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過櫻花的味道嗎?

你聞過櫻花的味道嗎?

新年之前,老雷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我在日本二年了,說來奇怪,我也沒什麼感覺,好像就那樣?」

大家知道,香氣並不孤獨,她總是和記憶伴隨著出現。

「那你沒見過櫻花么?」我們好奇。

「見過啊,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日常比較常見的花像玫瑰、茉莉,我們都能輕易地想起它們的味道,甚至味道相近的香水,比如柏林少女,一輪玫瑰,也如數家珍。

但就單單櫻花,老雷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一臉懵逼。

「噯,你不說我倒還不覺得,現在想想我還真回答不上來,櫻花是什麼味道,你知道么?」大家都茫然地搖著頭。

相較之下,關於櫻花的盛景,大家見過的也少。國內比較有名的就是武大了。

有著「武漢有多大,武漢大學有多大」之稱的武大,校內足足有1000多株櫻花,每年三月就開始盛放。

遠遠看去,粉嫩的櫻花如棉絮般柔軟,又如衣袖般輕盈,只是盛放,就是一幅美妙絕倫的風景。

每年都有這麼多人去看櫻花,那在他們心裡,櫻花是什麼味道的呢?

「櫻花香氣很清淡。清淡到何種程度?就是到一棵開至最盛的櫻花樹下,你閉上眼睛呼吸,幾乎不會有任何異樣。但貼著花瓣仔細品味,有一種非常恬淡的氣息,談不上香氣,只是像白紙上水痕划過一般。」

像白紙上的水痕,只有波瀾?這未免過於印象派,不久我又找到了一個關於櫻花的說法:

「樂事的那個薯片算不算??番茄味!?酸酸的」

番茄味??

雖然還是不知道櫻花什麼味兒,但我們倒是發現了二支為數不多的,做的還不錯的櫻花香水。當然,僅僅只是還可以。

一支是芬迪的浪漫粉櫻。

它的意象就像在一片鋪滿櫻花的清淺水面上,極目輕白淺粉,落櫻如雪,穿著月白羽織的少女在水上赤足嬉戲。

淺淡輕盈,並不與人說,只是在水面上,徒留了一絲行跡。

還有一支是歐舒丹的櫻花。

曾經是日本風靡一時的「初戀之香」,味道是櫻桃、櫻花和麝香的組合,鑒於櫻花的未知,我把它理解成一種少女的,甜美卻又淡淡的香氣。

有點點青澀,但更多掩埋在帶點爛漫氣息的粉色夢幻當中。

像歸像,但依然沒有「卧槽這就是櫻花」的那種,因為狂喜而脫口爆粗的情況。想到這裡,矯情的有些感慨,半是慶幸半是惋惜。

慶幸的是,調香師也不是說能還原世上所有的味道的嘛,這起碼證明了,有些唯一它就是無可替代的。

惋惜的是,櫻花的香味,想想就令人垂涎。要是真有做的好的櫻花香水, 說什麼我也會買上一瓶。不為別的,這種僅存於想像中的美好之物沒有理由不擁有。

但自私地說,我又希望它永不被得見。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當你擁有什麼的時候,你就失去了擁有它的機會」。

有個朋友,偶然聞到一支香水的試香,念念不忘。好不容易攢夠錢把它帶回了家,意外地卻沒有了當初聞到她的心情,最後躺著吃灰,幾百年才噴上一回。

是香水不好聞么?不是。

那是他變了么?也不是。

僅僅只是不需要了。

很多事都是這樣,我們總是輕易地對我們所擁有的東西,缺乏耐心,喪失熱情。

不論是人,還是物。當你真正擁有她的時候,曾經心心念念的心,是否還會一如從前呢?你很難去維持的。擁有這件事,它更像是一個盡頭。

從得到開始,不管這條路通向哪,都不可能擁有的更甚,卻能失去更多。

至於櫻花,我更希望她永遠呆在她該在的地方。在武大,在日本,在遙遠的地方,需要花費一些力氣才能一睹芳華。

那種一勞永逸,用錢就能解決的事,不能實現最好。一旦實現,一切就都變了個模樣。

所以,我還是喜歡逮到一個人就問,你聞過櫻花的味道么?然後趁著她恍神的功夫,體會這種美好。

就像《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說的:真是不可思議,難道這位居住在森林裡的老聖徒直到今日還不知道「上帝已經死亡」的消息?

不知道,就是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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