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真好,再也不用擔心你要走了。
1.
外出辦事歸來,臨近單位時,看到兩個姑娘在門口的花壇旁低頭坐著。許是我經過的腳步聲驚擾了她們,其中一個姑娘惶恐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而後又低下頭輕拍旁邊姑娘的肩膀。
「我想好了。這樣挺好的,以後不用再害怕他被別人搶跑了,再也不用擔心他要走了。」一直低著頭的姑娘突然開口,語氣異常堅決。
我側頭瞄了她一眼,微微抬起的臉上眼淚未乾,嘴唇倔強而堅韌的緊抿著,或許是揩了太多鼻涕的緣故,小鼻頭被捏的紅的發亮。
她旁邊的姑娘再次抬頭看了看我,我識趣的朝她咧了咧嘴,往單位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該是失戀了吧,不過,看起來年齡不大呢。我邊走邊想。
情竇初開的年紀,有你便是晴天。只是,在愛情的這條道路上,就如同打一場輸贏未知的仗,贏了,便有「如若有你,一世歡喜」;輸了,便是「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2.
似曾相識的情景讓我忽然想起玫玫,我高中時期的同學。
去年夏天,見到她時,我一時沒認出來,完全擺脫了我印象中的傻大姐形象。
「真是有了一段好姻緣就是不一樣啊!」知道她有一個談了將近3年的男朋友,我調侃道。
玫玫當時停頓了一下,低頭苦笑道,我們分手了。
那時我除了懊惱自己的魯莽外,更多的是驚訝不已。玫玫則大大方方、平心靜氣的給我講了緣由。
3.
暫且叫他F吧。
玫玫是在大三時和他好上的,典型的女追男。我到現在都記得玫玫那時打電話說她追上了一個大帥哥的激動心情,當時我還不知趣的潑了她一盆冷水:「切,帥能當飯吃麽。」
因為是女追男,所以,男生未免有點恃寵而驕。平時鬥嘴這些小事就不說了,每每需要他時常常打電話不接,發簡訊不回。有幾次玫玫做完家教回來的太晚,給他打電話不但不接,反而事後指責玫玫,說一個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瞎逛像什麼樣子。
說到這,玫玫皺了皺鼻子,「你一定感覺我很傻吧,都這樣對我,我還和他談了將近3年。」
未等我開口,玫玫便又接著說了下去。
電話、簡訊的這些都微不足道,平時的小吵小鬧也都在F君誠懇的道歉中一笑而過,令人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事。
因為長得帥,所以學校的社團少不了F的身影,因此,常常有漂亮女孩子找他要聯繫方式。有天晚上玫玫從自習室回來,在經過宿舍門口的涼亭時,聽到F和一個女生的對話,大意是女孩子問他為什麼看上了現在的女朋友,F答道,不是我願意的啊,是她霸王硬上鉤。說完,兩個人還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那一瞬間,感覺從未有過的恥辱。以前,我只是以為他愛玩、社交能力不錯,所以,不打擾他的個人生活。我沒想到真心的付出得到的是這樣的評價...」玫玫感嘆,「還有一件事,讓我傷透了心。」
參加工作後,有次過五一,F答應帶玫玫一起到杭州遊玩。車票訂好沒多久,F突然說,寢室的哥們也一塊兒定了票,但是比他們的票早一天。聽F說是畢業後第一次和寢室哥們團聚以及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在車站接著玫玫,玫玫便應允讓F和他的哥們先走,自己第二天單獨過去。
第二天,玫玫到達杭州時已是晚上11點。在打完6個電話後,F終於不情願的到車站。姍姍來遲的他,滿嘴酒氣,不僅絲毫沒有不好意思,還一臉不耐煩。在玫玫問到她住哪裡時,F淡淡說道,自己找吧,我和哥們住一塊兒,忘了給你提前預定了。
「忘了給你提前預定了。」
「就是那麼一句話。那時,本來一身疲憊的我突然異常的清醒,恍然間明白是不是我抓的太緊了。以前在學校時對我也挺好的呀,雖說吵吵鬧鬧,分分合合,但所有的事也都在他無比真誠的認錯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是,那一次,我卻怎麼也過不去那個坎兒。」
「分了也好,省的總是患得患失。總感覺,他從來都未曾屬於過我。」玫玫淡然笑道。
夏日的午後,燥熱難耐。我煩躁的喝了一口冰水,無言以對。
「你無語了對不?哈哈,我也對那時的自己很無語。」
「...也不是。我只是很好奇現在的你是真的放下了,還是假裝出來的堅強。」我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玫玫扭過頭,不再說話。
我轉頭看向窗外,一句歌詞清晰的飄進了我的耳朵:「要怎麼附和捨不得又無可奈何」。
那時的咖啡店異常安靜,以至於時隔一年後,我依然能清晰的記得那是張惠妹的《如果你也聽說》。
4.
放手也好。雖然會忍受鑽心的疼痛,但是,那是為了迎接蛻變後更優秀的自己。
記得大學時大家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談戀愛的兩重境界:一是你媽變我媽,一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你媽變我媽時,皆大歡喜;各回各家時,也請勇敢放手,不拖沓,不糾纏,雖然心痛,卻不用再擔心你總是要走。
年輕的我們都不懂得愛,如同放風箏一樣,抓的太緊,容易勒著手;放的太開,卻又扯不回來。只有適時、適度的收放自如,手心才不會勒的發痛,風箏才會飛的更高。
5.
「生命中不容錯過的歡喜與憂愁
惱和恨一路追得我們無處可逃,直到我們上氣不接下氣
才發現除了自己甩不掉的影子
哪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擺脫不去——
在苦笑和苦笑之間兜了一個大圈子,我們才終於學會釋然的微笑。
一時的得失,到頭來還不是苦笑不得;
坦然接受生活的必然和偶然,或許才是生命的悠然自得
原來,越懂得捨得就越容易獲得。」
現在的玫玫,遇到了她人生中的MR.Right。
我曾看過她朋友圈的照片,她家那位一臉寵溺的望著她,她則依偎在男友懷裡,笑的幸福甜蜜,儼然一副小女人的姿態。和她開玩笑再提及往昔時,她總是先微微一笑,表情自然、語氣坦然的自我調侃。
誰的青春沒疼過呢。不過,你走了也好,再也不用擔心你要走了,我終於可以安心尋找我的幸福了。
真好!適時的抽身,雖然心如刀絞,可是終究會釋然,再也不用望著你的背影肝腸寸斷。
6.
願時光不辜負真心,你我都過得幸福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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