錢來給襲人。以後凡事有趙姨娘周姨娘的,也有襲人的,只是襲人的這一分都從我的分例上勻出來,不必動官中的就是了。」
接下來薛姨媽就誇襲人模樣不錯,行事大方,說話見人和氣裡頭帶著剛硬要強,實在難得,王熙鳳就說不如大大方方開了臉,就明放在房裡,王夫人就說出以種種考慮還是含混些好,之所以提升襲人為姨娘待遇,王夫人含淚說道:
「你們那裡知道襲人那孩子的好處?比我的寶玉強十倍!寶玉果然是有造化的,能夠得她長長遠遠的服侍他一輩子,也就罷了。」
大家吃完了西瓜就散了,寶釵黛玉就回園去,寶釵就說咱們去藕香榭吧,黛玉說要回去洗澡,於是兩人各自去了,寶釵卻沒有去藕香榭,而是來了怡紅院,寶玉睡中覺,襲人就坐在他身邊綉肚兜,往下我們就知道了,寶釵坐在了襲人的位置上順手也繡起那鴛鴦肚兜來,歷來寶釵的這一舉動就被認為是不守本分的輕浮之舉,寶釵的熱情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因為剛綉了兩三個花瓣,寶玉一句「什麼是金玉良緣,我偏說是木石姻緣!」的夢話,把寶釵的一腔熱情澆了個透心涼。
黛玉與寶釵分手以後本要洗澡,遇上了史湘雲,於是兩個人約著到怡紅院找襲人道喜。不料襲人沒見到,倒是透過窗紗撞見寶釵提前履行了寶二奶奶的職責。
我們讀《紅樓夢》的這一大段文字,若讀的細,就會思考比如為什麼王夫人封襲人為姨娘,不避諱寶釵黛玉這樣年輕的姑娘?青年公子屋裡的姑娘後來成為主子的侍妾是那個社會的一種常態,本不以為奇,再者,襲人早有爭榮誇耀之心,她又是寶玉眾丫鬟的頭兒,襲人素以賢德的形象示人,襲人早與寶玉有了肌膚之親,這個事大概率黛玉是知道的,開玩笑喊她嫂子就不足為奇了。
(我是屏山,歡迎點評、關注,為您探究紅樓一夢。圖片來源:87版電視劇《紅樓夢》)
紅樓夢裡有很多未解之謎,細讀之下,似乎很多句子都很值得玩味,比如很多人疑惑的黛玉為什麼會突然喊襲人嫂子?她那麼在意寶玉,為什麼會喊一個丫鬟嫂子呢?難道她不吃醋嗎?
要弄清這句話背後的原因,就得回到原文中去找答案。黛玉喊襲人嫂子發生在原文第三十一回,寶玉因為晴雯摔了扇子,兩個人吵起了嘴,襲人勸架,結果因為說錯話,被晴雯奚落,正在這時候黛玉進來了。
我們來看原文。
晴雯在旁哭著,方欲說話,只見林黛玉進來,便出去了。林黛玉笑道:「大節下怎麼好好的哭起來?難道是為爭粽子吃爭惱了不成?」寶玉和襲人嗤的一笑。黛玉道:「二哥哥不告訴我,我問你就知道了。」一面說,一面拍著襲人的肩,笑道:「好嫂子,你告訴我。必定是你兩個拌了嘴了。告訴妹妹,替你們和勸和勸。」襲人推他道:「林姑娘你鬧什麼?我們一個丫頭,姑娘只是混說。」黛玉笑道:「你說你是丫頭,我只拿你當嫂子待。」
這段話沒有任何脂批,於是很多人就納悶了,黛玉為什麼這麼公然地叫襲人嫂子呢?聯繫上下文,應該有這樣幾個原因。
第一,寶黛和解,黛玉心情大好。我們知道,在這個端午節之前,寶玉黛玉常常鬧彆扭,兩個人動不動就死呀活了的,一個常哭的梨花帶雨,一個一言不合就摔玉,就連賈母都沒辦法,說他們是「兩個不省事的小冤家,沒有一天不叫我操心」。
但這個端午節之後,我們驚奇地發現,寶黛和解了!一直到八十回,兩個人再也沒有鬧過大的彆扭。也就是說,寶黛之間沒了矛盾,因黛玉已知道寶玉對她的心,她心中的陰霾自然一掃而空,人的心情自然就好。
有句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對黛玉來說,只要寶玉對她好,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不往心裡去。所以,端午節,心情大好的黛玉到怡紅院閑逛,看到三人吵的面紅耳赤,她用喊襲人嫂子的方式化解矛盾,這都是在她跟寶玉和解的大前提下發生的。
