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病嬌大作逼榨取收藏宅的知識和(閃電刺破夜空般的)見解後不表示感謝還對其發出粗暴而膚淺的威脅
閱讀本文推薦bgm——吉田潔《いのちの祭》
「你又添了件什麼破玩意兒?」
「脅差,不是破玩意兒,其他東西也都不是破玩意兒。」
「有壁紙刀快么?」
「鋒利程度是刀刃角度決定的,武器需要權衡鋒利和耐久,研磨的角度太小不利於耐久。」
「那跟菜刀對砍誰厲害?」
「它厲害,雖然是慘勝,會刮花,但能把菜刀砍斷。」
「哦?」
「嗯。」
「憑什麼?」
「當然有依據,但我不明白,總要在器物的宏觀性狀這種層面上爭勝,調性未免太低了叭?對砍的話,最好的刀也砍不過最差的斧子,當然光劍除外。脅差跟菜刀不是一種東西,根本不能比,比贏了也不露臉。就像論飯量,當兵時的我也不如葛優躺時的你,儘管我是見天兒在零下六十度的山裡巡邏,你只是暴食。」
「記兩分,而且這個例子和論點沒啥關係,似乎是純粹發泄情緒的行為,暴露弱雞本質,你應該不舉。我就愛智求真,我就要知道為什麼,你要是解釋不了,我就拿菜刀來試驗,或者你承認你是中二病犯了吹牛屄。」
「因為菜刀刃部的硬度不高……其實菜刀通體都是相同材質,刀刃刀身刀背的硬度都不高,而武士刀的刃部超硬,其他部分則比較軟,硬刃就能把菜刀剪開。」
「這就是好鋼用在刀刃上么?」
「不是,但這麼理解也湊合。」
「所以偷工減料就很有道理,那把菜刀做到和武士刀一樣硬,它不就涼了么?」
「第一,這不是偷工減料,是理性設計,而且是超級無敵爆炸講究的設計,這個一會兒細說。第二,涼不了,因為……你肯定認為好刀就是硬度高對吧……不行最近metoo鬧得凶,我怕成為自以為是替女性決定觀點的屌癌,你還是自己說吧……而且開放性提問,你認為怎樣算是好刀?」
「我在你心裡就是metoo那樣嗎?」
「你不在我心裡。開放性提問,你認為怎樣算是好刀?」
「好聽,好聽就是好刀。」
「這個我不懂,咱就聊到這兒吧。」
「我認為好刀就是硬度夠高,如果我錯了,是我,具體的一個人,在這,具體的一個問題上,不如你,具體的一個人,不涉及其他人及其他問題,不代表所有女性在所有方面弱於所有男性,而且這個問題我真的不懂,你給我講述的行為不構成mansplain,不加重男人都聰明女人都無知或為了凸顯男人聰明假裝無知的刻板印象。」
「炸裂,不愧司考高分的學霸。硬和脆基本上可以劃等號……成鍵反鍵之類的就不說了,你想像甲和乙兩個肩並肩的原子,它們互相拉著對方,拉力越強就越緊密,硬度就越高,對吧,然後你再想像,又來了個原子丙,用同樣的力拉住乙——這時你可以說丙是在靠近甲和乙,也可以說丙在和甲爭奪乙。常規情況下它們是很緊密的,但是,一旦甲和乙之間的鏈接被重創,丙會加速拆開甲和乙。所以一塊質地勻純硬質材料,一旦受到的衝擊超過閾值,創傷會在應力通道里連續傳播,一裂到底。」
「原子界的羅馬帝國衰亡史。」
