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麼樣了」為內容,寫一篇古文虐文?


偶遇此題,胡亂編一個罷。

入冬時節,天已微涼。

在屋裡待了一整天,長生尋思著想出去透透氣,添了件衣裳便推開木門出去了。

不遠處的山坡竟星星點點的露出些許血紅色。這片往日里只有慘綠或枯黃色的草坡上,驟然間出現點紅色,竟是這般惹眼。

是曼珠沙華要開了罷,明日就會開滿山坡了。上次花開是九年前的事了,開了九天便謝了,謝了就再沒見開過。再以後這片山坡只能長草,種了樹也活不了。當年那片鮮艷的紅色,初看一眼會讓人誤以為是夕陽邊的晚霞。

「難道是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麼樣了?」

長生獨自低聲自語道,又陷入沉思……

話說這曼珠沙華,又稱紅色彼岸花。開花一千年,花謝一千年,花葉生生相錯,永不相見。這般不祥之花,傳說只生在冥界黃泉,是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靈魂渡過忘川,便會忘卻生前種種。

九年前長生誤入此地,因識得這曼珠沙華的葉子,竟以為是誤入了黃泉,嚇得不輕,好在當時是正午,天上太陽雖然有兩個,也不似傳說里的冥日,陽光下自己的影子清晰可見。再仔細看下四周,並沒有什麼恐怖建築,只是周圍被高山環抱,倒有些像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不遠處有一人工搭建起來的木屋,並無村落。

九年前,長生26歲,本名南北,南方的南,北方的北,出生於2118年的中國,2144年進行時光穿梭試驗時,坐標錯誤,來到此地,竟也出不去了,只盼著同事或未來人,搜到自己的微弱信號。南北本不擅長古文,這說話文縐縐的風格都是跟木屋裡的智能機器人學的。機器人自稱史努比,造於2235年,通曉讀心之術,能夠探索到人的腦電波,知道你在想什麼。

木屋的前主人估計是唐朝人,從史努比那了解到,他並不知道唐朝以後的事情,對現代文明與科技更是一臉茫然。

18年前彼岸花開,唐朝人去山坡上曬太陽,一陣亮光過後,便憑空消失了,留下了27年前就來到此地的史努比,直到南北的到來。長生這名字是機器人史努比給起的,說是如果從此再也出不去,有辦法讓他在此長生不老。


「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麼樣了?」

燕雲兮望著遠方,眼眶濕潤。那是他離開的地方,十年了……整整十年,3650多個日日夜夜。春去秋來,彼岸花又開。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他......

他與她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是將府嫡子,她是相府嫡女。他們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他與她訂下婚約,對她發誓,道:「我趙庭此世非兮兒不娶,如有違背,天打雷劈......」話音未落,她俯身吻上他的唇,面帶桃花,臉色微醺,嬌聲道:「我信你......」

一句誓言,一紙婚約。背後包含的,是太多太多屬於他們的溫馨甜蜜。婚期將至,這本是應該歡天喜地的事。奈何敵國來犯,一道聖旨,生生的將他們的美夢擊碎……

臨行前,他們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他吻上她的唇,她青澀的回應著,這一吻,便是久久的纏綿……直到他感覺自己懷中的人快要透不過氣,才戀戀不捨的將她從懷裡輕輕推開。

「等我......」

「我等你。」她輕笑。

他牽著馬,一步三回頭。她望著他,心中有說不盡的苦澀。

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她微嘆一口氣,醞釀已久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她的身子顫抖著,她多怕他這一去,就是永遠的離開啊……

那天正值彼岸花開,妖嬈似火的曼珠沙華開了滿地。

沙場上硝煙四起,火燒的赤壁雲染紅了整片天空。似在為這些犧牲的壯士們譜寫著生命的頌歌。

白天,他在軍營中謀想策略。夜晚,空人靜,他立於蕭瑟的寒風中,望著那一輪明月,回想著她與他的點點滴滴。多想擁她入懷,告訴她他愛她。

趙庭親率大軍攻入敵城,兩軍殊死搏鬥。歷戰三天三夜,敵大敗。而庭,則被萬箭穿心,戰死於沙場。臨前喃喃曰:「對不起,我違背了承諾……」死時,手中仍是緊攥著她送給他的玉佩。

君死於沙場,而她,卻還在痴痴等待。

他說過讓她等他,她也相信她會等到他。她日日在他臨前的地方,望著那漫漫長路,期待著會有一抹她熟悉的身影出現......

