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分屍後,記得給死者補妝
女生宿舍。
衣衫不整,屍首分離。
1.
「我最後一次見到學姐,是昨天晚上,大約八點左右吧。當時,我剛吃完晚飯,是在回宿舍的路上看見學姐的。」
「那你仔細回憶一下,你見到她時,她有什麼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嗎?」審訊室內,對面一位年輕的警官一臉嚴肅地問我。
「沒注意到,當時路燈壞了,光線並不是很好,她在我前面走,我在後面叫了她幾聲,她都沒回我。還是我走到她背後拍了她一下,她才注意到我的。」我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的情形。
「那你和你學姐分別以後,又去了哪裡?幹了什麼?有沒有人可以給你證明?」年輕的警官咄咄逼人,分明就是一副別狡辯了,你就是兇手的模樣。
被人懷疑是件很窩火的事情,可從小父母一直教育我:人無對錯,立場不同。我心裡一直默念著這句話,平息自己有些惱怒的情緒,緩緩吐口氣道,「和學姐分別以後,我回了宿舍,因為放假,第二天沒課,我陪舍友打了一晚上的遊戲。我舍友可以作證。」
問詢結束後,我起身在筆錄上籤下名字。
那位做筆錄的中年警官倒是很和藹,握了握我的手,「謝謝你的合作,據案發時間來看,你是受害者生前最後見到的人,若是回去以後想起點什麼,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想,你也希望你學姐的案件早日水落石出吧。」
我點點頭。
2.
從審訊室出來以後,我腦海里一直回放著學姐的死狀。
衣衫不整,屍首分離。
屍體就躺在宿舍的地面上,心臟上面插著一把匕首,腦袋規矩地放在床上,那因不知看到什麼而放大的瞳孔正死死地注視著地面上的無頭屍體。
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趙軒軒。
當趙軒軒清晨跟男友分別回到宿舍,打開房門的一剎那,一聲驚叫,隨即便暈了過去。
她的驚叫引起了旁邊女生宿舍的注意,然後就是連鎖反應,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在女生宿舍連綿不絕,直至引起保安們的注意,噩耗如同瘟疫一般迅速擴散,許多男生不顧保安的阻攔闖入女生宿舍。
好在有同學自發組成人牆擋住洶湧的人潮,還大聲解釋,「不要破壞案件現場。」
警察出警速度很快,不一會,鳴著警笛聲的警車長驅直入,直達女生宿舍樓下,然後封鎖案件現場,調查取證。
趙軒軒因驚嚇過度造成了創傷性應激障礙,稍微有點大的響動就縮到牆角抱住自己,亦或者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警方調取學校裡面的攝像頭,發現學姐見過我以後,便再也沒有和任何人交流,直到回到宿舍。而且在趙軒軒發現學姐屍體之前,也沒有任何人進入過宿舍。
所以,我便理所應當地成為了首號嫌疑人。
回到宿舍,韓冰還是沒心沒肺地打著遊戲。我踹了一腳他的凳子,他這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下我,然後眼睛盯著屏幕說道,「喲,回來啦,來,快上線,這個BOSS我可是蹲了好久才蹲到的,快來一起刷。」
本來在審訊室就有些火氣的我,看著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即使默念再多遍「人無對錯,立場不同」都不行了。
我冷冷地說,「如果你想學姐晚上來找你的話,就使勁玩,我明天就給你收屍。」
韓冰聽出了我語氣中的不滿,放下手裡的遊戲,走到我的床邊坐下來,「怎麼了?對這起案件,難道你還有什麼想法?」
「別忘了,學姐兩個月前,還請我們吃了飯,而且打籃球的時候,哪次不是學姐給我買水送過來,平常幫我翹課打掩護,考試押題更不知有多少次,如今卻是這樣陰陽兩隔,你不幫忙找出兇手也就罷了,竟然還在沉迷遊戲。」
「找兇手?喂,我們可都是學生啊,手無寸鐵去找兇手?找不到也就罷了,若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的被我們碰上了,那也是送人頭。而且,教務處已經發布通告了,禁止任何人惡意放大、議論、參與這個事件,違者開除學籍。」韓冰一臉我看你是秀逗了的表情對我說道。
「那就不能悄悄地查?」
「別,那個學姐對你有恩,可我和她卻沒什麼太大交集,我不可能為了一頓飯,就陪你冒著失去生命和開除學籍的雙重風險來刺破黑暗吧。你的人生格言是』人無對錯,立場不同』,可我的格言卻是』眾生熙熙,皆為利兮,眾生攘攘,皆為利往』。而我,亦只不過是眾生之一罷了。」
看著韓冰堅決的模樣。我知道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理由,他是不會幫助我的,而現在,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
我努力想了很久,終於相出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好的理由,我在腦海里整理好了語言,「我們學的專業可是犯罪心理學,雖然這是學校近幾年新出的專業。但是好歹學了三年,你難道不想學以致用?」
「對不起,我不想。」
「大學三年,作為這個學校第一批學習犯罪心理學的先驅者,你難道不想給以後的學弟學妹們留下一個傳奇?」
「對不起,我不想,我怕抓不住狐狸惹一身騷。在某天,導師指著我的照片對學生們說你看,這就是你們的學長,因為不自量力擅自介入一場殺人案件,最終被殺身亡,享年23歲,你們可別學他。」韓冰冷冷地說道。
「我們已經是大三了,明年就要參加實習,你不想在自己的個人履歷中留下輝煌的一筆嗎?這樣,對以後的工作可是很有幫助的。」
「對不起,我不想,我只想活著,安全地畢業。」韓冰把「活著」、「安全」故意咬得特別重。
「那你怎麼樣才肯幫我?」
「一飯之恩,並不值得我捨命相報,但是一個月足矣。」韓冰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上當了:「你又把生活費充遊戲里了?」
韓冰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說道,「遊戲里正在做活動,很划算的,一時沒有控制住······我就······…」
「不要說了,成交。」我白了他一眼。
隨即,我從柜子里拿出白板,支在床前。
看到白板,韓冰也收起了嬉笑的面孔。我正了正神色,盡量一邊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地講解案情,一邊試圖畫出案件模型。
3.
