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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人物評析】克利切 Kreacher

寫下這篇文字絕非是站在道德高地上同情一位地位卑微、飽受歧視和虐待的可憐生物,而是要在克利切的身上重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雖非絕對正確但卻是非常有道理的論述的。

Kreacher是creature的同音異義詞。英語中creature除有「生物」的意思外,還有「隸屬者、奴隸」的意思。

從克利切的名字上我們就可以看出,它的人設就是被奴役的奴隸。赫敏認為家養小精靈既然不拿薪水白乾活,那就不是僱傭來的僕役而是被洗腦的、服服帖帖的奴隸。這一點上,克利切算得上是被洗腦得很成功。

但是克利切在格里莫廣場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隱患。出於控制小精靈的魔法的原因,他不能背叛主人小天狼星以及小天狼星所效力的鳳凰社,但是小天狼星討厭克利切、對他肆意呵斥以及長時間的冷暴力致使克利切最終還是靠鑽空子的辦法背叛了小天狼星,直接導致哈利誤闖神秘事物司等後面的連帶惡性結果。

很多人在批評小天狼星精神上苛待克利切,但是——

小天狼星本身就沒有任何善待克利切的責任、義務以及願望。

人與人之間是相互的。

克利切已經非常老了,老到就我們所知是從伺候沃爾布加·布萊克夫人開始的。從年齡上講,克利切至少是小天狼星的上一輩人,算小天狼星的長輩。在很多豪門望族中,家裡的老僕是很有地位的,名義上的身份雖比不得年輕的主子,但是也是可以以長輩自居,對主人家的晚輩偶爾也會有教訓的口吻。

小天狼星本身就是布萊克家基因突變的結果,他的整個人都違背了布萊克家族的每一條精神,而且成為布萊克家唯一一個進入格蘭芬多學院的人。小天狼星痛恨他家裡的每一個人,因為這些人都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至於克利切,也是和其他布萊克們一樣對這個家族居然冒出小天狼星這個不肖子孫而大搖其頭的。布萊克家的人都死了,而這個延續著布萊克精神的老僕還活著,帶著小天狼星少年時就深深厭惡的觀念和他綁在一起,這怎麼能不讓小天狼星產生巨大的抵觸和厭惡?

小天狼星並沒有把克利切看成僕人,他也不需要這樣的僕人。克利切對他來說就是一塊頑固的、沾著布萊克名字的黴菌,甩都甩不掉。克利切神經兮兮,開口講的每一句話都讓人厭惡,大家討厭他,是非常正常的反應。

克利切無法擺脫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也同樣無法擺脫他。

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早晚要爆發。錯不在他們個人,而是粘連他們的那種關係。

克利切也談不上後來變好,因為他真正效忠且願意效忠的是雷古勒斯·布萊克,並非是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保衛戰中,克利切跳出來率領廚房裡的小廚子們拿著刀叉加入戰鬥,他搖撼的是雷古勒斯·布萊克的旗幟,嘴裡吶喊的是雷古勒斯的名字。他支持哈利·波特,不過是因為哈利也正好和雷古勒斯是同一戰線反抗湯姆·里德爾而已。

克利切恨肉體或精神虐待自己的人,這裡面有小天狼星的一份,但是湯姆·里德爾才是最大的一個靶子。因為里德爾完全無視克利切的死活、把它當畜生是顯而易見,間接導致雷古勒斯犧牲也是無可抵賴。克利切要說恨,恨里德爾自然是最最厲害的。相比之下,小天狼星都可以忽略不計。

沒有感情的人與人之間只有共同利益才會促使結盟,哈利和克利切之間可見一斑。

在《哈利波特與死亡聖器》中,哈利與克利切之間我們就看到了非常逗比的一段關係。

「我不許你叫任何人『血統背叛者』或者『泥巴種』,」哈利咆哮起來。他早該發現就算克利切沒有把小天狼星出賣給伏地魔,他豬嘴一樣的鼻子和布滿血絲的大眼睛還是會那麼惹人討厭。

哈利永遠不會原諒背叛小天狼星的人,就憑這一點他註定會終生恨透了克利切。

克利切的愚蠢認知又是什麼呢?

「對於克利切來說,小天狼星很可怕,哈利,這樣並不好,你知道這是真的。小天狼星回來的時候克利切已經孤獨了很長時間了,他肯定想要一些關愛。我確信『西茜小姐』和『貝拉小姐』對待克利切的態度會和善的多,所以他願意為她們做事,告訴了她們想知道的每一件事。我一直說巫師們會為他們對待家養小精靈的方式付出代價的。當然,伏地魔是這樣……小天狼星也一樣。」

如果貝拉特里克斯和納西莎會善待克利切,那就是因為克利切有需要利用的地方。貝拉特里克斯是什麼人?她會善待任何一個家養小精靈?笑話。納西莎呢?別忘了多比就是從納西莎家逃出來的。

克利切真的是有足夠蠢。

「克利切,我要求你做一些事情,」哈利說。他求助的看著赫敏。他想溫和的給出命令,但是同時,他不能假裝這不是一個命令。然而,他語氣的變化似乎得到了赫敏的認可:她鼓勵的笑了。

赫敏在家養小精靈這個問題上最大的錯誤就是忘記了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他人的尊重不是強行賜予的,而是自身贏得來的。

多比是依靠自己的精神打動了讀者和哈利以及喜歡多比的所有人,自由、尊重與愛戴是他靠努力贏得的。

但是克利切沒有,他執著於一些表面上的關懷,缺乏判斷是非的能力,說白了就是好賴不分。

但是哈利用得著克利切,需要克利切提供掛墜盒的情報,保證鐵三角逃亡之路的後勤以及負責追蹤蒙頓格斯·弗萊奇這樣的任務。

哈利對克利切的善待是有條件的。如果克利切沒有利用價值,光憑他背叛小天狼星一條哈利就能讓他立刻見鬼去。

再說說克利切最為效忠的雷古勒斯。我們不知道雷古勒斯對克利切有多好,他自殺式的沉湖動機也很可疑。他沒有讓克利切帶著自己一起幻影移形而是選擇服毒讓小精靈拿走魂器,這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雷古勒斯活著的時候,家養小精靈被砍下的腦袋一直掛在格里莫廣場,他死後這一切依然如故。

雷古勒斯對克利切的好,也是針對克利切個人,而不是家養小精靈這個群體。

克利切僅僅因為哈利轉贈雷古勒斯的假掛墜盒就對這個不姓布萊克、與小天狼星所有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男孩無比忠誠,這個設置實在很牽強。

赫敏對家養小精靈這個種族的熱情也到了痴狂且盲目的地步。

與其說赫敏狂熱於家養小精靈,不如說是作者羅琳對家養小精靈很盲目。官設曾說赫敏進入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後家養小精靈的待遇就改善了,套入現實中,我對此深表懷疑。全人類成百上千年的奴隸制思維至今也沒有完全改善,赫敏一個人就會顛覆這種制度?

大家容忍了克利切,是看在他在滅伏大計上所起的作用。但他的動機不是和其他鳳凰社成員一樣是為了拯救無辜的生命,克利切的覺悟不可能這麼高。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效忠的主人雷古勒斯,而他的主人正好是反伏地魔的。

克利切幾乎沒有自己的思想,他的腦子已經被「主人」這個詞徹底吞噬。

真正的奴隸,是自己給自己下的定義,非外力所能改變的。

在我看來對付克利切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前賞給克利切夢寐以求的榮耀,砍掉他的腦袋粘牆上,雙方都稱心如意,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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