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穿越成「女配逆襲文」里的女配(原女主)該怎麼辦?
現在隔壁已填完,這個問題我也盯了好久了,開始挖坑!(摩拳擦掌)
GL預警!
下面是正文↓
…………做作的分割線…………
月華如水,波紋似練,幾簇淡煙衰柳。塞鴻一夜盡南飛,誰與問倚樓人瘦。
韻拈風絮,錄成金石,不是舞裙歌袖。從前負盡掃眉才,又擔閣鏡囊重綉。《踏莎行·月華如水》
1
雲國,皇城。
我坐在房間里,望著鏡子里的人。
燦如春華,皎若秋月。
是個一頂一的絕世美人。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嘆了口氣。
「女主成了女配,這局水深不好活啊。」
「公主,今日要出去散步嗎?」我的貼身婢女小景輕聲問道。
我若無其事的照了照鏡子,點了點頭。
算來,是女主初次進宮的日子。
她肯定想會會這個階段還沒有黑化的原主。
我也正好想會會這個階段謹慎探索的女主。
丞相嫡女,溫錦詩。
2
御花園的花近日開了,我坐在亭子里,靜靜地望著湖面。
時不時扔些魚食,卻時刻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不久,一隊人亂鬨哄的過來了。
我回頭看去,果然是那個被皇帝寵愛的幾乎無法無天的小公主季雨明。
她看到我,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我是不想理她的,但是我看見了她身後不遠處的那兩個女孩。
其中一個便是溫錦詩。
我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如果……你發現劇情人物改變,你會怎麼做呢?
3
「姐姐當真是好興緻,」季雨明走上前,打量了我一遍。
如果說她身著華麗,如同綻放的牡丹。
那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朵小白花。
樸素,單薄,平平無奇。
沒辦法,原主母親被打入冷宮,病逝已久。
她這個公主,過得並不好。
季雨明很是得意,她走上前,帶著嘲弄,說:
「我的衣服可是西域進貢的頂尖綢緞,父王特意安排人給我送來的。」
我看著這個比我矮一頭的妹妹,內心沒什麼波動,我看向溫錦詩,她湊巧也在看我。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佳人便是如此。
她的眼睛裡有猜疑,有好奇,還有一點擔心。
我對她笑了笑。
她有些受寵若驚。
也對,原文里描述的「我」,前期冷漠後期無情。
我的笑容很真誠,我甚至抬起手對她擺了擺手。
見我沒有理她,甚至還對別人打招呼,季雨明惱怒的回過頭,氣沖沖的對溫錦詩喊道:
「你是誰?為何見了本公主不行禮?」
溫錦詩行了禮,很是標準。
我微微挑眉,她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我無視李雨明,走過去扶起她,柔聲問:
「姑娘,見你面生,可是哪位大人家的女兒?」
「回公主,小女名為溫錦詩。」
「原來是溫丞相。看你有些匆忙,可是發生了什麼?」
溫錦詩抬起頭看向我,眼睛裡是藏不住的疑惑。
「回公主,小女同婢女迷了路。」
我招招手,讓小景送她們離開。
目送著女主走遠,就聽到季雨明嘰嘰喳喳的在我耳邊吵吵,說什麼她以下犯上目無尊長……
「閉嘴。」
我笑眯眯回過頭,季雨明被我嚇了一跳。
我湊過去,輕輕在她耳邊低語:
「不想死就閉嘴。」
季雨明咽了咽口水,我就那樣笑眯眯的看著她。
然後一個人緩緩走回了寢宮。
4
溫錦詩,很漂亮。
我坐在院子里,輕輕敲著棋盤。
她疑惑著驚恐著卻又強裝鎮定的樣子有點可愛。
我不自主的勾起嘴角。
小景有些新奇,她的主子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笑過。
她小心的問:「公主,可是有什麼開心的事?」
我回過頭,看著身邊這個小心翼翼的婢女,收起了笑容。
原主,陰沉且冷漠,卻是個堅韌有毅力有志氣的女子。
要不然最後也不會登上皇位。
「沒什麼,」我喝了一口茶,忽然想起來最近似乎有件大事要發生。
「小景,」我看向她,說:「最近有什麼大事嗎?」
小景抿了抿嘴唇,猶豫著說:「皇后娘娘的壽辰要到了。」
我放下茶杯,對她擺擺手,示意她下去。
皇后娘娘……
是害死原主母妃的罪魁禍首。
來自原主記憶里的痛苦和恨還是泛濫,我閉上眼睛,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皇后壽宴,她也會來。
男主楚宋也會來。
北國皇子,雲遊高人,醫聖……這些在原劇情里通通愛上「我」的人,都會出現。
這回……你們還會愛上我們兩個其中一人嗎?
我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腦海里又浮現了溫錦詩的模樣。
走男主的路,讓他們無路可走。
5
壽宴。
皇帝和皇后理所應當的坐在最上面。
離他最近的,便是小公主季雨明。
我的位置卻是離他們很遠。
皇帝子嗣多,按照受寵程度我也只能坐在這裡。
甚至不如某些妃嬪。
我無所事事的喝著酒,卻一直看著我斜對面的溫錦詩。
每當她轉過頭都會對上我的眼睛,我會回以微笑。
她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
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真可愛。
我環繞了一圈,把目光落在了楚宋身上。
這是屬於女主的男主,一個平平無奇實則禍國殃民的閑散王爺。
屬於「我「的男主,是那個坐在溫丞相旁邊的平平無奇實則是異國皇子的妖孽謀士。
叫什麼來……好像叫月溪?
還有這出現了沒出現的男配們,哪個不是絕世容顏又對女主死心塌地。
嘖嘖嘖,我看著表面其樂融融的大堂,喝了一口酒。按照原劇情發展,走出了這裡。
酒被下了葯。
我早就知道,但是戲還是要演下去。
畢竟,溫溫可是會追上來。
6
今夜的風有些涼。
我坐在池塘邊吹風,臉被酒色染的微紅。
意識有些許模糊,倒還算得上清醒。
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像是什麼防備也沒有,依舊坐在池塘邊。
「你要做什麼?」
身後出來一聲嬌喝,我回頭看去,隱隱看見一個身影落荒而逃,溫錦詩站在假山邊,卻是沒有過來。
我對她招了招手,她猶豫著走了過來。
「公主,夜裡風寒,小心受涼。」
「無妨。」
我抬起頭看她,伸出手拽住她,讓她坐在了我旁邊。
藥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此時的我已經越發睏倦。
我慢慢的將頭看在了她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公主你……」
「噓,」我說,「我好睏,睡一會。」
溫錦詩閉上了嘴,乖乖的坐在那裡,抬頭看向月亮。
耳邊傳來女孩平穩的呼吸聲。
季山晴……怎麼和原劇情里不一樣?
7
「山晴……對不起……」
夢境光怪陸離,眼前模模糊糊,心痛卻是實實在在。
我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我寢宮的天花板,隱隱約約能聽見屋外的蟲鳴。
我捂住胸口,那裡依舊在隱隱作痛。
這應該是原主的記憶。
我想要起身去倒杯水,卻發現了落在地上的一枚玉佩。
冰涼的觸感,我借著月光看著玉佩,看見了一個大氣又典雅的刻字:溫。
我露出一抹微笑。
次日,我派人傳溫錦詩入宮。
她稱病,沒有來。
既然你不來,那我就親自上門。
8
丞相府就是霸氣。
小廝迎我進門,溫大人進宮辦事,是溫夫人出來迎接的我。
聽說我要見溫錦詩,她眼睛裡滿是探究和疑惑。
也對,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麼突然就好到登門拜訪,雖說我不太受寵,但畢竟也是個公主。
溫夫人讓丫鬟喚她過來,我擺擺手制止了她。
「不用讓她來,我去找她吧。」
溫夫人神色有些不自然,這是不符合規矩的事。
等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的時候,我已經讓丫鬟帶我過去了。
「溫夫人,不必擔心。我讓丫鬟帶我過去就好。」
…………
推開院門,映入眼帘的就是百花繚亂的小花園。
溫錦詩一個人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書卷蓋著臉,好像睡著了。
身邊的丫鬟猶豫著想要上前叫醒她,被我制止了。
我輕輕靠近她,伸手把她臉上的書拿下來。
似乎陽光有些耀眼,她眉頭微蹙。
真好看。
我示意小景叫人給我搬把椅子放在她旁邊。
我坐下來,正好擋住了那些灑在她臉上的陽光。
她眉頭舒展,嘀咕了幾句,好像是夢話。
我看她一眼,又讚歎了兩句她的絕世容顏,然後看起了蓋在她臉上的那本書。
偶爾看她兩眼。
9
半個時辰過後,溫錦詩迷迷糊糊的坐起來。
嘟嘟囔囔的讓她的丫鬟凝秀倒點水。
我抬頭看她一眼,然後又繼續看書。
「你怎麼不……」她回頭看想我,聲音一下子哽在喉嚨里。
我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她。
「不什麼?」
溫錦詩咽了咽口水,搖搖頭,說:
「沒什麼。」
…………
她差人備了茶水。
我叫過來小景,她把剛才我在路上買的東西遞給我。
打開盒子,是山楂糕。
狀若凝脂,色如瑪瑙。
我注意到溫錦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就要去拿,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山楂糕。
「回公主……我家小姐最不喜吃酸的……」
凝秀在旁邊解釋道。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家小姐不喜歡吃,但是現在穿書而來的她喜歡呀,而且最喜歡吃山楂。
我給小景遞了個眼神,她心領會神的支走了凝秀。
我把盒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溫錦詩伸手又要去拿,但是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狐疑的看著我。
我愣了愣,卻是知道她在猶豫什麼了。
原文里,原主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突然對別人示好,怎麼看也是居心叵測。
「怎麼?怕我下毒?」
我伸手想要拿起一塊,又放下了手。
我看著她,說:「溫小姐,不如你選一塊,我來吃吧。」
溫錦詩猶豫著選了一塊。
我挑挑眉,故作不知道的樣子:「哪塊?」
「這個。」
「哪個?」
「這個。」
「哪個?」
「……」溫錦詩氣呼呼的拿起來,遞過來,說:「這個!」
我笑了起來,靠近桌子,微微俯身,就著她的手輕輕咬下了一口。
溫錦詩收回了手,這塊糕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我心滿意足的讚歎了兩聲:「很甜。」
溫錦詩耳垂有點紅,清清嗓子,說:
「公主大可不必這樣取笑我,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歪頭看她,又看看她捏著的那塊糕。
「喂我。」
「……」
10
我心滿意足的吃完了糕,溫錦詩的耳垂紅的更厲害。
我拿起一塊遞給她。
「你又要幹嘛?」
「禮尚往來,我喂你吧。」
溫錦詩趕緊接過來,搖著頭說:「不用了不用了,小女子可擔待不起。」
我眼角帶笑,不再逗她。
「其實我今日來,是來道謝的。」
「嗯?」溫錦詩停下來,看向我。
「感謝溫小姐前幾日把我送回寢宮。」
「誒呀我還以為是……」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對上我的眼睛趕緊坐直,「咳……不敢當,這點小事還是可以為公主殿下效勞的,不足掛齒。」
「溫小姐不小心遺落了一枚玉佩。」
溫錦詩瞪大了眼睛,眼巴巴的等著我還給她。
我拿出玉佩,晃了晃,然後起身就走。
「你……公主!您倒是還給我呀!」
我停下來,轉身看她,有些不懷好意卻是燦爛的對她一笑。
「進宮找我,我還你。」
11
回宮路上,小景告訴我,凝秀說她家小姐像是變了一個人。
本來被溫丞相和溫夫人寵愛的幾乎無法無天的她忽然轉了性子,收斂了很多不說,連喜好也不太一樣了。
我有些驚訝的看了小景一眼,沒想到她竟然超額完成任務,雖然這些我都知道。
小景看著我,有些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我說。
她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
「公主……小景覺得公主也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靜靜的看著她。
看了半晌,小景的額頭都沁出了汗。
我緩緩開口,說:
「人……都是會變的。」
12
我坐在院子里的涼亭里,小景端上茶,放上糕點。
「公主…溫小姐真的會來嗎?」
我抿了一口茶,看了眼精緻的山楂糕,然後舉起拿在手裡的玉佩。
玉佩的玉質算不得的上乘,甚至看上去有些渾濁。
中間鐫刻的「溫」字,似乎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這個玉佩對她而言很是重要。
因為,它並不是屬於原主的東西,而是跟隨溫錦詩穿越而來。
我收起來,緩緩開口:
「會來的。」
果不其然,不一會,便有人來通報說溫小姐求見。
溫錦詩有些拘謹的坐在了我對面。
我看看她,又看看糕點,下意識的把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溫錦詩:「公主…那個玉佩對我很重要…你能不能…」
我把玉佩遞給了她。
溫錦詩有些錯愕,似乎沒想到我竟然如此乾脆。
「怎麼?不要了?」
「要要要!」她急忙拿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玉佩,然後放到了自己懷裡。
我眯起眼睛,目光在她放玉佩的位置里駐足了一會。
小景為溫錦詩端上茶。
溫錦詩小心的抿了一口,偷偷的看了我一眼。
「有什麼想說的嗎?」
溫錦詩放下茶杯,若無其事的拿起一塊糕點,說: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我有些玩味的打量著她。
「不瞞公主,小女溫錦詩就是草包一個,幫不上公主什麼忙。公主您英明神武,機敏過人,小女實在想不到能為公主做些什麼,還希望公主大發慈悲放我一馬。」
我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溫錦詩被我看的有些發毛,沉著冷靜的表象有一絲破裂,她又拿起一塊糕,掩蓋自己的慌張。
「可以做些事的。」
「什麼?」
我笑起來,微微起身,上半身越過桌子靠近她,伸出手輕輕別上她落下的碎發。
「暖床怎麼樣?」
13
溫錦詩著實被我嚇了一跳。
她臉通紅,就像是熟透的蘋果。
我笑出了聲。
她似乎覺得我是在逗弄她,有些氣急敗壞,卻又礙於身份不敢做些什麼。
她氣呼呼的樣子,可愛極了。
我給小景遞了一個眼神,她從盒子里拿出一張捲軸,在桌子上鋪開。
是很多人的畫像。
溫錦詩好奇的看過來,臉色變了變。
我勾起唇,說:
「上面這幾個人……未來都會愛上我,不,現在應該都會愛上你了。」
溫錦詩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為…為什麼?」
我拄著下巴,歪頭看她。
「可能…你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可可愛愛又迷人?」
我笑了,說:
「穿越的不止你一個。」
14
「你怎麼不早說?」
溫錦詩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吃著山楂糕。
我看著手裡的書,頭也不抬的說:
「早說多沒意思。」
「哼,你就是想欺負我。」
我抬起頭,沖她笑了一下。
「你……你要幹嘛?」
我把書遞給她,然後手指指在某一行,示意她看。
「賢妃德不配位,心地……歹毒……」
溫錦詩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看向我。
我伸出手在她臉上揉了揉,問:
「你覺得這個皇位,我該不該爭。」
溫錦詩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想了想。
「別了吧,太辛苦了。不過替原主要報一下仇,我看書的時候就看這個皇后娘娘不爽,而且原主完全是被她一點一點逼到絕路上才會變成那個樣子。」
我看著她的眼睛,乾淨又清澈。
一陣風吹來,卷著一路的花香。
吹起了她的長髮,輕輕的掃過我的臉,痒痒的。
我笑了,點了點頭。
15
我沒有告訴溫錦詩我是二層穿越者。
沒有告訴她,她的命運。
我轉頭看了眼沒心沒肺吃著糕點的溫錦詩,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轉過頭,目光放在手裡捏著的畫像上。
月溪,異國皇子,我的……男主。
他現在不叫月溪,別人都叫他溪公子。
跟在丞相身邊,是個平平無奇小謀士。
因為當初皇后娘娘的壽宴上我不按常理出牌提前跑了,所以我倆第一次偶遇也沒成。
我的主線結束了。
楚宋,閑散王爺,溫錦詩的男主。
平平無奇,卻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我仔細想了想,劇情已過,溫錦詩與他已經相遇。
具體到什麼地步了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淑嬪小產的時候,原劇情里他倆已經互表心意。
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回過頭,靜靜地看著溫錦詩。
她剛要把最後一塊山楂糕放進嘴裡,冷不丁對上了我的眼睛,猶豫著把糕遞給了我。
「最後一塊了……你要吃嗎?」
我:「…………不吃。」
「嘿嘿那我不客氣啦!」說完咬了一口,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我無奈的聳聳肩,決定去會會這個楚宋。
16
我遞了帖子,請他到醉仙閣一聚。
結果溫錦詩不知道怎麼就知道,風風火火的要去蹭吃蹭喝。
我受不了她撒嬌,帶她去了。
楚宋推門進來的時候,溫錦詩筷子都掉地下了。
我危險的眯起眼睛,冷冷的看著他。
楚宋打了個冷顫,本來就聽說山晴公主陰晴不定不好相處,怎麼上來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楚宋被盯得發毛,轉移視線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溫錦詩。
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笑容出現在臉上。
「溫小姐,好久不見。」
我回頭看向溫錦詩。
溫錦詩撿起筷子,有些不自然的說:
「九王爺,好久不見……」
我突然後悔帶她來了。
溫錦詩的小手忽然握住了我,向我遞來一個求救的眼神。
我稍稍平靜下來,冷漠的開口:
「我今天,是代表我家溫溫來給九王爺道謝。感謝那日出手相救。」
楚宋愣了愣,隨後笑著擺了擺手,說:
「那裡,是應該的。」
「所以,吃了這飯,還希望九王爺不要再來找溫溫了。」
楚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溫錦詩看看我,又看看他,又看看我,不知道想了什麼耳垂竟然紅了。
我面無表情的舉起杯子,向他敬酒。
「啊?好……」
楚宋剛應下,我就帶溫錦詩離開了。
「九王爺慢用,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帶溫溫先走了,告辭。」
楚宋:(=°Д°=)???
17
溫錦詩主線成功被我扼殺在搖籃里。
我牽著溫錦詩的手,帶著她走在街上。
我若無其事的走在前面,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女孩的異樣。
溫錦詩有些呆愣的看著我的背影,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我牽著她的手上。
她笑了一下。
我有些疑惑的回頭,溫錦詩眼睛亮晶晶的,還帶著笑意。
「你笑什麼?」
溫錦詩快走了兩步,和我並肩。
「沒什麼。」她環繞了一下四周,眼睛發亮的盯著不遠處賣糖葫蘆的小販。
「晴晴我想吃那個。」
我和她走過去,小販問我要幾個。
「兩個兩個!」溫錦詩有些焦急的說,眼睛裡滿是迫不及待。
「諾,給你。」溫錦詩接過來,遞給我一個。
我愣了愣,倒是真沒想到她會給我。
因為我了解她,知道她到底對山楂有多狂熱。
我接過來,溫錦詩滿足的咬下一個,嘴巴鼓起來,有點像小倉鼠。
我笑了,就著她舉著的手,輕輕咬住了她那根冰糖葫蘆上的一個山楂。
「嗯?」溫錦詩有些錯愕,含糊不清的說:「唔不四給你了一更?」
我咬下來,也含糊不清的說:
「唔覺得你剛更吼次。」
18
這日,我和溫錦詩坐在院子里喝茶。
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微涼,不過倒也宜人。
小景忽然走過來,輕輕趴在我耳邊說:
溪公子求見。
我微微有些怔愣,不動聲色的看向了自顧自喝茶的溫錦詩。
劇情依舊逃不過。
雖說原劇情里當初皇后壽宴與月溪相遇一事已被我躲過,但這男主找上門求證的劇情依舊來了。
月溪,異國皇子。
我的母妃,便是異國派來和親的公主。
和親嘛,要不是不受寵的要不就是個臨時安排的義女。
很不幸,我母妃不過就是個走過場的義女。
卻對月溪有過救命之恩。
我的父王倒是配合的給她升了位份,表示了誠意。
可是像她那樣的人註定無法在後宮生存。
我心底感嘆了一聲,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座位,走去了偏殿。
侍從推開門,便見一翩翩公子靜坐一側。
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見我進來,他站起身行了禮,便定定的看著我。
我對侍從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月溪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
「不瞞公主,草民想求一個真相。」
「當年芸貴妃病逝的真相。」
19
晴晴怎麼還不回來?上個廁所這麼長時間?
溫錦詩無聊的東張西望,問小景,小景只公式化的回答「公主有事要忙。」
溫錦詩心生懷疑,她皺起眉頭想了想已經放在一邊很久沒用的劇情,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男主來了?!
雖說晴晴同時穿越者,但是保不準被男主的容貌迷了心竅,這要是走了主線得多危險!
而且就會那樣那樣再這樣這樣……
不要我了怎麼辦……
溫錦詩心底沒來由的染上了一抹驚慌,她起身去找季山晴,無視了小景的阻攔,走近了偏殿。
透過大門,溫錦詩看見季山晴和月溪相對而坐,不知道月溪說了什麼,季山晴嚴肅的臉上浮現了笑容。
溫錦詩覺得那個笑容有些晃眼。
郎才女貌。
男主和女主果然才是絕配。
溫錦詩不知道季山晴知道多少劇情,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穿越而來。
她問過,季山晴卻總是能岔開話題。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因何而起的煩躁情緒湧上溫錦詩的心頭。
溫錦詩轉身離開了。
第一次遇見時她遠遠的招手,帶著溫柔的笑。
被下藥的她迷迷糊糊的靠在我的肩膀。
越過桌子有些流氓的讓我喂她。
輕聲問我願不願意給她暖床。
牽著我的手走在大街上……
原來……原來……
回憶已經這麼多。
溫錦詩停下了腳步。
她一隻手捂住了胸口,那裡有一顆心臟正在鮮活的跳動著。
她知道煩躁從何而來,因何而起。
她喜歡她。
或許是每天的陪伴和關心,或許是總能察覺到她的一點小情緒。
或許是那些看似玩笑的調戲,或許是知道自己所有喜好的了解。
也或許,是初見時那個溫柔的笑。
她走過來,扶起行禮的我,故作不知的問:
「姑娘,見你面生,可是哪位大人家的女兒?」
想到這裡,溫錦詩轉過身,氣勢洶洶的沖向偏殿。
我不管!晴晴是我的!
就算是男主也不許搶走!
沖!!!!!
20
溫錦詩過來的時候,我剛送走月溪。
沒了皇后娘娘壽宴上的爛俗劇情,月溪對我只不過是恩人之女的感激。
我看到溫錦詩紅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我有些疑惑的笑了一下,她卻像泄了氣的氣球哼哼唧唧的撲過來。
「怎麼了?」
「沒怎麼。」
她抱著我,把頭埋進我的脖子,呼吸掃的我痒痒的。
我咽了咽口水,推開了她。
溫錦詩抬頭看我,眼睛裡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堅定。
「剛才是誰?」
「月溪。」
「男主?」
「嗯。」
「你……」溫錦詩漲紅了臉,張了半天嘴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我疑惑的看著有些反常的她,忽然懂了。
我的笑容裡帶上了一絲流氓色彩。
「吃醋了?」
「!!!!」溫錦詩臉紅的更厲害,急忙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我壞笑著湊近,貼近她的耳朵,吹出熱熱的風,輕聲說:
「真的嗎?」
溫錦詩推開我,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逃走了。
我目送著她離開,忽然笑出了聲。
21
忽然下了大雨。
本來想回家的溫錦詩被困在了我寢宮裡。
她愁眉苦臉的望著大雨,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出現在她身後。
「躲著我幹嘛啊?」我趴在她耳邊說。
溫錦詩嚇得蹦了起來,看到是我,有些惱怒的給了我一小拳拳。
「嚇死我了!」
「這麼大雨,留宿吧。」
溫錦詩後退了幾步,耳垂有些紅,又看了看大雨,頗有些英勇赴死的點了點頭。
「我……我住偏殿!」
「真不巧,小景住那。」
小景:???啊我啥時候住那了?
「我我我跟小景住!」
「真不巧,小景約了朋友。」
小景:???