「死者凌雁,山城人士,就讀於本市大學文學系,24歲,單身,死亡時間是昨天八點二十至清晨,由其室友發現。凌雁室友名叫趙軒軒,於清晨和男友分開之後,回到宿舍發現受害者的屍體······」
「你不要說大家都知道的,說說你對這個案件的看法。」韓冰打斷我。
「眾所周知,準備犯罪到實施犯罪是需要時間的,在實施犯罪時,首先要有犯罪動機,再通過犯罪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犯罪目的,而兇手在受害人胸口插入了足以致命的匕首還不夠,還殘忍地把受害人的首級割下來放在特定的位置,做完這些,還沒有引起附近女生宿舍人員的注意,這顯然是一場預謀已久的仇殺事件,絕非是臨時起意。
「既然是仇殺,還是這麼殘忍的方式,那麼就應該首先調查走訪,最近這段時間有哪些人和受害者有過劇烈爭論或者肢體衝突,然後逐個比對,看看哪個在案發時間有在場嫌疑。」
我以受害者為圓心,向四周放射出了N條線,代表著未知的仇殺嫌疑人。我用筆點著白板仇殺兩個字說道。
「你或許沒有注意到,當你看到屍體時,因為你的震驚和不可思議阻撓了你對屍體完整性的認知判斷:
其一,死者衣衫不整但未受到侵犯。從這可以看得出來,死者生前曾經劇烈反抗過。而且死者生前穿的衣衫便是你見到的那件。
其二,死者瞳孔放大,明顯是受到驚嚇所致。要知人在受到驚嚇時,是會下意識地發出聲音來轉移部分對於恐懼事物的注意力,但她卻沒有驚呼出聲,一方面死者嘴巴是閉合的,另一方面隔壁宿舍的女生也可以證明。
其三,從刀口可以判斷,兇手是從正面出擊,反握匕首,一刀刺入死者心臟,這是死者致死的原因。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死者衣衫不整,布滿血跡,但是她的腦袋卻是一點血跡都沒有,而且在床上的被子上面有一灘明顯的水跡,很顯然,兇手在割掉受害者的首級後,很淡定地用水清洗過它,才放置在我們看到的位置,甚至還給死者塗上了口紅。」
韓冰冷靜分析過後,看看我,然後轉身在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後繼續說道:
「結合你我所說的以上種種,我們可以設想一下整個案件的發生過程,在晚上八點,你吃完晚飯短暫地遇到學姐,然後分別。
「然後學姐剛回宿舍就遇害了,而不是你說的跨越那麼長時間,死者的衣衫便是證明:這麼熱的天,在外面逛一圈後,男生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而大多數女生則是洗澡換睡衣。
「而學姐在進門後發現了兇手,在驚訝之餘還沒叫出聲,就被兇手掏出乙醚手帕迷暈了,在迷暈過程中,死者曾劇烈掙扎,想擺脫兇手,結果失敗了,衣衫不整便是證明。
「在死者暈倒過後兇手拿出了嶄新的匕首,從正面一刀刺入死者的心臟,刀身擋住了刀口,所以未造成大面積的噴血,只是隨著心臟的收縮,血慢慢地泵出來。等血液停止循環後,兇手把受害者的頭顱砍下來,並仔細沖洗頭顱上的血跡,然後把頭顱放到了剛好可以看到屍體擺放的位置,隨後躲開監控輕鬆離開。
「那麼,問題來了,和受害者有潛在矛盾,並能做到如此了解女生宿舍監控範圍,進入女生宿舍不引起女生的注意,還能順利地進入受害者宿舍的人,能有誰呢?」韓冰吹了吹杯中的茶水,輕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說的是······」我驚呼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韓冰捧著茶杯繼續坐在電腦面前打著遊戲,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韓冰的話,使我陷入沉思,從邏輯上面來看,他的分析沒有絲毫差漏,而且直指兇手。
兇手就是——趙軒軒。
4.
