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李瓶兒以「孽」死?
李瓶兒是《金瓶梅》「淫婦」列傳中的第二號人物,是作者用來與潘金蓮對比、「抗衡」的主要角色。
(1994年TVB電視劇《恨鎖金瓶》,郭可盈飾演李瓶兒)
她同潘金蓮相近的是:長得漂亮,生性貪淫,因淫作孽。她長著「細彎彎兩道眉兒,且自白凈」,「身軟如棉花,瓜子一般好風月」。可是命運安排她的是,先嫁給「夫人性甚嫉妒」的梁中書為妾,「只在外邊書房內住」;後來名義上嫁給了花子虛,但實際上「和他另一間房裡睡著」,而被其叔公花太監霸佔;再嫁給蔣竹山,蔣又是個「中看不中吃蠟槍頭、死王八」。她「好風月」,但在風月場上遲遲得不到滿足,直到遇著了西門慶的「狂風驟雨」,才深深地感到滿意。
她狂熱、痴情地追求西門慶,一而再再而三地罄其所有來倒貼他、巴結他,而另一方面則對自己的前後兩個丈夫心狠手辣,可以說與潘金蓮毒死武大郎異曲同工,同樣犯下了深罪惡孽。
(1973年邵氏風月片《風流韻事》,導演李翰祥,恬妮飾演李瓶兒)
然而,李瓶兒與潘金蓮不同。她們經歷不同,地位不同,性格不同,最後的結局也不同。裁縫之女潘金蓮出身比較低微,先前的經歷主要在社會下層。而李瓶兒先與堂堂蔡太師女婿、大名府梁中書為妾,後來出逃時,竟能「帶了一百顆西洋大珠,二兩重一對鴉青寶石」;再嫁給花家,其花太監乃「御前班直,升廣南鎮守」,家中有的是錢財寶物。顯然,李瓶兒是一個沉浮在較高級社會層次,比較見過大市面的女人。當潘金蓮第一次查明西門與瓶兒「弄了鬼兒」而發作時,西門慶就拿了一對壽字簪兒塞給金蓮,說是瓶兒給她的禮物。這在瓶兒說來只是件小小的玩意兒,而「金蓮接在手內觀看,卻是兩根番紋低板石青填地金玲瓏壽字簪兒,乃御前所製造,宮裡出來的,甚是奇巧」,一下子把她的妒氣衝到九霄雲外,變得「滿心歡喜」,後來她戴在頭上,使西門家的女人們都大開眼界,羨慕不已。李瓶兒憑藉她壓倒眾妾的富有、天生的白嫩軟綿,以及為丈夫生了個傳宗接代的寶貝,自然成了西門慶最寵愛的女人;同時也使她成為一心想獨霸漢子的潘金蓮的眼中釘、肉中刺。因此,儘管李瓶兒嫁去時,開始把潘金蓮當作好人,要求與她住在一起,說「奴捨不得她,好個人兒」。以後則處處小心忍讓,但都無濟於事。一場殘酷的鬥爭勢在難免。
在這場鬥爭中,瓶兒顯然不是金蓮的對手。
李瓶兒敗給潘金蓮,其原因之一是精神上的負擔。先前作的孽給了她沉重的精神負擔,壓垮了她的心靈。她不像潘金蓮那樣,殺了人,作了孽,一轉眼就被新的追逐和歡笑沖得無影無蹤,在良心上留不下絲毫瘢痕。她內向、深沉,進西門家後的新的生活,儘管使她指望「團圓幾年」,「做夫妻一場」,但花子虛的陰影一直縈繞在她的腦際,她自覺心虧,難免心驚膽顫。她做夢「見花子虛從前門外來,身穿白衣,恰活時一般……厲聲罵道:『潑賊淫婦,你如何抵盜我財物與西門慶!如今我告你去也!』」她一手扯住他衣袖,央及道:「好哥哥,你饒我恕我則個!」(第五十九回)這場夢境正真實地反映了她精神上的痛苦。
後來,在官哥夭折、自己病重期間,恍恍惚惚、幾次三番覺得花子虛來同她算賬。她感到罪孽深重,沉重的精神負擔早把她的精神壓垮了。
(恬妮版李瓶兒)
