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閑得無聊的時候才會抑鬱

抑鬱症。貌似這個詞在這一兩年成了一個時尚的詞,誰都說自己有抑鬱症,誰都說自己抑鬱了,自己有了社交恐懼症,有了選擇恐懼症,有了躁鬱症,有了憂鬱症。

好像我的病,病友們的病不再是一種真正的就痛苦,而是被社會輿論描述成了一種現代社會的通病。真正的病人不僅沒有得到更好的正視,反而更加邊緣化與弱化。

說起這個病,對我自身來說,並沒有那麼嚴重。我沒有到自殘的程度。即便有自殺情緒和的傾向,但終歸會被理性的思維戰勝。因為,我怕疼。

至少我自己回去看病,雖然醫生開的葯不會按時吃,只會在能預測有可能被動產生抑鬱情緒之前吃藥。說起一部分看病時的經歷,也是一種精神上的經歷。每次看病,都是我一個人,我會租一輛城市公共自行車,騎著它吱吱扭扭地去安定醫院。每次在挂號的時候新買一個病曆本,認真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在分診台被護士冷酷的指揮著去哪裡等,然後在診室門口靜靜地站著等屏幕上的名字叫到我。

每次一聲的診斷第一句話是「之前吃藥以後什麼感覺」

我回答「沒吃藥」

「不能不吃藥啊,不吃藥我怎麼診斷你的病呢」

「我怕有副作用」

「那不行,要吃藥的」

「哦」

「先回去吃藥,然後我們再判斷」

寫到這裡,其實心裡有些哽咽。我心底並不想承認自己有病,我希望我就是那些天天說著自己有抑鬱情緒,然後可以開心的和朋友們吃喝玩樂的人,但我不是。

抑鬱情緒是一種很奇怪的表象,他不是每時每刻出現,而是在你靜下來的時候,他就會出現,佔據你的身體,越安靜,他來的越猛烈。

由於工作性質的關係,我的工作時間並不固定,忙起來的時候,幾天幾夜不斷工作,案頭的工作、出差的工作,但這一切都是我的愛,我愛我的工作,除了工作,我將錢幾乎都花在了自己的其他愛好上,比如旅行,攝影,美食,喜歡的各種電子產品。這幾年,我的工作市場環境越來越不景氣,社會誠信越來越差,收入越來越不穩定,而病情也越來越嚴重,那個叫「抑鬱」的朋友也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作為一個喜歡嚴謹邏輯思維的文科生,逆向思維與創新能力也並不差,所以腦補的速度和對很多事情的推理能力都相對比較強,導致的結果是很多工作的事情能猜的出結果,卻無法改變。方案越寫越多,能實施的越來越少,腦力不能掙錢的時代讓人很痛苦,但我知道這種改變需要時間,需要所有人的努力,同時也需要我的努力,但同時,會加劇我的精神痛苦。

我是個很宅的人,不願去社交,至少不願意去人多的社交場合,我只願意一對一地對話,人一多,我便不能張嘴。我並不承認我有社交恐懼症,只是拒絕社交而已,說話真的太辛苦。工作性質中有一部分工作是耐心等待方案的通過。這段等待的時間無法合理支配,這便是那位「朋友」最容易出現的時刻,我沒法真正的放空和休息,因為隨時隨刻都有可能有方案的改動和各種事情的電話,我只能等著,不能出去散心,不能離開電腦,不能沒有網路,不能關機。而往往有些項目會讓我等上幾個月。在這幾個月中,我有其他的項目方案和實施,也許會好一些,但如果沒有的話,我也許會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現金與零散的勞務費用,買各種東西,以慰藉自己的無聊,一頁一頁撕掉看過的書頁,然後後悔一本喜歡的書被自己毀掉,然後再買一本新的。

我知道自己有病,我希望自己能治癒,為了破除自己不規律的工作生活,我在等待的期間里,我給自己制定了生活規律,早早起床,刷朋友圈,固定在九點半十點的時候喝咖啡,我的烘焙咖啡豆的朋友會定時給我寄送新鮮的咖啡豆,我會記錄一些感受,幾乎每日都發朋友圈,這朋友圈不是為了給別人看,而是為了督促自己養成生活規律,但也希望被別人看見,至少,讓人知道,我還活著,至少,我還想讓人知道我活著。雖然沒什麼人在意的。

