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帶到大門處,他問了我一句,警官,我要出去了,你啥時候能出去啊
我說,我不知道,等上面的命令吧
然後這犯人居然用可憐我的眼神看了看我,嘆了口氣,這時門打開了,我看著他走出大門,大門緩緩關上了,他自由了,我,還在封閉執勤
可能除了家裡人,也就部分犯人會同情我們吧
還好現在已經出來了,正在吃夜宵哈哈哈(?ω?)hiahiahia
謝邀!
本人基層小獄警,感謝大家對獄警這個特殊群體的關注與支持,讓我們很有存在感!
首先,作為一名獄警,你會與正常的作息生活說再見。因為監獄是7×24不能離人的,就意味著總有人要值班,也就是說一個部門的同事要聚會永遠都聚不齊。以我為例,我們監區是四班倒,比如周一值班,就是周一早晨上班,晚上住在單位,周二正常上班,周二晚上下班,然後周三周四正常上班,周五又值班,趕上節假日就可以上午交班後下班,於是周六早晨下班,這一周我就能休一天半。趕上周四值班時我就可以休息一個整周末,稱之為好班,28天一次,周期還不太准,說不定有什麼會議或活動又要耽誤了。也就是說,你最長的假期只有兩天半,你要與所有法定節假日說再見。你有事兒可以跟同事換班,但是換班就意味著要連班,平時值一個班就頭昏腦脹,連班對體力和精力都是嚴峻的考驗。我到監獄四年在單位過了三個除夕。
然後,獄警都是半軍事化管理。比如現在的疫情,我是大年三十值班,初一中午到家後在家睡了一下午,晚上跟我媽補吃年夜飯時接到單位的電話,然後大年初二又回到單位開始3×14,就是整個監區分為三組,第一組進監區值班14天,同時第二組在單位辦公樓隔離備勤14天,第三組在家準備14天。我作為第一組大年初二進監區值班,正月十五下班回家,十四天後準備再去隔離備勤時接到通知停止輪換開始一站到底,也就是說,現在在監區值班的同事從大年初二至今一直在單位!沒有網路,沒有手機,與外界斷絕一切溝通的情況下保持高壓力值班四十多天!平時,基本也要保持隨叫隨到,一年冬天我女友感冒發燒嚴重,我早晨上班前告訴她等我到單位看看下午能不能請假帶她去醫院,結果到了單位就被通知一個服刑人員病了,於是我就扔下了生病在家的女友帶服刑人員去醫院了!
第三,心理壓力。可能到現在大部分群眾都分不清獄警歸哪個部門管理吧。平時提到警察,首先都會想到公安幹警,而忽略監獄警察這個群體。很多同行也會經常自嘲是後媽養的,有興趣的同學可以統計一下,有多少司法廳、局和監獄管理局的一把手是公安系統的副職調來的,有多少項從優待警政策是公安系統先實施後監獄系統才開始施行的,有多少旅遊景點、公交地鐵是公安幹警的6位警號警官證免費而獄警的7位警號收費的,有多少次新聞報道提到全國公安幹警而自動忽略監獄警察的!作為監獄警察,我們工作時一直面對服刑人員,時刻保持巨大的心理壓力,很多同事都是頭髮越來越少,毛病越來越多,去年秋天我監區十二個同事一個月內兩人因心梗先後住院,老大哥們都說什麼時候離開監區了什麼時候就能睡個安穩覺了。而且監獄工作,無事則已,一旦發生什麼狀況就很可能從管理者變成被管理者了。
最後,能在知乎上看到這個問題,說明有人在心疼獄警了,謝謝,讓我很感動。儘管我們沒有正常的假期,儘管我們要接受嚴格管理隨時待命,儘管我們要承認一些冷嘲熱諷和很大的心理壓力,儘管我們偶爾會抱怨,但我敢說,全國的絕大部份同事都與我一樣,願意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願意為祖國的強大和穩定作出自己的貢獻。還拿這次疫情舉例,大年初二第一班和第二班的同事到單位集合後,儘管我們對領導吐槽這個過節只在家過了一個下午,我們也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單位領導也帶頭一起堅守,在家待命的同事們也會很遺憾沒能第一時間與兄弟們一起戰鬥。我羨慕醫護人員們可以在最前沿為國出力,我也知道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是中國,每個人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中國自然也就好了。如果現在國家需要我們獄警去湖北去武漢,我相信我們都會說「我願意」!