李瓶兒失敗的原因之二是性格,她懦弱、忍讓、無能、簡單。李瓶兒「稟性柔婉」。吳月娘說她「好個溫克性兒」,西門慶贊她「好性兒,有仁義」,連僕人小廝都說「性格兒這一家子都不如他,又有謙讓,又和氣」。然而,她生活在一個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的環境里,特別是面對著一個伶嘴俐牙、工於心計、陰險毒辣、步步進逼的潘金蓮,有什麼「仁義」可言?那種溫良、謙讓實際就是軟弱、無能的代名詞,它最多只能得到周圍一些人的同情,但這種同情又有多少實際的價值呢?人們往往囿於自己私利,有多少人挺身為仁者仗義?包括那個口口聲聲說她好的一家之主西門慶,也不敢怎麼去得罪強悍的潘金蓮,而對瓶兒卻乘其軟弱不顧其身體情況硬要發泄獸慾,終於引發和加重了她的「血崩」症。軟弱的瓶兒,咽著淚,一天不如一天。她被潘金蓮欺負了也不敢向西門慶吐露一聲。這個原來一心貪圖床間「醫奴的葯」的「淫婦」,到如今為了少挨金蓮的罵,少受隔壁的氣,不得一次又一次地攛漢子到五娘房裡去。
第六十一回寫她又一次硬把西門慶推到潘金蓮那邊睡去後,忍不住傷心地哭了。「這瓶兒起來,坐在床上,迎春伺候他吃藥。拿起那葯來,止不住撲簌簌從香腮邊滾下淚來,長吁了一口氣,方才吃那盞葯。正是心中無限傷心事,付與黃鸝叫幾聲。」一切的一切都完了,她深感到自己無力挽回這悲慘的結局,等待著她的只能是:無可奈何花落去。
(台灣電視劇《新金瓶梅》,又稱「楊思敏版金瓶梅」中的李瓶兒與西門慶)
李瓶兒死了。她不像那個強橫的潘金蓮死於刀下,而是死得那麼凄凄慘慘、纏綿動人。臨死前,她把身邊的貼身丫頭迎春、綉春,奶子如意兒,一一安排妥帖,就是從小跟她而如今攀附新人的馮媽媽,趕來沾便宜的王姑子,乃至久已不來的乾女兒吳銀兒,都留下了紀念物品及銀兩。請看她囑咐迎春、綉春道:「你兩個也是從小兒在我手裡答應一場,我今死去,也顧不得你每了。你每衣服,都是有的,不消與你了,我每人與你這兩對金裹頭簪兒,兩枝金花兒,做一念兒。那大丫頭迎春,已是他爹收用過的,出不去了,我教與你大娘房裡拘管著。這小丫頭綉春,我教你大娘尋家兒人家,你出身去里,省得觀眉說眼,在這屋裡教人罵沒主子的奴才。我死了,就見樣兒來了。你伏侍別人,還象在我手裡,那等撒嬌撇痴,好也罷,歹也罷了,誰人容得你!」那綉春跪在地下,哭道:「我娘,我就死也不出這個門。」李瓶兒道:「你看傻丫頭,我死了,你在這屋裡伏侍誰?」綉春道:「我守著娘的靈。」李瓶兒道:「就是我的靈,供養不久也有個燒的日子,你少不得也還出去。……那迎春聽見李瓶兒囑咐他,接了首飾,一面哭的言語說不出來,正是:流淚眼觀流淚眼,斷腸人送斷腸人。」人之將死,其言亦哀。
李瓶兒不像潘金蓮那樣無情無義。她是重情的。李瓶兒追求西門慶的基礎儘管只是生理上的滿足,但她一旦嫁給西門慶後,其愛情是專一的、真誠的。她病重時同西門慶的幾段對話,都是動人肺腑的。最後一夜,她用那「銀條似」的雙手摟抱著西門慶的脖子,嗚嗚咽咽,悲哭半日,哭不出聲,說道:「『我的哥哥,奴承望和你並頭相守,誰知奴家今日死去也。趁奴不閉眼,我和你說幾句話兒。你家事大,孤身無靠,又沒幫手,凡事斟酌,休要那一衝性兒。……今後也少要往那裡去吃酒,早些兒來家,你家事要緊,比不的有奴在,還早晚勸你,奴若死了,誰肯只顧的苦口說你。』西門慶聽了,如刀剜心肝相似,哭道:『我的姐姐,你所言我知道,你休掛慮我了。我西門慶那世里絕緣短幸,今世里與你夫妻不到頭,疼殺我也,天殺我也。』」
李瓶兒死後(台灣電視劇《新金瓶梅》,又稱「楊思敏版金瓶梅」中的李瓶兒)
她死後,西門慶「哭了又哭,把聲都呼啞了。口口聲聲只叫:我的好性兒、有仁義的姐姐!」人非木石,孰能無情?這個「打老婆的班頭,降婦女的領袖」,實在被李瓶兒的真情所感動了!
