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恐怖的民間傳說?
驅蛇人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姓余,就是我們本村的。暫且按我們那人以前對他的稱呼,叫老余吧。雖然能證明這件事的人不止一個,大多都還健在,而且言之鑿鑿,信誓旦旦。但我覺得過於奇幻,頗有點懷疑。
在我們那,有一種法術,可以驅蛇,和金庸筆下的歐陽克一樣,可以讓周圍的蛇聚集在一起,甚至可以讓蛇攻擊人。
那個會驅蛇的人,是個老光棍,一個人住在一座很大很舊的土房子里——幾十年前。人很和善,很喜歡逗小孩玩。他有個習慣,每年夏天,他的房間里都會放兩條手臂粗的菜花蛇(學名菜花烙鐵頭,無毒),每天晚上,就把蛇放在身上睡覺,說是感覺非常涼爽。並且,菜花蛇身上散發的一種氣味,驅蚊效果很好,他房子里很少有蚊子——這個應該是真事,我們村很多老人小時候都經常去他家完。當然,開始肯定害怕,慢慢的就習慣了。
我們家那以前,因為氣候溫暖濕潤,加上森林覆蓋率很高,所以蛇很多。有戶人家住在山旁,前面又有一條河,所以,一到夏天,經常有蛇在門口爬來爬去,甚至晚上爬到床上來,小孩經常嚇得哇哇大哭,大人也是毛骨悚然。
有一次,他無意中聽說老余會驅蛇,於是準備了好酒好肉,百般央求。老余礙於面子,就答應了。於是叫男主人準備好香案,然後吩咐說,不管看到什麼,千萬不要出聲。然後就做起法來,沒過多久,只聽見屋後的山上,門前的河邊的草叢中,到處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再一會,不計其數(可能有誇大)的蛇從四面八方聚集在門前的曬穀坪里。大的有舀水的勺子那麼粗,小的只有筷子般大小。一條條吐著信子,一副要衝上來咬人的樣子——農村人一般知道蛇受驚要咬人的樣子,頭豎起來,吐著信子,嘴巴一張一張。男主人腳一下子就軟了,幾乎要癱倒在地(女人和小孩吩咐不準出來),老余把男主人一拉,說:「莫怕!」然後拿了兩刀草紙,在香燭上點著,然後用力一揮,頓時,蛇就再也不敢靠前。接下來,又對著蛇念了一通咒語,蛇漸漸平靜下來。最後,大叫一聲:「棋盤蛇(五步蛇),山上來,山上去——,竹節蛇(銀環蛇)田邊來,田邊去——」(大概是這樣念的)每念到一種蛇的名字,這種蛇就往老余念的方位走了,最後,蛇散得差不多了,老余回過頭對男主人說:「某某,菜花蛇是吃老鼠的,要不要留幾條護家門?」男主人哪還有精力思考這問題,就哆嗦著說:「老余,你看了辦!」老余就又把手中草紙一揮:「菜花蛇,吃惡蛇(菜花蛇以老鼠和蛇為食,我們那的所有毒蛇他都吃),吃老鼠,保家門。願留的,藏石洞、藏牆角、藏樹洞;要走得,四方都好去!」說完,所有的蛇都不見了。然後男主人就招呼老婆準備茶水(瘦肉煮雞蛋),老余吃完,笑著對女主人說:「表嫂(對婦女稱呼,不是親戚關係),蛇呢,你放心,我留了幾條吃老鼠的菜花蛇,它也不會現身。不過,以後這屋裡,雞是不好養了,這雞蛋,以後就少了!」
自從老余驅蛇以後,那家人房前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蛇,正如老余所言,養雞經常發瘟,所以女主人索性不養了。現在,老房子已經拆了,建起了新房,年紀大一點的人路過那,都會說:「這不會有蛇,老余趕過的!」
丫頭獃獃地捧著婆婆的腦袋,陡地想起這個是婆婆,那另一個是誰?抬頭卻看見另一個婆婆正張牙舞爪地向她撲過來,兩隻眼睛閃著幽幽的綠光,交錯的牙齒,鋒利的爪子……
它就那麼趴在哪兒,懶洋洋的。渾身錦緞一般的黑色皮毛在黃昏的陽光中,暈出一圈圈七色的虹彩。
丫頭束著手躊躇地站在一邊,瘦小的身子被將落的夕陽扯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滿頭稀疏的頭髮,在陽光下泛出枯黃的色澤。
她的手上已經被抓出兩條鮮血淋漓的口子了,可是那該死的貓,還是不肯讓她抱回去,只是憊懶地趴著,愜意地曬著太陽。
出來已經很長時間了,不知道回去會不會挨罵。丫頭一想到婆婆那雙陰鷙的三角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打一個寒戰,婆婆一定會狠狠地掐自己的。
丫頭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了,太陽快要落山了,再不把黑寶抱回去,婆婆一定不會讓自己吃晚飯的,想到這兒,丫頭皺著眉頭向那趴在牆頭的黑貓挪近了一步。
那黑貓極警覺,立刻把頭仰起,一雙炯炯的貓瞳死死地盯著丫頭。「喵……嗚」,它警告似的叫了一聲,鋒利且尖銳的牙齒閃著光。
丫頭不為所動,又挪近了一步。
黑貓似是怒了,嗖地將身子弓起,喉嚨里響著「呼呼」的聲音,後頸的黑毛全都炸了起來,像一簇簇的松針一樣,爪中隱藏的鋒刃也亮了出來。
丫頭把手伸向黑貓,口中發出「嘖嘖」的安撫聲,輕輕地喚著:「黑寶,別怕,黑寶別怕,丫頭抱你回家,婆婆要急了,乖乖的,回去給你魚吃哦!」
那貓似是極通靈性,聽到丫頭說給它魚吃,立刻放鬆下來,後頸的毛也順了,「喵嗚,喵嗚」地叫了幾聲,便任由丫頭把它抱進懷中。
丫頭抱著黑寶飛快地向家中跑去。
婆婆住在村子的最東面,村尾的位置,前後左右都沒有人家,孤零零的兩間草房,像是懸在海外的小小孤島。還好,房子的西邊不遠處就有一口井,村民們的日常用水都是用一根濕潤粗硬繩索從這口井中吊上來的。所以每天的早上和傍晚都會有很多人絡繹不絕地來打水。聽著「吱呀吱呀」的扁擔聲和人們大聲的說笑聲,丫頭才會覺得原來世界還有喧囂的時候。
婆婆是個很怪的人,脾氣不好,說話刻薄,村裡的人都不和她來往,她也很少走出院子。天氣好的時候她會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茫然地望著天空中時聚時散的浮雲,但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抱著黑寶待在屋子裡,手裡握著一根碧綠的玉石簪子,怔怔地發獃。
丫頭是婆婆從路邊撿來的,然後婆婆就養著她,像養一條狗一樣。每當婆婆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狠狠地掐她,一邊掐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著。丫頭開始時還大聲哭喊,但後來就不哭了,因為她知道哭也沒有用,越哭,婆婆掐地越狠。
「婆婆」,丫頭走進東屋看到婆婆正在睡覺,輕輕地喚了一聲,然後把黑寶放在靠牆的柜子上。
牆上的古老掛鐘正指向六點,丫頭趕緊去做飯。
婆婆最近好像總是在睡覺,丫頭暗自尋思,粥也喝得少了,脾氣也更加暴躁,總是惡狠狠地盯著她。只要自己有一點錯誤就會拎起那根長長的拐杖使勁揮向自己,不過,好像打到身上時比以前輕了很多。
「喵嗚!」黑寶一下子跳到鍋台上,瞪著眼睛望向她。
丫頭嚇了一跳,揮手想把它趕走,但那黑貓卻「唰」地把爪子抓向丫頭伸出來的手,尖利地叫著。
「丫頭!」婆婆的聲音突然從屋裡傳來,奄奄一息的樣子,「咳……咳……」緊接著是劇烈地咳嗽。
「婆婆」,丫頭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一把抓住黑貓的頸皮,拎著走向東屋。
「丫頭」,婆婆支撐著坐起身子,花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兩頰的顴骨高高支起,尖尖的下巴像一把刀子,三角形的眼睛深陷在眼眶中冷冷地看著丫頭,「你死哪兒去啦?讓你去找黑寶,你就去了半天,賤東西!」
「婆……婆婆。」丫頭縮著身子,不敢看那老女人的眼睛,囁嚅著不知說什麼。
「還不趕緊去做飯,這兩天沒整治你,皮子又緊了是不是?」
「是」。丫頭把正在掙扎的黑貓輕輕地放到婆婆身邊,轉身走向廚房。
火在灶腔里熊熊地燃燒著,丫頭蹲在一邊,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些跳躍不定的火苗。它們像極了無數條猩紅的舌頭,不停地舔噬著漆黑的鍋底。
「丫頭!」東屋裡一聲怒吼。
丫頭打了個激靈,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立刻爬起,跑向東屋。
「婆……婆……」
「死丫頭,還不過來。」老女人抖著手一把抓住丫頭的頭髮,狠狠地扯過來,兩根手指惡毒地掐住丫頭手臂上的一小塊柔嫩的肌膚,重重地擰著,「你看看,黑寶這是怎麼啦?」
「呃!」丫頭皺著眉,痛苦地咬著下唇,「婆……婆,黑寶怎麼了?「
「你還問?」婆婆惡狠狠地斥責,「就一下午不見,讓你看著它,騷貨,你說你是不是和誰家的野小子出去鬼混啦?」
