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氣質？消費能提升氣質嗎？
本文受 @奧迪 邀請而作。
0.
被奧迪問，什麼是氣質？
關於「氣質」，我選四個字來說：「讓人舒服」。
1.
說點例（八）子（卦），和氣質有沒有關係，大家自己看。
以前和朋友討論什麼是奢侈品該有的服務，我們都覺得蒂凡尼早餐里的台詞很棒：「您今天想來點什麼？我們這裡有一萬美元的鑽石，也有 25 美元的銀制撥號棒。」
大概是這樣，台詞沒去查。這才是品牌真正讓人舒服的氣質：態度熱情，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但又不能過火，那種和客人貼得太近的熱情又是不對的。分寸感對，才體面。
這是品牌的氣質。品牌和消費者總是互相選擇的。Ins 上常有小網紅曬包，說感謝某品牌。看起來像是品牌送的，實際上是他自己買的……有些品牌睜隻眼閉隻眼，反正是免費流量。但也有品牌堅決要求刪貼，表示我家包也不是隨便送人的啊，你得看看你的氣質和我們品牌匹不匹配啊。
這事呢，我站消費者，花錢一方總是有理的。只是小網紅的辛酸處，在於覺得消費一個包，能直接代表他的氣質。這大概是我們最早消費奢侈品的一個誤區，一個包、一雙鞋或一塊表，似乎能直接和我們本人的價值掛鉤。而外界的某些只敬羅衣、帶眼識人的傾向，也會讓我們覺得對方可能是因為一塊表才敬重我。
但只要在社會歷練幾年，就會知道，最終起決定作用的，是你的專註、穩定和堅定意志，這一切細節加起來，水到渠成地感覺「讓人舒服」，這就對了。
愛馬仕的 Hermessence 系列香水，我最喜歡的是雲南桂花和鳶尾，15ml 裝價格不貴，出差隨身帶也很方便。
但凡有同學問我什麼香水好，我都會推薦這系列。和其它好多品牌的香水比，質量更好，價格也算不錯。但門檻在於這系列只在時裝店售賣，很多人沒有勇氣去愛馬仕門店。hmmm，其實我也不太會為這點消費去上海、香港甚至巴黎的門店，老實說，我覺得品牌在這些地區對服務態度管得不夠好，劃掉，有提升空間。我的辦法是……我叫閃送去門店買啊。愛馬仕的花園系列身體乳也非常好用，時裝店也常備。
有興趣可以試試，超方便的。
不過，只是用一支香水，戴一塊表，或者開一輛炫酷的車，是不會只憑這一點就「讓人感覺舒服」的。本著使用它們的態度，而不是帶著這些消費品向外界炫耀的態度，才是更讓人舒服的選擇。
2.
有一次約人談事情，偶然去了一家上海老牌國營五星酒店，發現他們特別出名的洗衣服務又開始接非住店客人的單了，遂去詢問我一件皮毛一體，但有大面積皮革鑲拼的羊毛大衣能不能洗。
櫃檯後的職員站得筆挺，熱情地和我說，1. 皮毛和皮革我們不擅長。2. 你可以送去第一西伯利亞（上海老牌的國營皮草商店），他們應該能處理。3. 我們擅長的是比較難處理的面料，歡迎你送過來。
這種本土化的優雅與高效率，就讓人挺舒服的。我非常喜歡這家酒店，雖然它並不新，但是「氣質」很好。
3.