溫錦詩氣呼呼的看著我,最終認命的被我拽進了我的房間。
她僵硬的躺在床最裡面,背對著我。
我雖然疑惑,倒也差不多能猜到,估計是今天白天調戲的有些過火了,溫溫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面對我了。
美人在側,已經足矣。
我翻過身,也背對著她,閉上眼準備睡去。
奈何美人在側,心癢難耐,真的是睡不著啊。
就在我默默數羊的時候,溫錦詩轉過來靠近了我一點,我睜開眼睛,卻是沒敢動。
「晴晴?」
我沒說話。
她又低聲叫了幾聲,我沉默著。
我等著她下一步的發言,卻沒想到一雙手輕輕攬上了我的腰,極其輕柔,似乎生怕吵醒了我。
她又靠近了一點,低聲喃喃了句:
「別離開我。」
至此,一夜無話。
22
溫錦詩從我的懷裡醒來。
她對上我的眼睛,眨了眨。
「醒了?」
她又眨了眨眼睛。
「醒了就趕緊鬆開我啊。」
溫錦詩後知後覺的鬆開了手,傻笑了一下掩蓋她的尷尬。
好可愛,想親。
我別開眼睛,沒這麼做。
溫錦詩灰溜溜的爬下床,跑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腰,那裡似乎還殘存著她的溫度。
溫溫,你是喜歡我的嗎?
23
溫錦詩躲回了丞相府,好幾天也不沒來找我。
我也正好與月溪謀事,為原主的母親報仇。
皇后娘娘與皇帝的感情不過一般,身份,地位,權勢……摻雜了太多的感情里,已沒有了愛情的一席之地。
皇后娘娘作惡多端,卻沒有人抓住把柄,但是世界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
更何況,擁有上帝視角的我。
下個月,這個宮裡目前最受寵的瀟貴妃,將會失去她最後的兒子,兇手當然就是皇后娘娘。
而我,只用在一些環節做些手腳,幸運的話,還可以一舉兩得。
我沒有辦法直接告訴月溪,只好假裝分析,並讓他最近看好皇后娘娘和瀟貴妃那邊。
他應下來,離開了。
我揉著太陽穴,望向院子里的涼亭,那裡平時會坐著一個人。
想來,她已經好幾天都沒來了。
24
我只帶著小景,出了宮。
不受寵,在此時看來好的很。
沒有里三層外三層的保護,也沒有浩浩蕩蕩的出行陣仗。
我和小景站在溫府門口,等著小廝通報。
為了便於行事,換了普通人家的衣服。
不一會,溫夫人帶著人把我領了進去。
禮貌的客套話說了幾句,我便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溫錦詩的院子。
遠遠的看到她蹲在池水邊餵魚。
我儘可能的放輕腳步,站在了她身後。
溫錦詩似乎在發獃,我離她那麼近她也沒察覺到。
「我該怎麼跟晴晴說呢……」
她低聲喃喃道,心不在焉的喂著魚,很快,手裡的魚糧就喂光了。
溫錦詩說:「凝秀,你再去拿一些魚食過來。」
我環繞了一下四周,凝秀早就被小景拐跑去玩耍了,這個院子里此時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溫錦詩依舊蹲在那裡,雖說說了話,但似乎依舊在發獃。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溫錦詩忽然喊了一聲:
「不管了!說就說!」
她猛然站起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嚇了一跳。
許是起的太猛了,她搖搖晃晃重心不穩,腳底一滑,就要跌進水裡。
我急忙伸出手去拽她,奈何我剛被嚇了一跳,反應慢了些,堪堪拽住溫錦詩的衣袖。
不得不說,平時不怎麼鍛煉的我力氣到底差很多,這麼一拉,人沒拽住,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噗通–––」
兩陣水聲,兩個人都跌進了水裡。
好在池水不深,站起來剛剛沒過腰間。
溫錦詩愣愣的看著我,我看著渾身濕透露出姣好身材的她,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口水。
「晴晴?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視線上移,對上她的眼睛,朝她走近了一些。
溫錦詩比我矮一些,我微微抬頭,便能剛好吻上她的額頭。
過近的距離,濕透的兩人,空蕩的院子。
溫度似乎比平時高了很多。
25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俯下身,貼近了她的耳朵,溫熱的呼吸掃在她的安靜上,溫錦詩的耳垂肉眼可見的紅了。
「你要對我說什麼?」
溫錦詩愣了愣,推開了我。
我看向她羞紅了的臉,那雙纖纖玉手有些無措的保持著推開我的姿勢,心裡莫名的難過。
「我……」
「我……」
溫錦詩漲紅了臉,欲言又止。
我耐心的等著她,心卻隨著時間流逝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難道……一直一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嗎?
我笑了,有些安撫的笑了。
不知道是在安撫自己還是在安撫她。
「好啦,不逗你了。」
「我讓小景和凝秀去玩了,我先上去,然後拉你上來。」
我轉身朝池邊挪去,身後忽然傳來的溫錦詩溫溫柔柔的聲音:
「喜歡你。」
我頓住了。
她的聲音再次傳來,堅定且有力。
「晴晴,我喜歡你。」
26
我緩緩轉過身,看向眼前的這個女孩。
她的臉依舊紅著,眼睛卻亮亮的帶著笑意望著我。
我想起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佳人便是如此。
她看著我的眼睛裡,有猜疑,有好奇,還有一點擔心。
那個時候,我對她笑了笑,她受寵若驚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很可愛。
大抵就是那個時候,我的心裡留下了她的影子。
後來,我接近她,很多時候我頗有些流氓的調戲她,她面紅耳赤的樣子真的讓人喜歡的不得了。
想親,想親她好久了。
我曾想把所有她喜歡的東西都送給她。
她說,她喜歡我。
那我把自己也送給她。
我慢慢走近溫錦詩,她有些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晴晴你要幹嘛?」
我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親你。」
27
我離開她的唇,笑眯眯的看向她。
溫錦詩顯然已經呆了,臉紅的和她最愛的山楂糕沒什麼兩樣。
我拉起她的手,挪到池邊,努力了半天也沒爬上去。
這衣服遇了水也太沉了吧!
我讓小景清了場,這會連個人影也找不見。
我回頭看了眼溫錦詩,她茫然的看著我拉著她的手,顯然還沒回過神。
我深吸一口氣,大喊:
「小景!!!!」
過了一會,小景探頭探腦的從門框里露出頭啦。
然後又縮了回去。
「小景!」
小景又露出頭,觀察了一會。
我趕緊多叫了兩聲,她看到我和溫錦詩竟然掉進了水池裡,急急忙忙叫人來幫忙。
好在天氣已經轉暖,並不算太冷。
我和溫錦詩被眾人拉上來,眾人手忙腳亂的扔來毛巾毯子,我歪頭看著溫錦詩。
我笑了。
她也笑了。
這個笑容,何彼濃矣,華若桃李。
28
凝秀命人備了水,讓我們沐浴。
我表面風平浪靜的任她們安排著,暗地裡已經悄悄做好了打算。
一道屏風,兩個木桶。
我們本就不適應洗澡也要有人伺候,這些時日以來,僕從們也知道了習慣。
我慢條斯理的脫下衣服,看著屏風隱隱約約透來的身影,勾了勾唇。
水聲想起,我默不作聲的繞過了屏風,站在了溫錦詩面前。
她著實嚇了一跳,半個腦袋埋進水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羞澀的看著我。
我笑眯眯的看著她,然後作勢要同她一起。
「不……不行!」
「誒呀都是女孩子啦怕什麼~」
溫錦詩一時語塞,臉紅的更加厲害。
我俯下身,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然後回到我的位置。
「你怎麼……」
走了?
我暗暗猜測溫錦詩心底的小九九,然後脫下最後的衣服進了我自己的木桶。
溫錦詩在那邊嘀咕了些什麼我沒聽清。
不過大抵……
是在罵我吧?
29
沒錯,我留宿了。
溫錦詩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小腦瓜,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走近兩步,她縮了縮。
又走近兩步,她又縮了縮。
背已經靠了牆,無處可縮了。
我伸出手拽被子,她急忙說:
「你……·你要幹嘛?」
「睡覺啊。」
溫錦詩看著我,眼睛裡竟然有點失望?
我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躺好,溫錦詩送開被子給我蓋上。
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近了好多。
她的呼吸熱熱的撫過我的皮膚,我側身看著她。
溫錦詩低下頭不敢看我。
「怎麼啦?」
「不……不怎麼,就感覺好奇幻。」
「晴晴真的喜歡我?」
「當然。」我堅定的說。
「可我是女孩子。」
我沉默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伸手攬她入懷,輕輕吻上她的額頭,說:
「可我也是女孩子。」
30
「睡吧。」我閉上眼睛。
「啊?這就睡了……」
溫錦詩的後半句很小聲,但是離得太近我聽的很真切。
「怎麼?不想睡想做點什麼?」
我睜開眼睛,有些玩味的看著她。
「不……我不想……」溫錦詩急忙否認,我看著她羞紅的臉,然後吻了上去。
「可是我想。」
一隻手下移,耳邊傳來了醉人的喘息聲。
夜還長。
31
轉眼已入夏。
皇帝要去避暑,帶了不少妃嬪,其中就有皇后娘娘和瀟貴妃,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劇情角色溪美人。
從剛穿越而來,我便默默的幫助著她。
她和原主的母親很相似,在最受寵的時候被人陷害。
這日,與她閑聊之時,我委婉的說了句也想去山莊玩。
她笑著應下了。
果不其然,在公布名單的時候,多了我的名字。
我坐在馬車上,總是想起一個人。
溫溫你在做什麼呢?
32
此時的溫錦詩正坐在屋子裡,屋子中央放了一大塊冰。
她興緻沖沖吃著山楂冰沙。
晴晴讓我乖乖等她回來,那就等著。
畢竟劇情里也沒啥危險。
繼續吃繼續吃。
啊山楂真好吃~
33
當我跳入水裡,冰涼的湖水包裹了我。
岸上的驚呼和人們兵荒馬亂的腳步聲也離我遠去。
我努力向小王爺游去。
湖水很深,倒也算清澈。
我遠遠的看見小王爺閉著眼睛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就好像當初的原主,慢慢的被黑暗吞噬。
我終於抓住了他。
可是我的力氣沒有了,最後一口空氣耗盡。
那一瞬間,大量的水湧入。
我也閉上了眼睛。
但願,但願……
34
「咳咳……」
我咳嗽著醒來,頭頂的太陽晃得我睜不開眼。
身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小景哭的說不出話。
我撐著身子坐起來,下意識的去尋小王爺。
「別找了。」身後忽然傳來了沉重且威嚴的聲音,「小六沒事。」
我回過頭,便見到了這素未謀面的爹。
當今聖上。
他蹲下來看我,把濕漉漉的貼在我臉上的頭髮別到耳後,看了我半晌。
「你……很像你母親。」
我沒什麼反應。
他嘆了口氣,站起來,說:「以前是我忽視你了,以後補上。」
「來人,吩咐下去……」
後面的話我沒再聽。
我低下頭,眼淚順著湖水一齊落下。
我知道,這是原主的眼淚。
以後補上,好一個以後補上。
那無數個被人欺負的日子,那無數個黑暗的夜裡,母親被人陷害致死,你在哪?
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她學會了堅強。
無數次被人欺辱,她學會了隱忍。
無數次被人捉弄陷害,甚至跌入水中,她學會了自己爬起來。
她本應該是個無憂無慮涉世不深的小女孩,硬生生在這皇宮裡成為了一朵黑心蓮。
我抬起頭,溫順的說:
「兒臣謝過父皇。」
35
小王爺被人迷暈扔進水裡。
幕後主使是皇后娘娘。
原劇情里,這件事是後來原主搬倒皇后娘娘時查出來的,我此時便用上了。
我特意叫上了季雨明,圍觀群眾多一些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本意是想在他們動手之前阻止,但是因為不知道確切位置,我也只能時刻觀察著。
等到我看到,那人剛好把一個人扔了下去。
我大喊一聲,便跳進水裡。
醒來便是那個情況了。
小王爺幾天後醒來,把自己暈過去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再加上那個人因為被我發現成功被抓,也都招了。
皇后娘娘牆倒眾人推,這一件,那一件,好多惡行都被翻了出來。
死刑,擇日行刑。
也算是為原主的母親報仇了。
36
清晨,我從寢宮裡醒來。
懷裡有個不安分的人哼哼唧唧的。
我推推她,說:「該起床啦。」
「不要。」
我嘆了口氣,掀被子起床,卻被溫錦詩牢牢圈住。
「別走嘛。」
我輕輕掰開她的手,轉身吻上她的額頭,說:
「乖,等我回來。」
自避暑歸來,我成了小王爺的救命恩人,皇帝寵愛的孩子之一。
小景為我梳洗打扮,換上衣服,我踏上了去書房的路。
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當真?」
「當真。」
我跪在地上,皇帝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沉默了。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
「准了。」
37
一輛馬車,一個車夫。
當馬車駛出宮外,停在路邊,小景和凝秀走下了車。
我和溫錦詩一人遞給她們一個錢袋子,裡面足夠她們買個小院子。
「這些錢給你們,能過上好日子。記得尋個好人家。」
我喚車夫繼續趕路,掀起車簾,沖她們擺手。
「我有點捨不得凝秀。」
溫錦詩看著我,眼睛裡有淚光閃爍。
我輕輕攬她入懷,說:「她們和我們不一樣。」
一個不知名卻盛產山楂的小鎮子,一個普普通通卻種了不少山楂樹的小院子。
一間普普通通的做的山楂糕卻很好吃的小鋪子。
一個漂亮的老闆娘和……
她的夫人。
當我和溫錦詩搬到這裡,鎮子上不少人以為我們是對姐妹,上門提親的說媒的絡繹不絕。
本來一開始還婉拒著,後來實在不耐其煩。
我掏出公主憑證,然後告訴了全鎮子嘴最碎的人。
她,是我夫人。
(全文完)
番外:
在馬車趕路的時候,某一天,
溫錦詩說:
「我想回家。」
我愣住了。
我何嘗不想。
手機,電視,互聯網。
奶茶,火鍋,麻辣燙。
我嘆了口氣。
「我也想回去啊……」
等等……
我怎麼忘了!
溫錦詩的穿越劇情里,她可是最後帶著男主回去了!
我眼睛發光,說:「我知道怎麼回去!」
在某處小鎮子住了一年,終於來到這一天。
溫錦詩委委屈屈的割破手指,把血滴在了玉佩上。
那一瞬,白光大盛。
溫錦詩沖我喊:
「記得去找我!!!」
光芒褪去,映入眼帘的是忙碌的攝影棚。
導演走過來,說:「季姐,辛苦了。」
我點點頭,禮貌的回復幾句。
手機振動了一下。
一條簡訊,是個陌生號碼。
「姐,查到了。」
我帶著墨鏡神態自若的站在某個小公司門前。
等了半晌,一個女孩低著頭快步走了出來。
身後有個男生急匆匆的追上來,一邊追一邊喊著她的名字。
「溫溫,溫溫!」
女孩路過我,看也沒看我一眼。
我挑了挑眉,伸手攔住了男生。
「你幹什麼?」
我拉下眼鏡,帶著些寒意的看著他。
「離她遠點。」
男孩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兩步。
我轉身走了,過了好久,男孩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我靠!季山晴!」
溫錦詩走在前面,我跟在她身後。
在這樣的小鎮里,路人會多看我兩眼,卻任誰也想不到我就是季山晴。
進了小區,溫錦詩迅速跑進單元門,就在門即將反鎖的時候,我拽住了它。
溫錦詩急匆匆的跑上樓。
「溫溫。」
她腳步頓住了。
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晴……晴晴?」
時間線不對等。
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
她給我的地址是錯的。
這個時候的她,還在上高中。
家並不在這裡,她也不記得我。
我等了好久,久到我已經成為了影后。
那個地址,終於出現了她的身影。
熟悉又陌生的身軀撲進我的懷裡,我一時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她緊緊抱著我,過了一會竟然哭出聲來。
「你怎麼……·成大明星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有些無奈,輕聲哄著她進了家門。
不算大,卻很乾凈。
她給我倒了一杯水,問我要不要吃點什麼。
我看著她的眼睛,色眯眯的笑了。
「當然。」
(終)
………………分割線………………
算是爛尾了?
我不太擅長寫這種文。
沙雕小淘氣才是我的最愛。
我真的太想開新坑了!!!
我不想再收著了!我要釋放自我!
我想寫那個那個選秀舞台的,讓我來開開腦洞,做一個清新脫俗的沙雕訓練生吧(?ˉωˉ?)
(完結)《入骨相思知不知》
【正文】:
我是個公主,名叫溫袖,雍容華貴,貌美如花,這當然不是我自戀,是我穿越到了話本子里,更準確些,是穿越到了我寫的同人話本子里。
原本的故事裡,原身是個十分受寵的公主,不過她是個配角,所以她十五歲那年,不出意外的愛上了錦朝最年輕的丞相,傅頤;不出意外的,傅頤一點也不愛她;不出意外的,溫袖作為公主被皇上當作棋子嫁給了一個鞏固皇權的臣子;不出意外的,溫袖備受折磨,孤獨而死。
嗯……是配角一貫的套路。
不過不一樣的,溫袖不是個惡毒的女配,相反,她對待傅頤,更多的是,不甘後的成全,掙扎過,不甘過,最後還是選擇守護他,只要他幸福就好。
她從未做過什麼壞事,結局卻孤獨潦草而死。
我很心疼她,於是作為傷心的讀者,便寫了個溫袖的同人話本子,在我的話本子里,溫袖比原先早了一個月遇見傅頤,故事的發展應是,溫袖沒有被皇上當棋子嫁人,傅頤愛的不是女主,他最後被溫袖感動,愛上溫袖。是個好結局。
可我才寫了個開頭,第二天我便發現,我穿越了,穿越到了我的同人話本子,溫袖的身上。
我是怎麼發現穿越的是同人話本子的呢。
因為我寫的故事開頭是,宮中盛宴,溫袖不慎跌倒在傅頤的懷裡,崴扭了腳。
嗯……也是個套路。我正巧穿到了這時候。
於是我現在被丫鬟扶起,忍著腳痛,安靜柔順,我見猶憐的看著面前的傅頤。
見著傅頤,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溫袖會對傅頤一見傾心了。
但沒等我回過神,就見傅頤唇角淡淡勾起,意味深長道:「公主小心些,若不是公主單純無害,臣還以為是公主投懷送抱。」
嗯?怎麼和我寫的不一樣呢。
我內心慌亂極了,但還是笑笑說:「多虧有傅相,本公主才未受重傷。」
「公主無事,臣告退了。」
他走後,我怔在原地,懷疑人生,這怎麼跟我寫的不一樣啊。
腳扭後,我休息了一個月,不能出門,不能走路,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非要他們倆在一起的報應。
我琢磨了很久終於琢磨明白為什麼傅頤的表現跟我寫的不一樣了,或許是因為傅頤畢竟是原話本里的人物,所以不受我同人話本的控制。
我很慌啊。
於是這一個月,我派人打探了他的消息,這個時候,傅頤應該還沒有遇見女主年言言。
傅頤喜歡年言言,從他少時開始。
他權傾朝野,權勢巨大,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過她。
他是真的很愛她。
上元佳節,我與父皇說,我想出宮。
父皇捏捏我的鼻子,寵溺說:「都說你性子乖巧,我看才不受規矩呢。」
「誰讓父皇寵愛我呢。」我笑嘻嘻。
「那你注意點規矩,別暴露身份。」
「好的,謝謝父皇。」
得了允許,我心裡開心,也有些難受,這麼好的父女關係,為何最後會落的如此下場。
這天晚上,我帶著我的貼身侍衛,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樓,因為傅頤會出現,更因為,年言言會出現。
我想了很久接近他的方法,最後決定,還是坦率些,畢竟這麼聰明剔透的人,我的那些計謀,簡直就是丟臉啊。
觀鴻酒樓向來是權臣貴族愛來的地方,紅火鼎盛,卻不喧囂吵鬧,自有一番秩序。
「傅相,晚上好。」我盡量裝作自然的打招呼。
傅頤端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做了丞相的人,見著我進了他的雅間,面無波瀾,沒有一絲驚訝,似笑非笑說:「臣若說不好,公主也不會介意吧。」
我心中一梗,很好,不愧是腹黑的丞相。他若是好言好語,那才可怕。
「在意的。」我坐下來,與他面對面,毫不避諱的說,「傅相說的話,我都很在意。」
我面帶微笑,雙眼彎彎,明澄澄的看著他。
「那與本相何干係呢。」
「自然與傅相無關。我喜歡你,與你無關,我接近你,與你無關,我纏著你,希望傅相也覺得與你無關。任由阿袖纏著你,直到你有一點點喜歡我。」
我這一番話說的大膽極了,若是平常的我,大概怎麼我也是說不出來的,可穿到公主的身上,便也有了勇氣。
他依舊帶著漫不經心的淺淡微笑,似乎無論何事,都不會讓他有任何波瀾:「公主的芳心許錯了人,傅某性情淡泊,深沉難測,實在不宜公主嫁娶。」
我低頭,望著杯中的酒說:「傅相難道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無論他是何人,是何相貌,是何性情,只要是他,只能是他。傅相於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靜靜地摩挲著手中的酒杯,忽的,樓下傳來一震喧囂鬧聲。
我握緊了杯子,樓下是年言言,原話本中,這是傅頤與年言言時隔九年的再見,年言言與人起衝突,是傅頤幫了她。
而如今,只要我讓我門外的侍衛率先趁事情鬧大去平息,就能避免他們遇見。
握著酒杯的手指尖發白,我閉上雙眼,想起傅頤和年言言書中的描寫。傅頤幼時失去至親,孤單一人,慧極必傷,而年言言,是唯一溫暖他的人,對他來講,年言言是他的命。
而我呢,阻止了一次,能阻止永遠嗎。
「救命啊,救命啊。」聲音傳來。
我知道,沒有機會了。
傅頤雙眸有一瞬間失神,他從來都是鎮定自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是以父皇從來都很忌憚他,說他心思深沉,腹黑難測,而如今,他卻是從未有過的急迫。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緊握的玉杯突然破碎,殷紅一片。
「公主。」侍衛二三闖了進來,見此驚呼,趕緊替我簡單包紮了一下。
「別告訴父皇。」我囑咐他。
「是」。
我發現,我狠不下心,我害怕。
我害怕我是從言年年的手中奪來的一切,我害怕我有了第一次耍心機,就會有第二次。
可是我也害怕,如果我永遠回不到現實,一年後,我會被當做棋子嫁人,在父皇眼中,他的女兒只是鞏固皇朝的工具,不是嫁給那個人作為棋子,就是嫁給另一個人作為棋子。
而傅頤權勢巨大,他想要什麼,父皇不敢不給。
最關鍵的是,我只想要他一人。
回宮後,短暫的挫敗並沒有打敗我,反正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同人話本,穿到自己的同人話本,就由自己做主。
趁他們兩個還沒有戳破心意,我需要在他們兩個在一起之前儘可能的給自己創造機會。
傅頤這個人很難從書中描寫看出他愛好些什麼,但我從蛛絲馬跡中猜測,他應是喜歡扇子的。
我一面打探哪裡有最好的扇子,一面開始洗手作羹湯,做了許多點心,偷偷出宮到他的府上。
但傅頤不愧是深情專一好男人,完全不給我一點機會。
面對我追到府上的行為,他既不是閉門不見,也不是其他委婉的方法,而是乾脆利落,甚至是有些諷刺刻薄的,戴著他貫有的淡然笑意說:「傅某已有心悅之人,公主於傅某,卻是如同突厥之地作戰的士兵,生不得一絲憐惜。」
突厥與大錦常年為敵,而傳言,突厥人蠻橫無理,粗俗至極,他將我比作突厥人,意思顯而易見。
我神色未變,我早知他為人如此。
我說:「我知道。可我也說過,我會纏著你,直到你有一點點喜歡我。若你成了婚,或許你不用成婚,哪怕你與心愛人互通情意,我便不再出現在你面前。可好?」
「那公主或許要失望了。」他意味深長的說。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馬上我就明白了。
回宮後,我被禁了足。
我跪在大殿中央,冰涼的地磚硌的我生疼,我低著頭,聽著父皇在上面對我的嚴辭厲呵。
「你是公主!無論任何時候,你首先要記得,你是大錦的公主,是皇室的臉面。而如今,你卻跟在一個男子身後,沒有身為公主的半分廉恥,簡直有失身份。」
「你喜歡傅頤。」他問我。
「是,兒臣喜歡傅頤。」我說。
「阿袖,你可以喜歡他,你可以喜歡這世上的任何一人,可你嫁的,只能是聖旨上寫的駙馬。」
「因為兒臣是公主嗎。」我問。
「是。」
其實我原本想問,父皇有把我當做女兒嗎,可我沒有失去理智,我沒有問。
我想,溫袖自始至終,或許都沒有一個真正愛她的人。
被禁足的日子,實在是不太好過,可我不能灰心,也不能放棄,橫豎都是絕境,我只能儘力爭取稍好的那條路。
我叫侍女秋文每日將京城打聽來的事告訴我,事無巨細。
