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打歌節目」
2018年9月，愛奇藝推出了華語地區首檔打歌節目」中國音樂公告牌「，隨後不久，網路電視業的另一巨頭騰訊視頻也推出了同類節目」由你音樂榜樣「。中國，乃至華語地區終於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打歌類電視節目。
從一開始知道愛奇藝成立項目的時候，筆者就對這檔節目產生了相當大的期待與關注。雖然節目的熱度遠遠不及之前」有嘻哈「、」偶練「以及101等爆款，但筆者一直堅持認為，這兩檔打歌節目的誕生的意義實際遠超過之前的幾個選秀綜藝。現在，公告牌的」第一季「似乎已經接近尾聲，而由你音樂榜也已開播數期，是時候好好地聊一聊」打歌節目「了。
本文中，筆者主要談三個問題：」打歌節目「是什麼；打歌節目與偶像產業的關係；中國目前打歌節目的大致情況。最後在結尾，我會再一次闡釋、強調打歌節目對目前中國泛演藝娛樂行業的重要性，以及對未來中國打歌節目的一些」期望「。
一、我們說的」打歌節目「是什麼？
把我們平常說的」打歌節目「做一個拆解，」打歌節目」是：
1、一個時效性的（流行）音樂排行節目
2、一個基於電視（視頻）的舞台表演類音樂節目
做這個拆解十分重要，它有助於幫我們理解「打歌節目」的本質性特徵，下面筆者就逐一談一下拆解出來的這兩條。
1、打歌節目是「時效性的（流行）音樂排行節目」
其實對「音樂排行榜」一類的節目，我們並不能算是陌生。基本上，只要有流行音樂產業的地方就會有排行榜類的節目。比如「蒙牛酸酸乳音樂風雲榜」之類的音樂排行榜單，80後與90後的朋友們應該都比較熟悉，再比如美國元老級別的流行音樂排行榜billboard，從開創至今六七十載經久不衰。節目通過各類平台統計的數據，綜合計算出一段時間內（一般是一周）入榜歌曲的「熱度」進行排行，然後定期（一般是每周）公布排行情況。
這類排行榜的節目一般是以廣播電台為載體，在各音樂電台每周末的黃金時段播出，上榜的歌手有時會被請到演播廳與主持人進行互動；也有部分依託電視平台，以「新聞資訊」類型的節目進行播報。
「排行榜」類節目的最主要功能，其實就是對時下「新出廠」的流行音樂作品進行宣傳，其平台從最開始的紙媒（雜誌、報紙）、廣播，到後來的電視、網路（打歌節目），一直在不斷發展變化，但不變的本質是其對流行音樂作品本身的宣傳作用。聽眾們通過這些節目了解到時下最新的、流行的音樂作品，從而進行流行音樂的消費。可以說，」排行榜「類節目是現代流行音樂產業標配的」宣傳機器「，現代流行音樂產業基本上是和排行榜類節目相伴相生的。
2、一個基於電視（視頻）的舞台表演類音樂節目
」打歌節目「是一個基於電視（視頻）的舞台表演類音樂節目。當排行榜類節目與電視業相遇的時候，打歌節目就應運而生。保留播報歌曲排行的環節不變，通過邀請當下大熱歌曲的表演者現場演繹歌曲，節目對歌曲的宣傳效果得到質的飛躍。
如果僅僅是播報排行，那紙媒其實就足夠了。廣播的作用是讓聽眾可以」聞其聲「；而電視則更進一步，在」聞其聲「的基礎之上可以」見其人「。可以說，」可視性「的現場表演帶來了廣播與紙媒所不可能具有的」宣傳效果「。
實現這個效果的，就是一個可視化的」舞台「。在舞台上，表演者對歌曲的演繹是」可視「的，受眾不僅可以聽到聲音，還可以看到表演者演唱時的表情。這種視聽相結合的演繹顯然比純粹的聲音更加完整、立體。
而更為重要的，是節目方可以通過對舞台場景的設計，從」視覺「這個維度進一步去詮釋、表達歌曲。本來，歌曲是用來」聽「的，而通過舞台布景的呈現，歌曲中的內容被」場景化「、」現實化「了，整個歌曲的主題、情感與意境都可以有另外一個維度，更直觀的表達呈現。從而達到純粹基於聽覺的廣播媒體無法達到的對歌曲的宣傳效果。
