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印象最深的虐文?

想當年孩子不懂事,在知乎刷到了這篇文章,看著覺得是我喜歡的比較輕鬆的敘事的類型。就開開心心地往下看,等到我發現它不是一篇小甜文的時候,孩子已經出不來了。

它不是那種轟轟烈烈地虐,它是那種潤物細無聲地虐(什麼奇奇怪怪的形容)。

emmmmmmm

我感覺《行止晚》裡面的人物沒有壞人,每個人我都很喜歡,都很心疼。這樣好的人湊在一起,卻沒有一個好結局。

最虐的應該說是趙宛兒的一生吧,雖然所有人都喜歡她,愛她,但是她並不幸福。她對章景行的感情也是複雜的,是愛恨交織的。因為章景行,她小小年紀被迫入宮,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生活,一年才能見一次長姐。因為他,她失去了她的大哥,也失去了她的阿清。因為他,她的長姐不能跟陳郎永結連理。最後趙宛兒失去了她的女兒,一時之間一切的愛恨,愧疚,害怕都崩塌了,病體再難支撐。那句「她不想活了」,讓我難受了好久好久。當然,沒有太久,因為我看見了趙宛兒另外一句,她說「大概就是今日了,我有感覺」。我的淚點好像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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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等我哭完了趙宛兒,我開始哭章景行了。

他喜歡了趙宛兒一輩子,卻因為帝王權術傷害了趙宛兒許多次。

最後趙宛兒離開了他,他連著他們的兒子一同不待見了,他一直在提醒他趙宛兒的死。

他不願意承認趙宛兒去世的事實。他在鳳棲宮掛滿了她的畫像,一次一次地寫下合婚庚帖上的誓言,種下一片桂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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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章景行說他也不想活了,他的宛兒還在等他的時候,孩子的眼淚再一次決堤! ! ! ! !

「這是自她離開後,她第一次入夢」,這句話我的理解是,多少年了,章景行終於能夠去直視他們的過去,接受現實,也是他終於原諒了自己的映射(大概?)。

然後就讓我想到了《洞房前還有遺言嗎》里的一段話,請允許我借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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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mm,最後,以章景行和趙宛兒的合婚庚帖的誓言結尾吧。

「永結同好,護卿安寧。」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啊啊啊,讓我哭死吧! ! !


《十年一品溫如言》

第一年,她貪圖美色,愛上他,一盆水潑出百年的冤家。第二年,他為她拍了張照片,照片上有個微笑的姑娘。第三年,他卧病懵懂,賴著她,姑娘醒來發現一場夢啊。第四年,他喜歡的人從維也納飛回他的心上,她從他的身旁漂泊到了距他最遠的水鄉。第五年,姑娘再也瞧不見自己的那朵花,他對著電流說我是DJ言啊。第八年,每次分離都如餘生已去,少年再也瞧不見自己的那隻小水龜。第十年,他做了爸爸,她做了媽媽。孩子姓言,母溫氏。曆數十年之期,他們有了百年的家。

除非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

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溫言不羨仙。

只要歲歲平安,即使生生不見。

我的心裡有座銅雀橋,裡面鎖著我的言小喬。

不多不少,剛巧知道;不深不淺,恰是新知。

為什麼,從沒有人,問問我,我想要什麼。問一問,我攢的老婆本攢沒攢夠。問一問,我要不要愛一個男人。問一問,我這麼設計你你還上套言希你是不是傻啊。更沒有人告訴我,我可不可以娶阿衡。

我可以不要太陽,不做向日葵,我想要回我的江南小水龜。

這麼凶的丫頭,我是要娶你還是要娶你還是要娶你呢。

都怪我,把你變成了唯一。

誰用寂寞給她蓋了一座迷宮,讓她那麼久,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有人生,有人養,卻……沒人要。

