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發生過哪些心酸的事?


2009年春天,我母親得了重病,到北京武警總醫院去住院治療,給她陪床的那段時間,我認識了一個同病區的小女孩兒。

那個女孩兒大概五六歲年紀,是南方人,眼睛特別大,一開始我以為她是個男孩兒,因為她很調皮,喜歡在樓道裡面跑,還剃了個光頭,我母親剛住院那幾天,每次聽見她一邊喊一邊在樓道里跑,護士在後面追她,我心裡就特別煩躁,這樣沒規矩的孩子,就沒有大人管管嗎?

後來我去找護士長反映,這個病區有很多危重病人,她淘氣嚴重影響大家休息,但是護士長和我說,這孩子非常可憐,父母離婚了,為了給她治病,是父親帶著她從南方來到北京,已經住院治療了一年多,而她做手術和化療花銷很大,她父親在北京又找了一份工作,實在沒有時間管她,連醫院的治療費用,還欠著幾萬塊錢沒有交清,這種情況,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我母親住院一個多月以後,拿到了確診結果,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癌症,叫胃小細胞癌,在301醫院拿到結果,我在院子裡面呆坐了半個多小時,腿軟的厲害,我參加過好多抓殺人犯黑社會的行動,都從來沒有那樣害怕過,告訴我結果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專家,他說最多半年,我母親就會離開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堅持著回到醫院的,面對我母親,告訴她沒事,只要好好化療就能回家,從病房出來,我實在堅持不住了,躲到樓梯間裡面默默的哭了,哭著哭著,就覺得有人在輕輕的摸我的頭,是那個小女孩兒。

她並沒有問我,一個二十九歲,體重一百八十多斤的男人,為什麼會哭,我想,她大概見過很多很多,她只是輕輕的,一下一下撫摸著我的頭。

我說:「謝謝你,我沒事。」

她說:「沒關係,我爸爸哭的時候,我摸摸他的頭,他就不哭了。」

她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掀起一個衣腳,幫我擦掉眼淚,大概就是在那個瞬間,我覺得上天待我還是公平的,他要奪走我的母親,卻又派來一個天使,幫我度過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母親休息的時候,我就會陪她玩兒一會兒,她喜歡我抱著她,把她高高得舉起來,會咯咯咯咯地笑,有時候我在病房裡陪著我母親,她就站在門框邊上向我招手,我母親也特別喜歡她,有一次我出去辦事,回來的時候,看見她坐在我母親的病床邊上,搖頭晃腦的背著唐詩,我母親就笑我,這孩子,比你小時候可聰明多了,背著醫生和護士,我還偷偷給她買過肯德基的漢堡和薯條,躲在樓梯間裡面,看她大口大口的吃,那是幾個月的陰霾里為數不多的陽光,微笑,又回到了我們的臉上。

但是這一段快樂的時光真的很短暫,大概不到半個月,她父親突然來了,在給她收拾東西,她也換了一身很漂亮的小裙子,笑著過來向我們告別

:「叔叔,我要回家啦!」

:「奶奶,你好好養病,再見!」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父親,看上去有些單薄,穿一身廉價西服,鞋很臟,他沒說話,只是沖我笑了笑,那笑容說不出的僵硬,轉過身牽著她的手走了,在他們身後,我看見有幾個護士在偷偷抹眼淚,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沖回到屋子裡,把身邊所有的錢都翻了出來,大概有一千多塊錢,我們約定過,等她病好了能離開醫院,一起去石景山遊樂園玩,我想把這錢交給她父親,了解這一份心愿,但是追到樓下,他們已經消失在了醫院門前擁擠喧嘩的人群之中。

四個多月之後,我母親去世了,那一段時間裡,我夢到過我母親,也夢到過她,她們都站在陽光裡面,沖我輕輕的微笑。

在那一段經歷中,我從她和我母親身上學到了同一件事——

人是無法戰勝死亡的,但是我們,也絕不向死亡投降。


本想說一件自己治療患者的心酸,但是實際上真正能觸動我的,還是發生在產房門口。

大家都說產房門口是個熔爐,你會看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在這裡上演。前不久我在產房門口等著自己的愛人出來的時候,發現產房門口剛好是新生兒重症監護室。這個重症監護室大部分醫治的都是早產兒。

我們都知道,早產兒是非常脆弱的,我當時作為產婦家屬在走廊里站著吃著煎餅,就看到一個又一個只有不足40厘米的小孩子,身上紫黑紫黑的,還有一些毛,眼睛緊緊地閉著,像小貓一樣,嘴裡插著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氣管插管,他們雙手不停擺動著,好像要掙脫的樣子。

每當看著這樣的小孩子,我就總感謝上蒼給了我一個健康的孩子,能夠平安地走到足月分娩。但是這些孩子的家長呢,他們像我一樣,站在門外,吃著幾塊錢一份的盒飯,一站有可能就是一個月,兩個月。

