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看過 一遍報道 印象很深 找出來 分享給大家 台灣作家曾泉希,也是一名雜誌編輯,2007年33歲時,她辭去了媒體工作, 2011年決定離開城市,租下陽明山上一個60㎡大的農舍,搬進山中生活。每天工作兩三小時,賺取生活基本費用,而大部分時間花在山中散步,種菜、插花、種植苔蘚。後來,她把五年的山居晨昏,寫成一本書《植氣生活》。 搬進陽明山,是因為十多年前,她採訪了一位隱居荒山中的畫家,梁至青,便被山野的生活方式吸引,決定換種方式生活。梁至青住在火炎山,兩人是各住一座山的狀態,獨立生活,也常常開兩小時車互相拜訪,「我們一起散步、認識植物、探索生命,互相支持卻並不依賴」。自述 曾泉希、梁至青 編輯 倪蒹葭 我是曾泉希,是作家,也從事編輯工作。在十多年前我去拜訪畫家梁至青,他的工作室位於台灣中部的火炎山上,方圓一公里之內沒有住戶,晚上沒有路燈。在山林裡面散步的時候,我深深地被那種山野的氣息吸引。 梁至青畫室當時正值我身心有些崩壞的狀態。作為一個媒體工作者,我很喜歡工作中遇到的各種人、事、物,所以很在乎成果,很在乎自己的表現,總是用力過度。過著以工作為主軸的生活,卻一直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樣貌的人。採訪梁先生後不久,我辭職了,那時33歲,回老家高雄休息了兩年。兩年中往來的對象大概只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梁先生。他曾跟我說過一句話。一直深砍在我心裡,他說,「你要對自己好奇,而不是對別人好奇。」 猴崁小山弄2011年,可能因為想要住在山林的願望太強,我在台北陽明山竹子湖一個叫猴崁的小山弄里,正好就看到一間乾淨農舍在出租,我很快租下來,正式成為居山人。農舍有60㎡大小,周圍的鄰居只有兩三戶。4000多塊買足了所需傢具,一車裝過來,沒有刻意簡樸,只用必需品。我覺得最理想的室內狀態是留有空間,能做瑜伽或讓身體舞動的空蕩蕩屋舍。 散步是最重要的事 我的獨居生活是很有趣的,一天到晚都想要往山裡跑,我會很濃縮地做兩三個小時的編輯工作,之後幾乎都是在山林里遊走,找完全沒有人走過的小路,有時候,同一條路就走了千百回。一雙夾腳拖,一穿穿了5年,足跡烙印陽明山大小山徑。散步的時候,我通常不太想事情,那會太浪費我散步的時光了,通常是一個人在山裡面,又跑又跳或慢走,或是坐在石階上面看溪水。 雨天也適合散步,雨,一落在森林裡,每棵樹的枝幹樹葉,都像長在一起了,混搭並結合成一棵更大的樹,比起晴天清晰枝幹分明的樹林,是加倍襲來的綠意,這是專屬於森林裡環繞式的大熊抱。 夏日稍熱的氣息,總把人從農舍的椅子上往森林裡趕,很快就消解盤旋在頭上的暑氣。秋天,白天平均溫度20度,舒爽涼快,即使呆坐在家中,看雲看霧看樹看到眼花,也都不會想要移動,常常就定坐著。時間不再追趕我,我也不再視時間為生命的唯一度量衡。 在自然中學會插花 散步的時候,草花樹木成了「對話」的對象,自然而然會撿一些植物帶回家。我20幾歲的時候,有找過西洋的花藝老師學插花,一塊海綿插爛了,都沒辦法插出一盆好看的花,我就知道我不能被任何流派和公式套住。 在山裡生活,因為熟悉植物生長的脈絡,熟悉它的春夏秋冬,插花的時候,就把它自然的狀態表現出來了。我給自己的插花方式取名「大地草花流」。 花材:竹子花、火焰百合用的花材大部分都是野花野草,採集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插花的形態,永遠是順著花勢而行。有些花種比如竹子開的花,很少被別人用來插花,因為太野了。 我對於微妙的小花小草特別有興趣,它們開在山邊野地,無人探視,偏偏有著十分脫俗,不尋常的美,而且花期又很短暫。