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一畫之間變起伏於峰杪,一點之內殊衄挫於豪芒」這句話?


這個問題忽略了前邊「翰不虛動,下必有由」,有了這句,理解起來就明晰得多了。只有博涉多家,自己寫字才筆筆有來歷,字字有出處。具體到每筆每畫,「一畫之間」必須「變起伏」,在什麼地方「峰杪」,「一點之內」一定要「殊衄挫」在最要緊的「毫芒」。

我們知道,寫一個字最易忽略的是起筆、收筆、按筆之處,(也就是「峰杪」、「毫芒」)而欲一筆一字美,拿著毛筆如何處理這些「鋒杪」、「毫芒」呢?這就是「變起伏」和「殊衄挫」。說開來,不管是變起伏,還是殊衄挫,都是一種使毛筆在送墨的運動中有區別,不同於一般的一畫一抹,而是採用「逆法」、「鱗進」、「澀行」,不是嗎?要使筆頭上的墨汁不簡單的落在紙上,要使寫出的筆畫有粗、細、輕、重的變化,即書法的筆畫要具有立體感(有人說書法藝術從每點每畫上看都是三維藝術,一語中的),其方法只有使筆頭上的墨汁「倒行」、「澀出」――起伏、衄挫雖難理解,但也可以掌握。何況,「變」和「殊」又加深了這倒行和澀出的使用手段,有時要起,有時要伏,有時要起伏並用。至於衄挫的效果絕不能千篇一律。如此盤根錯節的使用這種方法,其效果哪能不好?寫出來的書法作品自然非同凡響!

附圖中為吳玉如老前輩的草書作品

孫過庭書譜

王羲之秋月帖


孫過庭在書譜中這句話的意思是,自他從十五歲時學習書法開始,認真品味學習了鍾繇、張芝、羲之、獻之的書跡,深入思考,專心探究,用功了二十多年之後發現,古代書法大家們寫字,線條、造形千變萬化。

孫過庭認為,這些書法的線條,變化不是光靠人工設計安排可以做到的,是智慧和技巧的融合,心和手搭配的無間。他們筆不妄動,每一下筆都有它的理由:小到一個點,一條線,筆鋒都要做出各種細微的變化。

下面是我臨寫書譜的視頻,寫的不好,拋磚引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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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正是強調用筆要善於變化,筆鋒要勤於調整。倏爾神出鬼沒,抑或出其不意,急時快若電閃,緩時閑庭賞花。寫出來的字才萬點異類,各具姿態。書法以用筆為上,用筆又貴在調鋒。學書學會用筆,再假以時日至力於詩詞歌賦,文章學識,豐富內心,完善靈魂。以筆畫心,品格自高,書自入妙。


第一,句子中的峰杪是指樹枝末端,毫芒是毫毛細尖。這兩個都是代指筆鋒。第二,這兩句分別表明寫畫和寫點的用筆特點和注意的地方。前一句說變起伏,是說寫畫時要多注意筆鋒變化。後一句說女挫,是說寫點時要注意彎曲折筆。第三,這兩句同樣強調筆鋒之變化,只是寫畫和寫點的變化不同。一個重起伏,一個重彎曲折筆。


這句話是寫畫和點的純技術用語。首先解釋一下什麼叫畫。在古代畫在漢字中叫橫,沒有別的含義。而今天包括一切筆畫。在本句話中是指橫,因方下面他又單說了點。變指變化。起伏即筆管的上下移動,指提按。鋒梢就是筆鋒。一點之內即一點之中。殊,意即不同,有區別。衄,敗走,即前進受阻、退回,來回往複的意思。挫也有敗的意思,措同銼,磨削工具,使用時往複運動。衄挫,疊義詞即來回往複的意思。其組詞方法與美妙、良好一樣。合起來這句話的意思是:每寫一個橫畫筆鋒都要有提按變化,每寫一個點鋒尖在點畫之內都要往複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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