李瓶兒這個曾經摧殘別人而最後又被別人逼死的女人,因欲作孽,最後以孽死;欲又生情,情能動人。
李瓶兒究竟是壞女人還是好女人?這可能是關注《金瓶梅》的讀者最矛盾的印象。
一,李瓶兒非常壞!
李瓶兒是個非常有心計,陰狠毒辣的女人。實用主義者李瓶兒對於男人的選擇有別於潘金蓮孟玉樓等人。如果說潘金蓮孟玉樓是想找個男人過日子,那麼遇到西門慶之前的李瓶兒就是一定要找個有用的男人依靠,且必須有利可圖。
李瓶兒先是嫁給蔡京女婿梁中書做妾,因正妻蔡氏不容於她,幾乎喪命。偏巧黑旋風李逵殺梁中書全家,李瓶兒和養娘捲走府內夜明珠數顆,金銀細軟若干。這一點很重要,表明李瓶兒是個頭腦非常清醒的女人。臨危不亂,能直接抓住重點拿了最方便最值錢的東西逃跑,這是女強人具備的素質。
其後在東京汴梁,李瓶兒明面嫁給了花太監侄兒花子虛。其實確是花太監的情婦。這一步簡直讓人無法理解。按理那時候的李瓶兒是不缺錢的,但她寧可和一個老太監苟且,可見,她需要的是一個強力的依靠,至於這男人是誰不重要。
花太監告老帶著李瓶兒回到清河縣,成了西門慶的鄰居。花太監死後,李瓶兒繼承了遠比花子虛更多的遺產,可她對花子虛,簡直可以說是冷酷。花子虛因在家族爭奪遺產的訴訟中失敗,出獄後生病,李瓶兒手裡有錢卻不給花子虛醫治,這一段描寫,與潘金蓮害死武大郎沒什麼區別,只是潘金蓮是自己動手殺死武大,而李瓶兒是眼睜睜看著花子虛死見死不救。比較來說李瓶兒更冷酷,因為潘金蓮有衝動殺人的嫌疑,而李瓶兒完全是主觀致花子虛與死地。
而後邊她招贅的蔣竹山也是一樣下場,被西門慶僱傭的流氓欺負痛打一頓,李瓶兒只是冷酷的說了一聲滾蛋!可見李瓶兒並不是善男信女,對她有用的人她可以百依百順,對她無用的人,豬狗不如,棄如敝履!
二,李瓶兒可悲不可憐!
李瓶兒如願嫁給了西門慶,龐大的遺產讓西門慶一夜暴富。娶李瓶兒是西門慶最划算的一筆生意。可李瓶兒是怎麼進西門家的?一頂小轎,自己送上門的,卻還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和西門慶在一起還被抽了鞭子!這就是悲劇。一個冷酷殘忍的女人,一旦卸下了面具,變得柔軟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她的悲劇由此開始。
李瓶兒因為愛上西門慶,第一次不想只是依靠男人的權勢,只想過日子,愛屋及烏對男人家所有人都好的時候是最愚蠢的時候。西門慶家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地獄,每個笑容背後都是赤裸裸的冰冷。那些李瓶兒曾經得心應手的手段,李瓶兒都忘記了。潘金蓮那麼對她,甚至害死了她的兒子,可她對潘金蓮的母親,還是非常好,給銀子送回家。與虎謀皮,自作孽不可活。
李瓶兒最終死了。換來了西門慶撕心裂肺一哭。西門慶這難得的鱷魚的眼淚,是中國古典文學中,最絢爛的一抹光輝。我們很難相信,在那麼惡俗殘酷的作品中,會有這麼一出溫情。後世很多學者說《金瓶梅》是《紅樓夢》之母。單以這一哭,《金瓶梅》要高於《紅樓夢》。不過李瓶兒終究是死了,死於孽情。一個不配有愛情的人突然相信了愛情,本身就是孽。如果李瓶兒今生不遇到西門慶,不愛上西門慶,李瓶兒會永遠是人生的贏家。只是可惜。套用《紅樓夢》中秦可卿的一句判詞:宿孽總因情…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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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兒的故事告訴我們,和諧的夫妻生活很重要
