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ow Must Go On: 創造101 和孟美岐 的這一年 E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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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ide my heart is breaking

My make-up may be flaking

But my smile still stays on

Whatever happens Ill leave it all to chance

Another heartache another failed romance

On and on

Does anybody know what we are living for

I guess Im learning

I must be warmer now

Ill soon be turning round the corner now

Outside the dawn is breaking

But inside in the dark Im aching to be free

The show must go on

荊棘王冠：偶然與必然（上）

超級偶像的誕生無一例外都是愛慕者自身命運的投影，攝人心魄，故而銘記。這個觸點可能是一碗魚湯，一次哭腔，也可能是一塊紗布，一條傷口，偶像工業俗套至極，但媚俗者永遠站不到巔峰，因為荊棘王冠刺傷的血與肋下的傷口才是榮耀歸於受崇拜著的理由，值得信，看到希望實現，然後才有持久的愛，這無關權欲金錢，而是關於當下對超我的追尋，所以飯圈是泥潭沼澤，名利場污穢殘忍，人格稍弱便經不起如此試煉，精神投影如佛家術語所言之業力，千萬人之關注便如千萬朵紅蓮焚身，泥胎木塑怎經得起考驗成金身？

度人者稱義罷了。

騰訊辦創造101處在一個很有意思的時點，就是騰訊音樂娛樂集團（TME）啟動了上市進程。在2016年收購酷我和酷狗之前，騰訊音樂估值約60億美元，2018年1月，創造101啟動之前，其估值目標是125億美元，到了5月初，創造101大熱，其估值已經提升到200億美元以上，而當下其市值已達到300億美元，上市地也從香港轉移到了紐約。

創造101的C位是一個標杆，也是營收的來源。這個C位未必有更多曝光、更多資源，卻是粉絲的燒錢發動機和騰訊的營收印鈔機。粗略估計，整個創造101期間孟美岐的粉絲在騰訊及其合作平台的的消費超過1500萬元，創造101之後雖然經歷眾多風波，半年間近無活動，但進入2019年之後其粉絲群體被壓抑已久的消費需求集中爆發，僅一本時尚COSMO的電子刊便收穫了300餘萬人民幣的銷售額，其為電影《流浪地球》獻唱的推廣曲《有種》成為QQ音樂人氣榜連續19日日榜冠軍，年榜第2，總榜第6，女歌手第一，如果計算各種代言、刊物和推廣活動，2019年第一季度，這個粉絲群體就割了超過1000萬的「腎」，創下了多項國內95後女藝人的紀錄。

這還不算即將問世的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張個人EP，如果不出意外，這張個人EP又將在銷售歷史紀錄榜上佔有一席之地。

作為2018年的絕對現象級綜藝《創造101》的冠軍，20歲這個年齡段中被人寄予最高業務期望的國內女藝人，這一年在旁人看來跌宕起伏驚心動魄，就連採訪她的媒體，眾多描述的成文也是帶著不解、惋惜、不平乃至憤懣的情緒在內，在她看來卻是「差不多吧」，「就那樣吧」，「嘿嘿嘿」，如此這般的話語，挂念於心的卻是舞台瑕疵。

在三個月的火箭少女第一次巡演中，她忍耐腳傷也不願意放棄舞台，倒吊上天只為戰勝自己，從未在微博抱怨過一句，流露出一絲惶恐，而這卻是在經歷了半年近乎被「雪藏」的情形後。這位年紀只相當於普通大二女生的姑娘，她所經歷的種種，在偶像工業意義上大概堪比於從南迦巴瓦峰滑落到雅魯藏布江底，又重新爬了上來。

2018年5、6月，當我看《創造101》的時候，我寫下了下面這幾段話：

我們可以看到一點節目的邏輯：

賣身兩年（當然不大可能，如果公司捨得出血，可以出一筆買斷費，把人氣買回家，就當打廣告了），割裂式合約一般而言，限定在創造101的組合，最多一個專輯加巡演，再加第二季推廣，以及團體代言的推廣，這個就要看公司的博弈能力了：行程以哪邊為主。不過不是我看不起哇唧唧哇，兩年里能有半年多有通告就不錯了，其他時間難道在騰訊開團綜？

