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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靈傳承軼聞:凱 《與夢魘的談話》

所以為什麼我要在凱的故事裡配梅林的圖當標題呢

請確保首先閱讀《阿瓦隆之庭》,本文是基於GOA中凱與梅林對話的改寫及if路線

1、星星

你問我……有關亞瑟王的感想?(1)

明明有看破現在的千里眼,卻總是喜歡像這樣捉弄人類呢。

所以我才覺得,沒有人類感情的傢伙都讓人看不下去。

啊,我還是回答問題吧。

大概,是閃耀的明星吧。

迷路的時候抬頭仰望星空時當做依靠的目標。

她就是這樣被期待著出生,像這樣戰鬥,

既沒有多餘的也沒有缺少的地方。

而且,星星什麼的只要留在天空就夠了。

要是就在身邊的話就會耀眼得不行對吧,

沒有比那個更麻煩的了(2)。

注1:指梅林。仿照GOA中凱與梅林對話的寫法,本文的第一人稱敘述都是凱在離開亞瑟的宮廷後和梅林在酒桌上的談話。

2、UBW BD倫敦篇廣播劇,士郎與作為靈的凱在亞瑟王墓前的對話。在凱的這段回答之後,士郎補充說:「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會讓人銘刻眼中,永遠記住。」

2、阿爾

我討厭陽光。

當眼帘感受到自窗子的縫隙灑進來的陽光,就意味著阿爾托莉雅很快就要在門前大呼小叫,催促他開始今天的旅行了。

本可以留下一些時間再去看看昨天晚上的女人……說到底,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和阿爾托莉雅和你一起進行所謂王的試煉,我到現在也沒能明白。

也許是害怕老爹(1)手裡的木劍吧?

阿爾托莉雅已經穿好騎士的裝束站在門外了——

這個裙擺,看來要再把設計這身衣服的某人痛打一頓才行啊。

「真是的。凱哥為什麼每天都這麼沒有幹勁,這樣可無法成為合格的騎士啊。」

每天都會聽到這樣的埋怨。

「是是,陛下。屬下一定會痛改前非,成為值得您信賴的騎士。」

看著她因為自己惡趣味的捉弄而飛紅的臉頰,然後,就這樣和某人一起不知廉恥地大笑起來。

啊,還請你不要裝作自己忘了的樣子,我知道夢魘的記憶是很長久的。

王的試煉絕非易事。

不不,我會這麼想絕不是因為我在同情那個傢伙啦。有那個精力,我倒不如同情我自己吧。畢竟,一路上我都深陷兩個完全不知人情世故為何故的笨蛋惹來的麻煩之中啊。

不好意思,請容許我更正一下。用笨蛋來形容你實在不太貼切,你根本就是個怪物嘛。

你還記得我們旅行開始的第一個事件吧?

那個肥頭大耳的地主在虐待把他掀翻在地的小馬,明明這個世道就算他當眾毆打奴隸也不稀奇,誰知道她要上去打抱不平啊。

的確,是我的疏忽。明明知道那個傢伙比誰都愛惜馬匹,還沒有阻止她去圍觀是我的錯誤。不過,怎麼想都是你更可恨吧?

居然一邊說著什麼,「啊呀,阿爾托莉雅。看來我有必要教會你的第一課,就是認識名為人的生物」,就這樣說著嘲諷的話,一邊拉著我走進人群。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那種時候不想著勸解,還在拚命煽風點火啊,連我都不可能幹出這種事吧!

啊,這種事只要回想起來,腦袋就痛的不行。為什麼每次都要我來為你們兩個擺平糾紛啊!

你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吧。

終於到了晚上,可以去酒館裡好好喝上幾杯,和熱辣的女人們好好玩樂的時候,總會被她扯去進行艾克托臨行前叮囑的練習。

嘛說是練習,她可是能贏過艾克托一招半式的人,每次都是我被單方面地毆打。

只有一次,我碰到了一個非常合我胃口的女人,還什麼都沒有做,就聽到那傢伙傻乎乎的「凱哥」「凱哥」的呼喊。

我實在是不耐煩了,就頂撞了她幾句。

「阿爾托莉雅,你是在著急為我送終嗎。」

「你這傢伙,怎麼就是讀不懂氛圍啊。」

「凱哥,你才是,嘴巴壞的毛病永遠改不了。我明明一直在勸你和梅林都應該減少和女性的關係問題……」

現在想想,早知道就不說那句話的。

誰讓那傢伙就是那麼認真的個性啊。

誰讓那個傢伙,總是不厭其煩地在我面前,那樣說教啊。

「不過呢。」

大概是因為酒精的關係把,當時她在我視野里已經有些模糊了。

「您只要這樣就好了。」

「哪怕是看到您和梅林老師就這樣一直過著讓人看不下去的生活。」

「我也覺得,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2)

哈哈,你也覺得很可笑,對吧。

在說些什麼啊。

只是這樣,就覺得有意義?

