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搖搖晃晃

結出似是而非的果實,惡念包裹著哀愁擁向善良與慈祥。

冰釋後的高峰,灼燒前的感官。冷靜的平視這個世界,面無表情。即將蕩漾起的微波,在年輕的呼吸中緩慢流逝,剝離掉的東西帶著皮囊,冰冷的掉落在這世界,又消失在漣漪里。

在慾望與情感的擁簇,絕望與孤獨開始緊鎖身形,一個人失去同伴,然後失去更多的同伴。很難為情的,任由需求膨脹無度,再開始尋找,循著痕迹,卻遭遇冷淡。

這個世界上充滿著男人和女人。一盞街燈,一次相遇,終於留下熱氣。溝通不再非難男女,肢體變得崇高,介入生活的行為製造熱量,溫暖彼此。

是一次離別,像那次相遇一樣。

人在一生中的數次相遇與離別里還是找不到精確的坐標來定位一個正確的因果。

人在空間中證明自己存在,又在時間流里喪失意義。

是一次離別,像上次相遇一樣。

街角的那盞燈忽閃忽閃,隨著支撐不住的生命力崩潰,再也變現不出電力。

復演的痕迹在世界,身體近旁擦過,掠影般的,塵埃樣的,擦過,無影無蹤。

用一次呼吸相隔了兩個人,越來越短促的呼吸,讓彼此更加緊張,蠢蠢欲動的意願已經在離別前模擬了一萬次的傷感,許是越來越短的模擬讓意志崩塌,離開時,他望著她,她望著他,留下了不像是突然的眼淚。

默默的承擔一次次的替代,終於捨棄等待。

靜靜的背負一次次的應該,至此絕情不愛。

一群人涌過來,衝散了緊緊擁抱的一對戀人。或許他們本身就不夠至專,也不夠真誠,彼此擁抱的力度沒有留下勒痕。在人潮中或是放手,或是被衝散。好像每次被迫離開都對男人來說是一種突生的無力襲來,而對女人來說早已經在頭腦中祈禱過千萬次,希求不變。

是貧窮阻隔了萬千,是壓力裹挾了此生,是變化更替了固存。

人彷彿一艘小船,越飄越遠。

人生的體驗是無比非凡的過與未過,像隔世與來生的祈願,那些不曾被允諾的隨想,只有接過接力棒後,終於迎來死亡。

在一陣呼吸後,疲憊的年輕人分離開來。帶著消除寂寞的意念開始,又將自己引向孤獨的結果,時時刻刻離不了咀嚼感傷。

由一次隔膜的爭吵為開端,大地開始皸裂,潮湧高漲。不理解的藤蔓無序生長,彷彿要窒息對方,會有一種解釋可以消解所有爭端,會有一次興緻盎然能夠擊碎所有氣憤。

在灼燒前的感官,冰釋後的山峰。逐節斷裂開來的,又合併下去,往複的又斷開,又合併。最後一次斷開,好似從人類脊骨上裂出紋理,伴隨一次雪季後的幽寒,支撐不住自身,終於黏合不上。

像在定格中,人們分不清日出與日落。那次牽手或分手也近乎變得模糊,直抵回憶。

致,我們的時代,那段青春。錯過的,把握的,奔走的,回溯的,悵惘的,歡欣的,恥辱的,榮光的一群人。

那裡,不屬於誰,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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