「朋友」的出現,比大姨媽來的頻繁的多,而這種時刻的到來,接踵而至的便是各種藝術電影與壓抑類的電影觀賞期,那些在工作後需要放鬆的心情都沒了,只想讓自己繼續壓一下去。於是,每天在電腦前,抽著煙,看著傷感的電影,寫各種藝術片的影評,然後刪掉,寫,然後刪,寫然後刪。有時候,會發朋友圈,其實發朋友圈的多數情況是希望兩類人看到,一類人是以前有提到希望我推薦電影的人,一類是我希望他們關注我的人。往往,這兩類人,我都看不到。也許他們看到,電腦我並不知道。於是,有時候,我就會在今天后,刪掉那些朋友圈發出去的信息,假設他們沒看到,假設,我並不存在。

「朋友」的出現,即便看「鄉村愛情故事」「我愛我家」「郭德綱相聲」都不會有絲毫表情。當然了,其實很多人都一樣,聽慣了而已,但是如果和朋友一起聽,其實是會被感染的,還是會笑,但「他」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所有的表情都被吸走了,臉上就是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

而這種狀態除了旅行時不會出現以外,就真的沒有了。出門帶著面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有面具表情的管理,對我來說都真的是太信手拈來了。

其實我並不是諱疾忌醫,也並不是真的那麼願意隱藏病情,只是,更願意被人關注抑鬱症,所以,有時候願意去告訴一部分可以信得過的人抑鬱症到底是什麼樣,但是卻發現,在工作的一些人眼中,這就成了一個可以讓我不斷工作的借口。雖然我已經為自己不會經常陷入抑鬱而拚命工作了。而在另外一群人的眼中,抑鬱確實算不了什麼,因為正常人真的不了解這種狀態實際上有多痛苦。

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差,差到前一秒鐘打開想看的電影,下一秒鐘看著電影畫面竟然完全想不起來電影的名字。上一句看到的字幕,下一秒完全想不起來,卻清楚那句台詞的美麗。我記不住陌生人的人臉,因為我根本不願意去看一個我並不在意的人的臉,看人是,除非我認為他很重要,不然,我連看他眼睛的慾望都沒有,但我會用鞋子來分辨人。我記憶力一向特別差,我有特別多的劇本開了頭,然後就放在那裡,等著他自己生長,然後再次拾起。我有特別多電影要看,卻連名字都想不起來。我有太多想去的地方,卻不記得他們都在哪裡。我會不斷朋友圈,完全不會打開內容。下意識地看微信,看到底有誰說了話,卻並不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而工作的微信,能猜得出他們要說什麼。

就像現在,我無限循環著《我要你》,我記不住歌詞,完全在聽的,只有一個嗓音,以及一段憂桑的旋律。

我計划了今天要寫下這篇亂七八糟的文字,是因為昨晚抑鬱情緒出現的太快,寫下了一段文字,我希望把我所有想說的都記錄下來,就像前一陣自殺的任航一樣,至少,有一個地方記錄下某事某刻的想法,也許,可以找到一個讓自己邁出一步的理由。

我計劃今天繼續學粵語,計劃用毛筆寫一些字,計劃著聽一會兒古典音樂,做一些運動,在下午四點以前完成,我計劃著不要再因為覺得無聊而晚上八點鐘就睡去,不要再在凌晨三點就醒來,然後早上七點再睡去,早上八點再醒來。

現在是上午11:37了,我8點半起了床,坐在客廳,煮了水,沖了咖啡,咕咚咕咚地喝下去,聽著bilibili中找的seal版的stand by me,重複幾遍,每一次聽完時候,腦子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屏幕滅掉,再打開ipad,再聽,再滅,再開,再放。

習慣性的坐到電腦桌前,寫下上面的這些字兒。

我接下來幹什麼呢?

好吧,附上昨晚睡覺前寫的字

在選題圖的時候突然想到,記得去冰島的時候,很想拍一個抑鬱症的片子,想展現到底抑鬱的人都在想些什麼,想用最能被不同人看明白的方式去表達,然後在拍攝第一個鏡頭的時候,便因為躁鬱症發作而結束,我獨自一個人一句話不說地離開那架墜落的飛機殘骸,走回幾公里的碎石路,蹲在車旁等著朋友們回來,用鋼筆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地寫了一大些宣洩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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