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遼督師洪承疇投降滿清是因為中了美人計嗎?


問:薊遼督師洪承疇投降滿清是因為中了美人計嗎?

答:首先,要糾正一下,洪承疇並不是薊遼督師,而是薊遼總督。

明代最早的總督,出於正統年間,《明會要》記載:「正統六年正月,征麗川,以兵部尚書王驥總督軍務。」不難看出,總督由兵部尚書充當,級別特別高。

一開始,總督只是臨時性官職,後來成為了常設的地方軍政長官,擔任者大都得具備督察院都御史、兵部侍郎身份。

薊遼總督,全稱為總督薊遼保定等處軍務,兼理糧餉。節制順天、保定、遼東三撫,薊州、昌平、遼東、保定四鎮。

督師比總督的級別要高一些,比如孫承宗、楊嗣昌,為內閣大學士、掛兵部尚書銜,雖然屬臨時職位,卻是地方上皇帝的代表,專督軍務。

薊遼督師的全稱是督師薊、遼、天津、登、萊軍務。袁崇煥能出任督師,是加了兵部尚書銜的。他的身份是兵部尚書、右副都御史(特賜尚方寶劍)兼督師薊、遼、天津、登、萊地區的軍事防務,負責抵禦後金軍隊南下。

名將譚綸在隆慶元年進左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督薊、遼、保定軍務;而到神宗朝起兵部尚書,便成了薊遼督師。

由此可見,督師級別高於總督。

薊遼總督洪承疇在松山城破時被清軍活捉,乃是明清雙方交戰中的一件大事。

據說,現在松山南城崗有一「馬失前蹄」處,即是洪承疇被捉處所。

松山大戰兩百多年後,清嘉慶帝令人在此立《御制述事碑》,紀念松山、杏山大戰得勝史實。

嘉慶帝和道光帝分別在碑文賦詩,得意非凡。

則可以想見當初皇太極擒洪承疇時是如何歡欣鼓舞、顧盼自雄。

皇太極下令把拒降的丘民仰、曹變蛟、王廷臣及其部二百多人,連同所部士兵三千餘人一古腦處斬,獨留下洪承疇和祖大樂。同時,把松山城夷為平地。

洪承疇被押到瀋陽以後,幽禁在大清門左邊舊有的三官廟內。

一開始,洪承疇表現得非常有風格,寧死不降。

但是,洪承疇後來為什麼就毫無心理障礙地投降了呢?

民間廣泛流傳有洪承疇中美人計的說法。

該說法主要見於蔡東藩所著《清史演義》,書中寫:「原來洪承疇人本剛正,只是有樁好色的奇癖。這日正幽在別室,他是立意待死,毫無他念,到了巳牌,紅日滿窗,幾明室凈。聽門外叮噹一聲,開去了鎖,半扉漸辟,進來了一個青年美婦,裊裊婷婷地走近前來,頓覺一種異香撲入鼻中……」

該青年美婦施展媚功引誘洪承疇「說一允字」後,「遂嫣然一笑,分花拂柳的出去」。

書中最後交待:「看官!你道這美婦是何人?便是太宗最寵愛的庄妃。因聞承疇不肯投降,她竟在太宗前,作一自薦的毛生,不料她竟勸降承疇,立了一個大大的功勞。」

庄妃,便是皇太極的愛妃博爾濟吉特氏,即後來的孝庄皇太后。

這種說法一聽而知是假。

要知道,庄妃既是皇太極的愛妾,皇太極豈肯會讓她犧牲色相去勾引一個階下囚?!

而要說庄妃是瞞著皇太極單獨去看望洪承疇的,當時的皇太極住瀋陽的清寧宮,與庄妃所住宮室在一個院落,庄妃的一舉一動又豈能逃過他以及其他嬪妃、宮女的眼睛?

最主要的是,洪承疇好男風而不喜女色,其官位顯赫,終其一生只娶一妻納一妾,應該不會在生命垂危之時為一個中年婦女心動而變節?!

實際情況是,洪承疇本來就不是蘇武、文天祥一類心堅如磐石的偉烈丈夫,被羈押時間長了,思想就發生了轉變,畢竟,平日慷慨成仁易,事到臨頭一死難!