「祁公子的日子很是平淡,下了朝廷之後,除了處理政務,就再無其他了。」
「繼續打聽,最好派人去些勾欄地方,盡量是小道消息。」我吩咐。
「是。」
我為何這麼關心這位祁公子呢,因為這祁公子,是話本中溫袖的駙馬,也是書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反派,阻礙了傅頤不少事情。
祁羅文,為人和煦,溫文爾雅,是個難得的棟樑之才,可都只是表面,實際的他,狼子野心,最是可怕。
皇上重視他,為了鞏固拉攏他,將溫袖嫁給這個人。
溫袖嫁過去後,在一次無意間,得知了祁羅文的可怕之處,拚死將消息傳給傅頤,可惜,消息傳出去了,祁羅文卻將溫袖折磨致死。
很令我糟心的是,我看話本的時候只顧著看情情愛愛了,這些關於權謀算計的情節,看的可謂是囫圇吞棗,只記得大概。
於是被禁足的一個月,索性沒有事情做,我便日日聽著侍女秋文給我打聽來的事,努力回憶著關於權謀情節的經過,小心翼翼的將祁羅文可能做的事情記在手帕上,睡覺都貼身放在身上。
一旦被人發現,用不著按話本的情節一年後身死,立即就能命喪於此了。
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我再次賊心不死偷偷溜出宮,但經歷過父皇大怒,守衛不肯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我出去了。
我只得在傅頤下朝的路上悄悄堵他。
「臣以為,讓公主禁足一月,公主應是不願見臣的。」他含著笑,神情自然,就那般看著我。
滴水不漏,密不透風。看著他,我想起這八個字。
「我不願意你對我這般笑。」我突然說。
「好像我與你在朝堂上面對的那些大臣,沒什麼分別。」
我不知為什麼,有一瞬間,我的眼眶通紅。
但我知他對除了年言言之外的人,都是鐵石心腸,心硬血冷的,我不願見他如此,所以我很快又笑了起來:「可我還是很喜歡你,今日見你,除了告訴你我很喜歡你,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我將手帕拿了出來,塞到他手上,輕聲說:「是有關朝廷的事情,除了你,我誰都不信。」
他挑眉,眼眸深不可測,短暫看了我一眼,然後說:「知道了,公主可還有事?」
我搖了搖頭,說:「無事。」
「臣告退。」
此地不宜留久說話,我只能看著他走。
俗話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還是找到機會出宮去傅頤府上了。
當然我是借著祁羅文的事當借口找傅頤的,他自是不能再向父皇告狀。
侍從領著我進入他的書房,他正在喝著茶等我,神情淡然。
「傅相應已經查出來祁羅文的事情了,如何?」我拿起他案牘上的點心,一口一口吃著。
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樣漫不經心,帶著些審量,唇畔微勾,說:「公主的所知道的事,著實讓臣驚訝,倒是與以往有所不同。」
我吃著點心的手頓住,靜了片刻,說:「有何不同呢,內里都是一樣罷了。」
他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卻也不再追問了,讓我鬆了一口氣。
「公主將如此機密事告訴臣,又是為了什麼?」他倒了一杯茶。
「為了傅相,也為了我自己。」我緩緩道:「祁羅文狼子野心,偏生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父皇不知,有心拉攏他,想要嫁女,我自然要自保。而對於傅相,我雖知即便沒有我,你也會查出祁羅文的不對勁,可我心悅你,想要與你多加接觸。」
我認真瞧著他,說:「我心悅你,這便是我想要的。」
他聽後,頗有些雲淡風輕的殘忍,說:「可惜臣,註定不會如公主所願。」
「我知道。」我說:「可喜歡一個人,總要試一試。」
「祁羅文的事,我會處理好。不過,臣實在不喜公主,不想見公主,並不想讓公主一試。」他看向我,帶著諷刺的淺笑,語氣溫和,話語卻如利刃一般,不留絲毫情面。
我知他是故意給我難堪的,逼退我對他的喜歡。
過了好久,我看著他烏黑的雙眸,靜靜說:「目前為止,我做不到不見你。」
我又說:「不會多久的,我不會纏著你多久的。」
算算時間,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和年言言大概就戳破心意了。
回宮後,我日日派人送點心到丞相府,雖然不知他吃還是不吃。
祁羅文近日在政務上屢遭碰壁,父皇對他也失了些信任。
可我的心情卻不太好,不知是不是與這幾日連綿不斷的雨有關,我不喜歡這樣的陰鬱的雨天。
我突然很想傅頤,我想看看他,我生平第一次有這樣衝動,只想見一個人。
我再一次偷偷出了宮,打著油紙傘,雨輕輕落在傘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可我只是遠遠在丞相府門外站著,隔著煙霧細雨,靜靜地望向那個方向。明明一牆之隔,我卻覺得永遠也跨不過去了。
天氣漸漸回暖,我派侍從打聽到了質量品性上佳的摺扇,花了重金買下,有多重金呢,可以說,花費了我身為公主這麼多年所有的積蓄。
「這個摺扇有名字嗎。」我問侍從。
「賣家說,它叫『染冰』。」
染冰,我默念著它的名字,覺得熟悉,想起了什麼。
原話本里,似乎也出現過這個摺扇,是一個我已經不記得名的官員,想要賄賂傅頤,花重金將「染冰」買下,可惜傅頤雖愛摺扇,卻並不接受賄賂,將其駁了回去。
如今,竟是落到了我手中。
我感嘆般的笑了起來。
六月初,我向父皇請旨去了寺廟,以敬奉香火的名義。因為在話本中,差不多是這幾天,傅頤會因一些事情前去寺廟,恰巧年言言也去了寺廟。
在寺廟裡,他們確定了彼此心意。
傅頤和年言言的愛情故事,其實有些坎坷,但也令人艷羨。
傅頤雖從小家世顯赫,但自幼失去雙親,外人無論表面對他如何好,內里都是存著齷齪心思的。他也是在那時,遇見了活潑可愛,不同於別人的年言言。
但因為種種原因,年氏一族遭他人陷害,年言言隨父母離開京城,而傅頤,則一步步,向著權勢地位走去,一步步找到年氏當年的真相,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人。
在酒館,他們再次相遇。
在寺廟,他們確定彼此心意。
後來,年氏一族在傅頤的幫助下,得以洗刷冤屈,傅頤向皇上求得聖旨,二人成婚。
自此琴瑟和鳴,幸福美滿。
這是話本里的故事。
我準備試一試,最後再試一試。
寺廟中,月光溫柔,晚風輕輕。
我獨自一人去了傅頤所在的院子,院外有人看守,見我來了,讓我稍等,詢問傅頤後請我進去。
傅頤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撫著額頭,似乎有些累。
這些日子,他既有祁羅文的事需要處理,又有年氏一族的事要查詢,即便他再厲害,也會疲乏的。
「公主前來,可是有事?」他抬眸,乾脆利落問,雖帶著笑,眼裡卻無笑意。到底對我與朝廷上的那些大臣一樣,冰冷疏離。
我笑道:「沒什麼事,就是想見傅相了。」
「是嗎,要不要讓臣的暗衛請公主出去?」
「別。」我連忙坐在了石凳上,無奈笑著說:「沒有事,怎麼有理由找你啊。」
我拿出摺扇遞給他,他神色淡然的看著我,並未接。
我將摺扇放在石桌上,溫聲說:「這是我無意中得來的摺扇,似乎叫『染冰』,我想你應是喜歡摺扇的,就帶來給你了。」
他聽後,微微偏頭,唇畔勾起一抹笑,喜怒不辨:「公主應知,臣不會收。」
我說:「你可以賜給他人,也可以扔掉,不過,不要讓我知道。」
我偏過頭,望著院中的那棵樹,月光撒在樹上,溫溫柔柔的。
我靜靜說:「如果不出意外,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了,可我還是不死心,我真的,很喜歡傅相,很喜歡很喜歡。」
「可惜臣對公主,無一點感情。」他說。
我低頭淺笑,頗有些淚眼朦朧。
他是真的鐵石心腸,冷心冷肺,對愛慕自己的人從來是直言拒絕,絕不藕斷絲連,糾纏不清。
年言言喜歡這樣一個人,真的很幸福。
他們會很幸福的。
「臣祝公主,會有自己的幸福。」他最後對我說。
我後來常常想,他這樣一個人,這句話,算得上是溫柔了吧。
離開寺廟的前一天,我去拜訪了一位大師,我聽說那位大師很厲害,精通各種奇聞異事,奇門遁甲。
他見到我,並不多話,只對我說:「施主內有苦澀,非此地之人。」
我怔住,雙眼酸澀,眼淚瞬間落下,輕輕問他:「請問大師,我應如何回去呢?」
我這話問的沒頭沒腦,若是普通人肯定不明白我問的是什麼,但他聽後微微額首,說:「人生如夢,浮若虛空,施主知道的。」
回宮後的日子,依舊如往常一般,平平淡淡,沒有什麼大喜大悲。
多虧了傅頤,短短一月,祁羅文就已慢慢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雖依舊動搖不了他,可在朝為官,最怕的就是惹得君主懷疑。
帝王忌憚一個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懷疑。
我也算是得償所願,避免嫁給了祁羅文。
只是在夜深人靜時,我總會感到孤獨,
七月初,發生了一件大事。傅相在處理政務的途中遭到刺殺,失蹤了。
此事引發了朝野上下極度重視,一國的丞相,權傾朝野的傅頤,失蹤了。
可在原話本中,是沒有這樣的情節的。
我思來想去,只能想到一個人,祁羅文,是他。
所有的劇情都沒有變化,傅頤依舊喜歡年言言,溫袖依舊所愛不得,只除了祁羅文,故事的發展發生了變化。
我擔心極了,帶著貼身侍衛二三連夜去了傅頤遭刺殺的地方。
是個偏遠的地方,周圍都是樹林和小道。
父皇已派了來找傅頤的侍衛,他們見到我皆都一驚,連忙做禮。
我跟著他們一起找,可是找了一晚上,只在草地上找到了「染冰」,是我送給他的摺扇,我緊緊握著摺扇,心中慌亂極了。
二三幾次三番說讓我休息一下,但我實在無法休息。
我只有見到他安全我才能安心。
「公主!找到傅相了。」一個侍衛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說。
我心中一喜,連忙跑過去。
傅頤沒有絲毫狼狽,只是身上沾了些許灰塵。
年言言也在,據說,他和年言言是一起被找到的。
我是開心的,因為他很安全。
年言言似乎和他說了些什麼,傅頤含笑的看向她,用手輕輕點了她一下頭。
眼神溫柔,不是平日與他人相處時的看似帶笑,眼底滿是冰冷。
我握緊了手中的摺扇,唇畔彎起來,視線卻有些模糊,我垂下眼眸,轉身離開。
樹林的地大多凹凸不平,大大小小的石子陷在泥土裡,我小心走著,還是差點被絆倒,二三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我搭著他的手臂,眼淚落下來。
「公主……」二三見我哭,嚇了一跳。
我無力的蹲在地上,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眼淚那麼多過。
回宮後,不出意外的,因為我不顧公主身份尋找傅頤,父皇又批評了我一頓。
除此之外,他還帶給我一個消息。
「此次和親,朕決定派你前去,阿袖,你是一個公主,為了兩國的和平,你應當擔負起這樣的責任。」
我沒有說話,低垂著眼眸,過了好久,我問:「父皇,會想念女兒嗎?」
他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了我的任何反應,卻從未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
有什麼滴落在地上,我摸向臉頰,濕漉漉的,我才發現,原來是眼淚,可是我分不清,是溫袖的眼淚,還是我的眼淚。
我說:「兒臣會前去和親,卻只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只是如此而已。」
「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希望我不要成為您的女兒。」我最後對他說。
不是不願成為一個公主,不是不願承擔這樣的責任,是不願有這樣的父親。
他不曾生氣,也不曾嚴厲訓斥我,我其實寧願他對我發火的,可他理智的要命,他只對我說:「阿袖,你一直是個乖孩子。」
我終於明白,他是一點也不曾愛過溫袖的。
曾經的寵溺與溫情,算不得什麼。
我離開錦國之時,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我安安靜靜地坐在轎中,不敢掀開轎簾,不敢看見外面的場面。
這錦國,我最不舍的人,是傅頤,可我最害怕見的,也是傅頤。
我喜歡他,我無法不喜歡他。
其實,我穿到這裡,已經很久了。
可這麼久了,我早就分不清,從一開始就分不清。
我對傅頤,究竟是讀者的不甘心,還是最純粹的愛而不得。我也分不清,是我穿到了溫袖身上,還是我成了溫袖。
我早就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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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讓是個傻子,不過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因為他是蜀國的皇子。但安讓知道,是有人這麼說的。
安讓六歲時,蜀國來了一位非常美麗的姐姐,安讓叫她仙女姐姐。
侍女們說,她是來和親的公主。
仙女姐姐被封為溫妃,意為溫柔和煦,安讓覺得十分符合她。
對了,伺候的人不讓安讓稱她為姐姐,他們說,按輩分,她是他的母親。
不過安讓卻不太理解,誰讓他是個傻子呢。
在安讓的記憶里,仙女姐姐十分愛笑,又很溫柔。
父皇一開始很喜歡仙女姐姐,不過大概是喜新厭舊,後來就不太喜歡了。仙女姐姐一點也沒有傷心,依舊如常,甚至還更自在了些。
安讓雖不太明白,不過看見仙女姐姐自在,他也挺高興的。
安讓很喜歡仙女姐姐,因為她是宮裡唯一尊重他的人,「尊重」這個詞應該是這麼用的吧。
雖然其他人表面尊重他,但安讓感覺的到,他們是把他當「傻子」的,即使他確實是傻子。
但仙女姐姐不同,她把他當成一個平等的人來對待。
安讓經常找仙女姐姐玩。
仙女姐姐似乎很喜歡一個摺扇,她總是拿著它看。
那個摺扇很好看,通體白色,扇炳上刻了兩個字「染冰」。
有一次,他問她:「溫娘娘,你很喜歡這個摺扇嗎?」
仙女姐姐摸了摸他的頭,說:「不是喜歡,是想念一個人。」
「可想念一個人,為什麼會難過呢。」他又問。
「阿讓感覺的到,娘娘每次看著它,都很難過。」他說。
「因為我發現,我與那個人的故事,並沒有大喜大悲的情節,也並沒有深倦的糾葛,從始至終,只是我一個人的故事。」
她很輕很輕的笑了下,卻很難過,說:「也許是因為這個吧。」
「那娘娘喜歡他嗎?」
「喜歡。」
「為什麼?」
仙女姐姐笑了,輕搖了搖頭,聲音很低的說:「不知道。」
安讓疑惑,他並不懂。
仙女姐姐說:「喜歡一人,或許有很多原因,也可以並無原因,執念所致,或是情之所鍾。」
「可我就是喜歡他,他是……可以讓我在這個地方,活下去的人。」
安讓不太懂,可他又覺得,或許他不懂,也是好事。
那時他這麼覺得。
後來,後宮爭鬥嚴重,娘親將他囑託給了仙女姐姐,自此撒手人寰。
仙女姐姐常常望著天空發獃,他問她在想些什麼。
她說她想家了。
安讓沒有說話,他知道,用任何語言來安慰,都太蒼白了。
他十歲時,錦國派丞相前來商討國家大事。
那天,仙女姐姐親自做了些糕點,前去給父皇送去。
其實,在得知錦國派人來之前,她便時不時的做些吃食給父皇送去。
她費了那些時日,不過是為了這一天,那有可能的,隔著遠遠距離,遙遙一望。
他是她的執念。一個人,原是會成為另一個的執念的。
安讓是個傻子,正因為是個傻子,縱使奪嫡再如何激烈,也與他並無關係。
他得以保全自身。
他十五歲的生辰,仙女姐姐想了好久要送他什麼禮物,最後送給了他一副她苦練了好幾個月份畫,那畫的意境雖有,細看之下卻歪歪扭扭的。
他當即就忍不住笑了,卻很喜歡。
他許了願望,他其實不信願望,卻由衷的希望,仙女姐姐以後,都要開開心心的。
他知道,她是不開心的,雖然她愛笑,雖然她不曾怨懟過什麼。
可願望還是不準,她死在了他十六歲生辰之前。
一個鵝毛大雪的天氣。
明冉二十三年,溫妃突發高熱,不明緣由,藥石無醫。
他那時在宮外辦事,心腹急匆匆的來通知,說溫娘娘出事了,他頓時什麼都顧不得,拋下一切事情進宮。
他記得那天的風雪很大,雪紛紛揚揚,墜落而下。
她虛弱的躺在榻上,臉上是由於發熱導致不正常的紅。
見他來了,輕輕對他笑,她大概知道她沒有多長時間了,於是說:「阿讓,一直以來,我都很謝謝你,在這宮裡,多虧有你陪著我……」
她說著,眼眶通紅:「可是,我好像陪不了你了……」
安讓輕搖著頭,緊緊握著她冰冷的手,說不出一句話。他生平第一次那般害怕,害怕失去一個人。
「你要……好好活著,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苦,我知道,我知道的……」她說。
「娘娘知道嗎?」他輕輕笑著問,聲音沙啞哽咽。
她知道他根本不是傻子,他騙了她,騙了所有人。
她輕柔的說,眼淚掉落:「我知道的,我很…心疼你,你開開心心,就好,不要難過……」
他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微微顫抖。
「我應該,會回家吧,回到我的家,回到我溫暖的家……」
那是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如煙雲般,輕輕飄散。
他靜靜坐在那裡,有血液冷凝之感遍布全身,許久未曾動過一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那麼聰明,有一件事,卻是不知。
她知道他是蜀國的六皇子,自小,便以痴傻掩人耳目,她知道他的目標是皇位,她知道他騙著她。
可她不知的那件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以為總會等到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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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命嗎,我從來不信,就像溫袖也從來不信。
我本名叫寧寧,後來,也成了溫袖。
我迷迷糊糊的進入到我的同人話本,又毫無緣由的離開我的話本。
恍恍惚惚,像做了一場夢,可惜,那個夢有些平淡,這個同人話本,若以我作主角,也一定是平平淡淡的,比小溪緩緩流淌的水還要平淡。
黑暗漸漸籠罩,我知道,我終是可以回家了。
我睜開雙眼之時,便見娘親守在我身邊,見我醒了,緊張的摸了摸我頭,而後像鬆了一口氣,說:「可嚇死我了,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去請了大師來,大師說讓我不必著急,我能不著急嘛!如今可算沒事了。」
我怔怔的看著她,望著這熟悉的寢卧,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見我哭,也慌了,緊緊抱著我,撫摸著我的頭。
「阿娘,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
「發生什麼事了,可是做噩夢了?」
我搖著頭,只是搖著頭,抽噎著,突然想起什麼,聲音沙啞說:「話本……」
「什麼話本……」她問我。
我匆忙從榻上下來,娘親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只能看著我在一旁翻翻找找。
我找到了我寫同人話本的本子,不可思議的是,除了第一張紙是我寫的字,後面明明應該是空白的紙張,此刻卻布滿了字數。
像是憑空出現的文字,敘述了我的一生。
那是我的一生,是真實存在的我。
我緊緊攥著它,哭的更為嚴重。
有預感般,我顫抖的翻開最後一篇,心一下一下,有種鑽心的疼。
入目所及,淚水掉落在紙張上。
「明冉二十七年,六皇子安讓繼位,成為皇帝,治國有方,政事嚴明。」
「生平,未曾立後,臨終之際,持一副畫卷,畫中為一名女子,其名……溫袖。」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完】
————————————————————————
有必要看的作者小嘮叨:我知道這個看起來是一個悲劇,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再遇的,安讓那麼聰明,到那時,他一定會讓寧寧愛上他。
或許大家會想,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物,該怎麼相遇?
不知道大家看沒看過一部韓劇,叫《信號》,兩個不同時間線的人,卻可以通過一部對講機進行對話。
對於這個對講機通話的原因,有很多解釋,我心裡的解釋是信念感。
信念,可以打破一切界限,時間,空間,任何一切東西。
所以他們兩個,一定會再相遇。
而溫袖,話本里的原身公主,來生,她會愛上一個人,而那個人,恰巧也愛著她。
或者,她自己一個人,也活的幸福快樂。
正如,靈魂擺渡里的一句話「世間萬物,唯情不死。」
【真正的完結】
關於評論里疑問的回應~
評論我其實都有看的,大家對於「為什麼女主會喜歡傅相」一直都有所疑惑。
但我一直都沒有回應,一方面是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如果我說了出來,可能會限制一些朋友的想像。
所以,如果我的解釋和你理解的不同,堅定自己理解的就好。
為什麼女主會喜歡傅相?首先牽扯到女主為什麼會穿越到自己的同人話本里。
我的理解是「信念感」。
女主是原來故事的讀者,希望溫袖可以和傅相在一起,她自然是深深心疼溫袖這個角色,也深深愛著傅相這個角色。
她既有讀者的不甘心,也有自己對傅相這個角色的喜愛,因為喜愛,才會意難平,我相信有真心愛過小說里某個角色的朋友應該能有所理解。
她對傅相是一見鍾情嗎?大概也是吧。但更多的是,她本來就對他有所複雜,有所感情。
到了最後,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對傅相,究竟是讀者的不甘心,還是自己的愛而不得。
所以她為什麼會喜歡他?全憑各中理解,如果喜歡有原因,那就不叫「喜歡」了。
這也就是當安讓問女主「為什麼會喜歡傅相」時,女主回答的是「不知道」。
因為沒有理由,如果有可能,她大概也不想喜歡上這樣一個人。
我一開始寫這個故事的初心,其實就是很心疼那些一直默默愛著男主的女配們。
如果能夠引發大家的思考,我就很開心了,大家可以發表自己的見解,我都會認真看和思考的~
我是個普通的大女主。
我遇到了一個普通的綠茶婊女二。
就醬。
01
這小妹妹還挺好看的。
我摸著下巴打量桌子對面哭得梨花帶雨半天了的妹妹,遞了一包紙巾給她。
紙巾是清 X 的。
還是經典綠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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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握著它旋即哭得更嬌弱了:「我和逸哥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關係嚶嚶嚶……」
「只是我,我一直住在逸哥哥家裡,伯父伯母說沒有女兒就很疼愛我,並不是故意的嚶嚶嚶,姐姐你不要多想嚶嚶嚶。」
我摸著下巴,隨口道:「姐姐不介意,姐姐沒多想。」
&-->
她噎了一下,都快哭不下去了:「我從來都是把逸哥哥當哥哥的,逸哥哥可憐我才對我好,姐姐你要是不高興我以後就不纏著逸哥哥了嚶嚶嚶。」
我看了一眼手機:「姐姐挺高興,你繼續。」
「姐姐,」這小妹妹拿紙巾擦眼淚,一雙無辜的下垂杏眼哭得通紅,惹人憐愛極了,明顯一副飽受摧殘的樣子,她怯怯地看著我,「姐姐你千萬不要討厭我,我,我離不開逸哥哥呀。」
我看著桌子上點了但是沒人吃、已經融化坍塌的冰激凌小蛋糕,反問她:「說完了?」
她怯怯地看著我:「姐姐……」
「說完了就走吧。」我掏出車鑰匙,外頭的重型噴繪機車車燈乍亮,我沖她往摩托那裡偏頭,「——上車。」
小綠茶妹妹:「?」
我壓了買單的錢在咖啡杯下,對她歉意一笑,「老大喊我回去加班,今天只能聊到這裡了。」
「上車,我送你回家。」我提著頭盔往外走,隨口,「今天遇到你很高興——以後你要是還想聊天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有空肯定來。」
小綠茶妹妹:「????」
02
我騎著我心愛的摩托風馳電掣給人送回家了。
小綠茶妹妹——就叫她小茶吧。她呆若木雞地被我拎上摩托,帶上頭盔。
然後小茶被迫慘叫著死死箍著我的腰,被迫參演參加一場名叫「老大喊我去加班但是我在送小妹妹回家」的速度與激情。
&-->
她叫得太慘了,要不是我們走得小路交警至少得給我開仨罰單。總之等我騎著我心愛的小摩托到達男主那豪華大別墅,我們小茶妹妹的嗓音都活生生嚎得劈了。
機車引擎轟鳴而至,高調炸街得別墅裡面的人想假裝沒聽見都難。我瀟洒一個漂移,輪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水平擺尾就大咧咧直接整車橫著停好堵人家大門口了;
小茶雙腿虛軟地從我后座往下爬,一落地就直接虛軟跪地捂著臉哭起來了。
大別墅門應聲而開,張媽匆匆忙忙趕出來,驚喜極了:「哎呀!阿彌!」
我把車橫著停好,直堵人大別墅的正門口,還瀟洒一揮手:「張媽好!」
這帥勁兒,這意氣風發,這既視感。
就一個字!