在黛玉眼裡,只要她明白寶玉對她的心就好,至於喊襲人嫂子,不過就是一種勸和人的玩笑,當不得真,況且黛玉也從來在意這些。
第二,端午佳節,打趣襲人。我們都知道黛玉愛哭,可很多人忽略了,其實黛玉也是很喜歡玩笑的,比如劉姥姥二進榮國府一回,她就戲稱劉姥姥是「母蝗蟲」,很多人說黛玉刻薄,其實她毫無惡意,只是形容劉姥姥風捲殘雲般胡吃海塞的窘狀罷了。
有了寶黛和解的大前提,又趕上端午佳節,黛玉心情格外地好,看到三人吵架,她自然會想著勸解,黛玉這麼聰明靈秀的女孩,她的勸解自然不像寶釵那樣,很認真很嚴肅的樣子,而是以一種打趣的方式。
於是黛玉先說了爭粽子吃的玩笑,看到氣氛緩和之後,才喊襲人嫂子,這純粹就是黛玉急中生智的一種打趣,並無惡意,也沒有任何心機和試探的意思。黛玉當時應該是把寶玉、襲人、晴雯當成一家三口來打趣的,而不是單單打趣襲人一人。
第三,聽到三人對話。黛玉進到寶玉房裡之前,三人還在吵嘴,黛玉在院子里不可能聽不到,也許她早已在外面聽了一會子之後才進來的呢。
如果黛玉此前聽到了三人對話,聽到了襲人說的「我們」,聽到了晴雯奚落襲人的「明公正道連個姑娘都沒掙上呢」這些話,黛玉會怎麼勸架呢?以她愛開玩笑愛打趣人的性格,自然會順著晴雯的話往下說。
晴雯既然說襲人連姑娘沒掙上,那麼黛玉索性就叫襲人嫂子,逗他們玩一玩,有什麼不可以呢?何況這是在寶玉房裡,又不是在賈母、王夫人那裡?最關鍵的還是黛玉此時的心情好啊,看到什麼都開心,見到什麼都想打趣一番呢。
在小紅、襲人等人眼裡,黛玉這是愛刻薄人,但在我的眼中,這正是黛玉的可愛靈秀之處。她沒有惡意,只是因為太聰明,生活對於與她來說,處處都有典故,時時都有靈感,從惜春請假黛玉玩笑一回可見。
第四,襲人未來身份。襲人是寶玉身邊的首席丫鬟,按照過去貴族的習慣,如果不出差錯,她會是未來的姨娘,這一點應該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鴛鴦抗婚一回就曾對平兒、襲人說:你們自為都有了結果了,將來都是做姨娘的。
寶釵看重襲人,自然也是因為她是寶玉身邊最得力的丫鬟,未來的身份極有可能就是姨娘,黛玉那麼聰明,也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大家平時嘴上不說,心裡也許早都默認了。
此時黛玉喊襲人嫂子,按照襲人未來姨娘的身份,並沒有錯,黛玉只是把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公開挑明了說出來罷了。反過來說,黛玉絕不會喊晴雯嫂子,因為襲人才是怡紅院里的大管家,只有她才當得起黛玉玩笑的一句「好嫂子」。
晴雯被趕走後,寶玉說院子里的海棠死了半邊,應驗晴雯之事,這時候襲人就不樂意了。她說:那晴雯是個什麼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便是這海棠,也該先來比我,也還輪不到他。
由此可知,襲人也早已把自己當成怡紅院的女主人了,所以,黛玉喊襲人嫂子,其實只是把襲人未來姨娘的身份用玩笑的方式挑明了而已,是在心情大好之下的一種打趣,而這打趣的對象只能是襲人,這是她身份決定的。
有人說黛玉這句話是試探襲人,這就冤枉我們的顰兒了,她才不會這麼世俗,不會這麼小氣,更不會這麼有心機,她只是愛玩笑罷了。
作者:夕四少,歡迎關注我的頭條號:少讀紅樓,為你講述不一樣的紅樓故事。
注意!
