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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負一人

Ive never been happier cuz I dont have to talk shit.

幾個月前和公司里唯一一個交好的女同事鬧翻了。

今天她從國外旅行回來了,right now工位上只有我和她兩個人。

如果我們還保持著「友誼」,那我就不得不問她玩的開心嗎,國外怎麼樣呀,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呀這一類蠢問題。

但事實是I dont give a shit。Not personal。就像stupid ass問我宛平南路600號好不好玩,裡面是什麼樣子的,我都打個哈哈轉頭談天氣。

友誼需要三萬句shitty talk來維持。Too fucking hard for me。

幸運的是我有一個imaginary friend。

每次喝酒的時候TA就啾地一下出現,笑嘻嘻,譏諷卻寫在眼底。

我們不說話。我把酒瓶子遞給TA。

老俞你養金魚呢?TA said。

Moron。我喝酒只吹瓶,我養的是鯤。噸噸噸噸噸。

我想念M。想到昨天晚上和新認識的人一起看了場shitty電影,喝了一瓶從超市偷來的酒,等一部差頭等了二十分鐘,終於到家,抖著手翻出鑰匙試圖開門,卻靠在門上捂著嘴哭出聲。

隔壁爺叔窗戶里探出頭,小俞,哪能會事體?幫男朋友吵架啦?

我沒有男朋友!我咆哮。儂啥辰光看到過我談過朋友?撒擰看的中我腦子被槍打過要麼!連儂那個智商明顯不超過八十面孔么像胖頭魚的外甥都勿要我!伊幫我一起吃了頓飯就拉黑我微信!戇逼樣還說伊舅舅,就是儂,了該ICU急救就跑路了,那頓飯鈔票都是我付掉的!還順了我條上海,麻痹儂起碼鬧香煙錢還給我!!!

爺叔嘭地一聲關了窗戶。

我想念M。昨天跟新認識的人說我偷了瓶酒伊拉一點反應都沒有,看那部shitty電影倒是屁話蠻多的,感悟滿天飛,嘰嘰喳喳little birds。我開始幻想,幻想我把他倆捅死,他們的血和著他們的shitty感悟一起,在空中飛濺,構成一幅富春江圖。

如果是M。她多半也會喜歡這部shitty電影。但如果我看到一半抗議,要提前走,她會要求我賠她兩倍電影票錢,然後歡喜地搓著手放我走人。

她會和我分享那瓶偷來的酒。拍拍我的肩膀,老俞,Good Job!

然後三口以後就躺倒在地板上。

戇逼樣酒精過敏。

二十歲的時候我們都很窮。當然現在也窮,但這裡面有個比較級的關係。

當時有個shitty西餐店,連廳都算不上的薩莉亞,搞了個六塊錢飲料暢飲的下午茶活動。那應該是除了她家以外,我倆消磨時光最多的地方。

完全不記得聊了些什麼了。很有可能是吐槽彼此的shitty boyfriend,我倆對男人的品味驚人的一致。不不是說同一款的,其實是南轅北轍。只是一致的爛。

現在。這個活動早就沒有了。手裡的鈔票,有好多個六塊錢,但是,么用了。

說到錢,這女人的垃圾前男友跟她吵架還他媽摔壞我一部手機。伊拍胸脯保證這個錢一定賠給我。

到現在都沒賠給我。

她接過我的褲子。在夜店裡我玩太嗨,衝到檯子上幫女人跳貼面舞,褲子脫了往台下扔。是她高高躥起,像小鹿純子在空中托馬斯全旋,從一幫子蠶吐水噠噠滴的男人里硬是搶到手。

我陪她捉過奸。摔我手機的垃圾前男友劈腿了一個東北女人,伊查到女人地址,喊上我殺過去。那天不曉得那對狗男女是不是出去開的房,家裡一直沒人,我倆在樓道里坐了一整夜。一地的煙頭。

其實她話也很多。但她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話多還不會引起我反感的女人。智商情商一流肚子里真有貨的人才能完成這種高難度操作。最無聊的事情到了她嘴裡,那就是花朵。紅顏色,濃烈卻不熏得人頭暈的香氣。是天空中一片雲停留在剛剛好的位置。是節奏旋律歌詞都極美的一首歌。

她有很多很多很多朋友。女人都愛死了她,見過第一面聊了沒兩句就恨不得跪下來跟她結拜的那種。

我只有她一個。我話少,經常走神,矯情得像只狗。對大部分人類都沒有好感。平均每天要比一次中指。對著空氣。

但believe it or not。我們真的曾經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有一次鬧翻,大半年時間她各種途徑瘋狂找我。冷冰冰不理。

她在開心網上給我留言: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愛上了你。

我已經說不下去。

就是這麼好的一個姑娘。One and only。我卻把她弄丟了。

我的任性,自私,涼薄,孤芳自賞,骨子裡的惡毒,可以毀天滅地。

她對著我已經註銷的微信都說過很多話。在我們和好以後她告訴我。

她結婚我都沒去。二十來歲的某一天晚上,她提議我倆結婚,去民政局登記。我歪著頭想想,說中國好像還不讓同性領證。她凝重地點頭,所以我才要和你結婚呀,我們又不是同性戀咯,但是要用行動抗議這種不公平。我笑出眼淚水。對,伊拉要不讓阿拉領證我就放把火燒了民政局。

和好以後,我買了五千多的一個皮夾子,她喜歡的一個什麼牌子。忘了。

金錢是我用來維繫感情和關係的工具,可笑的唯一的毫無卵用的工具。

她收下禮物,說她很開心。然後我們像以前一樣出去喝酒,聊天,吃飯。

我還記得最後一次道別時,她細細長長的背影。

然後再也沒有聯繫。

後來我認識了很多人。也有人很像你,有的是大眼睛,有的是小怪癖,有的是性格脾氣。但沒有任何人是你。連現在的你,都不是你。文藝的說法是什麼回憶里的人是不能見的。文藝的話基本都他媽是廢話。回憶里的人怎麼見,時光機器,坐上去嗖嗖嗖穿越回我們二十歲的年紀,就當真是有又哪能,狗改不了吃屎,我們還是會為了同樣的shitty事情鬧翻。

我改不了我,你改不了你。

文藝吧?Still廢話一句。喜歡文藝的人都是傻逼。Loser。現實里一事無成。搞砸每一段關係。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花開完了呢,個么就去卧軌。黑夜給我黑色眼睛我去尋找光明,哈哈,找伐找伐找到一把斧頭砍掉老婆的頭。住個破房子喝西北風還不出去好好找份工作,就靠回憶以前過過的好日子拿只毛筆寫天上掉下個林妹妹瞎雞兒自嗨意淫,還只寫了八十回就翹辮子留下史上最大的爛尾工程。

打字打到這裡。

我轉頭,對後排女同事微笑,柬埔寨好玩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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