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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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可能是被我帥到了,她直接忽視了小茶跪坐在車旁邊哭得嗷嗷慘,三步並作兩步奔上來超高興:「你怎麼才過來的呀!大家都好想你的呢!」
我本來是說妹兒說到位,我就趕回去上工;現在妹兒坐摩托坐哭了,我不得不下車再把她再提進男主家大別墅裡面,再扭頭回答:「最近忙的呀,我也想你們呀!」
張媽跟著我們後面直叫:「阿彌,快快坐著去,太太叫我煲了燕窩的,是老爺叫人送來的今年頭茬好貨呢,本來還說給你送去單位吃的呀!」
我放下人就趕緊走:「哎呀張媽我這得去上班了的不啦,她下午沒吃飯,你給她整點兒哈。」
張媽垮起個臉了:「阿彌!」
我賠笑:「張媽,我手機都快給老大 call 炸啦,後天,後天我休假再來哈。」
她不肯放過我:「真的後天?後天你可真的要來的呀!」
「來來來,」我拍胸脯,「後天是伯伯生日,我哪裡能不來!這肯定來,不來提頭給你!」
「說什麼鬼話!」她嚇了一跳,嗔怪打我,「咱們阿彌要長命百歲的,說這樣晦氣話,該打!」
我忙不迭往外跑:「走了走了,張媽拜拜!」
「騎慢點兒——路上小心!不要飆車啦!」張媽追出去,「哎呀阿彌——」
而最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騎絕塵而去的背影和重型摩托引擎轟鳴與揚塵。
我的聲音混雜著機械轟鳴遠遠拋來:「曉!得!啦!」
03
「阿彌打小就這樣子。」
張媽嘆氣地看著門口被摩托輪胎剮蹭出來的黑色痕迹:「風風火火的呀,讓人擔驚受怕的呦!」
其他家政的阿姨們才趕出來,但是連人也沒見到,不禁群體失落:「彌小姐怎麼這樣呀,廚下還給她冰著櫻桃呢!」
「哎呀!櫻桃!」張媽大為懊惱:「忘記給阿彌帶上了!」
一個年紀較輕的也深為失落,提議:「這東西隔夜就不好吃了,讓司機老陳待會兒送去吧?」
張媽忽地提高了音量:「當然要送過去啦!」
眾人心領神會,明裡暗裡都瞟向一邊——張媽眼神似針似的斜里刺向一邊默默上樓的小人兒,冷笑起來:「少爺託人連夜空運回來的,不給阿彌吃——」
「難道便宜了某些沒臉沒皮的小賤人!?」
小茶僵住了。
「這人心不足呢,蛇吞象的呀,夫人可憐她,才留一留當個玩意兒養著,現在倒是對主子起了心思,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那邊仍然高談闊論,字字如刀,七嘴八舌:「沒臉沒皮的,早知道讓她死路上好啦,現在都敢找我們小姐彌面前啦!」
小茶低下頭,佯裝沒有聽見。
就像過去每一次這樣的時候一樣,她心裡揪起來,腿腳發虛,眼淚不知道帶著怨恨還是傷感地要奪眶而出,她死死咬著下唇加快腳步,要直奔回自己的房間把這些難堪都關在外面,那是她抵抗這世界唯一的方式,就像白鯨越出水面——
然後被射殺。
「我要告訴夫人。」
小茶被釘死在了樓梯上。
她回不了房間了,她猝然回頭——
而張媽帶著笑意,背身而立,一字一句地對眾人說:「這事情,我要告訴夫人。」
04
你們養過狗嗎?
這世界上有人養狗是錦衣玉食,視同親子。
有人是給口飯吃,給口水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心情好就摸摸頭,心情不好暴打一頓。
她的父母就是這樣,養狗一樣在養孩子。
所以她姐姐死了。
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姐姐說,剛開始的時候,爸爸其實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爸爸是被人騙了,所以失去了全部的錢,還承擔了巨額的債務。媽媽根本吃不了貧寒的苦,所以跟別人跑了。
姐姐摸著她的頭說,其實爸爸是愛我們的。
她不說話。
姐姐看她沒有反應,急了,越發狠戾地揪她的耳朵、掐她的胳膊;姐姐的聲音尖銳極了,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只是一遍一遍:爸爸是愛我們的!只是媽媽那個賤女人跑了!
她還是不說話。
她被擰得疼極了,她也想自衛型還手——可是姐姐的胳膊和身體上全是淤青與皮肉外傷,甚至混雜著煙頭燙傷,姐姐尖銳地嘶叫,毆打著她:你說呀!你說爸爸是愛我們的呀!
她忍著痛,竭盡全力把自己狼狽地縮成一團,減少暴露出來的身體就能減少挨打,而姐姐最後只是瘋瘋癲癲地大笑起來,撿起地上的水果刀,再一刀一刀刺進沙發上那具屍體身體里。
爸爸,爸爸。
姐姐又哭又笑,下刀不停:你是愛我們的,對不對?
沒有人回應。
回應的對象死了,而剩下的活人只是一言不發。
姐姐獃獃地握著刀,突然返過頭看著她。
「我們一起死吧。」
「我們一起死吧。」她說話了,「如果你告訴夫人。」
一過經年。
她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了噩夢,卻沒有想到自己成為了噩夢本身。
可是現在她面對並不是已經死去的姐姐,而是別人。張媽輕蔑地看著她:「小賤蹄子就要認自己的賤命,原來你怎麼樣我們都看在眼裡,現在你敢去見阿彌,還想繼續留在這裡?」
「滾回去跟你賭鬼爸一起爛泥里吧!」
是的。
爛在泥里。
如果不反抗,如果不掙扎,如果不努力,如果不動歪心思,如果不做下賤事,就準備爛在泥里。
如果被趕出去,如果被夫人知道,如果被那個人發現。
會爛在泥里。
不可以。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她冷靜看著眼前的人,抽出來一邊桌子上用來裝飾的柄是琺琅彩繪的水果刀。
她說:「那我們一起死吧。」
05
我遲到了。
我的摩托彷彿脫韁的野狗一騎絕塵躥入大院揚起少說一人高的灰土,我本人又像成了精的兔子一樣從車上躥下來跑出殘影進了辦公室。明明我已經如此努力了,我左腳剛剛邁入會議室,老大就閃現暴起摔了一沓紙在我臉上:「小王八的你倒是還知道得來上班啊!!」
我就地一蹲避開暴擊:「老大我也不想的啊!家事啊!」
「你看我長得像弱智嗎!?」老大勃然大怒,「你個萬年單身狗有屁家事!!」
我蹲地上狂撿資料,討好訕笑:「老大,你知道我有個指腹為婚的小未婚夫滴。」
「你有個錘——」老大強行咽下後半句髒話,「那,那算你有吧,你這是幹嘛去了!?」
我撓腦闊:「陪小妹妹吃飯。」
「????」
「對了,」我趁熱打鐵,「老大!我後天請假再幫我值個班啊!」
「你 xx!!!!」老大瞠目結舌,指著我的手都在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他手忙腳亂接起來電話,「喂您好?」
這個電話接得猝不及防,我剛剛要抱頭開溜,被他叫住的。
「找你的。」他面色古怪地遞給我,「你手機下次別開靜音行不?」
我:「????喂。」
「S 醫。」電話那邊很靜,說話的人語氣隨意,「來一趟。」
「?不來,我加班呢!」我胡謅得唰唰甩資料,幻想著用這沓紙隔空抽這個狗男人的臉,「大哥,現在這約人也要注意基本法我又不是醫生——」
那頭笑了一聲。
「阿彌。」
他笑著說:「她今天見過你後,自殺了。」
06
我翹班了。
去醫院的路上我沒敢飆車,我面無人色地戴著頭盔騎著我心愛的小摩托,就是目的地不是浪漫的土耳其而是市中心 S 醫院,相當規規矩矩地低車速行駛上路。
我再不飆車了。
我這摩托騎得人家綠茶小妹妹下車就割腕了。
司機老陳在醫院門口等我,看我面無人色地規規矩矩騎車來,只是笑:「二十一樓 A 室,彌小姐瘦了。」
這是挺嚇人,我是快給嚇得都當場抖掉幾斤肉。我面無人色地把機車交給他去泊車,老老實實鵪鶉似的去坐電梯直奔二十一樓探望「見完我就自殺了」的綠茶小妹妹。
電梯叮一聲到樓層,自動門一開,我大皮靴子剛踩上病房的地面,就看見了抹淚的張媽。我亂了分寸:「這這這這這……」
這難道人已經???
張媽無聲抹淚,一句話也不說,反而低著頭出去了。我傻眼了,不知道該追出去安慰還是先探病。
而有人淡淡說:「來了?」
我面無人色地反問:「人還在?」
他笑了一聲。
「怎麼了,」我的未婚夫溫和地把煙頭摁滅在病人床頭的花瓶裡面,對我笑,「沒想到會看見我?」
07
瞧你這話說的。
我衝上去就翻綠茶小妹妹的眼皮摸人家脖子,確定瞳孔沒有擴散呼吸脈搏還是正常。
她只是裝睡,不是死了。
旁邊的男人若有興味地看完全程,又點了一隻煙。我看得心癢,但是要說他:「病房能抽煙?」
「你不能。」他含笑,「我可以。」
算了,老子不跟精神病計較。我忍氣吞聲:「怎麼就自殺了?」
男人溫和地低眼看著裝睡的少女,對方的睡顏慘白而楚楚可憐,簡直直擊人性弱點,但是他就不當人很久了,所以拿最溫柔的語氣直擊人最痛的地方:「可能是怕找你挑釁的事情被人告訴母親,然後被趕出去吧。」
「這孩子是流浪狗。」他微笑著說,「所以缺愛又愚蠢,以為用這樣的招數就可以留下。」
我:「……」
就男主這嘴,死人都能氣活,我深以領教。
綠茶小妹妹也只是普通段位一綠茶,當下肯定裝不成睡了,她只能假作悠悠轉醒的樣子,眼眶迅速泛紅蓄淚,不知道該不該走原來的劇情,半晌說不出來話。
而她不說話,男人未必放過她,這廝是一點公德心沒有直接坐病床邊上吞雲吐霧,還要披一張溫文儒雅的人皮。
他微微一笑:「醒了?」
小茶聲如蚊子叫:「……逸哥哥。」
「你的母親現在做徐家繼室太太,我為了挾制她才把你養在這裡的。」男人溫和地看著她,適時露出天底下最好哥哥的心疼表情,說著字字誅心的話,「你怎麼想到要自殺的呢?」
「我從來不做賠本兒生意。蠢貨兒,你拿了我這麼多好處,吃喝上學,還沒有用你你怎麼能死呢?」
病床上的綠茶小妹妹都戰慄起來,微微發著抖掉眼淚了,滿眼恐懼:「逸哥哥我——」
「沒關係。」他溫柔地說,「沒關係的。好在我是個及時止損的人。」
我:「??」
男主含笑看我一眼:「這孩子自殺的事情,我使人通知她母親了。」
「她母親沒來。看來跟這孩子比起來,還是當徐家的太太更重要。」他微笑起來,「她沒用了。」
沒有用,就要被丟棄。
綠茶小妹妹發起抖來,她顧不上自己還輸著液,猝然下床就要夠男人的衣角:「逸哥哥!逸、少爺!少爺我錯了!我、我有用的!我……」
「少爺我我會變得有用的——」
男人無視了她,微笑著只是對我敲敲煙盒:「來一隻?」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來話,居然稀里糊塗還真的伸手接了一根煙來。
似乎是跟我無心閑聊,又像是惡魔低語,他笑吟吟地:「這人吶,總有自己的價值,也要自證價值。顯不出來用處,就是廢物,是不是?」
我叼著沒點燃的煙,皮笑肉不笑:「從來不見你做個人。」
「我是生意人,阿彌。」他口吻親昵親密,像是說情話,「你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生意人重利,你也該習慣才是。」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可不這樣覺得。」
「嗯?」
「沒啥,這文一開頭不是說我是大女主不。」我實誠極了,「我尋思大女主不是應該有很多男人嘛?我應該不會淪落到只能跟你捆綁一輩子吧?」
「阿彌。」他笑起來了,包含深意,「以後你就懂了。」
我乾巴巴笑了一聲。
這能懂啥?
懂你不是人?一天天的就不幹人事唄?
人家好端端一個小綠茶妹妹碰到個精神病男主角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我才反應過來:「不對啊。」
「你說她自殺叫我過來,我尋思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昂,你騙我過來幹嘛?」
男人溫和地看著我:「我回國兩個月了,如果不這樣你會主動來嗎?」
那肯定不會,我腦子有病我天天跟精神病人玩兒。我又乾笑了一聲:「你是大老闆,貴人事忙;我這手頭的案子也多著吶,咱難得合一處唄——」
「當片兒警這麼高興?」他覺得有意思,興緻盎然了,越發溫聲,「阿彌,你知道我不喜歡你躲我。」
我:「……我沒躲你。」
「真的?」
「……那可不。」
他只是那樣溫和笑著看我很久,看得我那點兒良心都發顫,才低下頭,眼神落到病床上脆弱得彷彿一碰就碎的少女身上。
少女怯怯又嬌弱,一隻仍扎針輸液的小白手死死拽著他的衣角。他忽然說:「你找阿彌,我很高興。」
「這世上只有阿彌自己當局者迷,連你這樣的流浪狗旁觀一邊都看得出來我對阿彌的心意。」
他含笑地從這隻攥得發白的小手裡取回自己的衣角:「——可是你找了阿彌。」
「我就不會再留你。」
08
男主是個狗東西。
這一點我相信大家應該看出來了。
如果沒看出來,一定要去檢查一下視力多吃胡蘿蔔少躺著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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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狗東西先生狗則狗矣,忙也是真的忙;生意人翻臉也是真的無情。他輕描淡寫地放下了一句「留不得你」的話,司機老陳就帶著一個行李箱出現了病房。
小茶妹妹簡直臉色慘白如紙,她甚至一把拔掉了手上的針頭不顧鮮血涌流就掙扎著跳下床,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去抓對方的衣角:「少爺!少爺我——」
血珠順著她的手背流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被她光腳踩出來滿地的斑駁紅痕。漂亮綠茶妹妹都做這份上了,而男主這位狗東西連頭沒回一下,抬腳就出了病房門。
司機老陳帶著一如既往的厚道笑容,攔在了病房門口。
她慌了神:「陳叔叔——」
「當不起。」司機老陳憨厚老實地一笑,「小姐,以後保重自己。」
門關上了。
小茶妹妹獃獃地站在那裡。
我叼著沒點燃的煙,倚靠在牆上心想發煙不給火,老逸一如既往不是人。
「上床。」我摁響床頭服務鈴叫護士姐姐來處理這拔針事故,對她說,「先自己把胳膊肘摁著止血。」
她獃獃地看著我。
我攤手:「這不能怪我……是他精神病啊!你好端端一個小姑娘,咋的就想不開看上他了?」
她還是獃獃地站在那裡不動。有護士姐姐推著醫療車要進來,被滿地血跡嚇一跳:「哎呀!你們怎麼搞的呀!」
「啊啊啊這個啊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跑出去找拖把出來拖地,「意外意外。」
護士姐姐柳眉倒豎,三兩下把一動不動手背淌血的小茶叉回病床上了,斥責埋頭拖地的我:「孩子沒成年就割腕你們這些家人怎麼當的!?她拔針頭不知道攔一下,都是死人嗎!?」
我灰頭土臉地干著保潔,把踩出來的滿地血腳印拖乾淨:「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下次肯定不了……」
「還有你是家屬是吧?」護士姐姐利落地給小茶重新打上吊針,隨口,「這個病人的醫療費取消掛賬了!你待會兒記得去交費!」
結果她手底下的人算是突然有了反應,激烈了起來伸手要再次拔手背上的吊針:「我不——」
「行。」
我痛快地一口答應下來,一手提著拖把一手掏兜里的皮夾;我這人平生沒有啥優點,就是掏錢絕不逼逼,當時就抽出了一張卡遞給護士:「沒有密碼,用好點的葯,謝謝您。」
護士姐姐帶著卡推著小車走了。
床上的綠茶小妹妹獃獃地看著我。
我撓撓頭打開皮夾:「這幾天我怕是有得班要加,看是給你點錢你自己買東西吃還是給你請個護工吧要不……」
她打斷我:「我沒錢還你。」
「嗨,這都不是事兒。」我把皮夾裡面所有的紙幣拿出來壓在她床頭櫃的花瓶下面,「我又不是生意人兒。」
她只是死死地盯著我:「我沒錢還你。」
我給氣笑了:「你個學生孩子能有屁的錢?好好治!治完去上學!」
她眼神一下黯淡:「……我不能接著讀書了。」
「誰說的?」我反問她,「狗逸雖然是神經病,但是也不會沒閑到給你學籍也銷了吧,誰能攔著誰讀書啊!」
她沉默了一下:「……我的錢不夠。」
「?」我笑出聲來,「就這?」
她茫然地看著我。
我那一揮手,那豪氣干雲,那瀟洒不羈,那簡直就像狗作者拍著自己的平胸信誓旦旦說這個月能寫完兩本文一樣完全不過腦的囂張,簡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就痛快地貫徹了身上唯一的優點:「就這事兒,我給你平了!」
09
老大給我排了一星期夜班。
現在我覺得我老大也是狗東西了。
白天的片兒警彷彿正義的化身與和平的鬥士,晚上的片兒警一般就是在鄰里糾紛夫妻打架酒吧飯店鬧事與史詩級大案要案間反覆橫跳。
可能上一秒還勸小倆口家和萬事興,下一秒安慰哭哭啼啼弄丟了愛狗的小姑娘,一轉眼人家愛犬自己衝進派出所來吃完了我和老大的外賣吹空調等主人哭哭啼啼來接小日子爽得一批,再一眨眼,有人報案說市中心當街行兇。
還動刀了。
歹徒情緒極度不穩定,手裡有刀具,還挾持了一個路人躲在一個 24 小時營業的銀行 ATM 點。
老大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罵罵咧咧地帶著我們打報告開了配槍櫃。等我們全副武裝趕到現場從麵包車裡面蜂蛹而出,現場蹲點的幾個哥們兒情況一交接,我看了一眼照片。
我人傻了。
這人質在我印象里該躺在醫院裡面花我工資醫病啊!
我還加錢給她辦了單間兒!
「這些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歹徒遠遠沖人群瘋狂叫囂,又哭又笑,「死了活該!!」
老大趕緊忙著吆喝弟兄們疏散人群,抽空罵街:「什麼情況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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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女主觀察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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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結【5.10更】
一.
我叫趙月落
我穿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
哈哈,開個玩笑,沒什麼好「啊」的
不過我確實是穿書了,穿到了一篇名叫《校草你找錯人了》的女配逆襲文里當原女主,這本書的文案是這樣的:
江楠兮穿書了
穿成了《丫頭你別跑》的古早校園文里有錢有顏的惡毒女配
於是,她望望自己的資本,又望望文里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主顧西辭,瀟洒離開
可是
誰能告訴她
為什麼在原文中追著小白花女主不放的顧西辭,會把她按在牆壁上,眼睛通紅地說:
「你跑不掉了。」
喵喵喵?
看看,看看,這換湯不換藥的套路,簡直晉江No.1哪
對此
本趙·小白花原女主·月落表示嚴重不服,怎麼滴,惹了我這個窮苦老百姓還想拍拍屁股就走?怎麼說都得給點青春損失費或是其他什麼吧
不然日子怎麼過得去啊
於是,本小市民花費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功夫,嘔心瀝血地做出了一份追債攻略,總共四個字:
1.軟套
2.硬搶
3.給予反派秦酌溫暖,等候他長大報恩
我看著我完美的計劃,拖了鞋,便心滿意足地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睡著了
三.
其實我還是挺有怨言的
同樣都是穿書,憑什麼就我已經無父無母,不是女主了,還要給我搞這些奇奇怪怪的設定
哈?
就比如現在吧,你說我前面一堆小混混是個什麼煞筆操作
我估量了一會兒,發現他們確實是朝我來的,於是我撒腿就跑。唉嘿,他們竟然也跟著跑,不過我很有信心跑得過他們,於是我開始挑畔:
「追不上就算了嘛,為了那麼一點點別人給的錢算什麼好漢啊。」
「你這小娘們別高興地太早。」後面的一個黃毛混混回道
「呵呵,那你就好好見識見識。」我邊回頭邊拐進某條不知名小巷,順利地甩開了那群煞筆
不過,就當我在這條小巷子里待到聽不見任何人說話的聲音時,我發現了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我好像,迷路了?
該死
我在心裡一邊暗暗咒罵著我自己,一邊仔細地分辨周圍建築物的樣子。突然,我瞧見了一個和我的校服一模一樣的美少年
嘿,就問他好了!
我故作隨意地晃到他的旁邊,流里流氣地說:「哎,旁友,問個路伐?」
美少年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得更快了
我撓撓後腦勺,有些奇怪,然後換了一種語氣,接著問:「你現在是要去XX高中嗎?我迷路了,我可以跟著你走嗎?」
美少年點點頭,然後猶豫不決地問:「你不會連累我吧?」
我屏息聽著,卻沒料到他會這麼回我,我只好咬牙切齒地笑:「當然啦,怎麼會呢。對了,我叫趙月落,你呢?」
「秦酌。」他的擔憂似乎消失了,利落地回答我
「哈?」我十分驚訝,疑惑脫口而出
這個膽小鬼就是小說後期對江楠兮愛而不得最後黑化的反派?逗我玩兒呢
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些扭曲,秦酌納悶:「怎麼啦?你認識我嗎?」
「對啊,我記得你有一次成績還超過我了呢。」我笑嘻嘻地說,接著吹捧了一句,「而且你長的這麼好看,想不記住都難啊。」
笑話,雖然這個秦酌有著買家秀和賣家秀一樣的區別,但難不成是大器晚成啊,而且退貨換目標也需要時間,我怎麼可能再去想
秦酌似乎有些害羞,耳朵尖紅紅的
「趙月落!」我正欣賞著秦酌的美貌,卻被一個叫聲嚇了一跳
「怎麼了。」我悠悠的望向喊我的女三張遲遲,儼然一副好學生求知的樣子
「你...你怎麼這樣」張遲遲結巴著,「一邊吊著顧少爺,一...一邊又在這裡和秦酌手牽手!」
一聽這話,我連忙望向我的手,不對呀,我不是插在衣服兜里嗎,於是我歪著頭,狐疑地看向張遲遲
她似乎有些惱羞成怒,只是緊緊地捉著書包帶子跺跺腳跑了
「現在的小孩兒什麼毛病。」我喃喃地說,全然忘了我其實也只是個剛高考完的准大學生
「你喜歡顧西辭?」秦酌悶悶不樂地問,耳朵尖似乎沒那麼紅了
「是啊。」我隨意地回道,但卻完全沒聽清楚他說什麼,一心只系在具體怎麼討債上
「哦。」秦酌淡淡地說
一路無言
四.
