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龍珠異動，引動深海巨怪現世|「關越檔案030」
這是關越的第30篇異常體檔案
文|@異常體研究中心@庄博一山海solo
01
「這已經是近期世界範圍內第六次強颱風登陸了，其餘中小型颱風更是不計其數，人員傷亡財務損失皆是難以估量。」洪勉眉頭緊鎖，神情嚴肅的掃視過會議室內的眾人。
「異常體，絕對是異常體！你們看這幾天的新聞報道，那些個氣象學家談起這次天氣異常狀態都是含糊其辭，沒一個能嘮明白的，那是因為他們那套壓根就搞不清楚，這種脫離科學範疇的現象除了異常體還能是什麼。」我拍了拍桌子，提高音量強調自己的看法。
「那得是什麼等級的異常體啊，能引起這麼大的異常反應？」錄文一臉猶疑，搖頭反問道。
「這……世界之大，牛逼的異常體多了去了，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再說了，咱以前遇到的那些異常體也有挺了不得的，只不過是能力體現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我擺手回答。
「這確實，異常體能力不能只憑規模來界定。」趙惜歸點頭認同。
正討論時，會議室門被打開，夏一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上層關於這次的行動方案已經出來了。」她停在會議桌前，邊說邊打開全息投影裝置。
「怎麼說？」我和錄文一同問道。
「龍珠，物類異常體，危險程度丁，智慧等級寅，編號為丁寅六號……」
「我就說嘛。」我打斷夏一的話得意的看著錄文，他回瞪我一眼什麼都沒說。
「先聽聽夏一怎麼說吧。」洪勉趕忙拉回眾人的注意力。
「我的錯我的錯，夏一你接著講。」我這才反應過來，一個沒被收容的異常體竟然先有了編號，這次事件肯定大有來頭，當即收拾起玩笑的情緒，認真看起眼前的情報信息。
「關於這丁寅六號在很多年前組織早期的山海札記里就有過記載，傳說龍珠曾是東海龍王秘寶，擁有呼風喚雨掌控四海之神力，後被當世大盜所竊，龍王震怒，留下詛咒，只要龍珠現世，便會引天罰，以洪水滅世。」
隨著夏一的描述，全息投影全是波濤涌動，巨浪滔天的畫面。
「龍珠一直輾轉流傳，到明朝明成祖在位時期再次顯露蹤跡。三寶太監鄭和於東海之濱平海盜禍患，意外繳獲龍珠，於是他滿心歡喜歸京獻禮，誰知竟引來滔天洪水，幸而當時山海組織的前輩姚廣孝身處京師，以皇族御器盛東海之水製成法器將龍珠封存，平息水患……」
「等會兒，你說黑衣宰相姚廣孝也是我們山海組織的？」夏一的話讓我忍不住驚呼起來。
「嗨，那有什麼，咱山海從古至今能人異士可多了去了，這才哪到哪。」徐英喆這時剛好進來不以為意的回答。
「哎我說，我們正開會呢，你進來幹嘛。」我質問道。
徐英喆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身旁抖著腿，聽到我的話直接樂了，「不光我呢，你那個冤家也要來。」
話音剛落，楊晨就拎著他那把破劍同樣無比自然像串門似的走了進來。
我又看向坐在我對面的楊晨。
「你瞪我幹嘛？又想打架嗎？」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楊晨倒先發作了。
「哎不是，你們一個個的……」
夏一走到我身旁，用手輕輕撫在我肩上將準備起身的我重新按回座位，「好了好了，關越你聽我說，因為這次任務特殊，所以上層決定成立臨時行動組，在你，嚴望北，錄文以及趙惜歸的小組基礎上加上我們幾個，因為此前大家都有過合作經驗，不用擔心小組成員磨合的問題。」
「說了這麼半天，這次任務到底是要做什麼，值得這樣興師動眾的。」嚴望北冷聲問詢道。
「姚廣孝在山海札記丁寅六號部分留下了一句批註，說這龍珠雖被封印，但法器總有力竭一日，屆時還需後輩將其歸於東海，以還四海昇平。如今氣象混亂，我們組長根據札記內容判斷正是龍珠的異常能力開始泄露了，所以我們本次行動的任務就是尋回龍珠，將其送回札記所記載的龍王秘窟。」夏一雙手按在會議桌上，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鄭重的說道。