「婆婆,我沒有啊!」丫頭小聲地辯解,右臂上鑽心地疼痛著。
「還不承認?」老女人咬著牙鬆開手,迅速地換到另一處柔軟的位置,「看你再嘴硬,你看黑寶的尾巴不知被哪個挨千刀的王八崽子,給砍壞了。」
丫頭感到身上出了一層潮乎乎的汗水,渾身像要虛脫一般,硬挺著看向正趴在婆婆身邊的黑寶,發現它的尾巴真的受傷了,尾尖處像是被鋒利的刀子割開一般,裂成兩半,但卻沒有血跡。看它眯著眼睛望著被疼痛折磨的丫頭,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兩隻眼睛在昏暗的屋子裡閃著幽幽的光,不時地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一下鼻子,然後「喵嗚」一聲,伸個懶腰,閉上眼睛再也不去看她。
丫頭終於還是沒吃到晚飯,婆婆說這是沒有照顧好黑寶的懲罰。
有時候,丫頭真的很嫉妒那隻貓,婆婆對它要好過對自己一萬倍。丫頭從記事起,黑寶就已經在婆婆身邊了,事實上那隻貓的年齡似乎要比丫頭還要大很多,而今年丫頭已經十二歲了。
丫頭忍著飢餓沉沉睡去,夢裡似乎隱約聽到黑寶在凄厲地叫,還有婆婆粗重的呼吸。丫頭知道,生命正從那具日漸衰老的身體中緩緩流逝,終有一日,她再也不會伸出蛇一樣惡毒的手指去掐自己的手臂。
半夜時,丫頭的肚子開始絞痛起來,她咬著下唇頑強地抵抗著,甚至不敢去聯想任何關於吃的字眼,似乎那每一個字詞都會變得香氣四溢,也會使丫頭的肚子更加痛苦。
丫頭實在忍不住了,顫抖著爬起來,她知道婆婆把吃的東西都藏在東屋的一個榆木大箱子裡面,用一把黑色的大鎖鎖著,但有時候婆婆會忘記鎖那箱子。丫頭知道今天的箱子沒鎖,晚上的飯菜都放在那裡面了,而且婆婆最近睡得很沉,丫頭已經成功過一次了。
丫頭靜靜地立在門邊,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屋內的聲音。丫頭有些奇怪,婆婆氣管不太好,睡覺時會發出很大的聲音,還會不時地咳嗽,但丫頭聽了半天,也沒聽見婆婆的咳嗽聲,反而聽到「咯嘣咯嘣」的清脆聲音。
「婆婆在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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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愛人:10 個親密關係中的幽秘時刻
寒知了 致力於創作好看的類型小說,尤其擅長短篇腦洞類型懸疑驚悚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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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個自己真實發生的故事,文筆不好,我盡量把所有的內容都寫下來。
自述一下——今年本人25歲,已經參加工作幾年了,發生這件事情的時間大概在七八年前,還是在我上高中的時候
大概時間發生在12年左右,當時我還是個中二青年,高中學渣,有經歷過高中生活的人都知道哈,高中生的辛苦一點不亞於現在上班工人,那種痛苦的記憶真的是不堪回首,尤其是高三那年面對高考壓力的時候,精神和肉體的緊繃感讓我覺得自己是兵臨城下的士兵,無論是攻是守都毫無希望的那種。
但是話說話來,你要問我到目前為止最懷念的時光是什麼,我覺得還是高中時代最讓人懷念。
高中時代不僅有率真又小心翼翼的愛情,還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同窗,此去經年,良辰好景再難與當年同窗言。縱此後有千種風情,卻難見當年明月昔朝 。所以高中時候的事情我的記憶都比較深刻。
當時我們的學校物質條件比較落後,由於生源很多,學校的各種資源又調配不足,常常就是高一新生住新宿舍8人間,到了高二高三就去了以前的舊宿舍,12人或者24人那種,當時我就在24人的那種,這種宿舍是條件最差的,房屋是平房,門窗也因為多年的使用變得殘破不堪,學校嘛還不就這樣,只要能過的去就這樣一直用著,什麼時候上面來檢查了,什麼時候才能給你修修,可以說是冬冷夏熱,那真叫個春夏漏雨,秋冬灌風。
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個冬天,在一天中午我們午睡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宿舍24人集體睡過了頭,在當時的學生宿舍里,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一個是人多,平常有的人壓根就不午睡,第二是學校會定時定點打鈴提醒你作息時間,但是那一天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聽到學校的鈴聲,就連平常不睡覺的同學在那一天都沉沉的睡死了過去。
在我的記憶中,那天午睡我做了一個奇怪但又感覺特別真實的夢。夢境中冬天的太陽光線很好,從窗戶里打了進來,我人睡在下鋪(夢境中的我也在睡覺)我的胳膊伸出床外,手垂落到了地上。忽然在朦朧的太陽光里跑出來了兩隻小貓咪,一白一黑,兩隻小貓身上都沒人任何的雜色,看那樣子應該也就剛剛三個月大左右,兩隻貓咪剛開始就在太陽照射的光線里打鬧,不一會兩隻貓咪看到了我的手跑了過來,蹲在地上一直舔我的手。隱約的現實中我能感覺到有東西在舔我的手,但是我就像鬼壓床一樣,意識朦朦朧朧似醒非醒,想要強迫自己清醒卻又怎麼都醒不了,身體也沒辦法活動。我就只能被動的看著兩隻貓咪一直在舔我的手。
夢境沒過多久,兩隻小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暴起了,兩隻貓咪對著我伸出床外的胳膊是又抓又撓,夢裡睡覺的我,胳膊上頓時出現幾道血口,看著鮮血直流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受傷不輕,可奇怪的是夢中的我仍然在床上睡覺,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
大概過了一節課左右,我們的班主任來了,下午教課的老師看到我們班的男同學基本都沒有來,便把事情通知了班主任,班主任這才帶著老師來到了宿舍,一個一個的把我們叫起來。
剛剛在睡夢中醒來的我感覺周身疲憊,這種倦意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的原因,還是因為做夢的原因,身體和平的狀態是完全不相同,整個人都有一種虛脫的感覺,那種疲勞感就像是一整天沒吃飯又跑了3千米一樣,周身的細胞都在隱隱作痛。而且抬頭看看身邊的同學,他們的表情也是透著深深的疲憊,當時我們的情況,似乎被集體的夢魘了。
緩了幾分鐘我開始穿衣起床,在穿外套時我感覺到了自己胳膊出現了異常,拉起袖子一看,3道一組的爪痕是赫然印在我的胳膊上,從上到下有四五組的樣子,抓痕有的深有的淺,但基本上都印出了一絲血皮,那種爪痕和貓抓的爪痕非常相似,當時我一頭霧水,想著自己這是什麼時候弄得啊,最開始起來大腦可能還沒有完全清醒,隨著大腦的重啟,忽然我一個激靈,這這這,這不是夢中的場景嘛,夢中的傷口怎麼到了現實中?剛才到底是做夢還是現世啊?我的背後一陣涼風,冷汗順著腋窩就滴落在了我的身上,腦子也是瞬間發麻。
集體夢魘事件在班主任的缺氧說辭下逃過了學校的處罰,往哪以後的高中生活平淡如水,我再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但是當時的場景還是對我影響很大,到目前為止我也沒有想明白傷口到底是怎麼出現的,那天的場景究竟是夢魘還是現實。
好了這個就是我發生在高中時候的真實經歷,記錄的比較混亂,但是確實是個真人真事,這件事在東平那面還有些人知道。另外說一點其實到了上大學的時候——應該是大二的上學期,也是一個午睡的冬天我又再次做了這個夢,只是這次夢中的我和現實的我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只有一白一黑兩隻貓咪的印象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有,最恐怖的就是故事檔案局。編的故事比比皆是。
我繼承了我爺爺留下來的古董店,別家店供的是貔貅招財獸,我家店掛著是白紙死人燈。
沒錯,古董分陰陽,我做的確實是死人買賣。
常玩古董文玩的人都知道,古董這東西容易沾邪氣兒。
老物件沾血帶邪的事情都是常事。
甚至,有時候這東西還會要人命!