「趙月落,出來下。」傳說中的顧西辭斜斜地倚靠在前門,痞氣地沖我喊
呦呵,還是個刺頭兒
我有些躍躍欲試,在全班的起鬨聲中走了出去
顧西辭見我乖乖出來,顯然有些驚訝,可然後便開始死鴨子嘴硬,指了指現任女主江楠兮,說:「這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別以為爺只有你一個選擇。」
「噗呵」我笑了,因為這位精神小伙明顯與別的文里的男主很不同,我開始想像他對別人不屑一顧的樣子
「笑什麼笑,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顧西辭眉頭一皺,拉著江楠兮的手也重了幾分
「emmmm...」我見顧西辭的性格過於討喜,為難地放棄了討債的打算,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你是不是不打算繼續追我了?那你可以答應我一個願望來彌補我因為你所浪費的時間嘛?」
「你...你別得寸進尺,爺只是看你有趣,才...才沒有想追你!」顧西辭臉漲的通紅,也開始結巴
「那你打擾了我啊,總要有些補償吧。」我乘勝追擊
「好,爺倒要看看你想怎麼樣,放心說,爺一定答應。」顧西辭應著
「我要你當我小弟!」我理直氣壯的說,腰杆子都挺得直了不少
「啊哈?」顧西辭明顯很震驚,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欸呀。」一旁的江楠兮忍無可忍,另一隻手推了推顧西辭,不壞好意地激他,「快點答應人家吧,我還嫌你丟人呢。」
我認同地點點頭,用同情的眼神望向江楠兮,說:「對呀顧少爺,我們快要上課了,您拉著您女朋友一直杵這也不是事兒啊。」
「好。」顧西辭發狠地向我點點頭,「爺倒要看看你想耍什麼花招。」
「那先就從稱呼開始吧。小辭,叫我月落哥哥。」我禮貌地笑
「好的,月落.....姐姐。」顧西辭咬牙切齒地回
而這時的江楠兮反而沒那麼著急了,她用儘力氣拽著顧西辭走到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說:「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我再次邪魅一笑
江楠兮的眼睛一亮,對我說:「姐妹改天聊,我先把這傻狗帶回去。」
我瞭然地點點頭,轉身回了教室
「傻狗,走,不然回去你就慘了。」
「江楠兮你怎麼這樣威脅爺。」
我坐在教室里看著表面呆萌可愛的江楠兮對這顧西辭吼,顧西辭則乖乖跟在後面,心中升起一股沒由來的士氣
年輕真好
「交作業。」面前突然有一沓厚厚的作業本放到桌上
「等等,等等,我很快就好。」我頭也不抬,開始瘋狂地翻找作業
「哦,那你快點,再不交可能就要罰抄了。」戴眼鏡的少年認真叮囑,隨後便輕輕鬆鬆的抱起作業本離開了
這時我才抬起頭,望向傳說中原女主的男配,班長—許橋,他是後期才發現原女主是他的童年好友的,然後逐漸被她堅強的性格所吸引
看來我的男配是沒有著落了,畢竟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社會哥
我搖搖頭,起身將塞到課本里的作業放到他的桌子上
五.
可能是因為不好意思,顧西辭好幾天都躲著我;恰恰相反的是,江楠兮則有事沒事就帶著糖果來找我玩兒,我們很快就成了過糖之交
並且經過我天天和秦酌上下學,秦酌似乎開始對我敞開心扉,除了老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望我之外,一切都很美妙
而此時,天空風輕雲淡,又是一個上學日
「嘿呀,小辭今天不知道來不來找我,我這大哥都當著沒味了。」上學路上,我弔兒郎當地發表感嘆
「哦?那月落怎麼不去找他呢?」秦酌又開始用那種眼神看我
「嘖,你不懂,哪有大哥找小弟玩的,多掉價啊。」我別開頭,故作高深地回
「可以來找我啊,我不是月落的朋友嘛。」秦酌岔開話題
「可以,沒問題。」我覺得這個計劃十分靠譜,還可以免費問問題,畢竟上次月考我都考到第九名去了,到時候下學期沒獎學金我就可以輟學了
「嗯嗯。」秦酌歡快地應下,臉上是大大的笑容
以至於一直到學校,我都驚嘆於這位弟弟持久的快樂
六.
「趙月落。」體育委員氣勢洶洶地喊道
「欸。」正在發獃的我立馬應上,生怕被罰站
「既然你這麼悠閑的話,我們班的800米跑步就由你參加吧。」體育委員說
「好吧。」我有些可惜
這可是我逃命的絕招之一啊,難道這麼快就要公之於眾了嗎
唉,也好
這樣他們就知道他們們月落哥哥的實力了
下課後,我依舊去食堂吃飯,迎面便撞上了江楠兮和顧西辭
「我參加了運動會的跑步項目。」我哧溜地吸著我斥巨資購買的牛奶,對他們說
「你很快就會拜倒在你月落哥哥的腳下的,小辭。」我昂昂頭,望向顧西辭
「啊,要不要我陪你?」顧西辭還沒來得急開啟嘲諷技能,江楠兮便著急地詢問,語氣中顯露出她絲毫沒有相信
「不要不要,那天你們就會見真招的。」我擺擺手,試圖讓他們相信
「不行,我不會丟下你的。」江楠兮義憤填膺地回,隨後拉起顧西辭的手,「走,傻狗,咱們吃完飯也去報名。」
「哎哎哎,關爺什麼事啊。」顧西辭這樣說著,但手卻沒有掙扎的跡象
真是兩個傻妹子
我感動地想
「月落!」剛送走兩個,秦酌又噔噔噔地跑過來
那什麼,我剛碰上他們的。"雖然他的腳步十分歡快,但我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了他周圍的低氣壓
所以
我爽快地認慫了
秦酌見我解釋得如此之快,也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說:
"聽說月落要去參加運動會的項目?"
"嗯嗯。"我忙不迭地點頭
唉,人在江湖飄,哪能沒點招啊
我的直覺一向很准,據我所看
他的母親好像病危了
他現在應該是快要黑化了
嘖嘖嘖嘖嘖嘖
所以我還是狗腿點好
"月落怎麼看上去怪怪的,還是以前好。"秦酌歪著腦袋,笑眯眯地對我說
這小夥計事兒真多,這一天天的
"oK,Fine。"我開心地向他比了個手勢,不再折辱自己的靈魂
"這樣的月落最可愛了。"他又笑了笑,可我卻慎得慌
"哦哦。那哥帶你去吃飯吧。"我前言不搭後語地接了一句,然後強裝鎮定的往慢慢前走
不知道是幾.
蔚藍色的天空上飄著幾朵暗色的雲,太陽也害羞的躲在雲層中,不肯出來,僅是射出幾束明亮的光。而教室里窗幾明凈,桌椅整齊,卻不見老師與學生
對√
我們一年一屆的盛大運動會開始啦!
在經過了有許多小姐姐跳舞的開幕式後,我期待已久的比賽環節,終於開始
第一項就是跑步
yes
跑完就溜,畢竟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嘛
我興緻勃勃地想
"加油!"江楠兮路過我走向她的跑道時,頗為興奮地鼓勁
真是個可愛的小妹子
我暗搓搓地想
"開始!"
話音剛落,大家便都爭先恐後地跑出去,可沒跑幾秒
"轟隆轟隆......"
靠
當時我心裡只有這一個字
我其實已經有點不太想跑了,畢竟看上去都要下雨了,可我瞧瞧她們
這群娘們可真他媽牛
鑒於我總不好一個人退出
鑒於我要維護我名存實亡的地位
我也跟著跑了
由於原主的體質本來就很不錯,再加上我本人以前的天賦與才智,我很順利地,就成了第二
第一,也是我的!
"嘩啦嘩啦。"
我剛在心裡吼完這句鬥志昂揚的話,雨就下了起來
我可去你的吧,老子就要跑個第一了
這次我第一反應的話明顯多了很多
很不錯
我望著前面那個人因大雨還有些遲鈍的腳步和近在咫尺的終點,什麼也不顧地加速跑過去
我贏啦!
第一第一!
我怎麼這麼棒!
在想完這些後,我就不管不顧的暈了過去。不過在兩眼一黑之前,我彷彿看見大雨中有一個奔我而來的男孩
是秦酌吧?
我忍不住又多想了一點
不知道是幾.x2
"唔..."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頭昏腦脹,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潔白,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便是一身嶄新的病號服
這屆學生的健康率真高,濕身率(???什麼毛線東西)真低,我還能擁有一件新的衣服
哈哈
不過,我看得出這裡是醫務室,但是,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呢?
難不成我交的朋友都是些假朋友嗎?況且我還跑了第一呀!
心痛,心痛
著實心痛
我甩了甩頭,還是覺得頭脹脹的,還有些痛。但肚子實在有些餓了,於是我下床將我早已淋濕且未乾的運動鞋放到陽台上晾著,轉而去穿了一雙醫務室常備的一次性拖鞋
我用手捋了捋頭髮,重新紮起,推開門,假裝神清氣爽地走了出去,實際上連一個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太清
咦?
這是哪?
怎麼到處都一樣呢?
我腦子裡就像一團漿糊,怎麼理也理不清,只有這幾個問題,清清楚楚地呈現在我面前
我完全沒想到我迷路了
"趙月落?"一個聲音遲疑地說著
"找你大哥什麼事?"此時的我毫不含糊
"啊?"我返過頭,看見了五好學生許橋驚訝的臉龐
"嘿呀,開個玩笑而已啦五好學生。"我踮起腳,拍拍許橋的肩膀
"話說我才三好學生呢,比人家還低了一個檔次,唉......"我小聲嘟囔著,語氣里還帶著不滿
許橋見我瘋瘋癲癲的樣子,有些奇怪。於是他俯身摸了摸我的額頭
"靠,五好學生也不能不尊重你哥吧?"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著不解
"你發燒了,怎麼從醫務室里出來了?"可能是由於對病號內心底里的一份同情與憐憫,許橋顯得十分耐心
"我餓啊,所以出來了,不過這裡怎麼到處都一樣?"我撓撓頭,眉頭也擠成了一個疙瘩,很簡單地就換了一個話題
"月落。"許橋還沒接話,秦酌就不知從哪裡走出來
"誒!到!"我下意識地應道
"我們走吧。你的飯都要涼了。"秦酌的眉頭皺著,臉上不見一絲笑意
弟弟怎麼啦?
以前不是很喜歡笑,經常笑的嘛
"嗯嗯。"
我莊重地點點頭,然後轉頭禮貌地對許橋說:
"班長再見!"
許橋笑笑,然後望向秦酌盯了幾秒,沒有說話
"月落,快點兒。"秦酌面色不虞
這次輪到我噔噔噔地跑向他
......
"你怎麼遇上許橋啦?"秦酌悶悶地說,不再那麼生氣的樣子,甚至瞥了一眼正在吃飯的我
"就那麼遇到的唄。"之前的感冒藥作效了不少,我感覺腦袋清醒了很多,"對了,之前的事你不要介意,每次發燒我就是會變得有點發瘋的樣子。"
是啊,我就奇了怪了
憑什麼我母胎十九年的這個奇怪附加屬性
即使我魂穿了,也依舊能夠做到
喂,那啥
你站出來說!
憑什麼你能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你自己的品質?
啊?
是老乾媽給你的自信還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
"沒有啊,月落那樣子挺可愛的。"秦酌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真的?"我笑著故意逗他
"就是有點傻,有點憨,容易被壞人抓走的感覺而已。"秦酌比了比手勢,為難地回答
誒!要不要這麼誠實啊?
"哦。"我的笑容有些凝固,隨即抿了起來,"小辭和楠妹子,沒有來嗎?"
"今天不是星期六嗎?下了雨,所有同學就回去了。但他們中間來看過你一次,江楠兮給你換的衣服。他們來的時候顧西辭還推搡著江楠兮讓她快走,一點都不關心你。虧你還想著他!"秦酌撅了撅嘴,似是在打抱不平
"嚯,小辭還蠻知道疼媳婦。"想著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樣子,我過分激動,以至於忘了細究秦酌話里話外對顧西辭的偏見
他們速度真快
看來我很快就可以白嫖校園小甜劇了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秦酌忽然打斷了我沾沾自喜的想法,聲音變得冷冷的
「我喜歡誰?」這次我聽得清清楚楚,所以一頭霧水
「你不是喜歡顧西辭?」秦酌將信將疑,但眼睛裡卻閃著小星星
這弟弟該死地甜美
我扯了扯嘴角,一把薅起他軟軟的頭髮:「你聽誰瞎說呢,你哥我還沒喜歡的人呢。」
秦酌這才孩子氣地笑起來,然後輕輕抓住我的手放下
我眯了眯眼睛,一把薅起他軟軟的頭髮,笑著說:"你聽誰瞎說呢,你哥我還沒喜歡的人呢。"
秦酌這才孩子氣地笑起來,然後輕輕抓住我的手放下:
"嗯,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家還有點事。"
"好..."我點點頭,正應著,思緒卻忽的一頓
等等
我這個貧困女高中學生,好像還沒有到,可以領得到獎學金的地步吧
如果領不到,我這個名副其實的孤苦無依原女主,好像就得流落街頭,日日不能飽腹吧
我開始反問我自己
為什麼別的穿越者,就能學習戀愛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穩呢?
歸根結底是他們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沒有經歷過貧窮的洗禮
So
我這身份有必要這麼逼真嗎?
嗯?
我45°明媚憂傷
為我的未來而思慮
So
我很快做好了計劃
對√
我開始向自己目前的貧窮生活屈服
"酌酌能幫我補習一下嗎?下午如果有空的話。」在那一瞬間想了7788之後,我語氣迅速一轉,稱呼都變了
這樣不太好吧?
人家媽媽好像還生著病欸
我又猶豫了
哥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如果不行的話,沒關係的。"我又精分地拚命揮手,目光真摯地望向他
"沒事,月落不嫌棄的話可以來。"秦酌也真誠地對我說。
我覺得我不知道多少伏的鈦合金狗眼可能太過閃亮,不然秦酌怎麼眨了眨眼才說話?
不知道是幾X四.
我們很快就到了秦酌家,說實話,他家和我家有得一拼:一棟老舊家屬樓里小小的一戶,窗子破舊且漏風,在深秋中吱呀吱呀地響著,房間有些暗,不禁令人心驚膽戰
可他家又和我家有不同之處:
我家的地板只能說是不臟,僅有的傢具位置雜亂;而他家的地板乾淨,桌椅整齊
…
"咳,咳咳咳..."我仔細觀察環境時,一連段的咳嗽聲吸引了我
"抱歉,我媽病好像嚴重很多,可能沒辦法招補習。"秦酌的嗓子有些沙啞,說了一句話便快步進去
我瞭然地看著他的眼睛,表示讓他放心,也慢慢跟了上去
"媽。"秦酌拉開帘子,輕輕喊了一聲,接著倒了杯水給阿姨,然後就坐在狹小的床邊,靜靜地望向塑料杯中,那些觸目驚心的血痰,閉上眼睛
阿姨小口小口地吞著水,眼神有些麻木,但更多的是痛苦
我就那麼直直地看著,無話可說,無話可想,也無話可做
"小酌呀,要好好讀書的。"待阿姨喝完一整杯水,慢慢開口說
"嗯。"他依舊閉著眼,周身哀傷的氣氛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存在
我突然覺得自己格外地突兀,於是悄悄往回退,打算乖乖坐在外面椅子上
......
"小酌,我突然有點眼花沒力氣,能幫我再倒杯水來嗎?"我隱隱約約還能聽見裡面聲音
"少喝點兒。"另一個聲音回答道,但還是能聽見腳步聲響起,以及咽水聲
我感覺眼睛乾乾的,眨了眨眼,再抬頭便看見了紛飛的落葉,感受到了蕭瑟的秋風
真冷啊
我用雙手捧了捧自己的臉,感慨萬分
"嘀嗒嘀嗒..."這時,豆大的雨點快速落下,在上午還未乾透的水坑裡綻放
我又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咬咬牙堅持坐在椅子上,不願去打擾裡面二人的相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歪著腦袋睡著了
不知道是幾X四.
當我睜開眼時,雨已經停了,天已經黑了,秦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條椅子在我旁邊,目光有些獃滯地望向遠方
我有些疑惑,但直到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於是便若無其事地出聲:
"秦酌。"我刻意頓了頓,等他反應過來
"雨停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
"我送你。"他抬起頭,像以前那樣笑了笑,但眼睛裡暗淡的光卻避無可避
我點點頭,緊了緊外套,便和他向外走去
........
那晚,暴雨忽驟,我們擠在一把暗紅色的雨傘里,相對無言,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明晰地和雨聲分辨
真難啊
我慨嘆著,意味不明,深一腳淺一腳地與他同行
不知道是幾X5.
時間一晃便是幾十年,那晚的第二個早晨上,秦酌微紅的眼角,再也提不起的嘴角,卻令我難忘至今
我今年21歲,是一所私營企業的人事部經理,生活幸福而安穩,壓根不像穿進了一本書
你問顧酌?
哦,不是
秦酌?
他呀,我們那年秋天和下一年的夏天高考完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我不想這樣,你說呢。"新年的時候,在我破舊的屋子裡,孑然一身的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這明明不是疑問句啊!
我心裡這樣吐槽,但也很想留下他啊,他幫我考入了學校前五,文科第一;他幫我適應了我女高中生的貧窮生活;他更給我帶來了很多美好啊
"可以啊,開心最重要嘛。"我突然就言不由衷了
我以前一直以為,可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反正沒有人約束
可我突然自己就束縛了自己
這是為了他好吧?也是為了我好吧?
他還會回來報答我么
那個新年簡直是我過的最煩躁的一個
去他媽的
哥愛錢!不愛人!
然後他就很少理我,我也很少找他玩,接著在中考之後就離開了,我只記得中考後,他坐上了一輛,看上去很有錢的車
經歷了很多明媚憂傷後,堅強樂觀的我只想感嘆:
為什麼只有哥一個人?沒有錢?
哥的弟弟都悄摸摸地富了?
還不告訴哥
怕哥搶錢嘛
╯﹏╰
憶起當年的非主流後現代風格思想,我不禁撲哧一笑,打算關上電腦就去參加公司聚餐
"落月還沒走?"經常叫錯我名字和到現在都把我當小孩的上司,傅女士問
"0K0K!"我利落的關掉電腦,然後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西裝褲,說,"這次聚餐不需要穿的很莊重吧?"
"嘖,差不多,不過我建議你可以穿上次那條小黑裙,感覺能把你襯得不像小孩子一點,據說上級領導,要抽查什麼的?萬一以為我們招了個未成年就不好了。"傅女士打量了我一眼,撐著下巴一本正經地開始打趣兒
"嗯,那就這樣咯,謝謝傅姐啦。"我wink了一下,笑嘻嘻地回
"好。"傅女士禮貌的應完後便轉身離開,帶著一種颯氣
真羨慕這種御姐風
化妝班還是沒報上啊!
我用渴望的眼神望著她,暗戳戳地想
不知道是幾X6.
XX酒店,大廳
我踩著我黑色的一字帶細高跟,披著綉有一丟丟刺繡的黑西裝外套,還穿著那身我前幾天耗費巨資購買的及膝小黑裙
坐在沙發大廳上玩手機
本來我不應該這麼不務正業的,可我實在不知道在哪個房間,因為我好像聽錯了號碼,我並不需要頂著寧錯過不放過的原則進那個房間,所以我十分悠閑地坐在這兒
畢竟總會有別人來的嘛,而且我已經發過消息問傅女士了,只是她還沒回而已
我去
我本來十分的無憂無房且無條件快樂的
可當我驀然看見手機屏幕上反射出的我口紅已經消失殆盡時,心就忍不住跳了跳,接著便波瀾不驚地走向衛生間
"你好,請問你是要去公司的宴會廳嗎?"走到一半時,身後的一個聲音響起
我回頭,於是驚訝了
這
這他媽長得和秦酌也太像了吧
他那種長相不應該可遇不可求嘛
這麼快就爛大街了
???????
「嗯」我佯裝矜貴地點點頭,又輕輕皺了皺眉,「先生知道在哪裡嗎?」
接著我細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他最像秦酌的嘴揚了揚,一雙狐狸眼笑著說:「知道,如果小姐願意就隨我來吧。」
我也朝著他露出了我最用心的職業假笑:「好的,謝謝了。」
我臨時放棄塗口紅,打算一探究竟
就這樣,我們沿著裝飾華麗的走廊緩緩前進,我一路假裝看風景,一路精神緊繃地注意者他那邊的情況
他怎麼還不說話!搭訕也行啊!總不能讓我先開口吧!
我的內心就像被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吞噬,最後只好自己轉頭,深吸一口氣,張嘴:
「先生叫什麼啊,我總覺得眼熟呢。」
對方輕笑一聲,用那雙狐狸眼注視著我:
「顧妄。你叫什麼呢,可愛的小姐。」
我一聽這名,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做出一副堅決不會被賄賂的樣子,十分莊重地回:「我叫趙月落,月亮的月,掉落的落,」
這麼說好像不太吉利哦
「呃,是落花的落。」我尷尬地補充,聲音都不由自主地小了很多
【腳趾扣地JPG.】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他自顧自地喃喃,轉而笑開,「很好聽的名字!」
他的眉眼含著若有若無的几絲媚態,有一種夾竹桃花開的絢爛,動人心魄,勾人心弦
我眼被晃了晃,心也好像被針刺了刺
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很愛笑的弟弟
秦酌
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啊,他還沒報答我呢
我逐漸開始放空,眼神渙散,臉上就連最廉價的假笑都沒有留下
「到了。」身旁的顧妄喚我,但我卻沒有反應,於是他又小心翼翼地喚了句,「月落?」
「欸。」我的思緒猛地被拉回,為他的這聲稱呼狐疑不已,不由自主地又望向他那雙我最最陌生的眼睛,微斂而水光灧瀲
不,不對
他不是秦酌,他是騙子
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多的巧合
我暗暗定了定心神,又恢復了一副溫婉大氣的笑容,跟在顧妄的身後走了進去,發間的月亮耳飾出來,淺淺搖曳出溫柔的光圈
「歡迎顧公子大駕光臨。」偌大的宴會廳只剩下一個人打招呼的聲音,我剎那間便將顧妄與我們公司的那位閑散太子爺聯繫起來
這樣也不像遊手好閒啊,難不成只是人設?為了鞏固權力?不對啊,他又為什麼要搞我呢?難不成是我想多了?不可能。那是圖我的才還是色?
......
我越想越亂,差點被自己逗笑,可我內心的某種渴望令我不得不開始為真相而打算
可
我......我這個,該怎麼搞呢?
嘶,突然想放棄,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可以就做,不行就撤~
「哎?小落月,怎麼回事兒。」當大廳重回喧鬧,顧妄早已不見蹤影時,傅女士突然出現,「怎麼一個個都來這麼巧。」
「剛剛你那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的許橋剛剛也來了,還跟我找你。」她若有所思
「哦,那是我高中和大學同學。」我的手突然把小提包捏得緊了一點,「他怎麼來了,現在在哪啊。」
「嗯,剛剛正好從這裡出去了,好像是去接什麼人吧。」傅女士回答,還打趣著,「你和顧少爺怎麼說?」
「剛剛遇見的,我還沒認得出哎。」我講得有點急
「噢~」傅女士大幅度地緩緩點頭,說,「那你去找你的帥哥同學吧。」
我也顧不得認真地回什麼,只敷衍地笑笑便有些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為了找他
我跑得真的很匆忙,但我也來得及幻想我沖著沖著就可以撞到他的懷裡,然後兩腮微紅地低頭偷笑,再委屈地說上一句:
「你怎麼才回來。」
但是沒有
是我這個沙雕女孩不配嗎,還是我這個已經飛黃騰達的小市民不值得?
但,我還是見到了他的身影,就在門口昏暗的路燈邊,和許橋站在一起
好像不同了很多欸
我暗暗念叨,瞳孔里折射出他被風吹動的衣角和凌亂的髮絲,一張白皙的臉在一點也不均勻的光下似乎顯得格外稜角分明,讓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將這副模樣與記憶中的稚嫩重合
真瘦啊,我還以為你暴富了呢,不是還要變得更好嗎
我吸吸鼻子,好像有點酸酸的
我想完這些就無所適從了,單單想跑過去抱住他,問他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可我還是沒有
因為我得多考慮考慮,萬一這樣對他不好怎麼辦,那我豈不是給他帶來麻煩了
秉著這樣的想法,我挺了挺腰,打算從容地向許橋的方向走去,而假裝不認識許橋身邊的他
「欸,班長你叫我幹什麼啊。」當一邊的他點起煙時,我邁向許橋
許橋一聽見我的聲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開口:「啊...找你拿份資料。」
許橋雖然家庭條件一般,但也已經是大我好幾級的領導了,有時候也會給我行個小小的方便什麼的,我當然也不好意思追著這件事不放
只是
許橋和他怎麼會在一起?
我來時用餘光看向他,他點煙的手便顫了顫,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很明顯,估計連許橋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的眼睛,卻像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中的一潭井水,幽深而不起絲毫波瀾
真他媽丑
我努力睜了睜眼睛,對著許橋微笑了一下,轉而望向他的方向
「你好,請問你是...」為了讓他這個不解風情的人能夠理解我深層的意思,我繼續說,「我覺得你挺眼熟的。」
「我叫秦酌。」他淡淡地回,神色自然,接著吸了一口煙
「沒有微信。」他又行如流水地說
他真的是秦酌?他不應該僅僅是一個「他」嗎?
這不像啊,也不對啊
我再次陷入頭腦風波,百感交集
事兒可真多,能挑騾子不幹嘛
我第一次生了想要拋棄那位弟弟的念頭
真是甜蜜而憂傷的煩惱啊【滿足JPG.】
不知道是幾X七.
第二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我神清氣爽地走著去公司附近麵館吃午飯的路,思索著昨晚與許橋聊的話
一一一一一
我:能否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嗎?