「是的,相同的力組織團結,相同的力導致破裂,命,這都是命。目前已知的一切材質都服從這一規則,所以,沒什麼是堅不可摧的,鑽石也扛不住鎚子。在這個前提下,菜刀的用途決定了它就不能太硬,以前技術達不到時自然軟,現在技術沒問題了,所有鐵器都可以硬,你說,有次,堺不動,關兼常,是不會做硬化么?關兼常還有獵刀和匕首呢。但菜刀也要刻意的軟,因為它經常用,要易於研磨。而且菜刀切的不是敵人,管殺不管埋,而是食材,切完了要吃的,當剁到骨頭時,進入和撤出的過程不可能完美穩定,相當於被骨頭縫掰了一下,這時,軟刀會卷刃——仍然完整,只不過變形了,而硬刀會很有脾氣的崩口——你的菜里就有了一根小小的尖尖的硬硬的驚喜。翻譯翻譯,什麼,他媽的,叫,他媽的,驚喜?!一把軟刀用來切菜,是被放對了位置的天才,作為一把菜刀,軟,不丟人,軟,很偉大,它選擇軟,它寧願自己慫,寧願在其他同類面前抬不起頭,也不想讓你有危險,而你,卻要用它和純粹的武器對砍,你說你還有人性么?它不是馬仔啊,它是備胎暖男小奶舔狗啊,小奶舔狗確實弱不禁風,打不過維爾德,也確實其貌不揚,帥不過托比瑞格波,但他對你好啊。」
「哭了。」
「而武器,雖然越硬越好,但也有問題。如果只用來捅人,青銅的硬度就足以,之後隨著社會發展,殺人的需求越來越多,青銅器不夠用了,而且,捅,作為一個動作,其力度、難度和效率,都不如,砍,於是刃開始分擔尖的重任。如果用來砍毫無防備的人,青銅也夠了,但一般情況下,可能挨砍的人自己心裡也有數,砍人的人能吹著口哨左顧右盼假裝沒事兒靠近目標突然暴起的情況不多,大多數時候,一把青銅劍面對的是另一把青銅劍,倆人都不想死,就擊劍,然後兩把劍互相一格擋,都廢了。硬和脆基本上可以劃等號,一塊勻純硬質材料,從頭到尾整體共振頻率相同,一旦受到的衝擊超過閾值,創傷會在應力通道里連續傳播,一裂到底。無論什麼材質,鑽石也扛不住鎚子。時至今日也是這樣,論硬,有很多特種專用的合金材料能字面意義上的削鐵如泥,比如CNC上的鑽頭啊銑刀啊之類的……我心情不好時會去看CNC切削加工的視頻,特別治癒,引發強烈舒適,推薦你也試試……但那種合金還是很脆,白鋼錐抗壓厲害,慢速推進能穿透坦克,卻不抗拉,從側面敲一下就斷。所以,韌性和硬度同樣重要,相比於青銅,鐵器兼有硬度和韌性,性能牛逼太多。三千多年前,使用鐵器的赫梯人把根深葉茂的古埃及打到割地賠款,簽訂了人類歷史上第一份停戰協議,後來亞述人則根本是在他們已知的全世界橫著走,武器質量是重要因素。」
「沒逛到中國來是他們命好,中國人人會武術,廚子都會,專諸,嘿哈,多牛逼。」
「鵝,其實哪個文明都有猛人……謀略和制度確實也很重要,但歷史真正的主線是對工具的改造,招式內力鬥氣附魔之類的都是輔助。這涉及到人的本質,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過得很不容易,那時的人……不對,那時還是猿,屬於食腐動物,在非洲排行老四,而且位子還不穩。猿舉著一把草,蹲在草叢裡暗中觀察,獅子幹掉了一隻羚羊,把肉吃完了,走了。這時猿還不敢出去——老大吃飽了,二哥還沒動筷子,曾經那些膽大混不吝的猿都死了,只有苟慫才能活下來並且繁衍,所以所有人都是慫猿的後代。獅子消失,鬣狗現身,把內臟吃完了,走了。猿請示了一下老三——平頭哥——蜜獾,哦,三哥這頓吃素,然後,猿才能上桌,把肉渣啃了。在很多個八分之一飽的夜晚,猿仰望星空,往事一幕幕浮現,牠們問自己,操,這叫啥活法兒啊。而後來改善這種狀況的,不是猿進化出了某種自身機能,而是某些猿製造了工具,這些猿成為了人。從那以後,人就可以漂了,坐到骨架前,根本不屑於小小肉渣,而是掏出了自己的小發明,éi!