「當年他給送回去，不就沒今天這麼多事了？」嚴望北冷言冷語的揶揄道。
「皇家秘寶那是你說拿就拿的？懂不懂啥叫身不由己，人前輩已經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了。」徐英喆起身指著嚴望北反駁道。
「等……等一下。」我沒在意他們的爭吵，像往常一樣接到任務時首先慣性激活自己的探測能力，隨便觀察觀察，沒想到眼前的奇景直接將我震懾了。
那是一圈接著一圈的金色光暈，相互交錯盤旋密密麻麻，順著走勢能清晰看清來路方向。
想不到這次的異常體竟然能釋放出這種程度的能力波動，我將眼前的異常能力線路轉述給眾人。
「明十三陵。」洪勉起身用指關節敲打桌面篤定的說道。
02
我原本以為在這種級別的景區里竊取一件東西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但後來發現，並沒有。
看得出組織很重視此次任務，也不知動用了多大的資源。總之我們一行人進入明十三陵中一路勘測挖掘沒受到分毫阻礙，當我端起那個暗紅色雕琢怒龍圖樣的漆器時，只覺得會不會過分輕鬆了。
「就這麼簡單？」徐英喆看向我，又了看夏一洪勉說出了我心中所想。
「這次異常天氣任其發展下去後果非同小可，組織說服了一些上面的大人物，有人出面幫我們開了綠燈。」夏一壓低聲音答道。
「一切才剛開始。」洪勉在一旁見我們有些鬆懈，忙出言提醒道。
我眯起眼睛打量著懷中所謂的法器，看到一束璀璨奪目的金色光柱從其中衝出向上，然後直入雲霄，並由此為原點向周圍盪起綿密的光暈，場面巍巍壯觀。
此時天地忽然變色，狂風捲動，飛沙走石。
「看樣子不能再耽擱了，我們得趕緊出發。」趙惜歸收回一隻此前放飛空中觀測環境的紙鶴說道。
我平復心情啟動車子，意識緩緩建立與新金杯的聯繫，進入到人車合一的駕駛模式，催動其極致性能，向著東海之濱台州飛馳而去。
一路上天氣變化愈發劇烈，雲層深處有電光閃動，雷聲轟鳴大地都為之顫動，狂風呼號如無數野獸奔騰，混沌灰暗的天空在一聲宛如龍吟的嘶鳴聲後灑落起瓢潑大雨。
像是災難片里常見的畫面，我駕駛著車子帶著所有人心驚膽戰的一路狂飆。
全程一千五百多公里的路途，我眼睛都沒眨一下，更別提什麼喝口水上個廁所什麼的，加上這輛車在全速狀態下配合那些多樣的變型功能，僅僅用了4個小時我們就趕到了台州臨東海的港口處。
整個港口此時空無一人，停泊點的船也只有四五艘，稀疏的散放著。應該是因為近期極端的天氣原因，沿海區域的居民已經暫時遷出避險，整個海港也暫時停運了。
「快，別停下，那邊兒有組織事先租借的船，就在出海口那裡，我們走海路。」洪勉小心翼翼的抱著丁寅六號下車，揮手招呼眾人加快腳步。
「這種天氣還有船員願意帶我們出海，看樣子是花了大價錢吶。」我從車上下來，稍微伸展身體，又快步趕上。
「你誤會了，要我們自己來開。」夏一從我身旁走過接著我的話說道。
「不是。」我停下腳步環視眾人接著問道，「你們誰會開船？」
「我。」嚴望北回答。
「你？我信不過。」錄文、趙惜歸以及徐英喆此時都站在我身側，望向嚴望北，皆是一臉的不信任。
自從行動組成立以來，嚴望北已經多次違背命令致我們陷入危機之中了，他的動機始終成疑，行為也多古怪，所以一直以來對於他我都是有心提防的。
「出了事都會死，我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嚴望北絲毫沒有解釋的意願，只是瞥了我們一眼就轉身離開，繼續向出海口走去。
到了出海口，果然有一艘純白色的快艇停泊著，船體體積適中，吃水量也還可以，看樣子還算是結實。
嚴望北手腳熟練的攀爬上船，夏一洪勉楊晨緊隨其後，我、徐英喆、錄文還有趙惜歸走在後面仍在就嚴望北的問題上低語討論著。
徐英喆：「我說老關，他都這麼說了，我看這次應該不會再出啥幺蛾子。」
我：「主要這次是在海上，他要在半路犯起混，我們可沒之前的好運去解決。」
錄文：「我反正是不會游泳。」
趙惜歸：「你會游也沒用，這茫茫大海，出了事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對，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沒餘地，所有人命都交到他手上，我實在是……」