許橋:你問,我回答你三個問題
我:呵
我:秦酌究竟是誰?他現在面臨著怎樣的境地?我能否幫得上忙?
許橋:呵呵呵......
許橋:那不是你老情人嗎,認不出來?這你自個兒猜,不然到時候相認了說我不相信你們的感情就嘖嘖嘖了
我:我去,突然毒舌,班長,你是否還記得你的人設?
我: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讓我們一起――
許橋:你別瞎逼逼,我這都是被逼無奈,行勢所迫,誰叫那秦酌一回來就拉我入伙
我:!!!你不可能沒有收好處!
許橋:.......第二個問題,他面臨著可能丟了夫人又折兵的危險;第三個問題
許橋:等你能認出他再說吧
我:那他愛我嘛?≧﹏≦
許橋:呵呵呵....
許橋:你們一家子都喜歡拿我調情?真特別
我:我懂了,謝謝 : )
我:對了,如果可以,請告訴他,我喜歡他
我:我覺得愛還需要培養,對叭
許橋:呵呵呵...
我:好噠,呵呵精晚安!
一一一一一一一
整挺好
秦酌這小崽子還搞可鹽可甜那一套?
看我不把他認出來,然後裝作不認識,跟另一個耍
呵
我搗鼓著我的小心思,抬頭便看見那個抽煙的他坐在咖啡館裡和一位乍一看十分精緻的富家女坐在一起
喲,出場次數和碰見的概率這麼高
你就是秦酌了!!
我愉快而又草率地確認了,然後躡手躡腳地往前去看那富家女是誰
"顧妄哥哥,你就當我男朋友唄,反正對你又沒有壞處。"富家女嘟了嘟小嘴,又戳著自己的臉說,"你看我多可愛。"
"顧晚晚,不要仗著我們以前的情分就這樣肆無忌憚,我的耐心總會耗光的。"他抿了一口咖啡,"而且,即使我不是你親哥哥,我們也不可能。"
靠
光速打臉?!
我不要面子的呢 : )
我悄悄對著上帝豎中指,然後接著偷聽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顧晚晚,以後就算是死外面,沒快樂,也和你顧妄沒有關係!"顧晚晚的表情逐漸兇狠,眼晴都突自吊成了疑似三角眼的形狀
但我真誠的覺得有點像哈士奇
還是村中名叫小花的那種土狗
有點想笑誒
"隨你,你,開心就好。"顧妄的表情有一絲龜裂
我看出來他也想笑
"哼,小樣。"顧晚晚卻自顧自傲嬌起來,然後一把提起放在座位上的包便離開了
原來她的真實性格是這樣!盲生,我發現了華點!廢話少說,我又想磕CP了,這人設我可以!
我對他們的坎坷愛情一陣唏噓,又想起秦酌那檔事兒,忍不住艱難地站起身來繼續向麵館走
"滴滴。"手機響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許橋:大概下個星期天你就能與你的老情人互訴衷腸了
許橋:開心嗎?激動嗎?
許橋: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滑開手機,赫然便是這幾列字
真快啊
我都不需要主動的嗎?
愛情可真是眷顧哥這個美麗的女子呢o( ̄︶ ̄)n
果然
太過心急不對,用力愛會碎
不知道X8.
我果然還是個正宗的土味女主角
[冷笑JPG.]
不然怎麼會被綁架呢,是吧?
不然怎麼會剛好在那天被綁架呢,是吧?
不然怎麼會我就隨便打個滴滴打車都能被你們綁架呢,是吧?
對,就在我做作地穿了一件仙女裙,準備去赴沈橋說的那個宴時,打了個滴滴,就他媽被一群精神小夥子給逮著兒,還用個什麼東西銬著手,然後拿塊金屬味很重的布箍著眼睛
當那塊布消失時,我就來到了這裡,一個小黑屋
呵
"你就在這,不要走動。"為首的那個老大橫眉對著我,怪凶的,"給老子識相點。"
你是要去給哥買橘子?還是想占哥便宜?
哈?
一聽這個開頭,我就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智商遭到了踐踏
你說我吧,要不是運動會是露的那麼一手,可能被對方有所察覺,我至於淪落至此嗎
我一開始本來也是覺得跑得掉的,沒想到啊,他們這群不真誠的精神小夥子,竟然搞首尾包抄那一套
真是世風日下!
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等等,好像混入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捶胸頓足JPG.]
我用憤恨的眼神望著他們遠去的霸道花色襯衫和逍遙自在的水晶涼拖鞋
為什麼不給我留飯!
我為了穿上件裙子,連飯都還沒吃呢!
我恨!
我現在很想化身嚶嚶怪,但哥覺得哥的逼格還是要有的,於是我開始計劃著消磨時光,因為他們看上去好像暫時不會搞死我
"嘿,帥哥!"我跳著站起來,伸長脖子往外面那個穿著綠底紅花大牡丹襯衫的站崗精神小夥子喊,"可以陪我聊聊天不?"
"昂,你說。"綠底紅花大牡丹百無聊賴
你怎麼這麼沒有職業操守!太不專業了!
不過,我喜歡= ̄ω ̄=
"為什麼要抓我呀?"我大大方方地問
"當然是為了賺錢啊。反正又不要傷害你,又不會坐牢。"綠紅牡丹笑嘻嘻地說,隨即做出一副質疑的表情,"你傻嗎?這都搞不懂?"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不過
你們精神小伙的思路,我果然還是跟不上呢 : )
"嘖,可能是有點。畢竟不傻,你們就抓不到我了。"我故作惋惜,"你不知道?"
"哼。"紅綠牡丹浮誇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就不說話了
小年輕果然只是小年輕
這種簡單模式,哦不,這種智障模式,我還是打得過關的
nice!
"對了,那你知不知道是哪位兄台雇的你們啊?這麼不講究,確定不是小學生尋仇嗎?"我格外真誠
我以為紅綠牡丹會生氣,會惱怒,會覺得腦門起煙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表示贊同,甚至跟我在背後說他們僱主的壞話:"我也這麼想,哪個成年人會像我們這種內心孤獨的社會人一樣搞這東西。可惜雇我們的..."
"好像就是個煞筆玩意兒。"紅綠牡丹長嘆了一口氣
嘖,確實
這倒霉催的,竟然遇上你們這些個大智若愚的寶貝兒,可遇不可求啊
我十分認真的聽他說話,從腦子有坑的僱主到自喻神明的老大,從可愛有趣的同伴到殺馬特非主流的前女友,以至於呆萌暴躁善良美麗的現女友
在這期間
我扔掉憋腳的高跟涼鞋和無技可施的腦子,成為一個忠實的聽眾,為他的悲慘愛情故事唏噓,為他的沙雕友情故事歡笑,為他的感人親情故事鼓掌....
我真是個好姑娘
我差點自己感動了自己
"二娃子,給錢的來了,快拉著那妞兒過來。"老大的大嗓門兒就連門裡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好嘞力子"紅綠襯衫應著,打開鐵門便說,"大妹子,你的救命恩人來了,走吧。"
我點點頭,看著地上不咋臟,於是便提起鞋,撿回腦子,跟著他往前走
不知道X9.
到了之後
"喏,在這兒。"大哥力子看著對面的男人,向我這邊努了努嘴
我眨眨眼望向那邊,看見了秦酌,他西裝革履,皮鞋和手錶都閃閃發光,而他的眼晴,那雙狐狸眼裡,正巧滿是焦急
雖然我不知道他在焦急什麼,畢竟這群人好像都不太聰明的亞子
但我還是很感動的
另外我也搞清楚了,可能他小時候就是這種狐狸眼,只不過不太明晰,畢竟在這昏昏暗暗的光下,還是能瞅見幾分從前的樣子的
"我可沒帶錢,但是..."他隱去眼神中的焦急,悠悠地說
你別說,還挺帥
可大哥力子打斷了他的話:"先說好,不打架,畢竟我們這兄弟也只是討個外快,進局子就不好乾了。"
給我看見他腳有點抖,後面的弟兄們也是
我裝作沒有看見,秦酌也默契地移開他的眼神,轉而直直望向大哥力子的眼睛。有些好笑地說:"難不成你們直接放人?"
"行啊。畢竟我們這伙,還是很講江湖道義的。"大哥力子眼神飄忽
"哧啦。"我的手銬被紅綠牡丹解開了
這就是男主角的力量嗎?太贊了吧!
我十分激動,可我還是記得我鞋子沒穿
我放下鞋子,接著抬頭望向秦酌感謝地笑了一笑
秦酌也挑了挑眉,向我走過來
他實在太帥了,導致他在抱起我的時候,我的目光都停留在他俊秀的臉上,沒反應過來
"月落鞋子髒了,讓我抱著你唄。"他對我軟軟地出聲
"哦。"鬼使神差之下,我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他燦爛地笑開,明眸皓齒的樣子
是我心中的那個少年啊
所以我不確定戳穿他我的鞋子,其實十分的乾淨,這一事實;以及告訴他我其實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他,這一事實;甚至惱怒他我真的又餓又渴,這一事實
不知道X10.
"我有點餓啊。"他抱著我穿過在門外等候的沈橋,我忽略掉沈橋的眼神,忍不住說
"好的月落。"他歡快地應著我,將我放到車上
沈橋快步跟上,坐上副駕駛,抱怨著:"哎,注意注意形象啊。"
"噫,我家弟弟形象一直很棒好嘛。"我回擊道,一邊用餘光偷偷看秦酌的神色
"月落也一直都是最好看最可愛的!"他發起車子,嘴角好像翹了翹
這是開啟商業互捧模式了嗎?
我怎麼還想繼續呢?
唉
我膚淺
"你們開心就好。"沈橋不忿,然後對著秦酌說,"你現在可以向她解釋了吧?反正你已經差不多收尾了。"
"月落要現在聽嗎?"秦酌反而問我,"是不是不太隆重呢?"
我頷首思考了一下:"就現在吧。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
命運要抓在自己手裡!
很多土味女主角與男主角的幸福生活都是因為不夠果斷而夭折的
我可是一個善於總結和反思的新時代女主角,我要帶著男主角走出鄉村,走向致富(誤
好像頻道錯了
「快講吧。」我格外真誠
"簡單來說,在高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父親的存在,父親是顧西辭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父親的兒子很多,顧妄和顧西辭就是一母同胞。對了,還有顧睌晚,他是父親的養女,是一個伯伯的遺孤。而我和兩個兄弟同父異母,我的母親,是被父親的對頭送上去的,為了抓住他的把柄,將他一舉擊潰。可是怎麼可能,父親本來就是個很精明的人,精明到可以把懷著孕的母親送到一個破舊的公寓,帶著那根本不夠生活的錢。然後,我出生了;然後,我又被父親的死對頭找回來了。"他的語調平穩,面容平靜,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好狗血呀,果然是小說
但我的弟弟好慘哦,我以後會好好疼愛他的
我在心裡想著
「那收尾是什麼意思?」我問
「就這次,在那老頭子生日會上逼宮。誰讓那老頭子不中用了唄,沒做過什麼好事,到頭來又叫他那兩個兒子幫幫忙去搶搶皇位啊。他兒子哪願意,又不像他,也不感恩他,所以他死對頭找了我,又能在輿論高地上佔據個好位置,又能把控住我。」
講到這裡,他不禁冷笑了一聲,「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
我看見他的情緒突然有些高漲的趨勢,連忙轉移話題:「和你們互換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啊?」
他周身的氣壓沒那麼低了,只是淡淡地回:"好出入他公司不被發現哪,反正顧妄一出生就被送到國外去了,他爸也沒怎麼管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過
弟弟應該不會怪我沒認出他吧
我望向他,他卻看了看沈橋,好像欲言又止
車子終於停下,到了一個挺大的別墅前,大概是秦酌暫時的家吧
「我先和月落上去,你快點啊。」秦酌下車,又幫我打開車門,對沈橋說
「不用抱了,我真有點餓了。」我穿鞋走下車,無力地朝他揮揮手
「啊?」他故作訝異,看著遠去的車子,突然可憐巴巴,「月落都認不出我,我太可憐了。」
我聽著這話吧,有種想戲精的衝動
「哦,然後呢。」我冷漠地向前走,期待他的下一步表演
對,就是這樣,理不直氣也壯
「我也很餓啊,所以月落現在可以喂喂我嗎。」秦酌跟上我,將腦袋搭在我肩上,說話時呼出的熱氣鋪在我臉邊
還挺熱
「可以的。」我停下來,一心繫在他的腦袋上,話聽了個大概
「吧噠。」秦酌突然親了我的臉
說句實話,我有點懵
「月落真可愛。」秦酌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當然可以。」我回過神,急忙答應,生怕別人搶走似的
秦酌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把將我抱起,開心地轉了一個又一個圈圈
「真是個傻弟弟。」我甜蜜地喃喃道,溫柔而又繾綣地注視著他
天上的月亮圓又圓,地上的我們甜又甜
嘻嘻
——end
一心求贊 φ(≧ω≦*)?
就沒有人動動小手指嗎
已完結【5.10更】
一.
我叫趙月落
我穿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
哈哈,開個玩笑,沒什麼好「啊」的
不過我確實是穿書了,穿到了一篇名叫《校草你找錯人了》的女配逆襲文里當原女主,這本書的文案是這樣的:
江楠兮穿書了
穿成了《丫頭你別跑》的古早校園文里有錢有顏的惡毒女配
於是,她望望自己的資本,又望望文里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主顧西辭,瀟洒離開
可是
誰能告訴她
為什麼在原文中追著小白花女主不放的顧西辭,會把她按在牆壁上,眼睛通紅地說:
「你跑不掉了。」
喵喵喵?
看看,看看,這換湯不換藥的套路,簡直晉江No.1哪
對此
本趙·小白花原女主·月落表示嚴重不服,怎麼滴,惹了我這個窮苦老百姓還想拍拍屁股就走?怎麼說都得給點青春損失費或是其他什麼吧
不然日子怎麼過得去啊
於是,本小市民花費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功夫,嘔心瀝血地做出了一份追債攻略,總共四個字:
1.軟套
2.硬搶
3.給予反派秦酌溫暖,等候他長大報恩
我看著我完美的計劃,拖了鞋,便心滿意足地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睡著了
三.
其實我還是挺有怨言的
同樣都是穿書,憑什麼就我已經無父無母,不是女主了,還要給我搞這些奇奇怪怪的設定
哈?
就比如現在吧,你說我前面一堆小混混是個什麼煞筆操作
我估量了一會兒,發現他們確實是朝我來的,於是我撒腿就跑。唉嘿,他們竟然也跟著跑,不過我很有信心跑得過他們,於是我開始挑畔:
「追不上就算了嘛,為了那麼一點點別人給的錢算什麼好漢啊。」
「你這小娘們別高興地太早。」後面的一個黃毛混混回道
「呵呵,那你就好好見識見識。」我邊回頭邊拐進某條不知名小巷,順利地甩開了那群煞筆
不過,就當我在這條小巷子里待到聽不見任何人說話的聲音時,我發現了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我好像,迷路了?
該死
我在心裡一邊暗暗咒罵著我自己,一邊仔細地分辨周圍建築物的樣子。突然,我瞧見了一個和我的校服一模一樣的美少年
嘿,就問他好了!
我故作隨意地晃到他的旁邊,流里流氣地說:「哎,旁友,問個路伐?」
美少年什麼也沒說,只是走得更快了
我撓撓後腦勺,有些奇怪,然後換了一種語氣,接著問:「你現在是要去XX高中嗎?我迷路了,我可以跟著你走嗎?」
美少年點點頭,然後猶豫不決地問:「你不會連累我吧?」
我屏息聽著,卻沒料到他會這麼回我,我只好咬牙切齒地笑:「當然啦,怎麼會呢。對了,我叫趙月落,你呢?」
「秦酌。」他的擔憂似乎消失了,利落地回答我
「哈?」我十分驚訝,疑惑脫口而出
這個膽小鬼就是小說後期對江楠兮愛而不得最後黑化的反派?逗我玩兒呢
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些扭曲,秦酌納悶:「怎麼啦?你認識我嗎?」
「對啊,我記得你有一次成績還超過我了呢。」我笑嘻嘻地說,接著吹捧了一句,「而且你長的這麼好看,想不記住都難啊。」
笑話,雖然這個秦酌有著買家秀和賣家秀一樣的區別,但難不成是大器晚成啊,而且退貨換目標也需要時間,我怎麼可能再去想
秦酌似乎有些害羞,耳朵尖紅紅的
「趙月落!」我正欣賞著秦酌的美貌,卻被一個叫聲嚇了一跳
「怎麼了。」我悠悠的望向喊我的女三張遲遲,儼然一副好學生求知的樣子
「你...你怎麼這樣」張遲遲結巴著,「一邊吊著顧少爺,一...一邊又在這裡和秦酌手牽手!」
一聽這話,我連忙望向我的手,不對呀,我不是插在衣服兜里嗎,於是我歪著頭,狐疑地看向張遲遲
她似乎有些惱羞成怒,只是緊緊地捉著書包帶子跺跺腳跑了
「現在的小孩兒什麼毛病。」我喃喃地說,全然忘了我其實也只是個剛高考完的准大學生
「你喜歡顧西辭?」秦酌悶悶不樂地問,耳朵尖似乎沒那麼紅了
「是啊。」我隨意地回道,但卻完全沒聽清楚他說什麼,一心只系在具體怎麼討債上
「哦。」秦酌淡淡地說
一路無言
四.
「趙月落,出來下。」傳說中的顧西辭斜斜地倚靠在前門,痞氣地沖我喊
呦呵,還是個刺頭兒
我有些躍躍欲試,在全班的起鬨聲中走了出去
顧西辭見我乖乖出來,顯然有些驚訝,可然後便開始死鴨子嘴硬,指了指現任女主江楠兮,說:「這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別以為爺只有你一個選擇。」
「噗呵」我笑了,因為這位精神小伙明顯與別的文里的男主很不同,我開始想像他對別人不屑一顧的樣子
「笑什麼笑,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顧西辭眉頭一皺,拉著江楠兮的手也重了幾分
「emmmm...」我見顧西辭的性格過於討喜,為難地放棄了討債的打算,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你是不是不打算繼續追我了?那你可以答應我一個願望來彌補我因為你所浪費的時間嘛?」
「你...你別得寸進尺,爺只是看你有趣,才...才沒有想追你!」顧西辭臉漲的通紅,也開始結巴
「那你打擾了我啊,總要有些補償吧。」我乘勝追擊
「好,爺倒要看看你想怎麼樣,放心說,爺一定答應。」顧西辭應著
「我要你當我小弟!」我理直氣壯的說,腰杆子都挺得直了不少
「啊哈?」顧西辭明顯很震驚,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欸呀。」一旁的江楠兮忍無可忍,另一隻手推了推顧西辭,不壞好意地激他,「快點答應人家吧,我還嫌你丟人呢。」
我認同地點點頭,用同情的眼神望向江楠兮,說:「對呀顧少爺,我們快要上課了,您拉著您女朋友一直杵這也不是事兒啊。」
「好。」顧西辭發狠地向我點點頭,「爺倒要看看你想耍什麼花招。」
「那先就從稱呼開始吧。小辭,叫我月落哥哥。」我禮貌地笑
「好的,月落.....姐姐。」顧西辭咬牙切齒地回
而這時的江楠兮反而沒那麼著急了,她用儘力氣拽著顧西辭走到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說:「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我再次邪魅一笑
江楠兮的眼睛一亮,對我說:「姐妹改天聊,我先把這傻狗帶回去。」
我瞭然地點點頭,轉身回了教室
「傻狗,走,不然回去你就慘了。」
「江楠兮你怎麼這樣威脅爺。」
我坐在教室里看著表面呆萌可愛的江楠兮對這顧西辭吼,顧西辭則乖乖跟在後面,心中升起一股沒由來的士氣
年輕真好
「交作業。」面前突然有一沓厚厚的作業本放到桌上
「等等,等等,我很快就好。」我頭也不抬,開始瘋狂地翻找作業
「哦,那你快點,再不交可能就要罰抄了。」戴眼鏡的少年認真叮囑,隨後便輕輕鬆鬆的抱起作業本離開了
這時我才抬起頭,望向傳說中原女主的男配,班長—許橋,他是後期才發現原女主是他的童年好友的,然後逐漸被她堅強的性格所吸引
看來我的男配是沒有著落了,畢竟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社會哥
我搖搖頭,起身將塞到課本里的作業放到他的桌子上
五.
可能是因為不好意思,顧西辭好幾天都躲著我;恰恰相反的是,江楠兮則有事沒事就帶著糖果來找我玩兒,我們很快就成了過糖之交
並且經過我天天和秦酌上下學,秦酌似乎開始對我敞開心扉,除了老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望我之外,一切都很美妙
而此時,天空風輕雲淡,又是一個上學日
「嘿呀,小辭今天不知道來不來找我,我這大哥都當著沒味了。」上學路上,我弔兒郎當地發表感嘆
「哦?那月落怎麼不去找他呢?」秦酌又開始用那種眼神看我
「嘖,你不懂,哪有大哥找小弟玩的,多掉價啊。」我別開頭,故作高深地回
「可以來找我啊,我不是月落的朋友嘛。」秦酌岔開話題
「可以,沒問題。」我覺得這個計劃十分靠譜,還可以免費問問題,畢竟上次月考我都考到第九名去了,到時候下學期沒獎學金我就可以輟學了
「嗯嗯。」秦酌歡快地應下,臉上是大大的笑容
以至於一直到學校,我都驚嘆於這位弟弟持久的快樂
六.
「趙月落。」體育委員氣勢洶洶地喊道
「欸。」正在發獃的我立馬應上,生怕被罰站
「既然你這麼悠閑的話,我們班的800米跑步就由你參加吧。」體育委員說
「好吧。」我有些可惜
這可是我逃命的絕招之一啊,難道這麼快就要公之於眾了嗎
唉,也好
這樣他們就知道他們們月落哥哥的實力了
下課後,我依舊去食堂吃飯,迎面便撞上了江楠兮和顧西辭
「我參加了運動會的跑步項目。」我哧溜地吸著我斥巨資購買的牛奶,對他們說
「你很快就會拜倒在你月落哥哥的腳下的,小辭。」我昂昂頭,望向顧西辭
「啊,要不要我陪你?」顧西辭還沒來得急開啟嘲諷技能,江楠兮便著急地詢問,語氣中顯露出她絲毫沒有相信
「不要不要,那天你們就會見真招的。」我擺擺手,試圖讓他們相信
「不行,我不會丟下你的。」江楠兮義憤填膺地回,隨後拉起顧西辭的手,「走,傻狗,咱們吃完飯也去報名。」
「哎哎哎,關爺什麼事啊。」顧西辭這樣說著,但手卻沒有掙扎的跡象
真是兩個傻妹子
我感動地想
「月落!」剛送走兩個,秦酌又噔噔噔地跑過來
那什麼,我剛碰上他們的。"雖然他的腳步十分歡快,但我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了他周圍的低氣壓
所以
我爽快地認慫了
秦酌見我解釋得如此之快,也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說:
"聽說月落要去參加運動會的項目?"
"嗯嗯。"我忙不迭地點頭
唉,人在江湖飄,哪能沒點招啊
我的直覺一向很准,據我所看
他的母親好像病危了
他現在應該是快要黑化了
嘖嘖嘖嘖嘖嘖
所以我還是狗腿點好
"月落怎麼看上去怪怪的,還是以前好。"秦酌歪著腦袋,笑眯眯地對我說
這小夥計事兒真多,這一天天的
"oK,Fine。"我開心地向他比了個手勢,不再折辱自己的靈魂
"這樣的月落最可愛了。"他又笑了笑,可我卻慎得慌
"哦哦。那哥帶你去吃飯吧。"我前言不搭後語地接了一句,然後強裝鎮定的往慢慢前走
不知道是幾.
蔚藍色的天空上飄著幾朵暗色的雲,太陽也害羞的躲在雲層中,不肯出來,僅是射出幾束明亮的光。而教室里窗幾明凈,桌椅整齊,卻不見老師與學生
對√
我們一年一屆的盛大運動會開始啦!
在經過了有許多小姐姐跳舞的開幕式後,我期待已久的比賽環節,終於開始
第一項就是跑步
yes
跑完就溜,畢竟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嘛
我興緻勃勃地想
"加油!"江楠兮路過我走向她的跑道時,頗為興奮地鼓勁
真是個可愛的小妹子
我暗搓搓地想
"開始!"
話音剛落,大家便都爭先恐後地跑出去,可沒跑幾秒
"轟隆轟隆......"
