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與許廣平之間有怎樣的愛情故事?


1925 年早春三月,在西三條安定下來的魯迅,正準備在小小的院內栽植紫丁香、白丁香的時候,收到了許廣平的第一封信。

從3 月11 日開始第一封通信,到4 月10 日,一個月之內,書信往來達十一封之多。4 月12 日,西三條院內剛剛栽好的丁香正在生根發芽吐蕾的時候,許廣平首次登門拜望。到7 月底,雙方通信突然中止。四個多月里總計通信四十一封。翻閱原信,從師生間關於學校教育、學生運動、社會問題、人生哲學、思想苦悶等的討論、交心、談心,發展到關於家庭、關於吃飯、關於是否喝醉酒的戲謔;從署名「小學生許廣平」到署名「(魯迅師所賜許成立之名)小鬼許廣平」;從署名「魯迅」到只署一個「迅」字;從稱許廣平為兄到戲稱為「大人」「閣下」「害馬」;從許廣平自稱「愚兄」到稱呼魯迅為「嫩弟弟」,同氣相求的師生之誼很快發展到心心相印的異性間的愉悅與愛戀,真切生動地記載著從師生到戀人「所經歷的真相」。

此後,仍然同在北京的一年多的時間裡,兩人再未通信,他們之間的感情交流已由面見的方式取代了書信的傳遞。大約在兩人關係發生「質變」之時,許廣平寫過一篇《風子是我的愛》的文章,許廣平寫道:「風子是我的愛,於是,我起始握著了風子的手。」「奇怪,風子同時也報我以輕柔而緩緩的緊握,並且我脈搏的跳蕩,也正和風子呼呼的聲音相對,於是,它首先向我說:『你戰勝了』!真的嗎?偌大的風子,當我是小孩子的風子,竟至於被我戰勝嗎?」

在此之前的近二十年內,魯迅一直被困於沒有愛情的婚姻的城堡中。這城堡沒有門,也沒有窗。儘管他早已為他自己,為有著相同不幸的人們「叫出沒有愛的悲哀,叫出無所可愛的悲哀」,並表示「要叫到舊賬勾消的時候」,但他從未有過從圍困自己的城堡上開一扇門出來的打算。這時候許廣平幫他開了一扇門,並把手伸了進去;魯迅本能地握住了許廣平的手,但他還在為能不能出來,可不可出來而猶疑,而痛苦。因為就在他們握手的地方,東側有母親在,西側有朱安在;還因為他們之間相差十七歲,而且一方已婚,一方未婚。

多少年來,一直咀嚼著無愛的婚姻苦果的魯迅,不是不知道愛、不懂得愛才無愛,他是理解愛、懂得愛而默默地充當著無愛情婚姻的悲劇的主角,他的無愛的苦痛更甚於他人。他應該掙脫出來,但他太有理性,也是太懂得愛了,他有愛情之外的種種顧忌,現在,他又有了愛情之內的種種顧忌。他不是敢不敢而是肯不肯走出無愛的囚籠。他的焦慮,他的痛苦,與他的渴望成正比。假如他要緊拉著許廣平的手走出來,就必須戰勝自我,同過去之我決然告別,並要尋找一種告別的方式。

魯迅與許廣平自1925 年建立戀愛關係,到1926 年雙雙離京南下,經上海,至廈門、廣州,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再折回上海,才終於正式宣布結合了。

不論對魯迅,還是對許廣平來說,這都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1927年10 月8 日。這一天,魯迅與許廣平在景雲里第二弄的最末一家23 號,建立起兩個人的家庭。魯迅在1929 年3 月22 日致韋素園信中談到這段艱難的愛情旅程時說,當時「似乎是京滬都在傳說,說我攜了密斯許同住於廈門了。那時我很憤怒。但也隨他們去罷。其實呢,異性,我是愛的,但我一向不敢,因為我自己明白各種缺點,深恐辱沒了對手。然而一到愛起來,氣起來,是什麼都不管的。後來到廣東,將這些事對密斯許說了,便請她住在一所屋子裡——但自然也還有別的人。前年來滬,我也勸她同來了,現就住在上海,幫我做點校對之類的事——你看怎樣,先前大放流言的人們,也都在上海,卻反而啞口無言了」。