在插花時,我很喜歡把枯與活的枝葉穿插使用,呈現生死並茂的狀態,可能也是因為觀察野草野花生死變遷,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帶回的小花,如果無法在水瓶里至少活過一個禮拜,我下次就不會任性摘取了。既然摘取了花,就必須是有辦法讓它們得以延續存活。我的插花都不是裝飾,都是可以繼續活的。 有一些插花的花材是我自己種植的。剛搬到山裡時,畫家梁先生根據山上的氣候,特別挑選了易於種的植物,比如紅檜木、澳洲茶樹、檸檬樹、幾盆歐系玫瑰及他養了很多年的大金杯藤樹。事實證明,適地栽種很重要,這些植物存活得不錯,成了我時常蹲點的區域。全盛時期,有50多種植物擠在這小區域內。搬進山裡,沒有設定目標,唯一的願望只想要接觸花草並大量種植。 種一座迷你植物島 我散步的路徑裡面有兩條苔蘚長得很豐富,它同時需要陽光照射,和氤氳的水汽。蹲到地面,仔細看苔蘚,像是一幅山水景觀,讓人目不暇接,每一寸空間布滿著奧秘生態。 有一次,我見到溪谷旁的大石頭上,覆滿青苔,苔面上有槭樹、楓樹的幼苗,還有各種蕨類也茂密生長。我發現苔蘚和蕨類可以共同生活,腦中一直出現苔蘚蕨類密布成一個島嶼的畫面,心想,也許我能將尺度縮小到兩隻手掌大的空間,用精微模式打造一個迷你植物島,形塑出渾然天成的美麗。 我把苔蘚小心地帶回家,模擬了它們可能需要的生活環境,把它們組成一個「苔蘚島」。採集苔蘚的時候,要記錄好它們的原生環境,因為每種苔蘚,喜歡的光照、濕度都不同。 然後用開墾荒地的心情來造一座植物島!苔蘚是很脆弱的植物,必須很專註地拿鑷子一根一根地種進去,一顆土一顆土的安置好,經過一個多月,新布上的苔蘚會漸漸融入表土,呈現出較好的生長樣態。蕨類相較於苔蘚,反而更容易生長,安排植物分布的時候,腦子裡就想像一個島的樣子。 從細微的苔蘚島中能看見豐饒的生命演進。放在玻璃瓶里悶養後,用高倍數的放大鏡,能看見細瘦的蟲子在蠕動,蝸牛在爬行,似乎朝生態自然的方向在進展。 山區鄰居山菜廚房 房東給了我兩塊榻榻米大小的田地,這是我第一次種菜,第一次拿鋤頭,我把不同的種子全部種在一起,成果是很稀稀落落的,但是附近的農家鄰居,會給我好多菜,通常一開門,門前就是一堆菜,所以我有吃不完的菜。我有很多香草類植物,比如:巴西里、小茴香、九層塔、羅勒、幾種薄荷,種在半日照的地方,雖然使用西洋香草做菜的機率不高,但許多香草開起花來,簡直擁有天仙之貌,例如:小茴香淡黃色細緻的花穗,與薄荷的淡紫白花。後來覺得,田裡與園子里的驚喜不再是收成好壞,而是日日漸變的「菜顏」,簡直是無可取代的、美妙的大地奇幻物語。 野菜也是很可口的。一開始我不太認得,畫家梁先生會來找我,一起去山裡散步,告訴我哪些野菜是可以吃的,比如川七、咸豐草、昭和草。 曾泉希山菜料理山居前,我幾乎不做飯。梁先生是一個很厲害的廚師,他自己只吃素,但愛做一桌大菜招待朋友,看著朋友吃。 我在旁邊看他做菜,獲得了很多啟發,開始進行自己的山菜創作,在雜誌上做了山居料理專欄。 川七野菜很容易做,燙熟之後加一點鹽巴醬油。比如川七可以在任何地方暢行無阻地恣意蔓長,順著隔壁農家攀爬到我家來定居,有天突發奇想,把川七尖端的長須剪下來做料理,竟然是意外的可口。 自己田裡的收成 種植秋葵之後,總算體會到人生中第一次「盛產」的喜悅,把多到來不及吃的秋葵分送朋友之外,還研究各種新吃法。比如秋葵配上番茄,用姜醋做蘸料,是夏日冷盤的不二選擇。兩個人各住一座山 有一段時間,畫家梁至青住在火炎山,我住在陽明山,火炎山非常荒野,陽明山則是「大家閨秀」,有被規劃和整理。 我們距離大概是車程兩小時,會互相拜訪。一起散步、認識植物、鍛煉身體,這成了我們基本的生活步調。我們並不依賴,但又互相支持。梁先生繪畫的主題,除了日日相伴的自然寫實,在無法推測來源的抽象畫里,好像也能感受到寫實畫里相同的氣味,芭蕉、花草、透析的陽光,隨四季變化。 