文/木木
眾所周知,《金瓶梅》一書以三個女人的名字命名,今天這個案例的主角就是其中之一的「瓶」字,即李瓶兒。李瓶兒在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道路上,可謂是命途多舛,一波三折。而牽引著她命運的主線便是夫妻生活是否和諧,下面我們便來看一看,這一波三折,「折」在何處。
這李瓶兒原先是大名府梁中書家的小妾,雖然生的膚白貌美,奈何梁中書的正妻是個嫉妒心極強,手段極辣的人物,婢妾被她打死後多埋入後花園。因此大概未能與梁中書有十分的親近。況且這梁中書也是年紀鬍子一大把,應該不怎麼行。
之後梁中書家裡出了變故,李瓶兒趁亂和養娘一起卷了大筆財寶逃到東京。當時正趕上花太監為侄兒花子虛娶親。李瓶兒剛到此地,雖然有錢但是沒有靠山,還是無法立足,於是就嫁給了這花子虛。
話說這花子虛,雖然不是太監,卻是太監的侄兒。偏偏名字里又是「花」又是「虛」的,應該也陽剛不到哪裡去。果不其然,李瓶兒與他成親之後的生活,並不比之前好到哪裡去。丈夫花子虛,這「花」是心花,經常在眠花宿柳。這虛嘛,本來身子就虛,還在外面瞎晃悠。連家裡的公糧都交不上了,李瓶兒她能不著急嗎?二十二歲如花般燦爛的青春歲月,卻天天獨守空房。
所以這李瓶兒對花子虛是敢怒不敢言,壓抑到了極點,又憤怒到了極點。這樣的憤怒在後面會有淋漓盡致的表現。
正在李瓶兒空虛無助的時候,西門大官人出現了。按照王婆的話講,這西門大官人是完全符合「潘驢鄧小閑」的六字真言的,再者之前已經在潘金蓮身上把這六字的理論轉化為了實踐,此刻就更不消說了。
初次見面,李瓶兒就把西門大官人請到了自己的私房內室,而且跪下來訴說自己的不幸,控訴花子虛的薄情,「成了家,在外邊眠花俗柳,嫖風戲月,成年的不著家,奴家自己都快成活寡婦了。」
瞅准了李瓶兒的空虛,西門大官人便也不管什麼朋友妻不可欺了,當下就做好約定,半夜為期,貓叫為號。還不到晚上,李瓶兒就急不可耐,卧立不安。
終於等到隔壁(真的是隔壁,兩家院子挨著)西門大官人準備好各種工具,奔赴戰場。但見他瀟洒地越牆而來,那李瓶兒早已等候良久。只見:燈光影星,鮫俏帳中,一個玉臂忙搖,一個金蓮高舉,一個鶯聲嚦嚦,一個燕語喃喃。
所謂久旱逢甘露,或許是壓抑的太久,或許是西門大官人功力了得。這二十二歲的李瓶兒,終於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了一種從未曾有過的感覺,並且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以至於在她的丈夫花子虛病的要死的時候,都視而不見。丈夫在室內躺病床,她在室外偷歡情。
當那壓抑不住的喘息聲傳到病床上的花子虛的耳中的時候,他是否會被女人的可怕和殘忍而嚇到呢?他是否會意識到,這女人如此之瘋狂,正是拜他所賜呢?