這個設計明顯就是欺負小公司嘛，類似直接挖人，退一步講，如果原來在公司呆的不開心，歡迎來哇唧唧哇，兩年滿了就別走了。

點贊還是核心，但點贊是可以操作的，鏡頭和比賽內容的安排就是裁量權。

那麼，簽到哇唧唧哇可能性越大，給權益越多；同時，話題性越強，也會有更高的曝光；商業價值更高的，自然也會重點。

從個人角度來看，最終的C位對孟美岐意義不大，孟美岐有一種鈍感，有在這個秀里她是局外人，她只把這裡看作是一個舞台，一個又一個任務地完成，而沒有入戲。一個沒有入戲，不被干擾的人，你沒法給她劇本，她太認真。

宿舍去宜家採購的環節就能看到，孟美岐要把重要的事先做完，她能夠約束其他的三個人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標和計劃前進，更能讓別人說出心裡話，做一個好的聆聽者。那麼這個第一隻是她完成自我試煉的獎賞，要拿第一不是她本我的期望，而是她者和觀眾的期望，她對這個勝負是無念的。孟美岐在這101人裡面是最接近上帝視角的人。

危機感是一方面，期望值又是另一方面。節目最怕你無所求，孟美岐從一開始就是既來之則安之，躺平重練，那麼劇本對她也就失去意義了。楚門的世界裡 ，失望的眼神也會被逐格放大，任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她說的是「我不想讓女團創始人失望，我希望你們喜歡的是我這個人」。這是什麼意思？節目是場戲，而我是我，你在節目里喜歡的是騰訊剪給你看的孟美岐，我孟美岐自己不能確定你們是不是看到了一個真的我。你們投我當第一，我就拿出第一的舞台，你們要看大哥，那我就扮一個大哥，她只是單純認為，點贊數是對她表現的獎賞，是那個楚門秀場里與現實溝通的信號，至於最終是不是第一，我認為她並沒有粉絲那麼看重。

孟美岐的舞台是土創節目製作水平的招牌，但孟美岐從自己的經紀約狀況來看，卻未必是土創最早想要打出來的王牌，也即是說，她從每一個角度講，都不適合成為鵝選之人。

首先是合同，割裂式合約雖然只有兩年，但對小公司素人練習生相當於一步登天進入了全球TOP級的資源平台，還沒出道就通告接到睡不了覺，大牌雜誌、品牌代言上個不停，但對已經有宇宙少女這個團體、全約在樂華手裡，口碑實打實第一的孟美岐來說，她目前能夠全約歸屬騰訊的可能幾乎為零，在兩年間活動以哪邊為主？限定團結束之後大概率還是回歸樂華，那麼這個C位對她的加成值和要面臨的壓力，和她能夠收穫的額外回報來說，並不是太多。

其次我們假設一個前提，就是騰訊還想繼續做好下一季甚至下下一季，甚至自己想要認真運營藝人，那麼拉一堆哇唧唧哇、舊天娛系、芒果系的藝人來當男嘉賓來幫幫唱，也就很好理解了。那麼兩年期間，孟美岐就算拿了這個C位，也要面對各種「拖團」的狀態，並且以現在的22人名單，大概率會有各種奇行種進入最後11人，那這個團難道還要每天練到凌晨5點？

最後，騰訊看重傳統意義上的「飯」還是看重路人轉化的新粉？我想是後者。作為一個徹底的遊戲和社交數據公司，可量化一定是它的評估核心，增量一定是它的追求，那麼孟美岐如果最終上了C位，騰訊要花多大的代價才不會為樂華做嫁衣呢？