徐英喆：「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丁寅六號這件事根本拖不起，要真如札記所說，我們現在背負的可是全世界人民的命。」
我：「好了好了，我知道裡面的利害關係，走一步看一步吧，大家也都注意點，好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們幾個也陸續登船，在嚴望北的指揮下，眾人一同起錨，升帆，放繩，然後正式啟航，一陣忙活後，我去到船尾處點了根煙，一邊吞吐雲霧，一邊目送海岸線在視線中消失。
天色愈發暗淡，眼前的海與天混沌一片，漸漸地也分不出了，出港至今約莫有三個小時，嚴望北看來似乎並未有其他的心思，只是專心致志的擺動羅盤，控制航線，一路上除了風浪來勢洶洶，倒也沒遇上其他的問題。
趙惜歸釋放出了無數紙鶴，站在船頭時刻觀測著周圍的環境，錄文和洪勉則回到船艙照顧著暈船的夏一，徐英喆在駕駛室里做嚴望北的副手，順便盯著他的動向。我和楊晨則在甲板來回巡視，彼此無話。
哐當。
先是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股巨力襲來將船身向一側掀起，我和楊晨的身體都是一晃，趕忙扶住扶手。
「我們被人襲擊了。」嚴望北的聲音從藍牙裝置里傳來。他擺動船身，將巨力卸去，船身恢復平穩。
「不是人。」趙惜歸急促的聲音響起，「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異物。」
「異物。」我快步跑到欄杆的位置俯身朝大海望去，果然海平面下有幾團陰影正快速穿行緊貼著船身，我激活雙眼觀測異常能量的能力看到了那些異物周身凝實的藍色光暈。
「有異常能量，而且等級不低，注意，準備作戰。」我一邊觀察一邊提醒眾人，忽然間一團陰影破浪而出一躍而起，迎面向我襲來。
03
「倒。」一隻手拽在我的腰間迅速後扯，我聽到提醒反應過來，身體向後直直倒去。
那異物長著鯊魚的頭顱巨蟒的身軀，身上鱗片密集映射著金屬的光輝，貼著我的臉高速飛過，一擊不中於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線越過船身再次落入海中。
「謝……謝謝。」我驚魂未定，喘著氣向剛才伸手拉我的楊晨致謝。
破天荒的，楊晨這次沒有出言譏諷，而是神色嚴峻，平握手中長劍凝立於甲板之上。
「這些東西似乎能通過什麼手段壓制我的能力，而且據剛才觀察的情況，我們似乎被包圍了。」趙惜歸從船頭處撤回，與我們會合，無數殘破紙鶴從天空墜落似乎已然失去控制。
「你們都進去，到船艙里。」楊晨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神態，渾身上下涌動著一股肅殺之氣。
我把趙惜歸推進船艙，然後從衣袖裡拔出震蕩匕首，走回甲板。
「我來幫忙……」徐英喆話音剛起就被嚴望北給打斷，「你小子在裡面好好開船，小屁孩瞎湊什麼熱鬧。」嚴望北從船艙里走出，將艙門反鎖，然後肋間抽出兩把黑色短刀，走到我和楊晨身旁。
徐英喆、洪勉、錄文、夏一以及趙惜歸此刻被鎖在船艙內，不停拍打著艙門玻璃，嘈雜的呼叫聲從藍牙耳機里傳來。
「真沒想到，我們三個能有這麼一天。」我一邊摘下耳朵上的耳機，一邊感嘆道。
他們倆人看向我，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錚。
楊晨將劍拔出，劍鞘借力倒飛而出，撞向第一隻破水而出的鯊頭異物，「來了。」
「好！」我和嚴望北齊聲應喝，各自守住一面，注視著面前的對手。
我揮動震蕩匕首，面前的空氣壓縮形成一道氣刃划過，將面前想要登上甲板的異物擊打回海中。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源源不斷地從海水裡躍出，這些異物此次來勢更為兇猛決絕，似乎已然吹響了總攻的號角。
我雙腳八字站開，雙腿微微彎曲，腰背緊繃，如同老樹紮根於甲板之上，右手反握匕首，左右劈刺，大開大闔，氣流涌動死死抵住面前如潮水般的攻勢，餘光撇去，見兩端戰局正酣。
楊晨那邊戰的瀟洒，只看他手捏劍訣，腳步靈動，一柄長劍舞的如同星河流轉，水銀瀉地，劍芒炫目，劍氣縱橫，無一異物能近其身旁。