開什麼玩笑啊!

…………

抱歉,明明你只是在聽我發酒瘋而已。

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吧。

那一切,不是我們這種背叛她的人,所能評價的。

注1:艾克托爵士,凱的生父,撫養阿爾托莉雅十年,教導其如何成為一名真正的騎士。

2:王廚必須知道的名句,「有許多人都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會錯。」

3、凱

完成了王的試煉,阿爾托莉雅成為了王。

然後,和高文一起討伐了卑王伏提庚,在城塞都市的廢墟上,建成了卡美洛。

然後,在卡美洛的聖物圓桌下,聚集起被亞瑟王的英武事迹所感召的騎士。

雖然還夾雜著同撒克遜人的戰爭,但毫無疑問仍是安穩繁榮的十年。

圓桌的會議也一如往日很快地結束了,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戰爭出現,騎士和領主們的工作只要按照既定的方針行動就可以了。

在梅林的要求下,被打造地極盡奢侈的圓桌廳,只剩下了亞瑟王和騎士凱兩人。

「阿爾托莉雅。」

凱在私下的場合一向直呼亞瑟王的本名,就如同她也不會用「卿」而是用「兄長」來稱呼凱一樣。

「有很多騎士已經不能滿足於眼下的生活了,對於你的抱怨我已經聽到了不少。阿格規文應該也說過吧?」

「阿格規文卿確實曾向我彙報過此事。我也已經在閱兵的時候安撫他們了,只要再忍耐一會就好,真正的安穩生活很快就要到來了。」

忍耐?

讓那些凡人像理想的王一樣忍耐?

虧她說的出口。

「擁有龍的心臟的你,在說什麼呢?」

最終,還是把名為言語的毒藥潑灑到她的身上。

凱不由得苦笑起來,果然自己就是這樣的男人。

「……兄長?」

哪怕處於疑惑之中,也不會改變那副凜然的神情。

凱不禁會想,當魔術師預言中的終焉降臨到面前時,她還能保持這樣的表情嗎?

如果是梅林的話,一定會繼續這個話題,以觀看她苦惱的顏色吧。

魔術師愛著美麗的事物,自然也愛著她最終毀滅的樣子。(1)

那本來也應該是凱的愛好才對。

「不,沒什麼。你就當作是我的胡言亂語吧。」

被烏瑟王那可笑的野心所束縛,不知何為自我的傀儡。

擔負起名為「王」的機能,理想的生命體。

在騎士的簇擁下被推上王座的,少女。

臣民們稱頌著王的偉大,又隨時準備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這種過於殘酷的現實,你就不需要明白了吧。

「等一等,兄長。」

她出聲止住了離去的騎士。

「艾克托今早讓人帶信給我,他想請我和桂妮一起去家裡用餐。畢竟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回去了,你也一起來吧。」

「我就算了。」向身後揮了揮手。

「讓艾克托和你好好享受團圓的時刻吧,我才不想聽那個老頭子和你的雙人說教,也不想被你們拉進道場毆打。」

其樂融融的合家歡。

這是在王的遊戲中,任何人都不想見到,也不可能得到的結局。

注1:GOA:「那是魔術師的壞習慣。明明沒有必要讓她消沉下去,但卻突然對想要知道她的苦惱是什麼顏色的這件事情起了興趣。」

4、王

不列顛不會隨著伏提庚的毀滅走向繁榮,這是他們已經明了的事實。

北方和南方的蠻族,國內蠢蠢欲動的王侯。

安穩的幻想終於還是被打破了。

王對此沒有任何的疑問,但是她的騎士動搖了。

王真的可以拯救這個國家嗎?

不斷的殺戮,不斷的征戰,真的可以把這裡建造成理想鄉嗎?

懷疑的種子如同毒藥一般,在王軍中蔓延。

戰爭是為了最後的安寧。

亞瑟王一遍又一遍地對她的騎士們重複著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語。

誰又不知道呢。

如果不這麼做,毫無疑問會出現更多的犧牲者,這不是連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嗎。

一絲不苟地處理著國家的政事。

精確而適當地對叛亂者定罪。

毫無迷惘地賓士在與蠻族交鋒的戰場上。

亞瑟王正是烏瑟和梅林作成的,名副其實的完美的王。

但是,王

為什麼不犧牲些什麼就不能拯救我們呢?