當時門打開過一次,出來一名醫生,叫了下「XX的家長在嗎?」,然後立馬有兩個農村模樣的夫婦騰地站了起來,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臉焦慮地走過去。醫生很簡單粗暴地說了下讓他們再交多少錢,再準備什麼東西。

男人拿出一個紙尿褲,醫生說不是這個,男人又拿出一包東西,醫生也說不是,男人著急地到處找,女人就在一邊急眼抱怨,最後男人還是找到了醫生要的那個東西,大概是一個藥膏之類的。

醫生說了幾句就走進去了,夫婦倆人提出要看看孩子,醫生說現在最怕感染,每天只有一次探視機會。

夫婦兩個每天只有幾分鐘能看到自己的孩子,而剩下的時間只能坐在空蕩蕩的冰冷的走廊里,聽著裡面孩子的哭喊,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沒有吃得飽,有沒有人抱。

那個女人也是剛剛生產過後,月子都沒有坐,就每天在外面這樣煎熬著。

我站在一旁,一邊慶幸自己是個幸運的人,一邊默默為他們祈禱。

我曾經實習的時候就在這家我愛人生產的醫院,因此我剛好輪轉過這個面前的新生兒病房,自己也抱過,甚至給小孩子餵過奶。甚至我在沒有給孩子餵奶經驗的時候,就帶著一個孩子的父親,抱著孩子去做神經檢查,結果醫生讓孩子父親先給喂口奶,孩子父親一臉尷尬地看著我說。

「大夫……我沒抱過……不敢……要不你教我……」

我一把抽過來說,這你都不會!看我的!

然後兩個男人很笨拙地給孩子餵奶。

在產科,其實醫生對孩子的照顧是非常到位的,只是不可能做到每個媽媽的地步,孩子哭了不會第一時間抱,也沒有什麼舉高高的文體活動。但是他們的安全,他們的健康,是醫生最最在意的事情。

所以我當時站在產科的門口,等著自己的孩子,過去和那對夫婦說。

「我曾經是裡面的大夫,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這邊的醫生,很棒,放心吧!」


我講個真的故事吧,說它真是真人真事,一點也不需要虛構,說它是故事,確實是年代久遠的事了,一個上個世紀80年代的故事。

L醫生有一天收了一個女病人,女病人一看就是山鄉里來的人,雖穿的衣服不破,但很小很緊很不合身,也許這就是病人壓箱底的東西,多年了己經小了。病人的丈夫也來了,身上背的,手上提的是鋪蓋,碗筷,小米,干蘿蔔絲,做的是住院準備。檢查結果,令人大吃一驚:外陰癌。這種病很少見,特別是現在,經常的婦科檢查是不會讓這種病發展到手術指症的。L醫生後來在省第一醫院進修時,省醫院的醫生都承認,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人,因為城市生活,醫療條件較好,是不會讓病情發展到那一步的。

手術算婦科最大最複雜的手朮,外陰癌廣泛切除術,由院長和L醫生做的。院長是外科專家,很知名。手朮很成功。院長後來看了兩次,很滿意,叮囑家屬,買只雞,加強營養。L醫生要經常查房的,她發現病人除了吃小米粥,就是煮圪塔。這是一種用玉米面做成的小餅子,總之都是粗糧,菜就是鹽水干蘿蔔絲。乚醫生也很不滿意,一再吆喝病人家屬,搞點好的,吃點細糧。有一天,L醫生髮現病人的丈夫不在,一問才知道是回家了拿吃的去了。第二天上午,病人的丈夫來了,拿了一隻雞和一小袋麵粉。原來,病人的丈夫整整走了一夜山路,又在鄰居家借了一點白面,才連忙趕來。這時,L醫生才知道病人的家是個很窮的山鄉,不成麥子。但土地很廣,適合穀子,玉米生長,產量也高,不缺吃,但沒細糧,沒副業,也沒錢。

病人住院時的錢很快就完了,而且也沒交多少錢。收費處下達催款通知多天了,家屬只答應,也沒具體行動。那時間的人老實,收費又不高,很少有賴帳行為。治療還是要進行的,但隨著出院的日子臨近,乚醫生也著急起來,因為醫院有規定,誰的病人欠款誰負責。大家錢都不多,那個年代,別說醫生,院長的工資也不夠100元。