自古女子多情痴,

兮因思念成病,終離去,享年27歲......

相思相思,唯有相思之人,方能解這相思之苦。

彼岸花開又一年,願你們來生再相見......


「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樣了?我看到了……你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女子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墓碑,笑的癲狂,淚水不止的滿了出來「死了好,死了去就去奈何橋上,喝孟婆湯,忘記你我種種,乾乾脆脆地走…………」女子跪在長滿彼岸花的墳前,背倚著墓碑,溫柔小聲的呼喚著男子,害怕打破這片寧靜;雙手使勁的擦拭著碑上的名字,似乎將名字抹去就能欺騙自己他還活著……

「你說曼珠沙華是什麼樣的啊?」小女孩雙手捧著臉蛋兒,抬著頭,望著天空問道

「曼珠沙華啊,書上記載它長於石縫裡,或墳頭上,夏秋之交,花莖破土而出,傘形花序頂生,有花5至7朵,紅艷奇特,花瓣反卷如龍爪。先開花後長葉,冬天葉子不落,夏天葉落休眠。花葉兩不想見,生生世世相錯;花準時開於秋彼岸,所以又稱為彼岸花」小男孩倚著欄杆,雙手抱著胸前,看著天空中漂浮著的雲,一臉老成的說著

「彼岸花開開彼岸,忘川河畔亦忘川,奈何橋頭空奈何,三生石上寫三生。小哥哥,你說這個詩咋就這麼悲呢」小女孩,搖頭晃腦的念完詩,用一隻手撐著小腦袋,一臉天真的問小男孩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也不懂……」小男孩雙手一攤,聳了聳肩,無奈的說到

「那你喜歡我嗎?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么?」小女孩低頭看著飄落在庭院泛黃的樹葉小聲的問道

「毛都沒有長齊,誰喜歡你啊!你……你不會死的!」小男孩蹭的就從欄杆上跳了起來,像只被激怒了炸毛的喵,氣鼓鼓的說到,仔細看耳根處早已紅了一片

「是是是,你不喜歡我,你一點也不喜歡我,是我自作多情了」小女孩順著小男孩的毛捂嘴笑道

10年,吾家有女初長成。女子原本有著嬰兒肥的臉蛋消瘦下去,成了鵝蛋臉,皓齒黛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笑起來眉眼彎彎,一對梨渦……男子一襲青衫,一雙魅惑的丹鳳眼越發妖嬈,手持玉扇,風度翩翩,果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是一段佳話,結果終究是水中月,鏡中花……

「你看,這就是曼珠沙華」男子環著女子的腰,慵懶的躺在軟踏上,看著如火如荼,紅的妖艷之治,如夜鶯啼血般的鮮紅的曼珠沙華,平緩的說到

女子楞楞的看著眼前的美景,不知是因為震撼,還是因為什麼,遲遲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不停的流淚

「傻瓜,哭什麼啊」男子捧著女子的臉,吻乾女子臉上的淚水,用手颳了掛女子的鼻子,好笑的問到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突然湧上一股悲傷」女子掙開了男子環在腰上的手,緩緩的走向曼珠沙華,宛如飛蛾撲火般壯烈而又凄美,男子突然心頭一痛,女子便如落葉般飄向大地

女子倒地再也未醒可容顏未變,男子在女子出事不久後便命人,一把火燒了開的正艷的曼珠沙華

男子抱著女子來到曾經載種曼珠沙華的地方住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曼陀沙華由一星半點,變得越來越茂盛,而男子慢慢老去,一日不如一日,最後在秋彼岸前三天,離世……

女子在男子離世三天後醒來,起身下床,推開門,引入女子眼帘的便是鮮紅曼珠沙華和一個刻有男子名字的墓碑……


秋風起,落葉寒。

繚繞於酒香與五石散之間,思吳中蒓菜鱸魚。

秋分即彼岸

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麼樣了?

想起你如火一樣燃燒盛放

想起

你花朵鮮紅,花被倒披,向外翻卷

想起

你張揚的雄蕊自花柱伸出,秀麗而絢爛

manjusaka manjusaka

天上之花,天降吉兆的四華

曼珠沙華

見此花者,惡自去除

花開彼岸,緣定生死

想起了你線形的葉

在花期後才從基部抽生

花葉永不相見

你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

小清新被文藝風吹拂過的人

都稱你為曼珠沙華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忽然間,這才想起

你不就是石蒜嗎?