我剛入這行的時,就收過一方明代端硯,這方硯台雖是極品,但是裡面盛過人血,而且是死人的血。
也不知道,當初的主人,蘸著人血寫過什麼玩意,弄得那東西邪門兒的厲害。
這具體的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那天一早我剛開門,泡上早茶一個中年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布包闖了進來。
他一進門二話不說露出硯台的一角,問我收嗎。
我見有客人上門,招呼他坐下,一番簡單的交流,我從他口中得知他叫陳子嚴,家裡有些錢,算是一個富商,今天到這兒就是想把這方硯台出手。
可我問起這東西來歷,陳子嚴卻支支吾吾半天,似乎不願說起。
「這位朋友,我這店雖小卻有個規矩,不知道原來的主人是誰,不知道有人拿他干過什麼,不知道這東西具體來路,沒弄清這三不知,我是不會收的!」
見我態度堅決,陳子嚴才說這是他祖上傳下來的,最近急需用錢才想到出手。
我暗笑一聲打算先看看寶貝,他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打開布包。
只一眼,我一把將他面前的茶碗扣掉,茶水瞬間撒了他一身,我冷目看著他:「陳先生,你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拿這麼陰毒的東西來害我?」
「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懂!不買拉倒!」他慌張地收起硯台就要走。
我也沒攔著,只是在他出門的時候提點道:「你走我不攔著,但等你家人都被你害死,你也不要再來找我!」
我這一句話像是戳在他的痛點上,陳子嚴當場給我跪了下來,連滾帶爬地跑到我的身邊,抱著我的腿求我救他。
「說說吧,這硯台從哪兒來的?」
2
在我地逼問下,陳子嚴終於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這硯台是他從他的一個朋友那兒淘來的,當時他的朋友跟他說這是祖傳的,因為缺錢,不得已才拿出來賣。
可誰曾想,硯台拿回家沒幾天,他家就出事了。
先是他家的傭人,半夜死在了他的書房,第二天發現時,整個房間都貼滿了鬼畫符,滿嘴是血的跪在他的書桌上,一手拿著毛筆,一手端著盛著人血的硯台。
鮮血還在不停的從死者的口中滴進硯台里。
經過警察的驗屍,死者是自己咬斷了舌頭,流血流死的。
他們想要掰開死者的手,將硯台取下來,可不管他們怎麼用力,死者就是不撒手,想要拿下硯台,除非把死者手指掰斷。
碰上這茬兒詭異的事,陳子嚴自然是不肯再要這硯台,於是決定將屍體連同硯台一起火化。
本以為把東西燒了就沒事了,然而當天晚上硯台又詭異的出現在了陳子嚴的書桌上。
這可把陳子嚴嚇壞了。
他連夜找了道士做法驅邪。
按照道士的說法,硯台被埋在了亂葬崗下,之後又是燒紙,又是請仙兒,可到頭來硯台沒送走,做法的道士離奇死在了車禍中。
據說死狀極其慘烈,整個人攔腰被壓斷,內臟撒得到處都是。
道士死後沒兩天,硯台再次出現在了陳家,不過這次它倒是沒纏著陳子嚴,反而盯上了陳子嚴的兒子。
陳子嚴的兒子就像著了魔,整天抱著硯台自言自語,說的話格外瘮人,到後來甚至大半夜舉著硯台站在陳子嚴的床頭。
陳子嚴夫妻倆險些被嚇死。
3
陳子嚴也想過把硯台從兒子手中拿走,可不拿不要緊,這一拿,陳子嚴的兒子就跟抽了羊角瘋,直接癱在了地上。
實在沒辦法的陳子嚴,只能任由自己的兒子守著這個要命的邪物。
這一守就是三天,直到昨天自己的兒子突然陷入昏迷,陳子嚴這才下定決心要把這方硯台送走。
了解了詳情的我,陷入了沉思。
原本這硯台只是纏著怨靈,雖然棘手,倒也不是不能處理。
可經過那個倒霉道士地摻和,這事反而變得複雜起來。
不僅硯台染上了亂葬崗的陰氣,使得硯台變得更加邪性,而且道士作法請來的仙兒似乎纏上了陳子嚴的兒子,這丟到亂葬崗的硯台就是被這仙兒叼回來的。
這事情處理不好,陳子嚴的兒子也得搭進去。
陳子嚴見我不說,當即就跪了下去,磕著頭懇求道:「楚老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雖然事情難辦,但陳子嚴的事情讓我撞見了,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我讓他將硯台留下,同時將門口掛著的白紙死人燈摘了下來,交到他的手上,囑咐他今晚把燈籠點上掛在他家門口,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許出門。
如果第二天硯台又回到了陳家,就把硯台放到菩薩像下,等我到了再處理。
如果沒回去,就把白紙燈燒了。
聽了我的囑咐,陳子嚴一步三鞠躬,感恩戴德地離開了我的古董店。
我則研究起了那方硯台,原本已經提起十二分精神的我,卻還是低估了硯台的陰煞,觸手刺骨的陰寒,當下就讓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這方看似普通的硯台,為何能如此輕易的要了兩條人命。
這不是簡單的陰靈纏身,而是咒煞!
下咒人是想要陳子嚴一家子的命啊!
我不禁暗自嘀咕,什麼人跟陳子嚴一家子有這麼大得仇?害陳子嚴一個人也就算了,連他家人也不放過,難道是他的那個朋友?
想到這裡,我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
心知事情嚴重性的我不敢怠慢,先是用符紙封在了硯台上,隨後端著硯台進了後堂。
後堂里擺著一張貢桌,上面供著一尊睜眼關公像。
俗話說「菩薩閉眼不救世,關公睜眼必殺人。」
一般人,沒人敢在家供尊睜眼關公,背不動。
但我這兒例外,雖說睜眼關公殺意重,但也有好處,用來鎮邪驅煞事半功倍。
我伸手揭下關公像上的紅綢,把硯台放在貢桌上,點上香,用桃木劍壓著。
一切妥當,回到前廳,我在堂前擺了一把椅子,靜待不速之客登門。
梆!梆!梆!