正當L醫生計劃和病人家屬談談時,病人忽然半夜跑了……過了幾個月,接近新年的時候,醫院開會催款,L醫生坐車帶走路才到了病人的家鄉。病人恢復的挺好,只是日子仍然很艱難。由於在家,穿的較平常,衣服褲子上儘是補丁。前病人仍是到鄰居家借了一瓢面,給L醫生烙了餅。說到欠款,滿口答應還。吃飯後,兩口子外出籌款,很久才回來,點錢時,最大面值的錢是五毛,其它都是一毛二毛,全是挨門挨護借來的,而且還不夠。臨走,夫妻兩個很熱情,又要送小米,又要送柿餅。由於要步行很長的山路,L醫生什麼也沒敢拿。L醫生本來計劃和醫院領導實事求是說,恰好醫院發工資,不想麻煩,就把自己的半月工資添進去交了。醫院開會時,L醫生催款完成的最好。

事情過去了幾十年,當年故事主人公的故鄉早己在退耕還林,移民搬遷後不再有人,也不知現在夫妻二人的狀況怎樣?那是一個世界級企業家的故鄉,近年變化很大,也許這一對夫婦早己脫貧致富奔小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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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個我親身經歷的吧……兩年過去了現在想起來還感覺老人家真的很苦,活著是苦,死對她來說可能是解脫……

16年的時候我媽因為貧血住院,住在消化道出血有關的科室,具體科室忘了,裡面住的都是各種病人,前兩年我媽也是經常住院,雖然都不是什麼嚴重的毛病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感觸體驗也是非常的多!

我媽住院的第幾天不記得了,隔壁床來了一個70多歲的老人,當時是120送來的,送來的時候老人還算清醒,只是不斷的喊疼,醫生問她哪裡疼,怎麼回事?她告訴醫生說一個人在家伺候老伴的時候摔倒了,當時醫生就說等會給老人做個檢查!陪同老人家來的是她的三個閨女和兩個閨女婿!

就在醫生準備檢查的十幾分鐘情況內,老人陷入了昏迷,開始說胡話,我媽床就在隔壁,我就在旁邊看著,老人的小女兒挺孝順,一直坐在老人床邊握著媽媽的手,哭著叫媽媽,陷入昏迷的老人家這時候誰也不認識了!

醫生一看這種情況,通知來了一個專家似得醫生,按了幾下老人的腹部,觀察了幾分鐘告訴幾個女兒說老人現在懷疑因為摔倒造成內出血,而且出血嚴重,需要馬上手術,這樣才能保住老人的命!然後告訴幾個女兒說家屬趕緊商量一下拿個主意

當時我看著手術科的醫生都已經到了,看樣是準備隨時把老人推進手術室了,可幾個女兒開始支支吾吾說不明白了,兩個女婿就在一旁說簽字拿不了主意,得讓老人兒子拿主意,老人就一個兒子常年在外打工,平時很少回家,大女兒當時就給老人家兒子打了個電話,當時電話里把情況說了一遍,一通電話下來大概的意思我聽的清清楚楚,大女兒問動不動手術,需要老人家兒子簽字,看的出來老人家兒子也很急,在往家裡趕,但是也沒說動不動手術!

幾個女兒都說不簽字,就說等老人家兒子來,小女兒是個孝順的孩子想簽字,可看的出來小女兒家庭條件不好,穿的很不好,也是一個人過來的,看的出來可能是拿不出來錢,另外的兩個女兒尤其是大女兒當時還說老人這樣也沒法了,就這樣吧之類的話!當然中間還有醫生說可以代家屬簽字,再給老人家兒子打電話的事……可最終都是沒定下來手術不手術,簽字不簽字!

也就20分鐘的時間吧,老人已陷入重度昏迷,來了幾個醫生一看,直接說老人不行了,準備後事吧!就這樣再進了醫院不到一小時的時間裡,老人家走了!走得過程我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

老人家和老伴一直單獨生活,幾個兒女很少照顧兩個老人,進了醫院,身為兒女,想的不是立即想法救老人,而是在哪互相推脫,怕拿錢給自己的娘治病!我到現在想起來都替老人家痛,辛苦了一輩子結果是這樣的結局!

人生百態,這也是一種,幾年之後想起來,每當想到自己的媽媽時,不知道這幾個兒女是不是心裡也覺著羞愧,對不起自己的娘!老人家的死或許也是一種解脫了……


我從醫二十多年,要說心酸的、難忘的事,確實不少。

實習那年......

一個周五的下午,來了個病人,很黑很瘦,個子不高,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

「先去做個鋇餐吧。」帶教醫生把檢查單遞給病人。等他走了,帶教醫生告訴我他惡性腫瘤的可能性非常大。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那個病人回來了。

「大夫,檢查做完了,給我開點葯。」

「結果還沒出來,我怎麼給你開藥。再說,你這個不是吃藥能解決的,要住院的。」

「下周一就能出結果,到時你取了結果再來找醫生看。」林欣看著病人嘴角殘留的白色鋇劑,心裡怪不是滋味兒。

「大夫,我從很遠的地方走了好幾天才到這兒來的,身上沒有多少錢。可不可以睡在這門口?」病人指了指診室門口的那塊兒空地。

「醫院不是旅館,哪能隨便睡?」帶教醫生說。

他無言以對,背著一個大袋子默默離開了,看樣子,那袋子里分明裝滿了饅頭,那種硬的像石頭一樣的饅頭吧。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鼻子酸了……

上研究那年......