這隻能是因為你——

還不夠「完美」吧。

所以,已經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當王決定要榨取村莊以換取對抗撒克遜人的軍糧時,人們已經不想忍耐下去了。

就連崇敬她、熱愛她的圓桌騎士們,都產生了動搖。

有哪個王會為了對抗蠻族燒毀自己的故鄉呢。

「就這麼辦吧。」

在軍政中一向沉默的凱說話了。

「凱卿?」

「我等在圓桌上是不分君臣的騎士,同時也是各自擁有領地的領主。此處是我的轄地,懇請王允許我在此徵收軍糧。」

「卿等作為騎士,雖然可以對王的命令提出質疑,但沒有資格插手我的領地事務。」

「我在此地的行為,只需要王一個人的許可。」

在王下達許可後,圓桌騎士中的一人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亞瑟王,不懂人心。」

很快,數名騎士也和他一樣回到了自己的領地。

王甚至無暇對他們施加處罰,因為和蠻族的戰爭已經進行到了最激烈的決戰。

被逼到絕路的敵人聚集在巴頓山,做出最後的攻擊。

異族們的數量和氣勢吞噬了騎士們,無論誰都覺得會戰敗。

然而那是騎士們的杞人憂天。

戰役以亞瑟王的勝利作結。

王不具有人心。

所以,才能達至超越人類的偉業。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嗎。

5、共犯

在那之後,雖然你一直在外面追著女人的屁股跑,不過也都知道了吧。

最終,亞瑟王把榨取村莊的罪名推到我頭上,我被逐出了圓桌。

本以為我的自我犧牲能夠多少挽回些軍心,結果看來是我也變得天真了啊。

雖然贏下了巴頓山的戰役,消滅了撒克遜人的首領。

但是圓桌已經結束了。

崔斯坦的離去,派西維爾和加拉哈德的犧牲,蘭斯洛特的變節。

最後,那個你一手打造的圓桌廳,只剩下她和貝狄威爾而已了。

雖說貝狄也很希望我能重回圓桌,不過我早就已經看不下去了。

說不定,就算不被她趕出去,我也會自己離開吧。

被當作幻想去崇拜,又被施加了無數詛咒的王。

只是想想,都不願意在她身邊待下去了吧。

不過,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早就預見到了,莫德雷德的叛亂吧。

哼,看你這副表情就知道了。

你這傢伙,明明看到了會發生這種悲慘的事,卻還將她推上王座。

你到底,有多恨人類啊。

她知道的。

她將會孤獨地死去,被這個世界憎恨和詛咒。

這些事實,她都知道的。

但是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是這種惡魔都不會去設想的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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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閑話說得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你問我要去哪裡?

你一定是明知故問吧。

亞瑟王的隕落。不列顛的終結。

光是聽你一遍遍地嘮叨,這種再清楚不過的事我也不會想著去改變了。

莫德雷德的叛軍正以逸待勞地在海邊埋伏。

她的王軍因為遠征而疲憊不堪。

所以,你不會以為我要去哪裡尋找什麼奇蹟吧,梅林。

雖然她拔劍的時候我早就離開了,但我聽她說起過。

你告訴她,作為挽救這個國家的代價,亞瑟王將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只要奉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就可以拯救這個國家?

這種廉價的等價交換是什麼笑話嗎?我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那個笨蛋,居然會相信這種謊言。

奇蹟什麼的,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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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凱。

魔術師叫住了即將離去的騎士。

知曉了破滅的結局,卻仍然將一切寄託於奇蹟。

你對那樣的人類,有什麼看法嗎。

你還真是喜歡問無聊的問題啊,夢魘。

騎士用他那一貫玩世不恭的語氣回答。

還用說嗎。

只是一個愚者罷了。

騎士離開了。

萬分感謝,凱。

你也讓我聽到了美麗的故事。

魔術師對著騎士的背影說到。

我的共犯。

雖然是人類,但看起來像昆蟲一樣冷血,旁觀她的悲劇取悅自己。

卻在最後,愛上了那唯一一個美麗的心(形體)。(1)

膽敢涉足於神明故事中的——

愚者啊。

注1:原句為GOA中梅林對阿爾托莉雅的表白,「.....我是只愛著美麗結局的生物。雖然看起來是人類,但真面目是像昆蟲般冷血,也沒有什麼感情的非人類。但是卻愛上了唯一一個美麗的心(形體)」,此處是梅林對凱的評價。