因為山裡花費很少,我通常是先把半年的房租繳了之後,再看一下需要多少錢,去決定要接多少編輯工作。五年來,都是樂不思蜀的狀態,不想做什麼,也不會想要記錄什麼,幾乎不太專註在我的職業技能上。直到2017年,陽明山的農舍被房東收回去了,我下山借住在梁先生在台北的工作室。有出版社找我,把這五年的山居生活,寫成一本書《植氣生活》。2019年初,我將搬去台灣中部的山區,展開更加荒野的生活,到時候,我們又是各處一座山的狀態。 我是畫家梁至青。2003年我住到了苗栗火炎山上,我到山上不是為了畫畫的,也並不是討厭都市,以前在都市的時候,我的朋友太多了,那種生活我覺得夠了,我想要體驗不一樣的生活。 攝影/梁至青在山林裡面閑逛、漫步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很棒的景,就會等某一天好的天氣,回到原處去把它拍下來,一直拍到我覺得光線對了,才把它入畫。有時候畫到一半,我抓不到氛圍,就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再去坐著,看風景的感覺。 梁至青繪畫作品:《植相》系列 梁至青繪畫作品:《植相》系列我在山上畫的大部分都是植物,有一半以上都是我種的,一開始是特寫一些植物,後來我就越畫越大,畫到千年的老樹,畫到整個芭蕉林。光、景、所有的植物是沒有時間感的,這種感覺是我最喜歡的。 梁至青繪畫作品:《光變》系列大家都知道我是畫抽象的畫家,後來我發表寫實作品,很多人覺得錯亂,可是兩者我都喜歡。我買了兩本野菜圖鑑帶上山,慢慢認識了很多可以吃的野菜,日常花費也比較低。山居的7年多,我沒有在賺錢的節奏里,偶爾畫一張被藏家收走,我就有一小筆錢。 我喜歡很野的山,旁邊最好不要有鄰居,火炎山方圓一公里沒有鄰居,晚上沒有路燈。其實有時候是很痛苦的,很孤寂的,可是我不希望逃離那種恐懼和孤寂,我想要進入到孤寂裡面,看到底是什麼滋味。曾小姐她以前在媒體,有一次要採訪我,開車載著她進山的時候,經過那些林道,越來越荒野,她就覺得有一點懷疑,就會問,梁先生你真的住這裡嗎?然後越往山裡面走,就是別有洞天,看到一個小庭院和房子,原來真的有人住在這裡,她覺得很驚奇,從此也慢慢慢慢,越來越愛上了山林。確實有人過著我們想要的生活,不是嗎? 我弟弟就喜歡這樣的生活吧,他22歲,性格可以說有點內向,不會和家人說太多話,但是遇到跟他合得來的人,他就能侃侃而談。他現在做民宿的管家,幫別人打理民宿。他找的民宿都是很清凈的地方,例如廈門曾瘄安里,杭州西湖某個山腰上,深圳某個海邊,現在在附近城市一個湖邊的民宿工作。他說可能會在那呆上幾年。夏天湖裡可以游泳,可以看湖邊日落。我們家裡四個兄弟姐妹,他最小。只要不墮落,爸媽也不會反對我們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我小弟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了。有些事嘗試過了覺得不適合自己就放棄,他覺得,自己適合清凈的生活,深圳太熱鬧了,他待這裡很壓抑。也不去煩惱以後要不要找女朋友要不要結婚的事,一切都隨緣,不鬧騰。 總有很多人把深山老林想的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其實那裡往往是與世隔絕的苦牢,沒有堅強的意志和適當的求生技巧根本沒法在深山過活。基本上去的就2種人:一總是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求道人;一種是受到突遭變故對生活失去信心進而決定隱居的人。這個來自武當山的男子,已經在山中住了8年,還給自己取了個道家名字「泥流」。 「泥流」出生在一個貧苦家庭,家裡兄弟姐妹眾多,父母無力供養他們讀書上學,在他14歲的時候,就外出打工開始賺錢養活自己,後來他漂泊到武當山一帶,碰到了一位武師,那位師傅見他質樸踏實,便收他為徒,教會了他演奏古琴,還傳授了他一身好武藝。