另外,其實這個話題還是根本沒人邀請我。
我是一名獄警,我的妻子也是,她在女監工作。
她接觸過上百名女囚,但有個「男人婆」讓她終生難忘。這個女囚救活了一個孩子,也因此入獄。
而我和妻子也因為這個孩子,丟了雙警編製。
1
全國近七百所監獄,30 余萬獄警,我不知道「雙警夫妻」在其中佔多大比重,但從我自身情況來講,很沒勁的是:父母、丈人丈母娘、我和劉小慧都是雙警夫妻。
「這樣有什麼不好?」
劉小慧在我抱怨時,總要反問這句,每回的語氣和情緒都不一樣。
有時是我們擁吻之際,她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呲出來的;有時是她趕交接班時,那個 0.01 秒的快速吻別里附帶的,每個字都像用機關槍射在我臉上。
雙警夫妻聚少離多,我和劉小慧都是管教崗,值班時間總對不上趟兒。我夜班她白班,我白班她又夜班。一旦各自上崗到位,監管區域限制移動網路通訊,兩人連個「么么噠」都問候不來。這種夫妻生活讓我想到一部武俠劇——《小俠龍旋風》,劇中一對悲催的江湖情侶,白天女人變成石像,夜裡男人變成蝙蝠,兩人永不能相見。
「你一個男人哇,講話蠻誇張,怎麼就永不能相見了,這不就見著了嘛......」
劉小慧是典型的江南女孩,嬌小細膩,說話聲比蚊子還小,一點都不像個每天挎著武裝帶出入禁地的獄警。我們都是 89 年生人,我比她大 22 天,高 22 公分(她和宋慧喬一樣高,長相也挺宋慧喬的)。我家三代獄警,從我外公開始,父母、姑伯叔嬸舅姨都是獄警,我的同輩姐弟兄妹和很多同學,也都穿上了一身司法警裝。劉小慧的家族背景也和我差不多。按理,我本不該牢騷滿腹,這方面劉小慧比我心態穩,她是接受宿命的那種人,特別安穩。
我則有些不甘,覺得這樣的日子透不過氣,世世代代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每天每日從牢門出入,好像自己被命運判處了無期徒刑。我常調侃劉小慧是「小蘿蔔頭」,實則也在調侃自己。
關於「雙警家庭」的糟糕生活,且說到這兒,下面我要集中精力講一個女犯的故事。
首先我要聲明,本人是一個工作 3 年多的男獄警,我所在的監區關押了 300 多名男性重刑囚徒,每年接收 60 余名新犯,又有 60 余名老犯刑滿,常年維持 300 名以上的押犯數。我 3 年接觸了超過 400 名囚徒,他們的罪名五花八門,涵蓋殺騙劫淫等一系列惡性案件。講實話,這些遠不夠激發我去認真講一個罪犯故事的慾望,更何況我還沒接觸過任何一位女性囚犯。
這個故事其實是劉小慧的。
講故事是劉小慧的心頭好,她在閱覽室的某本書上獲得了一種樸素的觀點,她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對我傳達:「努力講好一個故事的人,一定會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我通常在昏昏欲睡之際,她已講完了攢好的一堆故事,而後她晃醒我,催我也講一個,以便哄她睡去。這是她單方面的「小情趣」,我總覺得在這件事上吃虧。所以每當我和她同枕共眠之際,我便搶先講完自己的故事,然後就好辦了,閉上眼享受她那副軟綿綿的腔調,她嘴裡的熱氣在我耳根處環繞,我一會兒便舒舒服服地睡過去了。
劉小慧沒有半點講故事的天賦,所以在這個女犯故事之前,她所有的故事都沒能給我留下印象。
「哎,醒醒,跟你說講一樁蠻恐怖的事呀。」
那天我其實已經睡得夠深,但劉小慧踢開了被子,又拎了我的耳朵。她好像預備了一個大故事,凌晨 2 點還興奮著。
「你知不知道,我們監區新來一個犯人,你在不在聽啊......她搞倉庫衛生,從牆縫裡掏出一窩老鼠崽,偷偷在被窩裡養。你在不在聽啊......她蠻恐怖哎,竟然給每隻老鼠起了名字,有一隻老鼠就叫劉小慧吶....你聽不聽!」
「聽!在聽在聽.....這女人太過分了,心理變態吧,什麼案子進去的?」
我驚醒,努力爬起來,點了支床頭煙。劉小慧不像往常那樣反對。她斜在一堆煙霧裡,摸不準情緒,說話一字一句的,聲音從稀薄的煙霧裡鑽出來:「她拐小孩了,但案情蠻可憐......」