總覺得全世界都可恥地趁他不在時虧欠 了他的姑娘,烙上了時間的印。

言希,沒有我在家等著你,不要,忘了回家的路。

人若有知,配百年。

言希阿衡,年少無知,挽住時光,以為一生。

言希,從不是為了萬千聽眾出現,而是為了萬千聽眾中的一人出現。

溫衡,你的溫的確是溫家的溫,可衡卻是雲家的衡。

背道而馳,走得那麼堅持,卻失去了方向。

至親時,不過如此;至疏時,也不外如是。

你死了我見了你的墳,見一次踩一次。

寶貝,我一直很好,沒有你,也很好,可是,這不代表你不重要。

她說,如果能回到1998年,溫衡你一定不要對一個窗子內的人影一見鍾情,即使一見鍾情,也一定不要知道他叫言希,知道他叫言希,也一定不要和他一起去烏鎮,和他一起回烏鎮,也一定不要愛上他,愛上他,也一定不要呆在他的身邊,呆在他的身邊,也一定不要掏出整顆心對他好,他對你好,都是報恩呢,知道嗎,他對你好,都是因為你曾經被拋棄,知道嗎,他喊你女兒,也不要覺得他對你多與眾不同,他喊你寶寶,也不要自我催眠他有多愛你,即使一切都發生,他說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一定要說,謝謝,我不愛你,因為,分手的時候,他會對你說,溫衡,我不喜歡你,從來。

往往,近之生憂,遠之卻生懼。


我是不受寵的長公主。當著我的面,昏庸的父皇砍下了我深愛男孩的頭顱,還對我說「你一輩子就是你弟弟的奴僕」。


01


豐慶十七年,九月初三,大旻王朝發生藩王叛亂那天,正是我大婚當日。


我鳳冠霞帔地端坐在玉宸殿內,等待我的夫婿來迎我,等來的卻是他謀反的消息。


嬤嬤慌亂地跑進來,沖我喊:「雲昭王反了,世子領兵打進了內宮,御林衛已抵擋不住了,公主快逃吧!」


我坐著沒動,耳畔已隱約能聽見刀兵相接的錚鳴聲,不知該作何表情。


嬤嬤快步走過來,顫抖著伸手來解我的鳳冠霞帔,哽咽道:「世子雖然與你有婚約,但如今的情形,您穿著這身衣服,到底不方便。公主你待會兒換身衣服,從偏門出去,眼下只能寄希望於他們不會為難我們這些下人……」


不是衣服不方便,而是公主的身份已變得尷尬。


大婚當日,遭遇新婚夫婿叛變,還有可能人頭不保。這公主做的,怕是沒有比我更倒霉的了。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宮女衣服,制止了她的動作,對她說:「嬤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趕緊走吧,別管我了。」


這時,我的貼身宮婢福珠也進來了,她手裡拿著一個布包,腰間和袖間都鼓鼓囊囊塞滿了東西。


她將布包塞給我:「怎麼能不走呢?把這個拿好,一會兒有人搶,你就給他,保命要緊。」


我明白她的意思,偽裝成宮人,貪生怕死,拿錢財換取性命,興許能僥倖逃出宮去。


她們想得都挺好的,只是她們都忘了,我是誰?我是江知筠,一個十歲就被自個兒父皇許親給雲昭王嫡子沈齊喑,還以培養感情之名,將我送去燕北待了四年的大旻朝嫡公主。


最關鍵的是我和沈齊喑,相互看不對眼,在燕北也沒少結怨。


用一句我化成灰沈齊喑也認識,來形容我倆的關係,絲毫不為過。


沈齊喑真要殺我,我就算變成一條狗都無濟於事。所以我沒打算要逃,我就坐在這裡,等沈齊喑來找我。


嬤嬤和福珠的痛哭聲,引來了其他還在收拾東西的宮人,他們都以為我不走,是打定主意要殉國。


因此走之前,都在我寢殿外,哭哭啼啼、如喪考妣地朝我叩三叩。

我看著那些快被脹破的各種布料的包袱,心在滴血,還得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揮揮手道:「走吧,把能拿走的東西都拿走吧,別便宜了那些亂臣賊子。」


