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打臉！你隨便給孩子吃的火爆益生菌，可能不止浪費，恐怕還傷身！
豬豬煲
南方醫科大學（原解放軍第一軍醫大學）中西醫臨床醫學博士，執業中西醫結合醫師，執業中藥師，高級催乳師，小兒推拿師，國家二級健康管理師，康復理療師。
大家好
我是要麼不發文
發文必優質的豬豬煲
今天又有媽媽問我
能不能給孩子吃點益生菌
我發現
現在給孩子們吃益生菌的理由
真是層出不窮
便秘了來一點
腸脹氣了來一點
不長肉了來一點
睡覺不安穩了來一點
過敏了來一點
準備帶孩子出去旅行
也要來一點
嗯
簡而言之
就是有病治病
沒病強身
但是
你可曾想過
我們讓孩子吃進去的益生菌
不僅僅只是你以為的
「大不了就是沒用」
而是
可能已經對孩子造成傷害了呢？
你究竟知不知道
濫用益生菌
已經有過死亡的病例了？
既然嘮叨開了
那今天我們就來好好聊聊益生菌吧
01益生菌究竟是怎麼走上神壇的
益生菌早在史前時期就已經存在了
但很長一段時間
都是默默無聞的
從90年代初開始
美國人才開始進一步認識益生菌
但是那時候
你要是想生產益生菌
是要走FDA申請的
因為那是藥品，管制嚴格
所以也炒不起來
直到了1994年
美國放開了益生菌的生產
把它列為食品和軟飲料來管理
然後
益生菌瞬間就火了
各種益生菌公司有如雨後春筍
各種所謂的益生菌產品都滿天飛
其實很多都不是真正的益生菌
產品的質量
也沒有按應該遵循的條例進行管理
產品很火爆
市場很混亂
政府部門意識到了這個危險性
在2002年
聯合國世界糧農組織（FAO）和世界衛生組織（WHO）
共同起草了《食品益生菌評價指南》
試圖規範益生菌
後來雖然陸陸續續有一些科學實驗提示
益生菌可能存在一些效果
但大多數至今都沒有被證實是真的有效
但商業市場和科學研究是兩碼子事
科學研究上1分的可能
商業上也可以放大到100分的效果
這時候的益生菌市場迅速擴張
益生菌正式又走上了神壇
你可以輕鬆地看到
不管是中國人的朋友圈裡
還是中國的醫院裡
都開始出現了益生菌濫用的現象
無論帶孩子去看什麼病
都有可能帶回來一盒益生菌
02寶寶究竟什麼時候需要吃益生菌
實際上
兒童究竟需要益生菌嗎？
益生菌對兒童一點傷害都沒有嗎？
很抱歉
這很可能
只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
對於兒童來說
在2018年以前
專家們就已經有共識
被證實有效並且可以用於兒童治療的情況
有且只有兩個
分別是病毒感染性腹瀉
以及抗生素使用後引起的腹瀉
其他的所有情況
大多都是扯淡的
然鵝
到了2018年
接二連三的幾項重磅研究
使得益生菌一而再再而三地
出現了多次的大翻車
能夠使用的情況
比想像還要縮小很多
很可能只有少部分的人需要用到
我們剛剛不是說
目前使用益生菌
確切可以用的場景
就是抗生素使用後的腹瀉嗎
好的
2018年9月
這個較真的Suez博士
就專門研究了
益生菌治這個抗生素相關腹瀉
看看究竟有沒有用
Suez博士的研究發現
對於抗生素引起的腹瀉
益生菌不僅沒有用
還可能會傷害到我們的腸道
這些益生菌補充劑
會飛快地佔領了腸道
阻止了正常菌群的重新入駐
並且干擾腸道恢復
這種干擾竟然長達5個月
著
另外一個Zmora團隊
他們也進行了類似的重磅研究
他們發現
腸道菌群具有高度的個體差異
有部分人群是接受益生菌的
但同時也有部分人群
他們的腸道其實是拒絕益生菌的
這意味著
對很多人來說
買益生菌只是在浪費錢
在醫學界扛把子的期刊cell
這下可是調皮了
它把這兩個研究一起扔出來
活生生潑了火爆的益生菌一盆大冷水
直到這會
國內外的益生菌企業和
中國特色微商們就開始來抬杠了
有些權威醫學媒體也來澄清這件事
他們說
「哎呀，你們這些都是標題黨！
益生菌沒有這麼嚴重啦
這只是兩個研究
研究樣本量太少，不能代表大多數人啦
雖然這個雜誌非常出名
但是這個研究是有bug的呀
實驗不完全可信啦
接著
開始有一幫國內磚家
說達成磚家共識
說要說清楚益生菌的真相
好吧，講到最後
就開始推銷某牌子益生菌
這些磚家天真的以為
把問題歸咎為研究的樣本量太小
就能平息這件事
NO NO NO
2個月後
醫學界另一個大佬——新英格蘭雜誌
繼續甩出兩個大型臨床實驗
準備手撕益生菌
他們用了接近一千人的大型高質量臨床試驗
啪啪打臉這些
嗷嗷叫說人家樣本量小的磚家
同樣第Freedman團隊觀察了900多例患者
他們發現鼠李糖乳桿菌
和瑞士乳桿菌對兒童胃腸炎
沒什麼用
巧合的是
Schnadower團隊
發現了和上面這個實驗一樣的結果
他們一同刊登在了權威醫學雜誌
新英格蘭雜誌上
這次益生菌的臉可是打得巨響了
同年
由至少一名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
負責審稿的高質量醫學雜誌
PNAS
