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過檢出問題比長X生物更嚴重的這倆公司

目前長X生物因為疫苗生產程序造假所引發的嚴重後果，已經有了初步的處理結果。長X生物被公安機關立案調查，董事長等人被帶走。對於這個結果網友拍手稱快。在疫苗這種重要領域，一旦發生人為弄虛作假，必須從重從快處理，才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不過，要想真正凈化疫苗市場，就必須一視同仁，把所有涉嫌問題的企業一併調查，絕不姑息一個。否則的話，走了一個長X生物，還會有一個中X生物、短X生物……在國家葯監局的多輪抽檢中發現問題最嚴重的，其實並不是只有長X生物，還有兩家被檢測出問題批次更多得多的企業。這兩家企業，也應該一併接受調查和從嚴處理，否則疫苗領域難有凈土。

一：問題批次更多的企業有哪些？

那麼，問題批次更嚴重的企業到底是哪些呢？我們來通過官方新聞以及葯監局的通告全面復盤一下問題疫苗事情的起因。

來自中檢院官方網站的公告顯示，從2017年起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處理了4404批疫苗簽發申請，經100%的安全性檢驗和5%的效價抽樣檢驗發現有16批不合格，涉嫌效價下降（也就是無效疫苗）或細菌毒素超標，因此中檢院對這16個批次的疫苗未予簽發。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裡面有2個批次不合格的企業里其中之一就是長X生物。但另外15個批次不合格的又是哪些公司呢？——這15批次不合格的企業，其中僅一家公司就出現了8個批次不合格，這個公司就是進口疫苗企業賽X菲巴斯德。在中檢院在對賽X菲巴斯德公司生產和提交簽發申請的百白破、脊髓灰質炎（小兒麻痹）、B型流感五聯疫苗的檢查中，一共發現了8個批次的不合格產品，主要涉及效價下降（無效）。此檢查結果，令人震驚。

其他還有7個批次不合格的進口產品為，凱X-貝林公司生產並申請簽發的6個批次的狂犬疫苗，以及廣X諾誠1個批次狂犬疫苗。這些產品主要涉及效價下降（無效）、以及細菌內毒素檢測超標。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拉一個調查清單了。本輪抽檢企業有幾十家，不合格涉事企業有四家。他們分別是：長X生物（國產）、廣X諾誠（國產）、凱X-貝林（進口）、賽X菲巴斯德（進口）。

也就是說除長X生物外，2017年被檢出產品批次不合格的疫苗公司還有廣X諾誠不合格1批次、賽X菲巴斯德不合格8批次，以及凱X-貝林不合格6批次，問題可謂觸目驚心。檢測出問題後，國家監管部門對涉事的境外企業也進行了處罰，暫停了賽X菲巴斯德和凱X-貝林涉事疫苗的簽發。不過目前有媒體報道稱，這些涉事疫苗企業有可能在2018年下半年重新獲得簽發許可了。在網友看來，這似乎有些倉促，（當然，這有可能是媒體誤報）。

長X生物在2015和2017年的兩次不合格事件發生後不知悔改，很快就再次發生了更嚴重的造假事件，性質尤其惡劣，情節十分嚴重，不徹查重判不足以平民憤。但是在長X生物被立案調查期間，抽檢問題更嚴重的賽X菲巴斯德和凱X-貝林卻有報道稱即將在下半年恢復上市，這顯然有些不合理。長X生物是生產記錄造假，而賽X菲巴斯德則是在生產過程中使用了替代佐劑，凱X-貝林則是細菌毒素檢測超標。所以從2017年的中檢院的公開結果來看，國產疫苗不合格批次佔總問題批次的12.5%，進口疫苗不合格批次佔總問題批次的87.5%！

因此，對抽檢問題批次嚴重的這兩家外國疫苗企業，我們同樣不能姑息遷就，更不能只是罰款了事，否則的話用不了多久，恐怕就還會出現更大的問題。就像長X生物第一次出問題那樣，當年長X生物第一次被檢測出質量問題而召回產品，但最後卻罰款了300萬元外加總經理判刑幾年，董事長安然無恙；此事過後不久，長X生物的疫苗就恢復了簽發，源源不斷地重新開始生產供貨了。當年就有很多有識之士痛呼：「若不重罰嚴懲，必然還會再出問題。」果不其然，撓痒痒一般的懲罰換來的是又一次性質更嚴重的造假。

那麼，今天我們顯然不能再要犯同樣的錯誤。對那些在檢測中出現更多問題批次的賽X菲巴斯德和凱X-貝林，畢竟如果這次還是僅僅只對其進行罰款或暫停簽發處理的話，那麼誰又能保證這點「微不足道」的教訓，就能令他們以後不敢再犯？——所以，平局認為不應這麼快就恢復這兩家進口疫苗公司的簽發，而是應一視同仁地對其進行調查。畢竟無論是哪國疫苗出了問題，都必須徹查嚴懲，才能最大程度地杜絕後患。