因為我的課題是妊娠期高血壓,所以管的都是有這種合併症的產婦。

有個產婦,是個農民,來醫院的時候病情很重,生完孩子以後,病情並沒有好轉,後來心衰死了。她的丈夫找到我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

「醫生,我們還差醫院多少錢?」沒等我回答,他又接著說:「醫生,我老婆先放在這兒,我把孩子先送到親戚家去,借點錢再來把她接走。」

「你們不欠醫院的錢了。大人先放在這兒太平間吧,把孩子安頓好再來。」看著病人丈夫含著眼淚帶著血絲的雙眼,我有點心痛。

「謝謝。」

當時,我看著那個男人抱著孩子離開醫院的背影,眼淚止不住了。

年輕的生命......

人在生死面前是最能見證人心的,面對生死表現形形色色。

前一段時間有個20多歲的姑娘,年紀輕輕已經是2個孩子的媽媽了,這次來住院是因為陰道出血1個多月,通過個各種檢查確診是絨毛膜癌並已經轉移到肺部。

這個姑娘16歲月經初潮,17歲做的第一次人流,18歲生的第一個孩子,生第二個孩子後還有過一次葡萄胎,一共有兩任丈夫,當時我是這麼想的:什麼樣的人生活這麼糜爛?!甚至覺得生病都是她自己作的。

後來跟她聊天,才知道從十多歲家裡就讓她出來打工養家,親生母親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家的娃都能養家,你怎麼每個月才寄這麼點錢,有個弟弟談了個女朋友,開銷也是她出,弟弟說人家的姐姐都這麼照顧弟弟的。

這次住院需要的治療費用不少,她打電話跟媽媽借錢,媽媽說她是個騙子,用生病來騙錢。現任丈夫借口說家裡有點事急需處理,硬是讓醫生給開了出院把她帶走了。這個病如果治療及時,治癒率還是很大的,但是如果這麼耽誤下去真不知道她能撐多久。

看著她出院的時候蹣跚的背影,真的好心酸,希望她的丈夫真的是因為要處理家事而帶她出院,希望她能借到錢,希望她能抓緊治療。

作為醫生,心酸的、難忘的事兒,可以寫一本書。


這件事發生在十幾年前,我收治了一個從貴州山區來的女性患者,由她丈夫陪著過來就診的。她是一個40多歲的複雜先心病人,像她這樣的年齡仍未得到治療的,已經是十分罕見了,又引起了一些併發症,真是雪上加霜。看得出兩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顯得有點面黃肌瘦,雖然當時人們總體的經濟條件仍不是很好,從他們的穿著舉止還是能一眼看出,他們的生活條件是相當艱苦的。

從住院檢查到接受手術,整個過程都很順利,但是由於畸形糾治後的心臟一時無法適應,造成了術後嚴重的併發症,在ICU多次搶救,生命處於了危險的邊緣。

那些天,在ICU病房外樓梯的拐彎處,總能看見她的丈夫一直靜靜的坐在地上。那個地方,平時是很少有人的,一般只有在下午探望時間的前後,才偶爾會看見有患者家屬在那裡等待。而他一直都在那裡,每次當我們需要找到家屬,向他通報病情時,總能在那兒找到他,而且聽值班保安說,半夜看見他鋪張席子就睡在地上。他瘦弱的身軀,承受著一切,沒有抱怨,也沒有過分的要求,每次聽完我們的病情通報,都是默默地點頭,最後總是說一句:"麻煩你們了。"

妻子情況最不好的那幾天,我看見丈夫偷偷地流淚了。那天傍晚,我偶爾經過樓梯拐角,看見那個丈夫正在吃飯,說是吃飯,可是沒有米飯麵條等主食,但是有酒,散裝的白酒,他正拿個小碗自斟自飲著。我看見旁邊有一盤下酒菜,但不是真正的菜,而是一盤黃豆大小的石子。

我好生奇怪,問他吃的是什麼?他顯得極其不好意思弱弱地說:"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平時在家也沒什麼嗜好,就喜歡喝點酒,只要喝了酒,吃不吃飯都無所謂了,這是我們家自釀的米酒。"