2
她叫梁靜,巧合的是,她和劉小慧同年同月同日生,都是 89 年 6 月 23 號的母巨蟹。未入獄之前,她是新安鎮生殖健康專科醫院的護士。
新安鎮我很熟,那原是本市雄寶縣的縣城,近幾年划了區,新安鎮便成了區中心,幾家大商場在那塊小地方弄得挺扎眼,物價高得離譜,棚改紅利讓當地人鼓起腰包,民風也暴戾了起來,大街上隨處可見掛著金鏈子的粗野大漢,賭博和迷信的風氣格外重,夜間隨意在大街上晃蕩的男人十之七八都是賭客、嫖客......總之,我對那塊區域蠻歧視的。
新安鎮生殖專科醫院確屬全市生殖領域最好的民辦醫院之一,也不知道怎麼就建在了那塊偏遠之地,很不合常理。
梁靜是新安本地人,在醫院待產房工作,單位里人緣很差,拐賣嬰幼兒的案件發生之前,她就差點兒被開除。
從劉小慧對我描述的「老鼠事件」,不難想像梁靜那種孤僻陰冷的性格。
「她像個男人婆。」劉小慧小聲補充,謹慎地皺緊眉頭。
「真的,她救活了一個死嬰。」
劉小慧常在夜班時刻靠恐怖懸疑小說消磨時間,但此刻她的每字每句確屬如實陳訴,沒半點誇張的成分。
新安鎮當地的新聞報道了這樁奇案:
「張麗,女,24 歲,新安鎮居民,2013 年 10 月 15 日下午,到生殖健康專科醫院引產,同年 10 月 20 日,梁靜在醫院產房的待產室為張麗進行內診時,發現張麗的病歷顯示其已懷孕八個多月,系大月份產婦。梁靜判斷張麗引產下來的嬰兒有存活的可能,遂與其閨蜜李娟聯繫,李娟無生育能力,梁靜詢問其是否想收養這個可能存活的引產嬰兒,李娟表示願意收養,梁靜讓其做好來醫院收養孩子的準備。同日 12 時許,張麗進行引產手術,術後梁靜將裝有 「死嬰」的塑料袋放至產房儲藏間,後梁靜發現 「死嬰」有生命特徵,對其實施搶救並救活,梁靜將引產存活的男嬰送至李娟處收養。2013 年 11 月 7 日,公安機關將被拐騙的男嬰送交到新安鎮婦幼保健院,暫由保健院監護。」
梁靜犯拐賣兒童罪,獲刑 4 年,同時附帶巨額民事賠償責任。她需賠償原告方醫療費 2 萬,交通費、律師費 8 萬,精神撫慰金 20 萬,撫養費、教育費 80 萬,合計人民幣一百一十萬元。
這筆賠償款對於一個月薪 5000 多的落難護士來說,天文數字了。
劉小慧是梁靜的分管民警,她開始對梁靜投入更多目光,這被梁靜視作獄警對囚犯的「特殊關照」,好像這名瘦小的管教有意針對自己。在「老鼠事件」之前,梁靜遵規守紀,表現不錯,某些方面還很積極。但劉小慧總覺得梁靜是塊燙手山芋,「她入監一個月後,竟然颳了個光頭。」
一個女犯的獄中地位首先表現在髮型上,女犯們有千百種方法在她們那點兒齊耳的短髮上做文章,監規不允許她們的頭髮長度超過耳垂,有人用服裝車間的熨斗將頭髮熨得筆直,有人想方設法從伙房搞來香油護養開了叉的發梢.......但沒有一個女犯願意剃光頭。
劉小慧的單位是全國女子監管區域示範點,梁靜颳了光頭的那天,獄政科領導正引著姊妹單位幾十號警員入監參觀。梁靜是個頭皮雪白的南方人,她吸引了所有訪客的目光,有人調侃「還不如去尼姑庵參觀」。領導事後大怒,劉小慧在獄政辦公室挨了一下午的訓斥。但她真委屈——監規紀律只限定了女犯頭髮的長度。
「沒不允許剃光頭呀。」
劉小慧把委屈都發泄在梁靜身上,那是春寒料峭的 3 月,她在洗浴日只給梁靜派發了一桶涼水,之後梁靜發高燒,連續 7 天沒能出工。
這是劉小慧和梁靜之間的小過節,也是「老鼠事件」的緣來。
「老鼠事件」並不重要,我也並不是在講一段「菜鳥獄警」與「男人婆囚徒」的獄內佚事。我只是鋪墊一下劉小慧和梁靜的人物關係,接下來才能順利地聊聊那個孩子。
3
當我講訴一位護士入獄是因救活了引產「死嬰」的故事時,估計大伙兒都在設想「那個孩子怎樣了」「 「怎麼能救活下來」......確實還需要一些時間講清楚大伙兒關心的問題,但請諸位耐心點,我得先講一講劉小慧的工作,她遇到一件天大的麻煩事。
劉小慧的單位座落在一片曠野之地,本市的香客應當熟悉那兒的一座矮山——神仙山,山上有座名氣響亮的神仙廟。女監會見等候室就挨緊山腳,女犯親屬們在入監會見之前,都會去廟裡拜一拜。廟很小,只有一個懶和尚料理事務,通常情況他都在山下的村莊里賭錢。每到監獄的大會見日、減刑釋放日、親情開放日,山上的衛生情況很糟,風一刮,山腳的衛生跟著遭遇,監獄不得不派工打掃。