何時,你被打上了「彼岸花」和「曼殊沙華」的名字?

以至於你自己忘了自己的本名

你姓石,石蒜的石

中國的原生植物

石蒜龍爪花、蟑螂花、蜘蛛花、平地一聲雷

甚至是牛屎花

我熟知你從古至今的十多種大名小名

就是沒有「彼岸花」和「曼殊沙華」

區區十數年

你竟然忘記了自己的本名

你可知這彼岸之名

並非來自於中國,而是來源於日本

你在日本的別名叫「幽靈花」、「地獄花」、「死人花」

你恰在日本節氣「彼岸」(即秋分)時開放

此時正是日本人上墳的時節

你在日本墓地周邊盛放

一時,絢爛凄美

引發人們的翩翩浮想

於是日本人叫你「彼岸花」「曼殊沙華」

知好色則慕少艾

曼殊沙華

文藝的小清新

牽強附會是雅人共同的虐心大愛

日本人附會於佛經「赤團華」

於是有了你的名

光陰不過十數年

你演變為了泊來詞

「彼岸花」與「曼殊沙華

彼岸花開到荼蘼

黃泉路上不相見

十多年間

居然就有了那麼多

附會的千年傳奇

幾千年來你在中國

從來不是上墳追思的花

祭拜在清明。

那時的你,花葉不相見

根本沒有花

唏噓

我還是情願叫回你的本名

石蒜


「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麼樣了?」衣衫單薄的燕凌呆坐在不見天日的石室中,地府的陰冷滲入骨髓,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燕凌並非一開始就是一個囚犯,相反,她的前半生幸運得很。她原是一株鳳尾竹,得道後協助地府在鬱壘山執掌鬼門,才五千年就能召喚五彩祥雲,據說是近萬年來修行最快的神仙。從高高在上的神祇到如今的階下囚,自是經歷了一番故事。

這個跌落雲端的故事,說起來不過是一個「情」字。

燕凌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倔強到此種地步。她執掌鬼門,天安元年到新通十年,十五年,每一年的七月十四,總有一個人過來,跪在她的石像前苦苦哀求,求她網開一面,讓他進地府看一眼。十五年的時間,他從稚氣未脫的孩童,長到玉樹臨風,相貌已是大變,唯一不變,是他眼中的執著。

每一年的同一天,他總會跪地祈求她放他進去,總是喃喃地重複同一句話:「凡人蕭遲,請求仙人大發慈悲,允許蕭遲進地府。」

每年的七月十四,鬼門大開,心愿未了尚未投胎的鬼魂得到批准,可以出來凡間了卻未完的心愿。但有一些魂魄不全或是枉死的鬼魂,魂魄不全容易鬧事,枉死的的怨氣太深,都是沒有資格出去的。因此,每年鬼門大開的時候,總會有凡人跑來鬱壘山,祈求能否放出他們心心念念的鬼魂見上一面,或者是讓他們進去地府看一看他們所牽掛的人,哦不,是鬼。

燕凌在鬱壘山看多了跪求在鬼門關前苦苦哀求的凡人,總覺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甚是難看。所以,當她看著這個倔強地守了十五年的蕭遲不哭不鬧,只是眼神充滿悲傷地哀求她的時候,覺得極是與眾不同,然後,看得久了,就生出了別的心思。

地府陰冷,鬼差們長得都一副陰森森生人勿近的樣子,燕凌覺得甚是無趣,也不愛跟他們來往。堅持了十五年的蕭遲不同於他們的陰冷,他每年過來,總是一襲青綠色的長袍,腰間配著一枚白玉,劍眉朗目,即便是眉眼間濃濃的哀愁,也擋不住他溫暖如春的感覺。她想撫平他眉眼的哀傷,她想,走進他的心裡。

燕凌終究忍不住在第十六年的七月十四,從石像現身,走近這個哀傷的男子。

那一日,燕凌身著淺綠色的長袍,微笑著扶起跪地祈求的蕭遲,溫柔地開口:「你想進去地府看誰?」

蕭遲在看到與石像眉眼有些許相似的燕凌,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再次跪倒在地:「蕭遲給仙子行禮,求仙子允許蕭遲進地府看一眼忘川河。」