《清朝全史》和《清史稿·洪承疇傳》記載有洪承疇的投降過程。

《清朝全史》的記載是:松山既破,擒洪文襄(即承疇),洪感明帝之遇,誓死不屈,日夜蓬頭跣足,罵言不休。太宗乃命諸文臣勸勉之,洪一語不答。太宗乃親至洪之館,解貂裘而與之服,徐曰:「先生得無冷乎?」洪茫然,視太宗良久,嘆曰:「真命世之主也」,因叩頭請降。太宗大悅,即日賞齎無算,陳百戲作賀。

《清史稿·洪承疇傳》的記載則是:上欲收承疇為用,命范文程諭降。承疇方科跣謾罵,文程徐與語,泛及今古事,梁間塵偶落,著承疇衣,承疇拂去之。文程遽歸,告上曰:「承疇必不死,惜其衣,況其身乎?」上自臨視,解所御貂裘衣之,曰:「先生得無寒乎?」承疇瞠視久,嘆曰:「真命世之主也!」乃叩頭請降。

從這兩處史料可見,洪承疇降清,是被一件貂裘輕易地收買了。

順著這話題,再掰一件民間無良文人誤導世人很深的事:說清廷定鼎北京後,洪承疇屁顛顛地衣錦還鄉。洪母傅氏不願相見,命人在大門外加制一扇矮門,拒逆子於家門之外。洪承疇被阻而不得入,問其母為何不開門,洪母說:「你知道此門嗎?此矮門叫作六籬門,凡賣國求榮者,母不以為子,妻不以為夫,子不以為父,六親不認,眾叛親離!」洪承疇聽罷狼狽而逃。

這則故事,是頌揚洪母、誠心噁心洪承疇的。

洪承疇家鄉的福建南安人還煞有介事地稱,洪母后來病逝,因為叛逆之子的緣故,無顏面見祖宗,便在自己臉上蓋了一塊黑紗。這一習俗流傳下來,閩南不少地方老婦去世,至今仍要遮蓋一塊黑布。

本來,福建南安民間老房子有這樣一個特點,即在大門外加制一扇矮門,叫六籬門,其功能主要是拒雞犬於門外。

但有了洪母拒子相認的故事,南安人認為這門是洪母專門為拒逆子而作,稱「六離門」。

這則故事其實也是假的。

其最早出現於清人劉獻庭的筆記《廣陽雜記》,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戲劇家林舒謙將之敷衍成閩劇小戲《洪母》,後來又編成京劇,劇名叫《洪母罵疇》。

《洪母罵疇》的演出非常成功,民間遂興起了罵洪承疇之風,戲劇界便由《洪母罵疇》演化出諸如《庄妃勸降》、《承畯貶兄》、《素月孤舟》、《六離門》等小說、戲劇、說唱,很火。

但這些戲劇、故事和傳說全是假的,來看一段史料記載就可知分曉:「順治四年二月二十日,承疇胞弟承峻偕其子士銘以及老家人陳應安,自泉赴江寧報父喪,承疇即派差官唐士傑福建接母。洪母於同年四月起程,七月初抵江寧。順治五年四月承疇攜母及胞弟,兒子等人,一道回京。洪妻李氏及兒媳林氏於順治六年四月離家,五月到達杭州,而後轉水路進京。」

即洪承疇的父親洪啟熙於順治三年九月在福建南安家裡病逝,到了順治四年二月二十日,洪承疇的胞弟洪承峻攜帶洪承疇的兒子洪士銘以及一個名叫陳應安的老家人從福安南安到南京洪承疇的任所報喪。洪承疇於是派差官唐士傑前往福建接母到南京居住。洪母即於同年四月起程,七月初,洪氏闔家老少歡聚於南京。順治五年四月,洪承疇回北京述職,又攜母及胞弟、兒子等人,一起回北京居住。洪承疇李氏及兒媳林氏(洪士銘之妻)於順治六年四月離開福建南安,五月到達杭州,而後轉水路進京。

也就是說,洪母沒有罵過洪承疇,更沒有與逆子決絕,而是全家老老少少歡天喜地地投奔洪承疇,和洪承疇到北京享福去了。

可以這樣說,洪承疇的一生,除了松山兵敗被囚那段短暫時光過得不開心外,其餘都風光快樂,而且全家雞犬升天,甚至他的農民曾祖父、祖父、父親都沾了他的光,得追贈上一連串如「中憲大夫」、「太傅兼太子太師」、「武央殿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的官職。