也發表文章
他們指出
益生菌不總是有益的
當腸道屏障出現破壞時
益生菌就有可能感染人體
此時
國內那幫說要闢謠的磚家
開始集體沉默了
反正在國內
連臨床醫生都不去翻最新醫學期刊
更何況是普通百姓
你不說我不說
就沒有人會知道
於是他們選擇了沉默
然而
你以為你沉默就好了嗎
不
醫學界的大佬
打了雞血似的不離不棄
輪番繼續開撕
這會又換了兩個大佬來表態
JAMA和柳葉刀子刊
接連發表了重磅社論
評價了2018年這幾個高質量大型實驗
講真
如果這些大型高質量實驗
都被你們磚家批得一無是處
那之前說益生菌很多功效的那些文章
更是連提都不值得一提了
柳葉刀子刊
甚至還用上了尖銳的標題
劍指益生菌
究竟是神葯還是空頭支票
JAMA子刊也不約而同也提出了
同樣的觀點
03我為什麼極少用到益生菌
我們可以看到
主流的權威醫學期刊
這一年來
反覆多次提醒全球醫生和人們
要注意益生菌的使用問題
並明確警惕大家
「目前益生菌的商業
已經遠遠超出了科學」
其實豬豬煲最早發現
需要警惕益生菌這個問題
是一次意外
當時我正好去探望我一位師長朋友
他的專業就是研究腸道菌群
閑聊間
他語重心長地跟我說
在臨床使用益生菌
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沒有用就算了
最怕會害人，特別是小孩
我當時覺得很驚訝
對於cell的結果鬧那麼大
我也是有所耳聞的
但畢竟當時很多專家出來澄清什麼鬼的
這陣風也就過去了
後來這位師長
跟我提起了
新英格蘭雜誌連續的兩篇大型臨床報道
我才開始關注這件事
後來這位師長才跟我透露
原來他最近也在自己的實驗里
遇到了跟新英格蘭雜誌報道結果很類似的現象
他所養的小鼠寶寶們
在使用了某種常見益生菌後
成年後狀態並沒有比普通老鼠好
有的反而還出現了不好的傾向性
一部分老鼠身體甚至更差
但是
當時的實驗還沒有做完重複實驗
是無法下實驗定論的
但正好就在他們疑惑這次實驗結果的時候
出現了新英格蘭雜誌這篇大型論文
和他們做的實驗結果非常類似
於是他善意地提醒我
是否作出給孩子使用益生菌的建議
應該要再次謹慎
也許只有極少數的人需要用到
04小孩子可以怎麼吃
新英格蘭雜誌的磚家提出
每個人腸道里的益生菌差異太大
不能補一樣的菌
而是應該要做個性化治療
先檢測腸道缺了什麼菌
再去補
但是
目前個性化補充是做不到的
所以最安全的方法還是進行食補
通過食物本身去調整整體的腸道菌群
比如簡單如
山楂，陳皮都曾經報道
有調節菌群的作用
這時候的調整
是針對整體腸道的調整
而不是一直就盯著那麼幾種菌
05新研究和中醫思維不謀而合
柳葉刀子刊提出的這種個性化思維
其實和中醫的辨證論治思維有異曲同工之妙
比如
同樣是治便秘的小孩
中醫會針對不同孩子提供不同方案
不會用一樣的方法
比如
氣虛便秘要用白朮
補氣才能通便
積食便秘
需要用消食茶消食導滯，
才能通便
陰虛便秘
需要用到
玄參，生地，麥冬這樣的增液湯去通便
實熱便秘，
需要用到清熱瀉火的大黃，芒硝
你看著
都是便秘，但處方大不相同
根本不可能用一條方子給所有孩子通便
更何況是人手一條的益生菌呢？
把益生菌當飯吃的寶寶們
可能真的該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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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For the study by Suez and colleagues see Cell 2018;174: 1406–23
2、For the study by Zmora and colleagues see Cell 2018;174: 1388–405
3、For the study by Freedman and colleagues see N Engl J Med 2018; 379: 2015–26
4、For the study by Schnadower and colleagues see N Engl J Med 2018; 379: 2002–14
5、The Lancet Gastroenterology Hepatology et al. Lancet Gastroenterol Hepatol. (2019) Probiotics: elixir or empty promise?
6、Pieter A. Cohen,JAMA Intern Med.2018;178(12):1577-1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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