比如下面日本組合perfume在2009年music station的打歌，2009年筆者在電視上看到這個舞台效果的時候還是受到了相當大的震撼。
需要強調一個問題：打歌節目的舞台最主要是為誰服務的？筆者認為，打歌節目是為歌手服務，而打歌節目的」舞台「更多地是在未歌曲本身服務。舞台的設計者需要與歌曲的創作、表演人員進行深入溝通，需要對歌曲本身的內容主題以及表達的情感有比較到位的理解。一個理想的打歌節目的舞台，應該是通過舞台布景的」視覺效果「，從」視覺「這個第二維度去對歌曲進行」二次創作「。
在這裡，我們以中國音樂公告牌第九期，董又霖的《一個人去巴黎》這個作品的舞台為例，看看打歌舞台是如何通過舞台的視覺效果對歌曲進行二次創作的。
我先把這首歌的歌詞貼出來，簡單說一下這首歌表達的內容：
怎麼刪除那些照片關於你
怎麼不看那些對話的簡訊 放不下 回不去 不如就做個決定 說不定 會有意外的風景記憶只會打擾脆弱的東西 忘記只是一場時間的旅行 沒有人會願意 丟棄最初的自己去遺忘 心裡隱藏的秘密
怎麼變成一個人去巴黎 怎麼放下兩個人的記憶 飛過了一萬公里 數著自己 和你的距離 怎麼變成一個人去巴黎 找尋曾經聊過的風景 最後才發現 還是我太在意記憶只會打擾脆弱的東西 忘記只是一場時間的旅行沒有人會願意
丟棄最初的自己 去遺忘 心裡隱藏的秘密 怎麼變成一個人去巴黎 怎麼放下兩個人的記憶 飛過了一萬公里 數著自己 和你的距離 怎麼變成一個人去巴黎 找尋曾經聊過的風景最後才發現 還是我太在意
（RAP）還記得初次見面的法國餐廳 那開始了彼此的故事 想問是什麼樣的作者 能寫出如此夢幻劇情 當那天我滑開了手機 卻收到你道別的視頻 想到故事就要ending 真的 真的不敢相信可是 可是 你說再也回不去
想到 想到 起床再也沒有番茄和雞蛋 當初 當初 一起約定的巴黎 I didnt make it deal But you still Raise me up 不知不覺忘了走到哪裡 慢慢把從前的故事拋棄 要變得沒有目的 只有一顆 放縱的心靈 找個地方慢慢把你忘記 就算尋找旅途的意義 所以我決定 一個人去巴黎 至於錯過的 誰都不用可惜
這首歌講述的就是男生對曾經愛過的人（前女友）的回憶、眷念，雖仍有對舊戀的不舍，但還是下決心走出這段感情。旋律略帶憂鬱和回憶的朦朧感，是90後所十分熟悉的，中學時代常聽的標準的華語RMB抒情歌。下面我們來看一下公告牌的舞台是如何對其進行視覺呈現的：
首先開場一個短暫的VCR，配合歌曲的前奏，畫面上出現主題句，男主手持著貫穿整個歌曲的線索：粉色玫瑰（象徵著男主過去的這段情感）
歌名出現，男主神情黯然：
進入舞台，男主出現，手拿著之前VCR里出現的玫瑰，背景是巴黎地標Eiffel鐵塔：
男主把手上的玫瑰放下，坐到對面的座位上，鏡頭拉遠，男主開始自己的敘述：
第一段的歌詞，男主放不下心中的感情，於是決定踏上旅程，去邂逅「意外的風景」。在敘述的過程中，鏡頭逐漸拉近，突出男主的神情：
進入主歌第二段，男主想要「忘記」，鏡頭開始向左拉，背景開始變化：
窗外的風景由Eiffel鐵塔變成了樹林，秋意正濃。
鏡頭開始往遠拉，男主出現。男主已經踏上了旅途，場景變成了搭乘的火車。車窗外的風景不斷掠過，就像往事一樣。
進入副歌，視頻里，由於窗外的背景動畫模擬了現實的效果，夕陽的光影隨著火車的前行發生著變化。而男主此時在副歌里唱到「找尋曾經聊過的風景」，暗示出以前有過和女孩一起去巴黎的約定，而現一個人踏上旅途，心裡的寂寞與遺憾不言而喻。鏡頭特寫男主的側臉，窗外夕陽的光影映照出回憶顏色，襯托著男主此時的神殤。
進入第二段副歌之後，窗外風景再次變換，來到了巴黎的街頭，男主也「飛過了一萬公里，數著自己，和你的距離」：