只有讓孟美岐成為土創觀眾、導師、業界、廣告主和時尚界心目中認同的最大公約數，成為確立反應所有觀眾共同認同的對女團成員標準觀、價值觀的最大公約數，孟美岐就是每一季土創以及以後所有類似的女團節目中，那個無可取代的標杆，無可取代的C位。

定義標準，才能定義一切。

孟美岐的粉絲們，你們準備好接受冠軍的饋贈了嗎？鐵王座的利刃，和熔金王冠的重量，五月末的小黑料只是開始而已，節目還有一半呢，出道以後還有好多年呢！

事後看來，現實的戲劇性遠遠超過你的預判。

在最近的11個半月里，孟美岐上了89次微博熱搜，平均4天就有一次。就微信、微博和百度搜索指數而言，她一直是最年輕的熱門女藝人之一，儘管大家公認的年度話題女王是一位她的隊友，而總被比較的是另一位老同事，但只有她的舞台表演、她的角色和她的妝容一直是群眾關注的核心。

當然僅僅討論業務，在沒業務可談的時候，群眾的熱情肯定會日漸消退，所以總得搞點八卦出來，當然八卦的程度有深有淺，有真有假，黑你還是紅你，走的是挨罵成名還是一致好評，那各有各的效果。

不信，你就在知乎搜索一下孟美岐，看看出來的精華內容是些什麼東西。

我從不認為藝人在舞台下屏幕後的私生活值得我們去探究，許多或真或假的傳言，只要不是違反公序良俗法律秩序，我這個聽了二十多年黑暗極端音樂的人說實話也沒太大興趣，因為排位競爭、商業利益乃至單純嫉妒等等奇特的原因，人類完全可以製造出許多匪夷所思的謠言或是現實的狗血劇情，在聚光燈下你看到的，可能永遠都是事實全貌的萬分之一罷了。

更何況這些東西出來的時間實在是巧的不能再巧。從第三期《撐腰》出圈，路人池下場，直到5月20日第五期買卡大戰開啟，孟美岐登上第一開始，原本緊密的樂華聯盟便出現裂痕，5月21號到27號的搶歌大戰，孟母三遷，更是讓樂華賽前的統籌布局完全失敗，經此一事，這兩家不能說是勢同水火，也可以說是橫眉冷對了。第一個負面材料就在此時，很有意思的在531這個日期被晉江兔區在一個討論樂華兩選手關係的匿名貼中製造出來，迅速搬運發酵，這個時點正好在第七期播出之前，這也是孟美岐第二次順位發布正式登上第一的那一期播出之前，更是第三場公演之前，此時因為排名和人氣的關係，選手之間的競爭關係已近白熱化，要明白，這不是素人選秀，每一個出道位選手背後都背著價值幾百萬乃至幾千萬的商業合同，名次對商業價值的影響甚大。

此前一天，騰訊方面正式釋出了賽後要「割裂合約」的消息，我想，暗戰早已在此時開始，而群眾們仍茫然不知。巧的是，我從下午三點多接到信息開始到晚上六點，差不多一直在兔區目睹著整個樓迅速蓋起來，全套流程錄屏截圖放料按頭做的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條龍，再扔到豆瓣八組，然後營銷號上陣，這套流程看得我目瞪口呆，但後來慢慢見得多了，也就摸清了套路，見怪不怪了。第二天上午緊張排練幾乎睡不了覺的孟美岐去了一個奇怪的節目串場，眼腫的像桃子，還默默撿垃圾，公司也不過例行公事發個聲明罷了。

後來每當我看到什麼同學朋友在知乎微博寫答案，就心裡冷笑三聲，跟《競選州長》有什麼不一樣呢。

同樣的熱搜故事，7月第一次退團來一次24小時，8月第二次退團又來一次24小時，11月接了《誅仙》再來一次，名利場中，孟美岐這個C位出道的冠軍，身負估值數億的商業價值，深陷多方利益爭奪的漩渦核心，不招人妒才是意外。

然而，誰能想到帶給她最大傷害的，從始至終都是她的原生經紀公司呢？這事情的緣由，我倒是有些推斷，我們下篇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