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兒童或青少年是否過於成熟?
未成年犯罪又該如何有效控制?
法律條款因此更替的可能性有多大?
近日,安徽宣城13歲男孩殺害10歲女孩並拋屍的新聞引起了大家的關注。這起案件很自然地讓人聯想起去年在大連發生的殺人案。同樣也是13歲男孩,殺害了無辜的小女孩。相似案件的頻發讓人感到沉重而悲痛。
未成年人犯罪現狀究竟如何?是否真如媒體報道的那般,通過利用法律空子,未成年人成為法外暴徒的案例越來越多?
先來看未成年人犯罪總量數據。據國家統計局數據,從2010年到如今,未成年人犯罪絕對數呈逐年下降趨勢。從2010年的68193人到2018年的34365人,人數減少了近一半。
但與此同時,中國的刑事罪犯總數卻在不斷上升。從2010年的100.6萬上升到2018年的142.9萬。
因此,衡量未成年犯罪嚴重程度的未成年犯罪率其實是下降的。到了2018年,未成年人犯罪率只有2.4%。
近十年未成年人犯罪率
由此可見,中國的未成年人犯罪現狀並沒有媒體報道的那般水深火熱,甚至在一步步好轉。 中國司法大數據官網也說,我國是世界上未成年人犯罪率最低的國家之一。
再來看未成年人犯罪類型。據2018年中國司法大數據研究院發布的數據顯示,16-17周歲的未成年人,犯罪類型主要集中在盜竊和搶劫上,故意傷害和強姦的數量相對較少。
而14-15周歲的未成年人,主要犯罪類型為搶劫罪和故意傷害罪,強姦罪案件數排列第三。相比16-17周歲的未成年,14-15周歲未成年的暴力犯罪更多。
2017年中國法律年鑒的數據也顯示了同樣的趨勢。數據顯示未成年人犯罪平均年齡為16.6,但故意傷害罪、強姦罪的首次犯罪年齡平均值為14.5。暴力型惡性犯罪低齡化趨勢日益明顯,值得警惕。
最後再來看未成年犯的刑罰審判情況。數據顯示,未成年犯的刑期主要集中在5年以下,比例為73.34%。刑期在10年以上的只佔3.9%。這體現了對未成年犯罪「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處理原則。
未成年犯不適用死刑規定,也就是說未成年人無論犯下何種罪行,都不會被判死刑。未成年犯的最高刑罰為無期徒刑,但這個比例也很低,僅為0.2%。
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未成年保護法》不應成為罪犯的保護傘。當感化教育收效甚微,又缺乏死刑的威懾力時,如何對未成年犯進行懲罰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不是近期頻發,是網路載體讓關注這個問題的人檢索更容易。刑事案件發案率逐年走低,隨著科技發展社會管控智能化,犯罪概率就越來越低,這裡邊控制是最主要的,而不是你想要的所謂修法或者苛刑峻罰所能達到的。你如果真的關心未成年人犯罪問題,建議扶貧幫助農村留守兒童,古人云:倉廩實而知榮辱,衣食足而知廉恥。讓農村留守兒童過上好日子犯罪率必然下降。
說一樁我曾經接手過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吧,印象深刻。那個絕望的父親怎麼也想不通,明明是孩子們間的惡作劇,自己的兒子怎麼就死了呢?
他的雙臂,胸部,腹部,小腿及其手腕腳腕都被粗壯的麻繩綁住了,頭部向下,身體因為麻繩的捆綁弓了起來,雙腿併攏,膝蓋彎曲,呈現「S」形,一圈一圈的麻繩,像纏在的一團蛇,最後交匯到一起,形成一個死結,掛在天花板上的鉤子里。
他的鼻子里往外流著涎液,大小便也已經失禁,浸濕了褲子,不斷往下滴。
那孩子已經死透了。
2011 年 4 月 2 日,星期六,我工作的第 468 天。
咕嘟一聲,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的心噗通得厲害,耳邊是莫名其妙的嗡嗡聲,整個身子也跟著僵直起來,直到通哥踢了我的一腳:「傻愣著幹嗎,做好現場記錄!」
我這才回過神來,視線落到眼前這個渾身被麻繩捆綁著,懸掛在天花板上的男孩身上。
半個小時前,通哥接到指揮中心的轉警,一個叫做王金海的男人報警稱,他兒子王哲離奇死在了家中,他們家住在北郊新村 13 組 10 號。
在通知我們之前,指揮中心已經聯繫了報案人所在轄區的巡警,讓他們提前趕過去保護現場並安撫報案人。
我們趕到時,那裡已經聚了不少村民。
我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
這是一套典型的北方民房,坐東朝西,進了大門,就是一個寬敞的小院,院子北側是四間正房,南側是四間偏房。
我跟在通哥身後穿過警戒帶,左手拿著強光電筒,右手握著現場執法記錄儀,進了正房的正門。
沒走兩步,通哥忽的停住腳步,我差點撞他身上,他愣住了,我抬眼,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渾身綁著麻繩,被掛在天花板上的男孩。
他懸在那,像一件奇怪的藝術品。
說真的,如果是那種殺人碎屍現場,我最多就是吐一次,那種嘔吐完之後,心裡是痛快的,但這個命案現場顯然不同,我不想吐,只是不停往胃裡吞酸水。
老遲和通哥一樣,進了現場後,對這個詭異的被懸在天花板上的孩子充滿了疑問。
通哥問:「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老遲說:「我想到了重慶的紅衣男孩事件。」
中國七大兇殺懸案——南大碎屍案(又稱刁愛青案),天上人間花魁遇害案,北京大學鉈投毒案,白銀連環殺人案,湖北紅安縣八人遇害案,山城紅衣男孩事件和獨山子二人車失蹤案。
在這七大兇殺懸案中,重慶紅衣男孩事件是距現在最近的:
2009 年 11 月 5 日中午 12 時許,54 歲農民工匡紀綠從江北趕回巴南區東泉鎮雙星村高石坎,為給住讀的兒子送錢。家裡正門、側門緊閉,平時從來不開的後門卻虛掩著。從後門進去,眼前一幕讓他大驚失色:兒子身穿紅色花裙子,雙手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捆著,腳上還吊著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掛在屋樑上,早已死亡。此案一出,引起了巨大關注和猜測。
經查,該案有三大未解謎團:
1、男孩為何穿著紅裙子、游泳衣?
