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中的雎鳩到底是什麼？

05-25

《詩經》名篇《關雎》使「雎鳩」家喻戶曉。若讓我們談談雎鳩，我們的第一反應多是這是一種代表愛情的鳥，但若再讓我們說說雎鳩長什麼樣，或者說它到底是不是鳥？一時之間還真是哪以回答。歷代的《詩經》研究者也深受「雎鳩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的困擾。

漢代研究《詩經》的著作《毛詩》、《鄭箋》都認為「雎鳩」即是相敬如賓的王雎。想必大家都想知道王雎又是怎樣的生物，然而與王雎相關的記載並不多。朱熹在《朱子語類》中說到：「王雎，嘗見淮上人說，淮上有之，狀如此間之鳩，差小而長，常是雌雄二個不相失。」從朱熹的記載中可以確定的是王雎與鳩相似，應該屬於鳩類，而且應該是雌雄相伴的水鳥。但具體情況也不得而知。

東晉陸機、唐代孔穎達等人則認為雎鳩是禿鷲。《廣雅·釋鳥》在解釋鷲時提到：「鷲，雕也。正如我們所知道的雕為猛禽，與優美愛情的故事的聯繫似乎不大。《淮南子·覽冥訓》還將禿鷲描繪為食人的惡鳥。正因為此，很多人都不認同為禿鷲於關雎有關係。

宋人王銍在《默記》中記載到：「李公弼，字仲修，……見所謂魚鷹者飛翔水際，問小吏。曰：此關雎也。」也就說關雎就是魚鷹。明代李時珍同樣認為雎鳩是魚鷹，他在《本草綱目》記載到：「鶚，雎類也。似鷹而土黃色，深目，好峙，摯而有別，交則雙翔，別則異處，能翱翔水上，捕魚食。江表人呼為食魚鷹，亦啖蛇。詩云，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即此。」魚鷹善捕魚，多生活在江河海濱，繁殖期會發出響亮哀怨的哨音。魚鷹即是關雎的說法也是多年來最為流行的一種。

現代的研究者對雎鳩是何鳥也提出了新的看法。有人認為雎鳩即是大雁，因為大雁的叫聲和「關關」之音相似，且大雁是專情之鳥與《詩經》中描述相符。陳連山等人則認為雎鳩是一種名為水斑鳩的鳥，這種鳥的叫聲同樣與「關關」相似，多居住在河邊的石縫或樹叢中，成對而飛，不亂交配，潔身自好。

然而不論關雎是何鳥，其關鍵在於這種鳥為深情之鳥，可以代表愛情。《詩經》雎鳩雌雄和鳴開頭意在興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旨。參考資料：洪之淵：《「關關雎鳩」考釋》滕春紅：《「雎鳩」的迷霧與「興」的審美直覺——《關雎》首章的美學意義》

《詩經·國風·關雎》的前四句是：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睢鳩」就是我們常說的魚鷹，常在水而上飛翔，以捕食魚類為生。」關關」是像聲詞，是寫魚鷹動聽的鳴叫聲。用現代人的口語說就是：關關鳴叫的魚鷹，與同伴在河水的小洲。那美麗的女子，正是君子尋找的好配偶。以魚鷹的恩愛，比興君求的求愛。全句形象生動，比喻恰當，朗朗上口，寓意深長。是千古傳頌的佳句。

雎鳩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到底是什麼鳥。年代久遠了，今天來討論，一定是莫衷一是。我想，「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基本上有兩個意思，一是叫聲「關關」，二是水鳥。符合這兩個條件的鳥大概不少。不過可以再加兩個條件，那就是形體「美麗」，因為看到它們會聯想到「君子好逑」；還得對愛情的忠貞，至少傳說中是這樣的。我以為符合附加條件的水鳥當推白鶴，白鷺。白鶴為仙鳥，最有可能是白鷺。至於為什麼不叫雎鳩，抑或改稱「鷺」，就需要專業人士考證了。也許「雎鳩」就是「雎鳩」，」鷺」古時候就是叫「鷺」。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雎鳩」滅絕了。如果是這樣，真有點淡淡的憂傷。

「隹」部字一般指大型猛禽，如「鷹」、「隼」等；「鳥」部字一般指中小型鳥類，如「鶯」、「鴿」等。也都有例外，不絕對。

所以我懷疑「雎鳩」不是一種鳥，而是「雎」和「鳩」。詩文「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指明了棲息地——河洲。很有理由相信，「雎鳩」是以某兩種鳥名指代一群鳥，當然絕不止兩種這麼少。

回過頭來看「關關」這個擬聲詞，很不具體，一群不同種類的鳥嘈雜地叫著，也符合「關關」。

所以，「雎鳩」泛指河洲上棲息覓食的一大群各種鳥類，這是我的理解。

雎鳩者，指雎與鳩也。雎，小鳥也。鳩，大鳥也。詩通過「雎與鳩在河之洲」的相互維護和平共處，來闡述君子與民眾的關係。可惜，被後人歪曲了幾千年成了「愛情詩」。從此，中國也沒有了哲學思想。只留下纏綿繾綣，抽去骨頭！可惡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