尖兒石頭!你不要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時候的人長不了岳雲鵬那麼胖。人用尖石頭砸開腔骨,嘬骨髓,羊蠍子刺身。人和猿的區別是工具,自然的火是燃燒現象,人使用的火也屬於工具。人,必然是拜物的。在包括暴力活動在內的絕大多數領域裡,工具本身的強大比任何招式都重要,能赤手空拳殺人的高手只有幾個,有了刀劍,殺人的門檻就低了,有了弓箭,門檻更低了,有了槍,基本上沒門檻了,有了坦克,可以坐著殺很多,有了導彈,可以躺著殺更多而且都不用去現場。論自身機能,論武術,馬賽族人最牛逼,他們現在是非洲老大了,他們不只是比獅子優先打獵,有時候犯懶,甚至奴役剝削獅子,等獅子抓到了羊之後直接去把最好肉拿走,注意,是拿,都不需要搶,獅子才是跑到遠處暗中觀察的……有時候他們甚至吃獅子本獅,但給我一顆帶軌道炮的衛星,我自己就能幹掉一整個馬賽部落。」
「不要臉。」
「這不是舉例子么……鐵器普遍替代了青銅之後,對鐵的加工繼續優化。先說結論,無論製作簡單器具還是複雜機械,鋼鐵的素質就是硬度、韌性、彈性這三種……還有個延展性,但和刀劍無關。硬度,是不變形的能力,韌性,是變形不折斷的能力,彈性,是變形後自動復原的能力。困難在於,它們之間其實是衝突的,最早的優化就是在硬度和韌性之間取捨,找出最優的坐標點。人發現,鑄鐵比熟鐵硬,熟鐵燒化之後加入碳粉,會更硬。鐵不硬,碳粉也不硬,但鐵中的碳在冷卻的過程中會形成馬氏體結構,馬氏體很硬。我有一個特別民科的想法,馬氏體和鑽石類似,至少原理類似——鐵漿冷卻收縮,其中的碳受到高溫高壓,對吧。軍備競賽不會停止,後來人又發明了熱處理,即淬火和回火——自然冷卻速度慢,形成的馬氏體很少,加速冷卻,能捕獲更多的碳。於是,先熔煉,用火開大party,把鐵塊內部變成燈光很閃酒很烈的奧氏體夜店,引誘碳元素起來嗨,然後…突然!趁它們不不注意!用涼水急速冷卻!幾毫秒之前還在蹦迪的碳們被瞬間定住,連地都落不了,大量成為馬氏體,這叫淬火。這樣的結構內部極不穩定,反抗激烈,也就是應力很大,所以接下來鐵匠會再加熱到比較低的溫度,這次自然冷卻,把最不服的碳釋放回家,以安撫情緒、製造希望、維持總體穩定,從極度不均衡調整為非常不均衡,這叫回火,硬化處理就完成了。韌化處理就是反操作,熔煉之後慢慢熄火,慢慢冷卻。」
「鐵匠是大豬蹄子。」
「是元素的馴服者。按慣例,軍備競賽不會停止,後來人想到,雖一塊材料的一塊微觀區域內不能同時提高硬度韌性,但宏觀上可以把硬鐵和韌鐵結合使用。做到這點有很多種辦法,比如歐洲人統計總結,一把劍的刺、砍,通常發生在前半段,而格擋碰撞通常發生在後半段,所以他們淬火時只浸入一半——以前我不懂,又是強迫症,看中世紀題材的電影經常難受。另一種辦法是把硬鐵和韌鐵焊接在一起,混合材料。烏茲鋼、鐵質隕石(馬來克力士劍)、瓦雷利亞鋼,這些是天然混合;中國的鑌鐵、古印度的坩堝鋼,也就是大馬士革鋼(因為它是在敘利亞火的,其實產於印度和伊朗)屬於人為混合。混合的結果就是刀身有花紋,今天索林根那幾個大牌子的好刀,很多是這樣。