魯迅與許廣平的結合完全是新式的,簡單而樸素。沒有通知家人,沒有宴請親朋,沒有收受禮品;每人一床、一桌、兩椅而已。兩人事前已約定:兩性生活,貴在情投意合,彼此信任,除當事人外,無人可以束縛,日後如有一方不滿意,覺得不必在一起生活了,絕不要爭吵,也不用法律解決,各自走開,反正都能獨立謀生。

最簡單的方式的基礎是最深沉最真摯的情感。度過了大半生無愛的婚姻和獨身生活的魯迅,到了四十六歲的時候,才強烈地感受到自己深愛著的女性日夜陪伴在身邊是多麼幸福,強烈感受到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是多麼重要。許廣平大膽爭得的愛情也屬得來不易。他們自然格外珍惜共有的美好情感和幸福的生活。但他們並沒有沉浸和凝固在安寧的幸福之中。魯迅說過,愛情必須有所附麗,必須時時更新、生長、創造,才能鞏固和發展。在北京時沒有積蓄,廈門廣州來去匆匆的就職辭職,也難有積蓄,要在上海立足,又選定了賣文為生,他們必須用辛勤的勞動,共同創造穩定而有意義的生活。

文字摘自《魯迅畫傳》


魯迅和許廣平和兒子周海嬰

魯迅

晚年許廣平。

對於魯迅大家都是熟悉的。但許廣平卻有些陌生。許廣平(1898~1968)。廣東番禺人,魯迅的第二任妻子。1923年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成為魯迅的學生。後來許廣平成為魯迅的助教和廣州話翻譯,與魯迅在白雲路租房同居;10月與魯迅到上海正式同居。1929年,生子周海嬰。但事實是此時魯迅沒有離婚。他的合法妻子是朱安,一個不識字,小腳的鄉下女子,是魯迅奉母命結婚,用魯迅的話說,今天是我母親結婚。朱安是母親的太太。成親當晚,魯迅和衣而睡,從此再也沒有進入朱安的房間,二人也沒有同過房,在這一點上,魯迅有些涼薄。朱安照顧了魯老太太一輩子,可以說朱安才是封建婚姻的受害者。但在物質上魯迅對朱安還是比較照顧的,因為畢竟母親還需要朱安來照顧。在當時按照中華民國的婚姻法,魯迅沒有同朱安離婚,魯迅和許廣平也沒有合法結婚,從法律角度來說。魯迅和許廣平在魯迅有生之年都是同居。

現在看來魯迅和許廣平是典型的師生戀。二人相差快17歲了,可以說是一代人了。許廣平在回憶錄里這樣描述她對魯迅的第一印象:「許久許久,同學們醒過來了,那是初春的和風,新從冰冷的世間吹拂著人們,陰森森中感到一絲絲暖氣。不約而同的大家吐一口氣迴轉過來了。許廣平時年25歲,魯迅42歲。可以說,他們之間的愛情是許廣平主動的,她主動給魯迅寫的信。 二人最初的書信並沒有涉及男女私情,更多的是魯迅對許廣平的教導和思想的啟蒙。雙方精神的契合是二人結合的基礎。

1925年8月,作為學潮發啟人。為了避免警察的追捕,許廣平搬入了魯的家中。在搬入魯迅家中之後,師生之間相處時間大大增加。在此之前,魯迅所了解的是許廣平的思想,但在此之後魯迅則感受到了許廣平對自己的愛慕之情。面對的許廣平的主動,魯迅還是比較躊躇的,自己雖然已經結婚,但實際還是一未婚男。但最終還是對許廣平說,你贏了。魯迅在寫給許廣平的信說:「廣平兄,我是你的小白象呀。1925年。二人開始同居。魯迅在日記以洗腳來說明二人的夫妻生活有多少。1929年,他們的兒子周海嬰出生。這是魯迅唯一的孩子。 雙方婚姻一共持續了10年。1936年魯迅去世。他們的孩子才8歲。

聊借畫圖怡倦眼,此中甘苦兩心知,這是魯迅寫給許廣平的詩句,也可以說兩人十年婚姻的寫照。


我們總是說,平平淡淡才是真,是的,平淡是真,但太平淡了真的不是愛情。

就像許廣平和魯迅先生之間的那場師生戀,起初,他們愛得轟轟烈烈,她是魯迅熱戀的紅玫瑰,但後來,成了婚,生了子,日子平淡得像洗得發白的旗袍,看不到任何紋理和色彩,她不是蚊子血,也不是飯粒子,只是一朵塑料花吧,和朱安一樣。