嬤嬤和福珠,也在我的授意下,被人拉走了。


「公主,保重!」


當最後一個宮人,朝我磕完頭,還不忘順走牆腳靠著的金痰盂,整個玉宸殿已空空如也。


好在頭上的赤金花冠還在,所以,在玉宸殿門被撞開那一刻,我整了整衣冠,站起身來,朝殿外走去。


「沈齊……」來人一身玄衣鐵甲,卻不是沈齊喑,而是他弟弟沈鞍。我一臉驚訝:「怎麼是你?」


沈鞍一步步登上台階,唇角帶笑,長劍帶血,挑起我的下巴說:「公主殿下,我父兄都死了,怎麼辦?委屈一下,做我的皇后吧。」


我看著他,表面平靜,實則心中萬馬奔騰。


先前不走,是因為這場叛亂,是我一手促成的。因為我不想在這場聯姻中,被我父皇送去燕北做一個質子,然後一個不注意就嗝屁了。


可與我達成約定的是雲昭王沈映烈,交換條件是我要嫁給沈齊喑做太子妃。

而眼下來的沈鞍,確確實實在我計劃之外。


02


我從小是個不受寵的公主。


雖貴為大旻朝嫡長公主,但卻爹不疼娘不愛。


用史書筆法來論斷,我父皇是個妥妥的昏君。在為太子時期,私底下就荒淫好色。


登基為帝後,徹底放飛自我。廣納後宮,酒池肉林,醉生夢死,朝政之事,從來都是屁股決定腦袋。自打他登基為帝之後,大旻百姓就活得水深火熱。


聽說我出生那天,我父皇剛得了幾個西域進貢的美姬,喝了鹿血酒,一夜連御數女。


當晚一揮手就斬了去跟他通報皇后難產,打擾了他興緻的小太監。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起居郎的筆注,把其中一個秉筆直書的年輕史官,夷了族。


我母后出自當年太子黨里的肱骨之臣的家族,一心只有家族榮耀。加之生我的時候難產,在見到我不是能助她鞏固母族榮耀的皇子之後,鐵青著臉讓乳母將我抱走了。


從此,不管不問。

直到乳母疏忽,差點導致我早夭,傳到了皇祖母的耳朵里,將我接到她身邊撫養。幼小的我有了倚仗,才在那深深宮闕中活了下來。


我的皇祖母是個極其溫柔的人。


我跟在她身邊,得她悉心教養,一直長到了八歲。在那年皇祖母的壽宴上,被母后要回了她的宮中。


尚未踏進雲棲宮的門,一個小小的影子飛快地跑過來,將手中端著一碗百合肉糜粥扣在了我的身上。


我尚在詫異,母后已鬆開了我的手,一把抱起了那個小孩,與他鼻尖抵著鼻尖笑著:「我們小知虞看見母后牽著別人的手,生氣了是不是?」


那小孩得意地轉過頭來看著我,嘻嘻笑著,口水直流。


身旁的宮女提醒我道:「公主,這是小殿下,你的同胞弟弟。」


我在那一刻,終於明白祖母那句話的含義了。


她說,去吧,他們要你回去,總是有原因的。有些事,該作何決斷,你得親自看過之後再做決定。


果真,當晚,我就見到了我傳說中的父皇。那個尚未到不惑之年,卻因縱慾過度,提早進入了風燭殘年的男人。


他是來和母后一同給我洗腦的,給他單薄的子嗣中,唯一一個傻兒子江知虞,為之計深遠。


他說:「筠筠,你弟弟到了開蒙的年紀了,除了伴讀,身邊總得跟個能盡心照顧他的人。不僅是現在,待我與你母親百年之後,你還得替他守好這江山。」


母后在一旁附和:「是啊,筠筠,放眼整個天下,知虞就你這一個同胞姐姐,把他交給你我們最放心不過。將來你的一言一行,都要以守護好弟弟為先,記住了嗎?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輕聲提醒他們,我有一個乳名,叫沅沅,皇祖母起的。


而他們叫的筠筠,不過是內務府呈上來的名字江知筠的一個後綴而已。


父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母后說:「就這樣吧,明兒在文曲殿開西席,你讓他倆一同去拜先生就是了。」