寶襲晴三人大端午節的在屋裡伴嘴,直鬧到寶玉氣得對晴雯說「等明兒回了太太,放你出去!」晴雯回嘴「我死也不出去!」。
這時候襲人見寶玉和晴雯把話都說僵了,於是跪求寶玉收回「成命」屋子內外的丫頭們都跟著跪下來。小丫頭子們在外面也嚇到了,正不知所措之間黛玉來了,丫頭們請林姑娘趕緊進去幫忙勸架。林姑娘剛進門,晴雯起身走了。
黛玉這才為緩解剛才的緊張氣氛調侃寶玉和襲人,叫了襲人「好嫂子」。晴雯本來是為自己跌了扇子卻反向寶玉發火,這本是寶玉一慣嬌縱晴雯的後果。襲人上來解勸一不小心說了「我們」二字,於是乎就是火上澆油晴雯反罵襲人「連個姑娘還沒掙上呢!」。
於是事情變成了晴雯因為爭風吃醋與寶襲二人大鬧起來,事態進一步擴大升級了……
黛玉的一聲「好嫂子」在調侃之中表示肯定了襲人在自己心裡的位置,給寶玉和襲人雙方以理解和寬慰。本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的,晴雯知道自己「爆碳」脾氣又惹出事來,一見黛玉進屋就乘機出去退出「戰場」了。
可是,可是我們可愛的「原版」、「老版」、87版偏偏要在這個重要的情節結點上「畫蛇添足」一番。在87版里晴雯見黛玉進屋,非但沒有離開還一直留到最後,直到有丫頭來傳寶玉「薛大爺請寶二爺」,這時晴雯和黛玉站在一起回頭譏笑寶玉和襲人,黛玉嘲諷寶玉說「記得去看看你寶姐姐哦!」。這樣繼晴雯因襲人說「我們」引戰寶襲二人關係之後,黛玉又因「薛大爺請寶二爺」引戰寶玉與寶姐姐的關係。
這就是87版編劇修改曹翁前80回,製造「黛派」與「釵派」兩大陣營鬥爭、以對接87版「原創」結局中襲人獻計王夫人「元妃賜婚」(將紅樓結局引向「宮斗」)的重要情節走向改編。
這只是87版編劇對曹翁前80回情節走向改編的多個重要結點,其中之一個!
黛玉去怡紅院且進了屋,看見寶玉襲人哭了,便知發生了事。林黛玉有個毛病,好偷聽觀人察事,不是一遭兩遭了。而且進來又恰值事情剛發生完湊不湊巧,說明事件不說來龍去脈,大概也知了根底。人家生事一般人知道趁人不備趕緊走以怕人家面子上下不來,不自在。而黛玉反而進了來,晴雯出去了。黛玉進來有原因,前些日晚上去怡紅院,扣門而無人開。而答話者正是晴雯,黛玉兩次叫,晴雯與碧痕生氣兩次答話回絕,給林黛玉氣夠嗆,並因此生悲。而晴雯氣頭上沒聽出林黛玉。
林黛玉是個讓人喜歡的人物,有很多優點,也不是沒有缺點。她心眼小,愛記仇。具多疑之性,愛諷刺人。但這次襲人與晴雯發生爭吵後,叫襲人嫂子,說明她確實聽到了吵架涉及的內容。晴雯諷刺襲人連個姑娘沒掙上,稱我們,臊襲人,襲人沒面,臉漲紫紅。而黛玉前幾日與寶玉鬧矛盾摔玉,襲人和勸,勸說寶玉為了姑娘也不該摔這玉,倘若摔壞了,姑娘心裡怎麼過意得去。這句話深中黛玉心坎,覺得襲人比寶玉更知心。而紫娟勸黛玉也是深中寶玉心坎。寶玉黛玉各自心中取中了紫娟與襲人。而且黛玉第一回來寶玉摔玉,也是襲人好心勸說。在黛玉心裡一直敬襲人,從她來與寶玉一起吃住,早已了解襲人像個大姐姐和善且知心。
這幾個原因黛玉走進來並叫襲人嫂子,雖有調侃之意亦是以此抬舉襲人與她在眾人面前挽面。並且她認為襲人配得上當姨娘。寶玉認為黛玉取笑,襲人也認為。其實黛玉是敬重襲人的,是發自心底的。所以日後,襲人反擊黛玉說明她不真正了解黛玉,只以表象看人,不知道林黛玉有一顆精神上的高貴,並不害人,整人之心。即使就襲人探口風問尤二姐之事,林黛玉嘴上說過日子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說明林黛玉簡單,也不識人心真正底理。如果識,勢不必此說埋下讓人防戒之根。人與人,缺少精神上內心的交流,不真識人,發生不應發生的事。
