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實打實的買辦在上海已經不多見,其地位也不那麼高。甚至「克勒」這個詞,也有了一些異樣的變化。在上海土著的話語體系中,稱呼一個人是「克勒」是褒義還是貶義要以這個人自身的情況來判斷。
如果此君真的是儒雅優美,收入頗豐,那便是充滿羨慕的褒義;如果此君只是外強中乾,那「克勒」便是一種挖苦——模稜兩可的酸話似乎是長江流域的特色,從成都到上海概莫能外。
但這一點也不矛盾。在北京貴族用銅鍋涮肥羊的時候,南城百姓不也在吃鹵煮火燒么?高貴優雅永遠只是一小撮人的生活,構成一座城市更大基礎的還是普通市民。而普通市民的生活本就是下里巴人,缺乏意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