三更天的梆子聲一響,門外狂風大作,緊閉的門窗被吹的叮叮噹噹的響。
我睜開眼睛,心裡一動「來了。」
4
就在這時,房門大開,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我縱身而起,一腳點在椅背上,將其踢到門口擋住入口。
「大膽孽畜,還不速速現形!」
我的話音剛落,一隻金眼白狐詭異出現在椅子上。
金眼白狐!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黃白柳灰狐五仙中,狐仙雖然常見,但那都是普通赤狐,金眼白狐聽都沒聽過。
這玩意兒有多厲害,我心裡絲毫沒底。
但眼下沒有退路,硯台是絕對不能讓這畜生拿走的,只能選擇硬剛。
「我念你修行不易,現在速速退去,免得折了道行。」
我大喝一聲,本想喝退對方,卻不想金眼白狐不僅不退,白毛炸起的瞬間,向我撲來。
我隨即將捏在手中的符紙丟出,一團火焰憑空燃起。
金眼白狐一聲嘯叫,牆上的狐影瞬間拉長。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雙眼睛從背後盯著我,刺骨的寒意讓我汗流直下。
我順勢一滾,陰風擦著我的脖頸滑過。
想都沒想,起身向後拋出五枚銅錢。
劈里啪啦,空中傳來五聲炸裂,伴隨著花火,那五枚銅錢頃刻化為烏有。
金眼白狐的強,有些超出我的預料,硬碰硬勢必兩敗俱傷。
於是我當即決定,引它入後堂。
我退到後堂的同時,抓起壓在硯台上的桃木劍,轉身用銅錢在地上擺了一個小七關。
凄厲的狐嘯聲起,整個屋子都暗了下來,關公像下的燭火搖曳,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門帘突然揚起,我心知那東西闖了進來,與此同時,我身後的關公好似變了臉,搖曳的燭火在這一刻靜止,如同定格一般毫無波瀾。
整個屋子安靜的可怕,詭異的氣氛下,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雖然我看不到金眼白狐,但我知道它就在周圍,趁著它被關公像鎮住,我伸手抓了一把香灰撒了出去。
香灰瀰漫,詭異的狐影,漸漸顯性,它就蹲坐在我的腳下。
頭皮發麻的我險些丟了手中的桃木劍,趕忙輕咬舌尖,迫使自己保持冷靜。
七關在前,我反握桃木劍,插進地面。
七枚銅錢,應聲蹦起,我拔出桃木劍,以劍身將銅錢打向金眼白狐。
伴隨著七聲爆鳴,一聲狐嘯傳來。
房間內再次陰風大作,門窗大開。
「想逃!」
我趕忙追出,企圖攔下金眼白狐。
與這等畜生結怨,若不能當場了解,日後必是麻煩。
但追出去沒多久,我就發現了不對勁,這畜生總是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停下來等我,好似在故意引我出來。
我心知不能再追,轉身就往回跑。
此刻內心的隱隱不安,讓我意識到要出事。
當我跑回店裡時,一個少年正抱著硯台站在關公像下。
少年嘴角流血,沖著我詭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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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詭職解密:隱藏在身邊的驚異人生
兆影 作者,策劃人,專註優質故事,展現酣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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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已經停放了三具屍體,詭異的是他們臉上的笑容,似乎是發自內心,笑的無比暢快。
自殺對他們來說是一場快樂的盛宴,是什麼讓他們產生了扭曲的心理?
「張博,洛寧,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劉助帶著我們來到停屍間,打開蒙在屍體上的白布,我和洛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裡已經停放了三具屍體,詭異的是他們臉上的笑容,似乎是發自內心,笑的無比暢快。自殺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反倒是一場快樂的盛宴,是什麼讓他們產生如此扭曲的心理?
「董利,某公司技術總管。業績優秀,父母健在,孩子孝順。普通人羨慕的精英白領。他死於自殺,跳樓。落地之後,渾身骨頭都被摔碎,但是頭部的詭異表情卻讓我無論如何忘懷不了。」
劉助又嘆了一口氣,看向另一具女屍。
「蔡清,家庭主婦,但是擁有一個十分喜歡她的富豪老公。即便年過三十,依舊把她寵的和公主一樣。她也是自殺,在家割脈,卻笑的很燦爛。」
「還有就是這具屍體……苗建,現役拳手,剛奪得 MMA 格鬥金腰帶,可謂是春風得意。死亡的方式更是詭異,用鈍器一次次砸擊自己的頭部,直到再也無法動手。」
無論是割脈,跳樓,還是用鈍器一次次將自己砸死。這都是匪夷所思的而且痛苦萬分的死法,哪怕他們真的都要自殺,卻為什麼要選擇這樣極端的死法?又為什麼臉上帶著那樣快樂解脫的表情?
我攤了攤手道:「這應該是你們刑偵負責的,怎麼會找到我?」
劉助正是上一次參與救援我的刑警,而且還是個隊長,他看著我說道:「上次趙福貴的案子多虧了你這個望氣師我們才能找出兇手而且結案,再說無論是收集證據都需要花掉大量時間,有了你,不是能夠更高效率破案?」
「你這是賴上我了?」我有些無語的說道。
劉助展顏一笑:「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請朋友幫忙不是天經地義?」
我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這傢伙的臉皮厚度簡直超過我的想像。不過不得不說,這些詭異離奇的自殺案件的確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怎麼樣?看出了什麼?」劉助問道。
「先看看……」
我和洛寧對視一眼,隨後馬上抽出身上帶著的銀針,將屍體全部扎滿,然而片刻之後,我們二人卻都不由得眉頭緊皺。
望氣師望死而不望生,為的就是找出殘存在死人身上的執念怨氣,然後通過各種手法疏散,以至於不影響活著的人。
可是這次的三具屍體,我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殘留的執念。可詭異的是,插在他們身上的銀針卻略有偏斜,這證明的確有什麼東西在身體上存在過,只不過當我們下針的那一剎那全部散去。
不是執念或者怨咒之類的東西,那這些又是什麼?
又是什麼如此微小的力量,能夠讓這三人選擇如此痛苦的死法?
「看不出來……不過似乎的確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我說道。
「果然……」劉助聽了我的話,臉色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他們三人死亡的時間相差不過三天,但是我記住了他們臉上的表情,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們不加緊阻止,這種非正常死亡的人數恐怕會更多!」
「劉隊……」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刑警沖了進來,看到我們在這,不由得一怔。
「他們是我請來分析案情的專家,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劉助說道。
「剛剛 X 城心福區接到一起想要自殺的案件,不過我們趕到及時,人已經被我們救了下來。」小刑警說道。
「救下來的人?」我頓時來了興趣。
「劉助……這裡看不出什麼線索了。不過這個被救出來的人也許會是個意外之喜。」
2
準備自殺的人叫做戚道,是一名成功的演說家,能言善辯,可是這一次卻打算用繩子把自己勒死。所幸的是,他的舉動被妻子發現,並且及時報了警。警察迅速趕到,用電棍將他擊暈,現在正倒在床上,由妻子和警察看護。
「你丈夫準備自殺前有什麼異常嗎?」劉助問詢道。
戚道的妻子搖頭道:「沒有,每天都回來的很早,然後在房間看書,或者看自己演講的視頻找到不滿意的地方,加以改進。不過……他有一天對我說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故事。」
「什麼故事?」劉助問道。
「他有一天醒來說自己很不開心。我問他之後,他說他做了一個噩夢。他說他夢到自己是一個企業家,可是公司經營不善破產了。妻子帶著女兒跑了,他走投無路,他看到了地上的麻繩,於是想徹底解脫,打算勒死自己。」妻子心有餘悸地說道。
劉助看了看地上的麻繩問道:「是因為他和說的夢境一樣,所以你才會對這個夢印象如此深刻。」
戚道的妻子不由得啜泣了起來:「是的……當時他說這個故事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認真的可怕,我懷疑他真的會這麼做,所以暗地裡藏起了家裡所有的麻繩。不過想到那畢竟只是一個噩夢而已,而且之後他就恢復了正常。所以也沒太在意……只不過沒想到這次……」
她的眼淚彷彿斷了線的珍珠,讓人心生同情。
而我和洛寧卻看著眼前這個暈倒的男人,不由得皺眉沉思。
剛剛我們經過劉助的允許給他扎了銀針。讓人詫異的是,這個活人身體上的銀針同樣發生了輕微的偏斜,與那三具詭異屍體情況相同。
活人和死人的反應完全相同,我經歷過如此多詭異的案情,可是這一次的事情卻同一次碰到?
