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間失格》用堀木正雄的視角來敘述,那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實不相瞞,兩次閱讀《人間失格》過後,說看懂也確實看懂了些什麼,說沒看懂又好像什麼都沒看懂,這大概就是似懂非懂.

不過,有人說這種情況大概就是「閱歷過淺」、「生活幸福」等因素導致無法產生共鳴之類的,果真如此嗎?如果是這樣恐怕這本書要封存上一段漫長的光陰才能有所見效啊.(不,這話好笑,能有什麼見效呢?)

我偶然間把想法放到堀木正雄這個角色上.

如果這本書里的三封手札是他所寫,那整本書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誠然,這樣的話《人間失格》恐怕就不是一本名作了,更何況主人公大庭葉藏一生里相當一部分時間都是帶著面具生活的(不得不提的是,小說最後揭示葉藏的年齡不到二十七歲時,我是愕然的),堀木一直充當一個將他推向深淵的角色,能讀明白葉藏多少都難說.

但就是這樣,我很好奇,這個故事會是怎麼樣子的呢?也許從這個角度入手,這本書多多少少在某些方面會變得好懂些許?


兩三年沒碰這本書了………

也算不上是加害者角度。作者在作品裡表現的感情傾向,必定會誘導讀者的感受。

感覺會更不好懂呢。設想,堀木是花花公子,對葉藏的痛苦完全不在意(是這樣的吧?說錯了的話請告訴我),如果讀者完完全全感受到的僅僅是堀木的感受,那就沒意思了,是沒有辦法讓讀者思考葉藏這個人的,也就無法傳達作者的意圖了。

我想,太宰治的用意還是希望心理健康的人們多多關心葉藏這樣的孩子,也是希望千千萬萬的「葉藏」們看到這本書後,能儘快從迷茫和自卑中醒來,不要重蹈覆轍;而不是一味地傳播負面情感,拉更多的人下水的吧……

我真的已經有很久沒讀過這本書了。上次看的時候是中二病年紀,當時感受頗深,喪得很徹底來著……


也贊了那個說低估堀木的答案,也贊同了許多說堀木對葉藏造成傷害的答案。主要看葉藏和堀木兩個究竟是怎麼樣的相處模式。

以葉藏他人即地獄式的那種對人與生俱來的恐懼,他結交堀木,把自己身上的不堪表現出來,也是希望被別人發現自己那一部分的不堪吧?但是他們兩個互相取暖互相需要,同時互相嫌棄。還是想說畢淑敏在《女心理師》里的那句話,「兩個得了重感冒的人只能互相傳染」。因為他們不避諱自己的骯髒或不堪,就能互相取笑著嫌棄著生活下去,但是也不會變得更好。

很奇怪,如果葉藏沒有堀木,他對人的恐懼應該會只增不少,有了堀木,他依然恐懼人這種生物,但是卻在無限的失格中獲得暫時的安全感。因為認識了堀木這種酒肉與互相憎惡,保持微妙平衡得朋友,他也有了酒有了煙有了女人,不必按世人「正格」的方式,只要失格就好了。不管他開始是否喜歡這種失格,總算是獲得一種喘息的方式。

堀木完全不了解他「人傻錢多的少爺朋友」嗎。(問題下一位答主的回答,侵刪,您的回答真的很妙)還是了解一些的吧。只是他不願意去了解,(或許偶爾他願意從自己的糜爛中出來,悄悄關注一下這個少爺)在他的世界裡縱情享樂就夠了,儘管他在生活中也不夠格,但他總有一個葉藏作為陪襯,顯得自己生活沒有「最」糟糕呢。

如果以堀木正雄的視角來寫葉藏,假如側重於寫葉藏的很多故事,而堀木是那種自暴自棄的享樂者的角度,堀木主觀情緒上有很多和葉藏相似的地方,那這個故事悲劇色彩可能會更加濃厚吧。

又及,堀木正雄是個真正的浪子呢,大庭葉藏大概是個清醒的傻子吧。


《我的一個人傻錢多的少爺朋友》


我覺得各位都對堀木正雄有誤解。

很多人認為用他當第一視角會很主觀化,那我就問一下,用葉藏當第一視角難道就不主觀化?看這種傳記獨白型文學時,要理清頭緒,最好站在上帝視角來看故事。

在我們的葉藏同學眼中,一切都是灰暗的。霸道的老爹是灰暗的,妓女是灰暗的,精通人情事故的「比目魚」是灰暗的,就連在家吃個飯也是灰暗的。在這種灰暗視角下寫出來的文字,你憑啥說它是客觀的?

我們很清楚的知道正雄在他眼中也是灰暗的。書中有談到關於反義詞和「世人」的觀點衝突。在這裡,太宰治很明顯的在給我們傳遞一個信號:葉藏失格,正雄合格,而且合格強大於失格。那麼現在我們仔細探討下裡面的問題。就用反義詞這個說明吧。「罪」的反義詞,葉藏不知道,但他想到了「罪與罰」,正雄則是脫口而出「法律」。那麼「罪」的反義詞到底是什麼呢?我們先來看看普世的關於罪的解釋:違反世俗法律的行為,受刑法處罰的行為。我們從釋義上就能看出「罰」絕不是「罪」的反義詞,只是犯了「罪」的後果,和「罪」都不是一個平面上的。那麼「法律」呢?「法律」只是規矩,和「罪」也不是一個平面上的。「罪」的反義詞是「功」。「功」的意思是勞績,成績,與「罪」相對。為此我還特意去查了一下。