在「泥流」30歲的時候,他學有所成,曾多次到國外參加古琴演奏和功夫演出,但輾轉幾年之後,他還是覺得深山與世無爭的生活更適合自己,便重回武當山找到了一處名叫「琴人谷」的地方,租用了一處當地農戶人家的房子,過起了「隱居」生活。 「泥流」所隱居的山谷附近,還有幾座稀稀落落的房子,住著的農戶不多,平時他和弟子練劍種菜,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只能吃一些土豆、白菜和蘿蔔,而「泥流」妻子阿琴的到來,讓他們的生活出現了很大的改善。來自湖北的阿琴也是一位打工者,曾經在鞋廠和飯店工作過,那時候她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經常會失眠,在朋友的介紹下來到了武當山修行,在這裡她遇到了「泥流」,泥流教她彈琴、劍術和圍棋,宛如她的師父,隨著接觸時間越來越長,兩人日久生情,隨後就結成了夫妻。阿琴的到來,讓「泥流」精神大振,他帶著弟子重新把房子翻新,又開拓了一些田地,在裡面栽樹種菜,生活煥然一新,從那之後,他每天帶著弟子種田、砍柴、練劍,閑暇時就和妻子一起下棋對弈,日子過得十分悠哉,讓人羨慕。如今,「泥流」和阿琴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他說等到孩子到了上學年齡時,就會教她們傳統文化,但前提是孩子自己願意才可以,如果孩子願意上學,就把她們送去讀大學,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只是現在擺放著越來越多,「泥流」的平靜生活已經被打破了,他說自己正在尋找更為隱秘的居住地,希望不被外人打擾,不知道大家嚮往這樣的生活方式嗎?泥流算是我提到第一種人。 想和做是天差地別的兩件事。我很小很小就很嚮往山中修身養性的生活,可是我應該是做不了多久,頂多一兩個月吧。人對沒有走過的道路總是充滿好奇,華山裡不一樣有很多隱居的人(好像是華山吧)。畢竟社會浮躁,人心不古。 想是想過,但是深山裡。。。。蟲子應該很多吧。。。。。 推薦閱讀:
以前有看過 一遍報道 印象很深 找出來 分享給大家
台灣作家曾泉希,
2011年決定離開城市,
搬進陽明山,是因為十多年前,
我是曾泉希,是作家,也從事編輯工作。在十多年前我去拜訪畫家梁至青,他的工作室位於台灣中部的火炎山上,方圓一公里之內沒有住戶,晚上沒有路燈。
當時正值我身心有些崩壞的狀態。作為一個媒體工作者,我很喜歡工作中遇到的各種人、事、物,所以很在乎成果,很在乎自己的表現,總是用力過度。過著以工作為主軸的生活,卻一直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樣貌的人。
2011年,可能因為想要住在山林的願望太強,我在台北陽明山竹子湖一個叫猴崁的小山弄里,正好就看到一間乾淨農舍在出租,我很快租下來,正式成為居山人。
農舍有60㎡大小,周圍的鄰居只有兩三戶。4000多塊買足了所需傢具,一車裝過來,沒有刻意簡樸,只用必需品。
散步是最重要的事
雨天也適合散步,雨,一落在森林裡,每棵樹的枝幹樹葉,都像長在一起了,混搭並結合成一棵更大的樹,比起晴天清晰枝幹分明的樹林,是加倍襲來的綠意,這是專屬於森林裡環繞式的大熊抱。
夏日稍熱的氣息,總把人從農舍的椅子上往森林裡趕,很快就消解盤旋在頭上的暑氣。
在自然中學會插花
在山裡生活,因為熟悉植物生長的脈絡,熟悉它的春夏秋冬,插花的時候,就把它自然的狀態表現出來了。我給自己的插花方式取名「大地草花流」。
用的花材大部分都是野花野草,採集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插花的形態,永遠是順著花勢而行。有些花種比如竹子開的花,很少被別人用來插花,因為太野了。