「你們有什麼想法嗎?」劉助問我。
我搖了搖頭,一時間還真沒什麼頭緒。反倒是洛寧卻提出了一個意見。
「我剛剛看了一下房間,發現他似乎在頻繁地看自己的演講視頻,你們知道為什麼嗎?」洛寧問道。
戚道妻子想了想說:「他似乎說過一個月之後他有個優秀演講師大賽,如果獲得優勝,自己就是高級演講師,不僅能獲得大量獎金,而且能獲得去國外進修的機會。」
洛寧點頭道:「也就是……這個演講師大賽對他而言很重要。」
她突然抬起頭問劉助:「對於一個如此看重這次比賽的人,他根本沒有理由自殺。所以……我有個匪夷所思地猜想——如果這個想自殺的人不是他,但卻是有一個人真的想這樣死呢?」
3
「你是說……他的自殺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蠱惑或者暗示?」做為刑警隊的隊長,劉助馬上明白了洛寧的意思。
洛寧看著我說道:「你說過,人體上只有殘留有氣,就會讓我們銀針偏斜。如果是一種誘導和暗示的氣,但是十分微小,在我們扎到他身體之後迅速消散,我們是不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彷彿一道靈光划過我的腦海,對於洛寧的大膽猜測,我不禁由衷感到敬佩。
我以前一直是以望氣師的視角去觀察這些屍體和詭異事件,但是這一次洛寧讓我認識到,也許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能為我帶來極大的幫助。洛寧用女性特有的敏感,讓我開拓了新的視角。
「的確有這種可能……這種氣極其弱小。所以我們察覺不到。不過,即便有這種氣對他們進行蠱惑引導,那也是對他們有著仇恨或者怨念的人。只不過,這幾個人雖然有些地方十分相似,但是他們的工作崗位毫不相干,地位身份也各自不同,總不會得罪同一個人對他們下這樣的暗示吧!」我分析道。
這就好比你只有一塊錢,但是你卻要買一大堆東西,而且要達到同樣的效果,怎麼看都不可能。
「如果……下達這種蠱惑或者暗示的不只一個人呢?」洛寧再次提出疑問。
「一個群體?」我不禁再次為洛寧的大腦洞嚇了一大跳。
「理論上的確有這樣的可能。但是活人身上的氣流動太快,不可能會造成蠱惑或者暗示的後果。而如果是死人的引導,那麼證明這下死去的人至少再翻上一倍!」
我看向劉助,劉助卻搖了搖頭:「這次不斷自殺死亡的事件在 X 市上級已經十分重視了,所以我加大了力度排查,至今沒發現其他身亡者。顯然……這條猜測明顯不成立。不過聽你的說法,這似乎有點像醫學上的催眠。」
我點了點頭:「殘存下來的氣的確可以引發類似於催眠的作用。而且剛剛洛寧的話提醒了我,你們看這個人用麻繩自殺的手法。」
「有什麼問題嗎?」劉助不解地問道。
「麻繩勒緊脖子之後會形成機械性窒息,大腦會因為缺氧而陷入休克。如果是別人下手,自然沒有問題。可是如果是自己下手,休克之後繩子自然會滑落。普通人怎麼可能把自己勒死?」我問道。
「是啊……我至今也想不明白。這個自殺方法實在太愚蠢了!」劉助贊同。
「劉隊,那個叫戚道的人醒了!」這時候一個刑警跑來彙報。
劉助對我和洛寧一笑:「好了……不管他當時怎麼想的,我們去問問他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4
「以前的事情……我沒有印象了。」
戚道微笑地看著眾人,但是眼神平靜的可怕。
「行……如果你想起什麼,歡迎和我聯繫。」劉助笑著招呼收隊。
其他的人一頭霧水。
我似笑非笑看著劉助:「怎麼……不打算問問。」
劉助笑道:「一個經歷過一次生死的人,仍舊不肯說出秘密。這個秘密一定很重要,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說。」
「那我們就這樣放棄?」洛寧不解。她感到似乎整個事情只剩下薄薄的一層膜,只要揭開,就能得知事情的真相。
劉助卻笑地搖了搖頭:「一個壓力如此大的人,又不願讓人知道他的壓力,那麼他會去找誰?」
我恍然大悟:「情人,或是醫生!」
情人可以讓人發泄,而醫生則是最好的傾聽者。
「他為了獲得出國進修的機會,拼了命地研究自己的漏洞。這種責任感很強的人,情人恐怕不可能。那麼重點就是醫生了。調查他的車行路線,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信息時代,沒有什麼能真正瞞住的。」劉助笑著。
……
豐瑞療養醫院。
這裡是 X 城的郊區,但是有湖有山,看起來心曠神怡。
在大城市能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的確讓人迷醉。
只是現在,無論是劉助,我還是洛寧,看著眼前這個斯文的醫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叫原華,是豐瑞療養院的院長。
在我和洛寧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便感覺到他身上有說不出的怪異。
望氣師望死不望生,而這個人即便活著,卻能在他身上感到淡淡氣的流動。這正是一個人的氣濃郁到一個極點才發生的現象。一般的人如果這樣,要麼死了,要麼瘋了!可是這個人就笑地招待我們,似乎沒有一點影響。
「劉隊來找我幹什麼呢?」原華開門見山。
「原院長,我想你聽說過最近有幾件十分詭異地自殺案件。」劉助說道。
原華則是嘆了一口氣:「是啊……我以為我能夠救他們,誰知道他們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說著,原華起身,從背後的資料櫃翻出了三人的病歷。
「董利,蔡清,苗建,還有今天早上報道的戚道,他們都是我的病人。你也知道最近經濟形勢並不太好,他們有著嚴重的抑鬱症,但是卻不敢讓家人知道。我一直在開導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好轉,可惜……」原華的聲音充滿了遺憾。
「是啊……不過原醫生你的運氣很不好。看的病人都死了。」劉助目光犀利地說道。
「沒辦法,抑鬱症本來就是高頻率複發的疾病。我原本以為我的治療會有些成效,卻還是造成了這樣的悲劇。」原華嘆氣道。
「請問那棟病房能夠給讓我們看一下嗎?」我突然開口,指著院長室不遠的病房。
「那裡是危重病人的看護區,我不介意你們去參觀。」原華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吧!原院長醫術高強,光明磊落,不會拒絕我們這種要求吧!」劉助笑著問道。
「當然……不過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原華妥協道,將我們接進了重症病房。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進入這個病房便感到呼吸急促,身體不由得緊繃,彷彿身上壓了一座大山。可是除了這種強烈的不適,並沒發現其他的特殊的東西。
和洛寧對視一眼,她也面色凝重。顯然,她有著跟我類似的感覺。
「那個病房似乎是單獨獨立出來的……有特殊的病人?」我指著最當頭的一間病房問道。
原華的臉色愈發古怪:「的確……那裡是我們醫院最特殊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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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職解密:隱藏在身邊的驚異人生
兆影 作者,策劃人,專註優質故事,展現酣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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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好幾天不敢在家裡過夜了,我懷疑現在跟我住在一起的男人,並不是我真的丈夫。」
「請您一定要救我!」
幽靜的咖啡廳里,一個穿著得體的女人略帶慌張地坐到了吳悵的對面。
女人臉上的妝容還算精緻,皮膚也保養的得當,但身上穿的風衣也滿是褶皺,滿面的勞碌睏倦,兩條眉毛一直擠著,透出一股子愁苦可憐。
吳悵遞過去一杯水,安慰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已經好幾天不敢在家裡過夜了,我懷疑現在跟我住在一起的男人,並不是我真的丈夫。」
「那他是誰?」吳悵一怔,「您不要著急,慢慢說!」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我丈夫突然變得很怪異,雖然他的長相身材沒有絲毫變化可……這幾天晚上只要一過了六點,他就好像換了一個人,尤其是看著我的眼神就像一個陌生人,而且臉上一直掛著冷笑……」女人說著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只是冷笑不能讓你有這個判斷吧?」吳悵接了一句。
「是的……不僅僅是冷笑,就因為這個事情我前天他發火,把他趕到書房睡去了。可就那天夜裡,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有燈光照我。我真的特別生氣,覺得這個惡作劇實在是太過分了!」
女子頓了頓,有些艱難道:「我就想好好跟他吵一架,結果我一睜眼,就看見英傑他拿著床頭燈,沖著我冷笑,嘴裡還發出了詭異的聲音,當時真的嚇壞我了……」
「詭異的聲音?」
「就好像在擠壓自己的嗓子一樣,那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女子說完這些話,眼中閃過恐懼,可見是真的被嚇到了。
「那你們有沒有仔細的聊一聊?」
「聊過……然後他就會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你,沉默著也不說話,我看著只覺得心慌,沒敢接著問了。」
吳悵看著眼前名為楊凝的女子,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杯,劣質茶葉的苦澀鑽進喉嚨,不由得讓吳悵精神一振。
但對面的楊凝明顯有些恍惚了,她盯著眼前的飯菜,手裡緊緊握住冒著熱氣的瓷杯,淡淡的霧氣打在她緊緊繃住的臉上。
吳悵輕輕嘆了口氣,楊凝的反映不算驚訝,坦白說,再接到這個委託之前,吳悵也感到好奇。
吳悵從身上的兜里翻出來纈草,雙手輕輕搓動,淡淡清香慢慢縈繞這個小小的包廂。
《吳封子奇異》上說過:纈草安心神。
吳悵的祖上是唐朝鼎鼎有名的方士,家傳的喚靈術藉助動物毛髮,暫時獲得他們的「靈」,靈沒有實體,但是卻可以根據喚靈者的意志去影響實體物質,但持續的時間往往跟體型成正比,喚一隻兔子的持續時間約莫有四五分鐘左右,喚一隻虎靈就可能持續幾個呼吸就失效了。
小時候的吳悵為了練這門術式,家裡的柴犬毛髮從來沒有平整過,為這事吳悵老媽沒少揍吳悵……
隨著清香瀰漫,楊凝的情緒逐漸穩定。
楊凝就是看到了一條廣告,可以解決一切怪異問題,一次 5000 可面議!