洪承疇的兒子洪士銘中順治乙未科殿試二甲三十名進士,授禮部主事,大理寺丞,太常寺正卿,官運亨通,福祿無邊。

現在,洪承疇紀念園在福建南安隆重揭彩開園,高大的牌坊上鐫刻一副金字對聯:「輔國堪稱真學士,愛民即是大英雄。」

而在洪承疇紀念館洪承疇塑像旁,還有兩對聯,上聯為「論武略文韜名傳汗簡」,下聯是「數豐功偉績無愧英雄」。

洪承疇的一生,算是幸福的一生。


清代有許多的野史故事流傳在民間,比如太后下嫁、順治出家等。在這些故事裡洪承疇被還是庄妃的孝庄太后招降,還用上了美人計,這個生動的故事是真的嗎?比如在蔡東藩的《清史演義》里,就記載了這樣一個生動地故事,刻畫了洪承疇因美色而變節的詳細過程:洪承疇因為本性剛正,本來是無懈可擊,但卻生性好色。當他被幽禁在別室中決心殉國的時候,突然進來了一個青春美貌的婦人。這個婦人不是別人,是皇太極的庄妃,也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孝庄皇太后。她借口為洪承疇斟酒,慢慢開導他,洪承疇一見美色,頓時生起留戀人世的念頭,最終歸降清朝。洪承疇因庄妃親自敬酒而心神不定,頓生留戀人事之念,才成為了人所不齒的貳臣。但細細分析起來,這樣一個活靈活現的故事充滿了漏洞。首先,在正史中不見此文,而野史出現這一版本故事最早也在乾隆以後,在清末民國初期有了一個迅速豐富的過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上文我說的那個《清史演義》的故事,民國和建國以後的出版物對這個故事的記載直接源頭都來自蔡東藩的這本書。而蔡東藩寫作時廣泛吸收民間傳說野史,野史的流傳往往經曆數代之久,據他曾說是聽自幫會人員口授。從這一版本流傳的角度我們可以推測這個故事極可能是革命黨或對滿清心懷意見的人士編撰的(幫會人士、蔡東藩等人所持立場)。對洪承疇的嘲諷與對滿清的挖苦揶揄透過美人計清晰地呈現出來。如此豐富的故事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即是因為滿洲的女子色誘,才使得他堅強如鐵的意志崩潰,但事實並非如此,而是皇太極親自出面勸誘撫慰才使得洪承疇歸降的。除了正史不見這般生動離奇的記載外,庄妃是否有必要親自出場勸降實在值得懷疑。根據《清史稿.洪承疇傳》的記載,「上(皇太極)欲收承疇為用,命范文程諭降」可以看到招降人確實是范文程。最初洪承疇還是做出了要痛罵范文程的姿態,但一件小事讓范文程捕捉到了洪承疇的心理變化,那就是房樑上的灰塵掉落時洪承疇立即用手拂去。范文程由此推斷將死之人還在乎衣物潔凈,表明洪承疇這個人對人世富貴還有欲求,勸降還有門。後來皇太極親自探視,把身上的貂裘衣服解下來披到洪承疇身上,洪承疇看到皇太極器宇軒昂,最終折服。對於《清史稿》、《清朝全史》一類史書對洪承疇投降原委的比對,我們發現范文程和皇太極是核心人物,這是符合一般情理的。其次是洪承疇對衣物潔凈似乎有某種執念。但這裡面仍然有問題,那就是透過這一版本的文字,我們彷彿看到了洪承疇的忸怩作態,欲拒還迎的心態,彷彿隆中對之前故意考驗劉備的諸葛亮,更暴露出史家有意醜化洪承疇的筆法。可以確定的是洪承疇確實因利而降,但不大可能會因一件貂裘而變節。反觀《明季北略》等書記載洪承疇慷慨陳詞,昂然不跪似乎實情中又帶有幾分明人的自我想像。究竟洪承疇投降的心裡動因如何,我想還需要充分發掘洪承疇的個人詩文予以分析。(《清史稿》云:梁間塵偶落,著承疇衣,承疇拂去之。文程遽歸,告上曰:「承疇必不死。」)洪承疇的一生後人對他最大的爭論點就在於他的降清,中了美人計的這一故事其實十分微妙,折射出的是對洪承疇的嘲諷抨擊和對反滿情緒的精妙把握。一方面模擬出滿人狡黠多詐,另一面則寫盡明朝大員的虛偽貪婪,在清末民國初期民族主義情緒日益高漲的時代,這個故事廣泛傳播也就不足為奇了。至於真正的真相,如前所述,還是皇太極以高官厚率、前程作保,最終打動了洪承疇。參考資料:1、翦伯贊《中國史綱要》2、蔡東藩《清史演義》,中華書局3、清宮秘檔紀錄片第3、4集4、《明季北略》5、《清史稿》,中華書局


