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本文由小陳茶事原創
丨首發於頭條號:小陳茶事
丨作者:村姑陳
最近一直在喝白牡丹,喝到舌頭打結,嘴抽筋。
從荒野牡丹王,到荒野牡丹,再到拋荒牡丹。
從台地牡丹王,到一級牡丹,再到二級、三級。
喝完這一大批牡丹,整個人被或濃或淡、或清或郁的花香,熏得昏昏然。不知今昔是何年。
這種感覺,好似頑皮的孫猴子從半空中摔落到百花圃,在那片鮮花盛開,香氣芬芳,若英繽紛的花園裡,打了好幾個滾,從頭到腳,都香噴噴的。
從前一直覺得,白牡丹,它就是花香+草藥香。
嗯,都有哪些花香呢,清雅的蘭花香,清甜的桂花香,甜蜜的槐花香,淡雅的茉莉花香,端莊的玉蘭花香,馥郁的梔子花香。
以及,鴛鴦藤、艾草、箬竹葉、淡竹葉、干荷葉、星星草這些草藥的香氣。
好像每種牡丹,香氣都差不多。
然而,這個春茶季,長駐在茶山,喝過了這麼些白牡丹之後,方才覺得,從前對白牡丹香氣的認知,是多麼地淺薄和狹隘。
原來,白牡丹的香氣,和他們的長相,關係很大。
不同等級的白牡丹,它們的香氣是有差別的。
牡丹王
牡丹王的香氣,主調是毫香。副調是花香。尾調是箬竹葉香。
毫香在牡丹王整體的呈香過程里,占的比例是很高的,幾乎可以達到65%。而餘下的25%,是花香。只有10%的比例,留給泡淡之後呈現出來的粽葉香、竹葉香等草木香。
毫香之所以成為特級白牡丹里的王者——牡丹王的標誌性香氣(比如倫敦的標誌性建築是大本鐘),跟牡丹王的生理結構不無關係。
牡丹王,一芽一葉為主,一芽二葉中第二葉較小,多為小萼葉。芽頭肥碩而粗長,白毫密集,毛絨絨如狗尾巴。
正是由於牡丹王長著這比白毫銀針尾針還大的粗大芽頭,芽頭上還密密實實地長著一層厚厚如同皚皚白雪的白毫,它的主調里,毫香才佔了極大的比重。它的湯水裡,才會有溫柔淳滑的口感。
而牡丹王的花香成為副調,便是因為它葉片少而小的緣故。
當然,由於個別的高山牡丹王產區好、工藝好,它的花香雖然是副調,卻持久而穿透力強,能一直延續至第8-9沖仍有餘韻。
不過這種牡丹王很少,也難遇上。
端看緣分了。
一級白牡丹
一級白牡丹,位居牡丹王(特級白牡丹)之下,其價值和口感,僅次於牡丹王。
它的長相,是標準的白牡丹長相,一芽二葉,芽較長而較粗,小於牡丹王肥碩的芽頭,白毫較濃密。葉片細窄,葉色深綠,葉背敷滿白毫。
正是受長相的影響,一級白牡丹的香氣,與牡丹王的香氣呈反相發展的趨勢,是花香蓋過毫香。
葉片多,葉片相對大,花香便足。芽頭稍小一號,白毫稍薄一些,毫香便沒那麼明顯。
在第一衝里,揭蓋聞香的時候,這種感覺最明顯。
趁熱聞,前調是毫香,但很快散去。強勁的花香中調接踵而來,芬芳而清雅,像大觀園裡的蘅蕪院,開滿了不知名的帶著清香的花朵,香氛使人迷醉。尾調里沉潛著鴛鴦藤那樣的草藥香,清清淡淡,像夕陽下的太姥餘韻。
當冷透了再去聞它,那股子淡淡的花香,仍然牢牢佔領著蓋碗的蓋子,久久不願散去。
一級牡丹的花香是最持久的,超過了毫香和草藥香。
二級白牡丹
二級白牡丹,一芽二葉,芽瘦長而葉略寬,葉片深綠,背面白毫密實。葉片與葉片間距較一級牡丹來得大。梗微長。
看官們注意,當日子向後推移,白茶樹繼續生長,它的梗變長了。有了梗的加入,牡丹的香氣格局,又發生了新變化。
由於白毫主要的載體——芽頭漸漸變小,葉片漸大,二級白牡丹的香氣比例里,毫香的份量小了很多,而花香的份量大了很多,尾調里的箬竹葉、鴛鴦藤的比例,也隨著梗的增長而增多起來。
二級白牡丹的前調,依然是毫香,但很弱,倏忽而逝。中調,是花香,堅韌而堅持,長久地存在。尾調,是草藥般的香氣,似箬竹葉,也猛烈起來,佔據了花香的不少份額。
在一級白牡丹的香氣里,花香在第8-9沖才弱下來,而到了二級白牡丹這裡,花香到6-7沖就淡了,一直被花香壓制的草藥香,如雨後春筍一般冒起來,喧賓奪主,成為主力香氣。並堅持到最後。
直至終了,二級白牡丹的香氣,仍是竹葉般的草藥香掃尾。
三級白牡丹
三級白牡丹,一芽二葉,有的帶著第三片小魚葉。芽瘦短,葉長闊,背面白毫密實。葉片與葉片的間距,較二級牡丹更長。梗亦更長、更粗。
這一級,處於白牡丹與壽眉的交界處,由於梗更長更粗,它的草藥香,更加的猛烈而強勁。大有替代花香佔領大半壁江山之勢。
前調,毫香微弱,稍縱即逝。須臾,草藥香迅速崛起,成為主要香氣。花香如同一個未長大的頑童,隱在其後,時不時探出頭來看你一眼。
到了中調,草藥香和花香,各佔一半比重,你方唱罷我登台,到了第5-6沖之後,花香弱下去,草藥香拔得頭籌,一路香到了結尾。
三級牡丹的草藥香,現如今喝起來,可能不如一級牡丹的花香驚艷,奪人心魄。然而,假以時日,兩三年之後,它的草藥香會轉變得濃醇馥郁,成為熱烈的葯香,獨屬於老白茶的葯香。
是的,就是你們所喜歡的那種老白茶的香氣。
——結語——
一級、二級和三級白牡丹,由於芽頭呈逐級縮小的趨勢,而葉片呈逐級圓大、逐級增厚的趨勢。
它們的香氣,也呈毫香漸淡,花香漸濃的趨勢。
芽頭大,毫香足。葉片大,花香足。梗長,草藥香足。
身體結構,是影響牡丹呈香的主要原因。不同等級的白牡丹之所以能幻化出如此多的香氣來,便是由於它們身體結構的不同。
白牡丹有四級,每級香氣都不同。
喜歡白牡丹的你,喝懂了嗎?又喜歡哪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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