6、卡姆蘭

靠著高文的引導和捨命殿後,亞瑟王的軍隊得以從海上登陸。

之後,似乎是被負傷的高文在一對一對決中的魄力所震懾,莫德雷德再也沒有出現在叛軍的前線,王軍也因此得以向內陸推進。

王軍與叛軍,在燃燒的國土上重複著撤退和追擊。

直到戰鬥的第七天,會戰的地點來到了卡姆蘭之丘。

乾涸的土地、被焚毀的農田、因飢餓倒斃的孩子們。

亞瑟王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過失。

即使明白爭鬥的必要。

即使知曉犧牲的無奈。

軟弱的人類,也無法長久地忍受絕望的呼喊。

但是,擁有龍的心臟的自己,卻無法理解人類的脆弱。

正直。

潔白。

清廉。

不列顛繁榮的夢。

「所有人,早就已經到極限了,只有我還沒事……」

於是,亞瑟王露出了所有騎士都未曾見過的,屈服的表情。

這即是,不列顛的終點。

但是啊。

失去了奇蹟,人類就無法繼續掙扎這件事。

沒有任何人可以斷言吧?

「王,莫德雷德軍的右翼正在退卻,是凱卿的援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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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的眼神還是像以前一樣令人厭惡。

那種和梅林一樣的,好像只有自己能夠看穿一切的,高高在上的眼神。

明明已經獲得了領主的支持,明明已經在軍力上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

明明馬上就可以看到,不可一世的亞瑟王匍匐在地上慟哭的醜態。

「為什麼偏偏是你……」

莫德雷德發瘋般地揮舞Clarente

「沒有自己慾望的傢伙!」

一擊。

「只會懲口舌之快的傢伙!」

再一擊。

「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最後背棄了亞瑟王逃跑的傢伙!」

叛逆的騎士咆哮著。

「像你這種傢伙……現在還要拿起劍戰鬥的理由是什麼!」

力量差距太大了。

要是平常沒有像梅林一樣鬼混,不停地喝酒及擺弄女人,而是像阿爾托莉雅一樣鍛煉自己,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吧。

凱苦笑著嘲弄自己。

「為什麼呢……」

他用乾澀的聲音喃喃自語。

「看到選定之劍,只是從旁邊繞過去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的騎士。」

「一面接受庇護,一面又反過來斥責王無情的國民。」

「人類就是這種醜陋,沒有價值的生物。」

「所以,為什麼要保護呢。」

「為什麼寧願拋棄作為人的一切都要保護呢。」

騎士拄著長槍,緩緩站立起來。

「太可笑了吧。」

「這種蹩腳的故事,就算和梅林那種人喝上三天三夜的劣酒都還是不禁讓人發笑的蹩腳的故事。」

「怎麼可能會有人在意呢……」

「但是……」

血液讓凱的視線模糊了,但他眼前的一切卻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

母親親手做的豐盛的飯菜。艾克托爵士古板的訓誡。

還有——

「我忘不掉啊……」

那是她手中稻草好聞的氣味嗎。

「那個傢伙,一邊給艾特(1)喂著草料,一邊對我說……」

彷彿連那張一看就讓人想要說教的臉也出現在面前了。

兄長您別擔心,我從凌晨到日出前都有好好睡覺的(2)。

「我怎麼都忘不掉,那個笨蛋說這句話的時候……」

「臉上的笑容啊!」

再次握緊了騎槍。把力量集中於雙腿。

「所以……」

「那傢伙的祈願。」

「那傢伙的國家。」

直視著叛逆騎士的眼睛,發起最後的衝鋒。

「怎麼可能……讓你這樣踐踏啊……」

「莫德雷德!」

注1:艾特是艾克托爵士的愛馬,在GOA中是阿爾托莉雅重要的傾聽(?)對象。

2、凱曾經忍不住詢問阿爾托莉雅什麼時候睡覺,被做了如上回答。後來凱才得知,實際上她在睡夢中都在接受梅林的訓練。

7、家

「凱。」

什麼嘛。

只有到這個時候了,才肯放棄卿啊兄長啊之類奇怪的叫法嗎……

「阿爾托莉雅……」

已經看不清那個笨蛋的臉龐了。

只能頹然地向虛空伸出雙手,然後立刻被她緊緊握住。

「用這種聲音叫我,你以為是在給我送終嗎。

你這個傢伙,永遠都讀不懂氛圍……

但是,也不賴啊……」

「你也是,總是改不掉嘴巴壞的毛病。」

我聽不見啊,阿爾。

只是恍惚看到,她在焦急地呼喚著什麼。

大概,還是在埋怨我吧。

但你應該感到高興。

因為只有這一次,我不會再繼續說教了。你也不用再一本正經地做那些無聊的反駁了。

「阿爾……」

「我們,回家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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