清史稿·洪承疇傳

  洪承疇,字亨九,福建南安人。明萬曆四十四年進士。累遷陝西布政使參政。崇禎初,流賊大起,明庄烈帝以承疇能軍,遷延綏巡撫、陝西三邊總督,屢擊斬賊渠,加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督河南、山、陝、川、湖軍務。時諸賊渠高迎祥最強,號闖王,李自成屬焉,承疇與戰,敗績。庄烈帝擢盧象升總理河北、河南、山、陝、川、湖軍務,令承疇專督關中,復與自成戰臨潼,大破之,迎祥就俘。自成號闖王,分道入四川,承疇與屢戰輒勝。自成還走潼關,承疇使總兵曹變蛟設伏邀擊,自成大敗,以十八騎走商洛。關中賊略盡。是歲為崇德三年。

  太宗伐明,師薄明都,庄烈帝徵承疇入衛。明年春,移承疇總督薊、遼軍務,帥秦兵以東,授變蛟東協總兵、王廷臣遼東總兵、白廣恩援剿總兵,與山海馬科、寧遠吳三桂二鎮合軍;復命宣府楊國柱、大同王朴、密雲唐通各以其兵至:凡八總兵,兵十三萬,馬四萬,咸隸承疇。太宗師下大凌河,祖大壽入錦州為明守,松山、杏山、塔山三城相與為犄角。承疇至軍,庄烈帝遣職方郎中張若麒趣戰,乃進次松山,國柱戰死,以山西總兵李輔明代。

  六年八月,太宗自將御之。上度松山、杏山間,自烏忻河南山至海,當大道立營。承疇及遼東巡撫邱民仰率諸將駐松山城北乳峰山,步兵分屯乳峰山至松山道中為七營,馬兵分屯松山東、西、北三方,戰敗,移步兵近松山城為營,復戰又敗。上誡諸將曰:「今夕明師其遁!」命諸軍當分地為汛以守,敵遁,視其眾寡,遣兵追擊,至塔山而止;分遣諸將截塔山、杏山道及桑噶爾寨堡,又自小凌河西直抵海濱,絕歸路。是夜三桂、朴、通、科、廣恩、輔明皆率所部循海引退,為我師掩殺,死者不可勝計。承疇、民仰率將吏入松山城守,上移軍松山,議合圍。變蛟夜棄乳峰山寨,悉引所部馬步兵犯鑲黃旗汛地者一,犯正黃旗汛地者四,直攻上營,殊死戰,變蛟中創,奔還松山。三桂、朴引餘兵入杏山。上遣諸將為伏於高橋及桑噶爾寨堡,明兵自杏山出奔寧遠,遇伏,殪強半。三桂、朴僅以身免。承疇師十三萬,死五萬有奇,諸將潰遁,惟變蛟、廷臣以殘兵萬餘從。

  城圍既合,上以敕諭承疇降。九月,上還盛京,命貝勒多鐸等留護諸軍。承疇悉眾突圍,攻鑲黃旗擺牙喇阿禮哈超哈,戰敗,不能出。十月,命肅郡王豪格、公滿達海駐松山。十二月,承疇聞關內援師且至,復遣將以兵六千夜出攻正紅旗擺牙喇阿禮哈超哈及正黃旗蒙古營,戰敗,城閉不得入,強半降我師。餘眾潰走杏山,道遇伏,死。庄烈帝初以楊繩武督師援承疇,繩武卒,以范志完代,皆畏我師強,宿留不進。承疇被圍閱六月,食且盡。明年二月,松山城守副將夏成德使其弟景海通款,以子舒為質。我師夜就所守堞樹雲梯,阿山部卒班布里、何洛會部卒羅洛科先登,遂克其城,獲承疇、民仰、變蛟、廷臣及諸將吏,降殘卒三千有奇。時為崇德七年二月壬戍。上命殺民仰、變蛟、廷臣,而送承疇盛京。

