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快速遺忘令人不愉快的事?

在現今社會時間寶貴,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人和事會干擾日常生活,影響注意力集中,特別是一些事情只是單純的不愉快而沒有太多借鑒反省意義。是否有相對高效的方法可以通過訓練來快速轉移注意力忽略這些人和事,達到短期不受影響長期基本遺忘的辦法?


為了撫平恐怖襲擊倖存者的精神創傷,研究人員嘗試在實施心理治療的同時,給他們服用知名的抗高血壓藥物普萘洛爾。


有些生活片段,經歷者巴不得早點忘卻。

在日本,近來京都動畫第一工作室遭縱火襲擊;在法國,曾接連發生的恐怖襲擊給民眾帶來了難以磨滅的精神創傷。據估計,有數千人不幸罹患創傷後應激障礙。該心理疾病的患者被無法控制的侵入性記憶和焦慮所籠罩,逃避一切可能引發創傷性記憶的事物。

研究表明,在經歷戰爭、恐怖襲擊、強姦、重大交通事故等生死攸關的事件後,有20%~25%的倖存者會在數周或數月後出現創傷後應激障礙。

多少人盼望能有一種藥丸,令他們擺脫那些糾纏不休的痛苦記憶啊!事實上,這已不盡然是科學幻想。研究人員正在進行相關藥物的臨床試驗;藉助某些藥物,改變、淡化、近乎完全地抹除記憶,的確有了可能。

普萘洛爾是其中最被看好的藥物。有關該藥物的一項臨床試驗「巴黎記憶」(Paris MEM)已經於2016年6月啟動,參與單位有法國巴黎公立醫院集團、加拿大麥吉爾大學以及10餘家巴黎大區的醫院,規模空前。

對於普萘洛爾,讀者或許並不陌生。它是1960年代研製的β受體阻滯葯。幾十年以來,經醫生處方用於治療全球數百萬高血壓病患者,其安全性和耐受性均已得到驗證。

傳統的高血壓治療藥物普萘洛爾對於治療創傷性事件引發的精神創傷癥狀有效。


老葯新用

20多年前,幾位神經科學家發現,普萘洛爾影響到的大腦受體似乎對於記憶起到某種作用。這個特性一經發現,立刻引起精神科醫生的興趣,他們開始研究用該葯來治療因創傷性記憶而得病的患者。

普萘洛爾的使用原則非常簡單。「就是在藥物的作用下引導患者重新思考所經歷的創傷事件。」加拿大麥吉爾大學的精神病學教授阿蘭·布呂內(Alain Brunet)概括道。他是「巴黎記憶」項目的科學顧問,也是將普萘洛爾用於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的首批研究人員之一。

阿蘭·布呂內對此次試驗方案諳熟於胸,因為多年來,他一直在研究、調整這一方案。現在的方案是:6次治療,每周1次,時間為10分鐘。每次治療前1小時,受試者服用1片普萘洛爾。第一次治療時,受試者被要求寫下引發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事件的發生經過。在接下來的幾次治療中,受試者在服藥後高聲朗讀早先記錄的文字。

阿蘭·布呂內領導的數項臨床研究均採用了該方案。他指出:「6次治療結束後,三分之二患者的病情有所改善,這在精神病科是療效顯著的表現。」過度警覺、睡眠不良、記憶閃回等創傷後應激障礙癥狀的嚴重程度下降了50%以上。

隨著治療的進展,通過評估17項癥狀而確定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癥狀的總分有明顯下降。


削弱記憶

原因在於「普萘洛爾干擾了記憶的鞏固」,阿蘭·布呂內明確表示。記憶在形成時很脆弱。只有通過鞏固,才能牢記。情景記憶,也就是事件記憶形成於大腦海馬區。為了強化記憶,就必須加強該大腦區域的某些神經突觸。

普萘洛爾分子結構圖

記憶鞏固涉及到一系列分子過程:基因活化、蛋白質合成等。大腦杏仁核在其中發揮著積極作用。它負責處理情緒,並且在必要時(恐怖和快樂的事件)強化記憶存儲。記憶鞏固過程持續幾個小時到幾天。