鏡頭拉向右邊，女主出現，手裡拿著之前的粉色玫瑰：
放下玫瑰，女主捧起紅酒杯搖晃著。這個過程中女主沒有露臉，鏡頭也是朦朧的，暗示此處對女主的刻畫其實是男主的一段回憶。
這時候副歌結束，rap開始，男主第一句唱到「還記得初次見面的法國餐廳」。也就是說副歌結尾部分鏡頭切到女主，是引出男主對初次與女主見面場景的回憶。而此時的布景也從之前的火車車廂變成了餐廳：
說唱部分即將結束，男主唱到：當初，一起約定的巴黎 ，I didnt make it deal，與前面副歌部分呼應。而現在男主獨自一人來到巴黎，曾經身邊的人卻以不再。此時鏡頭再一次找到玫瑰：
進入最後一段副歌，背後的背景回到了最開始的Eiffel鐵塔。男主再一次拿起了玫瑰，他要慢慢把從前的故事拋棄，要變得沒有目的，只有一顆放縱的心靈：
因為要「找個地方慢慢把你忘記」，因為要「尋找旅途的意義」，所以男主才決定一個人來到巴黎。與一開始的「意外的風景」呼應，點出獨自旅行的原因，也表達了自己想放下這段感情的心愿。此時再拉男主面部特寫，表情真摯而堅定：
最後，在唱完「至於錯過的，誰都不用可惜」之後，男主做到了座位上，要把玫瑰放下，他是要放下這段感情了嗎？
然而到了這個鏡頭的最後，畫面開始變為黑白，開始變得朦朧，男主的手卻始終並沒有從玫瑰上鬆開：
最後一個舞台鏡頭裡，男主坐在座位上，其實就是最開始VCR里的鏡頭。原來，在這個鏡頭裡，男主還是在看著那朵玫瑰花。
果然，即使想要忘卻，但是放下一段感情並沒有那麼容易，也許只有時間能將情感稀釋。於是，我們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句題眼：忘記，只是一場時間的旅行，錯過的，誰都不用可惜。
可以看到，這首歌本身是一首敘事性很強的歌曲，而節目方通過與歌曲主創的溝通，幾乎以」MV「的形式，在舞台上把這個歌曲的故事呈現了出來。其將男主曾經的這段感情，巧妙地具象化為」玫瑰花「，並讓其成為線索，貫穿歌曲敘事的整個過程，十分完整地將這個歌曲想要表達的情感展現了出來。
在這樣的舞台呈現下，歌曲的形象得到更加完整地展現。由此可以看出，打歌舞台的第一要務，是配合歌曲內容，通過鏡頭語言的使用，以及場景的布置，促成對歌曲更好的宣傳效果。
總結一下，我們所說的」打歌節目「，是一個時效性的，基於視覺媒體平台的音樂排行榜節目。其首要的目的，是通過舞台的視覺效果，助力歌曲的宣傳。
二、打歌節目與偶像產業的關係
我們以前經常會說，中國偶像產業的一大問題是缺乏成熟的環境和土壤。而這個土壤中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一個」成熟的打歌節目平台「。所有對中國偶像業比較關注的人，都會對打歌節目十分敏感，當愛奇藝與騰訊上馬」打歌「的項目的時候，大家自然是十分關注。
老生常談，偶像產業的興旺是需要成熟的打歌節目體系的。然而更具體一點，偶像產業與打歌平台關係到底是什麼？在這裡，筆者談一下自己對這個問題的見解：
打歌節目，應該成為偶像團體展現自我的舞台，成為偶像團體的一個」依靠「；打歌節目，不應該被」偶像產業「裹挾，成為偶像產業的附庸。
第一部分裡面提到，打歌節目本質上是一種」可視性「的音樂排行榜節目。其服務的核心對象，應該是整個流行音樂產業。也就是說，打歌的藝人絕不應該僅限於，或者說集中於」偶像團體「，而應該是整個流行音樂行業的表演者。
或者說得更明確一點，打歌節目，應該是一個所有歌手宣發自己歌曲的平台。對偶像團體來說，在打歌節目里，他們其實也是要以」流行歌手「的身份進行出場的。
