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擦地也是修行
阿含經中有這樣一個故事:
那時,佛陀身邊的侍者還不是尊者阿難,而是尊者那伽波羅。根據佛陀的作息,每天旁晚時分佛陀都會到室外經行。這時,三十三天的統領 釋提桓因 看到後就去禮敬佛陀,頂禮佛陀之後,就跟隨在佛陀後面經行。
佛陀為了提供給 釋提桓因 多一點禪修的機會,所以經行的時間,比平常要久。尊者那伽波羅看不到佛陀後面的天帝釋,更不知道佛陀比平常經行的時間久是為了天帝釋。而依據當時的慣例,侍者要等到所侍奉的老師結束禪修後,才能去睡覺,所以尊者那伽波羅一直沒辦法就寢。
或許是因為感到太疲憊了,尊者那伽波羅開始想辦法要讓佛陀停止經行,以便自己可以趕快去睡覺。當時,摩揭陀國人有一個習俗:當小孩子夜間哭鬧不停時,大人們便說,住在摩鳩羅山的摩鳩羅鬼來了,小孩就會害怕而停止哭鬧。尊者那伽波羅竟然異想天開,想裝成摩鳩羅鬼來嚇佛陀,以為佛陀會害怕而停止經行。於是,尊者那伽波羅就將一件毛織物翻轉過來,披在身上,讓自己身上看起來像是長滿了長毛的摩鳩羅鬼,然後躲到佛陀經行小路的盡頭處,準備嚇佛陀。
當佛陀走過來時,尊者那伽波羅就跳出來,對著佛陀大喊:「摩鳩羅鬼來了!摩鳩羅鬼來了!」來嚇佛陀。
佛陀當然不會被嚇著,於是對尊者那伽波羅說:「那伽波羅,你這個愚痴人!想以摩鳩羅鬼的樣子來嚇如來嗎?那是連一根毛髮也撼動不了我的,我離恐怖已經很久了。」
不僅僅是如來,任何一位阿羅漢聖者的心都已完全脫離了畏怖,脫離了貪嗔。
如何形容這樣的心呢?時時刻刻安住在當下,在當下時時刻刻都清楚的知道外在世界的變化,也時時刻刻都維持著心的禪定——第九次第定,非四禪八定。
清楚知道外在世界的聲音、氣味等六塵的變化,也同時也可以讓心維持著禪定,並維持心(注意力、專註力)的內外平衡,而這種絕對的平衡唯有聖者才能做到。
凡夫的心不是過度關注自己,就是不斷向外投射忘了自己,在兩個極端中搖擺。為了回到中道,體驗智慧,自然也衍生出了很多的禪修方法。但所有方法的核心只有一點:平衡。
就如同一個蹺蹺板,與生俱來就傾向於另外一端,而想要平衡,就要適當的在另外一端加力,直到平衡,這就是觀。
但就解脫而言,觀雖然很重要,但禪定一樣可以解脫。
如果把心當做是黃河的起源,那黃河的流過的水道,則是我們慣性的行為反應,古人治理水患不在堵,而在疏。如果洪水泛濫,流向了城市或村莊,那就人工挖開一條河道,把水引流,改變它的流向,避開人群密集區,以疏治水。
但如果科技足夠發達,在黃河的起源處,完全阻斷水的源頭,堵住它,在理論上也是可以實施的。
這兩種治理水的方式就如同禪定和觀的區別。『禪定』則是在根源處完全堵住水流,而『觀』則是因勢利導改變心的流向,以此達到平衡。
在佛滅之後的千年之內還會有四無礙解的阿羅漢出世,但是佛滅千年之後就很難有這種聖者,而在佛滅一千年到兩千年之間,雖然很難成就四無礙解,但還可以成就 三明阿羅漢。佛滅兩千年後 三明阿羅漢 已經很難成就,在佛滅兩千年到佛滅三千年之間則還可以成就:六通阿羅漢。佛滅三千年以後,則連六通也無法成就,只能以觀智成就解脫道果。
說來這麼多就為了總結一句話:觀智容易,禪定難修。
而現代人強調的:自控、自製、理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禪定衍生出來的產物。這也是帕奧禪法在中國無法大規模推廣的主要原因,對於出家人都很難修的禪定,讓在家人去修四禪,難度係數不亞於讓小學生造核彈。
修行是為來減少內心的痛苦,痛苦感減少後,壞習慣也就少了。但在無法做到絕對自控的情況下,如何改變呢?培養好的生活習慣,替代壞的行為慣性,也是在修行。
佛法的修行不僅僅只在於禪坐,當一個人達到了完全的解脫,化去了所有的煩惱,好的品德自然而然就會來臨,但反過來培養這些好的品德也是在修行。
如果一個在家人以修行之名,拒絕承擔任何的生活責任,那他就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修行。
雖然你持守著五戒、八戒,但生活中做事確實隨意、散漫、不用心,你的禪修必定也會卡在某一種狀態無法進步。禪修上無所寸進,必定也代表著有某些不好的行為有待改變,你對待生活的態度,就是對待自己的態度。一個自私自利不懂得付出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完全的斷除身見、放下自我,證得初果。
所以,對於在家人而言,修行除了禪坐外,也可以在生活中修:培養好的生活習慣,替代不好的慣性行為,這也是在修行。
如何落實呢?
從打掃自己的房間開始,在這基礎之上,承擔更多的家庭責任,這些責任可以是賺錢養家,也可以是擦地、洗衣。
這些行為的核心在於:付出,從付出中看到自我,看到自私自利的心不斷升起,想要安逸,不想勞作。付出之後,又是對比,我做了這麼多,而他什麼都不做。
放下自我,放下對比,放下不滿,
之後心才能騰出空間,讓快樂升起。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