  上欲收承疇為用,命范文程諭降。承疇方科跣謾罵,文程徐與語,泛及今古事,梁間塵偶落,著承疇衣,承疇拂去之。文程遽歸,告上曰:「承疇必不死,惜其衣,況其身乎?」上自臨視,解所御貂裘衣之,曰:「先生得無寒乎?」承疇瞠視久,嘆曰:「真命世之主也!」乃叩頭請降。上大悅,即日賞賚無算,置酒陳百戲,諸將或不悅,曰:「上何待承疇之重也!」上進諸將曰:「吾曹櫛風沐雨數十年,將欲何為?」諸將曰:「欲得中原耳。」上笑曰:「譬諸行道,吾等皆瞽。今獲一導者,吾安得不樂?」

  居月餘,都察院參政張存仁上言:「承疇歡然幸生,宜令薙髮備任使。」五月,上御崇政殿,召承疇及諸降將祖大壽等入見。承疇跪大清門外,奏言:「臣為明將兵十三萬援錦州,上至而兵敗。臣入守松山,城破被獲,自分當死,上不殺而恩育焉。今令朝見,臣知罪,不敢遽入。」上使諭曰:「承疇言誠是。爾時與我交戰,各為其主,朕豈介意?且朕所以戰勝明兵,遂克松山、錦州諸城,皆天也。天道好生,故朕亦恩爾。爾知朕恩,當儘力以事朕。朕昔獲張春,亦嘗遇以恩,彼不能死明,又不能事朕,卒無所成而死,爾毋彼若也!」承疇等乃入朝見,命上殿坐,賜茶。上語承疇曰:「朕觀爾明主,宗室被俘,置若罔聞。將帥力戰見獲,或力屈而降,必誅其妻子,否亦沒為奴。此舊制乎,抑新制乎?」承疇對曰:「舊無此制。邇日諸朝臣各陳所見以聞於上,始若此爾。」上因嘆謂:「君闇臣蔽,遂多枉殺。將帥以力戰沒敵,斥府庫財贖而還之可也,奈何罪其孥?其虐無辜亦甚矣!」承疇垂涕叩首曰:「上此諭真至仁之言也!」上還宮,命宴承疇等於殿上。宴畢,使大學士希福等諭曰:「朕方有元妃之喪,未躬賜宴。爾等勿以為意!」承疇等復叩首謝。庄烈帝初聞承疇死,予祭十六壇,建祠都城外,與邱民仰並列。庄烈帝將親臨奠,俄聞承疇降,乃止。承疇既降,隸鑲黃旗漢軍,太宗遇之厚。然終太宗世,未嘗命以官。


說起洪承疇,應該是一個充滿爭議的人物了。首先,他是典型的受儒家正統思想教育出來的士大夫,領兵屢屢打敗高永祥、李自成之流,也算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儒將。但是松江一役,明軍各路大軍慘敗被俘。主要爭議就出在這裡了,他被俘後來投降清朝,成了清朝的鞍前卒。

野史中記載洪承疇中了孝庄的美人計才投降的,真的是這樣的么?猥員長認為不是。首先洪承疇是儒將,他是通過科舉才上位的,因此不忠不孝的、僭越禮法之事是他斷然不能接受的,怎麼可能受到皇太極小老婆的勾引呢。

其次,洪承疇雖然科舉出身,但是打仗有條有理,也是一員能打仗的好將軍。對抗農民軍也有運籌帷幄的一面,在晚明也有自己的成就,這也是為什麼洪承疇被俘後明朝政府認為他殉國了而不是投降的原因了。

但是最後事實證明他就是投降了,把崇禎皇帝氣個半死。只有我們知道他為何會投降,才能知道是不是因為美人計投降的。前面說了,洪承疇是正統儒家思想教育出來的,因此在他的字典里首先對於美人計有天然的抵觸,其次他心中也有忠君愛國的思想,他投降的真正原因在於明朝大廈將傾,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他認為清朝是可以完成大一統,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於是他投降了,這不是猥員長亂說。

洪承疇被俘也曾反抗過,但是最後可以說在皇太極的個人魅力下選擇了投降,在他心裡他相信皇太極是可以帶給百姓安定生活的。他出仕清朝也正是在踐行著這一判斷,他一直致力於滿族的漢化,一直致力於天下的治理。拖著老邁的身軀,操著天下的心,直到最後死亡。而無論是皇太極、順治還是多爾袞都對他的看法和建議很推崇,一方面說明他在清朝的地位還是不低的另一方面來說他在辦實事兒,和吳三桂有很大的區別。