於是她就抱試試的心態撥通了電話。
只是此刻見到了吳悵,楊凝有點失望,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了。
看出來她的顧慮,吳悵打起精神說:「那我就先介紹一下自己,事情沒有解決之前呢,是不會收取費用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楊凝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在乎這句話,不過吳悵並不在意,他最近還是挺需要這種資金來源的。
吳悵大拇指捻了捻食指,繼續道:「去醫院看過嗎?」
楊凝這才緩過神來,帶著苦笑道。
「去檢查過了,但一切都沒什麼問題,全部檢查了一遍,我自己倒是檢查出不少小病。」
「那為什麼會覺得是換了一個人,而不是沾上其他東西了呢?」
「我也不知道,無論怎麼看他都是我的丈夫,但是……對他的感覺完全變了!」
吳悵點點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對楊凝道:「那事不宜遲,現在就去你家看看。」
2.
楊凝是開車來的,坐上車的吳悵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一點他看的很開。
在車上,吳悵回憶著自己老吳家代代相傳的雜書《吳封子奇異》,但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什麼具體實例,對於楊凝的描述來說,自己的丈夫進入夜晚就會詭異奇怪,彷彿換了一個人的說法,不像是丈夫被調換了,而是有點像某種上身的秘法,但是無論是哪種秘法一般不應該在大城市裡出現……
吳悵的思緒隨著車窗風景飄忽不定。
吳悵是有著一個大心臟的人,曾經吳悵的半個師父就如此評價過:「在我漫長的一生中,天賦比你好的人不是沒見過,但是論這份面對危機時刻的心境,你才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人!」
吳悵的淡定慢慢開始感染楊凝,她看著後視鏡里的年輕人,心裡對於丈夫詭異行為的害怕竟然消減不少。
很快車到了,路上楊凝繼續補充了一些情況。
丈夫叫做周英傑,有一個哥哥叫做周英豪,但是前幾年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已經在希望醫院裡躺了三年了。
不過說到自己丈夫最後一次跟朋友出去吃飯的時候,楊凝顯得有些含糊其辭。
楊凝家在楓林小區 10 棟 3 樓,楓林小區也算是本市比較好的小區之一,地理位置和基礎設施都很好。
楊凝走在前面,打開門讓吳悵進去,隨即關上了門,再打開貓眼看了一眼門外。
她看到吳悵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兩天我有點敏感了,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
但吳悵並不是這麼想,他自小修行兼氣術,氣感自是異常敏覺。
從上一樓開始,吳悵是真的感覺有人在注視著楊凝。
「吳……」
楊凝張了張口,不知道該叫什麼比較好一點,對於這種特殊人士,直呼其名會不會有些不尊重?
「叫我吳悵就好。」
「吳,吳先生,你先等一會,英傑馬上就回來了,麻煩您了。」
「嗯……好的,我進您丈夫書房看一下。」吳悵一邊慢慢的觀察楊凝家一邊回道。
即便是這幾天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楊凝家裡還是十分整潔的,家中也並沒有什麼帶著奇怪氣息的物件。
不過這個書房,有著隱隱不讓人舒服的氣息。
吳悵在跨進書房的剎那,兼氣術自行運轉,耳邊就傳來了了某種奇怪,但是帶著韻律的聲音,或者更應該說是氣息聲?
但當身子完全進入書房內,這種聲音就完全消失,彷彿剛剛只是你走了一下神,現在緩回來了。
再試了一次那種感覺反而消失了。
這個書房很有問題。
「楊女士,最近你來過你丈夫的書房嗎?」
「來過啊。」
「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沒有,是書房出了問題嗎?」
「沒事沒事,就是問一下。」
吳悵從小包里抽出來一根黃鼬的毛,輕輕的吹了口氣。
一隻小小的,帶著狹長頭骨的鼬靈被召喚了出來。
鼬靈的感覺很靈敏,天生就可以趨害避利,一般很危險地點都會帶幾根鼬毛,很多時候會有奇效。
兼氣術就這點比較好,沒有什麼招式名字,發動方法也很簡單,除了一天只能用幾次,持續時間太短,老得洗一些奇奇怪怪動物毛髮之外就沒什麼缺點了……
鼬靈終於給了反應,吳悵走到書桌後極隱蔽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小玻璃瓶,裡面竟然是兩隻扭曲地攀咬在一起的兩隻黑色蟲子。
看樣子已經養了至少三天了。
吳悵眉頭一皺,緊緊地握住小瓶,心裡嘆了一口氣。
真是好陰毒的法子!
古代有一種法門,叫做「予強求」,這種法門一般就是夫妻所設置的,此法門極為陰毒,隨著時間的增加,他會讓夫妻二人逐漸反目,最開始二人先是廝打,最後可能失控,拼個你死我活,甚至等咒成的最後一刻,勝利的一方會吞掉死掉的一方,直到勝利的那個人被撐死。
家裡的《吳封子奇術》是繪本的,那夫妻二人最後的慘狀可謂是吳悵的童年陰影。
但是這種詭術容易下咒,卻極難咒成,這兩隻詭蟲應該就是罪魁禍首,看來這夫妻二人是得罪人了。
3.
吳悵拿出一根公雞毛,點燃後裝進瓶子里,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這才走出書房。
此刻周英傑已經回來了。
「這位……這位是我請來的心理醫生。」楊凝對他丈夫介紹我。
「哎呀,小凝,我不是都說了嗎,我真的沒事。」周英傑笑著回答道。
吳悵觀察著周英傑。
周英傑身材高大,面相帶著些書香氣,眉骨寬正,看起來絕對算得上一個彬彬有禮的人,看起來就能夠心生好感,面對妻子時也顯得感情很好。
這樣的人怎麼會中這麼陰毒的詭術,得是多大的仇恨。
吳悵和周英傑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唉,三天前晚上你跟誰去吃飯來著?」
「劉曄,平日關係一直很好,那天我帶著小凝正好就一起去吃火鍋了。」
「你有個哥哥對吧,你跟你哥哥關係怎麼樣?」
「啊?當然是很好,但是我哥哥他住院了……」
確實像楊凝說的,周英傑確實白天是正常的,而且人很好,吳悵問了很多不是很好回答,或者說大部分人會不願意回答的問題,周英傑也只是皺了皺眉頭。
聊了大約半個小時,吳悵告辭離開。
楊凝把吳悵送到門口,小心翼翼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楊女士,除了你們夫妻二人,這一周還有誰進過你們書房?」
楊凝眼光一閃,隨機搖頭道:「沒有別人!」
她絕對在說謊,吳悵卻沒有揭穿。
「放心吧,我已經給你破了,明天再來一趟就肯定能解決了,對了記住,你和你丈夫今晚千萬不要去書房!」
書房是下予強求的源頭,越是靠近越會促成此咒的成型,但是吳悵殺了蟲,就不怕施咒人明天不出現,只要出現就能找到徹底破咒的方法了。
「太好了,謝謝您了吳……先生」楊凝的神情第一次有了明顯的變化。
「嗯,有什麼情況立刻聯繫我」吳悵說罷就下了樓。
忙了一天,吳悵確實餓了,得保持充足的體力以備明日的破局。
他打開滴滴,直接定位他最愛的小飯館。
雖然有點小遠和小貴,但是,馬上就能進賬了,可以稍微小小的享受一下。
今天的路況很好,沒有堵過車,20 分鐘就到了小飯店。
下了車,饞腸大動的吳悵直奔好吃飯店。
現在是下班晚高峰,加上小飯館家常,人真的很多。
吳悵正在走的時候,一個人從自己身旁走過,差點撞到自己。
吳悵立刻往後看,但那個人一點反應沒有,徑直地走著。
這人沒素質啊。
等等。
看著這個人的背影,身材高大,熟悉的鞋子。
吳悵摸向包里,想用兼氣術檢驗一下。
不,恐怕不用了。
那就是剛剛和自己交談的周英傑的氣。
這可真是……
即使自己見多識廣此刻也感到脊背發寒。
盯著那人背影,他給楊凝撥打了電話。
「吳先生,是有新發現了嗎?」
吳悵沒有回她,問道「周英傑,現在在哪?」
「在客廳里看電視呢,怎麼了?」
吳悵感覺事情有些脫離了計劃,予強求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狀態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楊凝緊張起來。
吳悵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感覺是對的,你身邊的人可能不是你丈夫。」
「什麼?」
「我現在又看見了周英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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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黃鼠狼黃大仙真的會顯靈嗎?
