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勸了,這些臭臭臭臭東西誰頂得住呀

作者 | 胡博 編輯 | 大鎚

刷微博看到因為中國人對榴槤的狂熱,讓泰國多了一批榴槤富翁。不禁默默放下了手裡吃的正high的柚子,去衛生間漱口和洗手,順帶回憶起了大學舍友第一次吃榴槤的場景。

她:「你嘗一口,雖然聞著有點臭……」 (吧唧吧唧)

她:「和別的水果沒什麼區別,口感很軟糯的。」 (吧唧吧唧)

我:「你別描述得這麼引人深思使人誤會好嗎……

她:「不騙你,很甜的。」(吧唧吧唧)

我:你開心就好,我去開窗了

我當然知道她的出發點真的是在安利美食,並且在她每次被拒絕後的眼神中,除了不甘心我看到的更多是「恨鐵不成鋼」……

真的很同情跟我有一樣遭遇的可憐娃,帶臭味的食品一點兒都不想碰,偏偏身邊的朋友們還都好這一口。他們就像慈祥的飼養員一樣,自己吃得開心,同時還忍不住想挖一勺塞進你嘴裡,然後期待你由衷地讚美一句:「真香!」

這種情景就像買到一件敲好用的化妝品或者get到某種神器一樣,姐妹你沒有?來試試我的!然鵝兄déi,真的不用給我安利了,這真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臭啊。

經過多年來在各種路邊攤以及飯桌兒上的摸爬滾打,已經可以給各種「臭」味食物排個名了。除此之外大家在勸你吃下這些東西的時候,套路也是各不相同。

part.1 聽說你喜歡吃豆腐?

曾經以為自己對豆腐的愛經得起考驗,直到後來發現了一種叫臭豆腐的食物。

● 豆腐乳

臭味殺傷力:

常見安利語: 「口味咸鮮,是拌面、就饅頭的佳品。重點是,它便宜又耐吃啊!」

說起來作為一個北方人,真的是沒吃到過什麼帶臭味的事物。偶爾家裡腌了咸雞蛋可能會由於保存不當臭掉,但是煮熟了就沒有味道了呀。然而臭豆腐卻絕對是我童年的幾大陰影之一。

第一次接觸到的臭豆腐是王致和臭豆腐,也就是「愛臭」人士口中常說的臭腐乳。臭腐乳是比較厚的正方形小塊,顏色泛青,有些像沖淡的綠豆粉湯,故得名青方。

▲雖然都叫豆腐乳,紅方的「殺傷力」就要比青方小太多

這種青方臭豆腐開蓋後千萬不要去嗅那第一口味道,吸猛了有種眩暈感,容易上頭。很多對豆腐乳好奇的人就是被這開蓋兒第一口勸退的。

不過小時候家裡生活條件不比現在,青方的受歡迎程度堪比老乾媽。每頓飯都能看到它靚麗的身影,浸淫在這種環境中的我反而覺得青方的味道比起榴槤要好許多。(現在回憶起來,當時也可能是已經麻木了)

● 長沙臭豆腐

臭味殺傷力:

常見安利語:「外皮特別酥脆,但裡面又很軟,鮮美多汁,emmm……就有點像舌吻?」(???)

▲圖片來源:長沙吃貨小分隊

長沙臭豆腐是被安利最多的食物,每次看到不吃油炸臭豆腐的我,身邊的同學都一臉詫異:

「天吶,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居然不吃?」然後就會進入到強勢安利的情景:「哎呦吃就對了,我還能坑你?不好吃我能介紹給你嘛,你真的應該嘗嘗呦!」

我就像那個被堵在牆角的流淚少年:弱小無助,還要被逼著吃臭豆腐

長沙臭豆腐如今可以說是全國夜市、地攤、美食街的扛把子之一,遠遠地聞其味(臭)聽其聲(油炸)便可辨其位。長沙臭豆腐是用多種滷水浸泡,在表面生出毛後,切薄片下油鍋慢火炸至黑色,務必配上辣椒,重辣