趙軒軒,由於某種原因與受害人發生矛盾,當矛盾處於不可調解的時候,於昨日晚上繞過所有監控,並準備好兇器在宿舍等待。
當受害者回到宿舍,發現室友正拿著一把嶄新的匕首等待自己時,驚嚇地欲轉身奪門而逃並準備呼救,但被室友搶先一步用早已準備好的乙醚濕巾蒙上口鼻。
雖然受害人劇烈掙扎,但是由於吸入過量乙醚,導致身體逐漸失去控制,最後暈倒。
待兇手確認受害者已經失去意識時,便把受害者拖到宿舍中央,隨即拿出匕首一刀扎入受害者的心臟。在等待血液停止循環的這段時間,兇手處理好案發現場確保不留下任何證據。
當血液停止循環後,兇手殘忍地把受害者的頭顱割下來,然後清洗乾淨,給死者塗上口紅,放在固定的地方,然後以相同的方式離開宿舍。
第二天,在男朋友作證和自己因過度驚嚇造成應激性障礙的情況下轉移警察視線,迫使我成為第一嫌疑人。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問題來了。
一個女孩子,能獨自完成整個案件,應該是一個心理素質很好的人。那麼若真是她殺的,又怎麼會嚇得患上應激性障礙呢?畢竟,醫院的檢查是很權威的,應該不會出現誤診的情況。
我推了推正在玩遊戲的韓冰,「走,我們去現場看看。」
韓冰摘下耳機仰頭看著我,「大佬,那可是女生宿舍,這都大白天,你一個男生敢大搖大擺進去,怕不是嫌命長。再說了,女生宿舍那麼多監控,你敢去案發現場?那不等於是光明正大地告訴教導主任,來,我就是找你開除我學籍的。」
「你去不去?」
「不了不了。冒險的事你來,分析的事我來,分工合作,合作愉快。」韓冰連連擺手。
離開宿舍,我繞著女生宿舍轉了一圈又一圈,一邊想進去的方法,一邊想若我是兇手,該怎麼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進入宿舍殺掉受害者。苦於女寢大媽的虎視眈眈,我一直都沒找到好的辦法進入女生宿舍實地考察。
正準備離開找韓冰商量辦法,路過女生宿舍後牆小林子的我突然靈光乍現,我興奮地開始走到最左邊,「學姐的宿舍是三樓,301就是最左邊。」
附近看了看,確保沒人發現後,我三下五除二爬上離宿舍最近的一棵樹,然後小心翼翼走上岔枝,扒著宿舍的陽台翻進案發現場。
現場中央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屍位線。我站在案發現場結合布局重塑著當天晚上發生的情形。而隨著案情的推演,兇手在腦海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這使我愈發確認,趙軒軒就是兇手。
5.
得到這個結果後,我興奮地奔向醫院。
在前台仔細諮詢過後,我找到了趙軒軒所在的病房。進入病房時,趙軒軒的男友正坐在病床前,而趙軒軒已經進入夢鄉,雖然時不時的還是會渾身發抖,但是比初見時好多了。
我拍了拍趙軒軒的男朋友,示意他跟我出來一趟。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梁,名左,犯罪心理學專業大三在讀學生,亦是此次案件的第一嫌疑人,你叫我梁左就好了。」我伸出手,看向他。
「我姓汪,叫我汪明就好,你有什麼事就說,軒軒父母買飯去了,軒軒不能離開人照顧。我沒時間陪你耗。」
「如果是趙軒軒自己的事呢?」我笑著看向他。
「什麼事情?」
「在我來找你之前,我朋友通過一些手段調查到了你。」說到這裡我故意頓了一頓,歪頭看汪明有什麼表情。
結果汪明一副平靜如水的樣子,未免讓我有些失望,「汪明,江城人士,24歲,社會心理學專業,目前,除了在校時間以外,大部分時間在一家私療機構兼職心理醫生。不知,我說的對不對啊?」
「那又如何?我這是正規職業,和這起案件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有人在一個月前曾經目睹過你送受害人禮物的整個經過,但是很明顯,你被受害人拒絕了。」
「愛情,是一種感情,亦是一種衝動。從我的專業上來分析,每一個人都會在自己的潛意識中設定好一個模樣,可以是長相,也可以是品性等等。
「當遇到與你設定相似的形象,越是吻合,大腦發出的信號就越是強烈。隨後大腦釋放出調情激素,這些激素消除了疲倦的感覺,精力隨之大增,心情格外愉快。腦垂體產生促使去討好對方的激素,使人產生接近對方的需求。此時人的手心開始出汗,一股暖流通過全身,呼吸和心跳也都隨之加快了。
「腎上腎素也會激升,大腦的一部分區域會合作釋放出多巴胺。這些化學物質能引起』愉悅』, 『契合』和 『興奮』等感受。這些變化會讓你懷疑之前的愛情,開始對現任產生厭煩心理,並讓你想放棄這段感情。」
汪明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分析著自己送禮物的深層次動因。
「但被拒絕以後,心理會產生失望、沮喪、悲傷等等一些負面情緒,這會迫使你尋找一個地方療傷,而這個地方,便是軒軒,只有軒軒的愛才能為我療傷,而我也會因為軒軒的愛而逐漸恢復對軒軒的感覺,雖然比原來淡,但是好過沒有,不是嗎?」
「那麼,你又怎麼證明自己是愛她的呢?」
「還用證明嗎?我自己便是專業的。我能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想要什麼。如果,真的需要證明,那麼私自答應她的要求,催眠她的記憶認知,算不算?