在東北,傳說這種動物是會吸人精氣的,容易通靈,見到了要繞著走,一旦招惹上,嚴重了則會不死不休。
王虎當年年輕氣盛,偏偏不信這個邪,結果,詭異的事情就找上門來了……
王虎是完達山脈一位有著三十年打獵經驗的老獵人,綽號「老虎」,一生狩獵無數。
多年前國家對槍械管制,各種野生動物也都變成保護動物後,他才金盆洗手,當了一名護林員。
我好奇他為何會當護林員,他告訴我,他要留在曾經打獵的土地上贖罪。
在人們眼中,動物就是人類的囊中之物,生殺予奪,似乎是天經地義。
而在他們獵人看來,人類其實也是動物的嘴中食。
他年輕那會村子周圍有很多野獸出沒,有一些膽大的人為了吃上那一口稀缺的肉食,或者是為了補貼家用,就冒險進山打獵。
這個山就是完達山。
完達,滿語為「梯」之意,完達山是長白山脈北沿支脈,包含大大小小上百座山峰,綿延四百多公里,物產豐富,動物有東北虎、黑熊、狼、野豬、鹿、狍子等,可以說是獵人們的天堂。
然而打獵是有風險的,有些人能滿載而歸,有些人卻落下一身傷痛,甚至命喪黃泉。
王虎二十多歲那會,年輕氣盛,在家種田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他就琢磨著也像別人一樣去打獵弄些肉食,但是打獵是需要人教的,不是布置陷阱那麼簡單。
村子裡那時就有不少獵人,而最出名的就屬趙黃山了。
他是打獵技術最好的人,然而收徒的規矩卻很怪異。
王虎是唯一一個通過趙黃山考驗的人。
當時趙黃山四十多歲,身強體壯,十幾歲時就跟著父親進山打獵了,打了二十多年的獵,經驗豐富,別的獵人都是以種地為主,空閑時間才進山打獵,只有他,以打獵為生,對家務事和農活都不管不顧,全靠媳婦來打理。
他在完達山裡建了一個小木屋,有時候為了打獵好幾天都不回村。
因為經常住在山裡,人們都笑稱他為「山大王」。
那時也有很多年輕人想拜趙黃山為師,但是都沒有通過考驗,人們都把他的收徒要求叫做「山神的考驗」。
第一個要求很簡單,身強體壯。打獵不光需要技術,還需要良好的體力,不然連獵物都背不動怎麼打獵?
第二個要求是在規定時間內獨自捕獲獵物,有的是野豬,有的是鹿,甚至還讓人在七天之內抓到一隻活著的蒼鷹。
這當然沒人能夠完成,要是他們能抓到這些動物,還拜師做什麼?
趙黃山全然不理會這些,對於完不成任務的人,他只會說山神沒有同意罷了。
長此以往,沒有人再找趙黃山拜師了。
王虎覺得趙黃山是有真本事,他還非要拜他為師不可。
王虎把想向趙黃山學打獵的想法告訴了家人,家人都以不安全為由勸他,畢竟不吃肉死不了人,被野獸吃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王虎那時一門心思只想憑藉自己的努力讓家裡人過上能吃上肉的好日子,家人的話他當然沒有聽進去。
王虎幾次去趙黃山家,都沒見到人,他媳婦說趙黃山上山打獵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足足等了六天,王虎才聽到趙黃山回來的消息,趕緊前往了他家。
一進門就看到院子里放著一頭梅花鹿的屍體,胸口上有個洞,一看就知道是槍打的。
趙黃山媳婦正在燒水準備處理鹿肉,趙黃山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拿著布正擦拭著他的槍。
看到王虎進來,他媳婦連忙招呼王虎坐下,對著趙黃山喊罵道:「別端著你那破槍擦了,一回來就知道抱著槍不撒手,我看你別跟我過了,跟你的槍過一輩子算了!」
趙黃山似乎很怕他媳婦。他放下槍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虎,又點了點頭,對王虎的體格很滿意。
畢竟打獵需要良好的身體素質,王虎常年干農活,身體自然是不錯。
「我的要求很簡單,一個月時間,抓到一隻飛龍,不管死活,我都可以收你做徒弟。」
「沒問題,一個月之內,我一定親手把飛龍給你抓回來。」王虎裝作沒看見趙黃山媳婦的眼色,點頭答應了下來。
「話不要說的太滿,山神老爺在天上看著你呢!」趙黃山意味深長地說道,讓王虎摸不著頭腦。
王虎走後,媳婦對趙黃山抱怨道:「你這不是難為人家王虎嗎?那飛龍哪裡是他能抓到的,就算是你,一年到頭也抓不到幾隻的。」
「你個婦人家懂什麼?我看出這小子是塊好料,但是性子還是不夠穩當,我已經提點過他了,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吧。」
沒有極大毅力與耐心,是抓不住飛龍的。
俗話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龍肉指的就是飛龍。
飛龍學名為花尾榛雞,生活於中國東北,在滿語中被叫做「斐耶楞古」,意思是「樹上的雞」,後來取其諧音,稱為「飛龍」。
因為它的肉味芳香、鮮美,成為東北地區主要的狩獵鳥類,從清朝乾隆年間開始還把它作為歲貢鳥,進貢給皇帝作美味佳肴。
飛龍之所以珍貴,是因為它很稀少,難以獵獲。只有那些經驗豐富,運氣極好的老獵人,才有可能偶爾獲得一隻兩隻。
而王虎這種從沒有打過獵的人,要想獵獲難得一見且非常警覺的飛龍雞,那真是千難萬難。
王虎以前就聽說過飛龍難抓,但是海口已經誇下,他必須要完成這項對他來說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連續幾天,王虎都是趕在雞打鳴前進山,直到傍晚天黑透了才回來。飛龍沒見著,倒是看到不少野雞野兔子,但是都跑的太快,他根本抓不到。
他知道這樣下去,別說一個月,一年也抓不到一隻飛龍。他打算向曾經捕獲過飛龍的老獵人鍾大明請教。
鍾大明對自己捕獲過飛龍的經歷很是自豪,王虎又虛心求教,他自然是傾囊相授了。
他告訴王虎,這飛龍和野雞不同,野雞尾巴大且鮮艷,體型只比家雞小一些,很容易發現,而且野雞一般都用套索或獸夾就能輕易捕獲。
飛龍體型較小,羽毛顏色如枯草一般,平時多在松樹枝杈間隱蔽,有時人們走到附近,仍然不動,而且受驚時的逃跑速度也是驚人,還能飛到樹枝上躲避,輕易是不會被陷阱抓住的。
他那次抓住飛龍也是因為偶然發現了飛龍的巢穴,看到裡面有幾顆卵,知道飛龍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就提前布置好了陷阱,這才抓到了一隻飛龍。
但是那是在四五月份,草木乾枯,飛龍也正是產卵季節,而現在正值盛夏,草木繁盛,想要抓住飛龍,只能靠運氣了。
他教了王虎幾個製作陷阱的方法,讓他把陷阱放在飛龍出沒的地方,也許真能抓到一隻。
王虎也沒有辦法,只能一次次的進山找尋飛龍的的蹤跡,但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只剩下五天時間時,王虎還是沒有找到飛龍,他滿臉苦澀地看著天空,山神老爺啊,難道自己就真的抓不到飛龍嗎?就當不了這獵人嗎?