青綠色的長袍無風自動,長發飄動,自有一番風流,配著蕭遲低垂的眉眼,燕凌覺得自己要融化了。

燕凌也覺得甚是奇怪,凡人祈求進地府都是為了看望已故的親人,他去看忘川河幹什麼,一條終日陰冷的河流有什麼好看的。

「你看忘川河幹什麼?」燕凌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

「看一眼忘川河畔,是否有曼珠沙華。」蕭遲低沉的聲音傳出,帶著一絲沙啞,扣人心弦。

「你不用去了,忘川河畔有曼珠沙華,我見過。你可以回去了。」燕凌毫不遲疑地開口。

忘川河在地府流淌,沾染了多少鬼魂的陰冷氣息,蕭遲一介凡胎,莫說靠近不了忘川河,便是地府的規矩,也是不許凡人走近忘川河的。若是被忘川河中的鬼王聞到凡人的氣息,一瞬間就能將他撕碎。凡人陽壽未盡卻在地府丟命,天界若是追究,誰都討不了好。

「我想看一眼曼珠沙華,我要知道我的前生。」蕭遲眼神堅定,「我總模糊地想起,我前世曾負過一個人。我要把她記起來,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找到這個人。」

曼珠沙華,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落葉,聞其花香可憶前世。蕭遲,你每年在鬼門大開時前來祈求,就為了記起一個前世的人么?燕凌從心底湧出濃濃的哀傷。

也罷,既然執著了十六年,為了這一個已逝之人,又恰逢曼珠沙華處於花期,那便成全了你吧。燕凌閉上了眼睛,長嘆一口氣。一片痴心錯付,既然不得君心,不如讓君得償所願。

帶凡人靠近忘川河,說簡單也算是簡單,只不過是有些冒險罷了。燕凌用盡全部修為把蕭遲籠罩住,沒有漏出一絲凡人的氣息,她陪著仙氣騰騰的蕭遲走近了忘川河,入眼皆是鮮紅如血的曼珠沙華。

為了讓蕭遲一聞曼珠沙華,她撤了蕭遲周身的仙氣,也就在蕭遲聞到蔓珠華沙氣味的一瞬間,沉睡在忘川河底的鬼王被驚動了,一躍而起,直撲蕭遲。燕凌下意識地把蕭遲推開,迎向了鬼王。五千年的修為在沉睡了數萬年的鬼王面前不堪一擊,一接手就被震得意識渙散,在她暈倒之前,用最後一縷仙氣將蕭遲送出了地府。恍恍惚惚間燕凌似乎看見了蕭遲回頭,張嘴說了一句什麼,但她終究沒有聽清楚。

私帶凡人進地府,還帶去了忘川河,燕凌犯下重罪,為以儆效尤,她被囚禁在了地府的石室,再也不能重返仙界。日復一日,沒有陽光、沒有聲音、沒有生命的禁地,磨滅了燕凌所有的生氣,每一日,她總孤獨地喃呢著同一句話:「曼珠沙華又開了,你……怎麼樣了?」

(碼字不易,看完若喜,請點贊喲,謝謝????)


「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麼樣了。」靈月坐在奈何橋邊的石頭上,眼神無比空洞。

「姑娘,你已經在這兩百年了,再不去投胎就會變成孤魂野鬼了。」遠處孟婆走了過來,對她說道,

「婆婆,請讓我去凡間再看一眼。」她懇求道,

「好吧,你今日去凡間看看他吧,看完便去投胎吧,不過切記不可幫他一分一毫,不然你會魂飛魄散。」語罷手指一點,靈月的魂魄就飛往凡間。

她來到慕容府,去了他的卧房,終於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愛人,可他身邊卻有另一個女子……他那眼神彷彿可以融化萬物。

「你已有心怡女子了嗎?」她沒有流下眼淚,因為她是一個魂魄啊。「那麼祝你幸福……」說完俯身抱住那女子,化為灰燼。

她算到那女子在今日陽壽已盡,把自己那一點靈力換她五年壽命,自己魂飛魄散。

地府

孟婆望了一眼鮮紅如血的彼岸花說道:「又是一個痴情的孩子。」她知道這樣很可笑,可她和月老不也是一樣。


「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麼樣了」他站在鮮紅如血的花從中,彷彿問自己一般說道。

人間一天,地府十年。他在花叢邊待了幾十年,看著花開又花謝,卻只為了當年那個負心的她。

他慢慢的走進花從中,血紅的花拂過他鮮紅的衣。「我……等不到你了」

在他逐漸消散的身影中,一滴淚從他眼角滴落,滴在一瓣紛飛的花瓣上,發出柔和的紅光,泛起無數血紅花瓣…………/都說世間有無數痴情女子,可又有多少痴情的男子呢?