這個老臣頂著罵名,致力於滿族漢化,安定天下,沒有多大的私心。由此可以看出,洪承疇降清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美人計,而是處於公心。


民間廣泛流傳是庄妃(皇太極側福晉,順治帝生母,即後來的孝庄文皇后)勸降了洪承疇,也就是傳說中的美人計。先不說這個美人計的傳說是否屬實,洪承疇降清最終還是他自己求生的選擇,外因遠遠抵不過內心的掙扎。


野史上說他中了美人計,我相信是真的。

然而投降也會有不同的情況。第一種情況,他先投降了,然後接受了清當局安排的豪宅、美女、錦衣、玉食。第二種情況,他受美人計引誘,把持不住,於是就投降了。

我相信,他只要不是傻子,或者被人餵了春藥,應該是第一種情況。先投降,然後接受當局的安排,慢慢的適應新的角色,與朝廷搞好關係,以求自保。

腐朽的明王朝,已經無法管理天下,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那就讓位於人吧。洪承疇作為一位精英人士,在另一個朝代里同樣可以為人民服務。我認為,他是大隱隱於朝。


當然不是,孝庄太后於洪承疇而言,不過是降清的跳板罷了,當初,洪承疇在松錦被俘時,誓不投降,只是因為讀書人的書生意氣,心裡還是很怕死的,但話已出口,木以成舟,又很愛面子,孝庄的出現,為他的投降找了一個借口,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他洪承疇呢?孝庄是誰,大清皇后,洪承疇中原士大夫,講禮數,怎麼可能愛上孝庄呢?


有時候肉快煮熟了,但還得加一把柴,要不做出來的不夠火候,不香。洪的投降就是這樣。他怕死倒不一定,但骨子裡他已經對大明絕望了,而且是很久以來早就是這樣了,只不過沒有、也不敢表現出來而已。

直接投降對於他這樣飽讀詩書的人來說,有點尷尬、有點難為情,所以,明白的人就會給他找一個合適而恰當的台階,好讓他順坡下驢。


首先謝邀!洪承疇的投降行為,有野史說是中了美人計,這本來也符合邏輯。不過野史說是孝庄皇后使得美人計,我覺得太過荒謬!且不說孝庄的後宮身份,若真是要用此計,滿清後宮這麼多佳麗,非要用皇太極的後宮一等妃嬪嗎?

其實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關鍵還是要把洪這個人與歷史上那些不懼死亡的忠義英烈做一個區隔。不可否認,洪承疇是一個極具軍事才能的人物。可是在氣節上,他和岳飛、于謙比起來差了太多!其實人對於死亡都是很恐懼的,真正把民族國家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的人不多。洪承疇的行為,歸根結底還是他怕死了,同時也是禁不起滿清對他的高官重祿的誘惑了!


多謝邀請,明末這段歷史真的讓人不忍細看,洪承疇是正統儒家教育出來的人,他同時代的人,孫承宗,盧象升,汪喬年,傅宗龍,楊文岳,哪怕是被人罵的一塌糊塗的袁應泰,都是選擇了戰死或者是自縊。

《明史·盧象升傳》記,旦日,騎數萬環之三匝。象升麾兵疾戰,呼聲動天,自辰迄未,炮盡矢窮。奮身斗,後騎皆進,手擊殺數十人,身中四矢三刃,遂仆。掌牧楊陸凱懼眾之殘其屍而伏其上,背負二十四矢以死。讀此潸然淚下,大廈將傾,身處那無法逆轉的歷史洪流中,什麼又是忠什麼又是奸,異族扣我邊關,明知不可為,卻誓死決戰,明知必死,卻死不旋踵,史書若無這些可歌可泣的英雄,讀它作甚。抗戰時期,若無革命先輩的奮不顧身,若儘是汪偽政權貪生怕死之輩,又哪有我們現在的朗朗乾坤。

洪承疇以那個時代文人的標準,他有什麼值得原諒呢?投降滿清後,瘋狂的鎮壓江南起義,滿清易我衣冠,絕我文化,他呢?為虎作倀,和吳三桂一樣,是滿清的鷹犬,為此他熬花了雙眼,熬白了鬢髮,真是很賣力啊。。。

愚忠也許可笑,但忠於國家,忠於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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