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心者說(一)
前陣子和顧君喝了一頓酒,男人的酒桌上,永遠離不開女人這個話題。顧君一如往常,絮絮叨叨地說著那些纏綿悱惻的故事,總是驚鴻一瞥地開始,又總是糾纏不清地結束,和往常一樣聽到開頭就能預測結尾的那些情節,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女主似乎還是好久之前的那位。
「你這不太對啊,怎麼還是她?」
「我也不知道啊......你說我是不是老了,居然能喜歡一個人這麼久?」
看著他花容失色的表情,我強忍住了潑他一臉酒的衝動。
知乎最近經常給我推送一個問題:現在的男生普遍不對女生展開追求了嗎?
我想了想,竟然無從辯駁。我不知道撩妹這個詞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興起的,只覺得原本青澀又美好的情感蕩然無存,只留下滿地一次性的輕佻。
在所有人都痴迷著短期快感的當下,從前慢慢的追求似乎只存在於朋友圈用來裝文藝的詩和遠方裡面。
是啊,能叫外賣為什麼還要自己做飯呢?何況那還是一座又矮又舊的柴火灶頭,你要控制好火候,不疾不徐地添柴火,耐心地熬煮著,還不能太心急過早地揭開鍋蓋,不然飯還是生的,你又不能一時倦怠誤了火候,不然飯就糊了。
饑渴大概是最傳神的中文辭彙之一,在急切的饑渴狀態下,人的生存本能決定了覓食時間最短化——生理需求也好,情感需求也罷,都是如此。無法滿足就會陷入渴求,一旦滿足又會滋生貪婪,所以永遠Stay hungry,永遠迫不及待地在撩,永遠不會花再多的時間培養一段感情來填補自己的情感空白。
是啊,現在的男生普遍不對女生展開追求了,因為太饑渴,又不懂得忍飢挨餓。
後來深夜失眠時,突然收到一條私信,問我可以喜歡一個人多久。
我想了想,大概三個月吧。
三個月,正好是一個季節,我喜歡你,就好像從初春的萌芽到暮春的凋零,也像初夏的撩撥與躁動到盛夏的爆發與壓抑。只是我見過你如初秋般明凈卻沒有熬到深秋豐收的時節,我與你熬過初冬的刺骨卻沒能見到暮冬冰雪的消融。
我喜歡你,剛好一個季節。
短嗎?我覺得還好,至少見過了一季的演化。
長嗎?真的不長,我還想和你看四季的輪迴,看日日夜夜的更替,然後年復一年地老去,最後笑著和你說一句:
「我是不是老了,居然喜歡了你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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