「曼珠沙華又開了么?你怎麼樣了?」

白衣女子轉身,「婆婆,我還未記起,你再留我一陣吧」,忘川之旁,孟婆之湯,是以忘情忘己而忘憂,可只有死相極慘之人如她一般不飲孟婆之湯而自忘。可她又偏偏想要記起,她的心一直告訴她要記起,自此在忘川河畔停留三百年。

「三百年了,若是該遇見你也早就遇見了,這些年又是為了什麼啊?」孟婆看著她,滿眼心疼,她的苦,孟婆都看在眼裡。

她看著曼珠沙華,那樣妖艷,「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麼」,她突然轉身,堅定的看著孟婆,「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我的心是這樣告訴我的」

一陣風吹過,只留下一聲孟婆的嘆息。

「孟婆,孟婆,快給我來碗湯暖暖身子,這天氣勾個魂都能把自己凍死」黑白無常邊說邊往這邊趕。

她無聲的笑了笑,這二人整日閑著沒事就來孟婆這裡蹭湯喝,他們倒是沒有記憶的負累。

黑白無常一轉眼看到了她,「憶姑娘(因為她失去了記憶,他們便都喚她憶。),你還沒恢復記憶啊?」兩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們在鬼面前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方便工作。

她淡淡的搖了搖頭。

孟婆端了兩碗湯過來,「憶這孩子也是可憐,你們勾魂勾了這麼久可有什麼法子?」

黑白無常搖了搖頭,坐下,「一切皆有因果,因到了自然就解了」

這時露出了跟在後面的鬼,憶卻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愣了。

……

「施施,你要快長大」

「為何?」

「你長大了,我方能上門求娶」

……

「施施,他是我弟弟……」

「可他奪了你的江山啊」

「你知道的,我不在意江山,我只在意你」

……

「施施,幫我照顧他好嗎?」

「不,你的弟弟你自己留下照顧」

「對不起,我堅持不到了,下輩子我一定好好照顧你」

……

憶輕撫臉頰的淚水,走向他,「我聽了你的,乖乖的長大;你不要天下,我亦陪著你瀟洒;你撒手離開,我聽話的照顧你弟弟。哪怕最後死於他的刀下,可你……你明明說好了等我,怎麼能先行於忘川之下?」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可齊兒說他愛你,我以為……我以為……」

「呵呵」,憶慘然一笑,「你總是這般,在你心裡,我竟不敵你的弟弟的萬分嗎?墨,今生今世,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都不想再見到你」憶跳進了忘川,傳忘川之水在於忘情,其情有多重,忘川河水便有多冷,她願受這冰凍,也不願再記起這一絲情。


湊個熱鬧!!!

——「曼珠沙華又開了嗎?你怎麼樣了?

冥界的小公主翼靈珊此時正拿一隻限量版的透明手機站在魔都大廈18層總裁辦公室窗戶邊兒上跟人通電話。

曼珠沙華千年開花千年花落,她離開冥界的時候花骨朵都沒長出來呢?這一轉眼就是上千年的時光。

她從冥界出來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留在凡間這麼多年,她多想回去看一看忘川河,黃泉路旁那開的如血一般殷紅的曼珠沙華,那是冥界唯一的顏色,是她從小最喜歡的顏色……

她滯留在凡間也不是一無是處,好歹可以幫冥王看著點在他在凡間的產業,經濟時代了,不管天界、冥界還是凡間都已經有了貿易往裡,大家互相做做生意很是平常,所以冥王看她回不去冥界,又這麼些年都待在凡間,對凡間不是一般的熟悉了,乾脆就把凡間的產業交給她打理了。高科技時代了,凡間跟冥界早已經通訊互聯,平時打個電話,上個網都是稀鬆平常的事兒了,這才有了開頭那一幕。

——「開了,全開了…你若想看,我拍照片給你,或者你回來冥界吧!…」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男人的聲音,顯然說話帶著憂鬱…