全監的泔水承包給一位獄址附近辦養豬場的農婦,這位勤勞的女人心懷感恩,主動承擔了廟門口的衛生。2014 年 9 月 15 號下午,她驚慌失措地衝下山,然後開著拉泔水的農用三輪汽車往監獄大門闖來,持槍的武警逼停了她,車子副駕駛傳出陣陣嬰孩的啼哭之聲。
這位農婦將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遞交給武警,幾分鐘前她在廟裡發現了這個不足一歲的男嬰,襁褓中塞了紙條:看見的人請將孩子轉交 7 監區勞改犯梁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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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命運變奏曲:人世間最可怕的那些事
蟲安 牢里蹲大學七年本碩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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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刷到這條,猶豫了半天兒,還是寫點啥吧
有人心疼么?肯定有,家裡有長輩,有另一半,有孩子。說實話選擇了這行,兄弟們不是不能吃苦,不能奉獻,不能戰鬥,可是同事認同么,領導認可么,家人理解么,社會接受么,那究竟弟兄們在幹嘛呢?
這幾年的刀刃兒向內,正風肅紀,除積弊陋習,應該搞么?應該!有太多不幹實事兒,還一天天嘴巴巴兒的。可是現在看呢?嘴巴巴的更多了,該存在的問題依舊存在,原來能解決的,現在解決不了了,為啥?都怕擔責!以前最多一邊幹活兒一邊罵街,現在基本是光剩罵街了,活兒是誰幹了就是誰的。
以前總說監獄警察子弟太多,就是現狀,但是吧,也是兩極分化:還真就是有這麼幫子弟們玩兒命干,為啥?怕丟人,一提誰誰的孩子,不好好乾,都對不起自己老子老娘老實幹了一輩子。剩下那一幫呢,不說了,怕回去被穿小鞋兒,因為領導的孩子是優秀滴,是有能力滴,是能繼續當領導滴。
扯遠了,家裡有干這行的,多心疼心疼吧,外人不理解就算了,和咱沒嘛關係,家裡人再不疼,可就真是死老娘褲襠了。以前是有困難還能找組織,去年俺們組織說了,不要總提個人困難!組織就是負責協調領導和你們工作的……說得好有道理哈,一口鹽汽水咋不淹死儂們呢
這次疫情,身邊幹活兒的弟兄們一個個往裡面沖,平時坐主席台,講話的,檢察的,督查的…一個個搶著不進隔離區。也納悶了,你說他們之前在監區乾的時候,也罵街,也覺得不公平,怎麼一到特定位置了,變得比之前還不夠揍呢?一個個說了,手底下的工作離不開,活兒太多,人不夠。可你們檢察工作時,台上講話時,可要求的是工作是有時效性的,干不完是沒能力,幹得完才應該呀?!最可恨的是還抽我們隔離的去幫忙,好傢夥,甭管前樓幹嘛滴,一個個都是官兒,手一背,布置工作熟練度絕對專精。
那天家裡老太太問啥時能回來看看孩子,我說快了,要等疫情過去了,老太太嘟囔了一句:你們就不配有家,有孩子,有老的。也是哈,老婆也在隔離,父母抽調小區基層,家裡就剩吃奶的孩子和快九十的老太太,一老一小挺搭配^_^
心疼獄警,這是一個怎麼也上不了熱搜的話題!因為太少的人認同,理解這個行業,干好了,那是應該的,干不好,還要追責。放個羊咩咩,還能趕個天氣不好呢,獄警敢么?現在怎麼干叫好,會說會宣傳,會講會表演,就鬧會假哭,那叫好,頻繁的優秀個人,優秀模範,看得我們那個笑哈!傻子們,這是一個群體,獄警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集體在哪裡,team在哪裡?干吧,作為一個職業,挺好,就不要再拿事業糊弄鬼了!