我說那小石子是做什麼的?他說那是在鹽巴里炒過的石子。

我一下子明白了,原來他是把吃飯的錢都省下來,把鹽巴里炒過的石子放到嘴巴里抿一下再吐出來,有一點鹹味就作為下酒菜,既解決了一頓飯,又滿足了自己的嗜好。

哎,我知道他們的經濟條件一定是相當拮据的,我能夠想像,他們一定是傾盡了所有的積蓄,甚至可能還要向親戚朋友舉債,東拼西湊才勉強攢夠了錢過來治病的。但是還是沒有想到他們的生活竟會如此的艱辛,為了給妻子治病省下每一分錢,連一頓飯的錢都捨不得花。要知道,雖然我們在治療上已經盡量幫他們節省了,但是住在ICU這種地方,最基本的費用對於他們可能也是難以承受的。

顯然,這個丈夫是深愛著他的妻子的,他既要承受著心理上的打擊,又要經受著身體上的煎熬,但他寧願承受這一切,也要為妻子治病。他的所作所為,在現今社會上物慾橫流的價值觀面前,猶如一股清泉,讓我們看到這個世上還有超越金錢物質的真情。 好在他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妻子挺過了難關,最終治癒出院了。

多年以後,每當我想起那個抿著石子喝酒的場景時,仍不免感嘆不已。


我的專業是腫瘤姑息醫學,主要面對腫瘤晚期病人,病房裡生離死別是常見的,說到心酸,是有挺多,我慢慢回憶,慢慢寫,不定時更新。

第一個

男病人,鼻咽癌晚期,1982年出生,2017年去世,我突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連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再認真想,還是回憶不起來。

我特意去翻了病例,找到那個曾經熟悉,經常出現在我們口中的病人的名字,姓陳。

他得病前是個廚師,2013年鼻咽部疼,2014年診斷的鼻咽癌。做了放化療,2016年局部複發+腦轉移。2017年2月找到我們醫院,開始住院治療。

他家庭條件很差,他母親身體殘疾,身高一米四幾,有點兒羅鍋,雙手手指是畸形的,沒有勞動能力。他父親是老慢支,走路都喘,生活勉強能自理。有一個上小學的女兒。在他得病以後,他老婆跟他離婚了。一家子只能吃低保。

住院的時候,他的病已經是晚期了,已經不能吃飯,病人又不願意輸液,只是止疼,不能吃飯就喝奶茶,每天幾瓶奶茶,而且因為鼻咽癌複發,吞咽困難,一邊喝,一邊嗆,一邊咳,一邊流,他媽媽就用一大塊塑料布在下頭接著,每次看他喝奶茶的樣子,就覺得太痛苦了,生不如死。

他唯一的寄託是玩兒手機,剛來的時候每天就抱著個蘋果手機玩兒,型號好像是蘋果4或者5,在2017年。也是老款的了,他每天就是那個狀態,喝奶茶,玩兒手機,玩兒累了就發獃,伴著病房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氣味。

有一個中午,他午休的時候,病房裡進了賊,把他唯一的手機偷了,他媽媽給他拿了一個老舊的安卓機,玩兒了幾下,沒意思,就沒玩兒了。基本上一直發獃。

一個大家庭,兩個男勞力都病了,小孩兒又太小,一個家就靠老太太一個人支撐,要接送小的上學,在家裡給老伴和孫女兒做了飯再給兒子送飯,有兩次,他家老頭病了,本來可以在我們醫院住院,跟他兒子一個病房,他不願意,非要去大醫院,而且要求老太太必須去照顧他,只有把他兒子一個人扔在我們醫院。

一直到去年7月31號,他死了。對他而言,一切都結束了,只是不知道他父母和女兒該怎麼繼續活下去。

第二個

姓張,1971年出生,2014年6月11號死的。女病人,名字很詩意,房屋中介老闆。她很年輕的時候跟老公離婚了,後來自己做中介,越做越大。

2002年得了乳腺癌,做了手術,放化療,2012年9月發現肺轉移,骨轉移,又做了治療,因為有錢用的最好的化療葯,幾萬塊錢一支的曲妥珠單抗都用了,沒效,2013年8月腦轉移之後來的我們醫院,剛開始門診治療,後來繼續進展就開始住院。

病人心態很好,我們查房的時候,她經常跟我們開玩笑,我現在還記得她依著門框看著我們笑的時候的樣子。

她兩個兒子,在我們這兒開始住院的時候,她就把家裡的產業交給她大兒子了。她二兒子在讀高三,成績很好,就是那年高考,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活到她兒子高考過後,6月11號,她兒子高考完,她的精神寄託也沒有了,也就死了。

她二兒子很懂事,高三壓力大,他10點多下了晚自習,都會過來陪一會兒他媽媽,11點多才回家休息,這也算是一種安慰了吧。我那時候經常陪她聊天,有一次,她說她把公司給了大兒子,還給二兒子留了錢的,我問她多少。她伸出一個指頭,神秘的笑了笑。我也就沒問。

