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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下次」,是在什麼時候?

一整本厚厚的日曆,到這個月,也只剩下幾頁紙可翻了。每年到這個時候,大家也會逐漸明了——冬天已到。這座繁鬧的城市,也在這兩天里迎來了氣溫的驟降。天陰陰的,風陣陣的,人靜靜的......

很多人都說,這座城市是一座神奇的城市,因為一天之內,或許能讓你一下子就感覺經歷了春夏秋冬。比如前兩天,街上就有不少穿著短袖的人,那天聽到比較多的就是「好熱」。而在昨天,當風帶著寒意掠過人們身邊時,很多人又裹緊了衣物,這時聽到的就變成了「好冷」。

實際上,昨日確實是冷的,因為人們出門都添多了衣服,且走在街上,大家都是一副抱緊自己的模樣。不過,恰逢星期五,這讓大家有點開心,畢竟這樣的冷天氣,最適合待被窩裡了。

對於城市人來說,周末是難得的,因為難得,所以珍惜,而出於珍惜,許多人便會在周五下午結束工作後進行「狂歡」——安排友人見面、吃飯、看電影、遊樂等活動。青咖喱就是這些人其中之一。

在與友人約好碰面相聚後,青咖喱就迫不及待地想逃離生活的束縛了,在輕鬆的吃飯聊天活動面前,工作簡直就如地獄般的魔鬼一樣可憎。可人啊,在這些魔鬼面前終究是弱小的,它抓著你,你逃也逃不掉,只能等哪天它心情或許突然好了,稍微鬆鬆手,你才可能快活地蹦走。

不過,也好在有計劃在前面誘引著,因此青咖喱還是覺得時光並沒有那麼難過。等到一天的公務結束之時,青咖喱便真的歡快地赴約去了。一切如同青咖喱自己計劃一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吃完飯又去看了場電影,以這樣的方式打開周末的序幕,青咖喱心情很是舒暢。

而人的情感總是複雜的,當心情好時,腦袋也會蹦出一些思緒,這些思緒飄啊飄,又拉著當事人想到了遠處。

「你知道嗎?這種與朋友相處的模式其實很舒服。」青咖喱說。

我知道其所指的就是當彼此有空時,約個時間見見面、吃吃飯、聊聊天。要知道現在很多人都是湊不到一起去的,太久沒聯絡的關係,很多就真的都死於時光的隔絕中了。

「現在的人啊,每次一聊到碰一面,總是興奮至極,而真的提出見面時間後,又會聽到『下次吧』。這樣的回答也無可非議,因為有可能對方那個時間是真的沒空,所以真正令人失望的是,那些說『下次』的人,往往都是沒有下一次的了。」青檸檬不咸不淡地說。

聽著青檸檬這段話,再結合實際想一想,好像是存在這樣一種現象。

「我也是這『令人失望的人』之一,現在每次跟朋友聚餐,我就會想到在以前讀書那會,有個同學在某個夜晚請我吃宵夜,那晚也沒吃什麼,就隨便點了個炒粉,好像還要了啤酒,但那晚聊得很開心,那種輕鬆、溫暖、純粹的感覺妙不可言。」

青檸檬嘴角開始帶有笑意地說了起來。

「由於那晚很美妙,因此我就想著讓美妙的時光重現,即便不是此時,也會在某天重來一次。那會那個同學也說下次換我請客,我也高興應允了。」

「那麼你們的下次在什麼時候兌現了呢?」我有點好奇。

「噢,我口中的下次,一開始定在畢業前,之後推到工作後,接著想定到幾十年後,現在,我好像也把『下次』的可能給抹殺掉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我想不懂。

「一開始想著一定要在畢業前請回那個同學,不然畢業後各自天涯,會不會再聚到一起說不定。後來經費有限,加上想著以後疏遠了還可以用這個未實行的口頭約定作為見面的理由,以此保護彼此之間聯繫的紐帶,所以就想著工作後,經濟獨立了,再請那位同學吃飯,順便可以聊一聊踏入社會後的種種,那會聊天可能變得更有趣了。」

我好像有點理解,又好像不是很理解青檸檬的這種想法?

「踏入社會後,如我所想的一樣,經濟開始獨立,可以請客了,但身邊的人也走散了,其中自然就有那位先前請客的同學。這個時候,我想起我那個可以作為理由的理由,可我卻開始退卻,我覺得這個『下次』已經被我拖得太久了,我甚至想到那位同學可能覺得我早就忘了,或者說對方自己也早忘了,這樣的話,這個理由就不太可行了吧。」

「到現在,我覺得我們的『下次』是真的不會再有下次了,因為大家都已經默契地歸回到自己的世界,再次交集時,應該沒有共同話題了,不可能還拿著以前的事硬聊著吧,一切都變味了,炒粉不會再那麼好吃,啤酒也不會再那麼好喝,我們再聊,也不會那麼愉快了。」

我知道青檸檬是一個重承諾的人,既然自己約定了下次,那麼不兌現,怕是會留下一道坎。

「是啊,後來我還想過一個可笑的做法,那就是給那位同學發個紅包,然後跟對方說是之前哪個晚上說要請回去的,現在可以兌現了。只不過最後我不敢這樣做,因為這樣就變成了我自己想讓自己好過,而不是當時我說『下次換我請你』的那種對重現興奮聊天場面的美好期待了。」

「所以啊,當你有想見的人時候,真是要像網上說的排除萬難去見,不要總想著說『下次吧』,『下次』究竟在什麼時候呢?成年人的『下次』都沒有真的下次,就像現在有的人說『再見』,其實是『再也不見』的意思了。」

看來,以後我們真的在「這次」沒時間的話,還是不要說「下次」了,而是另外定個具體時間,這樣『下次』不會顯得遙遙無期,也因為我是真的想見你了呀!


你說的「下次」,是在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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