——「我回去?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了,我放在你身上的精魄就會感應到我的存在,會脫離你的身體,那樣你會死的…」

翼靈珊皺著眉頭,她想像著對方的樣子,一千年了,她只是近些年才能通過可視電話看見他依然俊美的樣子,就算如此,她也知足了,只要他還活著。

——「我不怕死,我本也是死過的人,如不是你用自己的一縷精魄固我元神,我早在千年之前就該魂消魄散,哪裡有這千年的時光,靈珊,就算你不回來,我也撐不了多久了,我感覺的到,可能我就快消散了…。

翼靈珊的心口莫名的疼痛,她忍著千年不見的相思也不能留他永生永世嗎?如果沒有了他,她以後的歲月又如何過下去呢?

她忘不了他們相識的時候,他給她的驚艷:原來凡間的男子竟是如此好看…

再次相遇是她在泛舟時險些墜湖,他恰逢其會的就了她,呵呵,其實她一個冥界公主哪裡用的著他救呢?

緣分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來了就來了……

幸福總是短暫的,突然有一天他自行外出為救一隻小狐妖而被道士誤傷,且被法器傷了魂魄,等她趕到時已經晚了,立刻就是魂飛魄散。

她忍著靈魂的劇痛,生生剝離自己的一縷精魄注入他的三魂七魄,才將已經化做鬼魂的他留住,只是再不能留在凡間,只能送去了冥界。而她,則在不能回去,否則精魄就會自行回到她的身上…

一千年是個極限了,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放下電話的時候做了個決定…

曼珠沙華開的正艷,奈何橋邊,一個俊美的男子看著自己本來已經變的透明的身體又開始實化,沒有眼淚的眼睛裡都是哀傷,耳邊還飄蕩著她最後的一句話:

——「彼岸花開開彼岸,斷腸草愁愁斷腸。奈何橋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不能和你情定三生,就化成你的一部分,和你一起去投胎,從此再不分離…」


曼珠沙華又開了,你怎麼樣了。幽暗的奈何橋旁,今日顯得格外的安靜,忘川水上擺渡的阿公不知道去哪裡了,只留下一艘破爛的小船停在河邊。奈何橋上孟婆靜靜地攪動著的孟婆湯,似有若無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以往奈何橋上總是會有很多的鬼魂,排著隊,走上橋,今天卻只剩下孟婆了。

風磷安靜的坐在忘川河畔,輕輕的晃動著腳丫,腳上的鏈子叮噹作響,如雲的長髮披在肩上,蓋著她異常瘦弱的身軀,她歪著頭,看著孟婆,輕輕的問"阿婆,擺船的阿公去哪?"孟婆緩緩攪動著湯汁說,慢慢的說"今天地府有喜事,老白被叫去參加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阿婆,對岸的曼珠沙華開了,我想讓阿公帶我去看看"彷彿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風磷止不住的笑出聲來。"阿婆,你知道嗎,他說等到曼珠沙華開花的時候,他就來接我。"一模淡淡的羞澀爬上女子的臉頰。

孟婆望著河邊開心的女子,淡淡的搖了搖頭,嘆口氣。

"可是,他已經好久沒有來看我了",女子輕輕的仰起頭,"記得上一次他來看我也是曼珠沙華開花的時候,他說這次開花的時候,他就會帶我離開這。"

"阿婆,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裡嗎?我感覺最近忘了好多事,我慢慢的記不得過去的事了,記不得我為什麼來到這裡,也快記不得他的模樣。"女子皺著眉頭,望著對岸。

孟婆攪湯的手微微一頓,慢慢的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記不得的,就忘了吧"望著涌動的湯汁,孟婆彷彿看到了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黑白無常和判官押著昏迷的她,用一條鎖鏈把她囚禁在了這裡,那是噬魂鏈,會慢慢消磨人的魂魄,直至煙消雲散。她還記得那時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口中的他,是個異常英俊的男子,冷漠的站在遠處看著他們把噬魂鏈扣到她腳上。然後轉身走了,彷彿他來這只是為了確認這一幕。

"可是我想記得他,我想等他帶我離開這裡,我怕他來接我的時候我認不出他。"女子憂傷的低著頭,望著自己越來越透明的指尖。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喜樂聲,女子慢慢的聽著,慢慢的睡著了。

忽然一陣風刮過,地上只剩下一條鎖鏈,安靜的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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