說著起身就要走,母后連忙問:「那知虞的伴讀……」


「就按你說的辦,再加一個趙侍郎家的兒子。」父皇的聲音,已漸行漸遠。


等我去了文曲殿,我才知道,母后給知虞選的伴讀,都是她母家兄弟的孩子。


雖說也是我的表兄表弟,但他們只一心討好江知虞。他喜歡作弄我,他們就變著法兒幫著他一起作弄我。


倒是趙侍郎家的小兒子趙成玉,與我頗合得來。


因著除了陪同知虞聽先生授課之外,我還得學習母后安排的,嬤嬤們教授的各種琴棋書畫女紅的課業。


先生的課業我時常會落下一些,趙成玉便趁我打瞌睡的間隙,做兩份筆記,再偷偷塞給我一份。


好在我在皇祖母宮裡,讀了許多書,底子打得厚實。最後,我與他,都成了先生的得意門生。


饒是如此,我依舊沒逃過要為江知虞的皇位做陪襯的命運。


03


豐慶十一年,纏綿病榻的父皇,突然意識到先祖時期分封的幾個異姓藩王,才是江知虞能不能坐穩江山的心腹之患。


於是,他聽取了大臣們削藩的意見。本著槍打出頭鳥的原則,他準備先拿盤踞在燕北勢力最強盛,據說已有反意的雲昭王沈映烈開刀。


一群人,在勤政殿里商量了幾天,定下了計策。


先是採取懷柔政策,將十歲的我許親給了雲昭王做填房,鑒於我尚未到婚配年齡,就以培養感情之名,將我送去了燕北住上一段時間。


然後趁此機會,搜羅雲昭王謀反的罪證。


等我回京都後,再以迎親之名,將雲昭王召進京城,囚禁、定罪、斬殺。殺雞儆猴,其他幾個藩王,定會主動請辭的。


這些是趙成玉告訴我的,他爹旁聽來的消息。


我聽了,不禁失笑,原以為只有我那愚蠢的父皇想事情是屁股決定腦袋。看來,他身邊的一群臣子也都是夢想家,不然怎麼能把人想得那麼傻呢。


趙成玉十分著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那雲昭王長你三十歲都有了,再說,若他真有反意,你還能完璧歸趙?」


我說:「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他,你也聽見了,我只是個借口和誘餌。」


「那也不成,就算皇上他能成功削藩,你的名聲也毀了呀。往後……」趙成玉憋紅了臉。「當然,與名聲比起來,你的安危更重要。」


這個長我四歲的少年郎,打從認識他起,就沒見他這麼失態過。


我向來早慧,怎會不知他想說什麼。


可眼下我勢單力薄,胳膊擰不過大腿,不能平白牽連了他。只是安慰他道:「放心,我會想辦法保全自己。」


他紅了眼,從衣襟里摘下一枚護身符遞給我:「這是我娘親替我求的,希望它以後也能護佑你一生平安喜樂。」


我正想推拒,他卻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語氣深沉:「你記住,你首先是你,然後才是知虞殿下的皇姐。他就算沒有你,因著他的身份,也會有許多人護著他。」


如果我知道,那是我們人生中,最後一次對話。


我一定會告訴他,我不是毫無退路,至少我可以熬到父皇母后百年歸老,垂簾聽政,做這天下最有權勢的長公主。


他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


但他不願看我受絲毫委屈。所以,他跑到父皇跟前去死諫。


直言當今形勢,外有強敵環伺,內里百姓疲敝,軍務廢弛,朝廷不易妄動削藩念頭。


應當先施富民之政,再圖強軍之策,挑選有才能的將領戍邊,一步步改變我朝藩王鎮守一方的局勢。


屆時,再圖削藩之計不遲。


我得了消息,趕到大殿時,趙成玉正一襲白衣,慷慨陳詞。


父皇難得的耐心,聽他說完,手上捻著一串南紅珠子,眼神陰鷙:「趙侍郎骨頭軟,倒是養出了你這樣一個硬氣的兒子。只是,你覺得朕能等到你說的圖大計的那天嗎?知虞失去朕的庇護,他能等到那一天嗎?」


這個糊塗了一生的君王,臨了倒是難得的清醒。


趙成玉看了我一眼,唇角翕動,想說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可我都懂,他想說的是,那也不能為了兒子的基業,就犧牲女兒的幸福,甚至性命。