還記得和朋友看完電影走齣電影院的大門,一股熟悉的臭味順著風飄了過來,描述起來大概像夏天裡一塊豆腐放久了臭掉的味道,經過油炸後這個味道又放大了10倍。

她一臉興奮地跑去排隊買臭豆腐,遠遠還能聽到她對老闆說:「多放辣!蔥蒜正常量!」當她一臉幸福地捧著一盒黑紅相間的油炸臭豆腐找我的時候,我早已經逆著風跑到了距離她兩百米以外的安全地帶。

據說還有很多人不是很能分清南北方臭豆腐有什麼區別,撈起一塊豆腐乳就扔到油鍋里炸,然後就有鄰居跑來問你家是不是在炸shit……我記得上次把榴槤扔到微波爐里加熱的時候鄰居也是這麼問的。

除了這倆,毛豆腐和石屏豆腐也可以讓你神魂顛倒,不得不感嘆豆腐真不愧是「產臭大戶」。

▲毛豆腐與石屏豆腐

part.2 被北京味兒安排得明兒明兒白白

每個來到北京生活的人,都熱衷於尋找真正的北京味兒。可我忍不住要說了:有的北京味兒您是真的頂不住。

● 豆汁兒

臭味殺傷力:

常見安利語:「都到了京城啦,您可得嘗上一口嘿,zhei才叫老北京最地道的味兒!」

京式早點花樣多好咸口兒的北京人也多,北京大爺們經常會向你安利豆汁兒的味道。豆汁不能像北方的甜豆漿那樣當飲料喝,吃法上還有點兒講究:「豆汁配焦圈,您再就上一口辣鹹菜,哎呦喂,舒服!」

端著盛著豆汁兒的碗仔細一看,白里透綠綠中泛黑。提鼻子一聞,emm……有股泔水的味道。可既然大爺說了,聞著不香喝著香(沒錯又是這句話),那我就抿一小口嘗嘗……

嚴格意義上說豆汁兒散發出來的不是臭味,畢竟是用綠豆粉發酵過後的產物,味道更類似於一股酸餿的味道。

「這東西是綠豆發了酵的,有股子酸味。不愛喝的說是像泔水,酸臭。愛喝的說,別的東西不能有這個味兒,酸香!」——汪曾祺

對於老北京們來說,色澤灰綠、豆汁兒濃醇味酸卻又微甜的豆汁兒才是上品。一個炸得焦脆的焦圈是必備的,再加上一碟水疙瘩切細絲澆辣椒油做成的辣鹹菜絲,回味無窮。

和豆汁兒比起來,另一款北京風味兒就比較硬核了:鹵煮

臭味殺傷力:

常見安利語:「鹵煮臭嗎臭嗎???!!!(不臭嗎?)滿滿一碗肥美的內臟和濃郁的脂肪,一口一口全都是幸福的味道!」(某缺牙同事)

聽完朋友的安利,再去鹵煮店走一走你才會發現:什麼幸福不幸福都是騙人的。兩次被人連拉帶拽到鹵煮店的經歷實在不堪回首,第二次甚至是堅持在店門口吹著冷風,等裡面的朋友吞下一碗鹵煮……

part.3 運臭帷幄之中,傳味兒千里之外

● 螺螄粉

臭味殺傷力:

常見安利語:「根本就不臭,明明就是香味兒!嗦一口煮得入味的粉,再夾一筷子酸筍,瞬間靈魂都得到了升華!一發入魂,爽的讓人想爆粗口。」(我光聞聞都想爆粗口)

總覺得螺螄粉的氣味,是一種對人類三維立體可視化的攻擊方式。

舍友第一次在宿舍里吃螺螄粉的時候,我覺得這股臭味比我壓箱底兒的名貴香水味兒都要長久。大腦直接短路,恍惚間感覺自己被一種濃稠到幾乎可觸的氣味包裹了起來。

怎麼描述這個味道呢,一股濃郁的碳醯胺的味道,好吧是尿素……

這個味道是螺螄粉中酸筍經過發酵產生的,酸筍被愛好者稱為螺螄粉的靈魂。筍去殼後由米水發酵,經過半月左右就可以食用了。螺螄粉的迷戀者每次去嗦粉務必要囑咐:「老闆,多放酸筍!