二：疫苗檢測系統發揮作用了嗎？

在昨天的文章《我提議對重要的疫苗，實行國營。》當中，平局已經用詳實的數據說明了問題的關鍵。馬克思是對的，一旦某個行業被摻入暴利，那麼就必然會發生弄虛作假和謀財害命的重大問題。這一問題用「進口」是無法解決的，進口疫苗公司賽X菲巴斯德和凱X-貝林更多批次的疫苗產品被檢出問題，就足以說明這一點。美國和英國每年那麼多的問題疫苗受害者在打官司，也能充分說明這一點。

所以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唯有驅逐暴利，全面恢復疫苗的公益屬性，即：對重要疫苗全面實行國營化。由國家下達指令生產、檢測以及配送。整個過程沒有招標採購，也就沒有了暴利空間或利益輸送可能。唯有此，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當然，要推動重要疫苗國營化是一個大工程，一時半會恐怕難以實現。那麼在目前的情況下，還有一種方式來儘可能地減少問題出現，那就是全面升級檢測和處罰力度，加大對疫苗行業問題批次的曝光力度。但這就意味著，國人要有更強的輿論免疫力，不要輕易被帶節奏，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就拿最近幾年曝光的多次疫苗事件來說吧。2015年的疫苗違規運輸大案震驚全國，事件發生後政府全面升級了簽發檢測系統，加大了對舉報信息的受理力度，同時還將每一次檢測結果在官方網站上全面公開，並要求監管部門做到對舉報信息100%處理，總局對藥廠也全面加大了實施「飛行檢測」的力度和頻率。

實際上我們必須注意到的是，從2016年到2018年的這些問題疫苗檢測結果，恰恰就是我國的疫苗檢測系統全面並加強管理措施之後發現的。這些問題的發現，恰恰說明了這套監管系統正在生效。無論是簽發檢測、還是飛行檢測、又或是接受舉報後即刻進行突擊檢查時所發現的問題，都證明了我國升級嚴控的管理措施是有效的。因此，我們要把主要的火力集中在對違規操作的黑心藥廠和不法商人身上，而不要將火力瞄準找出了問題的人。

二戰的時候，一家戰鬥機工廠的檢測員發現受損的飛機主要是機身，而機翼則較少受損，所以就不斷提出加固機身的方案。但沒想到的是，如此一來飛機的損失率更大了。最後仔細思考後大家才發現，原來真正應該加固的是機翼。之所以看起來機翼受損較少，那是因為機翼受損嚴重的飛機都墜毀了，所以檢測員沒能看到而已。而機身受損較多的飛機，反而都能飛回來，全部被檢測員看到。

實際上平局觀察到，這幾天在網上有一幫慕洋大V正在拚命帶節奏。他們一方面對進口疫苗更多批次的問題視而不見，反而煽動和鼓吹大家去接種進口疫苗。另外一方面，他們幾乎都不批判長X生物通過詭異的私有化手段侵吞國有疫苗資產的惡劣行為，反而拚命煽動網友去「打臉」中國政府的疫苗檢測系統。但這種煽動，是沒有道理的。

國內檢測出了問題疫苗當然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最好的情況是在最嚴苛的檢測環節下，依然沒有任何問題，那就證明疫苗市場是絕對健康的。但問題是中國政府設立的疫苗檢測系統本身不生產疫苗，它被設立出來的唯一職能就是要去發現疫苗行業潛在問題的。現在，這套疫苗檢測系統不僅發現了問題、還曝光了問題、最終更是達到了對問題疫苗企業的嚴懲目的，這就足以讓我們肯定這套疫苗檢測系統的有效性了。因此我們千萬不能被帶了節奏，在打賊的時候，把發現賊的人一併給打了。

事實上，一個能發現問題的監管環境，比一個完全真空的環境里更為安全。比如2018年這次被檢測出存在問題的狂犬病疫苗就並沒有流入市場，而是在流入之前就被全部拿下了。包括進口的問題疫苗，也是在簽發之前就被及時發現和攔截了。

所以我們應該在聲討問題企業和黑心苗販子的同時，對中國疫苗檢測系統以及其他質量良好的疫苗公司抱有信心。畢竟在每年大量的批次檢測中，其他大多數的疫苗企業所生產的產品都是檢測合格的，我們的疫苗檢測系統也是發揮了「防火牆」作用的。——對那些有問題的疫苗企業，我們絕不姑息。而對那些常年每個批次都合格的優秀疫苗企業，我們也要點贊。我們應該用腳投票，讓真正優秀的疫苗公司發展得更好，讓出問題的疫苗公司付出足夠的代價，對及時發現問題的國家檢測工作予以肯定，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打造疫苗安全環境，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