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小人書的大師都有誰？

提到小人書就繞不開這一位大師，他的一生清貧又傳奇，堅持一輩子只畫「小人書」！很多讀者朋友們都對老先生懷有崇高的敬意並且深刻緬懷這位老人帶給那個年代的精神糧食，藝術君就帶大家走進他的世界！

賀友直1922年生於上海，浙江寧波鎮海（現為北侖）人，他的一生清貧又傳奇。這位中國畫壇的「故事聖手、白描泰斗」，堅持一輩子只畫「小人書」，卻把作為大眾讀物的連環畫變成了中國的藝術瑰寶。

白描人生

賀友直是特定時代、特定國度造就的連環畫家，一直以平實白描的手法致力於人物造型、生活場景及總體構圖，從而使連環畫脫離了小兒科而成就了蔚為大觀。中國當代美術史上，賀友直在上世紀60年代的連環畫創作影響巨大，足以與齊白石、林風眠、潘天壽的國畫丹青並立千秋。它們共同構成的美術浪潮，深深影響了中國美術界。

1952年，賀友直考取上海「連環畫工作者」學習班，結業後就被分配進了新美術出版社，後來併入人民美術出版社，一干就是30年，直到退休。他創作的第一部連環畫作品是1949年10月創作的《福貴》。他的《火車上的戰鬥》曾在1957年全國青年美術作品展覽中獲一等獎。他的作品《山鄉巨變》，被稱為是中國連環畫史上里程碑式的傑作，並於1963年在文化部與中國美術家協會舉辦的全國第一屆連環畫評獎會上獲一等獎。他的得意之作還有《白光》、《山鄉巨變》、《朝陽溝》、《連升三級》、《十五貫》、《小二黑結婚》、《申江風情錄》等，出版有《賀友直談連環畫創作》、《李雙雙》等。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專門出版《賀友直說畫》（圖1），《賀友直全集》也正在編撰中。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長篇連環畫《山鄉巨變》（圖2）。1959年，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派賀友直去畫反映農村搞合作化的作品《山鄉巨變》。從小在江南農村生活，賀友直對農村生活並不陌生。接到創作任務後，賀友直兩次到湖南益陽「下生活」。當時農村的生活極為不便。一去幾個月，除了床鋪、便壺不帶以外，被褥、臉盆、熱水瓶、手電筒、毛巾、肥皂、牙膏、牙刷、紙張筆墨以及換洗的衣服，樣樣生活必需品都得帶上。「下生活」，要「三同」。「上廁所要蹲糞缸，睡覺躺在油膩的枕頭上，下地勞動用手舀糞……農民怎麼吃喝拉撒，你都得和他們一個樣。」久而久之，與農民有了感情，農民都誇賀友直「內行」。《山鄉巨變》一共畫了三稿，他從《清明上河圖》借鑒了俯視繪圖，又從陳老蓮的《水滸葉子》中學習他的畫山、畫水及人物的線條處理，形成了自己的白描手法。

從《山鄉巨變》（圖3）的創作中，賀友直總結出了一生受用的至理名言：「從生活中捕捉感覺，從傳統中尋找語言，從創作實踐中發現自己。」自畫《山鄉巨變》開始，賀友直形成了自己的個人風格。

賀友直定義了「三次藝術高峰」：第一次是上世紀60年代創作《山鄉巨變》、《李雙雙》、《齊白石的一生》，把「下里巴人」的「小人書」變成了高雅獨立的美術作品；第二次是「文革」之後，一口氣拿了五個全國性美術大獎，讓本來依附於文字的連環畫繪畫變成了獨立創作；第三次是「衰年變法」，上世紀90年代，賀友直開始畫老上海風俗畫，用連環畫記錄這座百年滄桑、中西合璧的城市。

上個世紀的藝術大家，許多都畫過連環畫，或以此謀生，或從中汲取了藝術營養。但唯獨賀友直一生鍾情連環畫不移，為之耗盡心血、燃燒生命。黃永玉讚譽他「對連環畫有著宗教式的虔誠」。

畫壇清泉

賀友直一生清貧，率真至性。在當今被虛名浮利遮蔽的「商品畫」時代，堅守內心的陋室與純凈。他住在上海鬧市的陋室中，大小不過30平方米，自己戲稱「一室四廳」。那些藝術成就輝煌的連環畫，都誕生在一間只有五六個平方米的小小畫室中。

賀友直的生活也極其簡樸。黃酒是他的「生命口服液」，他每天早中晚三頓酒雷打不動，其餘時間多半在畫室中精心構思創作，不為外界名利所惑。許多商人、朋友向他高價求畫，賀友直堅持不賣畫。對於當下許多畫家一平尺達到十萬數十萬的畫價，賀友直一嘲了之，「又不是賣布！」此外，他的所有畫作都捐給美術館，不留給子女。

賀友直惜時如金，不願意受到頻繁打攪，很多連環畫愛好者到上海求見，都有被老先生拒之門外的經歷。

恰如其好友謝春彥所言：「其為人之風格亦確如是，亦確如他筆下主要的形式白描，一根墨線兒到底，光明磊落，是絕無什麼枝蔓的。然即如清清之泉，其亦必有艱難的出處，波折宛轉起伏回還，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在這樣一個史無前例的紛繁複雜的社會裡，倘賀老只是率真行事行藝，恐怕是弄不到今天這一步的吧。」從賀友直的連環畫中，人們所看到的不僅只是一幅幅風俗畫，更可以藉此追尋一個已經逝去的時代。賀友直的連環畫絕非一般意義上的「小人書」，而是一代人的集體「文化記憶」。

原文：《他走了——小人書合上了最厚重的一頁》-林霄紅

資源出處：《中國收藏》2016年5月刊

欲知曉更多精彩內容請前往App Store或應用寶下載《中國收藏》雜誌App！更多乾貨等著你！

更多藝術賞析與收藏資訊，歡迎關注【文藏藝術】頭條號！

解放前，上海連環畫界有著名的『四大名旦』和『四小名旦』。四大名旦是指：趙宏本、錢笑呆、陳光鎰、沈曼雲。四小名旦有：趙三島、顏梅華、盛煥文（筆如花）、徐宏達。五、六十年代又有南顧北劉，顧炳鑫、劉繼卣。除了顧劉以外，五、六十年代連環畫壇上群星閃爍大師雲集。分別有賀友直、華三川、戴敦幫、徐有武、劉錫永、王亦秋、王弘力、朱光玉、王叔暉、程十發、丁光弼、羅盤、羅興、張令濤、胡若佛、汪玉山、劉旦宅、韓和平、丁斌曾、錢貴蓀、汪觀清、徐正平、施大畏、凌濤等以及現代畫家盧延光和《地球的紅飄帶》作者沈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