許廣平年輕時的照片很耐看,黑白的色彩,斜襟棉布旗袍,很乾凈的一張臉。

她本人的性格不似照片給人的感覺,是像山風一樣活潑熱烈的隨性女子。

年輕的許廣平第一次見到魯迅時,並沒有想過眼前這個身材矮小,頭髮直豎,穿著打著補丁長衫的先生,會與自己的人生有什麼瓜葛。

可是,魯迅一講課,許廣平就發現自己對他只有身不由己仰慕的份了。

這時的許廣平是紅玫瑰,熱烈果敢。面對魯迅,她不願掩藏已生的情愫,而是衝鋒作戰。

許廣平給魯迅寫了信,在信里,她傾訴了自己對魯迅的仰慕,以及心內的苦悶。她問:「先生,有什麼法子在苦藥中加點糖分?有糖分是否即絕對不苦?」魯迅連夜複信。談了很多有關學風以及女師大校中的事。關於「加糖」的問題,魯迅說:「苦茶加『糖』,其苦之量如故,只是聊勝於無『糖』,但這糖就不容易找到,我不知道在哪裡,只好交白卷了。」

魯迅在信里,稱呼許廣平為:廣平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面對這樣的女子,魯迅先生也被軟化了,他給許廣平寫情書,每每夜深寫就,卻等不到第二日清晨,連夜翻牆出去投遞。閉上眼睛想像一下,這個橫眉冷對千夫指的鬥士,夜半時分翻牆寄情書時該是怎樣一番景象?

他們同居了。對於同居,許廣平的看法出人意料。她說:「我們以為兩性生活,是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任何方面可以束縛,而彼此間在情投意合,以同志一樣相待,相親相敬,互相信任,就不必要有任何俗套。我們不是一切的舊禮教都要打破嗎?所以,假使彼此間某一方面不滿意,決不需要爭吵,也用不著法律解決,我自己是準備著始終能自立謀生的,如果遇到沒有同住在一起的必要,那麼馬上各走各的路……」這樣的愛情態度,即使放在現在,也依然辛辣、誘人。

許廣平不在乎與魯迅只是同居關係。甚至忍受了相當長時間的地下情侶的身份。在魯迅對外稱她只是自己的助手時,她並不介意。

直到許廣平懷孕,魯迅再也離不開她。

可是,能經得起平淡流年的愛情實在太少,他們也一樣。

在蕭紅的筆下,許廣平的婚後生活非常瑣碎,做飯,帶孩子,幫著抄寫稿子,打毛衣。在魯迅深夜寫作時,她則在一邊躺下睡了,之所以早睡是第二天要早起忙家務。

蕭紅說:「許先生(許廣平)對自己忽略了,每天上下樓跑著,所穿的衣裳都是舊的,都是幾年前的舊衣裳……許先生冬天穿一雙大棉鞋,是她自己做的。一直到二三月早晚冷時還穿著……」

蕭紅與許廣平在花園裡照相。由於洗的次數太多,許廣平旗袍上的紐扣都掉了,只好讓蕭紅站在她面前遮擋,省下的錢都印了書和畫。

許廣平忽略著自己,魯迅也忽略著許廣平。婚前,魯迅還帶著她去杭州度假。在婚後,這樣的日子幾乎沒有。魯迅連公園也懶得帶她去。在魯迅心情無法平復時,他只會在半夜躺在冰涼的陽台地板上,從未想過讓許廣平分擔。

魯迅與許廣平共度十年,創作量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許廣平的世界都給了魯迅,寧願失去自己。魯迅過世後,許廣平除了撫養孩子,還解決了朱安與魯迅母親的部分經濟問題。

許廣平無論是魯迅的紅玫瑰還是白玫瑰,都深深愛著魯迅,所以也從未計較過自己的付出。這樣的愛,開始時很璀璨,只是後來,太平淡。


那個時候好像不太注重學歷文憑,而是才能成就,側重郎才女貌。他倆的愛故事一休也說不完,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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