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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雙雄博卡VS河床,永不落幕的百年德比

1000個人心中就有1000個哈姆雷特,就像你問球迷誰是他心目中最好的德比一樣,每一個球迷都有自己心中的答案。無論是米蘭城大戰還是西班牙國家德比,亦或是北倫敦拼殺再到柏林城鏖戰,圍繞德比的永遠都是火爆,刺激,懸念高潮,跌宕起伏。但如果讓你一定要選出心中最強德比的話,我想阿根廷的百年宿敵,博卡和河床的國家德比應該是無出其右的。無論從歷史,階級,文化,資源,成績,球星哪個方面,這兩家阿根廷俱樂部都相愛相殺了百年有餘。毫不誇張的說,整個阿根廷的足球歷史就是一部博卡和河床的相愛相殺的德比歷史。

潘帕斯草原給阿根廷帶來的不羈和靈性,安第斯山脈給了阿根廷沉穩和大氣。布宜諾斯艾利斯這個港口城市被第一次工業浪潮吹醒,歐洲的殖民者在工業入侵的同時把足球也帶給了這個城市,1901年,河床隊的創始人Martínez 發現河上的船只有水手在踢足球,故以此命名,至今保留的紅色的綏帶設計正是當年為了區分用紅色油漆匆匆刷上的雛形演化而來,不到幾年,足球遍及整個阿根廷,1905年,同樣在這個城市,一家叫博卡的俱樂部成立,一艘來之瑞典的船隻成了球隊隊服的顏色,藍黃從此成了博卡不變的主題。誰也不曾想到,當初同城的兩個供水手娛樂的俱樂部在百年之後演化成全球關注的德比球隊。

早期兩隊還算度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一直到1931年開始,阿根廷國內聯賽開始職業化,這成了博客和河床宿命德比的開始,一山不容二虎,河床隊因為發展的需要,得到了資產階級中上層的支持,在1938年搬離了港口區,來到了北部富裕的魯涅茲地區,一躍而成高富帥,並被戲稱為「百萬富翁俱樂部」 而博卡確依然堅守在普通大眾的港口區,哪裡的水手,工人,對河床的離開視為一種叛逃,階級的天然對立性開始讓博客和河床勢不兩立。從此兩隊深深的烙上了階級對立的痕迹,在這全球德比的文化中是非常少見的,阿根廷是一個離開足球,歷史和社會都不在完整的國家。富人階級和平民大眾的矛盾被博卡和河床演繹成了一次又一次蕩氣迴腸的德比大戰。從此,代表著平民階級的黃藍色和代表著中產階級的紅白色,成為了阿根廷足球這塊藍圖裡永遠無法調和的色彩。而在阿根廷這樣貧富懸殊,階級固化的國度,階級的烙印生生不息,這也讓博客和河床的德比一代一代延續至今。

每當博卡和河床的比賽,在這個天主教盛行的國度神父成了最為難的那個人,保佑博卡或者河床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還好足球有上下半場,上半場保佑博卡,下半場保佑河床才能讓神父平安度過每一個國家德比日。博卡球迷因河床在1966年解放者杯決賽的保守丟冠嘲諷其為「小雞」,河床球迷不敢示弱用「豬」的稱呼來諷刺博卡球迷的貧窮,從此小雞和豬成了彼此攻擊侮辱的代名詞,每次德比你都能看到小雞到處飛,小豬滿地跑。 印象最深的就是2012年阿甲聯賽德比,當主隊河床隊進球之後,球迷竟然釋放出了一隻巨大的飛豬氣球,氣球正好上升到上層博卡球迷的看台,以諷刺博卡是豬的形象。這個飛豬TIFO可能是足球比賽歷史中最具有殺傷力的一款。博卡球迷開始對整個紀念碑球場發出了怒吼和不忿。所有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比賽本事而在於兩隊球迷之間的PK.當值主裁沒有辦法只能暫停比賽,直到叫來消防隊用高壓水槍打爆了這隻飛豬才讓比賽得以重新開始。在辱罵和譏諷對手這件事上,博卡和河床的球迷都有無盡的智慧和手段。他們只為那一刻壓制對方帶來的滿足和愉悅不遺餘力。

2011年河床在110周年華誕的不幸降級,成為所有河床人心中不願直視的傷疤,但確成了博卡人又一把捅向同城死敵的武器,每當德比開始,都有博卡球迷穿上字母B的白色床單來譏諷河床那次不幸降級的悲劇。雖然那個時候的河床也有很多自身的問題,但在德比面前,這些問題都不重要,如何面對博卡并力壓對手才是最重要的問題。不過儘管如此,河床在成績面前從未絲毫不弱於博卡,在國內聯賽,河床隊以36次冠軍笑傲群雄,博卡只有33次。但是博卡在南美解放者杯中6次折桂,而河床只有3次。兩隊加起來幾乎壟斷了阿根廷足球所有冠軍的三分之二,但對他們來說,比對手多一次桂冠的喜悅遠勝一個人無敵的寂寞。這就是真正的德比,相互競爭,但又相互催化,在你追我趕的路上沒有停下的腳步,也不會有人願意認輸。而在球星方面,博卡和河床也是互相撕咬,誰也不甘下風,博卡最著名的球員毫無疑問是迭戈.馬拉多納,這個來自貧苦大眾家庭的孩子,本身就敵視中產階級上層的規則和制度,熱愛自由和人民的他在加盟博卡之後每當面對河床都是不遺餘力。而也正是因為馬拉多納讓博卡青年在全世界範圍的知名度似乎更勝河床一籌,河床隊當然也是群星閃耀,梅西的偶像艾馬爾就是來之河床最著名的球員。當然你不能否然,在那個年代,馬拉多納帶領阿根廷力奪1986世界盃冠軍,奠定了球王的地位,這讓博卡青年似乎底氣更足了一些。當然其實我更好奇的是像巴蒂斯圖塔和卡尼吉亞這樣在兩隊都效力過的球員每一次如何面對這山呼海嘯般的國家德比?

這一次,是歷史第一次,阿根廷國家德比成為了美洲德比,美洲德比上演了阿根廷國家德比,阿根廷這個國家有時候像謎一樣,你追逐他的時候,他把你拋棄,你無視他的時候,他又驕傲的綻放在你面前。歷史上他們追逐夢想幾乎總是註定要失敗,而追逐本身也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但唯有在足球領域,阿根廷表現出來的潛力才從未被辜負,或許正因如此,阿根廷人愛球如命,如痴如醉。潘帕斯草原的雄鷹翱翔在那塊傳說中的白銀之地,載著阿根廷人民抵達現實永遠無法抵達的彼岸。在11.12的首回合比賽中,博卡在糖果盒球場與河床戰成了2:2平,次回合11.25的比賽,他們將移師紀念碑,去爭奪2018年南美解放者杯最終的歸屬,無論誰成為冠軍,都是載入史冊的一次阿根廷國家德比。據說球票已經炒到了2000歐元一張,世界盃決賽門票也不過如此啊!盛哉,阿根廷,奇哉,美洲。馬爾克斯在《百年孤獨》中說:「生命中曾經有過的所有燦爛,原來終究,都需要用寂寞來償還」但我覺得唯有足球之美於阿根廷,無需寂寞來償還。

感謝#《臟臉天使》#一書,讓我更深入了解阿根廷和足球以及對這篇文章靈感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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