2、死者額頭前的小針孔從何而來?
3、死者雙手、雙腳有非常專業的打結。
而根據現場勘查、屍體檢驗及調查訪問情況,排除他殺,當時負責調查該案的重慶警方認定為性窒息死亡,理由如下:
1、現場在死者自家中,父母在外打工,很少回家,自己一人獨居;
2、死者為在讀初中學生,性格內向;
3、有異裝癖,經詢問其父母親得知,不久前曾見死者身穿表姐的衣物,現場死者也為女性衣著,有假乳;
4、現場床上蠟燭及泳衣上蠟燭滴痕分析,死者還有一定程度的自虐傾向;
5、繩索捆綁方式獨特,如多匝、多結、吊有秤砣等;
6、屍檢見明顯窒息徵象,實驗室檢出其死者本人精斑。
當然,這是重慶警方給出的官方結論,很多網友覺得這是靈異事件,甚至提出了「小鬼續命說」等說法,還有將其與去年 2 月 18 日至 3 月 2 日浙江天台 12 天 8 蔡姓兒童離奇死亡的事情聯繫起來的,但真正的真相,一直眾說紛紜。
聽到老遲提到紅衣男孩事件,通哥說:「如果那案子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說不定是同一個兇手!」
老遲說:「時隔一年多重新作案嗎?從現場看來,只能說兩個案子有相似的地方,但還有很多不同點,還是不要先入為主為好。」
通哥點點頭,招呼技術中隊的同事對現場進行完整拍照,也取了指紋和其他痕迹,接著通哥讓人將死者屍體從天花板上放了下來。
我這才仔細觀察了這個可憐的孩子:臉色慘白,目光渙散,被繩子捆綁的他像一隻受傷的蟲子,身子縮成一團。
老遲讓技術中隊的同事對著男孩身上的所有繩結進行了細緻拍照,盡量不遺漏任何細節。拍照完畢,老遲戴著手套,說:「現在我要解開這孩子身上的繩子。」
他抬眼看了看我,說:「小子,注意記錄我的動作和所說的話。」
我點點頭。
老遲一邊從綁住死者腳部的繩結開始,一邊說:「繩子是規格統一的麻繩,繩結打得很整齊,也很緊。」
老遲解開了死者腿部的繩結,死者的雙腿好像得到了解放,稍稍舒展開來,接著,他又解開了死者雙臂的繩結,動作很慢,盡量讓我記錄得仔細。
老遲說:「兇手打繩結的方式很規矩,纏繩也很整齊,看得出他在綁住死者的時候,應該是有條不紊的,他應該是一個男性,年齡在三十五歲以上,體格精壯,很可能從事一項比較考驗耐心和耐力的工作。」
我問:「為什麼不會是年輕人呢?」
通哥解釋說:「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雖然有力氣,但他們往往比較浮躁,大部分人不會這麼有耐心和耐力來做綁繩結這件事。」
老遲點點頭,說:「兇手綁繩結的方法也很有特點,不像我們普通會打的繩結,或許這也是一個線索。」
解開所有繩結,死者終於從麻繩的束縛中掙脫了出來。
老遲做了簡單的屍表檢查,根據屍僵和屍斑程度,大概確定了死者死亡時間在下午四點至五點之間,確切死亡時間及死因還要將屍體帶回分局做細緻解剖才能得出。
這時候,技術中隊的同事已經做完了相關現場取證工作,老遲招呼他們將屍體裝袋帶回分局,他轉頭說:「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新發現,會及時通知你們的。」
通哥點點頭。
老遲提醒道:「紅衣男孩事件或許是個線索,但最好不要先入為主。」
通哥說:「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送走了老遲等人,現場就剩下了我和通哥兩個人,陳剛和大龍,還有其他同事,有的在外屋,有的在院子里,雖然能聽到他們的對話聲,但我心裡總有些害怕。
通哥見我臉色不好,問:「怎麼了,怕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怕什麼,不就是個死人嗎,也不是沒見過。」
通哥說:「不怕就好。」
我環視了一圈,這房間不大,十幾平米,北側是一張大床,有兩套被褥,如果不是死者父母的房間,那就是死者的房間了,他應該還有一個兄弟。
鹽選專欄
陳猛 河北省某市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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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犯罪,換句話來說叫做少年犯。
我個人覺得吧,不是最近未成年犯罪頻繁發生。
是一直存在。只不過原來的信息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傳播沒有現在這麼快。發生了,知道的人有限而已。
一直就不少
另外提一句,遊戲真是個好東西,能讓很多躁動的年輕人坐下來玩遊戲,減少此類犯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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