很簡單啊,因為黛玉是寶玉的姑表妹呀,對她來說,寶玉的正式稱呼是「表哥「。因為黛玉暗示她可以接受襲人當寶玉的姨娘,希望將來夢和襲人和睦相處,所以,我個人理解,是半譏諷半討好地,稱呼襲人為嫂子。
糾錯一下:不是「半譏諷半討好「,而是「譏諷卻又帶著點無奈「,令人心酸。
作者讓黛玉稱襲人為嫂子,不足為奇!寶玉是皇帝,娶了襲妃,又娶楊妃,再娶湘妃,還娶雲妃,仍可娶晴妃、麝妃等。作者讓黛玉這樣稱呼,是刻透露寶玉皇帝的身份。湘雲曾叫寶玉林姐夫,叫黛玉林嫂子,就是一個理。至於襲妃後來又嫁給琪官,那是因寶皇帝剃頭出家了,不忍讓這些妃子守活寡。
很多人都認為是黛玉帶玩笑帶譏諷的叫襲人「嫂子」,其實應該仔細看看書中,襲人的身份定位,以及這兩人的關係到底怎樣才是。
從開始「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 的」,還有寶玉膩在鴛鴦身上要胭脂吃時,鴛鴦叫襲人道:「襲人,你出來瞧瞧。你跟他一輩子,也不勸勸……」。還有襲人進言前王夫人所說的:
我的兒, 你有話只管說。近來我因聽見眾人背前 背後都誇你,我只說你不過是在寶玉身上留心,或是諸人跟前和氣,這些小意思好,所以將你和老姨娘一體行事。誰知你方才和我說的話全是大道理……
在王夫人明明白白地確立了襲人「准姨娘」的身份之後,寶釵特地前去給襲人道賀,黛玉與湘雲也一同去道了喜。
這些事無一不在說明,大家對襲人的身份都是認可的。
其實,黛玉早就接受並認可了襲人以後會成為妾室的事實。在過去的大家貴族,尤其是賈家素有:
我們家的規矩,凡爺們大了,未娶親之先都先放兩個人伏侍的 。
黛玉也是世家貴族女子,自然深知這一點。
襲人是家奴,這樣身份的妾以後不會對正妻構成任何威脅,況且黛玉與襲人的關係也十分親厚,兩人互動非常之多。從黛玉進賈府第一晚哭泣時,襲人給予她的安慰,到後來的時常互相走動,在書中都有明確寫到。
所以黛玉玩笑般地叫襲人「嫂子」,不僅是認可襲人的「姨娘」身份,且顯出兩人關係的親密,更顯出黛玉伶俐頑皮的一面。她們二人是同一天生日,那天又是「花朝節」,作者的安排已不言而喻。
襲人雖為丫鬟,但她在賈府中的地位非同一般,首先,她除晴雯外,幾乎沒有仇人,和所有的丫鬟,也包括耳鬢廝磨的主子們關係都非常融洽,就憑這一點,她深得王夫人喜愛,王夫人已有意把她留給寶玉做妾,這幾乎是不爭的事實。其次,作為黛玉矯情聰明,與寶釵同為情敵,說這話也自有她的用意,我既然稱呼襲人為嫂子,那你寶釵自然就是我姐姐啦!。第三,黛玉向來以挖苦人為第一,她說這話,自然是讓聽話的人自己去琢磨,任憑你們怎麼去想就怎麼想。
黛玉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從她看襲人對寶玉無微不至的照顧,並且得到王夫人的認可,就已經知道她和寶玉的關係非比尋常,再加上寶玉襲人和晴雯吵架的時候被她撞見,敏感的黛玉就猜出一二了。這也是黛玉的可愛之處,不受世俗的禁錮!
襲人服侍寶玉,一心一意,盡心竭力,同時那種親密程度,睡卧在一起,肌膚之親,順理成章要給個妾的名分。不止黛玉,王熙鳳,王夫人,都有此意,從黛玉嘴裡叫出嫂子,可見賈府上下的輿論環境,俱已經默認襲人未來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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