「你要死諫,朕就成全你,說完了,就去領罰吧。」父皇話音一落,殿外守著的帶刀侍衛,便上前架住了趙成玉。


我有些慌亂,撲上前去請求父皇:「父皇,請您念在趙成玉年少不懂事,趙侍郎一生為國事盡心竭力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父皇抬起渾濁的眼眸,看著我,冷冷地說:「小小年紀?小小年紀就知道挑撥父女、離間姐弟,依朕看,是其心可誅!」


這才是他要趙成玉死的真正原因,他不在意趙成玉做了什麼,他只想要一個事事依從於他的女兒。


我癱坐在地上,趙成玉被人拖著從我身旁走過,他的靴子,在我衣襟上緩緩划過。


他對我說:「別哭,若你此生註定命運多舛,那我至少要做些努力,才不枉費你我相識一場。」


趙成玉的身影消失後,父皇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人,請公主去觀刑。」


我被內侍從地上撈起來,站在高樓上,看著那個清雋少年郎的頭顱,被人一刀揮下。滿腔熱血,淋淋漓漓撒了滿地,也洇紅了我整個視線。


再回到大殿內,我聽見那個魔鬼在問我:「看清了嗎?」


「看清了。」我緊咬嘴唇,竭力不讓自己顫抖和哭泣。


他甚是滿意:「看清了就好,筠筠,你長大了,是時候知道,誰才是這天下真正的主人。眼下是我,往後是你弟弟,你是奴,是仆,除了服從,不可以有任何雜念。


04


那之後,我生了一場大病,昏睡了許久。


再次清醒時,聽見有人在哭。定睛一看,是皇祖母身邊的甄嬤嬤,而我正睡在皇祖母寢殿的外間,像小時候那樣。


此前種種,猶如大夢一場。


「嬤嬤,你怎麼了?」我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甄嬤嬤發現我醒了,立即抹去眼淚,拿了外裳給我披上,到底忍不住悲傷,又哭出聲來:「公主,你快去看看太后吧,她不行了……」


「什麼意思?」我一驚,差點沒站穩。


「那日你在欽安殿昏迷,驚動了太后,她親自去接你回福壽宮。並就皇上想將你賜婚於雲昭王一事,和皇上在大殿上發生了爭吵,晚上回來,就病了。」


原來不是夢,我要被嫁去燕北,趙成玉的死,都是真的。並且,連累皇祖母也氣病了。


我套上繡鞋,邊走邊問:「太醫呢,太醫來瞧過嗎?」


甄嬤嬤沒有回應。


我一再逼問,她才說:「去請過了,一連幾天過去請太醫,都說小殿下摔跤了,皇上下令,所有太醫都得在他那邊守著待命……」


我頓住腳步,肝膽俱寒,他這是要逼死皇祖母!


甄嬤嬤見我臉色鐵青,上前扶住我說:「公主,你先去瞧瞧太后,說不定她見你醒來,一高興,就什麼病都好了呢。」


皇祖母見我去了,果真精神好了許多。她拉著我的手,顫顫巍巍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封詔書,遞給我道:「沅沅,祖母能為你做的,就這麼多了。」


我打開來看,是賜婚的詔書,我還是要嫁去燕北,只是不需要嫁給長我三十歲的雲昭王,而是嫁給他的嫡子沈齊喑。


「聽說那孩子,生得極好看,也是個有才能的。」皇祖母摩挲著我的手,愛憐道:「記住,自古女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婚後,只需處好你和夫君的關係就是了。沅沅那麼聰明,一定沒問題的。」