科研人員曾經認為,記憶一旦穩定,便不再改變,往事就如石刻般印在腦海中。然而,1990年代末,這個觀點被徹底否定。加拿大麥吉大學神經科學家卡里姆·納德爾( Karim Nader)的研究小組發現,記憶在被喚起後的數小時內重又變得非常脆弱。要保存記憶,就必須藉助於新的分子過程使之穩定下來。

研究人員從而有了一個想法:用化學藥物阻止記憶重新鞏固,以干擾甚至完全抹去痛苦的創傷性記憶。發現記憶再鞏固過程後不久,研究人員便開始了動物試驗,並且證實此方法有效。但當時使用的物質對人體有毒,而且需要直接注射進大腦。

於是,研究人員考慮採用已經上市的藥物。在大量候選藥物中,普萘洛爾看來大有希望:它能夠透過保護中樞神經系統的血腦屏障直接作用於大腦,而且可以固定在大腦杏仁核中的去甲腎上腺素受體上。去甲腎上腺素是一種神經遞質,而杏仁核是鞏固情緒記憶的重要大腦區域。

普萘洛爾的這些特徵對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很有價值。創傷後應激障礙與特定情緒記憶有關。當強姦、恐怖襲擊等事件發生時,受害者大腦充滿去甲腎上腺素,它們固定在杏仁核中的受體上,使杏仁核過度活躍,強化了創傷性記憶的保存。每當受害者回想起創傷性事件,這一機制便會運行。

用單光子發射斷層掃描裝置能夠確定大腦活動最活躍區域的位置。圖中可以看到,應激障礙患者的大腦特定區域過度活躍,尤其是控制情緒的前扣帶回皮質、基底節,以及與警覺性有關的丘腦。

「我們最初的想法是讓患者在創傷性記憶被重新激活時服用此藥物,以影響重新編碼的進程,使其淡忘這段記憶。」 神經生物學家帕斯卡爾·吉斯凱-維里耶(Pascale Gisquet-Verrier)解釋道,她在巴黎薩克雷神經科學研究所研究創傷後應激障礙。

然而,2000年代末進行的首批人體試驗結果令人失望,僅靠注射一次普萘洛爾好象不夠。如今,試驗方案已經過重新調整,其目的也不再是抹去創傷性記憶,而僅僅是減輕其情緒效價。用普萘洛爾治療後,記憶在情節方面(對事實的記憶)並未受到影響。受試者似乎也證實了這一點。

法國圖盧茲創傷後應激障礙實驗室的菲利普·布里莫(Philippe Birmes)從2007起研究普萘洛爾的功效,他指出:「一些受試者重新讀了自己的創傷性經歷後,對我們說:『我清楚自己遭遇了什麼,我經歷了這一切。但當我重讀時,我的感受和以往不同。以前,我只要想到當時的情景,就會感到非常痛苦,眼淚直流,呼吸困難,真是糟糕透了。』受試者的表述說明,他們並沒有忘記往事,但這一回憶已近似一般日常生活的記憶了。」


放慢心跳

「我們知道,普萘洛爾能夠阻止動物和人的記憶鞏固。」阿蘭·布呂內表示,「至於此葯為什麼可以做到這點,你要知道,我們研究了抗抑鬱葯50年,可還是沒有弄清它們的作用機理!」

為了解釋普萘洛爾的出色療效,有人提出一種全新猜測:普萘洛爾並非在神經元層面阻止記憶鞏固,而是將記憶搬到了更為舒適的背景中。「怯場的人在上場前服用普萘洛爾,可減慢心跳,減輕出汗等癥狀。這是一種可放慢心跳的非鎮靜性抗焦慮葯。我認為,它的作用就在於此。」帕斯卡爾·吉斯凱-維里耶指出。

20毫克和10毫克普萘洛爾片

在普萘洛爾的作用下,受試者的創傷性記憶帶來的不再是心跳加快和巨大壓力,而是一種安寧和安全的感覺,使得保存的記憶發生輕微改變,情感強度大大降低。這種記憶痕迹的改變可能具有持久性。美國紐約大學神經科學中心的神經科學家馬林·克魯斯(Marijn Kroes)的研究證明了這一點。他指出:「無論你經歷過什麼,你不再感到恐懼。數據顯示,原先的記憶並沒有淡忘,不過普萘洛爾使患者明白,在治療室這個新環境,自己的處境很安全。」