終於,一面是冰冷(花子虛),一面是火熱(西門慶)的李瓶兒,熬死了她的花子虛。同樣也繼承了花子虛的大量家產。此時她一心等著能夠給她幸福生活,等著她的西門大官人來娶他的時候,西門慶卻人間蒸發了。
因為此時西門大官人家裡出了事,很嚴重的事,無暇顧及其他,生存下去才是第一要務。(這也說明人啊,確實是溫飽才會思和諧的)但是李瓶兒是等不住的,不是心理上等不住,甚至身體上都出現病狀了。每日只是想著西門慶,吃不下飯。
有病了怎麼辦?看醫生唄,這一看醫生,就看來了蔣太醫。李瓶兒坐擁無數家產,各種金銀珠寶應有盡有,自然有無數人垂涎,想要把這個膚白貌美有錢的香餑餑娶到手。而蔣太醫就是其中一個,關鍵是,他還成功了。
或許是他出現的很及時,因為此時李瓶兒對西門慶幾乎已經絕望了。而他的適時出現,整好填補了李瓶兒內心的空虛,於是一拍即合,兩人成親了。話說蔣太醫這個媳婦取得真的很賺,一分錢沒花不說,李瓶兒還親自出了一大筆錢,給他開了一家大藥房!
什麼概念?娶個老婆,房子車子不消說,連工作都解決了!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蔣太醫某方面的能力,實在是令人髮指。當然也有可能是李瓶兒早已經在西門慶手裡經歷了無數狂風暴雨的洗禮,區區一個無能的蔣太醫,顯然已經不能使她得到最基本的滿足。
蔣太醫無法,只得用各種各樣的工具來討歡心。但效果似乎並不好,反而於遭罵:「你屬大蝦的,腰裡無力,還拿這些東西來糊弄老娘。」一個男人如果受到妻子這樣的侮辱,那應該是最沒尊嚴的了吧。及至後來二人分居,李瓶兒對其又打又罵。蔣太醫這軟飯不但沒能吃成,反而惹了自己一身騷。
後來,西門慶家風頭過去,知道了李瓶兒改嫁,還幫蔣太醫開藥鋪的事,大怒。(因為他西門慶就是開藥鋪出身的,你李瓶兒這樣搞到底幾個意思?)於是派人把蔣太醫打了一頓,李瓶兒就知道這船歪在哪裡了。立馬與蔣解除婚姻關係,派人去找西門慶求情說好話。
西門慶雖然生氣,但其中的利害關係心裡還是有數的,李瓶兒當時的嫁妝,可比他當時整個的家業還要大的。於是答應把李瓶兒娶進門。娶進門之後,把李瓶兒自己放在房間里獨守三日。
西門慶雖然沒有讀過尼采,卻深諳尼采這句話的道理「你要到女人那裡去嗎?別忘了帶上你的鞭子!」關鍵是,他真的帶著鞭子去了……狠狠地抽李瓶兒,逼著她認錯。就這樣,一手棒子,一手紅棗,將李瓶兒收拾的服服帖帖。
從此,李瓶兒性情大變,成為賢妻良母,溫柔懂事,兩人感情一直很好。甚至李瓶兒去世時,西門慶悲從中來,哀痛不已。李瓶兒去世那一段的描寫,是西門慶這個狼心狗肺、心狠手辣之人,唯一真情流露的地方。我認為那是全書最感人的地方,沒有之一!
《金瓶梅》中,李瓶兒的故事告訴我們,無論是男是女,都有著正常的慾望。雖然每個人的強弱程度不一,但這卻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慾望是需要得到滿足的,尤其是在婚姻生活之中。這篇文章大概寫了李瓶兒的故事,有心的朋友可以去翻翻原著,在慾望是否得到滿足之間,交替著的是那個殘忍的李瓶兒和那個溫柔的李瓶兒。李瓶兒嫁給西門慶之後,性格溫柔,與人和氣。同樣是李瓶兒,當她作為花子虛和蔣太醫的妻子的時候是一副殘忍狠毒的面孔,當她成為西門慶的妻子的時候卻又是另一幅賢妻良母的面孔。這個問題值得所有人深入思考。
李瓶兒這個角色最討人喜歡,也有人說她是《金瓶梅》里最完美的角色,還有人拿她跟《紅樓夢》里的寶釵比較。
喜歡瓶兒的人,是因為她大氣富貴,見過世面,溫婉乖巧。不喜歡瓶兒的人,是因為她對新人舊人完全不同的態度,一個全身心投入,一個決絕無情。
而李瓶兒的死,一方面反映出她的至情至性,有人說瓶兒和西門大官人的愛情是書中唯一的真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其實招人羨慕嫉妒恨,因為財貌雙全,還生了兒子,享百般寵愛。縱使瓶兒再大度寬容,考慮周全,還是難免遭人算計,母子雙亡。也是可憐之人,不知何世的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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