更新7.1最近單位又在搞火線入黨,所領導直接給支部打電話定人,真是難為了我們這幫同事,你說組織考察意見時咋說呢,實話實說?德能勤績廉樣樣沒,平時工作就是記筆記(美名其曰:留痕),能幹的什麼也不幹,說自己不會管教,不會做卷,只會給帶班長買水果帶吃的……不實話實說?那又成欺騙組織……難呀
更新7.7又來新要求了,義務獻血要成為常態化,昨晚要求突擊報名,好傢夥的,人間百態,先進的,優秀的,咻……今早果斷變硬派了,要求各監區年齡最小的去。這是一開始還要臉,現在臉都不要了么?真是好意思硬拍,頭一次聽說機關單位不派黨員,派小群眾小團員,果真是上級看著下級干,下級做給上級看,強!果斷兩個字~玩去
更新7.8應點了一句老話:廟不大,池子也不深,又要開始應急演練,可哥兒幾個夜班怎麼就不提了呢…也好,下了夜班就演習去!監區的人就該死,監區的事兒只能監區自己消化,可前樓有事兒時就能講奉獻講信仰了,下了瞪眼夜班送犯人釋放,這還是在備勤,進去了還不定出什麼幺蛾子了
更新7.11,一件小事兒哈,拉出來跑應急,咱不羨慕那領導手裡永遠攥著最輕的物件兒,就膩味還站著吆喝著別人得拿沉的,有點意思,看來只不過是個現象罷了
更新728,終於換防了,大家抱著喜悅和罵街的心情,凌晨四點多起床,運送行李,領扶貧物資,接受教育,聽聞這批換防廣大人民群眾各顯其能,某突出性別監獄歇班人數又創新高,作為以前的姐妹單位,大伙兒終於開始直面困難了,領導的洗腦藝術也有不靈的時候,總是讓弟兄克服困難,那我們真遇到事兒了,您們給擔著么?總讓我們擔責任,您們負過責么?新姿勢:每日共享位置點名!
8.10更新,明天換防,又要回到單位了,家裡老太太指著一歲多的孩子問我:他歇這些天都不讓你抱,又要走?沒法解釋
8.11(1)直播換防,真是嗨~全程自理,無人值守,什麼測體溫,填情況,全靠自覺(組織的人都不在),關鍵是連燈都不給開……這還接受教育?教育誰聽誰信呀!也是哈,大伙兒都疲塌了,一般這事兒也不願意管,也就管管值夜班表怎麼早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2)晚上臨時開會,強調去食堂吃飯要戴口罩,要熟悉規章制度,說不要拿不是當理說……請領導放心,大家一直在罵街,沒啥是不是的,前樓上十四休十四,別比了,老老實實值夜班走起!刀尖兒一定要向內
8.13一更,一個單位群,要求必須加入?這沒毛病!單位二毛又說了,群里只能發工作消息?!也沒毛病,那就是工作群!工作群里只能轉發監所公眾號內容?!也行,怎麼看不是看對吧!那嗨掩耳盜鈴必須要求轉發內容點贊,點在看?為啥呢?直到今天我看到負責公眾號的辦公室同事在群里曬了本地司法行政系統公眾號熱度排名!瞭然了……形式呀
二更,值夜睡不著,就這工作群說點別的,作為刀把子單位,別的不說,輿論控制真是可以,一個單位黨政二把手,對待同志們在群里轉發的相關內容劃分真實清楚?辦公室,政治處發的都是偉光正,感謝領導的真心話也可以……重視宣傳是好傳統,但是不意味著就要變成一言堂,耍了半天官僚,遇上講理的不講理的,終將會暴露本質的!正人先正己的道理,到二把手這個位置還看不透?(題外話,本系統評選疫情期間短片,二把手特意強調要給本單位點贊,大伙兒正手忙腳亂的點收到時,一把手傳話了,要給本系統所有單位點贊?!這……)
8.15更,還是有人心疼獄警的,局裡來通知調整執勤模式啦!行政區:上14休14嘍~!