靠
當時我心裡只有這一個字
我其實已經有點不太想跑了,畢竟看上去都要下雨了,可我瞧瞧她們
這群娘們可真他媽牛
鑒於我總不好一個人退出
鑒於我要維護我名存實亡的地位
我也跟著跑了
由於原主的體質本來就很不錯,再加上我本人以前的天賦與才智,我很順利地,就成了第二
第一,也是我的!
"嘩啦嘩啦。"
我剛在心裡吼完這句鬥志昂揚的話,雨就下了起來
我可去你的吧,老子就要跑個第一了
這次我第一反應的話明顯多了很多
很不錯
我望著前面那個人因大雨還有些遲鈍的腳步和近在咫尺的終點,什麼也不顧地加速跑過去
我贏啦!
第一第一!
我怎麼這麼棒!
在想完這些後,我就不管不顧的暈了過去。不過在兩眼一黑之前,我彷彿看見大雨中有一個奔我而來的男孩
是秦酌吧?
我忍不住又多想了一點
不知道是幾.x2
"唔..."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頭昏腦脹,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潔白,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便是一身嶄新的病號服
這屆學生的健康率真高,濕身率(???什麼毛線東西)真低,我還能擁有一件新的衣服
哈哈
不過,我看得出這裡是醫務室,但是,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呢?
難不成我交的朋友都是些假朋友嗎?況且我還跑了第一呀!
心痛,心痛
著實心痛
我甩了甩頭,還是覺得頭脹脹的,還有些痛。但肚子實在有些餓了,於是我下床將我早已淋濕且未乾的運動鞋放到陽台上晾著,轉而去穿了一雙醫務室常備的一次性拖鞋
我用手捋了捋頭髮,重新紮起,推開門,假裝神清氣爽地走了出去,實際上連一個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太清
咦?
這是哪?
怎麼到處都一樣呢?
我腦子裡就像一團漿糊,怎麼理也理不清,只有這幾個問題,清清楚楚地呈現在我面前
我完全沒想到我迷路了
"趙月落?"一個聲音遲疑地說著
"找你大哥什麼事?"此時的我毫不含糊
"啊?"我返過頭,看見了五好學生許橋驚訝的臉龐
"嘿呀,開個玩笑而已啦五好學生。"我踮起腳,拍拍許橋的肩膀
"話說我才三好學生呢,比人家還低了一個檔次,唉......"我小聲嘟囔著,語氣里還帶著不滿
許橋見我瘋瘋癲癲的樣子,有些奇怪。於是他俯身摸了摸我的額頭
"靠,五好學生也不能不尊重你哥吧?"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著不解
"你發燒了,怎麼從醫務室里出來了?"可能是由於對病號內心底里的一份同情與憐憫,許橋顯得十分耐心
"我餓啊,所以出來了,不過這裡怎麼到處都一樣?"我撓撓頭,眉頭也擠成了一個疙瘩,很簡單地就換了一個話題
"月落。"許橋還沒接話,秦酌就不知從哪裡走出來
"誒!到!"我下意識地應道
"我們走吧。你的飯都要涼了。"秦酌的眉頭皺著,臉上不見一絲笑意
弟弟怎麼啦?
以前不是很喜歡笑,經常笑的嘛
"嗯嗯。"
我莊重地點點頭,然後轉頭禮貌地對許橋說:
"班長再見!"
許橋笑笑,然後望向秦酌盯了幾秒,沒有說話
"月落,快點兒。"秦酌面色不虞
這次輪到我噔噔噔地跑向他
......
"你怎麼遇上許橋啦?"秦酌悶悶地說,不再那麼生氣的樣子,甚至瞥了一眼正在吃飯的我
"就那麼遇到的唄。"之前的感冒藥作效了不少,我感覺腦袋清醒了很多,"對了,之前的事你不要介意,每次發燒我就是會變得有點發瘋的樣子。"
是啊,我就奇了怪了
憑什麼我母胎十九年的這個奇怪附加屬性
即使我魂穿了,也依舊能夠做到
喂,那啥
你站出來說!
憑什麼你能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你自己的品質?
啊?
是老乾媽給你的自信還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
"沒有啊,月落那樣子挺可愛的。"秦酌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真的?"我笑著故意逗他
"就是有點傻,有點憨,容易被壞人抓走的感覺而已。"秦酌比了比手勢,為難地回答
誒!要不要這麼誠實啊?
"哦。"我的笑容有些凝固,隨即抿了起來,"小辭和楠妹子,沒有來嗎?"
"今天不是星期六嗎?下了雨,所有同學就回去了。但他們中間來看過你一次,江楠兮給你換的衣服。他們來的時候顧西辭還推搡著江楠兮讓她快走,一點都不關心你。虧你還想著他!"秦酌撅了撅嘴,似是在打抱不平
"嚯,小辭還蠻知道疼媳婦。"想著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樣子,我過分激動,以至於忘了細究秦酌話里話外對顧西辭的偏見
他們速度真快
看來我很快就可以白嫖校園小甜劇了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秦酌忽然打斷了我沾沾自喜的想法,聲音變得冷冷的
「我喜歡誰?」這次我聽得清清楚楚,所以一頭霧水
「你不是喜歡顧西辭?」秦酌將信將疑,但眼睛裡卻閃著小星星
這弟弟該死地甜美
我扯了扯嘴角,一把薅起他軟軟的頭髮:「你聽誰瞎說呢,你哥我還沒喜歡的人呢。」
秦酌這才孩子氣地笑起來,然後輕輕抓住我的手放下
我眯了眯眼睛,一把薅起他軟軟的頭髮,笑著說:"你聽誰瞎說呢,你哥我還沒喜歡的人呢。"
秦酌這才孩子氣地笑起來,然後輕輕抓住我的手放下:
"嗯,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家還有點事。"
"好..."我點點頭,正應著,思緒卻忽的一頓
等等
我這個貧困女高中學生,好像還沒有到,可以領得到獎學金的地步吧
如果領不到,我這個名副其實的孤苦無依原女主,好像就得流落街頭,日日不能飽腹吧
我開始反問我自己
為什麼別的穿越者,就能學習戀愛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穩呢?
歸根結底是他們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沒有經歷過貧窮的洗禮
So
我這身份有必要這麼逼真嗎?
嗯?
我45°明媚憂傷
為我的未來而思慮
So
我很快做好了計劃
對√
我開始向自己目前的貧窮生活屈服
"酌酌能幫我補習一下嗎?下午如果有空的話。」在那一瞬間想了7788之後,我語氣迅速一轉,稱呼都變了
這樣不太好吧?
人家媽媽好像還生著病欸
我又猶豫了
哥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如果不行的話,沒關係的。"我又精分地拚命揮手,目光真摯地望向他
"沒事,月落不嫌棄的話可以來。"秦酌也真誠地對我說。
我覺得我不知道多少伏的鈦合金狗眼可能太過閃亮,不然秦酌怎麼眨了眨眼才說話?
不知道是幾X四.
我們很快就到了秦酌家,說實話,他家和我家有得一拼:一棟老舊家屬樓里小小的一戶,窗子破舊且漏風,在深秋中吱呀吱呀地響著,房間有些暗,不禁令人心驚膽戰
可他家又和我家有不同之處:
我家的地板只能說是不臟,僅有的傢具位置雜亂;而他家的地板乾淨,桌椅整齊
…
"咳,咳咳咳..."我仔細觀察環境時,一連段的咳嗽聲吸引了我
"抱歉,我媽病好像嚴重很多,可能沒辦法招補習。"秦酌的嗓子有些沙啞,說了一句話便快步進去
我瞭然地看著他的眼睛,表示讓他放心,也慢慢跟了上去
"媽。"秦酌拉開帘子,輕輕喊了一聲,接著倒了杯水給阿姨,然後就坐在狹小的床邊,靜靜地望向塑料杯中,那些觸目驚心的血痰,閉上眼睛
阿姨小口小口地吞著水,眼神有些麻木,但更多的是痛苦
我就那麼直直地看著,無話可說,無話可想,也無話可做
"小酌呀,要好好讀書的。"待阿姨喝完一整杯水,慢慢開口說
"嗯。"他依舊閉著眼,周身哀傷的氣氛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存在
我突然覺得自己格外地突兀,於是悄悄往回退,打算乖乖坐在外面椅子上
......
"小酌,我突然有點眼花沒力氣,能幫我再倒杯水來嗎?"我隱隱約約還能聽見裡面聲音
"少喝點兒。"另一個聲音回答道,但還是能聽見腳步聲響起,以及咽水聲
我感覺眼睛乾乾的,眨了眨眼,再抬頭便看見了紛飛的落葉,感受到了蕭瑟的秋風
真冷啊
我用雙手捧了捧自己的臉,感慨萬分
"嘀嗒嘀嗒..."這時,豆大的雨點快速落下,在上午還未乾透的水坑裡綻放
我又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咬咬牙堅持坐在椅子上,不願去打擾裡面二人的相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歪著腦袋睡著了
不知道是幾X四.
當我睜開眼時,雨已經停了,天已經黑了,秦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條椅子在我旁邊,目光有些獃滯地望向遠方
我有些疑惑,但直到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於是便若無其事地出聲:
"秦酌。"我刻意頓了頓,等他反應過來
"雨停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
"我送你。"他抬起頭,像以前那樣笑了笑,但眼睛裡暗淡的光卻避無可避
我點點頭,緊了緊外套,便和他向外走去
........
那晚,暴雨忽驟,我們擠在一把暗紅色的雨傘里,相對無言,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明晰地和雨聲分辨
真難啊
我慨嘆著,意味不明,深一腳淺一腳地與他同行
不知道是幾X5.
時間一晃便是幾十年,那晚的第二個早晨上,秦酌微紅的眼角,再也提不起的嘴角,卻令我難忘至今
我今年21歲,是一所私營企業的人事部經理,生活幸福而安穩,壓根不像穿進了一本書
你問顧酌?
哦,不是
秦酌?
他呀,我們那年秋天和下一年的夏天高考完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我不想這樣,你說呢。"新年的時候,在我破舊的屋子裡,孑然一身的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這明明不是疑問句啊!
我心裡這樣吐槽,但也很想留下他啊,他幫我考入了學校前五,文科第一;他幫我適應了我女高中生的貧窮生活;他更給我帶來了很多美好啊
"可以啊,開心最重要嘛。"我突然就言不由衷了
我以前一直以為,可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反正沒有人約束
可我突然自己就束縛了自己
這是為了他好吧?也是為了我好吧?
他還會回來報答我么
那個新年簡直是我過的最煩躁的一個
去他媽的
哥愛錢!不愛人!
然後他就很少理我,我也很少找他玩,接著在中考之後就離開了,我只記得中考後,他坐上了一輛,看上去很有錢的車
經歷了很多明媚憂傷後,堅強樂觀的我只想感嘆:
為什麼只有哥一個人?沒有錢?
哥的弟弟都悄摸摸地富了?
還不告訴哥
怕哥搶錢嘛
╯﹏╰
憶起當年的非主流後現代風格思想,我不禁撲哧一笑,打算關上電腦就去參加公司聚餐
"落月還沒走?"經常叫錯我名字和到現在都把我當小孩的上司,傅女士問
"0K0K!"我利落的關掉電腦,然後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西裝褲,說,"這次聚餐不需要穿的很莊重吧?"
"嘖,差不多,不過我建議你可以穿上次那條小黑裙,感覺能把你襯得不像小孩子一點,據說上級領導,要抽查什麼的?萬一以為我們招了個未成年就不好了。"傅女士打量了我一眼,撐著下巴一本正經地開始打趣兒
"嗯,那就這樣咯,謝謝傅姐啦。"我wink了一下,笑嘻嘻地回
"好。"傅女士禮貌的應完後便轉身離開,帶著一種颯氣
真羨慕這種御姐風
化妝班還是沒報上啊!
我用渴望的眼神望著她,暗戳戳地想
不知道是幾X6.
XX酒店,大廳
我踩著我黑色的一字帶細高跟,披著綉有一丟丟刺繡的黑西裝外套,還穿著那身我前幾天耗費巨資購買的及膝小黑裙
坐在沙發大廳上玩手機
本來我不應該這麼不務正業的,可我實在不知道在哪個房間,因為我好像聽錯了號碼,我並不需要頂著寧錯過不放過的原則進那個房間,所以我十分悠閑地坐在這兒
畢竟總會有別人來的嘛,而且我已經發過消息問傅女士了,只是她還沒回而已
我去
我本來十分的無憂無房且無條件快樂的
可當我驀然看見手機屏幕上反射出的我口紅已經消失殆盡時,心就忍不住跳了跳,接著便波瀾不驚地走向衛生間
"你好,請問你是要去公司的宴會廳嗎?"走到一半時,身後的一個聲音響起
我回頭,於是驚訝了
這
這他媽長得和秦酌也太像了吧
他那種長相不應該可遇不可求嘛
這麼快就爛大街了
???????
「嗯」我佯裝矜貴地點點頭,又輕輕皺了皺眉,「先生知道在哪裡嗎?」
接著我細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他最像秦酌的嘴揚了揚,一雙狐狸眼笑著說:「知道,如果小姐願意就隨我來吧。」
我也朝著他露出了我最用心的職業假笑:「好的,謝謝了。」
我臨時放棄塗口紅,打算一探究竟
就這樣,我們沿著裝飾華麗的走廊緩緩前進,我一路假裝看風景,一路精神緊繃地注意者他那邊的情況
他怎麼還不說話!搭訕也行啊!總不能讓我先開口吧!
我的內心就像被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吞噬,最後只好自己轉頭,深吸一口氣,張嘴:
「先生叫什麼啊,我總覺得眼熟呢。」
對方輕笑一聲,用那雙狐狸眼注視著我:
「顧妄。你叫什麼呢,可愛的小姐。」
我一聽這名,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做出一副堅決不會被賄賂的樣子,十分莊重地回:「我叫趙月落,月亮的月,掉落的落,」
這麼說好像不太吉利哦
「呃,是落花的落。」我尷尬地補充,聲音都不由自主地小了很多
【腳趾扣地JPG.】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他自顧自地喃喃,轉而笑開,「很好聽的名字!」
他的眉眼含著若有若無的几絲媚態,有一種夾竹桃花開的絢爛,動人心魄,勾人心弦
我眼被晃了晃,心也好像被針刺了刺
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很愛笑的弟弟
秦酌
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啊,他還沒報答我呢
我逐漸開始放空,眼神渙散,臉上就連最廉價的假笑都沒有留下
「到了。」身旁的顧妄喚我,但我卻沒有反應,於是他又小心翼翼地喚了句,「月落?」
「欸。」我的思緒猛地被拉回,為他的這聲稱呼狐疑不已,不由自主地又望向他那雙我最最陌生的眼睛,微斂而水光灧瀲
不,不對
他不是秦酌,他是騙子
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多的巧合
我暗暗定了定心神,又恢復了一副溫婉大氣的笑容,跟在顧妄的身後走了進去,發間的月亮耳飾出來,淺淺搖曳出溫柔的光圈
「歡迎顧公子大駕光臨。」偌大的宴會廳只剩下一個人打招呼的聲音,我剎那間便將顧妄與我們公司的那位閑散太子爺聯繫起來
這樣也不像遊手好閒啊,難不成只是人設?為了鞏固權力?不對啊,他又為什麼要搞我呢?難不成是我想多了?不可能。那是圖我的才還是色?
......
我越想越亂,差點被自己逗笑,可我內心的某種渴望令我不得不開始為真相而打算
可
我......我這個,該怎麼搞呢?
嘶,突然想放棄,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可以就做,不行就撤~
「哎?小落月,怎麼回事兒。」當大廳重回喧鬧,顧妄早已不見蹤影時,傅女士突然出現,「怎麼一個個都來這麼巧。」
「剛剛你那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的許橋剛剛也來了,還跟我找你。」她若有所思
「哦,那是我高中和大學同學。」我的手突然把小提包捏得緊了一點,「他怎麼來了,現在在哪啊。」
「嗯,剛剛正好從這裡出去了,好像是去接什麼人吧。」傅女士回答,還打趣著,「你和顧少爺怎麼說?」
「剛剛遇見的,我還沒認得出哎。」我講得有點急
「噢~」傅女士大幅度地緩緩點頭,說,「那你去找你的帥哥同學吧。」
我也顧不得認真地回什麼,只敷衍地笑笑便有些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為了找他
我跑得真的很匆忙,但我也來得及幻想我沖著沖著就可以撞到他的懷裡,然後兩腮微紅地低頭偷笑,再委屈地說上一句:
「你怎麼才回來。」
但是沒有
是我這個沙雕女孩不配嗎,還是我這個已經飛黃騰達的小市民不值得?
但,我還是見到了他的身影,就在門口昏暗的路燈邊,和許橋站在一起
好像不同了很多欸
我暗暗念叨,瞳孔里折射出他被風吹動的衣角和凌亂的髮絲,一張白皙的臉在一點也不均勻的光下似乎顯得格外稜角分明,讓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將這副模樣與記憶中的稚嫩重合
真瘦啊,我還以為你暴富了呢,不是還要變得更好嗎
我吸吸鼻子,好像有點酸酸的
我想完這些就無所適從了,單單想跑過去抱住他,問他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可我還是沒有
因為我得多考慮考慮,萬一這樣對他不好怎麼辦,那我豈不是給他帶來麻煩了
秉著這樣的想法,我挺了挺腰,打算從容地向許橋的方向走去,而假裝不認識許橋身邊的他
「欸,班長你叫我幹什麼啊。」當一邊的他點起煙時,我邁向許橋
許橋一聽見我的聲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開口:「啊...找你拿份資料。」
許橋雖然家庭條件一般,但也已經是大我好幾級的領導了,有時候也會給我行個小小的方便什麼的,我當然也不好意思追著這件事不放
只是
許橋和他怎麼會在一起?
我來時用餘光看向他,他點煙的手便顫了顫,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很明顯,估計連許橋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的眼睛,卻像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中的一潭井水,幽深而不起絲毫波瀾
真他媽丑
我努力睜了睜眼睛,對著許橋微笑了一下,轉而望向他的方向
「你好,請問你是...」為了讓他這個不解風情的人能夠理解我深層的意思,我繼續說,「我覺得你挺眼熟的。」
「我叫秦酌。」他淡淡地回,神色自然,接著吸了一口煙
「沒有微信。」他又行如流水地說
他真的是秦酌?他不應該僅僅是一個「他」嗎?
這不像啊,也不對啊
我再次陷入頭腦風波,百感交集
事兒可真多,能挑騾子不幹嘛
我第一次生了想要拋棄那位弟弟的念頭
真是甜蜜而憂傷的煩惱啊【滿足JPG.】
不知道是幾X七.
第二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我神清氣爽地走著去公司附近麵館吃午飯的路,思索著昨晚與許橋聊的話
一一一一一
我:能否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嗎?
許橋:你問,我回答你三個問題
我:呵
我:秦酌究竟是誰?他現在面臨著怎樣的境地?我能否幫得上忙?
許橋:呵呵呵......
許橋:那不是你老情人嗎,認不出來?這你自個兒猜,不然到時候相認了說我不相信你們的感情就嘖嘖嘖了
我:我去,突然毒舌,班長,你是否還記得你的人設?
我: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讓我們一起――
許橋:你別瞎逼逼,我這都是被逼無奈,行勢所迫,誰叫那秦酌一回來就拉我入伙
我:!!!你不可能沒有收好處!
許橋:.......第二個問題,他面臨著可能丟了夫人又折兵的危險;第三個問題
許橋:等你能認出他再說吧
我:那他愛我嘛?≧﹏≦
許橋:呵呵呵....
許橋:你們一家子都喜歡拿我調情?真特別
我:我懂了,謝謝 : )
我:對了,如果可以,請告訴他,我喜歡他
我:我覺得愛還需要培養,對叭
許橋:呵呵呵...
我:好噠,呵呵精晚安!
一一一一一一一
整挺好
秦酌這小崽子還搞可鹽可甜那一套?
看我不把他認出來,然後裝作不認識,跟另一個耍
呵
我搗鼓著我的小心思,抬頭便看見那個抽煙的他坐在咖啡館裡和一位乍一看十分精緻的富家女坐在一起
喲,出場次數和碰見的概率這麼高
你就是秦酌了!!
我愉快而又草率地確認了,然後躡手躡腳地往前去看那富家女是誰
"顧妄哥哥,你就當我男朋友唄,反正對你又沒有壞處。"富家女嘟了嘟小嘴,又戳著自己的臉說,"你看我多可愛。"
"顧晚晚,不要仗著我們以前的情分就這樣肆無忌憚,我的耐心總會耗光的。"他抿了一口咖啡,"而且,即使我不是你親哥哥,我們也不可能。"
靠
光速打臉?!
我不要面子的呢 : )
我悄悄對著上帝豎中指,然後接著偷聽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顧晚晚,以後就算是死外面,沒快樂,也和你顧妄沒有關係!"顧晚晚的表情逐漸兇狠,眼晴都突自吊成了疑似三角眼的形狀
但我真誠的覺得有點像哈士奇
還是村中名叫小花的那種土狗
有點想笑誒
"隨你,你,開心就好。"顧妄的表情有一絲龜裂
我看出來他也想笑
"哼,小樣。"顧晚晚卻自顧自傲嬌起來,然後一把提起放在座位上的包便離開了
原來她的真實性格是這樣!盲生,我發現了華點!廢話少說,我又想磕CP了,這人設我可以!
我對他們的坎坷愛情一陣唏噓,又想起秦酌那檔事兒,忍不住艱難地站起身來繼續向麵館走
"滴滴。"手機響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許橋:大概下個星期天你就能與你的老情人互訴衷腸了
許橋:開心嗎?激動嗎?
許橋:在?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我滑開手機,赫然便是這幾列字
真快啊
我都不需要主動的嗎?
愛情可真是眷顧哥這個美麗的女子呢o( ̄︶ ̄)n
果然
太過心急不對,用力愛會碎
不知道X8.
我果然還是個正宗的土味女主角
[冷笑JPG.]
不然怎麼會被綁架呢,是吧?
不然怎麼會剛好在那天被綁架呢,是吧?
不然怎麼會我就隨便打個滴滴打車都能被你們綁架呢,是吧?
對,就在我做作地穿了一件仙女裙,準備去赴沈橋說的那個宴時,打了個滴滴,就他媽被一群精神小夥子給逮著兒,還用個什麼東西銬著手,然後拿塊金屬味很重的布箍著眼睛
當那塊布消失時,我就來到了這裡,一個小黑屋
呵
"你就在這,不要走動。"為首的那個老大橫眉對著我,怪凶的,"給老子識相點。"
你是要去給哥買橘子?還是想占哥便宜?
哈?
一聽這個開頭,我就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智商遭到了踐踏
你說我吧,要不是運動會是露的那麼一手,可能被對方有所察覺,我至於淪落至此嗎
我一開始本來也是覺得跑得掉的,沒想到啊,他們這群不真誠的精神小夥子,竟然搞首尾包抄那一套
真是世風日下!
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等等,好像混入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捶胸頓足JPG.]
我用憤恨的眼神望著他們遠去的霸道花色襯衫和逍遙自在的水晶涼拖鞋
為什麼不給我留飯!
我為了穿上件裙子,連飯都還沒吃呢!
我恨!
我現在很想化身嚶嚶怪,但哥覺得哥的逼格還是要有的,於是我開始計劃著消磨時光,因為他們看上去好像暫時不會搞死我
"嘿,帥哥!"我跳著站起來,伸長脖子往外面那個穿著綠底紅花大牡丹襯衫的站崗精神小夥子喊,"可以陪我聊聊天不?"
"昂,你說。"綠底紅花大牡丹百無聊賴
你怎麼這麼沒有職業操守!太不專業了!
不過,我喜歡= ̄ω ̄=
"為什麼要抓我呀?"我大大方方地問
"當然是為了賺錢啊。反正又不要傷害你,又不會坐牢。"綠紅牡丹笑嘻嘻地說,隨即做出一副質疑的表情,"你傻嗎?這都搞不懂?"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不過
你們精神小伙的思路,我果然還是跟不上呢 : )
"嘖,可能是有點。畢竟不傻,你們就抓不到我了。"我故作惋惜,"你不知道?"
"哼。"紅綠牡丹浮誇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就不說話了
小年輕果然只是小年輕
這種簡單模式,哦不,這種智障模式,我還是打得過關的
nice!
"對了,那你知不知道是哪位兄台雇的你們啊?這麼不講究,確定不是小學生尋仇嗎?"我格外真誠
我以為紅綠牡丹會生氣,會惱怒,會覺得腦門起煙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表示贊同,甚至跟我在背後說他們僱主的壞話:"我也這麼想,哪個成年人會像我們這種內心孤獨的社會人一樣搞這東西。可惜雇我們的..."