就在這時,一隻蒼鷹在天空中飛過,兩隻爪子上似乎抓著什麼東西,王虎隨意一撇,竟是一隻自己朝思暮想的飛龍!
王虎瞬間明白了,原來趙黃山早就告訴了他答案,這蒼鷹以飛龍為食,是飛龍的天敵,蒼鷹在哪裡盤旋,飛龍不就在哪裡嗎?
第二天一早,他就鑽到了山裡,這次他學聰明了,不亂找,一直盯著天空看,尋找著蒼鷹的蹤跡。
然而蒼鷹捕食的種類很多,飛龍只是其中之一罷了,王虎每次發現蒼鷹都趕過去,卻都是其他動物。
連續三天,還是沒有任何收穫,王虎都快放棄了。
倒數第二天,山神終於眷顧了王虎,他剛進山沒多久,就聽到一聲凌厲地鷹唳聲,那種攝人心神的聲音直破雲霄,抬頭看去,一隻蒼鷹正在向下俯衝,再升空時爪子上已經有了獵物,那正是飛龍!
王虎興奮不已,他急忙向蒼鷹落地的地方趕去,趕到時已經沒有了飛龍的蹤跡,周圍全是一些松樹,王虎沒有氣餒,他拿出工具,在各個樹下都布置了套索,帶著期待的心他回家了。
到了三十天期限的最後一天了,他沒有急著上山,畢竟陷阱也不是萬無一失,這麼短時間不一定有收穫,他一直等到太陽開始落山時,才迫不及待地往山上趕去,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了。
到了布置陷阱的地方,王虎檢查了大部分套索,什麼都沒有,就在他向最後一個陷阱走去的時候,聽到了「唧唧-唧唧」的叫聲,他興奮地沖了過去,看到最後一個套索上,套住了一隻飛龍!
他抓起飛龍一路跑到了趙黃山家,看到這隻飛龍時,趙黃山也沒有問他怎麼抓到的,只說了一句話:「明天一早跟我進山吧。」
第二天王虎早早到了師父家,師父卻沒有直接領他上山,而是讓他宰雞。
這雞不是用來吃的,而是用來祭拜山神的,師父告訴王虎,他這種剛入行的獵人,第一次打獵前要宰雞祭拜山神,打到的第一隻獵物,也要用來祭拜山神。
這是獵人這個職業傳承千百年來的規矩,他們認為如果不祭拜山神,就不會有任何收穫。
師父告訴王虎,野獸是有靈性的,打獵時切不可直呼其名,而要改用另一種稱呼。如稱虎為「大蟲」、「山神爺」、「大爪子」;稱熊為「大爺」、「老爺子」等等。
因為它們具有事先預知的本領,如果獵人不嚴格遵守某些禁忌,野獸就可能知道獵人的動向而提前跑掉了。
師徒倆開始進山了,一路上王虎看到了不少野雞野兔,但是師父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他也不敢說話,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才到達老龍背,師父的小木屋就在這座山的半山腰。
到了小木屋,師父走進去拿出兩個小板凳,讓王虎坐下,王虎一路上憋壞了,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這一路上這麼多野雞野兔,為啥不拿槍打幾隻吃呢?」
「野雞野兔子哪裡需要用槍打,這不是大材小用嗎?再說槍一響,其他動物就都嚇跑了,得不償失。」師父搖頭說道。
「當獵人最重要的就是不急躁,不貪心,你打了一隻野兔,可能就嚇跑了一堆野雞,你多殺幾隻動物,以後可能就無獵物可打了。」
「雖然咱們獵殺它們,但是絕不能不尊敬它們,也必須有所節制,繁殖季節的獵物不能打,懷孕的獵物不能殺,這是獵人們從古至今的準則。」
王虎點頭稱是。
師父並沒有直接帶王虎進山打獵,而是教他布置陷阱。
一個好獵人,必須會布置陷阱。陷阱好製作,但布置的地方卻很講究。
動物們會按照既定的路線行走,一般不會改道,師父讓王虎觀察這些動物,觀察他們的習性,食物和天敵,甚至它們的糞便也要了如指掌,俗話說「知彼知己方能百戰百勝」不了解獵物就無法抓住它們。
師父帶著王虎觀察了不同動物走過的路,這種路統稱為「獸徑」。
不用獸徑代表著不同動物,當然,也需要不同的陷阱。
陷阱的設計是根據想捕獲的獵物大小而言的,大小不同、動物的種類不同,陷阱的設置就不一樣。但同時可以多放置一些陷阱,陷阱越多,成功的幾率就越大。
就比如套索夾子一般是抓野雞和野兔,像野豬和鹿這種大型動物,就得需要在他們出沒的地方挖一個大坑,上面蓋上雜草掩飾痕迹,否則也是抓不到獵物的。
王虎的學習能力很強,沒多久就熟練掌握了陷阱的放置技巧,抓了不少野雞野兔,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抓住野豬和鹿之類的大型動物。
這時就需要用槍了,不然這些動物的反抗是很激烈的,槍也能讓獵物減少點痛苦,王虎對槍很有天分,師父稍微提點一下,就能融會貫通了。
師父對他很是滿意,兩人打的獵物種類也越來越多,連狼都打過幾隻,但是最值錢的黑熊和老虎卻從沒有打過。
師父告訴他,就他這個土槍,打在黑熊和老虎身上就是撓痒痒,它們衝過來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
老虎本身就難得一見,師父也沒見過,當然,見到老虎的都已經命喪黃泉了,村子裡有幾個獵人就是被老虎叼走了,到現在連屍骨都找不到。
黑熊在山裡確實常見,但不是用槍能打到的,而是要等到冬天,黑熊冬眠後才能獵殺它們。
但是那需要極大的勇氣,否則殺不死黑熊,反而會被黑熊幾掌拍死,連師父也不敢去獵殺它們。
王虎的家裡終於有了肉食,隔三差五還能賣些錢財補貼家用,這讓王虎很是滿意。
有一次,王虎在鎮子賣野兔的時候,看到有商人在高價回收狐狸皮,他看到村裡有些獵人在賣,他走過去打聽了一下,一副沒有破損的狐狸皮的價錢竟能頂得上五十隻野兔,他不由得動心了,把想打狐狸的想法告訴了師父。
師父罕見的生氣了,嚴肅地說道:「你要是打了狐狸,也就不必認我這個師父了!」
王虎害怕了,但忍不不住內心好奇,小心翼翼地問道:「為什麼不能打呢?別的獵人都打的。」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們打的是不通靈性的凡狐,萬一是遇到修鍊成精的,命都得沒了!」
師父告訴王虎,不光狐狸,還有四種動物是絕不能打的,不光不能打,就算是遇到了,也得繞路走。
因為這五種動物,就是東北有名的五大仙:狐仙(狐狸)、黃仙(黃鼠狼)、白仙(刺蝟)、柳仙(蛇)和灰仙(老鼠)。
這五類動物長期生活在人類身邊,會吸收人類的精氣,容易通靈,也就是能修鍊。
如果侵犯了修鍊有成的五仙,它們就會想辦法去報復,對傷害它們的人進行不同程度的傷害,嚴重的則會不死不休。
這些動物村子外面常有,王虎小的時候還打死過不少老鼠和蛇,也沒啥事。
所王虎並沒有在意師父的話,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還能怕那些畜生不成?
卻不知正是他的不在意,惹惱了黃大仙,差點害了父親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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