監管區^_^!:mmp
9.14更,視頻會的領導大發雷霆,「基層為啥還有意見,關鍵意見還反饋上來了,就是你們思想教育不到位,政治敏感性呢?」
不解決方法問題,任務也只是瞎說一頓。
9.15更,天天加班趕生產,兄弟們也不說啥了,大領導開會說,產量提不上去,是幹部管不好……照這思路,幹部管不好,是領導XXX……停了幹部休假,領導變成五天一個班兒?
我們的任務是過河,但是沒有橋或沒有船就不能過。不解決橋或船的問題,過河就是一句空話。
為啥大多數人都明白的,就一部分人不認可?為啥總是強調各種思想工作,就像身體一樣,往往缺啥,才補啥!都在強調自己幹了多多,從來不缺少自命不凡
9.26更,抽空回來看看,從恢復正常以來,天天忙得亂七八糟,各種檢查,本以為堅守了218天,能緩口氣兒,大家挺過來了,結果各種事兒反而更多了,一會兒給前樓補資料,一會兒居里來督查,一會兒四知道檢查,想想也是,疫情期間就你在崗,不會都要逼著自己學會了,要不就要給別人添麻煩,現在恢復了,又可以甩鍋了,上級推給下級干,下面做給上面看,推唄,太極唄……留一首同事寫的詞吧
蘇幕遮:新冠
阻疫情,戰新冠。壁壘江城,慷慨赴國難。萬眾同心援武漢,大愛無疆,再把河山換。
得知己,共患難。鋼床鐵椅,雕闌猶不換。床鋪一人睡一半,感情不會散。
11.16更、為了封閉而封閉!木錯,我們又封閉了,又開始14天的三個輪迴。和家人說了消息後,忙問我需要帶啥,我說帶啥呀,該有的都預備著了,也都麻木了。第一天所領導給開會,一開始不按稿講,分享了不少,什麼要注意自己的社會地位呀,拿這份錢就要幹活呀,什麼責任意識,追責案例呀……說了半天,感覺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無話可說了,又強扭回去念稿了,幹了個尬聊。其實我覺得領導不說該負責任的人依然會負責,不負責的仍然不作為,總說刀刃向內,本身都沒有階級同志的友情了,還把幹警們當同事看嘛?我們不是不能幹活,不是愛咬邊兒,本來就是這樣,什麼都不幹都不會的人,也不會找人家幹活……我們怕的是背鍋,還都是黑鍋
經常有犯人說,「警官,我們比你們強,我們是有期徒刑,你們可是無期徒刑。」作為一個平時默默無聞的群體,每次上熱搜都是罪犯脫逃、獄警違規辦減刑假釋,今年更是傳染新冠給犯人等負面新聞,看到「心疼」倆字,內心莫名的自己疼了一下自己。
監獄是個火山口,獄警是走在火山口的人,每天面對著的都是曾經嗜血不善的犯罪分子,講真,剛開始進去的時候,看著那些沉重的案卷,心裡都是發抖的,作為社招專業的人,生活中哪裡見過這麼多犯罪分子。
但既來之則安之,為了心中的警察夢想,為了堅持正義,一步一步也走過來了,不談每次值班都是24小時,還有「瞪眼班」的痛苦,不談內心的壓力和無助,就想談談疫情期間200多天的封閉執勤備勤,而且,全國疫情表彰大會召開之後,我們,全國大部分單位仍然在堅守著。
在裡面少則半個月,多的那一段時間,有人值了60多天,還有堅守100多天的,這期間我給女兒寫了兩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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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心中之夢依然願意被堅執銳,願這些平凡人的光芒能照亮黑暗,帶來春暖花開。
目前仍在封閉執勤中,新疆最近出現那麼多無癥狀感染者,那邊的新疆兄弟肯定要更辛苦了,加油吧,希望早點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