這種作用方式——如果的確為真——並非普萘洛爾所獨有。「根據情感重塑這個假設,我們可以認為,其他作用於情感效價的藥物應該同樣有效,甚至比普萘洛爾的療效更好。」帕斯卡爾·吉斯凱-維里耶表示。

具有放鬆精神及緩和抑鬱作用的藥物為數不少。最近幾年,很多藥物被試驗於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治療,其中嗎啡和二亞甲基雙氧苯丙胺(即搖頭丸)的試驗結果令人鼓舞。

研究人員針對二亞甲基雙氧苯丙胺,開展了兩次臨床試驗。試驗採用雙盲法,患者和醫生均不知道服用的藥物是二亞甲基雙氧苯丙胺還是安慰劑。試驗結果表明,此葯可「催化」心理治療,因而可用於治療一些迄今無葯可醫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其他如哌唑嗪、米非司酮、D-環絲氨酸、可的松等作用方式也尚不明朗的許多藥物,在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方面同樣顯示出不錯的潛能。

80毫克的緩釋心得安膠囊

不過,研究最多的藥物還是普萘洛爾。雖然該藥物的作用機理不明,但精神科醫生和神經科學家一致認為,法國-加拿大聯合研究團隊的藥物臨床方案很好,還應當開展更大規模的臨床試驗。


常規療法

由巴黎硝石庫慈濟醫院的精神科醫生布魯諾·米雷(Bruno Millet)主持的「巴黎記憶」項目打算一共招募400名患者,將布呂內治療法的有效率(成本效益比)與傳統治療法(心理治療和/或抗抑鬱葯)的有效率進行比較。

「參與試驗的受試者可以自由選擇治療法。我們預計,選擇普萘洛爾療法的受試者與選擇傳統治療法的受試者的比例為3∶1。」阿蘭·布呂內透露。普萘洛爾療法的治療次數為6次,傳統心理治療則為15次。

相比之下,前者的費用更低,只需服用6片普萘洛爾,而且是已經上市的非專利葯。該項目一旦最終通過驗證,普萘洛爾療法有望成為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常規療法。「我們已經招募了大約10名患者,其中大部分在我們醫院。現在需要集中力量來推動這項試驗,吸引更多志願者。」布魯諾·米雷指出。

撰文 Marie-Catherine Mérat

編譯 李曉樺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不再如最初那麼刻骨銘心,調整好心態,生命短暫,青春有限,你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去等待去追憶去痛苦,平常心面對一切,你將會有更多的精力面對未來! 忘記是更為深刻的記憶。所以,不要刻意的去忘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程,路程中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過客,每段感情每段經歷每個人都是生命留下的印記,不論回憶是美好的還是痛苦的,都是已經發生的,學會感謝生命中每個曾經相遇或離別的人。 學會遺忘,並不是很輕鬆就做到的,因為許多忘不掉的悲哀、恥辱是刻骨銘心的。那麼,就需要我們用一顆平常心去對待問題。既然發生了,就註定無法挽回。當你在為錯過太陽而流淚時,你也將錯過群星。 當你失落、悲傷的時候,最好學會遺忘。不要在乎腳下的路,前面的風光更迷人。 過去的就過去了,但是留下的是最美好的回憶,為什麼要刻意去忘記呢.雖然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你們有著美好的回憶,我相信他也會把你們美好的回憶永遠留在心中的,愛一個人就是要他幸福,要他開心,但是他幸福的前提是你幸福嗎,你開心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幸福與不幸福都在自己的心裡,等到時間慢慢的過去了,你找到了你的另一半的時候,你就會把你們的回憶放在心底,把你的祝福也同樣用回憶帶給他,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短暫的心痛是難免的,但是不要讓自己刻意的忘記什麼,那樣會更痛苦,只要自己認為自己是幸福的那自己永遠都是幸福的!


你所提出的「問題」本身會疊加「不愉快」。

接受已發生的事實,被證明是最快速有效的方式。

「不愉快」的未必不好,能夠發生全因自己引發或參與其中,而自己卻忽略了這點,當你承認這個點時,你將升起更多勇氣與積極性,進而帶來事態的轉變。

這就是生活給每個人上了堂生動的課


做極限運動!比如蹦極、過山車、跳樓機。等你有了死的感覺以後,那些不開心的事兒都不叫事兒


去做一件會令你愉快的事

去做另一件令你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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