從性能上來說,這種混合材料已經很強了,日本人也有過這種技術,但是,在日本人看來,花里胡哨的紋路審美價值太低,不夠wabisabi,所以他們的辦法是前兩種的結合,並再細化,用硬鐵製造v型槽,裡面夾一根韌鐵芯,鍛打成一體——相比於花紋類,這樣更精準,然後熱處理時,先把刀身塗滿泥巴,只露出刀刃,再燒熱淬冷,刀背升溫和降溫都比刀刃慢——相比於歐洲人的縱向分段,這樣更周全。最終,外部的刃硬度極高,提供鋒利度,其餘部分硬度中等,提供彈性,內部硬度低,提供韌性、吸收震動,這就是日本刀的甲伏鍛。還有其他製法,三枚合,四方咭,五枚合之類的,思路都差不多。軍備競賽不會停止,但作為刀劍,這已經是極限完美,之後的競爭就進入槍界了。明白了吧,不是偷工減料,豈止不偷工減料,簡直不惜工本,揮霍工本,蔑視工本,唾棄工本。武士刀用的鐵礦叫玉鋼,這名字起的好聽,其實是種挺垃圾的礦石,但,日本人用玉鋼精鍊出的安來鋼,到今天及可預見的未來,都是最牛逼的碳鋼。」
「原來你是做冶金的,我還以為你是碼農。」
「我是碼農,冶金只是愛好,而且是眾多愛好之一。」
「所以你收藏這把刀是作為冶金標本么?」
「不是。這把刀誕生在古代和現代的交接點上,保存證書記錄它造於弘化初年,當時的寬宮天皇是明仁天皇的爺爺的太爺爺,到現在小兩百年了。在它以及它之前的江戶時代,日本大致上是對外封閉的,階層和職業固定,每一種人,特別是手藝人,世世代代都必須干也只能幹一件事,在這種彌散沉浸的傳統里,他們完全不知道還有另外的可能,這是一種很特殊的經濟學環境。因而,他們不經常感慨「平靜的絕望」以及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就老實專心做自己必須做也只能做的那件事兒,這導致了所有工匠的本領都接近極限。名家之所以是名家,靠的是運氣,其實雜牌子也達到了名家作品的質量——因為做劣質產品的效率太高了,大把的空閑時間難以將息,再喝三小時一碗的抹茶、再仔細體會物哀幽玄和敬清寂、再數著鹿威的敲擊聲枯坐、再盯著水缸里的山葵生長都打發不完。你能明顯感受到他們所提供的水平遠超市場需要的水平……當然,武士刀一直有大量需求也是挺奇怪的,有可能是作為愛馬仕的性質而存在,因為作為武器,刀劍其實早就過時了,盔甲出現之後,最趁手的傢伙是長矛和鎚子,勞勃要不是練的鎚子真未必打得過雷加,日本真正的戰爭里用的也主要是長矛類和遠程類的武器。但這可能就是日本人的特質,儀式感星人,一種實際上用處不大、做起來又特別麻煩的東西愣是沒被淘汰,還生生不息。不只鐵匠,專門做裝具(拵)的,專門做護手(鐔)的,專門打磨(研)的及其他很多工匠,完全都是在自虐式自我要求。也不只各種製造,日本傳統里的很多東西都是這種邏輯,比如藝妓,吹拉彈唱…之類的確實是好手藝,但除此之外還給自己定了無窮無窮無窮多的禮儀和講究,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部分百分之九十九的客人都無所謂喜不喜歡,甚至都注意不到,大家都是來放鬆的對吧。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能注意到並且喜歡,這些人還是跟藝妓學習的,屬於消費異化。如果她們保留核心競爭力,把完全沒人在乎甚至不利於自身健康的部分省略掉,也沒人會覺得不滿意,最多少賺百分之一的的錢,卻能輕鬆一大半,但!她們不省略,那是一種充實的活法兒,充實比錢更重要。