祖母意在提點我,不必在意其他,去了燕北,就好好在那邊生活。


我點點頭,珠淚滾落。


當晚,皇祖母確實精神頭好了許多。在我伺候下,不僅進食了一碗白粥,還拉著我說了許多話。


就寢時,我還想像兒時那樣,與她同榻而眠,被她柔聲拒絕了。


誰知,第二日黎明時分,就聽見了甄嬤嬤的哀慟的哭聲。緊接著,喪鐘響遍整個皇城,皇祖母薨逝了。


循例,父皇應該來給皇祖母守孝的,可我在靈堂,只等來了母后。


她要我別怪父皇,因為皇祖母那天爭吵中,曾威脅過父皇,若他再這般混賬下去,要廢去他的帝位。所以,你父皇只是在賭氣。


我什麼也沒說,說也沒用,她只會因為知虞的得失而難過,又何嘗會在意我失去了什麼。


我一直強撐著沒哭,待祖母入皇陵之後,回到玉宸殿。門關上的一剎那,方才捧著祖母給我的詔書,攥著趙成玉的護身符,哭得無法遏制。


福珠一直站在外間,等到我哭累了,才捧著一個布包進來,說是甄嬤嬤送來的。裡邊放著皇祖母生前最喜歡讀的一冊書卷,上邊有她的親筆批註。


福珠說,甄嬤嬤特地囑咐,讓我帶在身邊,留個念想。往後在燕北困頓時,記得多讀一讀這本書,要記著太后娘娘的意思,她只想公主殿下過得好。


事與願違,我在燕北的那四年,過得並不好。


05


很快,父皇就將我賜婚燕北的消息,昭告天下。中秋剛過,他們就著急忙慌地將我送出京都。


我記得,抵達燕北的那天,雪下得很大,來迎我的沈齊喑,臉色和積雪一樣冷冽。


他比我長八歲,已是一個丰神俊秀的公子,身旁跟著個扮成男裝的少女,與他甚是般配。


那是他青梅竹馬的心上人,他們原本即將成婚,因著我的關係,他的心上人只能屈就做妾了。這是沈齊喑不喜歡我的原因。


雲昭王沈映烈就他一個嫡子,打小就將其視為繼承人,教養也好,嬌寵也好,總之做什麼也不曾避過他。


事實上,傳說是真的,雲昭王真的在籌謀反叛朝廷自立為王,並且,在我跟前絲毫不掩飾他的野心。


正因如此,我這朝廷送來和親的小公主,不,小姦細,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殺了祭旗的牲畜罷了。


我剛到燕北的第三天,沈齊喑就找了個理由,殺了我偽裝成我侍從的,父皇派去刺探消息的間者。


就在他們提議要盡地主之誼的冬獵場上,一片茫茫的大雪地里,除了厚厚的積雪,什麼都沒有。


沈齊喑一臉笑意,踱步到我跟前說:「哎呀,公主,不好意思,雪下大了,有家的畜生都回家了。我原本想著,興許有不識好歹的小畜生在外亂蹦噠呢,沈某也好一展身手,給公主打個野狗,權作咱們定親的聘禮了。」


自古下聘,男子給女子打的都是大雁,寓意鴻雁傳書,表達愛意。沈齊喑這是在罵我呢,不識好歹的小畜生,連野狗都不配有。


我站在那裡,掃了一眼坐在不遠處,一聲不吭的雲昭王,又直視著沈齊喑道:「想必野狗大抵是嗅到了豺狼的腥臭味,避開了吧。」


沈齊喑好看的眸子一沉,瞪了我一眼,轉身朝他父王拱手道:「父王,公主遠道而來,沒道理讓她空手而歸。兒臣提議,來個射藝比試吧。雙方各出一人,頭頂一壺,我與公主比試,向父王討個彩頭可好?」


雲昭王點頭以示應允。


沈齊喑主動在我的隊伍里,挑了那個倒霉的間者,然後,故意失手,一箭穿喉。


殺雞儆猴,這就是他所說的不能空手而歸。


而我拉弓的手,尚未放開。


雲昭王拍手叫好,對我說:「小兒射藝不精,公主殿下贏了,說罷,想要什麼?」


看我目光鎖在那個死不瞑目的間者身上,他哈哈一笑:「想必公主殿下也看不起小王的東西,不如這樣吧,小王就帶你去我燕北軍營瞧上一瞧。殿下日後回京,報與皇上,也好叫他知道咱們燕北兵強馬壯,放心將燕北交予我守護。」


於是,我就被雲昭王提溜著,去參觀了他軍士數量龐大,軍容肅整的軍營,以及打造各種軍械的作坊。


私下招兵買馬,私自鑄造軍械,無視朝廷律例,濫殺,妄自尊大……


隨便拎出一條,就夠誅沈氏九族的,父皇和那些臣子料想得沒錯。但我知道,燕北上下鐵桶一般,我們在這裡搜集到的消息,是送不出去的。


除非,我能活著回去。可雲昭王父子,又怎會放任我回去告密呢?