再回過頭來看看,我們發現「罰」也只是「法律」實行的其中一種手段,算是有從屬關係。其實這裡誰對誰錯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物。站在上帝視角,其實他們兩個都是不清不楚的。兩個浪蕩子,只是一個敏感悲觀了一點,一個看起來要樂觀堅強一點。觀察書中的一些細節般的信息,我們發現葉藏和正雄是一對互相討厭的朋友(也可能只是在葉藏眼裡互相討厭,因為後來正雄還是幫助了他,至於為什麼葉藏會這麼認為,這可能根正雄的性格有關,下文會講到),那麼問題來了,既然葉藏代表的是俗人,那麼按照豬同豬玩,狗同狗玩的道理,也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作為一個俗人的正雄應該有相當多的朋友才對,他應該去找「俗人」玩。而且自己又那麼不喜歡葉藏。

但事實是,正雄沒什麼朋友,據太宰治描述,他只有葉藏這麼唯一一個朋友。這就證明他其實和「俗人」還是有區別的。再加上書中多次提到葉藏和正雄是多麼的相似,以至於很多人都誤以為他兩是對雙胞胎(我們先不討論作為一個年長葉藏6歲的不愛惜身體的浪蕩子是如何使自己看起來那麼年輕),或許太宰治是想表達一種「我們是如此相同,但又如此不同」的藝術效果,但這些都是主觀因素,拋開不談,確實的是,在這裡「正雄和俗人還是有區別的」這一觀點得到證實。

而且,書中也提到正雄具備和葉藏差不多的搞笑天賦。但在葉藏眼裡,他是不自覺的表現出來的,而自己是故意裝出來的。(說句有點俏皮的話,也許正雄上升星座是雙子座的。)看到這裡,我一笑,因為我也是這種不自覺就會搞笑的傢伙。這裡我相信葉藏的看法,因為畢竟和他呆了那麼久,最後這種結論也沒有推翻。那麼在這麼一個不自覺就會搞笑的人,說話大概也很不注意,該是那種平時講話不動腦子特愛信口開河的人物。那麼關於「色魔」這個綽號,也應該是正雄一時興起隨隨便便給葉藏起的咯,後來他大概覺得有點意思,就一直這麼稱呼葉藏了(事實上他自己也是個「色魔」)。頗有一些有點中二病的平成廢物畫風。同理,「世人」這樣的東西,他講出口的時候才沒有考慮葉藏會怎麼想。至於後來葉藏妻子遭到強暴,正雄這麼一個平時習慣了老不正經的傢伙怎麼可能會在自己唯一的狐朋狗友的妻子遭到如此迫害的時候,突然正經起來思考該怎麼辦呢?所以第一反應就是讓葉藏來看看,自己急匆匆跑開。說不定這個行為都是下意識的搞笑。那麼這麼一個具備滑稽天分的角色,看世界的態度該是如何?真的和俗人一模一樣?明明很幽默,但為何沒什麼朋友?還有,他憑什麼一眼就看出了葉藏身上的陰鬱氣質?

按照書中的描述,正雄大概是一種「得過且過並帶著玩世不恭」的人生態度,是一種快樂的抑鬱,但也是消極。拋開葉藏的主觀視角,我們其實還能發現正雄是一個很立體的人物。他比葉藏年長6歲,比葉藏更討厭學校,是他帶領葉藏進入花花世界,而且好像比葉藏還要沒朋友。那麼,他或許早在之前就站在自己那玩世不恭的視角上看清了世界。

當我第二次看人間失格時,我感覺到若是站在堀木正雄的角度來描述關於葉藏的人間失格,那也是很不錯的一個作品。

?9?9???


我有點感覺,正雄有點土著上海人,還是那種住在鬧市城中村,家境特別差,父母也沒什麼本領的最基層的那種家庭。

但是從小看慣了身邊的燈紅酒綠,繁華與喧囂。從小可能身邊的同學零錢很多,買什麼消費什麼都很沒壓力。但是正雄就不行,他知道用最少的錢發揮最大的效益應該也是長期「算計」的累積。然後他一個本地人卻一個盆友都沒有。肯定從小身邊的氛圍就是「有錢的跟有錢的玩」,然後他沒錢,也並不想跟沒錢的玩,因為他自己還是想要出去花錢浪的(一般家境這麼差的應該節省才對,他媽媽端出年糕紅豆湯他都覺得興奮覺得浪費,骨子裡還是「窮酸的」,但是矛盾的是他還喜歡浪,個人認為是一個自卑但追求精緻的上海男人形象,哈哈哈哈)

再然後看到一個外地來的有錢傻帽,作為上海本地人,與生俱來就有那種土著優越感,即便自己倒垃圾的也覺得自己的盆友應該都是馬雲劉強東那種級別才配得上,女盆友必須168cm的膚白貌美大長腿。正好碰上了這麼個造語言攻擊又不會還嘴,借錢爽快,交往不吃虧的外地土豪,肯定開心。鄙視著你但是無聊了又有人陪你去浪給你花錢,何樂而不為。

雖然對於原作品很多人覺得正雄這樣的人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但是對於葉藏來說這種人就是至奸至惡的,因為你要是搶劫綁架葉藏他可能不會太害怕,因為那些再大的危險都是直面的。那種隱藏的骯髒的小心思才是最致命的,一會打你一巴掌一會給你一顆糖對於葉藏這種敏感多疑善良的人來說才是摧毀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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