從而，對於節目的製作方，也就是媒體平台而言。在理想的狀況下，其邀請的對象絕不應該僅僅集中於偶像團體，而應該面對所有歌手。從製作內容而言，應該主要以舞台呈現為主，也就是主要以」展現歌曲「為主，而不應該針對」偶像「去專門進行節目環節的改造。
特別需要注意的是，作為以舞台呈現的打歌節目，要盡量避免其過度」綜藝化「。談到這裡筆者想到了之前和身邊一個韓國朋友的對話，當時筆者提到韓國著名打歌節目」M countdown「，說」M countdown「是一個」music variety show「(音樂綜藝節目)。這個時候，韓國朋友馬上糾正了我，她說」music show, not music variety show「(就是音樂節目，而不是音樂」綜藝「節目)。
言外之意，像」M countdown「這種節目，在韓國人眼裡就是正正經經的音樂節目，而不是」綜藝「節目。至於綜藝節目，以其娛樂性為代表，完全是電視節目里另外一個大的分野。也就是說，他們對於音樂節目與綜藝節目有著明確的區分，諸如」M countdown「這樣的打歌節目，就是舞台表演，舞台呈現。是一個服務於歌曲，服務於歌手的節目。說得再上綱上線一點，打歌節目，是一個」音樂節目「，是一個藝術舞台，而不是娛樂秀場。
因此，不能因為偶像的參與就讓打歌節目娛樂化。打歌節目要保持一個藝術舞台的純粹性，在這種純粹性下，其激勵的是所有音樂創作者去生產更高質量的音樂作品。而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讓」打歌節目「這樣一個舞台保有自己的本性，使其成為偶像團體展現自己」歌舞「方面藝術魅力的平台，或者說，成為偶像團體發展的一片土壤。
在理想的狀態下，打歌節目就是流行音樂的一個超級宣發平台：歌手們通過其來宣傳自己的作品，從而販賣自己的歌曲；而偶像們也可以通過這個平台宣傳自己的作品，從而讓通過作品與舞台達到展現個人魅力的目的。
三、中國目前打歌節目的概況
公告牌的第一季接近尾聲，由你音樂榜也開播了數期。可以說，作為中國打歌節目的起點，在一開始確實遇到了許許多多實際的問題，節目的質量也並不是很好。
然而可以看到的是，節目製作方的改變與成長是迅速的。就拿愛奇藝來說，現在公告牌的第一季已經收尾，從第一期到第十一期，節目的質量可以說有了很大的進步。筆者完整地看了第一期與第九期，可以說改動很大，節目的進步是十分明顯的。製作方大大縮短了綜藝的部分，去掉了很多冗餘的真人秀環節，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舞台呈現本身，使節目的可看度有了很大的提升。
相比之下，騰訊製作的期數相對較少，所以目前的問題還是比較嚴重的。一方面，騰訊的舞台呈現效果明顯弱於愛奇藝，另一方面，騰訊串場的綜藝部分太多，大大影響了一個打歌節目的純粹性。
可以看得出來，騰訊從節目環節上幾乎完全模仿了韓國的M countdown，但是這種模仿意料之中地落入了的失敗。首先先不說舞台呈現的差距，作為一檔節目，M countdown的舞台表演密度遠遠大於騰訊。同樣是85分鐘左右的時長，由你榜只有6組舞台表演，而M countdown有20組左右的表演。相應的，雖然有相似的串場mc以及綜藝環節，但是韓國偶像那種規範化制式的MC建立在一種成熟的MC範式之上，這是中國目前娛樂體系根本無力模仿的；同時，M countdown串場綜藝緊湊而乾淨利落，給偶像露臉機會的同時沒有喧賓奪主，很鮮明地體現了一個成熟工業體系對節目產品的規範化管理。相比起來，由你榜冗長、拖沓的串場綜藝就顯得十分隨意而沒有章法，佔據了大量的時間，顯得整個節目主次不分。