可螺螄粉的臭味似乎又沒這麼單一,還夾雜著一點類似腐爛的味道,這大概來自於螺螄粉中湯的味道。

湯是用田螺爆炒後加水和調料慢燉出來的,調料的搭配也是各家螺螄粉味道PK的關鍵點。但共同的特點一定是油要足辣椒要夠味,要在湯上面能看到紅紅的辣椒。

▲一個美國仁直接被螺螄粉熏吐了……

舍友們在討論哪個牌子的螺螄粉好吃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到了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我,立刻眼冒星星地拉過我:「你推薦哪個牌子的呀?」

「emmmm……我沒吃過呀。」

「這麼火這麼好吃的粉兒誰不想嗦上幾口,又香又辣多舒服,你信我!!」

part.4 被一條「鹹魚」支配的恐懼

● 臭鱖魚

臭味殺傷力:

常見安利語:「臭鱖魚的魚肉又白又嫩,比平常燉出來的要嫩一萬倍,口感非常微妙,是那種香臭香臭的感覺,特別有層次。」

臭鱖魚放在這麼靠後的位置,是因為它著實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有一次去徽州菜館聚餐,筷子還沒動幾下呢一條臭鱖魚就端了上來。從那個時刻開始,我感覺自己的大腦整個都被臭鱖魚的味道佔據了,桌子上的所有菜也都變成了臭鱖魚的味道……

於是我眼瞅著大家飛快地分食了這條臭魚,甚至連剩下的湯汁都被人搶走拌飯了。而我全程靈魂出竅與眼前這條死魚四目相對,失去意識彷彿也化身成一條突然失去夢想的鹹魚……

part.5 引無數英雄盡折腰

● 鯡魚罐頭

臭味殺傷力:

常見安利語:無人安利(正常人誰會安利這種東西……)

談到這款臭味美食,我心中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竊喜。

那些力薦我一定要嘗帶臭味美食的朋友們,你們終於還是敗倒在了鯡魚罐頭的罐頭盒下啊。這次換我好奇地詢問他們味道如何了,食客們:「嘛也別說了,我先吐會兒……」

這才叫「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啊

其實鯡魚罐頭也還是有一小撮國內愛好者的。撇開臭味單純講味道的話,就是很重很重的咸腥味,而且因為魚肉是生的,所以非常的軟爛,可以攪爛當醬抹在麵包上食用。

具體要說這是個什麼味道,有人描述:「大概是一種惡臭混合著魚腥的味道,夏天吃的話,能看到蒼蠅在頭頂盤旋,不說了,我先去把我家冰箱砸了。」

視覺衝擊也是一道邁步過去的坎兒。

銀白色的魚鱗在渾濁的黃色汁液里閃閃發光,不知是因為顛簸還是發酵的原因,表面飄著一層帶著碎肉的泡沫。配上慘絕人寰的臭味,讓你覺得自己在從臭水溝里夾起了一條死亡多時已經翻白肚的魚。

我的朋友們終於倒在了這堪稱生化武器的食物面前,他們終於不再巧舌如簧地推薦和描述了。果然以毒攻毒才是人間正道。

從前說同甘共苦才是兄弟,如今怕是要改成同臭共苦了。

雖然臭味是來源於嗅覺而非味覺,但卻實實在在是影響味覺的重要因素。愛之者稱之為「臭盡香來」,厭之者抱緊「色香味俱全」的定律不撒手。不過雖然口味不同,也不能影響大家做朋友。

畢竟安利不成仁義在,你嗦你的螺螄粉,我吃我的炸醬麵,這場面也很和諧嘛。

關於這些「臭東西」

你能承受的極限是?

[1]張乾. 世界上最臭的食物:腌鯡魚[J]. 食品與健康, 2006(8):39-39.

[2]由鳥, 范命輝, 晉元. 南北臭豆腐[J]. 中國烹飪,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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