「昨天晚上?她說她不信我的催眠,說都是騙人的,然後為了證明我的能力,我使她忘掉了和我約會前的一部分記憶,大約2個小時。這可以證明了吧,要知道,未持相應許可證,以任何形式在非相關場合催眠他人,是違反職業道德的。若是被發現,那麼我的職業生涯便到此為止了。」
「閉嘴!」
聽到這裡,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眼前這個衣冠禽獸,由於自己的私慾,毀了兩個花季女孩的一生。而現在,他卻在這裡夸夸其談。
矛盾衝突點,矛盾衝突點,我在路上一直思考的矛盾衝突點終於找出來了。「就因為你的一己私慾,使兩個相處一室的朋友日漸生隙,反目成仇。最終造成了今日之惡果。」我鄙夷地看著面前的斯文敗類。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兇手趙軒軒,殺害室友後,繼續若無其事地與你約會。經過你的催眠,第二天清晨,回到宿舍後,因為忘記了自己行兇的事實,造成了應激性障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汪明一時接受不了,退後兩步,撞到牆上。
我惡狠狠盯著他,然後掏出手機打給了警察。
沒過多久,警察帶走了趙軒軒和汪明。
因為案件的轟動性,圍觀的人很多,人潮中,我彷彿看見低著頭的汪明有一剎那嘴角上揚的弧度。
6.
案件迅速破獲,我和韓冰功勞不小,但卻違反了教務處的規定。
院里決定不予獎賞,不予處罰,但這起事件被記錄在了學生檔案里,而由於這個檔案,我倆未畢業,便已經被提前錄取省偵緝隊。
後來,法庭宣判結果出來了:「兇手趙軒軒,因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但因兇手身患精神病,無法正常收監,出於人道主義,故改收監地址為市精神病院。幫凶汪明私自催眠兇手導致其精神失常,雖是過失之過,但後果嚴重,故判處刑期一年。以儆效尤。」
本以為,此次案件,到此便結束了。
直至若干年後,我在老家閑逛的時看到街頭把式——三仙歸洞。在嗤笑路人不懂之餘——洞里哪有什麼三仙,三仙都在主人手裡捏著呢。
觀眾所所看到的,不過是表相罷了。
想到這裡,我彷彿被扼住喉嚨一般,張著嘴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氣。
腦海里突然回憶起了當初學姐被殺案件的經過,趙軒軒是文學系女生,從她以往經歷來看,她怎麼會知道多少劑量的乙醚能致人昏迷?知道人死後血液的停滯時間?又是如何能一刀精準刺入學姐心臟?割下學姐的頭顱?
兇手是趙軒軒沒錯,可背後的人卻是汪明。
汪明被拒以後,惱羞成怒,親手催眠自己的女朋友,讓她替自己執行這場兇殺案。
完成任務解除催眠後,才有了趙軒軒的精神失常,這也是他早就料到的。而由於趙軒軒的精神失常,他才可以一語蔽天,反轉事情的順序。
先用專業知識來迫使我認可他的觀點,再裝作無意識地透露出曾給趙軒軒催眠的事情。
而我,因為先入為主,便走入了他的劇本。
在這個劇本中,我、趙軒軒、韓冰都是棋子。只不過趙軒軒成了棄子,替他擋了死劫,我成了他瞞天過海的馬前卒。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天會笑。
或許,韓冰早就想到了,只不過為了前途,他遵循了自己的人生格言。
而我,在這個時候,才終於發覺案件的真相。
可茫茫人海,汪明早已了無影蹤。
我顫抖地拿出手機,播出一串號碼,「喂,徐隊嗎?我是梁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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