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喜歡暴露,而是因為限制太嚴了

伊朗,是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他們要求女性在公共場合必須佩戴頭巾。正所謂有壓迫就有反抗,伊朗國際象棋棋手Dorsa Derakhshani在比賽中,就堅持不帶頭巾。

Dorsa Derakhshani在18歲時就成為頂尖象棋手,在伊朗國內排名第二。而她這次「越軌」行為,直接導致她被伊朗官方踢出國家隊。不僅如此,她還可能會遭受更嚴厲的懲罰。(當然,由於她很快便加入了美國國籍,懲罰沒有發生。)

伊朗一直是反美的先鋒隊,Dorsa可以說是走向了國家的對立面,扔掉頭巾,是一個小動作,但在伊朗女性的眼中,則是一場革命。

前美國駐伊朗大使館外面的宣傳畫

伊朗「扔掉頭巾」的地下活動

而在1979年伊斯蘭革命以前,伊朗和西方文化的關係是親密的,伊朗貴族甚至一直是西化的標杆。中東美人的獨特氣質,在伊朗皇后茀絲亞的美貌上得到傾倒世界的展示。

茀絲亞,曾經出現在1942年9月美國知名雜誌<生活>的封面上

長期以來,整個伊朗都沉浸在西方審美的影響之中,女孩子的生活方式和美國無異,熱褲,迷你裙,牛仔褲,羅馬涼鞋,她們熱愛這樣的生活。同時,當時伊朗女性的地位極高,受教育成為一種必要的時尚。

難以想像,那個時代的伊朗男女和西海岸的年輕人一般肆意青春,德蘭黑被稱為第二個加州。

一切都在1979年2月11日結束了,伊斯蘭革命讓伊朗成為了政教合一國家,新政權禁止一切西方文化,嚴格按照伊斯蘭教的原教旨推行社會伊斯蘭化。

於是後來的伊朗孩子在無意中翻到父母年輕時的照片,感到無比詫異。

伊朗網友分享的媽媽在60年代的生活照

這個國家除了頭巾禁錮外,也禁止喝酒,並對互聯網實施嚴酷的管制。當今的我們對伊朗的印象儼然成為黑頭巾一片的荒蕪之地。

選美小姐八強曝光

我們理所當然的把伊朗與阿富汗等伊斯蘭國家聯想起來,而那些「有幸」遊歷了伊朗的人,卻大多發現,伊朗一點也不「清真」!

Vincent Paronnaud《我在伊朗長大 Persepolis》 (2007)

伊朗禁酒,卻無法阻止人們想要「醉」的感覺,他們流行一種叫Delster的不是酒的酒,更有許多在家中自己偷著造酒

伊朗不存在「不允許上的網站」一說,只有「允許上的網站」,大部分網站是無法連接的。即便如此,伊朗年輕人卻依舊想方設法的在推特上發自拍照,在臉書上搞「扯掉他喵的頭巾」活動。不僅是百姓,伊朗政府官員也如此,他們一邊搞網路嚴管,一邊更新自己的臉書。

伊朗官方以「黑頭巾」為美,但頭巾卻越圍越後,如今的伊朗女生把頭巾披在後腦勺上,露出各種時髦的劉海。她們還沿襲著「熱愛整容」的習慣,要是大街上誰鼻子上裹著紗布,會獲得其他女性的羨慕。但與亞洲人不一樣,她們熱衷把鼻子削平。

這依舊源於伊朗曾經的西化,由於波斯人的鼻子多為鷹鉤形,為了達到「歐化」的效果,他們會把鉤給削掉。沒有鉤,象徵著財富和地位。

伊朗人的地鐵,分為男士,女士專用車廂。

一個普通的伊朗人家

熱愛自拍的伊朗人

穿傳統服飾,也穿Nike.

伊朗人熱愛玩手機,他們中很多人是果粉,即便要通過走私和加價,他們也心甘情願。有一部分人以走私Iphone為職業,新iPhone上市第二天,他們馬上就有人開始兜售。

網紅文化在伊朗也是風靡的,女孩子一樣會看網紅穿搭。她們披著寬大的傳統袍子,然而一進美甲店或其他只有女性的場所,就把袍子一脫,露出她們的背心和弔帶。

在私人沙龍里,伊朗女孩展現著自己的曲線,她們熱愛「脫」這個動作,然後說:不是我們喜歡暴露,而正是因為限制。

有些伊朗人認為他們跟沙烏地阿拉伯那些國家的人是不同的,因為人家是真的在信仰伊斯蘭教,而他們只是「被要求信仰伊斯蘭教」。甚至很多時候,伊朗政府也心知肚明。他們禁止美國可樂,然後生產自己的可樂,禁止KFC,然後開許許多多一樣口味的山寨KFC。他們力求清真,可連腸胃都不清真了,有人將其戲稱為「波斯特色伊斯蘭主義」。

2018俄羅斯世界盃,伊朗首次解禁,允許女性進場看球

現實是,每個國家、每種信仰都是複雜的。如同著名伊朗電影《一次別離》中所展示的矛盾:一個教育女兒不畏權威、堅持正確的家長,對古蘭經嫻熟的撒謊;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女人,則在向古蘭經宣誓前而自我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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