有一年春天我在東京密集地試餐廳，10 天時間，有星沒星的當紅貴餐廳，每天排滿兩餐，然後我就開始了和東京貴餐廳客人一起用餐的日子。
說起來東京的貴餐廳客人有時真的蠻戲劇化的。《東京女子圖鑑》里說，「 30 歲之前在 Jo?l Robuchon 餐廳約會過的才是棒女人」，然後女主角還花了四五萬日元分期買了一條裙子，比飯錢還貴。
你說這個消費就代表這姑娘有氣質么？你肯定會笑。可那次我一個人去吃，周圍還真有不少盛裝出席的年輕姑娘，一半以上和中年大叔一起吃。我就不信啦，東京有這麼多年齡差二十歲以上的真愛情侶，還真都在餐廳里被我碰上了。
Robuchon 的厲害之處，在於上海店和東京的同一道菜，味道可以做到一模一樣。這背後是極大的專業性。特意試點了腌薄切鯛魚和主廚 40 年經典名菜龍蝦餃子，確實幾乎沒有差別。據說世界上每一間 Jo?l Robuchon 都可以做到這樣。這個特性我不打算再去第三家分號試了，大家有興趣可以對比。
但顧客如何打開它，可能也由不得餐廳。我看到的場景，是東京 JR 很獨有的一種晚餐場面。在上海北京倫敦的貴餐廳里，不太看得到這麼齊刷刷的場面。
4.
東京的日本菜餐廳，不少是主廚直接站在吧台後服務客人的。壽司尤其如此。吃現捏的壽司，體會放置一會就會消失的飯糰空氣感、米飯與魚保持的最佳溫度，是貴壽司與平價壽司之間的區別。
壽司店的主廚，是非常講究直接和顧客交流的。但東京的貴壽司店被外國人造訪得多了，有些也漸漸失去了傳統。在一間三星被降為二星的餐廳里，主廚站在吧台後，無精打彩，當晚幾乎沒怎麼和客人說話。另一間很當紅的二星餐廳（我在這裡吃到了史上外觀最難看的安康魚肝和一刀切下去七零八落的細卷，水平普通到令人難以置信），主廚乾脆全程眼神避免和客人接觸。
但在一家老字號壽司店，老闆兼主廚就對外國人非常友善。這種友善，不是表面上的客氣，而發自內心對我的照顧和好奇。
雖然他不怎麼表現出來。但我能感覺他會忙碌間悄悄掃我一眼，過一會兒，也許就有服務員來給我續上熱茶。另外，我也能感受到他對我真實的好奇，他會來問，你從哪兒來，是怎麼知道我餐廳的？在我和他聊了一兩句魚之後，他很開心，和我說當天哪種魚他覺得有特色，問我想添什麼壽司。
這間壽司店的菜單，密密麻麻寫著當日推薦魚的品種和產地等信息。當天的螢火魷魚不錯，我吃完套餐後單獨加了貫壽司。
留意到壽司下的陶板和茶杯了嗎？據說這些都是老闆自己捏了以後燒的，一人一個樣，特別有趣，也是很好的與老闆聊起天來的話題。
一間業已成名的壽司店，只做熟客，堅拒外國人，其實是很容易做到的。而徹底放開，大量接外國人，放棄和外行顧客交流，也是容易的。只有有志向、有決心的人，才不容易陷入迷茫，也更容易與陌生人建立起真實的聯結與反饋。這是一個面向世界敞開自己的好奇心，有一種赤子式的純真，又有精進的動力與勇氣。
這是一種真實的對人的反應，我喜歡這些真誠的、專註的、閃著小小光芒的瞬間。我喜歡這樣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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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 @奧迪 的問題，他們提這個問題的背景，是全新奧迪A7上市，而全新奧迪A7的目標人群就叫作「有ZHI青年」。
他們是一群有目標，有渴望，堅忍不拔志存高遠的有「志」青年；又或者是有思考，有深度，足智多謀學富五車的有「智」青年；也可以是引對待事務真誠專註，對生活品質以及自身品質有更高追求的有「質」青年。
而對於這部分有「質」青年，他們專註在自己的領域，全情投入，並用自己的方式去追求理想，追求在自己的領域中「讓人舒服」的氣質。
就「氣質」被問了一堆問題，放視頻吧。
視頻封面隨手從電腦里取了張，來自東京銀座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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