我對於微妙的小花小草特別有興趣,它們開在山邊野地,無人探視,偏偏有著十分脫俗,不尋常的美,而且花期又很短暫。
有一些插花的花材是我自己種植的。剛搬到山裡時,畫家梁先生根據山上的氣候,特別挑選了易於種的植物,比如紅檜木、澳洲茶樹、檸檬樹、幾盆歐系玫瑰及他養了很多年的大金杯藤樹。
種一座迷你植物島
有一次,我見到溪谷旁的大石頭上,覆滿青苔,苔面上有槭樹、楓樹的幼苗,還有各種蕨類也茂密生長。
我把苔蘚小心地帶回家,模擬了它們可能需要的生活環境,把它們組成一個「苔蘚島」。採集苔蘚的時候,要記錄好它們的原生環境,因為每種苔蘚,喜歡的光照、濕度都不同。
然後用開墾荒地的心情來造一座植物島!苔蘚是很脆弱的植物,必須很專註地拿鑷子一根一根地種進去,一顆土一顆土的安置好,經過一個多月,新布上的苔蘚會漸漸融入表土,呈現出較好的生長樣態。
從細微的苔蘚島中能看見豐饒的生命演進。放在玻璃瓶里悶養後,用高倍數的放大鏡,能看見細瘦的蟲子在蠕動,蝸牛在爬行,似乎朝生態自然的方向在進展。
山菜廚房
我有很多香草類植物,比如:巴西里、小茴香、九層塔、羅勒、幾種薄荷,種在半日照的地方,雖然使用西洋香草做菜的機率不高,但許多香草開起花來,簡直擁有天仙之貌,例如:小茴香淡黃色細緻的花穗,與薄荷的淡紫白花。後來覺得,田裡與園子里的驚喜不再是收成好壞,而是日日漸變的「菜顏」,簡直是無可取代的、美妙的大地奇幻物語。
野菜也是很可口的。一開始我不太認得,畫家梁先生會來找我,一起去山裡散步,告訴我哪些野菜是可以吃的,比如川七、咸豐草、昭和草。
山居前,我幾乎不做飯。梁先生是一個很厲害的廚師,他自己只吃素,但愛做一桌大菜招待朋友,看著朋友吃。
我在旁邊看他做菜,獲得了很多啟發,開始進行自己的山菜創作,在雜誌上做了山居料理專欄。
野菜很容易做,燙熟之後加一點鹽巴醬油。比如川七可以在任何地方暢行無阻地恣意蔓長,順著隔壁農家攀爬到我家來定居,有天突發奇想,把川七尖端的長須剪下來做料理,竟然是意外的可口。
種植秋葵之後,總算體會到人生中第一次「盛產」的喜悅,把多到來不及吃的秋葵分送朋友之外,還研究各種新吃法。比如秋葵配上番茄,用姜醋做蘸料,是夏日冷盤的不二選擇。
兩個人各住一座山
我們距離大概是車程兩小時,會互相拜訪。一起散步、認識植物、鍛煉身體,這成了我們基本的生活步調。我們並不依賴,但又互相支持。
因為山裡花費很少,我通常是先把半年的房租繳了之後,再看一下需要多少錢,去決定要接多少編輯工作。五年來,都是樂不思蜀的狀態,不想做什麼,也不會想要記錄什麼,幾乎不太專註在我的職業技能上。
我是畫家梁至青。2003年我住到了苗栗火炎山上,我到山上不是為了畫畫的,也並不是討厭都市,以前在都市的時候,我的朋友太多了,那種生活我覺得夠了,我想要體驗不一樣的生活。
在山林裡面閑逛、漫步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很棒的景,就會等某一天好的天氣,回到原處去把它拍下來,一直拍到我覺得光線對了,才把它入畫。有時候畫到一半,我抓不到氛圍,就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再去坐著,看風景的感覺。
我在山上畫的大部分都是植物,有一半以上都是我種的,一開始是特寫一些植物,後來我就越畫越大,畫到千年的老樹,畫到整個芭蕉林。光、景、所有的植物是沒有時間感的,這種感覺是我最喜歡的。
大家都知道我是畫抽象的畫家,後來我發表寫實作品,很多人覺得錯亂,可是兩者我都喜歡。
我喜歡很野的山,旁邊最好不要有鄰居,火炎山方圓一公里沒有鄰居,晚上沒有路燈。其實有時候是很痛苦的,很孤寂的,可是我不希望逃離那種恐懼和孤寂,我想要進入到孤寂裡面,看到底是什麼滋味。
確實有人過著我們想要的生活,不是嗎?