如果最初勞動的目的是為了某種收益,比如賺錢或者保命,那麼到了他們的時代,手段已經僭越了,成為新的目的,屬於勞動異化,這就是古典匠人精神的原理,其實挺可怕的。我不喜歡那種匠人氛圍……不行,我越說越氣,挺好看的大姑娘,臉上妝濃點也能接受,但是非得把牙塗黑是幹啥呢?無非是宣告,這部分我考慮到了哦,我做了點什麼哦。至於做的好不好,做了是不是不如不做,則完全不能討論,心裡再罵娘也不能表現出來,日本是恥感社會——其實中日韓都是恥感社會,生不怕官差死不怕閻王,但很怕被人看不起,你要是敢說黑牙不好看,你就完了,你簡直太功利了,你簡直就是個土鱉。提供者之間互相比著誰最不怕麻煩,越比越扭曲,最後出現了一個只有變態賣方的「賣方市場」,買方只能要麼自我催眠的接受,要麼自殺。而有了健康的市場導向之後工匠就可愛多了,小野二郎,是吧,卧槽怎麼跑了這麼遠。總之,在刀劍方面,除了中國定製的束打物之外,日本本土自用的基本都是極品——經典案例就是十七世紀的長曾彌興里,又名虎徹,是一位牛逼閃電的制刀高手,作品都是傳說級的,然後有個屌絲叫近藤勇,買了把野生鐵匠的山寨虎徹用來裝逼如風哈撒尅。後來他混成了新撰組局長,升官發財,見到真正的虎徹,覺得還沒有自己這把山寨的好。但我猜這主要是出於某種細微的心理因素。」
「是啊,20歲時喜歡的裙子,40歲穿上已沒有了意義。」
「行吧,總之,英雄時代結束了。這把刀誕生之後沒幾年,「北米合眾國水師提督」馬修佩里登陸,上演日本版鴉片戰爭。外國人還沒幹什麼呢,日本國內自己先撕了起來,尊皇攘夷的保守派和開放派開戰,最終開放派被斬盡殺絕。然而後來,得勝的保守派卻比開放派更開放…豈止開放,簡直騷浪,簡直全程坐上去自己動,因為在他們短暫的「攘夷」過程中,上演了近代史中曾經上演過很多次的【刀劍對決槍炮】:拿破崙遠征埃及時的馬穆魯克騎兵、克里米亞戰爭的英國輕騎兵、蘇德戰爭時最後的蒙古騎兵。心懷榮譽感的舊時代武士,舉著冷兵器,沖向大炮,愚蠢,壯烈。下關戰爭雖然是海戰,但實力懸殊的程度和上述類似。天皇政府意識到,情況不是預期中釀紫。從三神器封印大蛇的時代開始,一直到前幾天,日本就是日本的全世界,蒙古人打不過來,中國人打不過來,朝鮮人也打不過來,就算打過來,大家水平也都差逑不多,相應的,如果是以擴張為目的,日本也打不到大陸去;從三神器封印大蛇的時代開始,一直到前幾天,日本的生活方式都是一群人在封閉的島上、在同樣標準里拼誰更狠更損更喪病,但現在世界變了,新對手不光會武術,任何方面都更強大,根本沒在一個維度上。於是大反轉,尊攘派接替被自己幹掉的開放派,嚶嚶嚶的拱進歐洲人懷裡。」
「再說一遍。」
「什麼?」
「你懂的。」
「嚶嚶嚶,總之,這把刀很有文物價值,它是最後的寂靜、愚昧、習俗、人力,它之後,就進入繁榮、雞賊、法律、機械力的現代了。」
「原來你是學野史的,我還以為你是搞冶金的。」
「唉,我是碼農,你只有七秒記憶么?你是金魚么?」
「再記一分,你已經五十多分了,悠著點兒,到滿一百分的時候我就宰了你,就用這把刀,老鐵扎心,明白嗎?」
「……」
「明白嗎?」
「明白。」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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