嚴望北那邊則戰的狠辣，他用的是戰場上的生死技，雙刀浴血，招招貼身短打，攻敵死穴，於異物間輾轉騰挪，腳邊竟已然堆起了不少的殘軀血肉。
我們三人各守一邊船身，阻擋著異物的進攻，也不知這些鯊頭蟒身的異物是什麼來歷，斬殺不盡攻勢不絕，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體力逐漸消耗殆盡，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到後來且戰且退，再到最後三人背靠背全憑意志作戰。
此時抬眼望去，才發現此時甲板上已然是密密麻麻的鯊頭異物，竟瞧不見一絲缺口，一股絕望的情緒開始在心底滋生。
嘶。我剛一走神，右臂便被一隻異物咬上，鋒利的獠牙刺入血肉筋骨痛的我倒吸一口涼氣，剛準備把將匕首換至左手將其打落，接二連三的異物便已經張著血盆大口撲了上來，頃刻間渾身上下便被血水染透，劇烈的疼痛讓我徹底脫力，沉沉的倒在地上。
我這頭失手露了破綻，陣型不在，楊晨的長劍被擊飛終究抵擋不住，頹然倒下。
「操他媽。老子不能倒在這裡，都給我死！」嚴望北失去神智，憑藉一口氣，獨自一人在異物的海洋中掙扎反抗如同一葉扁舟飄搖跌宕。
這次，真的要栽了嗎。我想不到一絲逃出生天的可能，只覺眼皮沉重緩緩閉闔。
轟隆一聲驚雷響起，眼前的無數鯊頭異物紛紛停止進攻，緊接著又是轟隆一聲，它們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恐懼的聲響，再無此前氣焰抱頭鼠竄潰不成軍，烏泱泱的一片如退潮般從我們的身上，甲板上退去，潛入大海，四散逃離，又過了一會兒，一切重歸平靜。
我和楊晨相互攙扶站起身來，眼看嚴望北已失去意識呼喚不醒，又一瘸一拐的走到艙門前將門打開。
我看見了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從其中湧現，徐英喆、錄文、夏一、洪勉、趙惜歸，我的朋友們，或是悲傷或是擔憂，或是憤怒或是驚懼，種種情緒混雜著淚水與言語將我包裹，可此刻我的思緒卻不知為何越飄越遠，我看見自己的身體漸漸飄入雲霄，山川大河在腳下愈發渺小，腦海中是那聲雷鳴在反覆激蕩，一遍又一遍，那聲音細細聽來尾音綿長，音調飄渺，愈發不似雷鳴，而像是……龍吟。
04
「關越，醒醒，我們到了。」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錄文手中拿著藥劑，此刻正坐在我的床邊神色關切的望著我。
「到了……姚師在札記上說的龍王秘窟！」我思忖片刻意識逐漸清醒。
「嗯……就一片海啥也看不清楚，他們正用裝置下放龍珠呢，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錄文指了指甲板的位置。
我起身引起肌肉撕裂的疼痛，這才忽然想起來，「那個……嚴望北還有楊晨沒事吧？」
「嗨，他們可比你結實多了，上好葯沒多大功夫就都醒了。」
「切，主要是我手上的傢伙沒那倆人的好用。」我故作不屑地回答。
等來到甲板，看到所有人都聚攏在一個圓柱體機械裝置前，徐英喆看到我來大力的揮手吆喝起來，「來來來老關，這裡是是125°E，27.5°N，龍王秘窟，雖然瞧起來就是一片破海。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一起來合張影吧。」
「什麼鬼，丁寅六號呢？」我笑著問道。
「已經完璧歸趙了。」洪勉右手指向無盡大海。
我走到甲板盡頭，夕陽西下傾瀉入洋流之中將整片海水染紅，海與天的邊界被抹平，遠遠眺望，說不出的空曠高遠，此刻海風溫柔和煦，拂過裸漏的皮膚帶來酥麻觸感，我不禁將身體伸展對著大海發出了一聲長嘯。
轟隆。一聲龍吟應和起我的呼嘯，我看見雲層深處有一條巨大身體緩緩游過，在海面上投射出龐然陰影，然後一個威嚴肅穆的龍頭從雲層中探出頭，遙遙地望向了我。
它的眼神里似有萬語千言，餘韻無窮。
而當我左右張望時，才發現甲板的夥伴們笑談依舊，似乎除了我，這世間再無第二人能看見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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