"好像就是個煞筆玩意兒。"紅綠牡丹長嘆了一口氣
嘖,確實
這倒霉催的,竟然遇上你們這些個大智若愚的寶貝兒,可遇不可求啊
我十分認真的聽他說話,從腦子有坑的僱主到自喻神明的老大,從可愛有趣的同伴到殺馬特非主流的前女友,以至於呆萌暴躁善良美麗的現女友
在這期間
我扔掉憋腳的高跟涼鞋和無技可施的腦子,成為一個忠實的聽眾,為他的悲慘愛情故事唏噓,為他的沙雕友情故事歡笑,為他的感人親情故事鼓掌....
我真是個好姑娘
我差點自己感動了自己
"二娃子,給錢的來了,快拉著那妞兒過來。"老大的大嗓門兒就連門裡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好嘞力子"紅綠襯衫應著,打開鐵門便說,"大妹子,你的救命恩人來了,走吧。"
我點點頭,看著地上不咋臟,於是便提起鞋,撿回腦子,跟著他往前走
不知道X9.
到了之後
"喏,在這兒。"大哥力子看著對面的男人,向我這邊努了努嘴
我眨眨眼望向那邊,看見了秦酌,他西裝革履,皮鞋和手錶都閃閃發光,而他的眼晴,那雙狐狸眼裡,正巧滿是焦急
雖然我不知道他在焦急什麼,畢竟這群人好像都不太聰明的亞子
但我還是很感動的
另外我也搞清楚了,可能他小時候就是這種狐狸眼,只不過不太明晰,畢竟在這昏昏暗暗的光下,還是能瞅見幾分從前的樣子的
"我可沒帶錢,但是..."他隱去眼神中的焦急,悠悠地說
你別說,還挺帥
可大哥力子打斷了他的話:"先說好,不打架,畢竟我們這兄弟也只是討個外快,進局子就不好乾了。"
給我看見他腳有點抖,後面的弟兄們也是
我裝作沒有看見,秦酌也默契地移開他的眼神,轉而直直望向大哥力子的眼睛。有些好笑地說:"難不成你們直接放人?"
"行啊。畢竟我們這伙,還是很講江湖道義的。"大哥力子眼神飄忽
"哧啦。"我的手銬被紅綠牡丹解開了
這就是男主角的力量嗎?太贊了吧!
我十分激動,可我還是記得我鞋子沒穿
我放下鞋子,接著抬頭望向秦酌感謝地笑了一笑
秦酌也挑了挑眉,向我走過來
他實在太帥了,導致他在抱起我的時候,我的目光都停留在他俊秀的臉上,沒反應過來
"月落鞋子髒了,讓我抱著你唄。"他對我軟軟地出聲
"哦。"鬼使神差之下,我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他燦爛地笑開,明眸皓齒的樣子
是我心中的那個少年啊
所以我不確定戳穿他我的鞋子,其實十分的乾淨,這一事實;以及告訴他我其實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他,這一事實;甚至惱怒他我真的又餓又渴,這一事實
不知道X10.
"我有點餓啊。"他抱著我穿過在門外等候的沈橋,我忽略掉沈橋的眼神,忍不住說
"好的月落。"他歡快地應著我,將我放到車上
沈橋快步跟上,坐上副駕駛,抱怨著:"哎,注意注意形象啊。"
"噫,我家弟弟形象一直很棒好嘛。"我回擊道,一邊用餘光偷偷看秦酌的神色
"月落也一直都是最好看最可愛的!"他發起車子,嘴角好像翹了翹
這是開啟商業互捧模式了嗎?
我怎麼還想繼續呢?
唉
我膚淺
"你們開心就好。"沈橋不忿,然後對著秦酌說,"你現在可以向她解釋了吧?反正你已經差不多收尾了。"
"月落要現在聽嗎?"秦酌反而問我,"是不是不太隆重呢?"
我頷首思考了一下:"就現在吧。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
命運要抓在自己手裡!
很多土味女主角與男主角的幸福生活都是因為不夠果斷而夭折的
我可是一個善於總結和反思的新時代女主角,我要帶著男主角走出鄉村,走向致富(誤
好像頻道錯了
「快講吧。」我格外真誠
"簡單來說,在高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父親的存在,父親是顧西辭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父親的兒子很多,顧妄和顧西辭就是一母同胞。對了,還有顧睌晚,他是父親的養女,是一個伯伯的遺孤。而我和兩個兄弟同父異母,我的母親,是被父親的對頭送上去的,為了抓住他的把柄,將他一舉擊潰。可是怎麼可能,父親本來就是個很精明的人,精明到可以把懷著孕的母親送到一個破舊的公寓,帶著那根本不夠生活的錢。然後,我出生了;然後,我又被父親的死對頭找回來了。"他的語調平穩,面容平靜,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好狗血呀,果然是小說
但我的弟弟好慘哦,我以後會好好疼愛他的
我在心裡想著
「那收尾是什麼意思?」我問
「就這次,在那老頭子生日會上逼宮。誰讓那老頭子不中用了唄,沒做過什麼好事,到頭來又叫他那兩個兒子幫幫忙去搶搶皇位啊。他兒子哪願意,又不像他,也不感恩他,所以他死對頭找了我,又能在輿論高地上佔據個好位置,又能把控住我。」
講到這裡,他不禁冷笑了一聲,「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
我看見他的情緒突然有些高漲的趨勢,連忙轉移話題:「和你們互換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啊?」
他周身的氣壓沒那麼低了,只是淡淡地回:"好出入他公司不被發現哪,反正顧妄一出生就被送到國外去了,他爸也沒怎麼管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過
弟弟應該不會怪我沒認出他吧
我望向他,他卻看了看沈橋,好像欲言又止
車子終於停下,到了一個挺大的別墅前,大概是秦酌暫時的家吧
「我先和月落上去,你快點啊。」秦酌下車,又幫我打開車門,對沈橋說
「不用抱了,我真有點餓了。」我穿鞋走下車,無力地朝他揮揮手
「啊?」他故作訝異,看著遠去的車子,突然可憐巴巴,「月落都認不出我,我太可憐了。」
我聽著這話吧,有種想戲精的衝動
「哦,然後呢。」我冷漠地向前走,期待他的下一步表演
對,就是這樣,理不直氣也壯
「我也很餓啊,所以月落現在可以喂喂我嗎。」秦酌跟上我,將腦袋搭在我肩上,說話時呼出的熱氣鋪在我臉邊
還挺熱
「可以的。」我停下來,一心繫在他的腦袋上,話聽了個大概
「吧噠。」秦酌突然親了我的臉
說句實話,我有點懵
「月落真可愛。」秦酌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當然可以。」我回過神,急忙答應,生怕別人搶走似的
秦酌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把將我抱起,開心地轉了一個又一個圈圈
「真是個傻弟弟。」我甜蜜地喃喃道,溫柔而又繾綣地注視著他
天上的月亮圓又圓,地上的我們甜又甜
嘻嘻
——end
一心求贊 φ(≧ω≦*)?
就沒有人動動小手指嗎
男主是系統(不是原男主,是我寫的這篇文的男主)
1
我坐在窗邊,看著操場上那個憨批男主角像發情的狗狗一樣追著現女主。不禁感嘆人事無常。
我覺得這個世界可能有什麼靈異事件,不然也不能女配和女主都換了芯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肚子一陣抽痛,我拿著同桌的水杯捂肚子,用自己的喝水。現女主現在還沒喜歡上男主,估計會覺得很煩吧……說不定還會攛掇那個憨批男主角跟我在一起……想想就腦殼痛。
「系統,你在嗎?」
「在的。」
原女主有個系統。她家境不好,之前又長的黑瘦,根本沒人喜歡她。所以在聽到這個系統說只要她一直在這個學校保持年級第一併且攻略男主的話就能變漂亮後發奮考上了這所學校。
系統確實沒有騙她。現在的她漂亮又優秀,超越同齡人太多。
毫不忌諱的說,我討厭現在這個女主。
我不是嫉妒她,我只是單純的討厭她。
原女配是一個內向又不太漂亮的小姑娘,她喜歡男主喜歡到有點偏執。在初中的時候用自己的血給男主寫情書,跑到男廁所偷窺男主以及偷男主校服這種事情不勝枚舉,可以說男主煩她討厭她是人之常情。
她因為父親工作調動沒有跟男主同時上同一所高中,又因為父親工作調動轉學。
現女主是在高一的時候穿越進來的。
她不努力,上課的時候只是睡覺,閑暇時間化妝,偏偏每門都可以考滿分。
世界上確實有這種人,我之前所在的世界的班裡就有一個,但是原女配是一個腦子不太好的人,她可以說跟聰明一詞完全沾不上邊。我們的靈魂變得不同,但是身體也還是原主的身體,根本不會突然換腦子。
這隻能解釋為金手指。
這篇文類似的金手指數不勝數。從男主可以喜歡上這個曾經用血給他寫過情書的同學就可見一斑。可以說把原女主這個取得年級第一得戰戰兢兢一刻也不敢放鬆的凡人碾壓的體無完膚。
碾壓完了還要對原女主說一句:你是白蓮花,你不要做什麼針對我的事情,不然你就是賤貨。
謝謝,我是女主我也黑化。
「系統,你不覺得不合理嗎?」
「覺得。」
「男主因為女配的事情對所有女生都極為排斥,原女主因為這個原因花一年的時間才漲了一點好感度,但是他卻用短短一個月對現女主感興趣。」
「我們檢測到劇情發生了偏移。」
「廢話。」我看著把女主困在牆角的男生,「這都偏的原親媽都不認識了。」
「李李大人知道。我們就是李李大人創造的。」
「?李李?我記得這是原作者的筆名。」
這部小說比較奇特,準確來說後來的這個故事是現作者寫的改編,比較噁心人的是她只換了名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原小說是什麼。她一直寫貶低白蓮花女主的小說,這篇古早的瑪麗蘇自然成為她不可或缺的貶低對象。作為古早小說,看過的人很多,討厭女主的也很多,她這麼一寫,買賬的人跟原書粉都掐瘋了。李李是原文作者。
「是的,她知道別人改編她的書,但是原文早已完結,她就只能在備忘錄里加了一些設定來幫助曲小吱。」
?我男主壁咚現女主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我扭頭去看,發現他們還在。
「……你就是這麼幫助的?」難道是現女主光環太強了,親媽都干涉不了?
「原女主因為劇情偏離,導致成績下滑,男主也愛上了別人,所以我設立了懲獎機制,用這種方式來讓她攻略男主,這樣就能幫助她恢復劇情。」
乍一聽不對,仔細一品哪哪都不對。
這個系統是個人工智障吧。
我看著闊別多年陌生又熟悉的數學卷子,覺得腹部更痛。
我迷迷糊糊的睡過去,臨睡前看見的既不是帥哥也不是什麼原女主的魂魄,蒼白的視野中,只有那密密麻麻令人不寒而慄的數字和符號。
這題……難不成選A……
2
我是被人搖醒的。
「小六,小六,你還好嗎?」是老二,「已經下課了,要不要幫你帶份飯,小四他們已經去搶座位了。你這麼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醫務室啊?」
我們宿舍按年紀排名,我最小,排老幺小六。
我搖搖頭,把飯卡給她:「我去宿舍睡一會就好,我要東窗口西紅柿面,謝謝老二……這下真變成小二了哈哈。」
老二輕拍我的背,「這樣了都還貧,行了,你好好的等朕回來,昂~」
下上午最後一節課後普通班所在的五樓四樓早空了,我硬邦邦的鞋跟磕在清潔阿姨已經拖過一遍的地板磚上,在空曠的走廊里發出咔咔聲,孤寂的令人發寒。我快速走下樓梯踏進三樓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陣放鬆,這下應該有人了吧……
???實驗班不應該還有人在做作業嗎?他們重點班不學習的?不要搞成這棟樓里只有我一個人的感覺好不好!
這種中二感在我下到二樓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看著憨批男主角跟現女主的臉,無語凝噎。
???
這就是原主的主角光環效應嗎?好東西雨我無瓜,狗血主角來開掛?
好在兩個人沒有發現我,我正打算撤回去從另一條比較遠的樓梯下就聽見我的名字。
「你應該去找曲小吱,而不是在這裡跟我說這些話!」
「曲小吱曲小吱又是曲小吱!你為什麼總想讓我去找她呢?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喜歡的是你,你為什麼不聽?為什麼要管無關緊要的人!為什麼總是這樣!」
我看著滿眼淚花的現女主倔強的別過了頭,不說話。
啊,猜錯了,現女主好像已經對憨批心生依戀墜入愛河了。
我果斷換條樓梯遠離這是非之地。
3
…………
我看著把陌生女孩抵在牆上壁咚的男二號,滿腦袋問號。為什麼這些人談情說愛一定要在樓梯口?就不能找個空教室行這些苟且之事嗎?不說有沒有老師留下來,且說還有我這種因為事情耽誤的小花朵,像我這樣的要下樓那不成還得等你們結束才能走???
我在心裡罵娘,肚子痛的厲害,腦袋也發懵,初春的天氣,有陽光的地方暖和,我這背光的地方可是寒氣入體啊大俠們!
我躲在牆面背後看男二號站在陽光下面,撇撇嘴。
倒是挺會找地方。
「我當然最喜歡你啊,其他人都是自己湊過來的,我總不能在我周圍圍個柵欄去攔著那些人吧~」
輕佻。
「我看你是捨不得,4班的徐佳瑩最近不是跟你挺近啊,那麼一個美女,我就不信你一點意思都沒有。」
「哪能啊~」我雞皮疙瘩掉一地,聽他繼續說,「在漂亮也沒你漂亮啊,寶貝。」
油膩。
接著他們又說了什麼,膩歪了好一會才走遠了。我蹲在地上,滿腦門汗,期間背隔著半厚不薄的衣服碰到冰涼的牆壁,身體一陣發寒。
真他娘的!
我心裡窩火,快速下樓,跨進陽光里的那一刻才感覺好一點。
真是夠了!
4
托他們的福,我發燒了。
跟班長請了假,我在小五的陪同下來到醫務室。
「38.9o」醫生看了看溫度計,「打針還是吃藥?」
「打針是不是好得快一點?」
「對。」
「那就打針。」
我跟著醫生到隔間,在針頭推進皮膚的那一刻,外面似乎有人進來:「美女姐姐,我生病了,你來給我看看呀?」
「等一下。我在給人打針。」
不是大姐你說話就說話,看著我的屁股啊!為什麼要轉頭對著那邊?你——嗷!
我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小五扶著我,看著醫生的眼神多了一絲恐懼:「你們只是打了個針對吧?」
我掛在她身上哼哼唧唧,把醫藥費付了。
回教室的路上小五跟我說:「小吱你知道嗎?咱們學校的校醫好像是個獸醫。」
?我一激靈,昏昏沉沉的腦袋都好了不少,回想起那搖晃的針管,我驚恐道:「真的?」
小五對上我的眼睛,緩緩道:「假的。」
「……」
「嗷!嚶嚶嚶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嘛~」
「你再說!」
4
作為一個佔領原女主身子的女士,我認為我是一個不合格的女配。從那天二贈一遇到男女主以及男二號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不看見他們的我像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高一新生,做做題,打打鬧鬧,每天一下課就奔向食堂搶飯吃,我偶爾也會跟對於我來說是小屁孩的朋友們吵架,為了一點微不住道的小事,但過一陣子又打成一片。我有時看著他們為了一道題爭論的表情,會有一種我本來就屬於這裡的錯覺。
可愛的舍友,活潑的同桌,和諧的班集體,初春耀眼的陽光,並不美味但彌足珍貴的飯菜以及偶爾正確偶爾錯誤的選擇題。
我愛著這個地方,體會著從來沒體會過的高中生活。
就這樣,在這份心情當中,我迎來了高中不可或缺的活動——運動會。
那天天氣是一個剛剛好。
暖和又乾爽。
觀眾席早就坐滿了人,操場上參加比賽的選手蓄勢待發,當然也有是被逼著來的。
比如老二。
「小六……我我我我現在巨緊張怎怎怎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我手出了好多汗,待會會不會脫棒呀?」我在她胸前別好號碼牌,摸摸她的背,安撫道,「別緊張,待會你就使勁跑就行,我是最後一棒,交給我吧。」
「嗚嗚嗚~你真好~」她把頭買在我懷裡,「人家沒有你可怎麼辦呀~」
好,想像結束。事實其實是——
我看著環胸睥睨四方的老二,不知為何竟有一種仰視將軍的渺小感。那副神情如果用小說語言來表示就是「小垃圾們我本來不屑於來碾壓一群庸俗的凡夫俗子但既然我來了你們就做好被蹂躪的準備吧」。
「小六,待會你就使勁跑,壓力別太大,有我在你放心。」老二使勁拍拍我肩膀,豪氣萬丈的說。
「……」
?嚶嚶嚶~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5
學校小超市。
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高峰期的時候人擠人,狹小的地方如同沙丁魚罐頭罐,學生們化為沙丁魚,隨著時間的流逝前進搖擺。其原因主要是幾千人在同一時間想要從同一個地點拿出什麼東西。
現在不一樣了。
運動會期間,人們的時間統一性被打散了。
我反覆穿梭在貨架之間,寬闊的感覺讓我恨不能翩翩起舞。
老二能者多勞,100*4剛結束就被拉去準備800米,我和內向的老三來給辛苦的老二買水和零食。
老三——我從來沒見過她大聲說話的人。
她喊話也是這種:
「啊啊啊啊啊啊啊吱吱好可愛呀!(小聲)」
「哇塞這場考試也太難了!我肯定考不好!(小小聲)」
「你好討厭!我不要跟你說話!(小聲)」
所以在憨批男主角進來的時候才會有我能聽見男主角聽不見的話出現:「哇塞!是實驗班的徐琰楠呀!好帥呀!(小聲)」
我:哦,乖,咱們該走了,跟上媽媽。
「三兒,你喜歡他?」我看著滿臉通紅的老三,心中五味陳雜。
「我……當然喜歡他呀,我也喜歡咱們班的學委,還有9班的汪姚,高二的徐海前輩也好帥……(小聲)」
好吧看來只是喜歡長的帥的。我鬆了一口氣。還是不放心道:「三兒。」
「嗯?」
「答應我,別做舔狗,好嗎?」
三:???
6
在枯燥生活佔大多時光的高中,運動會實乃是一個好的狗血與浪漫共存,悸動與心酸並重的好機會。
我體育不好,剛剛的100*4結束後就成了送水加油的擔當。我為我們班搖旗吶喊,奔走在向前線戰士送水的路上。
校園生活的新鮮感在此瞬間爆發到極致,我恨不能向天吼三吼。
啊!這就是青春!
然而再熱鬧的盛會也有結束的時候,我包著女主的皮(劃掉)在沒有現男女主他們污染的空氣中度過了熱血沸騰的校運會。
7
曲小吱家裡並不怎麼有錢,她也知道自己家裡窮所以拼了命的學習想要當全年級第一來獲得最高額的獎學金,然而這一切在現女主穿越過來之後就變了。
沒人對一個天才有辦法。
沒人。
在原女主挑燈夜讀為了幾道數學題長痘痘的時候,現女主睡睡覺,化化妝,跟男主談談戀愛,可每次考試仍然穩居年級第一的高位;在原女主為了父母新添的白髮發愁的時候,現女主的父母剛剛從國外旅遊回來,帶著原女主父母努力一輩子也買不起的高價禮物;在原女主為了多寫幾道題宅在家不出門的時候,現女主跟男主已經去遊樂場約會了。
所以說人比人氣死人(大哭)。要是我我也生氣。
當初能上這所學校,也是因為原女主成績優異才被挖過來的,只要成績一直保持在前五,就可以免學費,前三會有獎學金。
可是現在……臨放學時小五提過一句成績已經改出來……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坐在回家的汽車上暗暗想。
8
都說穿越人士必備金手指,沒有金手指也必定會有某種特質令一個未來會變成高富帥的人喜歡上。可我沒有,我能夠盡全力給這個小姑娘一個好未來的憑藉只有一個——我身為一個大人的理智與閱歷。
9
閱歷不閱歷暫且按下不表,我現在面臨著一個聽起來很智障但是確實存在的問題——我,不知道,曲小吱的家在哪。
且不管男女主有沒有手機,反正我是沒有。
原小說只是提過曲小吱父母是幹什麼的,性格特徵和外貌是啥,但……住在幾單元幾號樓這種事情是真沒說過啊!(當然說了我也記不住)
好在我並沒有被這個問題困擾太久,下班的父親看見公交站牌彷徨的我並且把我帶回了家。
啊啊這就是爹~
好在原女主的家庭狀況不是家徒四壁,該有的都有,只不過是房間不隔音,地方比較小……可就算是這樣,原女主所在學校附近租這樣一間房子對於這兩個普通人來說還是很吃力。
一進門一股排骨味撲面而來,記憶里從未出現過的味道讓我鼻子一酸,我假裝沒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讓自己突然紅起來的眼睛看起來不那麼突兀。
有一個聲音從廚房裡傳出:「回來啦,快洗洗手吃飯啦!」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對父母,畢竟我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達到原女主那個成績。
要怎麼給他們解釋呢?
說我壓力太大?只是一次沒考好?可是到下一次月考的時間也不夠我突然轉變,到時候一切的解釋都會蒼白無力,一次沒考好是壓力大,兩次沒考好就已經不可信了。
「吱吱啊,」女人的聲音讓我吃排骨的動作一頓,「我們看了你這次的成績……你不要有太大壓力啊,我就是說說……」她試探道:「你……是不是壓力太大啦。」
我看到她遞給我的手機,不算太糟糕,但是跟曲小吱的成績完全沒法比。
見我不說話,男人把筷子一摔:「我當初就說別讓你去這所學校,這裡的師資力量再好,它也是有錢人上的!二中能差到哪去!你是不是就是嫌父母窮,真以為跟那些富二代交交朋友聊聊天就是那什麼白富美了?!人家學習怎麼樣我不管,但是曲小吱我告訴你,人家學習再怎麼樣,人家家裡是有錢的!你呢!」
「行了!說什麼呢!」曲母一拍桌子,「你叫喚什麼!你看孩子都嚇成什麼樣了!孩子本來就壓力大,你看往年學生跳樓的那麼多……」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小聲抽泣起來「吱吱要是因為那樣離開媽媽……」
「…………」不是,我這啥也沒說啥也沒幹呢……
「也是我們沒用,一把年紀了,事業事業沒成,現在你也……你說你要是學習不好以後就上不了好大學,上不了好大學就沒有好工作,到時候現在跟你玩的好的都瞧不起你我跟你說!等你覺得人生沒意思了,再跑去吸毒……我跟你說我沒你這個女兒!」
「啊——我可憐的吱吱——吸毒要不得的呀——」
……
再下去可就亂套了我連忙制止他們說下去不然我在他們口中說不定還會去嫖娼:「沒有,我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等我緩緩就行。我……」我趕緊想了想比較悲傷的事情,結果想到前世小黃狗掉下水的場景「噗嗤。」
「……」
「……」
「……」我是誰我在那我在幹什麼。
「你這個逆子!」
10
「叮咚~」我回到房間之後有道機械音突兀的在腦海響起,緊接著是數據在腦海流過的聲音「綁定成功……數據更新中,更新完畢。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哦親~」
「……你是我的金手指嗎?」我平淡的接受了我腦子裡有個系統的聲音,並且暗暗祈禱它回答是,這樣以後的考試說不定……嘻嘻嘻
「不不不哦親~我是小草系統哦親~專門負責收復金手指的哦親~話說親你剛才是不是在腦袋裡猥瑣的笑了呢哦親~」
「你這麼晚來是遲到了吧,能不能投訴。」我小小的吐了個槽,「把所有東西都告訴我吧,順便告訴我下個月月考能不能發揮出曲小吱的水平。」
「好的哦親~是的樣的哦親~我們檢測到這個世界的女配,也就是現女主金手指過大了哦親~所以想讓你們幫我們回收哦親~還有我是金牌系統哦親~金牌系統從不遲到哦親~我這麼晚才來是因為之前也有人穿成原女主曲小吱哦親~但是他們都不合格哦親~所以我們給你們留了一個月的時間哦親~月考什麼的不要擔心哦親~金牌系統什麼題都會解哦親~」
我被那一連串的哦親以及那風騷的波浪符震的頭皮發麻,但是基本信息是理清了。得知下個月月考沒問題的我快速洗了個澡呼呼大睡,臨睡前沉默一陣的系統弱弱道:「你不問問怎麼回收金手指嗎哦親~」
「滾。」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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