我弟弟就喜歡這樣的生活吧,他22歲,性格可以說有點內向,不會和家人說太多話,但是遇到跟他合得來的人,他就能侃侃而談。
他現在做民宿的管家,幫別人打理民宿。他找的民宿都是很清凈的地方,例如廈門曾瘄安里,杭州西湖某個山腰上,深圳某個海邊,現在在附近城市一個湖邊的民宿工作。他說可能會在那呆上幾年。夏天湖裡可以游泳,可以看湖邊日落。
我們家裡四個兄弟姐妹,他最小。只要不墮落,爸媽也不會反對我們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我小弟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了。有些事嘗試過了覺得不適合自己就放棄,他覺得,自己適合清凈的生活,深圳太熱鬧了,他待這裡很壓抑。也不去煩惱以後要不要找女朋友要不要結婚的事,一切都隨緣,不鬧騰。
總有很多人把深山老林想的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其實那裡往往是與世隔絕的苦牢,沒有堅強的意志和適當的求生技巧根本沒法在深山過活。基本上去的就2種人:一總是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求道人;一種是受到突遭變故對生活失去信心進而決定隱居的人。
這個來自武當山的男子,已經在山中住了8年,還給自己取了個道家名字「泥流」。
「泥流」出生在一個貧苦家庭,家裡兄弟姐妹眾多,父母無力供養他們讀書上學,在他14歲的時候,就外出打工開始賺錢養活自己,後來他漂泊到武當山一帶,碰到了一位武師,那位師傅見他質樸踏實,便收他為徒,教會了他演奏古琴,還傳授了他一身好武藝。
在「泥流」30歲的時候,他學有所成,曾多次到國外參加古琴演奏和功夫演出,但輾轉幾年之後,他還是覺得深山與世無爭的生活更適合自己,便重回武當山找到了一處名叫「琴人谷」的地方,租用了一處當地農戶人家的房子,過起了「隱居」生活。
「泥流」所隱居的山谷附近,還有幾座稀稀落落的房子,住著的農戶不多,平時他和弟子練劍種菜,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只能吃一些土豆、白菜和蘿蔔,而「泥流」妻子阿琴的到來,讓他們的生活出現了很大的改善。
來自湖北的阿琴也是一位打工者,曾經在鞋廠和飯店工作過,那時候她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經常會失眠,在朋友的介紹下來到了武當山修行,在這裡她遇到了「泥流」,泥流教她彈琴、劍術和圍棋,宛如她的師父,隨著接觸時間越來越長,兩人日久生情,隨後就結成了夫妻。
阿琴的到來,讓「泥流」精神大振,他帶著弟子重新把房子翻新,又開拓了一些田地,在裡面栽樹種菜,生活煥然一新,從那之後,他每天帶著弟子種田、砍柴、練劍,閑暇時就和妻子一起下棋對弈,日子過得十分悠哉,讓人羨慕。
如今,「泥流」和阿琴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他說等到孩子到了上學年齡時,就會教她們傳統文化,但前提是孩子自己願意才可以,如果孩子願意上學,就把她們送去讀大學,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只是現在擺放著越來越多,「泥流」的平靜生活已經被打破了,他說自己正在尋找更為隱秘的居住地,希望不被外人打擾,不知道大家嚮往這樣的生活方式嗎?
泥流算是我提到第一種人。
想和做是天差地別的兩件事。
我很小很小就很嚮往山中修身養性的生活,可是我應該是做不了多久,頂多一兩個月吧。
人對沒有走過的道路總是充滿好奇,華山裡不一樣有很多隱居的人(好像是華山吧)。
畢竟社會浮躁,人心不古。
想是想過,但是深山裡。。。。蟲子應該很多吧。。。。。
TAG:生活 | 生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