而無論是公告牌還是由你榜，其提升的餘地還是十分巨大的。首先就是目前舞台表演的量相比日韓成熟的打個節目來說還差得很遠；MC環節也基本和日韓沒有可比性。不過從舞台的質量上來說，雖然在各個細節方面還與日本、韓國具有明顯的差距，但是從」為歌曲內容服務「這個角度上來說，我們的兩個節目已經做到可以和日韓放到一個檯面去比較的程度了。不得不承認，通過有嘻哈、練習生、明日之子以及101這幾檔節目，愛奇藝與騰訊還是積累了不少舞台呈現的經驗。他們的團隊已經具備了進行良好舞台呈現的能力，上面提到的《一個人去巴黎》其實就是一個比較好的例子了。
從邀請藝人的角度而言，兩檔節目基本上來說都還是顧及了整個流行音樂行業。其邀請的藝人，除了偶像團體以外，還有各種風格，甚至「各個年代」的樂壇從業者。當然，這是筆者所希望看到的，打歌節目本來就是一個歌曲宣發的平台，是整個流行音樂產業的伴侶，而不能狹隘地局限為一個偶像文化的集散地（更多的偶像魅力，需要更多其它的舞台去展現）。
最後，筆者想談談打歌節目對於中國泛娛樂演藝行業的意義。首先可以明確的是，打歌節目的首要服務對象是流行音樂行業。一個成熟的打歌體系的建立有助於流行音樂產業的良性發展。結合前面大段的分析，這種基於電視平台的宣傳方式從「第二個維度」去呈現歌曲，大大加強了宣傳效果。所以在大的層面，打歌節目主要影響的應該是整個音樂產業。相應的，既然打歌平台的服務對象是整個流行音樂產業，那麼其受眾對象就不應該僅僅是偶像粉絲，而是更廣泛的大眾聽眾、大眾觀眾。
而往小了說，對於偶像產業，打歌節目的建立無疑是給偶像團體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宣傳舞台。偶像團體可以藉助這個平台，以音樂作品的形式進行「定期曝光」，通過舞台呈現去展現自身的偶像魅力，從而達到吸粉、固粉等等偶像的本質目的。
而無論是偶像還是歌手，其對打歌節目的依賴其實是基於「打歌節目」自身的信度之上的。只有打歌節目成為一個有廣泛受眾群體的節目，其才會成為藝人們努力爭取登上的平台。
而這樣一個成熟的平台實際上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基礎設施」性的構建。不同於季播性的綜藝，打歌節目，作為一個時效性的音樂排行榜節目，實際上應該是一個常規的周播節目。注意到無論是國內外的電台音樂排行節目幾乎都是周播，而在日本韓國，打歌節目作為電台音樂排行榜的「電視升級版」，也維持了其「周播」的形式。
只不過，一檔要求精緻舞台呈現的電視打歌節目，其製作的成本，需要的人財物力與廣播排行榜不在一個數量級上。而能夠維持打歌節目的周播，其實體現了一個國家的電視業的綜合實力。日本韓國的打歌節目可以周播，且作為常規節目持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韓國的M countdown 2004年開播至今，日本的Music station 1986年開播至今），體現了其電視工業的成熟與強大。
公告牌的總導演姜濱提到，視第一季的播放情況，製作團隊會考慮是否將節目在今後常規化、」周播化「。筆者認為，打歌節目不同於其它季播性節目，其本身」排行榜「的流行屬性要求了其常規周播的形式；而作為一個音樂產業基礎設施性的架構，這檔節目不應和其它季播性的節目一樣，以短期的商業收益作為」去與留「的標準。應當認識到這類節目」基礎設施性」的戰略意義，那麼既然是基礎設施，就要做好前期「投資性投入」的準備。
正所謂「要致富、先修路」，路修好了，錢不會馬上來，所以前期肯定是以支出為主。然而，不把路修好，你村子裡的貨是永遠都賣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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