這是一個死局。


所以,我在燕北的那四年,是在無數明槍暗箭中熬過來的。


唯一的安慰,是沈鞍。在一次沈齊喑刁難我時,他出現了,並維護了我,當晚,他被沈齊喑打得皮開肉綻。


我那時才知道,除了沈齊喑,雲昭王還有這麼一個兒子。只是,他和我一樣,從未獲得過這府中人,哪怕一個眼神的關注。這一切,只因他是一個下賤歌女所出的庶子。


也許是因為他的出身,也或者是他拚命保護我時,像極了那個我失去的少年。那之後,我不再排斥沈鞍對我的親近。


就連後來,我為了活著回到京都,與虎謀皮時,也選擇將他置身事外。想著,如果雲昭王謀反失敗,我還可以倚仗自己在父皇那裡的可利用價值,保下他。


直到,他在玉宸殿外,用長劍挑起我的下巴,說出要我做他皇后的那一刻,他眼中那昭然若揭的野心,讓我如夢方醒:我從來不曾看透過他。


06


玉宸殿內,我和沈鞍四目相對。


我問他:「你想好了,真的要娶一個前朝公主為後?」


他點點頭:「我說過,此生非你不娶。」


這話他的確說過,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和他一同逃過一場刺殺,這是他劫後重生,抱住瑟瑟發抖的我說的第一句話。


那場刺殺,沈齊喑是鐵了心要殺我,因為他的心上人有了身孕,但在我過門之前,他不能給她任何名分。


那個女人,挺著孕肚,來給我難堪,聽說回去後就動了胎氣。


當晚,在玉湖畔遊玩的我,就遭遇了刺殺。


我永遠記得,沈鞍拉著我跳入冰冷的湖水中,羽箭擦著我們頭頂飛過的破空聲。


也記得他說:「沅沅,別怕,我不會讓你嫁給沈齊喑。我會娶你,一輩子保護你。」


當時的他,左肩的傷口,正在滴血,臉色蒼白,眼神卻無比堅定。


那場刺殺,讓我徹底明白,我和沈齊喑的恩怨,不是單靠我的隱忍就能解決的。


當晚,我闖了雲昭王的書房,將一封密詔放在他跟前說:「我知道你們在籌謀什麼,我有更好的辦法,不僅能讓你們順利進京,還能讓你師出有名。」


那封密詔,是皇祖母夾在書卷中留給我應付這種當務之急的。她曾希望,我能與沈齊喑舉案齊眉,若不能,這詔書至少也能保我一命。


密詔內,她以太后之名,曆數我父皇在位期間的種種惡行,給予持詔之人,廢舊立新的權利。


新帝只能是父皇膝下唯一的傻兒子。


如此一來,雲昭王不僅能順利洗白叛賊之名,還輕鬆佔有擁立新帝的功勛,挾天子以令諸侯,排除異己。再假以時日,以禪讓之名,從弱智的新帝手中,奪取皇位。


他的帝王夢,實現得再順暢不過了。


雲昭王寶貝似的捧著那詔書,笑得合不攏嘴,半晌方問:「公主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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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內容簡介:

"我曾擁有一段時光

在那段時光里

我能用我貧瘠的詞語描繪出每一分每一秒

我能用我枯竭的心靈記住所有的細節

但這段時光很短暫

就像一個故事剛剛有了開篇就戛然而止

我花費了很多時間嘗試著開啟新的故事

但我沒有成功

我開始恐懼那種只能用「很多年過去了」來形容的生命

所以支撐了這麼久最後我還是決定放棄

就算再索然無味的故事也要有一個結局

我很欣慰

因為這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終於完整了」


《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內容簡介:

"我曾擁有一段時光

在那段時光里

我能用我貧瘠的詞語描繪出每一分每一秒

我能用我枯竭的心靈記住所有的細節

但這段時光很短暫

就像一個故事剛剛有了開篇就戛然而止

我花費了很多時間嘗試著開啟新的故事

但我沒有成功

我開始恐懼那種只能用「很多年過去了」來形容的生命

所以支撐了這麼久最後我還是決定放棄

就算再索然無味的故事也要有一個結局

我很欣慰

因為這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終於完整了」


《心有不甘》

《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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