第三個,女病人,姓任,乳腺癌,離異,2015年2月發現的乳腺癌,當時只有43歲,病人以前是婦科醫生,後來因為精神問題跟老公離婚,自己單獨過,上一段時間班,掙了錢就休假,所以沒有攢下來錢。發病以後做了手術和治療,自己的積蓄花完了。親人也只有一個姐姐。病人2016年1月複發,又做化療。期間多處轉移。2017年1月來我們這兒住院。

她是我見的活的最痛苦的幾個病人之一,因為她胸部整個都爛了。那種情景,沒有親眼見過,是完全想像不來的,整個胸膛都是血淋淋的,每天消毒、換藥,一天不換就要臭,腐臭味很難聞,因為腫瘤生長旺盛,血管豐富,換藥的時候,每次打開紗布都會引起出血,有幾個出血點,應該是動脈,血像小噴泉一樣的向外噴,只有一直按著,加壓止血。

她自己沒錢,住院都是花的她姐姐的錢,她脾氣又怪,整天吼她姐姐,稍微有點兒不耐煩就對她姐姐埋怨。她姐姐跟姐夫也沒有正式工作,為了照顧她,姐姐還把臨時工作也停了。兩口人掙錢給她維持,好在我們這兒花錢不多,一個月自費兩三千塊錢吧,姐姐的老公掙錢,姐姐在這兒照顧她,兩口子有時候也跟我發牢騷,說不想管她,但是還是每天給她送飯,該交錢了,給她交錢。病人是2017年5月11號死的。她解脫了,她姐姐也解脫了。

回過頭來看,這兩口子真是好人啊。

第四個:趙X敏,女,卵巢癌,2014年發病的時候34歲。

病人的父親以前下鄉在涼山州,她在涼山州生活,工作落戶也在那裡。34歲得病的時候她老公跟她離婚了。

2014年11月發病,手術+放化療。病人有醫保,錢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病治不好。她得病離婚以後就跟她父親回南充了,常規治療做完,沒有效果,還多發轉移,2016年7月來我們醫院做姑息治療,主要是控制腹水,肚子上插個管子,做引流,引流完了腹腔灌藥,搞了好久。她父親一直在這兒照顧她。因為同齡,比較聊得來,尤其是聽到她說得病了老公就跟她離婚了,真的覺得讓人心酸。

有一次跟老爺子聊天,老爺子說:敏敏小時候住的地方旁邊有個公園,她小時候最喜歡那兒,等她死了,火化了,他就在晚上偷偷的把他女兒的骨灰埋在公園裡……

病人是2016年11月8號死的,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有一次在馬路上遇到了老爺子,想問,但是沒敢開口。

第五個,姓屈,女,直腸癌,2013年5月生病的時候45歲,家裡農村的,窮的很,得病的時候家裡沒錢,就貸款10萬塊錢給她治病,錢也花了,病也沒治好。有一天,她姐姐在我這兒掛了號,說要給她妹妹開止疼葯,普通止疼葯不起效,要開嗎啡,按照政策,來嗎啡要見病人,要有二甲以上醫院的診斷證明,我就說了要求。第二天,病人來了,第一眼感覺,這個人很窮,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反正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窮人,她們那兒沒通車,病人情況又差,公交轉車不方便,只能包車來,說包車的錢都要一百多,沒錢拿葯,是她姐姐幫她出的錢。我看了心酸的不行,悄悄給她拿了100塊錢。她吃了葯感覺還行,2015年6月就來我們這兒住院了。病人實在是太窮了,住院的時候要求只止疼,別的葯都不用。住院期間費用都是她幾個兄弟姐妹湊的,每次該交錢了,他的兄弟姐妹就輪流來,每個人交1000塊錢,最後在2015年9月20號,病人情況太差,強烈要求回家,過了三四天就去世了。

她住院的時候主要是止疼,住了112天,花了35522.41,藥品費26612.91,藥品費里嗎啡針用了7415支,嗎啡針的費用是26323.25,還開過80塊錢的嗎啡片,除了嗎啡,別的葯只花了209.02。她後來疼的嚴重的時候,打嗎啡,一天要用96支,我們想給她用泵,但是床旁的泵她嫌活動不方便,微量泵太貴,她用不起,只有打針,涉及到嗎啡半衰期的問題,進行注射給葯的時候要4個小時用一次,一次160毫克嗎啡,就是16毫升,分三四個部位打到皮下,一打一個包。

所以說,人一定要有錢。沒有錢,死都死的沒尊嚴。


一貧如洗,堅持給她母親治病,不放棄任何希望。

今年我接診了一位患者,她帶著母親前來,她母親看起來還算正常,就是稍顯疲憊。經過了解以及提供的MRA片子來看,是煙霧病。我詢問道:「為什麼沒有拍造影」?

