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朔:人生有一些單,是必須去買的!

人這一輩子,有一些路必須走,有一些單必須買。

這話放在十多年前,我是不信的,上面每一個字我都能理解,也可以說出個子午卯酉來。

但那又如何,還是不知其味。

當我現在真正品嘗了這種滋味,卻又晚了,但似乎又沒晚,因為人生百年,也才過去了三分之一。

濁酒一杯下肚,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冬去春回又一年。

還是說說吧,有緣看到的朋友有所會心就算值了。

2018年,歌手臧天朔去世。

他的一個朋友,知名收藏家馬未都專門寫了一篇文章悼念他。

其中有提到臧天朔在出來後說了一句話:

「回頭看,人生有一些單,你是必須去買的。」

這讓馬未都心有戚戚焉,他說仔細想想,的確如此。他們那一代人在不同時候都買過不同的單,只不過慘烈程度不一、付出代價不一罷了。

臧天朔是在2008年8月28日進去的,2014年8月27出來的,前後整整6年時間,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算算臧天朔去世時候才54歲,6年就要佔到他生命的六分之一還多。

獄裡6年,臧天朔說自己再為過去買「單」,出來後,「說實話,恍若隔世」,在裡面的時候,臧天朔曾練字寫詞,其中有「落水清涼」的句子——

人生,忽然失足落水了,平時那麼火熱的讓你暈讓你煩的日子,一下子,嘩,清靜了,恍如隔世了,你開始退燒,不再頭熱心焦,你開始反思、反省,然後,你會感到無上清涼。

6年過去,終究是不一樣了。

我沒變,但似乎又在變,一樣的是自由,不一樣的是狀態,是看事情、想問題的方式,還有做人、作曲的感覺吧,變得更加……認真了,不再輕信,遇事會多想幾步。

誰年輕誰都容易衝動。馬未都說,今天的人不到四十都還年輕,不到六十都還有火氣。

那是因為好多人沒有碰上臧天朔這樣的事兒。

也許折進去了,也就想明白了。

人生在世,有些罪擺脫不了,有些苦逃脫不了,有些路也不能省略。

比如我們從老家去北京,你可以坐車,也可以坐高鐵,還可以坐飛機,時間有快有慢,但兩地之間的距離是沒辦法縮短的。

中間的某個地方,某一段路,你總要經過才行,不管兩邊的風景是好看還是不好看,也不管你是喜歡不喜歡,你都得老老實實經歷它。

我們這一生的過程也是如此,從生到死,每一步路都算數,我們想停留住的會過去,我們想要刪除掉的也遺漏不了。

芥川龍之介說,「刪除我一生中的任何一個瞬間,我都不能成為今天的自己。」

我們的現在,不過是我們過往一切經歷的總和。

是吧?

過去是因,現在是果,因果不昧人。

無論客觀世界,還是社會和人性,都是遵循一定的規律的。

如果你在年輕時候糟踐身體,那你到了中年就會承受病弱的懲罰。

你在過去放縱了慾望,去偷懶、去貪婪、去傷害...那麼,你必然會是遭受過去對你的追殺。

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應作如是觀。

而當你為過去買過「單」,真正體會到、懂了這個道理,那麼你也就有了一個新的可能。

因為你可以在現在種下未來的種子,以此讓你的生命變得更完善,更值得,更讓你引以為豪。

要珍惜這樣的機會,畢竟好多人都是一輩子隨波逐流,執迷不悟。

人變得成熟的標誌之一,就是可以用系統的思維和眼光看待自己的一生。

小的時候,我們的人生都是外界被外界所干預和左右的,當然你那時候也沒有辦法,但當你長大以後,還是被環境被世俗所裹挾著前進的話,那是辜負了你獨一無二的生命。

路,還是要自己選的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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