患者家屬沒有接話,只是問我,「醫生您看,我媽這個還能治嗎?」

看完片子以及詢問過患者的情況,給出了可以手術的建議,讓其辦理住院。

等到中午,我要出去吃飯的時候,在樓道看到了她帶著母親站在那裡,她的母親是那麼瘦弱,那麼羸弱。便問其情況。

患者家屬這時向我吐露了實情。家是偏遠地區的農村,之前的治療已經沒有什麼錢了,尤其是各種偏方,她父親在五年前已經因為腦出血去世,只剩下母親了,當地醫生說,這個病情放任不管,再過幾年,她的母親也會離她而去。

她的老公也和她離了婚,只剩下一個小兒和母親,這次來找我,聽說手術可以治療,希望可以讓她母親先住院,後面再籌集醫療費。聽完為之動容。當即安排護士帶領著她先住院,醫療費後面再說。

之後,除了進行各種籌款之外,科室內部進行捐款,我也去尋求其他渠道為患者解決困難。

通過各種節約,將手術成本控制到最低,就這樣順利為其母親做了手術,她母親在手術後,也比較有精神,每天在病房裡奔走,後面順利出院。

還有一個當年的偏頭痛患者。

那是2015年年初時分,一位患者來到我院。看似狀態平穩異常。

我詢問之下,原來在來的路上頭痛發作,已經注射了四支曲馬多。這位患者的頭痛史為八年,為產後忽發偏頭痛,頭脹痛,伴隨流淚流鼻涕等癥狀,初服止痛藥,稍有緩解。不久後複發且愈加劇烈,在鄭州某院求醫,被診斷為三叉神經痛,行灼燒手術,未見其效。頭痛未緩解,辦理內退,輾轉求醫。

歷經河南,上海,北京,各院。未見好轉。且發作頻率與時長增加,由於疼痛劇烈,加上過量服用止痛藥,常規止痛藥已經無法生效。必須通過注射曲馬多。從最初的一支增加到了四支,為了能及時照顧她,她的姐姐辭去了工作,搬到了她家附近,更令人心酸的一幕。是有一次她姐姐手腕骨折,她年僅八歲的女兒也學會了為她打針。

八年漫漫求醫路,因為疾病而負債纍纍,最後甚至是賣掉了房子和地契,由於長期的偏頭痛,使她患上了抑鬱症,「也許只有死才是唯一的解脫!」,面對病痛的折磨與無望的生活,她不知多少次萌生了輕生的念頭!

她想把唯一放心不下的女兒拜託給姐姐照顧,但為了鼓勵她活下去,家人拒絕了她的請求。她像一個迷途的水手,在無邊黑暗的痛苦中夜航。

上帝為你關上所有門時,總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她的外甥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看到我曾經做客央視談到手術治療頑固性偏頭痛的報道,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來找我。

當時經過詳細的檢查和病例討論後,疼痛主要集中在三個點,前右枕部、頭後部左右兩側。我確定她的頭痛是血管異位壓迫神經引起。

了解到她的實際情況,為了幫助她節約醫療費用。決定將手術分為兩步進行。總共間隔五天。當時講疼痛已經徹底消除,在出院時,特地為她開了一些抗抑鬱的藥物。如今再撥打她的電話已然停機,不知她如今怎樣。

從事腦血管病工作近30年來,治療過的患者不計其數,可我每當想起她因病而致貧的不幸遭遇,我就心生愧疚。此時想到自己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對醫學的求知探索之心,對病人的救死扶傷之責,是我不曾改變的初心。」


我不是醫生,但是作為一名資深的慢性病患者,且單位福利待遇還好,所以每年都抽出時間來去專科醫院住院調理。所以也見了很多令人唏噓不已的事情!其中記憶最深的是2010年8月份見到的事,至今想起仍然感慨萬分!

那年我例行住院,住在一床,隨即又進來兩個病患,都是60多歲左右的老太太。她家病情幾乎相同,都是某某病的失代償期,腹水,貧血,臟器衰竭這樣子。

二床老太太床前站著三個兒子,三床老太太床前則是三個女兒在擦眼淚!我當時正在看張愛玲的文集,正好讀一個總生女兒的女人被人比喻成瓦窯的小說,就在心裡把二床的老太太叫璋嬸,把三床老太太叫瓦姨。

當天和第二天兩個老太太是由家人推著進行各種檢查,第三天,有了故事。

兩個老太太病情嚴重,不可能幾個錢就打發了,同時要24小時陪護。璋嬸有退休金和醫保,瓦姨是農村的,沒有任何保障。按理瓦姨家困難更大,更容易有糾紛,但是恰恰相反!

璋嬸家大兒媳和二兒子三兒子直接在病床前打起來。大兒媳婦根本不管這是醫院,需要安靜的地方,開口就是她的兒子正在上大學,她兩口子下崗打工,供的很吃力,沒錢,也沒人!她這個頭一開,老二不樂意了,指責大嫂沒人味,老太太給老大家帶孩子帶到小學畢業,怎麼一個沒錢就推的一乾二淨了…大兒媳婦就說我兒子是你家的種,不是我娘家帶來的,都向你老二搞丁克,你家還絕戶了呢…老二不和大嫂爭辯,拿出薄薄的幾張毛爺爺往那一放,三家平攤,這是我那份,多退少補…老三不幹了,幹嘛呀,老二,數你家富裕就拿這點…老二說:就數你讓媽操心,老大不小了在家啃老……大媳婦迎合著:對,媽就是讓你氣的…老三受了搶白,不幹了,在床前就和老大媳婦打起來了,老二不管也不勸,抬腿就走了!

瓦姨家三個姑娘很安靜,有事時就在走廊低聲商量,但是看得出她們很為難,從她們的衣著上也感覺出她們的拮据,並且因為是農村,她們每人家裡是兩個孩子,婆家都是務農的,土裡刨食,看天吃飯。能想像出她們生活的艱難,她們那裡搞過醫保覆蓋,需要自己交些錢,但是她們都在賭老太太不生病,所以現在面對高額的費用,一籌莫展…

當天我因為有事,打完點滴回家了。第二天回醫院,發現二床,三床都換了年青的,由她們的父母陪著。我問護士那兩個老人呢?護士說她們都出院了,璋嬸的兒子們捨不得給老媽花錢,瓦姨捨不得花女兒們的錢…

查房的醫生來了,問二床和三床的父母,同意治療方案不?有些貴啊?兩對父母不約而同的說:只要治好孩子的病,不遺餘力!

那天我的心情很沉重,同樣面對病魔,同樣面對高額的醫療費用,父母對兒女願意傾家蕩產,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換兒女的安康,而兒女對父母卻總是有所保留。

有的兒女們可能還在自我安慰:人到百年終一死!

而大部分父母卻從沒想到:黃泉路上無老少……

父母對兒女的愛,兒女對父母的愛,是一個讓人辛酸的不等式!


曾經有一個親戚住院,雖然跟我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我們也有往來,在一個非常炎熱的中午,這位親戚忙完農活回家途中暈倒,昏迷,然後被直接送到醫院救治,因為在機關單位里有好幾個親屬,所以住院之後被特別照顧,急診室出來之後為了多觀察幾天,住進了豪華的單人病房,因為這家醫院是自治州里最大的醫院,如果是條件差一點就可能2天出院回家幹活去了。

其實就是中暑的癥狀,這位親戚體格非常強壯,體重應該在160斤左右,女性,身高在1.7米左右,也算是非常強壯的勞力,大夏天干農活中暑的情況也是普遍的,住院之後家屬找人托關係找專家,大多數人住院之後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因為住進了特級病房有專人護理,所以每天的打針輸液跟其他的人也不一樣,本來一個普通的中暑變成了危重病人的待遇,在醫院有錢就是不一樣,可惜好心不一定就能對病人有幫助,也許是增加莫須有的痛苦。

這位親戚住院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瘦的皮包骨頭,因為每天給病人不間斷的輸液,大小的輸液瓶每天十幾個,當我去病房看望的時候,我看到了輸液瓶和輸液單子,我計算了一下輸完液需要多長時間,每天從早晨輸液到晚上整整需要十個小時多一點,就是因為整天輸液病人沒有食慾,剛住院的時候還能正常吃飯,越來越吃不下東西,因為病人沒有胃口吃飯,整天因為輸液昏昏沉沉的,看望病人的人都以為病情很嚴重,詢問完之後,我說為什麼每天要輸這麼多的液體?液體說明書我也看了都是屬於補藥而不是治病的葯,病人住院的時候身體壯的像頭牛,需要那麼多的營養液嗎?這就是因為有錢所以給你開各種各樣的補藥高價葯,不管你是否需要,這是大夫的工作任務,不說醫生的醫德問題,都是為了個人利益做一些昧著良心的事情,醫院在一個月之後下了通知,讓家屬回家養病,說明醫院已經判了死期一樣,很強壯的一個人因為中暑被過度醫治變成了醫院都不再接受的病人,過度醫治的情況在醫院裡都是給那些有錢人準備的,其實在醫院裡受罪的反而是有錢人。

病人回家之後就開始可以吃小米粥了,因為斷了輸液身體血液循環屬於人體的正常功能,輸液的時候都是藥物的作用,出院之後7天左右開始正常吃飯,一個月之後身體基本上恢復正常,只不過是很虛弱,這樣的情況在醫院裡每天都在發生,過度醫療只能給病人增加痛苦,進了醫院之後家屬都是聽從醫院的安排,一個中暑的病人就是因為有關係特殊照顧差點死在醫院裡,治療期間既沒有動手術也沒有其他的治療措施,只是每天不停的輸液,每天的治療費用幾千元,這就是親眼看到的非常可悲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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